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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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景斯远的再一次遇见，是在第二天晚上。
虞甜结束工作室的活后，去了趟超市，买了满满一大袋东西回去。
进到单元楼，电梯不凑巧的已经上了两层。她按下上楼键，刚把手里的重物放到地上，就听身后楼道门传来开锁声。
虞甜下意识扭头。
天全黑了，楼道里路灯常亮着，是橙黄色的。映照在景斯远身上，在白墙上投射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影子随着他的步伐而动，慢慢朝虞甜走近。
前几回的偶遇，虞甜总能小小意外那么一下。但今晚再遇，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同住一栋楼，抬头不见低头见。
虞甜迅速把脑袋转正，待他靠近电梯门前时，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佯装才瞧见他的样子，礼貌一颔首。
景斯远点头回应，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见上楼键已被按亮，静静立在门前等待电梯下来。
购物袋她是随手一放，这会儿景斯远站在袋子旁边，虞甜担心阻碍到他，又稍弯身把袋子拎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半步。
电梯下来的太慢，中途还在7楼停留了好一阵。
虞甜工作弯腰站了一天，这会儿拎着重物站着，觉得有点吃力，就垮了垮身子，往边上的消防栓轻轻一倚。
再一抬眸，目光正好望见白墙上，男人面容轮廓的剪影。
棱角分明的下颌角，在光影下，透着朦胧的性感。
当下，她想到一句歌词。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不知不觉地，虞甜的视线转到了男人的脸上，从他的下颚线顺着凸起的喉结到领口唯一一粒没系的纽扣。
今天穿得是黑衬衫，禁欲冷峻，还有几分难抵的性张力。
虞甜抿了下唇，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涩。
电梯就在这时“叮”一声响，抵达一楼。门还未全开，里头的人已经迈了出来，从景斯远身侧走过。
虞甜恍然回神，提着袋子进电梯躲角落里，为自己色性大发的样子感到羞耻，红着脸不敢抬头。
依然没有交流的抵达了11楼，虞甜早早做好出去的准备，只是门才开了三分之一，头都还没抬起来，外头就传来熟悉明亮的声音——
“虞甜！你怎么回事！电话怎么关机了！”
景斯远神色微动，第一时间把眸光落到虞甜脸上，面色淡淡无起伏，心里却下意识地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虞甜。
……
虞甜抬起脑袋，瞧见电梯外头站着的闻姝，眼睛诧异的睁了睁，跟着两步走出去，同时想起：“哦，我手机没电了。”
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上，闻姝这才注意到电梯里还有别人，一侧头，在门没完全关上前，一眼扫见了男人眉目俊朗的模样。
闻姝女士静默了片刻，等电梯开始动作了，才正过脸对着虞甜问道：“里面那个帅哥是不是你说过的楼上邻居？”
虞甜“嗯”一声，走到家门前按指纹解锁，问她：“你怎么突然来了？”
门被打开，虞甜侧身让闻姝先进屋。
“这不是又有假期了嘛，下午一个稿子做完，老板提前让我下班休息了。”
闻姝边说边走进去，顺手帮她接过购物袋放到一旁，换鞋进屋，“回家没事做就想着来找你，路上打了电话你关机了，问虞婕她说你可能还没下班，我就去你工作室，结果到那也跑了个空，干脆来你家等，快半小时了，倒是没想到你去超市了。”
说着，她瞥了眼那采购回来的东西，不解：“你这手机没电，怎么买的单？”
“包里刚好有现金。”虞甜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走去厨房，“吃过没有，我买了菜，煮点将就将就？”
“可以。”闻姝毫不犹豫，又打开手机，“我再叫个小龙虾，加份泡面，你家有酒不？”
虞甜开冰箱：“无。”
“算了，那不喝了，咱们点饮料喝喝。”
……
餐点送到的时候，虞甜两盘菜也正好出锅。图方便，她做了个番茄鸡蛋和生姜炒牛肉。
闻姝剥着小龙虾，喝着饮料，想到电梯里的景斯远，问她：“那教授单身不单身？”
“应该单吧？”虞甜寻思着，“除了那个小姑娘，我没见过有其他女性和他出入——当然，我也不是每天都遇见他。”
“那小姑娘不是他女儿吧？”
“她外甥女。”虞甜摇摇头，顺口提了提上回沈幼薇闹失踪的事儿，还说，“完了第二天在电梯里那教授还跟我道谢来着。”
“是吗？”闻姝意外，小眼神瞬间变得贼兮兮，说话腔调也怪声怪气，“是不是浪漫的邂逅？”
虞甜伸手将一只剥好的小龙虾塞她嘴里：“邂个大头鬼，我没和你提过他是我大学校友啊？”
“你怎么和我提过了？你看看咱们上回聊天是多少天前了，每次不是你忙就是我忙，哪有时间说这些。”闻姝翻她一个白眼。
“行吧。”
“大学校友怎么了？”闻姝追问。
“没怎么呀……”虞甜直言，“人大学就是学校风云人物了，成绩好条件好长得也好，现在还是教授，站在顶端的人，哪里是我这种普通打工人能触及得到的呀。”
“这话我不认同，各行有各行的精英。人教授是学术界的顶尖人物，你就不能是烘焙界的独一无二啊？你让人教授来做蛋糕，他不也是手废的小白一个？”闻姝理正词直，一脸严肃，“都是为了生活努力拼搏的人，你没必要妄自菲薄。”
“我没有。”虞甜被她严肃的模样逗笑，“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他那么严肃，就算真的有什么，我们俩可能也没话题聊，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哦。”闻姝点点头，“那这就不好改变。”
虞甜愣了下，感到无语：“我们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他说得话都不超过十句，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一起了——话说，这人不是还是你老板的朋友吗？哎，不对……”
虞甜说着说着便想起来，“你和你老板的相亲，怎么样了？”
闻姝剥着小龙虾的手顿了顿，瞧她一眼，语气不太确定：“我觉得楚衔好像已经发现我是他相亲对象了。”
虞甜讶然：“怎么说？”
闻姝点了下脑袋，神情认真：“直觉，现在和他对视的，我老感觉怪怪的。”
虞甜思忖半会儿，忽然问：“你老板帅不？”
“帅。”闻姝回答得很快，随即又咧唇笑嘻嘻地，“但是没有教授帅。”
“那要不……”虞甜一顿，提出建议，“你俩相一个？说不定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闻姝给厉声喊住：“疯了吧，住嘴。”
虞甜猫唇：“ok。”
……
闻姝没有留得很晚，十一点不到就收拾了餐桌回家了。因为昨晚加班到凌晨，早上又早起，这会儿已经熬不住了。
虞甜洗了澡躺上床，困倦的本想不玩手机直接睡。结果一闭上眼，脑袋里就浮现今晚那道性感冷峻的剪影。
思绪挥不去，虞甜伸手摸过床头手机，拔了充电线，打开音乐软件，搜索。
-
景斯远回到家后，查资料忙到凌晨零点。若不是考虑明早还有早课，他没打算歇停。
洗浴过躺上床，整个人得以放松，冷不丁地，脑海里就响起一道声。
虞甜。
人如其名。
尤其笑起来时，腮边浅显的酒窝，甜美又温柔。
昨晚剩的可可卷，晨起当早饭吃掉了。清早食甜有些许腻，但配上一杯黑咖啡，那腻味瞬间就被冲淡了，依然好吃。
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又拿起了手机，点开了私甜的微信朋友圈。
动态刷新，半小时前，她新分享了一首歌曲。
《约定》——王菲
指尖一触，景斯远点击播放。
……
“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
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当，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
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
她好像很喜欢听歌，很享受生活，哪怕再疲惫，都能保持着积极乐观的态度。
他想到她昨晚离开时小心翼翼的模样，眉目不自觉地就跟着舒展开来。
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
转眼，五月底，即将而来的六一儿童节，又是私甜爆单的时候。
照旧提前一周发起了预定广告。
只是这回，发了三天就满单了。
因为有一所小学的老师们，给年段的小朋友订了五百个奶油纸杯蛋糕。扣去原先预定好的几个节日蛋糕，虞甜已经接不下单了。
不过好在，虞婕提前帮忙折好了包装盒，省了不少时间。
和学校约好当天下午一点半送到。数量太多，工作室只有两个烤箱，虞甜怕来不及出品，前晚一个人熬了通宵。
从月牙高挂忙到清晨日出，一直到中午，才彻底完工。
杯子蛋糕数目太大，交给跑腿小哥她担心人应付不来，在把其他的节日蛋糕托给跑腿小哥送出后，自己叫了辆滴滴，上星辰小学送货去。
即将抵达前，虞甜提前通知了老师。等到了小学门口，人已经在了，还喊了个男老师帮忙。
算上她三个人，一块儿搬进教学楼，不需要再跑一趟。
六一儿童节，上午学校举办了文艺表演，下午就是各自班级里的活动。星辰小学有午托，中午无需回家。
在这专属孩子的特殊节日里，一群祖国的花朵哪里还有心情午休，在操场走廊里玩闹着，难得放纵。
虞甜抱着蛋糕一路上来，走得那是心惊胆颤，生怕小朋友一个不留神，撞翻了她整夜的心血。
把蛋糕安全护送到教室，虞甜交代了一句“动物奶油易化，尽早食用，没吃完记得放冰箱”后，准备离开。
下楼前，她借用了学校的洗手间。
等方便完出来洗手时，无意间听到外头传来一道戏弄的嘲笑声——
“没爸妈就是没人要，我妈六一节送我遥控飞机还要带我去动物园，你有啥，你连爸妈都没有。”
虞甜听着这沙哑的小烟嗓，心里边想着哪个小男孩这么没教养说出这种话，边探出脑袋往外瞅了瞅。
这一瞅，倒是愣住了。
……
那个被围嘲的小姑娘，不正是景斯远的外甥女吗
虞甜的目光紧接着落到沈幼薇对面的小男孩身上。他的身形要比同龄人高壮许多，身边还跟着两个同伴，看那幅盛气凌人的模样，估计没少在学校里欺负人。
虞甜忽然想到第一次在小区里遇见沈幼薇。
垂头丧气像是有心事，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受了欺负，她欲言又止。
现在看来，当时必然是这个小孩欺负她了。
虞甜顿时恼火，用力一甩手上残留的水，沉着脸大步大步走出去。
那男孩嘴不饶人，领着同伴冲沈幼薇吐舌做鬼脸，直念着：“没人要没人要，没爸妈没爸妈……”
甚至最后，还伸手推搡了沈幼薇。
虞甜即刻张口喝止：“干嘛呢你！打人啊？说谁没爸妈？说谁呢？”
和景斯远的再一次遇见，是在第二天晚上。
虞甜结束工作室的活后，去了趟超市，买了满满一大袋东西回去。
进到单元楼，电梯不凑巧的已经上了两层。她按下上楼键，刚把手里的重物放到地上，就听身后楼道门传来开锁声。
虞甜下意识扭头。
天全黑了，楼道里路灯常亮着，是橙黄色的。映照在景斯远身上，在白墙上投射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影子随着他的步伐而动，慢慢朝虞甜走近。
前几回的偶遇，虞甜总能小小意外那么一下。但今晚再遇，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同住一栋楼，抬头不见低头见。
虞甜迅速把脑袋转正，待他靠近电梯门前时，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佯装才瞧见他的样子，礼貌一颔首。
景斯远点头回应，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见上楼键已被按亮，静静立在门前等待电梯下来。
购物袋她是随手一放，这会儿景斯远站在袋子旁边，虞甜担心阻碍到他，又稍弯身把袋子拎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半步。
电梯下来的太慢，中途还在7楼停留了好一阵。
虞甜工作弯腰站了一天，这会儿拎着重物站着，觉得有点吃力，就垮了垮身子，往边上的消防栓轻轻一倚。
再一抬眸，目光正好望见白墙上，男人面容轮廓的剪影。
棱角分明的下颌角，在光影下，透着朦胧的性感。
当下，她想到一句歌词。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不知不觉地，虞甜的视线转到了男人的脸上，从他的下颚线顺着凸起的喉结到领口唯一一粒没系的纽扣。
今天穿得是黑衬衫，禁欲冷峻，还有几分难抵的性张力。
虞甜抿了下唇，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涩。
电梯就在这时“叮”一声响，抵达一楼。门还未全开，里头的人已经迈了出来，从景斯远身侧走过。
虞甜恍然回神，提着袋子进电梯躲角落里，为自己色性大发的样子感到羞耻，红着脸不敢抬头。
依然没有交流的抵达了11楼，虞甜早早做好出去的准备，只是门才开了三分之一，头都还没抬起来，外头就传来熟悉明亮的声音——
“虞甜！你怎么回事！电话怎么关机了！”
景斯远神色微动，第一时间把眸光落到虞甜脸上，面色淡淡无起伏，心里却下意识地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虞甜。
……
虞甜抬起脑袋，瞧见电梯外头站着的闻姝，眼睛诧异的睁了睁，跟着两步走出去，同时想起：“哦，我手机没电了。”
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上，闻姝这才注意到电梯里还有别人，一侧头，在门没完全关上前，一眼扫见了男人眉目俊朗的模样。
闻姝女士静默了片刻，等电梯开始动作了，才正过脸对着虞甜问道：“里面那个帅哥是不是你说过的楼上邻居？”
虞甜“嗯”一声，走到家门前按指纹解锁，问她：“你怎么突然来了？”
门被打开，虞甜侧身让闻姝先进屋。
“这不是又有假期了嘛，下午一个稿子做完，老板提前让我下班休息了。”
闻姝边说边走进去，顺手帮她接过购物袋放到一旁，换鞋进屋，“回家没事做就想着来找你，路上打了电话你关机了，问虞婕她说你可能还没下班，我就去你工作室，结果到那也跑了个空，干脆来你家等，快半小时了，倒是没想到你去超市了。”
说着，她瞥了眼那采购回来的东西，不解：“你这手机没电，怎么买的单？”
“包里刚好有现金。”虞甜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走去厨房，“吃过没有，我买了菜，煮点将就将就？”
“可以。”闻姝毫不犹豫，又打开手机，“我再叫个小龙虾，加份泡面，你家有酒不？”
虞甜开冰箱：“无。”
“算了，那不喝了，咱们点饮料喝喝。”
……
餐点送到的时候，虞甜两盘菜也正好出锅。图方便，她做了个番茄鸡蛋和生姜炒牛肉。
闻姝剥着小龙虾，喝着饮料，想到电梯里的景斯远，问她：“那教授单身不单身？”
“应该单吧？”虞甜寻思着，“除了那个小姑娘，我没见过有其他女性和他出入——当然，我也不是每天都遇见他。”
“那小姑娘不是他女儿吧？”
“她外甥女。”虞甜摇摇头，顺口提了提上回沈幼薇闹失踪的事儿，还说，“完了第二天在电梯里那教授还跟我道谢来着。”
“是吗？”闻姝意外，小眼神瞬间变得贼兮兮，说话腔调也怪声怪气，“是不是浪漫的邂逅？”
虞甜伸手将一只剥好的小龙虾塞她嘴里：“邂个大头鬼，我没和你提过他是我大学校友啊？”
“你怎么和我提过了？你看看咱们上回聊天是多少天前了，每次不是你忙就是我忙，哪有时间说这些。”闻姝翻她一个白眼。
“行吧。”
“大学校友怎么了？”闻姝追问。
“没怎么呀……”虞甜直言，“人大学就是学校风云人物了，成绩好条件好长得也好，现在还是教授，站在顶端的人，哪里是我这种普通打工人能触及得到的呀。”
“这话我不认同，各行有各行的精英。人教授是学术界的顶尖人物，你就不能是烘焙界的独一无二啊？你让人教授来做蛋糕，他不也是手废的小白一个？”闻姝理正词直，一脸严肃，“都是为了生活努力拼搏的人，你没必要妄自菲薄。”
“我没有。”虞甜被她严肃的模样逗笑，“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他那么严肃，就算真的有什么，我们俩可能也没话题聊，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哦。”闻姝点点头，“那这就不好改变。”
虞甜愣了下，感到无语：“我们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他说得话都不超过十句，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一起了——话说，这人不是还是你老板的朋友吗？哎，不对……”
虞甜说着说着便想起来，“你和你老板的相亲，怎么样了？”
闻姝剥着小龙虾的手顿了顿，瞧她一眼，语气不太确定：“我觉得楚衔好像已经发现我是他相亲对象了。”
虞甜讶然：“怎么说？”
闻姝点了下脑袋，神情认真：“直觉，现在和他对视的，我老感觉怪怪的。”
虞甜思忖半会儿，忽然问：“你老板帅不？”
“帅。”闻姝回答得很快，随即又咧唇笑嘻嘻地，“但是没有教授帅。”
“那要不……”虞甜一顿，提出建议，“你俩相一个？说不定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闻姝给厉声喊住：“疯了吧，住嘴。”
虞甜猫唇：“ok。”
……
闻姝没有留得很晚，十一点不到就收拾了餐桌回家了。因为昨晚加班到凌晨，早上又早起，这会儿已经熬不住了。
虞甜洗了澡躺上床，困倦的本想不玩手机直接睡。结果一闭上眼，脑袋里就浮现今晚那道性感冷峻的剪影。
思绪挥不去，虞甜伸手摸过床头手机，拔了充电线，打开音乐软件，搜索。
-
景斯远回到家后，查资料忙到凌晨零点。若不是考虑明早还有早课，他没打算歇停。
洗浴过躺上床，整个人得以放松，冷不丁地，脑海里就响起一道声。
虞甜。
人如其名。
尤其笑起来时，腮边浅显的酒窝，甜美又温柔。
昨晚剩的可可卷，晨起当早饭吃掉了。清早食甜有些许腻，但配上一杯黑咖啡，那腻味瞬间就被冲淡了，依然好吃。
想着想着，他不由自主地又拿起了手机，点开了私甜的微信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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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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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
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当，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
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
她好像很喜欢听歌，很享受生活，哪怕再疲惫，都能保持着积极乐观的态度。
他想到她昨晚离开时小心翼翼的模样，眉目不自觉地就跟着舒展开来。
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
转眼，五月底，即将而来的六一儿童节，又是私甜爆单的时候。
照旧提前一周发起了预定广告。
只是这回，发了三天就满单了。
因为有一所小学的老师们，给年段的小朋友订了五百个奶油纸杯蛋糕。扣去原先预定好的几个节日蛋糕，虞甜已经接不下单了。
不过好在，虞婕提前帮忙折好了包装盒，省了不少时间。
和学校约好当天下午一点半送到。数量太多，工作室只有两个烤箱，虞甜怕来不及出品，前晚一个人熬了通宵。
从月牙高挂忙到清晨日出，一直到中午，才彻底完工。
杯子蛋糕数目太大，交给跑腿小哥她担心人应付不来，在把其他的节日蛋糕托给跑腿小哥送出后，自己叫了辆滴滴，上星辰小学送货去。
即将抵达前，虞甜提前通知了老师。等到了小学门口，人已经在了，还喊了个男老师帮忙。
算上她三个人，一块儿搬进教学楼，不需要再跑一趟。
六一儿童节，上午学校举办了文艺表演，下午就是各自班级里的活动。星辰小学有午托，中午无需回家。
在这专属孩子的特殊节日里，一群祖国的花朵哪里还有心情午休，在操场走廊里玩闹着，难得放纵。
虞甜抱着蛋糕一路上来，走得那是心惊胆颤，生怕小朋友一个不留神，撞翻了她整夜的心血。
把蛋糕安全护送到教室，虞甜交代了一句“动物奶油易化，尽早食用，没吃完记得放冰箱”后，准备离开。
下楼前，她借用了学校的洗手间。
等方便完出来洗手时，无意间听到外头传来一道戏弄的嘲笑声——
“没爸妈就是没人要，我妈六一节送我遥控飞机还要带我去动物园，你有啥，你连爸妈都没有。”
虞甜听着这沙哑的小烟嗓，心里边想着哪个小男孩这么没教养说出这种话，边探出脑袋往外瞅了瞅。
这一瞅，倒是愣住了。
……
那个被围嘲的小姑娘，不正是景斯远的外甥女吗
虞甜的目光紧接着落到沈幼薇对面的小男孩身上。他的身形要比同龄人高壮许多，身边还跟着两个同伴，看那幅盛气凌人的模样，估计没少在学校里欺负人。
虞甜忽然想到第一次在小区里遇见沈幼薇。
垂头丧气像是有心事，问她是不是在学校受了欺负，她欲言又止。
现在看来，当时必然是这个小孩欺负她了。
虞甜顿时恼火，用力一甩手上残留的水，沉着脸大步大步走出去。
那男孩嘴不饶人，领着同伴冲沈幼薇吐舌做鬼脸，直念着：“没人要没人要，没爸妈没爸妈……”
甚至最后，还伸手推搡了沈幼薇。
虞甜即刻张口喝止：“干嘛呢你！打人啊？说谁没爸妈？说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