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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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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燕打电话告诉颜老师,梅朵在她家当家教的时候,手脚不干净,家里经常少东西,最后更是过分的偷走了别人送给她女儿的紫水晶手链。

    颜老师从梅朵进校起就很关心这个女生,知道王燕这是找借口辞掉她,之前就有个雇主因为梅朵太漂亮而拒绝录用她,因此劝王燕调查清楚再下结论,不要冤枉了一个好孩子,可当着梅朵的面,颜老师不愿告诉她这件事,以免她心理受到影响。

    “王女士亲自打电话来说要和你终止合同,以后不必再去她家当家教。”颜老师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梅朵,看到她手腕上的确戴着一个紫水晶手链,眉头不由得一皱。

    “就是说,我被解雇了?”梅朵沮丧的看着颜老师,看到她点点头,心里顿时跌至冰点。“没说原因?”

    颜老师摇了摇头。于是梅朵知道,肯定是王燕对她不满了,或者说,王燕怕她在杜维之面前乱说话,提前把她打发了。她当过三回家教,被解雇过三回,每次都是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

    上一次也是这样,她教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儿英语,结果没出两个月,男孩妈妈打电话到学校,让她不用再去了。事后颜老师才告诉她,起因是那个男孩儿偷偷写了一封情书给她,还没来得及送给她,就被他妈妈发现了,于是她被解雇。

    “梅朵呀,你这手链挺好看的,别人送的还是自己买的?”颜老师装作无心,问梅朵。梅朵微愣,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只得告诉她,是杜家那个女孩儿婷婷送给自己的。

    颜老师叹了口气:“别灰心,这家不行还有下一家,只要肯吃苦,有的是勤工俭学的机会,老师会帮你留意的。”“谢谢颜老师。”梅朵向颜老师鞠了个躬。

    心情沉重的回到宿舍,梅朵打了个电话回家,跟妈妈闲话家常,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妈妈的声音,就能给她振作起来的勇气,就算为了妈妈,她也不能沉浸在坏情绪里。

    这一天下午,梅朵和往常一样在洗车场替人洗车,接到杜维之电话。对方告诉她,他带女儿婷婷去游乐场玩儿,现在正在雁大附近的一个咖啡馆休息。

    “婷婷吵着要见你,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坐。”杜维之道。梅朵正在犹豫,电话里传来婷婷的声音:“梅朵姐姐,你来吧,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好吧。”梅朵答应了,和洗车场老板请假之后,回学校去换衣服。

    咖啡馆里,杜家父女看到梅朵过来,向她招了招手。婷婷高兴的跑过去牵着梅朵的手,把她带到座位上。

    “王姐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出来玩儿?”没看到王燕,梅朵觉得很奇怪。婷婷告诉她:“我妈妈去美国出差了,要一个礼拜,所以爸爸带我出来。”

    趁着婷婷去洗手间,杜维之拿出一个信封给梅朵:“很抱歉之前我们突然提出解聘,这是欠你的半个月工资。”

    梅朵没有接:“不必客气了,你们平时给我的薪水已经挺多,这个月我只帮婷婷上过两次课,我就不另外收钱了。”杜维之见梅朵情绪不是很高,心里有数,自己妻子是什么脾气他很清楚,她肯定在梅朵的老师面前说了什么。

    “梅朵,真的很抱歉,我和我太太都觉得你教的很好,但是考虑到开学后你上大四了,应该会很忙,所以我太太跟我商量,提前结束聘约。”杜维之尽量把话说得委婉。梅朵这才抬起头:“杜先生,你觉得你了解你太太吗?”

    “什么意思?”杜维之被她这个突兀的问题问住了。梅朵这才意识到不妥,尴尬的笑笑,掩饰道:“没什么,我是谢谢你们这么替我考虑。”

    杜维之还想说什么,看到女儿走过来,便咽下了想说的话,转移话题:“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帮你问问我同事和婷婷她们班同学的家长,有没有需要家教的人家。”

    梅朵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表情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婷婷跟她说悄悄话,她也跟着笑。杜维之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她,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仿佛山野间的一缕清风,能让见到她的人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气息。

    和杜家父女告别后,梅朵独自走在街上,太阳落山以后,气温骤降。身上有点冷了,得赶紧回到学校去,她加快步伐,想着晚上打工的时候要多穿一点。

    有辆车跟在她身后,她也没发觉,直到对方按喇叭。回头一看,见是钟奕铭的车,梅朵没有停下脚步,莫名的想离他远一点。

    自从那天看小说时把男主幻想成他的脸,她心里一直对他心存芥蒂,见了面更觉得尴尬,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不敢和他面对面。

    忽然间,路被挡住了,梅朵不得不停下脚步。“我叫你,你没听见?”钟奕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那表情既可爱又带着羞怯,原本有些严肃的表情松懈下来。

    “我……我还有事情,晚上要打工。”梅朵找了个借口,慌慌张张的想从他身旁穿过去。“你今天的工资我来付。”钟奕铭知道不说这话,这丫头不会跟他走。她的时间只能用金钱来买,必要的话,他可以花钱买她一晚上。

    才不稀罕呢!梅朵小声嘀咕,却不料对方耳力很好,听到了她的话。钟奕铭莞尔一笑,带着点深意:“我有点话想跟你说……你就当我是花钱雇你当钟点工,给我两个钟头时间。”

    梅朵听到这话,狐疑的看着他,也有点好奇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思忖片刻:“地点我来选。”“行,你想去哪儿都行。”钟奕铭答应的很爽快。

    梅朵指了指对面:“那儿有家肯德基,去那里好了。”钟奕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皱眉:“我不喜欢去快餐店,吵得很,东西也不好吃。”“那就去快餐店旁边的书店,那里不吵,有咖啡茶座。”梅朵又指了指。钟奕铭还是摇头:“书店里说话不方便,而且没东西可吃。”

    说来说去只想到吃,梅朵瞅他一眼,不耐烦:“那你想去哪儿?”钟奕铭笑了笑:“这附近有一家法国餐厅不错,厨师手艺好,地方也安静。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走过去。”

    他阔步向前,梅朵只得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几条街道,走了十多分钟。她走路倒是很快,一点也没落下,钟奕铭想,她大概是舍不得花钱坐车,步行惯了。

    钟奕铭带梅朵进了一栋大厦,按了十七层电梯。进了豪华餐厅,服务生的目光在梅朵衣服上转了两转,最终咽下想说的话,毕竟她是钟奕铭带来的,计较她穿着,万一得罪了贵客,得不偿失。

    梅朵感觉到服务生异样的眼光,直到坐下仍有些局促不安。徐天朔怕她拘束,很少带她到特别高档的餐厅用餐,因此她也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

    钟奕铭优雅的把菜单拿起来递给梅朵,梅朵接过去一看,全是法文不说,连菜价也没有,很是懊恼,觉得这人真是差劲,明知道她不会点。

    看着她绷着小脸倔强的表情,钟奕铭心中一笑,故意漫不经心的喝了口柠檬水。梅朵看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只得把菜单还给他:“我看不懂法语。”

    “saladetomate(番茄沙拉)、saumon fume d'ecosse(苏格兰烟熏鲑鱼)、blocfoie grascanard(鹅肝酱)、escargots(法式蜗牛)、escalopeveau normande(诺曼底小牛肉片)……”钟奕铭点了前餐和几道正菜,又问梅朵想吃什么甜点。

    “不用了。”梅朵推辞。还没开始吃,她已经觉得自己没什么胃口。难怪自己一开始就觉得这人讨厌,每见一次都将讨厌的程度加深几分,他是那种天生带着优越感的人,从来不会替对方着想。

    钟奕铭也不勉强她,随便点了一道餐后甜点,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等餐的时候很无聊,两人都不说话,钟奕铭的视线一直在梅朵身上逡巡,这让梅朵莫名的烦躁。

    不等她发作,他却已经移了视线,淡淡的神情,仿佛压力不是自己给对方造成的,而是对方自己沉不住气。

    梅朵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只觉得有气没处撒,可在这种高雅的环境里,也只能隐忍。等菜一道道上了,他不说话,她便也沉默着,什么都不说。

    “刀叉要从外向里用,不要刮盘子!”大概是对她不懂用餐礼仪忍无可忍,钟奕铭终于打破沉默。梅朵瞥他一眼,把手里的刀叉放下,拿纸巾擦拭嘴角:“我不吃了,你慢用。”

    “好好好,我不说你行了吧,你爱怎么吃怎么吃。”钟奕铭觉得自己快被这丫头打败了。她什么都不懂,偏偏他还一句不能多说,一说她就生气,她一生气他就得投降。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妥协,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不想看她生气、不想跟她吵,静静的看着她就好。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非得到这里来?”梅朵不曾再拿起刀叉,眼睛望着对面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钟奕铭不紧不慢的拿纸巾一角轻拭嘴角,直了直背:“杜维之是我们集团一个美资业务伙伴的高管,他太太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在业内很有名气,我们集团的广告合约一直签的他们公司。”

    之前他从咖啡馆的某个包间出来,看到杜维之和梅朵面对面坐着,两人像是在交谈,心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迫不及待要找她说说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梅朵觉得他这话不怀好意,血瞬间往头顶涌。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恶意的揣测她。钟奕铭察觉到她神经已经绷紧了,放缓了语气:“他有家室有子女,轻易不会放弃他现有的生活,你跟着他,不会有将来。”

    太自以为是了!梅朵气得要命,刚想骂他,转念一想,暂且压下愤怒情绪,顺着他的话:“将来的事将来再想,也许我……我才不在乎将来呢。”

    钟奕铭审视的看着她,到底才二十一岁,以为自己有的是青春可以挥霍,然而他心中短暂的轻蔑过后,取代的是浓浓的醋意,发自心底,怎么想压也压不下去。

    “可你想过没有,你这是破坏别人家庭,很不道德!”钟奕铭摆出政治老师脸孔,先占领道德制高点,然后再循循善诱,挽救“失足”少女。

    梅朵看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个披着画皮的怪物,外表帅气精致、无懈可击,里面却是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有一种无法言传的邪恶,冒着森森的冷气透出来,让周围的人感觉到阵阵寒意。

    “杜先生有个女儿,你知道吧,我曾经是他女儿的家教!”梅朵重重把家教两个字说的很清楚。跟这个人在一起真是白白拉低自己的智商,什么都得跟他解释的很明白才行,不然他就自己脑补,梅朵想,他一准是地沟油吃多了,把脑袋给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