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帅与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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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黎……王璃……”
查尔斯在心中默念起这两个读音完全一样的名字，但这两者在他心中的分量绝不可能同日而语。
信纸在掌心中被揉成了杂乱的一团，对于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查尔斯不会有半分怀疑。相反，恰恰是因为这四个字所能造成的时局动荡，那位机械之眼的“眼”才会选择用这种隐密而晦涩的方式来将其传递。
而这也说明了，“眼”感知到那位存在的时间并不长，这对查尔斯来说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想到此处，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不由得长叹一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胸中堆积的淤气稍稍缓解。短短的一分钟内他的脑海中便是有无数个念头交织扩散，很快，一个崭新的想法便是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叶煌。”
“属下在。”
“因为突发状况，我现在必须立刻回到王庭，所以寻找王璃的任务就要交给你了。不过……”
查尔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蔚蓝的眼眸就仿佛平静的湖泊一般，令人不由得生出一份心安之意。
“如果实在控制不住病痛，就以优先保障自我安全为主。记住了，这项任务无需你绝对完成，尽力而为便可。我培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查尔斯的脸上顿时生出一份肃然之意，老人深深地凝视着青年的脸庞，右手缓缓抬起，对着他行了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为了人类。”
“为了人类。”
叶煌同样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直到查尔斯走进飞艇然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叶煌抬起的右手才开始缓缓放下，然后转身朝着没有一丝光线的无尽黑暗走去。
“叶将军和您……倒是很像一对父子呢。”侍女端来一杯温热的红茶，朝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查尔斯由衷的说道。
侍女在十年前便已经在查尔斯身边服侍了，所以可以算是老人的半个心腹，说起话来自然比起外人要少了那么几分顾忌。
老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场传奇，他从少年时便是跟随在了精灵王庭的初代城主身边，亲眼看着精灵王庭从诞生走向繁荣。那个时候，除了城主之外城内还有几股极其庞大的势力。但少年时期的查尔斯便是展现出了惊人的铁血手腕，苦苦等待五年的时间，王庭上层建筑里的声音便是只剩下了城主一脉。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查尔斯一生从未婚配，许多年前，倒是在有心之士的传播下和几位贵女有过一些绯色传闻，但后来也都已经成了无稽之谈。所以在多数人看来，查尔斯这是为了向城主表明自己的忠心，杜绝后代掌控军部权力影响城主的统治。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城主为何会将军部大权交到一个外姓人手上。
但身边的侍女却从来不这么想，她知道，如果将整座精灵王庭比作一个巨大无比的机器，那么查尔斯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块零件。日日夜夜，自转不息。像他这样早已经站在顶点但仍会望向更高处的人物，又怎会将儿女私情当做一回事呢？
所以刚才飞艇外的那一幕才会令她如此惊讶，她从未在查尔斯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无论是老人还是青年，他们的身姿都是挺拔如松，神色庄重。就像是一位退伍已久的老兵对即将上阵的儿子进行一番嘱托。
“父子么……呵。”查尔斯的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分辨不清是嘲弄还是其他。
“没有哪个父亲会将儿子当作工具吧……”
查尔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脑海之中却不由得回想起他和叶煌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
“听说有个年轻人，在我军部门口跪了两天两夜还没有走？”
听着老人喜怒不定的话语，这位腰板挺直的士兵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沉声说道：
“是属下失职！属下中途已经将那少年多次驱赶，可即使是被打的皮开肉绽，那少年仍是不为所动。”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不能够怪在你的身上，对吗？”查尔斯淡淡的看了那个士兵一眼，语气淡漠。
“既然驱赶不走，为何不直接将这少年给打死，然后扔出去？”
此刻正是艳阳高照，在人造阳光的作用下，精灵王庭的居民在一年四季都可以享受到宜人的光照。但听着老人仿佛唠着家常一般的平淡话语，这名士兵的后颈已经是冷汗密布。
士兵自然不是担心杀死这个看上去不过是下等公民的少年后会受到什么处罚，只是血溅军部大门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之士传出去，必定会使得上级颜面无光。届时，士兵都能够想象到自己的下场必定会比这个少年要凄惨万倍不止。
查尔斯没有再理会那个内心已在天人交战的士兵，而是转头看向了前方跪地不起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有着一张纯正的东方人面孔，头发杂乱，身上劣质的粗布麻衣混杂着的点点血迹，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不久前被殴打过的乞丐。
不过这些都不是能让查尔斯关心的，只见他直直地看着少年的眼眸，空洞麻木而没有一丝神采。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干裂的双唇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是由于太久没有说话和吸收水分导致他现在有些难以发声，过了许久，两个读音才从他的喉咙里缓缓冒出：
“叶……寻……”
“军部从来就不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地方，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只能够凭借军功说话，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夺人眼球的话，那我想你是用错了地方。”查尔斯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老老实实去服兵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三年前就已经报名参加了……可是，我的体检不合格。”
少年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一言就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老人，神色平静。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不妨说说看。”查尔斯的眼眸微眯，仿佛是少年的话语激起了他的几分兴致，所以他倒也不在意多浪费这几分钟的时间。
“我想要杀人。”
少年的语气依然平静，只是他的眼眸再也不复之前的空洞和迷茫，仿佛藏着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都要跳出来将猎物血腥的扑杀。
“我杀的那个人是个三等士官，现在军衔可能会更高，所以我想要权力，能够轻易治他于死地的权力。”
“我对你的故事没有兴趣，我只在乎你能为我带来什么。”查尔斯平静地打断了少年的陈述。“只要你能证明你自己的价值，我不介意帮你完成这一件小事。至于你要杀谁，为什么要杀他，我并不在乎。”
“我的一切。”
“一切？”
或许是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查尔斯的意料，只见他抬起右脚，黑色军靴狠狠的踩在了少年的头顶。老人的力气出奇的大，五官紧紧的挤压在地面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粗糙的石砾划破了少年柔软的脸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鼻腔里弥漫开来。查尔斯能看到少年的手掌在无声地攥紧，但他仍是一言不发，任由眼前的老人肆意的踩在自己的头上。
查尔斯收回了右脚，只见少年的头颅缓缓抬起，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刚刚查尔斯并没有踩在他的头上一般。
“我给你一个机会，待会我会让士兵带你进去一个实验室，只要你能在其中活过三个月，你所提出来的要求我都会满足。”查尔斯看着少年，脸上多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少年点了点头，只见查尔斯挥了挥手，然后便是立刻走过了两个士兵让少年给抬了起来，由于跪地的时间太长，少年几乎已经无法行走。
“将他带去3号实验室，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是！”
查尔斯下达完这道命令之后便是转过身去，再也没有看身后被士兵抬走的少年一眼。毕竟，那少年虽然让他觉得有些意思，也不过是即将成为3号实验室中上千个实验体之一罢了。
能令他在意的，只有那实验成功的真品而已。
“王黎……王璃……”
查尔斯在心中默念起这两个读音完全一样的名字，但这两者在他心中的分量绝不可能同日而语。
信纸在掌心中被揉成了杂乱的一团，对于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查尔斯不会有半分怀疑。相反，恰恰是因为这四个字所能造成的时局动荡，那位机械之眼的“眼”才会选择用这种隐密而晦涩的方式来将其传递。
而这也说明了，“眼”感知到那位存在的时间并不长，这对查尔斯来说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想到此处，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不由得长叹一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胸中堆积的淤气稍稍缓解。短短的一分钟内他的脑海中便是有无数个念头交织扩散，很快，一个崭新的想法便是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叶煌。”
“属下在。”
“因为突发状况，我现在必须立刻回到王庭，所以寻找王璃的任务就要交给你了。不过……”
查尔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蔚蓝的眼眸就仿佛平静的湖泊一般，令人不由得生出一份心安之意。
“如果实在控制不住病痛，就以优先保障自我安全为主。记住了，这项任务无需你绝对完成，尽力而为便可。我培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查尔斯的脸上顿时生出一份肃然之意，老人深深地凝视着青年的脸庞，右手缓缓抬起，对着他行了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为了人类。”
“为了人类。”
叶煌同样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直到查尔斯走进飞艇然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叶煌抬起的右手才开始缓缓放下，然后转身朝着没有一丝光线的无尽黑暗走去。
“叶将军和您……倒是很像一对父子呢。”侍女端来一杯温热的红茶，朝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查尔斯由衷的说道。
侍女在十年前便已经在查尔斯身边服侍了，所以可以算是老人的半个心腹，说起话来自然比起外人要少了那么几分顾忌。
老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场传奇，他从少年时便是跟随在了精灵王庭的初代城主身边，亲眼看着精灵王庭从诞生走向繁荣。那个时候，除了城主之外城内还有几股极其庞大的势力。但少年时期的查尔斯便是展现出了惊人的铁血手腕，苦苦等待五年的时间，王庭上层建筑里的声音便是只剩下了城主一脉。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查尔斯一生从未婚配，许多年前，倒是在有心之士的传播下和几位贵女有过一些绯色传闻，但后来也都已经成了无稽之谈。所以在多数人看来，查尔斯这是为了向城主表明自己的忠心，杜绝后代掌控军部权力影响城主的统治。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城主为何会将军部大权交到一个外姓人手上。
但身边的侍女却从来不这么想，她知道，如果将整座精灵王庭比作一个巨大无比的机器，那么查尔斯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块零件。日日夜夜，自转不息。像他这样早已经站在顶点但仍会望向更高处的人物，又怎会将儿女私情当做一回事呢？
所以刚才飞艇外的那一幕才会令她如此惊讶，她从未在查尔斯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无论是老人还是青年，他们的身姿都是挺拔如松，神色庄重。就像是一位退伍已久的老兵对即将上阵的儿子进行一番嘱托。
“父子么……呵。”查尔斯的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勾起的弧度令人分辨不清是嘲弄还是其他。
“没有哪个父亲会将儿子当作工具吧……”
查尔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脑海之中却不由得回想起他和叶煌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
“听说有个年轻人，在我军部门口跪了两天两夜还没有走？”
听着老人喜怒不定的话语，这位腰板挺直的士兵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沉声说道：
“是属下失职！属下中途已经将那少年多次驱赶，可即使是被打的皮开肉绽，那少年仍是不为所动。”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不能够怪在你的身上，对吗？”查尔斯淡淡的看了那个士兵一眼，语气淡漠。
“既然驱赶不走，为何不直接将这少年给打死，然后扔出去？”
此刻正是艳阳高照，在人造阳光的作用下，精灵王庭的居民在一年四季都可以享受到宜人的光照。但听着老人仿佛唠着家常一般的平淡话语，这名士兵的后颈已经是冷汗密布。
士兵自然不是担心杀死这个看上去不过是下等公民的少年后会受到什么处罚，只是血溅军部大门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之士传出去，必定会使得上级颜面无光。届时，士兵都能够想象到自己的下场必定会比这个少年要凄惨万倍不止。
查尔斯没有再理会那个内心已在天人交战的士兵，而是转头看向了前方跪地不起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有着一张纯正的东方人面孔，头发杂乱，身上劣质的粗布麻衣混杂着的点点血迹，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不久前被殴打过的乞丐。
不过这些都不是能让查尔斯关心的，只见他直直地看着少年的眼眸，空洞麻木而没有一丝神采。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干裂的双唇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是由于太久没有说话和吸收水分导致他现在有些难以发声，过了许久，两个读音才从他的喉咙里缓缓冒出：
“叶……寻……”
“军部从来就不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地方，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只能够凭借军功说话，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夺人眼球的话，那我想你是用错了地方。”查尔斯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老老实实去服兵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三年前就已经报名参加了……可是，我的体检不合格。”
少年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一言就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老人，神色平静。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不妨说说看。”查尔斯的眼眸微眯，仿佛是少年的话语激起了他的几分兴致，所以他倒也不在意多浪费这几分钟的时间。
“我想要杀人。”
少年的语气依然平静，只是他的眼眸再也不复之前的空洞和迷茫，仿佛藏着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都要跳出来将猎物血腥的扑杀。
“我杀的那个人是个三等士官，现在军衔可能会更高，所以我想要权力，能够轻易治他于死地的权力。”
“我对你的故事没有兴趣，我只在乎你能为我带来什么。”查尔斯平静地打断了少年的陈述。“只要你能证明你自己的价值，我不介意帮你完成这一件小事。至于你要杀谁，为什么要杀他，我并不在乎。”
“我的一切。”
“一切？”
或许是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查尔斯的意料，只见他抬起右脚，黑色军靴狠狠的踩在了少年的头顶。老人的力气出奇的大，五官紧紧的挤压在地面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粗糙的石砾划破了少年柔软的脸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鼻腔里弥漫开来。查尔斯能看到少年的手掌在无声地攥紧，但他仍是一言不发，任由眼前的老人肆意的踩在自己的头上。
查尔斯收回了右脚，只见少年的头颅缓缓抬起，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刚刚查尔斯并没有踩在他的头上一般。
“我给你一个机会，待会我会让士兵带你进去一个实验室，只要你能在其中活过三个月，你所提出来的要求我都会满足。”查尔斯看着少年，脸上多出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少年点了点头，只见查尔斯挥了挥手，然后便是立刻走过了两个士兵让少年给抬了起来，由于跪地的时间太长，少年几乎已经无法行走。
“将他带去3号实验室，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是！”
查尔斯下达完这道命令之后便是转过身去，再也没有看身后被士兵抬走的少年一眼。毕竟，那少年虽然让他觉得有些意思，也不过是即将成为3号实验室中上千个实验体之一罢了。
能令他在意的，只有那实验成功的真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