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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怪奇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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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谷平接着问:“找哪个相好?她是哪个院子里的?”

    李斯平语塞,一看便知他刚才是在编瞎话。

    这时陆风竹忽然走到他身旁,道:“把你的上衣脱去。”

    李斯平一愣,随即叫道:“我为什么要脱掉上衣?你想动刑打我是不是?你们没凭没据就要对我动刑,我…”

    陆风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李时丰和王谷平两人一起上前将李斯平夹住,然后三两下就将他的上衣给扒了下来,只见他的两肋之间有很深的血痕,显然刚刚被什么东西割过。

    陆风竹问:“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穿过那扇通气口时被勒伤了?”

    李斯平急得满头大汗,道:“不,不是,我绝对没有杀李斯汉,虽然他对待我这个叔叔向来刻薄,可我也不至于要杀他。况且我杀了他没有任何好处,你们该去查李巴汉,他一直觊觎李斯汉班主的位置和女人,他才是最有理由要杀李巴汉的人!”

    陆风竹问:“那你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李斯平答道:“我,我喝醉了酒,摔了一跤,摔到一条沟里,在沟里躺了一个晚上,直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我真的没杀李斯汉。”

    陆风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还在满嘴谎话,上夹棍吧!”

    王谷平和李时丰将李斯平按倒在地,然后拿出夹棍夹住他的小腿,两人只是略微用了一点力气,他就杀猪般地叫了起来:“我说实话,我说实话,两位官爷放开我吧。”

    陆风竹示意两人停手。

    李斯平道:“我昨天晚上去一户财主家偷东西去了,我施展锁骨功进入到他家的库房,从里头偷了几件宝贝出来,那库房的窗口实在太窄,我把锁骨功用到了极致才钻了进去,出来时因为多呼了一口气差点没把肋骨给卡断。”

    陆风竹立刻问:“哪户人家?偷来的东西呢?”

    李斯平道:“城东一户姓李的员外家,偷来的东西都交给一个叫黄飞儿的家伙,是他带我去李员外家的,偷来的东西也由他拿去卖,事后他再把银子分给我。几位官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李时丰道:“头儿,黄飞儿这个家伙我知道,确实是个惯犯,在黑道上还颇有几分名气呢。”

    陆风竹道:“既然是这样,待我们找到黄飞儿查证清楚再说,先把他带下去看管起来。”

    李斯平叫道:“我确实没杀人,我…我受了伤,我得去看大夫啊!我……..”

    李斯平被带下去后王谷平道:“头儿,最有嫌疑的两个人已经问完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陆风竹道:“去找到小红和黄飞儿核实一下二人说的是否是实话,再去探查一下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嫌疑人。尤其是手臂和手腕上有新伤口的人。”

    两人领命而去,陆风竹来到敛房询问柳茗泉李斯汉的死因。

    柳茗泉答道:“他确实是被勒死的,这点没有疑问,还有他临死前曾服食过大量的奇石散,你看看他胸口的红斑点密密麻麻,实在有些瘆人。”

    陆风竹道:“他临死前双手成爪型,应该是想去抓勒住他脖子的凶手,可有抓到什么东西吗?比如一块布条之类的?”

    柳茗泉道:“没有,凶手力大无比,李斯汉非但被勒死,他喉咙上的软骨都被挤碎了。”

    陆风竹道:“这么看起来凶手肯定是个高手。”

    柳茗泉拿出一只蓝色的香囊,道:“这是在李斯汉胸口找到的,气味怪怪的,有点腥又有种怪异的香味,不知其中装的什么药材。”

    陆风竹凑近闻了闻,一股腥味冲鼻而来,他干呕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叫道:“这是什么呀?李斯汉居然戴着这么个东西睡觉?”

    柳茗泉道:“这味道有这么难闻吗?我闻了倒觉得挺舒服的。”

    陆风竹道:“里头的东西有毒吗?”

    柳茗泉摇了摇头。

    陆风竹道:“那就别管它,李斯汉也不是个寻常人,有些怪癖可以理解。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柳茗泉道:“有,在他衣服里找到了两块鳞片,一些黄色的毛发。”

    陆风竹接过一看,道:“李斯汉经常和蛇,猴子等动物混在一起,身上有这些倒也不奇怪,还有其他吗?”

    柳茗泉道:“暂时就发现了这么多。”

    陆风竹点了点头,又问:“京城里服食奇石散的人很多嘛?”

    柳茗泉道:“奇石散其实挺流行,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服食的人挺多,这个东西跟私盐一样屡禁不止,朝廷现在也皮掉了,只要不公开聚众吸食,一般就不会去管。”

    陆风竹道:“连着两起案件的死者生前都曾大量服食奇石散,精神也都有些异常,这会是巧合吗?”

    柳茗泉道:“这我就回答不了你了。好了,我的活干完了,要走了,你请便吧。”

    陆风竹道:“你最近常不在行捕司,是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柳茗泉道:“我要去仁济堂照顾生病的小孩,这种活你不会耐烦去做的,上次让你煎药,你都受不了。”

    陆风竹苦笑道:“确实受不了。”

    这时顾庭月在门口叫道:“柳姐姐,让木头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柳茗泉笑道:“你还是和顾妹去吧,她总能带你去些有趣的地方。”然后她高声道:“我这里没有木头,只有一具尸体和一个活人,你要什么自己进来拿吧。”

    ....................

    陆风竹跟着顾庭月来到厅堂,见满脸堆笑的苏岸舟正在那儿等着,心想这家伙一定又有什么麻烦事要让自己帮忙了。

    苏岸舟道:“陆捕头,上次你陪我去九霄楼走了一遭,这回我又想请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陆风竹道:“宴会而已,难不成是鸿门宴,还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不会,不会”苏岸舟连忙摆手,“我去参加宴会只是托辞,实际上和去九霄楼一样,我是想去买件东西,只是这件东西和那个黄金骷髅头一样也被白玉尘和申坤鹏同时看上了,这两个人不好惹,有陆捕头你跟我一起去,我自然就有胆气了。”

    陆风竹心想你自己不想得罪他们就拉我去当垫背,世上岂能有这样的好事,当即拒绝:“我最近手上有不少案子,实在是有点脱不开身,恐怕不能奉陪。”

    苏岸舟看向顾庭月,顾庭月咳嗽一声,道:“陆捕头,是这样的,这件东西对老苏很重要,他必须得得到不可,他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肯陪他去,他就给仁济堂的灾民捐五百两银子。你也知道的柳姐姐近来为仁济堂的孩子操碎了心,要是能有一笔银子用来给那些孩子买些药材和衣物,柳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陆风竹满脸狐疑地看着顾庭月,他心里清楚她可不是这么有同情心的人。

    顾庭月又道:“对了,等等的宴会在十里坊举行,你正好可以故地重游一番。”

    这句话说动了陆风竹,他想自己确实有一段日子没回十里坊去看过了,便道:“既然苏老板好心带我去吃白食,我却之不恭,只好厚着脸皮去吃一顿了。”

    苏岸舟大喜,挽住陆风竹的胳膊,道:“陆捕头,我已经备好了马车,我们这就走吧!”

    马车来到十里坊一座叫做银晖楼的阁楼前停下,陆风竹下车瞧了一眼四周,道:“那里不是乌鹊桥吗?顾姑娘,这里似乎离韵珠楼不远啊。”

    顾庭月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韵珠楼,等等宴会结束后你可以去那里住一晚。”

    苏岸舟问:“韵珠楼是什么地方?”

    陆风竹一愣,心想顾庭月在韵珠楼住了这么久,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顾庭月道:“是你妹妹我的别院!”

    苏岸舟一头雾水,道:“你的别院?啊!我知道了,前段日子杨炳烈那个家伙居然派你到十里坊来潜伏,韵珠楼就是…就是那时你住的地方。”说着他尴尬一笑,“好妹妹,前段日子我一直在海外做生意,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让杨炳烈欺负你了!”

    顾庭月冷哼一声。

    这时白玉尘和申坤鹏也到了,他们身旁各自跟着一个人分别是牛奇韬和李中谋,他们四人见到陆风竹后都是一愣。

    申坤鹏笑道:“怎么陆捕头你也是来银晖楼买东西的?”

    陆风竹一愣,道:“我只是陪这位苏老板来吃饭,并不是来买东西的。”

    白玉尘道:“苏老板,你又看上了什么宝贝?不会又想和我们抢吧?”

    苏岸舟笑道:“白舵主,买东西嘛,向来是价格高者得,怎么能说抢呢?况且桑五娘这里宝贝不少,我们看上同一件东西的可能不会很大。”

    陆风竹看了看牛奇韬和李中谋,两人脸上都是愁容,显然是很重的心事,他觉得奇怪,以这两人的身份怎么会和申白这样的江湖人物混在一起的呢?

    一名少女从银晖楼里走了出来,只见她穿着一件水袖长裙,头上插着镶嵌绿珠的金簪,腰间佩戴一枚黄玉,模样甚是娇俏,她向几人行礼后,道:“诸位,我叫琦玉,我家主人让我来迎接诸位贵宾,请你们随我来。”

    一行人随着她进入银晖楼,并被引到了一间类似库房的房间中,只见木架上摆满了各种金器、玉器、瓷器,看来这里是一个收藏室。

    陆风竹道:“苏老板,这里跟你万通当铺里的收藏室很像啊,这里的主人难道和你是同行?”

    苏岸舟苦笑道:“陆捕头你莫要乱说,这里的东西可比我那里的值钱多了,我那点家私在桑五娘眼里不值一提。”

    这时,一名穿着道袍的中年美妇走了进来,她正是银晖楼的主人桑五娘。

    桑五娘笑道:“诸位贵宾,我刚才还在清修,所以没能亲自去迎接诸位,还请你们莫要见怪。”

    白玉尘冷笑道:“桑五娘,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别人做道士了?既然都已经清修了,为何还要拿这些瓶瓶罐罐出来卖呢?”

    牛奇韬听他开口就讥讽对方十分着急,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白玉尘瞪了他一眼,牛奇韬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桑五娘却丝毫没有生气:“就算是出家人也要吃饭。况且修行本来就是一件费钱的事,申堂主,你说对不对啊?”

    申坤鹏干笑几声,并没有答话。

    陆风竹见了这场景,心中越发觉得奇怪,暗道:这些人的行为举止看着就很别扭,他们到这里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桑五娘看了苏岸舟一眼,道:“哟,这不是苏老板嘛?这么久了,终于想到来看我一眼,你个没良心的。”

    苏岸舟笑道:“五娘,你这个地方可不能轻易来,来一次就得花几千上万两银子,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桑五娘道:“苏老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里是强买强卖的黑店似的,你们哪位不想要这里的东西,现在就可以走啊。”

    申坤鹏道:“五娘,既然人都到齐了,宴会可以开始了吧?”

    桑五娘道:“莫要着急,还有几位客人没到呢,你们几位可以先看看这里的东西,挑一两件自己喜欢的。”

    申坤鹏随手拿起一件青釉瓶子道:“五娘,我看上了这件东西,愿意出这个数把它买下来。”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掌。

    桑五娘道:“阁下看上的这件东西可是珍品,我看阁下还是出价太低了。”

    申坤鹏道:“再加一只手呢?”

    桑五娘道:“虽然有些勉强,但也差不多吧。”

    申坤鹏立刻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递到桑五娘面前:“五娘,这里是一万两,我们就在这里把东西买走,等等的宴会就不必参加了吧?”

    桑五娘白了他一眼,道:“申堂主,这里的规矩你不懂吗?你既然不想去赴宴,那么这件东西你也不用买了,带着你的银票这就走路吧。”

    申坤鹏急道:“是在下失言,还请五娘莫要见怪。”

    桑五娘道:“时辰差不多了,诸位挑好东西,我们这就开席。”

    苏岸舟道:“五娘,我听说你最近得了一个羊脂白玉瓶,怎么没摆出来?”

    桑五娘道:“苏老板消息好灵通,不过这件东西我不卖。”

    苏岸舟道:“为何不卖?你出个价,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给。”

    桑五娘道:“不卖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东西我要留着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