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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暴饮暴食收到战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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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0 暴饮暴食 收到战帖

    “爹今日回京,听说帝都惊现采花贼,专挑有家室的名门千金下手,你可要多加小心啊!”李毅岩正色说道,这还是李芷歌进了李府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关心自己。

    “我知道了,爹!”李芷歌颔首道,只不过他却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并非正真的关心。

    “等一下,让李福多派些侍卫过来,守护你的安全。”李毅岩关心道。“时辰也不早了,外面风大,赶紧回屋吧!”挥了挥手道。

    李芷歌点了点头,进了暖室。

    南宫让瞅了瞅外头散尽的众人,正欲越窗而出,却被轩辕佑宸冷冰冰的一句话顿了身形,“太后这几日便会下旨,赐婚于你和流云郡主。只要你不来纠缠芷歌,本王可以帮你离开帝都,回到南安城。”

    “真的?”南宫让被轩辕佑宸如此一说,脑袋一阵飞快地旋转,嘴角邪笑道:“你会有这么好心?”言罢,动作慵懒地往身侧的大椅上靠去,说不出的潇洒不羁。

    “好心也罢,私心也好。随你怎么想!”轩辕佑宸凤眸微眯,缓步踱到南宫让面前,波澜不兴的俊容,使他看上去分外肃穆。

    南宫让一手斜靠在一侧的扶手上,一手放在鼻尖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说实在的只要他一想到那个流云郡主那一身的肥肉,整个都所有的神经都好像被什么东西都抓了起来,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

    至于芷歌吗,回了南安城不是还能来找她吗?

    “好!我答应你!”南宫让满口答应,可谓是迫不及待地想解除这门婚事,但是转念一想:“说说你的条件吧!”宸王做事向来深藏不露,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轻易出手,肯定是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两个月!这两个月本王希望你暂时不要打扰芷歌。”轩辕佑宸幽沉的眸光带着几丝淡淡的无奈和忧伤,他还只剩下这两个月的时间与她相处,他不想有人来打扰他们。

    “为什么?”南宫让不解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轩辕佑宸斩钉截铁地回道:“从今以后,希望你记得帮助她,理解她,尊重她。”他的眸光忽然一阵黯淡,只要一想到失去她,他的心底满是鲜血。

    “恩?”南宫让怀疑地凝了轩辕佑宸一眼,这家伙怎么这么反常?“就这些?”这些事情就算他不说自己也会做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你还想要更多?”轩辕佑宸冷凝的眸光让南宫让自觉占了个大便宜。

    “好!我答应!”这件简直是太容易了,成交!

    ***

    醉仙居。

    “老夫人……”狗娃子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道:“这几天一共亏损了这个数目!”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了李芷歌,说不出的失望。

    李芷歌接过账目,一一翻阅,红唇微启:“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做了,当然做了!”狗娃子激动道:“每个来过咱们酒楼的人都发了一张会……叫什么来着……”不禁摸了摸后脑,焦急道。

    “会员卡!”李芷歌淡漠地回道。

    “对对对!”狗娃子连连点头,“而且还告诉他们吃的越多折扣越多。”

    “以后每天都推出新的菜品,推出试吃活动,还有把这几道菜定一个套餐……”李芷歌将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了狗娃子,狗娃子一一记下,频频点头,不禁称赞李芷歌的想法。

    “对了,老夫人!咱们又招了几个厨师,以前都是干过这一行的老手。”狗娃子笑眯眯地说道,看来她又立了一个大功。

    “恩!很好!”李芷歌点头道,“这些日子忙着酒楼的事情,邵晖恢复的怎么样了?”

    “恢复的挺好,就是……”狗娃子皱眉,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是什么?”李芷歌好奇的抬眸,凝了眼有些迟疑的狗娃子。

    “听铁牛说,南宫别院里现在来了一个什么郡主的,天天吵着嚷着要见南宫世子,抄的人耳根子不清静。”狗娃子垂首道。

    “郡主?”李芷歌闻言突然明白了什么,怪不得昨天南宫让会赖在她那里不肯走,原来是流云郡主,“要不你派人将邵晖接过来,安排一间空着的僻静的客房给他。”

    “是!狗娃子这就去!”狗娃子急忙退下。

    ***

    南宫别院。

    “南宫让,你给我出来!”流云郡主一改往日的温柔矜持竟然站在南宫别院的鎏金大门口直嚷嚷,震得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卫直捂着耳朵紧皱着眉头,甚是痛苦。

    这几天,这流云郡主可是天天来这大门口蹲点儿,吵得他们就连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她朝着自己狮子吼。而他们世子爷更是早出晚归,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管这些乌七八糟的闲事。

    是以,最可怜的就是他们这几个守门的了。

    “郡主,世子爷真的不在府上。您就省点力气别喊了!”一侍卫忍不住劝道。

    “别胡说八道,你们世子爷从来没从这个大门里出来过,肯定是在院子里!”流云郡主的婢女反唇相讥道。

    “郡主您不知道,咱们世子爷深得平南王真传,轻功了得,可以飞檐走壁,踏雪飞花,所以很少走正门、后门,以及偏门的。”侍卫耐心地解释道,言语中尽是诚恳。

    流云郡主的婢女和侍卫们面面相觑,难不成是真的?他们可是在各个门外把守了几天几夜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难不成人真的不在?

    “那……你们世子去哪儿了?”流云郡主撅着嘴巴不满地问道,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好似要吃人似的。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侍卫为难地挠了挠头,推了推身旁的几人问道:“哎,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两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早上听小玄子说是要去醉仙居。”一侍卫回道,开始炫耀说道:“据说是李小姐新开张的一家酒楼,世子爷可是一直爱慕着这位李小姐!”

    “哼!”流云郡主听闻此话,一张大饼脸瞬间涨的通红,狠狠地朝地面那么一跺脚,在场众人一阵七荤八素地眩晕,“来人啊,去醉仙居!”

    先前劝说的侍卫狠狠地在刚才说话的侍卫头上敲了敲,埋怨道:“你真是多嘴多舌!这下子糟糕了吧!看世子爷回来不拔了你这跟长舌!”

    那侍卫听闻,瞬间脑袋一片空白,捂着自己的嘴巴直哆嗦。眼睁睁地看着流云郡主的大部队气势汹汹的朝着醉仙居而去,这下子还真是糟糕了,怎么办……

    ***

    “哎哎,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可以进去!”小风死死挡在门外不让外头的人进来。

    “狗娃子,外面是什么人?”李芷歌正伏案写着什么却被外面的嘈杂声吵得有些不耐烦。

    “我出去看看!”狗娃子放下账本正欲开门,小风却被人狠狠一脚踢进了门,死死地压在了狗娃子的身上,幸亏狗娃子身手不错一个旋身便从地上利索地起了来,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五大三粗的带刀侍卫,开道。

    流云郡主从身后走了出来,身形庞大,脸蛋倒是长得不错,一根粗壮的手指直直指着瑟瑟的脸,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就是李芷歌?”

    李芷歌闻言,微微蹙眉,冷淡道:“正是。不知流云郡主莅临,真是有失远迎!”

    “郡主……”狗娃子和小风都纷纷诧异,真是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是皇亲国戚。

    “既然知道本郡主,就赶紧把南宫让交出来!”流云郡主狠狠地瞪了正注视着她的狗娃子和小风怒声说道,言语中说不出的懊恼。

    “南宫让?”李芷歌嘴角淡漠地一勾,真是没有想到吃醋竟然吃到这里来了,“他没有来过醉仙居,你还是去别地找吧!”

    “怎么可能,他明明……”流云郡主本就气恼,转念一想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更何况她与南宫让更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如此这般似乎是太过鲁莽了。

    可是,南宫让那小子究竟是哪儿了呢?

    “哼!”流云郡主狠狠地一跺脚,让狗娃子和小风连连扶着一侧,稳住身形,略显尴尬地一阵脸红脖子粗。

    “流云郡主,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请回吧?”李芷歌扫过此刻怒火中烧的流云郡主云淡风轻道。

    流云郡主转首,凝了眼此刻淡漠如初的李芷歌,只见她身姿妙曼,虽然只是随意地一身浅粉色衣裙,头上没戴任何首饰,只插了一朵白色小娟花,却映的一张脸更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出尘。

    流云郡主一时恼羞成怒,气得两行眼泪汩汩往下流淌,猛然上前趴在圆桌上嚎啕大哭起来,吓得周围随行人员连忙围着过来劝慰。

    “老夫人,这……”狗娃子这是瞬间傻了,不明所以地请示道。

    “静观其变!”李芷歌静静站在那里,一脸冷凝,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也没有出声劝说。

    “郡主,奴婢给你去买冰糖葫芦,你就别哭了!”蓝儿柔声说道。

    “郡主,奴婢陪您去城西看杂耍吧!听说特别精彩!”

    “郡主,……”

    “不要!我不要!呜呜呜!”流云郡主突然抓狂似的一阵大哭,拼命地拍打着大理石圆桌,吓得狗娃子皱着眉头心疼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圆桌可是价值不菲啊,按照这个样子打下去只怕会被震碎了……

    “我要吃东西!把你们这里好吃好喝地都拿上来!”流云郡主突然停止了哭泣,胡乱地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任性叫嚣着说道。

    “好好好!”婢女们见流云郡主想吃东西自然是顺着她,瞥了眼还站在原地的狗娃子和小风道:“我们家郡主想吃东西,还不快去准备!”

    狗娃子一怔,凝了眼身侧的李芷歌,不明所以。

    李芷歌微微颔首,示意他去。

    狗娃子和小风快速离开了房间。

    李芷歌凝了眼流云郡主,一双剪水双眸溢出了晶莹的泪珠,挂在长睫毛上,说不出的楚楚可怜。除了这臃肿肥胖的身子,其他的都不失为一位佳人。

    但是依南宫让那厮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甘心听从被人的安排。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这个流云郡主似乎对他很是在意,甚至对自己有些莫名地敌意。

    “郡主,你为何要找南宫让?”李芷歌淡漠如水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戒备。

    流云郡主,缓缓转身,脸上一片失落迷茫,狠狠的眸光扫过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心底莫名地划过几丝恨恨。

    是嫉妒,亦或者是自卑,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她现在就只是想吃东西,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婢女们纷纷用银针将菜肴检验过后,放在了桌上。一坛上等的女儿红,透着醇香。

    流云郡主胸口起起伏伏,恨恨地喘了一口粗气,随手拿起那一坛子女人红就仰头灌了下去。咕咚咕咚几声,便已经是喝得底朝天了!

    狗娃子和小风两只眼睛都快掉地上了,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个能喝的女人!

    随即流云郡主扯过一只烧鸡,三下五除二便啃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零零碎碎的鸡骨头扔在了一侧,随意再拿起一只烧鹅,简单地几口就吃的精光,一盘盘地菜肴以飞快地速度进入了她的口中,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胃就是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

    “酒!”流云郡主一边粗鲁地喝着汤,一边抬手道,言语模糊还带着一股子嚼劲。

    “听见没有,郡主要酒!”蓝儿想向一侧跑堂的小风吩咐道。

    “是,马上就来!”小风见状连忙去拿酒。

    “咳咳咳……”流云郡主如同风卷残云似的将满满一桌子的美食都收入囊中。

    “郡主,慢着点吃,别噎着!”蓝儿顺了顺流云郡主的胸口,关心道。

    “酒来喽!”小风直接上了两坛女儿红。

    流云郡主直接打开一坛,哗哗哗地又喝了个底朝天,极是潇洒地甩了一把嘴角的酒,醉醺醺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说道:“真好吃,再来一桌!烧鸡、烧鹅,还有……”

    “还不快去!”蓝儿催着一旁的小风道。

    “是!”小风匆忙离去。

    ***

    宸王府。

    轩辕佑宸正与陈伯对弈,黑白两子,如同长龙般排开,声势浩大。

    “王爷,您将紫霄留在了乌莫,老奴担心您的安危啊!”陈伯凝了眼神色幽冷的轩辕佑宸道。

    “本王自有分寸!”轩辕佑宸落下一颗白子,面无表情道。

    “听说这几日醉仙居的生意格外的红火,名声鹊起,甚至已经超过了一品居。许多达官贵人都纷纷慕名前往,可谓是盛况空前,座无虚席啊!”陈伯落子,闲聊道。

    轩辕佑宸眉头舒展,凤眸闪过几丝精光,落子无声。

    “主上!”一抹黑影不知从何处出现,附跪在地,声音冷然。

    “什么事?”轩辕佑宸忽然皱眉,眉目间深浅的痕迹如同他起伏的心情。子玉是他派去暗中保护李芷歌的,难道她出了什么事?他的心瞬间被什么给悬空,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流云郡主带着人闯进了醉仙居。目标是李小姐!”子玉淡漠如水的声音听在轩辕佑宸的耳中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爆炸了,虽然极力掩饰此刻内心的激动,当手中的棋子还是不自觉颤了颤。

    “流云郡主,这怎么可能?这些年流云郡主可是深居简出,怎么可能……”陈伯不禁好奇地问道,“子玉,你该不会是和陈伯我一样老眼昏花了吧?”

    子玉垂着的头微微扬起,凝了眼前方,没有说话。

    陈伯循着他的眸光,却只见到轩辕佑宸的座上空空如也,似乎刚才和自己下棋的人根本就是他的幻觉。

    ***

    醉仙居。

    “郡主,别吃了,你已经吃了很多了。咱们下次再来吧!”蓝儿凝了眼已经堆积如山的碗盘以及倒了一地的酒坛劝道。

    “不行,我还要吃,我还能吃,我还没吃饱呢!你走开!”流云郡主一把推开了蓝儿,继续醉生梦死般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啊——啊——”流云郡主手中的酒坛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碎的一塌糊涂。只见她双手捂着肚子一直喊疼,满头满脸的都是汗,瘫软无力地趴在桌上,“好疼啊!我肚子好疼啊……救命啊……”

    “郡主,你怎么了?郡主……”身旁的众人不禁大骇。

    “啊——”流云郡主猛然将桌上的碗盘打碎在了地上,整个人痛苦地在地上滚着,不断地痛苦呻吟,疼得她撕心裂碎。

    “流云!”彭地一声大门再次被人踢开,进来的是一个宽膀阔背,满脸胡渣的粗犷男子,他见流云郡主疼得满地打滚,咬牙切齿道:“一群饭桶,养你们有什么用!”他一出口,身后便传来侍卫和婢女的抽气声。

    “你们哪个是掌柜?”他唇角那一抹怒色更是令几个侍卫吓得快步退开。狗娃子和小风被他的威仪吓得心生惧意。

    “我就是掌柜!”李芷歌不怒不急地说道,依旧是淡然,那种神情,淡的没有颜色。

    “原来是你!”轩辕流烨从齿缝里低低哼了一声,好似怕怒意泻出。突然,粗壮的大手猛然一出,紧紧地扣在了李芷歌素白纤细的颈脖之上,那速度快得简直让人不知道是何时出的手。

    李芷歌这些时日勤于练功,内力精进,却还是没有能力阻止他。不,是没有能力察觉到。是以,以她现在的功力若是遇上高手依然还是很不济的。

    这一刹那,她的确彻底被惊到了,冷凝的面容浮上了一丝惊慌,随即隐下。这个时候若是连气势都输了,只怕就真的没命了!

    “你为何杀我?”默然开口,语气依旧很淡,甚至说是根本不看重她这条命。

    轩辕流烨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幽光,只要他勾一勾小手指她就只能就见阎王了,她竟然如此的平静,似乎会死的人不是她。

    “姑娘……这怎么办?”小风眼看着着急,扯了扯狗娃子的衣袖。

    狗娃子现在脑子飞快地转着,解铃还许系铃人,“快去找南宫世子……”

    小风闻言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你不怕?”轩辕流烨墨玉般的黑眸中划过一丝暗沉,这样有胆识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见,够硬气!

    “怕什么?如果要死,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李芷歌妙曼的声音穿过他的耳膜,带着裂帛断玉般的坚决。

    “疼……好疼……”流云郡主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轩辕流烨眸光忽然一冷,黑眸一眯,杀气四溢道,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一字一句恍若死神的宣判:“我就让你去死!”

    突然,一角碎片透过诡异射穿了轩辕流烨握着李芷歌颈脖的手掌,鲜血如注,落地一地嫣红。

    轩辕流烨一阵刺痛,瞬间后退了几步,捂着受伤的手掌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极其的碎片,甚是诧异,环视四周喝道:“谁,是谁?”

    一抹白影,翩然而至。

    一身白色华服,乌墨一般的发盘结成髻,仅用玉箍箍住。他长身玉立,一言不发,只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令人战战兢兢的气势。

    “宸……宸王……”轩辕流烨见到轩辕佑宸这一刻,登时诧异,高大的身躯凝立着没动。

    “你若是再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定让你万劫不复!”轩辕佑宸满面冷厉地说道,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气势,吓得周围的人不敢大声出气。

    整个房间虽然站满了人,却是冷到极致,毫无生气。

    李芷歌素手抚了抚颈脖,有些难受,但是至少没有大碍。

    轩辕佑宸踱步上前,凤眸微眯,修长的大手抚摸过李芷歌颈脖间青紫色的指印,凤眸间荡过几丝冷峭的杀意。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只怕她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他突然有些害怕,如果没有她,整个世界都将变得荒芜无边。

    李芷歌拉过他寒冷如冰的手,一脸的笑意,很淡很淡的笑意,如幽兰初绽,如新月清辉,挂在唇角,那样玲珑剔透,那样醉人心魄。

    “哥,疼……”流云郡主发丝凌乱,抖抖索索地滚到轩辕流烨的身边,胡乱扯过他的衣角,微弱地声音带着颤抖。

    “妹妹,你怎么样?别怕,哥哥马上去请御医!”轩辕流烨试图抱起流云郡主,只是可惜尽管自己身强力壮可是如今手受了重伤,再加上流云郡主两百多斤的体重,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哥,我好疼,疼……”流云郡主紧抓着自己的肚子喊疼,满身满脸的痛苦扭打,“啊……啊……”

    李芷歌快步上前,优雅地跪在流云郡主一侧,淡漠道:“平躺!哪里疼?”

    “这里!”流云郡主指了指腹部道,扯过李芷歌的衣角低喃道:“救救我!求求你!”

    李芷歌用力按下流云郡主疼痛的部位,“是这里吗?”

    “啊——疼——”流云郡主声嘶力竭地喊道,紧张地轩辕流烨差点上前拿刀将李芷歌给一刀劈了。

    只是轩辕佑宸那凌厉的眼风,让他不自觉地坐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把这个吃下去!”李芷歌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

    流云郡主二话没说抢过李芷歌手中的药就咕隆吞了下去,吓得周围一群人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额——额——”流云郡主吐得一塌糊涂,满屋子的糜烂性臭味。

    “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完了就不会痛了。”李芷歌一边开着药方一边说道:“你这般暴饮暴食,不仅仅会使肠道痉挛而且还会引发多种器官衰竭,严重的甚至会死亡!”

    流云郡主一边吐一边点头,苍白的脸色说不出的哀伤,哭着喊着道:“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吃了,额——”

    一屋子的人看着她足足吐了五个大桶,臭的各个都捏着鼻子想逃走。

    “这是药方,早晚各一剂。”李芷歌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颓废的轩辕流烨。

    轩辕流烨不免一惊,抬首,被他灼亮的眸光一望,心中不仅一滞。

    李芷歌勾唇浅笑,依旧淡漠却闪过几丝可悲,“杀人不应该比救命更重要!”

    轩辕流烨心中突然一滞,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们走吧!”李芷歌在斑驳的日影里蓦然回首,日光给她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嫣红,轻风撩动她的发丝,她整个人静美,优雅,飘逸。

    流云郡主虚弱地被四个侍卫抬走,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南宫让会爱慕她。或许不仅仅是她绝美的容颜,更是因为她善良悲悯的心。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会放弃。

    喜欢他,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

    日光里轩辕佑宸缓步上前,揽住李芷歌的纤腰,任她依靠在他怀里,“我来晚了,对不起!”他的声音柔和散淡,那难得一见的温柔,竟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修长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好似抚摸着世间极其罕见的珍宝,柔和地恍若一汪清泉,一阵清风,一丝暖阳。

    “我没事!”李芷歌淡淡地回道,却突然听到了几声轻咳身,不禁回身。

    “怎么,爷好像错过了一场好戏!”南宫让言笑晏晏地将手中的折扇合上,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真是恨不得在她们两人中间的地上画一条地缝。

    小风见状连忙退了下去,看来是没事了。可是这会儿南宫世子来会不会更加不妙?

    “是啊!流云郡主来找我了!”李芷歌依旧是云淡风轻。

    然而流云郡主这四个大字却是吓得南宫让很怂地往角落里躲了躲,做贼似的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想起他们肯定已经走了。略显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打开折扇,扇了扇,冷笑道:“她来找你做什么?她有病吧?”

    “的确是有病,相思病!”李芷歌打趣地说道,让南宫让脸黑地如同锅底似的。

    “真是一厢情愿!”南宫让恨恨地甩了下衣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姐!不好了!”突然小雪惊慌失措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李芷歌蹙眉问道。

    “奴婢今早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小雪将一份用蜡封好的帖子递给了李芷歌,“还有这个!”小雪手中捧着的是一朵风干了的栀子花,纯洁精致,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李芷歌打开帖子,细细地看了上面的字迹,不由地蹙眉,冷冷道:“采花贼的战帖!”

    轩辕佑宸眸光一沉,接过李芷歌手中的战帖,轩眉微凝。

    “这可怎么办啊,小姐?”小雪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南宫让再次接过战帖,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神色肃然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下战帖!爷倒是要好好会会这个名动帝都的采花贼,看看究竟是谁的轻功更胜一筹……”

    “不行!奴婢一定要去告诉老爷!”小雪慌慌张张地跑了,看来还晚上必定是有一场恶战。

    “哎……”李芷歌想叫住她,只是没来得及阻止。说实话,此刻的她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但是看到身侧正研究着栀子花的轩辕佑宸和捣鼓着战帖的南宫让,她还是很安心的。

    更何况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李芷歌,她拥有现代特工的敏捷身手,如今又修炼的内功,至少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她不明白,这采花贼为何会下战帖于她?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日深夜那一双神秘莫测又晦暗邪恶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一种奇怪的直觉,这件事情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这花……”南宫让将帖子扔在桌上,歪着头试图去研究轩辕佑宸手中的栀子花,却被轩辕佑宸冷冷地一记眼风很是无趣地缩了回去。

    轩辕佑宸将手中的栀子花至鼻尖,轻嗅,淡漠道:“此花花形饱满优雅,香味浓郁,摄人心脾,必定是花中之极品。普天之下,盛产栀子花的便只有桐城。”他将犀利的眸光投向了高远的天空,格外的深沉。

    “切,不就是一朵花嘛!说不定人家就是随便找了一朵风干的栀子花扔了进来而已。”南宫让真是不得不佩服轩辕佑宸这家伙,总是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就连一朵小小的干花都不放过。

    回首,凝了眼陷入沉思的李芷歌,南宫让不免担心地跑过去道:“芷歌,千万要记得把我送你的银铃带上。”南宫让嘱咐道,随后会心笑道:“你就放心吧!有我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南宫世子在,你就等着我把那个挨千刀的采花贼带到你跟前,打他九九八十一拳,踢上八八六十四脚,再外加七七四十九个大嘴巴。”

    李芷歌瞧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将眸光转向了院外枯黄的蔷薇架上,脸上浮过几丝轻浅淡笑。

    “哎呀,你不要笑得这么勉强嘛!”南宫让手中的折扇飘了飘。

    “我先回李府看看!”南宫让说的都是后话,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这帖子是如何被送进固若金汤的李相府……

    ***

    李府。

    当马车停下来时,朱红大门外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李毅岩就连朝服都未脱站在门外焦急地等着李芷歌回来,此时此刻整个李府更加加派了人手就连官差都一大波一大波地往李府赶。

    张明茗身子有孕并未前来,为了表示关切之意特意派了她的心腹薛嬷嬷前来助阵。那薛嬷嬷不屑地瞥了眼身侧不远处形容枯槁的黄琴玉,心中暗爽,别提有多得意了。

    黄琴玉听闻此事故意搞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连眼圈都格外的红,一身素金的衣衫,脸上还涂着淡淡的药膏,处处是那一股子难闻的药味儿。她跟在李毅岩身后看不出平日的风光,却如同败家之犬般,这幅尊荣却是让离她不远紧跟着李毅岩的王雪萍得意了不少。

    王雪萍如今也算是半个当家人,自然是趾高气昂得很!见到李芷歌从车上下来激动地迎接道:“大小姐,你可回来了!你看看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还老是出去溜达呢,这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李毅岩不动声色地瞪了眼王雪萍,吓得王雪萍连连拍打自己的脸;“呸呸呸,我真是胡说些什么啊!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万事如意 找得如意郎君……”

    李芷歌清眸微眯,冷哼了一声,淡漠道:“你唱戏呢?”

    王雪萍的脸色一阵青白,自知不该,连连退了下去。黄琴玉心中暗笑,丫鬟出身的姨娘说到底还是个丫鬟,真是没有教养,丢人现眼!

    “咦,爷怎么觉得她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好呢!这如意郎君莫非是……嗯?”南宫让潇洒地从马车内跳了下来,手中的折扇哗啦啦地打开,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那一颗颗价值连城的钻石珠宝可是真真实实地镶嵌在那把折扇上,若不是南宫世子平日里总是如此招摇,他们还不得不怀疑他这个是假货呢!

    李芷歌清秀的眉微微挑了挑,狠狠地瞪了眼一副想占便宜的南宫让,重重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啊——”南宫让一副吃痛的表情,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李芷歌的玉拳,“好疼啊!你谋杀亲……”

    话未说完,南宫让却是真的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了一番,但嘴巴里的那一个“夫”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黑眸恨恨地瞪着还在马车内的某人,竟然暗中偷袭,实在是太卑鄙了!

    南宫让直指着马车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众人不禁再次跟随着他的目光凝着这极其普通的马车。

    难不成里面还有人?

    一阵强劲有力的风吹起了前方一道车帘。

    轩辕佑宸凝立在马车前方,朝日将他的白衣映的透着一丝金红,看上去格外瑰丽。一袭白衣,在晨风里曼卷,看上去飘逸难言。丽日和着清风,使笼在曝光中的他,看上去如天神般挺拔俊逸。

    凤眸中乍现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又盈满了脉脉柔情,遥遥望了过去。

    南宫让顺着轩辕佑宸的眸光,那是,他身侧,李芷歌的方向!

    李芷歌心中一滞,眸光却因着此刻的情景忽然一凝。

    只见马车旁,轩辕佑宸正从阳光里缓步走来。

    白色镶着银边的袍服在丽日下轻轻飞扬,为他平添一股狂野之气。如刀削斧凿般的俊朗面容上,带着无比温柔的神色,尤其是唇角那丝笑意,很灿烂很温柔。

    李芷歌从未见轩辕佑宸如此灿烂的笑过。原来冷峻的男子,一旦开心的笑,竟是这般动人,让她有一种百花盛开的错觉。

    轩辕佑宸走至李芷歌的身旁,淡漠地凝了眼极其不甘心的南宫让。不过一瞬间,他高大的身子便已经凝立在李芷歌的面前,带着一股凌厉的霸气。

    李芷歌疑惑地仰起头,凝着此刻身前的轩辕佑宸。

    她的眸光触到轩辕佑宸那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眸光,心头忍不住开始狂跳。这家伙,到底是要做什么?今日的天气似乎太过明丽,让她身上莫名的燥热。

    而且,更令李芷歌不安的是,此刻,她似乎是所有人的焦点,那一束束带着各种表情的眸光,压得她有些不能呼吸。

    “我们还是赶紧去找找采花贼留下的线索吧!”那浑厚而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飘到了每一个人的耳畔。

    他的话,好似惊雷,令在场每一个人都惊呆了,一片窒息的寂静。

    我们?

    他刚才是这么说吗?

    在李芷歌还懵懵懂懂的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轩辕佑宸大手一抄,身形一闪,便已经携着李芷歌在十米开外,让众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眼睛有问题。

    李毅岩惊觉连忙向着轩辕佑宸的方向双膝跪地,沉声道:“参见宸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更是如梦初醒,跟着李毅岩的样子跪倒了密密麻麻地一地。

    而一侧的南宫让,俊美的脸刹那间如罩寒冰,狭长的桃花眼中亦是冷雾氤氲,修长的手握着冰冷的拳头,微微颤抖着,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地面上,“可恶!”

    这个时候竟然抢走了爷的风头!

    哼!

    南宫让一个鱼跃龙门,身形一闪,也最终消失在了跟前,惊得众人再次擦亮了眼睛。

    “老爷,这……”李福再次确认了不是自己眼睛问题之后,走至李毅岩跟前听候指示,不过既然宸王那和南宫让都来了,只怕这个采花贼是在劫难逃了!

    “一切按照我的指示部署,今天晚上就算是一只鸟都飞不进咱们李府,听见了没有!”李毅岩本来还担心对方身手了得,如今看到轻功出神入化的南宫让和高深莫测的轩辕战神坐镇,心头的一块大石也稍微地松了松。

    真是没有想到这丫头还真有些本事,竟然能将轩辕佑宸这一块千年寒冰给暖化了!

    他这个做爹的还真是有些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