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灵魂淬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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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太阴啊, 还记不记得？”太阴凑上前, 一脸期待的盯着稻垣，生怕遗漏一丝表情。
“太阴？十二神将的那个太阴！”
稻垣拔高音量喊了出声。
“太好了！昌浩还记得我！”
太阴雀跃地拉起还坐在地上的稻垣，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稻垣僵硬着身子, 尴尬地瞅着被太阴紧抓着的手，脸上有可疑的红晕。稻垣长这么大, 除了小时候和晴岚呆在一块儿，就没跟其他女性（包括女孩子）有过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呃, 女鬼女妖不算。
“我想你可能会错意了，还有，你能不能…松手？”
稻垣一副做错事理亏的口气, 弱弱的提议道。最后几个字的音量要不是凭借神将超凡的感官, 还真听不清楚。
“太阴，够了, 不要忘记我们下界之前, 翁告诫我们的话。”
勾阵适时地制止道。
太阴像是会想起什么似的，马上放开了稻垣的双手，双手负在身后，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那我可以叫你昌浩吗？”
我姓稻垣，名佑。虽然我也不想姓稻垣, 但改姓什么的确实不大现实，又不像女孩子出嫁后可以和夫家姓，况且, 妈妈会难过的吧。
但是看着太阴期盼的眼神，稻垣发现自己开不来了这个口。
“……可以。”名字神马都是浮云，不过是多了一个代号而已。稻垣自我安慰道。完全忘了在阴阳道中，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咒。承认了“昌浩”这个名字，就相当于多了一个真名，自此，冥冥中因轮回而斩断的羁绊和因果，再次运转。
而在一旁的魔怪缄默不语，算是默许了太阴的所为。
“就知道昌浩最好了！”
太阴欣喜着说道。
“你是？”
稻垣迟疑地看向勾阵。身上散发着同样清冽的气息，照面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强！没错，就是那种拥有和红莲不相上下的战斗力。在十二神将中既是女性，又拥有强悍的战力的神将，唯有……稻垣在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我么，勾阵，初次见面，从现在开始，我和太阴就是你的式神，多指教了。还有，眼睛很漂亮。”勾阵挑起稻垣的下颚，端详着稻垣晶莹剔透的紫眸。
这就是神の眷顾的外在体现吗，到不如说是神给那些在他们眼里比较有意思的人类打上的记号。
“……那谢谢啦。”
稻垣被噎得一时无语。这就是传说中的强买强卖吗？还有，我们的立场是不是颠倒了？只听说过强行收服式神的，不带反过来的！事实上，只要是有自我意识的，都不会心甘情愿成为式神，至少起码的抵触还是有的，毕竟受人驱使对那些寿命远远长于人类的某些存在来说还是不怎么光彩的，连起码的自由也一并失去。偶尔个别的例外也是极其少见的。
但是，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呢？稻垣苦恼的想到。对了！把清继他们忘了！不过，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啊，不会出事了吧？
“呃，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三个人？比我来的快一步。”
稻垣想起了从头到尾被遗忘的苔姬，就算她没看见，以她土地神的职能，只要是在她管辖的土地上的大小事务，都了如指掌。
稻垣刚想描述一下清继、卷织沙和岛二郎的外貌特征，苔姬就向前一步袅袅地道了一个万福，神色间的惊惶之色已消了大半，但脸色还是有些欠佳。
“妾身见过那三人，请随妾身来。”
苔姬说完走在前头先行带路。稻垣和太阴紧跟其上。而稻垣一心全在清继他们的安危上，没有留意到魔怪和勾阵还停留在原地。
“勾，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下界？”
魔怪的视线投到勾阵身上，透着晚霞般绚烂的眼睛里有一丝凝重。十二神将一同诞生，彼此之间互有感应，因感情好坏才有强烈和微弱的差异而已。在他从沉睡中被唤醒的那一刻，和他关系最好的勾阵，还有红莲本身也是相当敬重的天空，都应该都知道了。但是，当初没有下界，却在这时毫无预兆的再现人世，是有其他的缘由，还是，小佑即将面临的凶险，光凭自己一个也护不了他？
勾阵细长的眼睛对上魔怪，眼神闪烁。
“……你还记得他吗？”
“他？勾，你指谁？”
魔怪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一种天生的直觉，直觉告诉他，勾阵要说出来的那个人将会前所未有的棘手。以红莲的自己的实力，即使在最危难的关头，也可以想办法脱身，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护得小佑平安无事。
勾阵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双臂交叉在胸前，抬起细长的眼眸，眺望着远处一碧如洗的天空。
神界位于九重天之上，非神界之人，想要去神界，必须穿越那罡风断层，暴烈的无形的罡风会摧毁一切使之化成粉末。这天，神界依旧如往常一样平静，平静得近乎死寂，泛不起一丝波澜。
空气中泛起一丝神力波动，玄武凭空现身。
“有消息了吗？”
太阴从台阶上猛地站了起来，其他位神将也默默地看着这边的进展。
玄武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太阴失望的垮下双肩，沮丧地坐回台阶上，双手抵在脸颊两边。
玄武走到闭着双眼，不知是睡，还是在冥思的天空面前站住。
“翁，我发现一处异常，在地狱。”
玄武说着施展了水镜术，从他的手里涌出一股水流，水流自动分散成细密的水珠，水珠在空中一点一点的聚集，最后凝成了一面透明的水镜。水镜上闪烁了几下光华，便现出了明显与神界仙雾飘渺，浩然正大有别的诡秘、黑暗的一片境域。境域的地面上，弥漫着暗红至极的稠密的瘴气，一眼望过去，就像是一片暗红色的海洋，那瘴气不安分的汹涌着，随着涌动升腾起来的，颜色稍淡一点的瘴气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向上延伸，延伸，想够到更高的地方。
天空抬起头，睁开松弛的眼皮，看着水镜里的画面“咦”了一声。
画面转到另一处。
炽热的岩浆沸腾着，气泡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然后“啪”的炸裂四溅开来。那灼热的高温似乎都能传达到神界，连水镜都微微扭曲了，画面开始模糊不清了，就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即使如此，还能依稀看到岩浆里有两个身影靠得极近，好像在交谈，以他们两个为中心划分，形成了一块真空区，区域以外，有的从岩浆里冒出头来，有的哀嚎着被岩浆吞没，就是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竟然是他。”
画面里的身影虽然模糊，但神将们绝不会认错，当初就是他们跟随着晴明联手把他重创，镇压在地狱，没想到一千多年了又开始蠢蠢欲动。
青龙背对着其他神将倚在天柱上，右肩的薄布无风自扬着，眼睛一眯，眼里闪烁着冷冽的寒芒。这家伙，又想出来做什么，嫌呆在地狱熔岩的时间不够长吗……
“翁，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吗？如果放任他逃离地狱，又会给世间带来一场浩劫，那当初晴明大人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尽管天后一脸的担忧，但天空还是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心急。
“能和他抗衡的也只有晴明大人，但是晴明大人已经……”
“天贵。”
朱雀把天一搂在怀里，用无言的温柔安慰着天一，让天一知道，他永远都会陪伴在她身边左右。
“但是，人间冥界我们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晴明灵魂的下落。”
六合收起一枚红色勾玉贴身放置后，淡淡的直叙道。
“难道就没其他人了吗？”
太裳问道。现今阴阳道就没落至此吗？
“那倒不一定。你们还漏一个人。”
天空抬起手轻轻一拂，水镜里的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黑发紫眸的少年，他的肩上还站着一个白色的异兽，两个人还像在争吵，少年还气愤的撇过头不理那只异兽，脸气得鼓鼓的。
“那不是红莲嘛！”
白虎惊讶的叫出了声。即使一千多年过去了，白虎对红莲幻化出来的那只白色异兽的印象还是相当鲜明，毕竟当初红莲以那种姿态第一次在出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全都不可置信，以红莲那种桀骜不羁的性子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确实和他们认知里的红莲不相符，而且变成那只白色异兽以后，连性子都和真身红莲截然不同，很难让他们相信，那只跟在昌浩身边的那只魔怪就是红莲。
“红莲都苏醒了，那他身边的少年不就是……”
白虎已经连话也说不连贯了。
“没错，他就是昌浩的转世。而且，还是晴明唯一承认的后继者！不过我有一点担心。”
天空肯定了白虎的推测，撸了一下胡子继续说道。
“如果他要对昌浩出手，以腾蛇一人之力还是欠了妥当。我看还是多几个人跟在他身边才行，现在他的实力还需要多磨练一下。不知道谁去更好呢。”
天空刚说完，倚在天柱上的青龙就隐匿身影不知去向。
勾阵看到青龙消失的身影，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翁，让我去吧。”
“我也要去！我好久没看到昌浩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太阴举手示意到。
勾阵和太阴？勾阵和腾蛇的关系不错，倒不用担心起摩擦，且隐藏的战力也不输于腾蛇，她的冷静自制想必能帮上很多。太阴的话，也没那么反感红莲，让她去也行，再说还有勾阵约束她。
“就你们两个吧。还有，太阴，昌浩已经转世，你直接告诉他前生的事对他对你都没有好处。”
天空正色道。
“那昌浩就不能记起他以前的事了吗？连知道也不行吗？”
太阴嘟起嘴问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记起的时候自然会想起一切，但不是通过吾等之手。”
“哦。”
太阴闷闷的应道。
“太阴，要走了。”
勾阵招呼道。
“勾阵，还有一件事……”
天空叫住了勾阵。
“就是羽衣狐的儿子。”
勾阵垂下眼睛，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暗芒。
居然是他！魔怪透着晚霞般血红的眼睛震惊的闪了一下。
“他不是被困在地狱熔岩里吗？”
“千年的时光足以让他脱困了，只是现在还差一点。”
魔怪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只有你和太阴下界吗？”
勾阵闻言浅笑道：“即使有些人来了也不会主动现身的。”就像青龙。
“红莲，你有没有想过，让昌浩修神道。”
勾阵突如其来的话让魔怪一怔。这些他不是没想过，但是，成神又是何等的艰难，光是有没有资格修习神道就是一个大槛了。
“人常讲的那句话确实很有道理。旁观者清，昌浩已经有这个资格了。”
“怎么讲？”
魔怪眼神灼灼的盯着勾阵。
“当初高龙神借给昌浩的弑神之火并没有收回，火焰附着在昌浩的灵魂上也随着他一道转世，算起来，已经淬炼了昌浩的灵魂也有一千年了，以昌浩现在灵魂的纯粹度，已经够上资格了。”
高淤，我该谢谢你吗……
看穿了魔怪的所想，勾阵冷笑一声。
“谢她倒是不用了，就当做昌浩救回这个在她眼里还算中意的世界的报酬吧。”居然逼迫一个孩子做出那样的决定！想到这里，勾阵眼里的寒意更盛了。
这时，从苔姬神社里传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
“我是太阴啊, 还记不记得？”太阴凑上前, 一脸期待的盯着稻垣，生怕遗漏一丝表情。
“太阴？十二神将的那个太阴！”
稻垣拔高音量喊了出声。
“太好了！昌浩还记得我！”
太阴雀跃地拉起还坐在地上的稻垣，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稻垣僵硬着身子, 尴尬地瞅着被太阴紧抓着的手，脸上有可疑的红晕。稻垣长这么大, 除了小时候和晴岚呆在一块儿，就没跟其他女性（包括女孩子）有过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呃, 女鬼女妖不算。
“我想你可能会错意了，还有，你能不能…松手？”
稻垣一副做错事理亏的口气, 弱弱的提议道。最后几个字的音量要不是凭借神将超凡的感官, 还真听不清楚。
“太阴，够了, 不要忘记我们下界之前, 翁告诫我们的话。”
勾阵适时地制止道。
太阴像是会想起什么似的，马上放开了稻垣的双手，双手负在身后，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那我可以叫你昌浩吗？”
我姓稻垣，名佑。虽然我也不想姓稻垣, 但改姓什么的确实不大现实，又不像女孩子出嫁后可以和夫家姓，况且, 妈妈会难过的吧。
但是看着太阴期盼的眼神，稻垣发现自己开不来了这个口。
“……可以。”名字神马都是浮云，不过是多了一个代号而已。稻垣自我安慰道。完全忘了在阴阳道中，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咒。承认了“昌浩”这个名字，就相当于多了一个真名，自此，冥冥中因轮回而斩断的羁绊和因果，再次运转。
而在一旁的魔怪缄默不语，算是默许了太阴的所为。
“就知道昌浩最好了！”
太阴欣喜着说道。
“你是？”
稻垣迟疑地看向勾阵。身上散发着同样清冽的气息，照面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强！没错，就是那种拥有和红莲不相上下的战斗力。在十二神将中既是女性，又拥有强悍的战力的神将，唯有……稻垣在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我么，勾阵，初次见面，从现在开始，我和太阴就是你的式神，多指教了。还有，眼睛很漂亮。”勾阵挑起稻垣的下颚，端详着稻垣晶莹剔透的紫眸。
这就是神の眷顾的外在体现吗，到不如说是神给那些在他们眼里比较有意思的人类打上的记号。
“……那谢谢啦。”
稻垣被噎得一时无语。这就是传说中的强买强卖吗？还有，我们的立场是不是颠倒了？只听说过强行收服式神的，不带反过来的！事实上，只要是有自我意识的，都不会心甘情愿成为式神，至少起码的抵触还是有的，毕竟受人驱使对那些寿命远远长于人类的某些存在来说还是不怎么光彩的，连起码的自由也一并失去。偶尔个别的例外也是极其少见的。
但是，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呢？稻垣苦恼的想到。对了！把清继他们忘了！不过，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啊，不会出事了吧？
“呃，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三个人？比我来的快一步。”
稻垣想起了从头到尾被遗忘的苔姬，就算她没看见，以她土地神的职能，只要是在她管辖的土地上的大小事务，都了如指掌。
稻垣刚想描述一下清继、卷织沙和岛二郎的外貌特征，苔姬就向前一步袅袅地道了一个万福，神色间的惊惶之色已消了大半，但脸色还是有些欠佳。
“妾身见过那三人，请随妾身来。”
苔姬说完走在前头先行带路。稻垣和太阴紧跟其上。而稻垣一心全在清继他们的安危上，没有留意到魔怪和勾阵还停留在原地。
“勾，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下界？”
魔怪的视线投到勾阵身上，透着晚霞般绚烂的眼睛里有一丝凝重。十二神将一同诞生，彼此之间互有感应，因感情好坏才有强烈和微弱的差异而已。在他从沉睡中被唤醒的那一刻，和他关系最好的勾阵，还有红莲本身也是相当敬重的天空，都应该都知道了。但是，当初没有下界，却在这时毫无预兆的再现人世，是有其他的缘由，还是，小佑即将面临的凶险，光凭自己一个也护不了他？
勾阵细长的眼睛对上魔怪，眼神闪烁。
“……你还记得他吗？”
“他？勾，你指谁？”
魔怪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一种天生的直觉，直觉告诉他，勾阵要说出来的那个人将会前所未有的棘手。以红莲的自己的实力，即使在最危难的关头，也可以想办法脱身，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护得小佑平安无事。
勾阵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双臂交叉在胸前，抬起细长的眼眸，眺望着远处一碧如洗的天空。
神界位于九重天之上，非神界之人，想要去神界，必须穿越那罡风断层，暴烈的无形的罡风会摧毁一切使之化成粉末。这天，神界依旧如往常一样平静，平静得近乎死寂，泛不起一丝波澜。
空气中泛起一丝神力波动，玄武凭空现身。
“有消息了吗？”
太阴从台阶上猛地站了起来，其他位神将也默默地看着这边的进展。
玄武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太阴失望的垮下双肩，沮丧地坐回台阶上，双手抵在脸颊两边。
玄武走到闭着双眼，不知是睡，还是在冥思的天空面前站住。
“翁，我发现一处异常，在地狱。”
玄武说着施展了水镜术，从他的手里涌出一股水流，水流自动分散成细密的水珠，水珠在空中一点一点的聚集，最后凝成了一面透明的水镜。水镜上闪烁了几下光华，便现出了明显与神界仙雾飘渺，浩然正大有别的诡秘、黑暗的一片境域。境域的地面上，弥漫着暗红至极的稠密的瘴气，一眼望过去，就像是一片暗红色的海洋，那瘴气不安分的汹涌着，随着涌动升腾起来的，颜色稍淡一点的瘴气像章鱼的触手一样向上延伸，延伸，想够到更高的地方。
天空抬起头，睁开松弛的眼皮，看着水镜里的画面“咦”了一声。
画面转到另一处。
炽热的岩浆沸腾着，气泡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然后“啪”的炸裂四溅开来。那灼热的高温似乎都能传达到神界，连水镜都微微扭曲了，画面开始模糊不清了，就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即使如此，还能依稀看到岩浆里有两个身影靠得极近，好像在交谈，以他们两个为中心划分，形成了一块真空区，区域以外，有的从岩浆里冒出头来，有的哀嚎着被岩浆吞没，就是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竟然是他。”
画面里的身影虽然模糊，但神将们绝不会认错，当初就是他们跟随着晴明联手把他重创，镇压在地狱，没想到一千多年了又开始蠢蠢欲动。
青龙背对着其他神将倚在天柱上，右肩的薄布无风自扬着，眼睛一眯，眼里闪烁着冷冽的寒芒。这家伙，又想出来做什么，嫌呆在地狱熔岩的时间不够长吗……
“翁，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吗？如果放任他逃离地狱，又会给世间带来一场浩劫，那当初晴明大人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尽管天后一脸的担忧，但天空还是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心急。
“能和他抗衡的也只有晴明大人，但是晴明大人已经……”
“天贵。”
朱雀把天一搂在怀里，用无言的温柔安慰着天一，让天一知道，他永远都会陪伴在她身边左右。
“但是，人间冥界我们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晴明灵魂的下落。”
六合收起一枚红色勾玉贴身放置后，淡淡的直叙道。
“难道就没其他人了吗？”
太裳问道。现今阴阳道就没落至此吗？
“那倒不一定。你们还漏一个人。”
天空抬起手轻轻一拂，水镜里的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黑发紫眸的少年，他的肩上还站着一个白色的异兽，两个人还像在争吵，少年还气愤的撇过头不理那只异兽，脸气得鼓鼓的。
“那不是红莲嘛！”
白虎惊讶的叫出了声。即使一千多年过去了，白虎对红莲幻化出来的那只白色异兽的印象还是相当鲜明，毕竟当初红莲以那种姿态第一次在出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全都不可置信，以红莲那种桀骜不羁的性子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确实和他们认知里的红莲不相符，而且变成那只白色异兽以后，连性子都和真身红莲截然不同，很难让他们相信，那只跟在昌浩身边的那只魔怪就是红莲。
“红莲都苏醒了，那他身边的少年不就是……”
白虎已经连话也说不连贯了。
“没错，他就是昌浩的转世。而且，还是晴明唯一承认的后继者！不过我有一点担心。”
天空肯定了白虎的推测，撸了一下胡子继续说道。
“如果他要对昌浩出手，以腾蛇一人之力还是欠了妥当。我看还是多几个人跟在他身边才行，现在他的实力还需要多磨练一下。不知道谁去更好呢。”
天空刚说完，倚在天柱上的青龙就隐匿身影不知去向。
勾阵看到青龙消失的身影，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翁，让我去吧。”
“我也要去！我好久没看到昌浩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太阴举手示意到。
勾阵和太阴？勾阵和腾蛇的关系不错，倒不用担心起摩擦，且隐藏的战力也不输于腾蛇，她的冷静自制想必能帮上很多。太阴的话，也没那么反感红莲，让她去也行，再说还有勾阵约束她。
“就你们两个吧。还有，太阴，昌浩已经转世，你直接告诉他前生的事对他对你都没有好处。”
天空正色道。
“那昌浩就不能记起他以前的事了吗？连知道也不行吗？”
太阴嘟起嘴问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记起的时候自然会想起一切，但不是通过吾等之手。”
“哦。”
太阴闷闷的应道。
“太阴，要走了。”
勾阵招呼道。
“勾阵，还有一件事……”
天空叫住了勾阵。
“就是羽衣狐的儿子。”
勾阵垂下眼睛，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暗芒。
居然是他！魔怪透着晚霞般血红的眼睛震惊的闪了一下。
“他不是被困在地狱熔岩里吗？”
“千年的时光足以让他脱困了，只是现在还差一点。”
魔怪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只有你和太阴下界吗？”
勾阵闻言浅笑道：“即使有些人来了也不会主动现身的。”就像青龙。
“红莲，你有没有想过，让昌浩修神道。”
勾阵突如其来的话让魔怪一怔。这些他不是没想过，但是，成神又是何等的艰难，光是有没有资格修习神道就是一个大槛了。
“人常讲的那句话确实很有道理。旁观者清，昌浩已经有这个资格了。”
“怎么讲？”
魔怪眼神灼灼的盯着勾阵。
“当初高龙神借给昌浩的弑神之火并没有收回，火焰附着在昌浩的灵魂上也随着他一道转世，算起来，已经淬炼了昌浩的灵魂也有一千年了，以昌浩现在灵魂的纯粹度，已经够上资格了。”
高淤，我该谢谢你吗……
看穿了魔怪的所想，勾阵冷笑一声。
“谢她倒是不用了，就当做昌浩救回这个在她眼里还算中意的世界的报酬吧。”居然逼迫一个孩子做出那样的决定！想到这里，勾阵眼里的寒意更盛了。
这时，从苔姬神社里传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