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鬼手娘子 > 68|JINJIANG亚日氵工

68|JINJIANG亚日氵工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陆锦站在大公主面前,红唇微微抿着,双手拢在袖中,不自然的握拳,唯有一番话说的沉稳淡定:“驸马英年早逝,令人遗憾。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如今临近驸马忌辰,公主思念驸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大公主抬眼看着陆锦,似乎是在观察她的神情。良久,她忽然一笑:“可能吧。”

    石桌上煮着的水渐渐沸腾。银铃上前为两人倒了两杯茶,大公主看着陆锦,忽然间变得亲切起来:“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来,坐下喝杯茶,这是香山寺新制的花茶,本宫回来的时候带了些,很是清甜。”

    陆锦并没有动,她依旧站在那里,开口道:“公主恕罪,因为来的时候匆忙,并没有向家中支会一声,所以若是公主没有要事,请恕阿锦先行离开,等到下一回,必然好生上门拜访。”

    哒。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大公主的笑容收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陆锦:“谁说本宫找你没事?既然没来得及支会,本宫叫人替你支会一声,你且坐下。”

    陆锦目光微垂:“是。”

    院子里面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风气之声,还有落叶沙沙声。

    茶水十分清甜,还带着暖意。可是陆锦不过刚刚喝了一口,就没有再动过,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等着大公主开口。

    少顷,大公主缓缓道:“这一次本宫去香山寺,将簪子埋在了后山的一颗红叶树下。当年你为本宫修好簪子时,曾说过一番话。你还记不记得?”

    陆锦微微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公主,点点头。

    “记得。”

    大公主轻笑一声:“那你又知不知道,本宫为何要将亦清送到国子监中?”

    陆锦神色严肃:“知道。”

    大公主似乎是来了兴趣:“全都知道?”

    这一次,陆锦没有公式化的回答,反倒是坦然道:“公主行事光明磊落,从不遮掩什么,想要知道,并不难。”

    大公主的笑容又盛了一些,忽而话锋一转:“阿锦,我们相识也有些年头了,有些事情,你那么机灵,一定都很清楚了。今日,本公主只跟你说一句话——本宫这辈子珍惜的人才当真不多,能让本宫一用的人才更是少之又少,你……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知道吗?”

    陆锦藏在袖中的双手已经紧握的出了汗。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公主朗声一笑,好像将刚才的气氛全都打破了。她笑着喝了一杯茶,心情很好地样子:“你看看你,就是这么严肃,回回与你开个玩笑都这么无趣。咦,你怎么不喝茶?不喜欢这种吗?”

    这雀跃少女般的姿态,与方才那个冷艳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陆锦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想将茶放凉一些再喝。”

    大公主点点头,不再看她。片刻后,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银心如今伺候的可好?”

    话题再次转换,陆锦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从容道:“银心前些天好像因为夜起,生了病。这些日子都在房中静养。”

    “生病了?”大公主皱起眉头,转过头打量着陆锦。

    可是陆锦神色淡然,并没有什么异常:“是,如今天气转凉,银心向来能干,可是对自己反倒不太在意,所以不慎着凉。我已经让大夫为她看过了,大夫说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说着,她抬眼看了看银铃,笑了笑:“银铃,你与银心是姊妹,若是你有空,大公主又恩准,大可随时去绥国公府探望。”

    银铃看了看大公主。

    大公主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晓得你们姐妹情深,去看看也好。省得你们几个背后说我这个做主子的不近人情!”

    银铃恭敬福身:“奴婢不敢!公主恩情,奴婢谨记于心!”

    说到最后,气氛完全变了。

    大公主笑着看向陆锦:“自从皇帝赏了你万年红,你好像再没有做过什么新东西了。我可是欠着你的手艺了,什么时候再施展施展?”

    陆锦想了想,答道:“前些日子,做了一副珊瑚珠帘。自来也有将珊瑚做成首饰的。珊瑚可去翳明目,安神镇惊,若是大公主喜欢,阿锦命人送来便是。”

    大公主笑着摇摇头:“别,谁要你送了。我这里不差那点儿钱,省得说出去,别人还觉得本宫一个公主,讹你那点儿东西了!不过母后近些日子似乎都有些睡不好,不知道这个放在她的寝殿,会不会有什么好处。这样吧,明日本宫要进宫,就代母后买了你那珊瑚珠帘,你派人送到宫里去,如何?”

    陆锦微微颔首:“是。”

    就这么胡乱的说了一会儿话,大公主放人了。

    银铃送陆锦出了大门,马车也停在外面了。可是银铃还没来及得请陆锦上车,一个低沉的男声就传了过来。

    “阿锦。”

    几步之外,高大的骏马被拴在公主府边上的一颗大树边,骏马身边,有些消瘦的虞意立在那里,隔着一段距离,望了过来。

    银铃见状,望向陆锦,请示她的意思。

    陆锦对银铃笑了笑:“你回去伺候公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银铃又看了虞意一眼,这才往回走。

    公主府外来往的人并不多,陆锦对马车上的小哥知会了一声,转身朝着虞意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暗沉的缘故,一身玄衣的虞意仿佛被隐进了夜色中,那模糊的轮廓,竟然消瘦的可以。

    陆锦冲他淡淡一笑:“世子。”

    她没有再叫他“安宴哥哥”。

    “后悔吗?”

    虞意开门见山,单刀直入,问的已经准备好措辞与他周旋的陆锦直直的愣在那里。

    男人身材修长,目光如炬,直直的看着她:“后悔没有听我的吗?”

    陆锦的呆愣只是那一瞬间,很快,她就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不后悔。”

    这三个字,她说的果断而又坚定。好像是心中坚持了千万年的执着,无论什么时候问起,都是这个答案。

    虞意看着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温柔,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那……会害怕吗?”

    害怕……

    陆锦的眼神不由得一慌。

    哪怕天色昏暗,虞意好像都能敏感的捕捉到她所有的异常,在她慌乱的那一瞬间,虞意步步紧逼:“会梦见什么可怕的事情吗?一个你根本无法反抗的人,一个将你控制的死死的人,哪怕不后悔,可是会害怕……对吗?”

    陆锦倏地望向虞意:“你……”

    “阿锦。”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意目光一厉,看到了几丈之外的傅承宣。

    他像是一个人走来的,脚步无声,手中还拿着一个披风,样子应当是女子的。

    在虞意的印象中,傅承宣从来都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仿佛天塌下来了他都乐意跟着捅一棍子的二世子。可是此时此刻,这个站在凉风中模糊的身影,却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仿佛能撑起一片天。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虞意发现陆锦原本略显慌乱的神色忽然就镇定下来。

    好像方才那个慌乱的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无声的摇摇头。

    不害怕。

    这个世上,总有有一个人,能让你无所畏惧。哪怕前路难行,荆棘满途。

    陆锦转过身,望向了来接她的傅承宣,坦然一笑:“承宣。”

    这一声,像是一个信号,让自觉停在一段距离之外的傅承宣带着笑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比起如今略显消瘦的虞意,傅承宣明显要更为高大。他双手将披风抖开,为陆锦披上系好。长臂顺势拦住陆锦的腰身,大大方方的对着虞意一笑:“世子,这么巧。”

    从陆锦转身望向傅承宣的时候,虞意眼中的某种情愫已经消失殆尽了。

    “是很巧。”

    傅承宣好像全然不在意他,将陆锦揽得更紧了一些,随口道:“若是世子没别的事情,咱们改日再聚。今日家中都等着阿锦回家,实在是不好和世子多聊。不过如果世子不介意,大可与我们一同回去用饭,如何?”

    虞意却笑了:“不必,我还有些事情。”望向陆锦,语气放柔了些:“阿锦,天气转凉,注意身子。”

    话毕,人已经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虞意已经走了,陆锦却有些意外的看着傅承宣:“你怎么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撇过头看了看他身后,果然是没有他的马也没有看到绥国公府的车。这让陆锦更加意外:“你……你是走来的?”

    傅承宣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明明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说话的语气全然没有刚才的淡定从容,谈笑风生,反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回去等了你半天,都吃饭了你还不回来,我就来找你了。”

    男人的气息充盈在鼻尖,宽大又有力道的怀抱让人根本无法挣开。陆锦忍不住笑了笑:“那你也不用走来吧?傻不傻……”

    傅承宣竟然“哼”了一声:“我也想驾车来的,可是你走的时候是坐着那个怪公主的车走的,她脾气那么坏,要是使坏不用车送你怎么办?那你不是得走回来?我便一路走过来了。”

    陆锦觉得他有点可笑,伸手在他的背上捶了一下:“可如今公主派车送我回去,你要是稍微来晚一些,我们不就错过了吗?”

    傅承宣放开她,认真的盯着她看:“这有什么,怪公主派车送你回去,你便不用走路,我自己再转回去就是了,若是她不派车给你,我正好接到你!”说到这里,傅承宣无端端的就严肃起来,他轻轻握住陆锦的双肩,认真道:“但是事实上,我来的刚刚好,咱们没错过!”

    那一刻,陆锦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时,眼中竟然有一种激动地情绪在涌动。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承宣忽然大笑一声,将她的身子一转,转为两人并肩,单手搂住她,语气很是欢快:“不说了,爹娘还在等着我们呢,回去吃饭!”

    陆锦被他的手臂紧紧地搂着。严严实实裹着的披风在凉风中时不时的被撩起一个角。陆锦感受着他的力道,无声的笑了笑。

    两人回来的时候,饭菜果然是喷香的正好,可是……

    傅时旋和傅夫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古怪。

    眼看着两人早早离桌,傅承宣对一旁的宋叔道:“宋叔……我爹娘……是不是吵架了?”

    宋叔板着一张脸,一脸的“我这个人不八卦我不乱说”。

    陆锦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完饭回房,傅承宣扶着陆锦,小声的嘀咕:“我爹娘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吵过什么架,今日可真是新鲜。”他方才去找傅时旋,却被傅夫人无情的赶了回来,只让他多陪陪阿锦。

    陆锦宽慰道:“爹娘一辈子夫妻,是夫妻总有拌嘴的时候,你别担心。”

    傅承宣舒了一口气,爽朗一笑:“说的也是!”

    两人回房前,陆锦忽然问道:“银心怎么样了?”

    傅承宣二话没说,直接带着陆锦去看银心了。

    银心是陆锦的陪嫁丫头,又是大公主府的人,所以住的房间都是单人单间。他们进来的时候,阿宝正揣着个小板凳坐到床边,他长结实了不少,坐在矮凳子上,刚好可以端着汤药给银心喂药。

    见到陆锦进来,两人都是一愣,银心撑着身子想要起来,陆锦却快步过去扶住她:“不必多礼了。你好好休息。”

    银心的脸色有些苍白,阿宝见陆锦来了,乖乖的退到后面。傅承宣看了看阿宝端着的药,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我今日去了公主府,银铃知道你身体不适,她得了空就会来看你。你早些将身子养好,也免得她担心。”陆锦细声安慰,听得银心眼圈一红。

    “是,少夫人。”

    走的时候,陆锦看着同样消沉的阿宝,也嘱咐了几句,让他注意身体。阿宝连连点头,送他们出来。

    这段日子,这个格局有些奇怪。

    银心生病之后,傅承宣干脆不在她身边安排人伺候了,撸着袖子亲自上场。在银心生病的第二天,陆锦意外的觉得工房中好像有人翻动过她的东西。傅承宣懒洋洋的盘着腿靠在一边冲她扎眼,大大方方的说:“你的感觉很敏锐嘛,不错啊,我翻了。”

    陆锦觉得奇怪,问他大晚上的不睡觉翻她东西做什么。

    傅承宣神秘的说:“你猜啊!”

    陆锦皱着眉头查看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他在卖什么药了。

    他把诚心堂最先交上来的几份作业全都批改了。

    非但如此,因为她时常会翻看笔记,以至于原本崭新的笔记,边角都起了毛。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功夫,竟然一字不漏的帮她把笔记誊抄了一份新的,还装订的十分整齐,事后神神秘秘的藏起来,像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的字迹和她不同,下笔有力,整齐干净。他还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你这样不说话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本少爷的字十分的好看,所以很是羞愧!?”

    陆锦看了他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能说的出来,却紧紧握着他抄写的那些笔记。

    似乎是因为有了这个开头,傅承宣这个“傅助教”就堂而皇之的上岗了。这些日子银心不在身边,傅承宣就跟一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掉,后面六堂的作业,全都是他喜滋滋的批改的。那些原本旧了的笔记,他毫不客气的拿走了,时不时的翻看,以至于到了现在,陆锦坐在这边看他的笔记,他就在那边看她的笔记。

    安安静静,互不打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前看笔记也是这样看,但是如今看,陆锦的精神怎么也没办法集中。目光总是在那截然不同的自己上逡巡。好像这样看着它们,脑子里就能自动勾勒出傅承宣大晚上偷偷抄笔记的模样……

    从银心房中出来,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下人把准备好的热水弄进来,两人各自沐浴。傅承宣昨天搬了些书到房中,吃饱了又洗了澡,他结合着笔记一点一点的翻找书籍仔细

    没办法,为了实至名归专业对口,傅助教现在很是认真努力!

    陆锦坐在床边,以往这个时候,她也会靠着床看一会儿书,累了就睡下。可是这几天,她越来越难以集中了。

    从前最大的自扰分子,如今分明已经乖巧如斯,安安静静的一起看书。可是陆锦就是忍不住时时走神,目光看向傅承宣。

    在房间中,她靠着床,他就坐在桌边,穿着中衣,披着一件外衫,头发还未散下,在灯下很是认真的读书。俊眉微蹙,薄唇时不时的轻声呢喃几句,似乎是在钻研捉摸。

    陆锦的心,无端端的跳的很快。

    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的确让人移不开目光。

    忽然间,仿佛是感觉到了陆锦的目光,傅承宣倏地望了过来。陆锦的心跳漏了一拍,居然忘记将目光移开。

    原本认真跟着媳妇的脚步走,老实看书的男人,忽然摸着下巴“嘶”了一声。像是打量,又像是挑逗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

    下一刻,傅承宣帅气的丢了书,朝着她一个猛扑!

    陆锦推他:“你……你干什么?”

    傅承宣熟门熟路的开始宽衣解带:“我方才感觉到了夫人强烈的邀请,这样子我还能坐怀不乱,我就不是个男人!”

    陆锦:“你……”

    傅承宣已经利落的熄了灯。

    第二日,傅承宣狗腿的伺候着陆锦梳洗,如今他已经身兼傅助教和银心双份工作,还做的不亦乐乎。

    因为昨日上了课,今日的排课里,没有诚心堂的课。第二次作业也批改完成,算起来,陆锦下午是没有事情的。

    在傅承宣的坚持下,六堂订了新的规矩——

    为了提高学习效率,往后不建议大家一窝蜂的找陆夫子提问题。一旦谁有问题,请直接告诉给“傅助教”,傅助教会将问题分门别类,一次性向夫子请教清楚,然后抽时间给有疑难的同学统一讲解。这样,也可以避免有相同疑惑的同学分批询问,浪费夫子的时间,降低效率……

    这样一来,陆锦更闲了。

    下午的时候,陆锦收拾收拾,提前离开了国子监。

    天气越来越凉,陆锦叫了李小哥的马车,回了一趟陆宅。

    自她受伤以来,一直没有见过姑姑。今日回来之前,她特地买了许多的日常用品给姑姑带回去。

    可是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开门的依旧是吴王。

    不仅有吴王,还有虞意。

    “王爷……”陆锦行了礼,也和虞意点头致意。虞意没说什么,更没有像从前那样热情说话,只是立在吴王身边,神色淡淡。

    因为吴王还在这里,陆锦始知姑姑生病一直没有好的事情。

    陆锦有些慌张的冲进屋,看着床榻上日渐老去的女人,忽然就红了眼睛。

    “姑姑……”

    看到陆锦回来,陆姑姑并没有喜上眉梢的模样。一如从前般点点头,道:“回来了。”

    陆锦的满腔情绪,好像在那一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接下来的时间,陆锦也没有像别的姑娘回娘家那般,腻歪着家里人说些心里话。她只是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一一安放好,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姑姑这里根本什么都不缺。

    房间里,陆锦坐在床边握着姑姑的手,对一旁的吴王恭敬道:“阿锦出嫁,这些日子来竟忽视了姑姑,实在不孝。多谢吴王代为照顾姑姑……”

    吴王虽人到中年,却也有一股沉淀下来的气质。他笑着摆摆手:“阿锦,你误会了。本王……并不常来。”

    陆锦一愣。

    陆姑姑轻叹一声,淡淡道:“东西,是承宣送来的。”

    承宣……傅承宣?

    陆锦倏地转过头望向靠在床上的陆姑姑:“姑姑是说……夫君承宣?”

    陆姑姑点点头,看起来十分的虚弱:“这些日子,承宣时常抽空来看我,多半是中午的时候。他那么忙,还总是过来,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但又是送东西过来,又是帮着做些事情。”说到这里,陆姑姑望向陆锦:“阿锦,你是不是忘记姑姑告诉过你什么了?”

    陆锦神色一凛,低下头:“没有。姑姑你放心,这些事情要做也是我来做。下回我不会让夫君过来了。”

    陆姑姑却笑着摇摇头:“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要做的事情,要我看,都不用来。我这里什么都不缺,我也不是喜欢热闹的人。”

    陆锦垂着眼,忽然道:“就当我思念姑姑了,也不能来吗?”

    陆姑姑看了陆锦一眼,没有说话。

    陆锦走的时候,吴王父子还留在那里。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陆宅,心中忽然有些难受。

    傅承宣是一下课冲到修俊馆接媳妇儿回家的时候,才知道陆博士一早就走了。唐亦清还在抄书,傅承宣和他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跑了。

    回来的时候,傅承宣抓着宋叔问陆锦。却看到笑呵呵的秦嫂路过。

    “秦嫂!阿锦呢!?”

    秦嫂:“和夫人在工房呢!”

    工房?

    傅承宣急吼吼的冲过去,果然就听到母亲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不仅仅是这个声音,还有机器传动的咕噜咕噜声。

    傅承宣进去的时候,刚好就听到自己母亲焕然一新的笑声:“哈哈哈,这个臭小子!让他挖!”

    傅承宣凑了过去:“挖什么!?”

    见到正主回来,陆锦和傅夫人相视一笑。陆锦不说话,傅夫人很积极的提醒:“儿砸,你知道阿锦做了一副珊瑚珠帘吧?”

    傅承宣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点头,知道啊。

    傅夫人顿时更乐了:“方才宫里送钱来了,阿锦的珊瑚珠帘啊,太后重金买了!”

    傅承宣一愣,然后……慢慢地……想起了什么……

    他和陆锦打赌,要是她败家做出来的珊瑚帘子有人喜欢,他就自挖双目!

    卧槽!

    傅承宣跳了起来,望向媳妇儿:“不……不会吧……”

    陆锦手里都是黏糊糊泥巴一样的东西,竟随手拿起一把刀丢给他,和蔼道:“来,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