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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未生——南宫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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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生我已老——南宫烦

    南宫烦一直有个秘密,却谁也没告诉,因为这世上有些秘密可以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可以说出来,而有些秘密一辈子都不能说,而这个秘密便是第二种。

    即便是后来,四大财团仅剩了江观鱼和他,而江观鱼是他最好的朋友,从此没有谁能够撼动他,他也不会说,他只会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里。

    因为那个人,他不想伤害,若说此生得见天光只有他一人,即为天光则不容玷污。

    人生终有一人为天光,仰慕的天光抵不住情许白头,再爱终也不爱。

    情许白首,多么美好的诱惑,有一个人从此悲喜与共,从此相知相伴到老有什么不好,爱与不爱有时并没有重要。

    是的,南宫烦也怕自己会变,人生在世如棋子,善变兮,所以他宁愿不要那个白头,也要固执的爱下去。

    是时,他正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里给江观鱼当伴郎,这场婚礼只有一个牧师两个新郎和一个伴郎,宽旷的教堂里仅为这四人而开放,却越发显得空旷。

    他有些走神,他没想到,江观鱼会结婚,而且结婚的对象和他一个性别,纵使如此他也该淡定,只是他没想到江观鱼结婚的对象是这个人。

    费家太子爷,与江观鱼如出一辙的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尽管美却带着烈然煞气,像一条美丽极了的毒蛇。

    他以为像江观鱼这样的人,结婚对象不论男女都该是副纯净模样,而非是这样的人,江观鱼能肃清三家财团便能护住小白羊,而无须这样齐头并进的人互相利用或是扶持,他不懂。

    事后,他问起这问题。

    江观鱼只是敲着烟枪道:“那会儿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这辈子媳妇儿就是这人了,看在眼中就想拐回家,巴不得走哪儿都能看见。”

    他讪笑道:“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长情的人。”

    江观鱼瞥了他一眼道:“你不也一样。”他面无表情,江观鱼却诡异的看出来道,“你要是有想法就去说,指不定成了呢。”

    “我怕他会走。”在爱情里,再百毒不侵的人也是懦夫。

    江观鱼也看不过眼:“你缺的又不是陪你的人,你缺的是爱人,**真是怂,老子从没有看过你这么怂的男人。”

    他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大笑道:“诶,江观鱼,老子可很久没听你骂过脏话了。”

    江观鱼狠狠的抽了两口烟道:“要不是你把老子气着了,老子能骂脏话。”

    费尽换了身休闲服站在门口道:“江观鱼。”

    江观鱼将烟枪往桌子上一磕,屁颠屁颠的去了,他坐在那里,隐约看见江观鱼有一对耳朵一条尾巴。

    用他那个最近不怎么务正业秘书的话来说,活脱脱一只忠犬,啧啧,他不由感叹,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也有成忠犬的一天。

    他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就在巴、黎逛了一天,浪漫之都岂是浪得虚名,浓郁的恋爱氛围显得他越发孤单,有再多钱又怎样,他有他的得不到。

    凌晨两点,他回到南宫家,那个人躺在沙发上,盖着被子。

    听见声音有些呆滞的睁开眼,看见是他,揉了揉眼道:“回来了,少爷。”

    是他强行要求他这样喊的,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嘴里却道:“海涅,我说过的不用等我。”

    伯茨、海涅从厨房里端出一杯牛奶道:“我知道,江少爷今天的婚礼如何。”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一言一语,尽是事实,他在他面前极少说谎。

    伯茨、海涅听完之后一如往常的温和笑笑:“江少爷如今能有个喜欢的人也很好。”

    他只是应声却不多说。

    伯茨、海涅道:“少爷你呢?这么多年就没有个中意的人吗?我以前还看到过两个不错的孩子呢。”

    他见着眼前如师如父如兄如妻的人,一句话噎在喉头吐不出来,他多想问他,他只中意他一个,他到底知不知道。

    他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反问道:“那你呢,海涅。”

    伯茨、海涅道:“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一大把年纪也就不想了。”

    他知道的,海涅恨南宫烈,而他正好是南宫烈的孩子,尽管南宫烈并不待见他,甚至为他取名南宫烦,那他也是南宫烈的儿子,这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哪怕南宫烈最后死在他手里。

    一个人断送了两代人幸福,他怎能不恨。

    他看着伯茨、海涅的眉眼,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依旧如同他幼时所见般清俊,唯独多了两条皱纹,这皱纹也不打紧的,只为他添了时光的魅力。

    他只是低低一笑道:“那快去睡吧,海涅,我还想多看见你两年。”

    伯茨、海涅回了房间。

    他独自一人在大厅坐到天亮,黑夜便成黎明,他想通了很多,也想透了很多。

    只有不爱才不会心痛,他不想心痛,也舍不得不爱,那就假装不在乎吧。

    他终于明白那些毫无用处的写满情情爱爱的书上那些句子啊。

    恍然间,他记起一段话——喜欢他就去给他说啊,怕什么当不成朋友,我又不差朋友,我只差你啊。

    可他不敢啊,他爱他爱到骨子里,无关乎性别年龄,只因他就是他,而他恰好爱着这样的他而已。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伯茨、海涅去世了,丧礼当日,已有银发的他在墓地前站了一天。

    不知道的人纷纷感叹伯茨、海涅遇上了个好东家,知道的人却可怜他至死都无法正大光明的以更近一层的身份站在他墓前。

    没谁知道,其实在伯茨、海涅临死片刻,曾也有一道声音问过他:“如果再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吗?”

    伯茨、海涅只是笑着,一如多年前,他问:“那里有小烦吗?”

    “没有。”

    “那我不去。”

    那道声音不再响起。

    伯茨、海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他这辈子啊也就这样,如果没有南宫烦,重来一次又有什么意思,这样荒唐颓废的人生终究需要一个人来支撑。

    譬如天柱,终见天光。

    如果以伯茨、海涅死去的日子来算,他只过了四百三十三天便永离这他孤苦无依的人世。

    江观鱼得知时看着眼前也上了年纪的爱人,只得叹一声:“走了也好,苦了他这些年。”

    没几个人知道,南宫烦死去那天,手上拿着一张照片,半个世界前的老照片,上面的男子温润亲近,双眸闪耀若光,隔着一张照片也能想象出他那时的容颜该多么俊美无俦。

    后来,南宫家从旁系选了一位家主,这段故事也被尘封在历史里,南宫家后人都知道多年前一位家主至死未婚,有人说他在等一个回不来的人,有人说他是无性恋,还有人说他其实已经结婚只是不想让人打扰而已,其实他们不知道,他只为等一个人放下心结,可惜等了一辈子没等到。

    而伯茨、海涅未必对他没情,闻说每个人到死去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带走一些秘密,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例如,曾名为南宫靖的伯茨、海涅也很喜欢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爱他,所以要护着他一世盛名没有污点,除此外他无牵无挂。

    他不是他不爱他,而是他们之间已隔了太多年,当他死去,他还健在,他怎舍得他一生仅靠回忆过活,在往事中画地为牢不肯出。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这世间事大多如此,难得有个圆满,若能遇上何尝不是幸事,纵使遇不上也该庆幸不会经历一场伤筋动骨的剧痛。

    叹只叹君生我未生,恨只恨未能生同时。

    作者有话说:去特么的不能用真实地名(?_?)

    此文承一妹子强烈要求而进行了一场加更,此妹子说喜欢看黑化男主,可惜罗喉是终极任务的,你们懂,每个故事完后才写番外,所以来个南宫烦解闷,所以(* ̄m ̄),该妹子你看见了吗。

    你们又不点击,又不收藏,又不推荐,又不打赏,说,你们对得起我动不动加更的心情吗!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