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闺色生香 > 67、没见过女人怀孕啊

67、没见过女人怀孕啊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安翼一手搂着她,一手指天发誓,“汐汐,我发誓我没骗你、更没想过利用你,如果有半句谎话,我安翼愿惨遭横祸死无葬身之地!”

    墨冥汐长卷的睫毛沾着晶莹的泪水,大眼里一片水光,轻咬着樱唇,似傻似痴的看着他收敛了邪气变得分外认真的俊脸。

    安翼心疼的抱住她,将她脑袋紧紧的捂在胸膛里,在她耳旁严肃的解释道,“汐汐,不要怀疑我,我真的没有害人的心。你打小就认识我,应该知道我和蔚卿王的交情不是一般,别说罗夫人是他的长辈,她如今也算是我爹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去加害她?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嫉妒她肚中的孩子,那更是无稽之谈。我爹虽只是我的养父,可他视我为亲生并待我恩重如山。我心疼他孤身多年,早就盼着他能早日再娶,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亲生的孩子,我如何能做出那种泯灭良心的事?我安翼就算再嫉妒,也不至于去对付一个未出声的孩子。就算有弟弟妹妹又如何?我年岁比他们大了两轮,我如今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还怕他们同我争权夺利吗?汐汐,我真的没有骗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你真要我给你一个解释,我只能说我也是受骗了。一定是宫里的人做的手脚!”

    听着他句句诚恳的解释,墨冥汐咬着唇低泣着,她也不相信他会加害夫人。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如果他真有这份害人的心,那他要如何向自己的爹解释,如何向自己的好友解释?

    可是……

    抬起头,她嚼着眼泪,哽咽的问道,“为何宫里的人要加害夫人?夫人和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怎么能害夫人?”

    安翼突然推开她,望着头顶上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汐汐,罗夫人是跟宫里的人无冤无仇。可是……有人不希望我爹好过。”

    墨冥汐不解的看着他,“这同安将军有何关系?”

    安翼低下头,一边心疼的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低沉的说道,“朝中的事我一时半会也没法同你说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有不少人都嫉妒我爹,就是因为他手握重兵,有些人怕他功高盖主,所以……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一个迷。其实我爹早就怀疑跟宫里的人脱不了关系,只不过苦无无证只能作罢,这也是他为何不愿再娶的原因。他长年替皇上外出征战,实难顾忌家中妻小。”

    墨冥汐愣愣的看着他,此刻的他眼里没有坏笑,也没有一丝不正经的神色,第一次如此认真严肃的同她说这些话。还有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让人心酸的痛。

    “安翼,我也不是要怀疑你,只是我差些把夫人给害了……”想到那些药,她又忍不住掉泪,“现在该如何办?王爷和王妃已经发现了,他们逼问我哪里得来的药……呜呜呜……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安翼,我该如何办啊……”

    “傻丫头。”安翼一手替她擦眼泪,一手摸着她的头,一脸的心疼,“你说实话就是,这药本来就是我给你的,出了事我肯定要担责任的。”

    墨冥汐哭得更厉害,“可我不能说啊,我要是说了,那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就瞒不住了吗?我哥要是知道我跟你……他肯定会打死我的!”

    安翼嗔了她一眼,“怕什么,我们的事早晚也要见天日,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躲躲藏藏的?我现在跟苏家的婚约还没解除,一旦我让我爹退了苏家的婚事,我第一件事就是跟你哥要人。”

    墨冥汐眼眶红红的,脸蛋也跟着红了起来,“你话虽说得好听,可是现在还是不能让我哥知道。”

    安翼搂着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磨,“傻丫头,我都不在意了,你还怕什么。你哥对你再凶,他也不至于找我的麻烦。有我在,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挡的。”

    墨冥汐反手抱着他,抽泣道,“安翼,我知道我出生低贱配不上你,我不逼你一定要娶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安翼嘴角划出一抹笑,得意而邪肆……

    ……

    墨冥汐从下午失踪后一晚上都没回蔚卿王府。墨白并不知道那瓶药的事,只当自己的妹妹又不听话跑出去,气得他在自家妹妹房里发了好大一通火,甚至生出把妹妹送回老家的想法。

    王爷是看在他的份上才让妹妹一同住到蔚卿王府的,她若是规矩些他也不说什么,可她一点都不受约束,自以为是自由身就任性妄为,太不知分寸、太不知好歹了!

    也不知道她都跑哪去玩了,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万一在外头惹出什么事,那就是给王爷和王妃添乱。到时候,他都没脸再在王爷王妃身边做事!

    罗魅让南宫司痕派人出去找人,当然知道墨冥汐一夜未归。但她也沉着气,并未在墨白面前多说一句。

    第二日,墨冥汐自己回了蔚卿王府,甚至主动找到罗魅,跪在她房里认错。

    听她一边哭一边解释,罗魅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说,说她气,那是肯定的。她现在就是气得不想同她多话!

    “王妃,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撒谎了。”

    “奴婢这次是误信了他人的话才差点酿成大错,奴婢知错,奴婢愿意受罚。”

    “请王妃责罚奴婢吧!”

    听着她一边哭一边忏悔,罗魅最终看不下去,只对她问了一句,“昨晚你去了哪里?”

    墨冥汐低着头哽咽的回道,“去了一个朋友家中。”

    罗魅眯了眯眼,“是何人?在何处?”

    墨冥汐擦了擦眼泪,“在芙蓉街那里的小宅院。我那朋友是个外乡人,他只是偶尔来京一次,大部分时间那里都没人。我想着回来要挨骂,所以就在那里躲了一晚。”

    她没敢抬头,一是不敢看罗魅的脸色,二是怕自己露出破绽。她真的不是想骗人,可安翼说只有这样才能蒙混过关……

    对她今日所说的一切,罗魅都没做反应。倒不是她信了她的话,而是保留意见,需待她调查清楚。

    墨冥汐承认了昨日诬陷药铺的事,也解释了她失踪的原因,是想找卖她‘保胎药’的江湖郎中算账。但不曾想,对方高价把‘保胎药’卖给她以后就再不知所踪。她没找到那名江湖郎中,怕自己回来无法交代,所以就躲了一晚。

    她所说的一切听起来都很通畅,让人无从辩驳。可是……越是没有破绽、越是没有依据的事,反而越让人起疑。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难道不知道夜不归宿的后果?

    还有那江湖郎中,更是可笑。别人不知道她罗魅会些医术,但她身边的这些人却是知道的。

    “王妃,奴婢知错,奴婢愿意受罚。”墨冥汐继续磕头,她是真的想接受惩罚,否则心里不安。她宁愿王妃狠狠骂她一顿、打她一顿,也不像让她对自己心生芥蒂。她发誓,对他们,她真的没有一点恶意。

    只是因为她和安翼的事见不得光,她不得不昧着良心说谎骗人……走到这一步,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行了,既然都解释清楚了,我也不怪你。”罗魅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也是受了别人的欺骗才犯错,看在我娘安然无事的份上,我暂且原谅你一次。但你记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下次再听信别人游说犯下错事,别说我不饶你,就是你哥我也要治他管教无妨之罪。你可记好了?”

    “谢王妃……谢王妃开恩……”墨冥汐猛磕头,激动无以形容。

    “行了,没事你下去吧,回头向你哥解释下昨晚的事,他也找了你一晚。”罗魅冷着脸吩咐道。

    “是……是……王妃,奴婢先下去了。”墨冥汐感激的朝她又磕了两个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抹泪退下。

    房间里,罗魅坐在梳妆台前,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接触的人多了,烦恼也多了。以前就她和母亲一起生活时,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些。就算她们防备,那也是对外。而今,面对身边的人,她一烦二无奈。

    到底哪些人才值得真正相信?

    墨冥汐身上有很多疑点,但因为墨白,他们在没有证据下也不能对她严刑逼供。唯一的办法就是监视她,从今日开始严密的监视她。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她不管那人藏有多深,总之她相信对方藏不了多久!

    南宫司痕早朝还没回来,她现在找不到人商量,也只能继续保持沉默,等他回来再商议解决的办法。不管墨冥汐是受人指使还是无意被人利用,她都不可能让她再接近她母亲……

    临到中午,南宫司痕还未回来,不过罗魅却等来满面怒气的墨白。

    听完墨白的话,罗魅抬了抬眉,为他的主动露出一丝惊讶,“墨白,为何突然想让你妹妹回老家?她也刚来没多久。”

    墨白单腿跪在地上,冷肃道,“王妃,属下这个妹妹自幼缺乏管教,性子任性偏执,她留在府上属下着实担忧。属下恳请将她送回老家,继续由叔伯叔嫂照看。如今她年岁也不小了,属下正好托叔伯叔嫂为她安排亲事,早日替她选个婆家,也免得她整日心不归家。”

    听得出来他是被墨冥汐一夜未归气惨了,罗魅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你心里关心着妹妹,也知道你是为了蔚卿王府考虑。有关你妹妹的去留,关系似乎并未约束她,是否离开,还得看你妹妹的意思。我同王爷一样不发表任何意见,一切你们兄妹商议就可。”

    墨白低头谢道,“谢王妃,属下定会妥善安置好她,绝对让她给蔚卿王府添一丝麻烦。”

    罗魅微微勾唇,“墨护卫言过了。你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虽说在外面看来你们是主仆,但明眼人都清楚王爷从未将你当外人。你妹妹墨冥汐虽不算家奴,但王爷也从未亏待过她。我跟王爷的意思都一样,只要你们兄妹一心忠守王爷,我们自然把你们当自家人看待。今日你要送墨冥汐离开,我也不反对,反正蔚卿王府的大门随时都为你们兄妹开着,何时回来都行。”

    墨白‘嗯’了一声,抱拳道,“属下多谢王爷王妃器重。”

    罗魅对他虚抬了抬手,“行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墨白躬身退下,“王妃,属下告退。”

    看着他离开后,罗魅突然吐了一口气。如果墨白真把墨冥汐送走,倒也是件好事。她这个人最不烦跟人耍心眼绕肠子,墨冥汐离开,也省得她去猜测她的为人,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而且母亲那里,她也能有交代,反正人不是她撵的。

    越是在这府里生活,她越是压抑,好多事甚至都不敢跟母亲提。

    藏宝图……这是南宫司痕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只会多一个人烦恼。母亲现在怀着孩子,这些事跟她说,她既插不上手,又无法安心养胎。

    墨冥汐的古怪……没凭没据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皇上对南宫司痕的态度……这种事母亲更管不了。

    她现在都纠结了,到底来京城是做什么的?特意来嫁人、特意来生孩子的?

    追朔起来,全都只怪一个人——南宫司痕!

    这讨人厌的家伙,她们母女的生活全是给他打乱的!

    ……

    后院,听说自家大哥要送自己回老家,墨冥汐抱着墨白哭得哇哇的。

    “哥,不要让我走好不好?我想留在京城陪你,你别撵我走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夜不归宿了。”

    “闭嘴!”墨白冷硬的训道,丝毫不为所动。以前她小他当她不懂事,可现在她都是大姑娘了,哪能再由她胡来?不是他狠心,实在是他没多余的心力去管她。蔚卿王府里的人不算多,但他身负要职,哪有闲心去管束她?

    可她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把蔚卿王府当自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不把王爷和王妃当一回事。他要再由着她使性子,别人只会当他这个大哥不会处事,仗着王爷撑腰就任由妹妹胡作非为。

    他已经替墨冥汐收拾好了包袱,沉着脸拽着墨冥汐就往外扯,“走,我这就让人送你回老家!你最好给我安分些,否则我打晕了你再送回去!”

    墨冥汐反手抱着他胳膊哭求道,“哥……哥……你听说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

    可墨白在气头上,也下定了决心要送她离开,哪里会因为她哭两声就心软?看着她一点都不听话的样子,他不由得举起手,怒道,“你再给我嚷嚷试试!我早就跟你打过招呼,既然要来这就要遵从这里的规矩,你没大没小的也就罢了,王爷和王妃大度才不同你计较。可是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三天两头往外跑,你把这里当什么了?你眼中还有王爷王妃吗?墨冥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墨冥汐看着他随时都会落下的手掌,也不敢再同他争执了,又惊又委屈的咬着唇掉眼泪。

    见她总算乖了,墨白抓着她的手腕,继续往外拖,“你别怨哥,要怨就怨你自己,谁让你守规矩的?我先将你送回去,等过段时日我会回去看你,如果你表现好,我再将你接出来,如果你还是这幅摸样喜欢乱跑,那我立马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嫁了!”

    墨冥汐一边被他拖着小跑,一边哽咽的流泪。尽管她没说一句话,可含泪的大眼中却带着一丝坚定。

    她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

    对墨冥汐被送走的事,罗淮秀是第二天才知道。主要是没人同她说,她一直等着那丫头主动来陪她,谁知道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人,派人去后院问过后才得知,墨冥汐已经被送回老家去了。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跑去问罗魅,罗魅只摊手说墨白做的决定。她又跑去找墨白,可墨白又跟着南宫司痕出府了。

    回到房里,她心里还有些失落,特别是听说墨冥汐是哭着被墨白带走时,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好好的,咋就把人送走呢?留在府里多热闹的,至少她这边挺热闹的,也没碍着谁啊。

    一个小丫头,回老家能做什么?更何况她有一身本领,更应该留在京城才对,若回老家挖土种地,那也太屈才了。她还想着把那丫头留在身边,等将来酒楼开业后请她帮自己做事呢。

    ……

    比起薛府来说,蔚卿王府还算太平的。最近几日,薛府的事可是被人议论不停,都快成大街小巷的谈资了。只可惜罗淮秀和罗魅如今闭门不出,对薛家的事也不关注,所以知道的很少。

    为了让薛家再接受自己,樊婉已经连续三日跪在太史府大门口了。第一日磕破了头,把自己给生生磕晕了过去。第二日在跪在大门外哭求,当众忏悔自己犯下的错,然后又哭晕了。

    今日第三日,她依然天不亮就在太史府门前跪着,许是为了保持力气,这次她没磕头也没哭。尽管如此,她的疲惫和虚弱还是让围观的人担忧,怕她坚持不住又给晕过去了。

    而薛府里,听说樊婉还不死心,薛太夫人厌烦、厌恶,差点令管家带人去把樊婉撵了。

    还是她身边的老婆子景凤大着胆子劝住了她,“太夫人,就算您今日撵了她,万一她还不死心、每日都来呢?”

    薛太夫人气骂,“这毒妇,没立马休了她都算是看在泽儿和柔儿的份上,她竟如此不知好歹,还有脸跑回来,这分明就是故意给我们难堪!你听听外头都如何说我们薛家,他们竟然都偏向了那个毒妇,反说我们不近人情。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故意损我们薛家颜面啊!”

    景凤知道她恨,可眼下夫人跪在大门外的事,不是骂几句就能解决的。她跪一日两日还行,这都第三日了,谁知道她还要坚持多久?

    “太夫人,您先歇歇火,听奴婢说几句好么?奴婢绝对没有偏袒夫人的意思,一切都是为薛家着想、为太夫人和老爷着想。”

    “还有何好说的?”薛太夫人瞪着她,明显不满她帮樊婉说话。

    “太夫人,夫人跪在外头好几日了,她丢人也丢够了,外人也知道她之前犯下了错,都在说她不是。可她这样跪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若不出面,只怕外人会说我们薛家太过无情、对夫人太狠心,到时候反而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谁敢!”薛太夫人怒道,“是她心狠手辣在先,若不是看在大少爷和二小姐的份上,我早让她活不成了!”

    “太夫人,我们恨归恨、气归气,但凡是也应该以大局为重。夫人这么跪着,外头只看到夫人的诚意,如果我们一点表示都没有,外头的闲言碎语肯定对我们不利。而且二小姐又快要嫁入太子府做侧妃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更应该注重薛家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奴婢知道太夫人不愿再看到夫人,但为了薛家颜面,奴婢肯定太夫人暂时忍一忍,等二小姐婚嫁过后再处置夫人也不迟。”景凤皱着眉苦口婆心的分析和劝道。

    “你的意思还要让她搬回来住?”薛太夫人更是不满。

    “太夫人,让她搬回来也是暂时的。”景凤继续劝道,“如今二小姐是待嫁之身,可她总是跑去见夫人,这要是被人看到她三天两头往外跑,指不定又会传来不中听的话。二小姐所嫁之人并非普通人,乃是当今太子殿下。您想想,要是太子知道她不安分,肯定会不满的。这对二小姐、对薛家都是极为不利的。”

    “那我让人把二小姐看住,不许她以后擅自出府!”薛太夫人咬牙道。

    “太夫人,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景凤眉头皱得紧紧的。

    薛太夫人沉着老脸,凌厉的老眼中布满了恨。那真是把樊婉恨到了骨子里的!

    还以为是个多么温柔贤惠的儿媳,结果却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连她这个婆婆都敢害,简直是畜生不如!

    如今他们看穿了她的本来面目,将她撵出去了,她终于尝到自食恶果的滋味了吧?

    真是活该!这样的女人就算死都是死不足惜!她是真恨不得让人去大门外将那毒妇活活打死,如此才能替自己报仇解恨。

    可是……景凤的话却有些道理。

    眼下柔儿和太子的婚事就要到了,现在多少人都关注着他们薛家,要是再让樊婉这女人继续跪下去,到最后外人只怕会反过来说他们薛家不近人情。

    “大少爷和二小姐呢?”她突然朝景凤问道。

    “回太夫人,大少爷和二小姐一直都在大门内跪着呢。”景凤小声道。之所以现在才说,也是怕太夫人生气。他们本来是要陪同夫人跪大门外的,是老爷下的令把他们拉回了府里。大少爷和二小姐不愿让夫人独自受苦,就一直在大门内跪着。

    “这两个逆子,真是想气我啊!”薛太夫人拍桌大怒,朝景凤瞪去,“还站着做何?还不赶紧让那两个逆子把樊氏带下去,丢了几天人了,难道还打算让她丢人丢下去?”

    “是,太夫人,奴婢这就去。”景凤赶紧应道,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好在太夫人能听进去,要不然夫人一直跪在大门外,真正受影响的还是薛家。

    自从受伤后,薛太夫人就一直恨着樊婉,甚至当着薛泽和薛柔的面说过狠话,不许樊婉再踏进薛家一步,若谁敢不从的,一律逐出薛家。

    她是真恨不得杀了樊婉,可孙女如今同太子有了婚约,再过不久就要嫁给太子为侧妃了,这关头上,她还真下不去手。那两个孩子都极为偏袒樊婉,一个是他们薛家的长子,另一个即将嫁给太子,她若现在对樊婉下手,只会招来他们兄妹的恨,得不偿失。

    樊婉这贱人,既然她要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就别怪她无情了。等柔儿婚事过了,看她如何收拾她!

    “娘。”突然,薛朝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朝齐,你来了。”薛太夫人回过神,对他招了招手,“快来娘这边坐。”

    “娘,你要让樊氏回来?”薛朝奇没坐,走到她身前低沉问道。

    “嗯。”薛太夫人点了点头。见儿子神色不好,她端着身子冷肃的解释,“她现在可能耐了,连跪大门这种事都敢做了,还一跪就是多日,这算什么,这分明就是故意让外人看我们薛家笑话!眼看着柔儿就快出嫁了,我现在也没心思理会她,既然她要回来,那就让她回来吧。反正我们只当薛家多了一条狗而已。”

    “娘的意思儿子明白了。”薛朝奇沉着脸道。他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奇怪娘为何会想通让樊氏重进家门。既然是看在柔儿的份上,那就随便吧。反正他现在对樊氏也再无好感,那种虚伪的女人,想想他就觉得可怕和恶心。

    他薛朝奇再傻,也不会去宠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最近儿子心情低落,甚至同她都少言寡语,薛太夫人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有些话她宁愿忍着也不想对儿子说,比如……罗淮秀。

    这几个月,除了柔儿的婚事算得上大喜事外,就没一件事是顺心的。特别是儿子,一个是他如今的妻子,一个是他曾经的妻子。一个满腹歹心、恩将仇报,一个在外勾搭男人、还珠胎暗结。这对她的朝齐来说,真可谓是双重打击,让他颜面无存、遭受许多笑话和非议。

    他心疼儿子,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儿子受伤的心。樊婉那贱人好解决,她现在又回了薛家,收拾她并不是难事。可罗淮秀那贱人就一点都不好对付,她仗着蔚卿王撑腰,还不断的勾引朝中有权势的男人,这贱妇如今逍遥快活得很!

    想起这贱人都是一肚子火。

    她儿子拉下脸去求她回来,她不仅不感动,反而在她儿子眼皮下勾搭男人,可想而知,她的朝齐是有多难堪……

    这种不安分、不守妇道的贱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以为勾搭上了安一蒙她就能嫁入安府做夫人?做梦还差不多!她现在就天天祈祷,希望老天开眼给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一个教训,最好让她生不出孩子!

    ……

    一晃,半个月又过去了。

    初一这天早上,罗淮秀还没起床呢就听周晓来报,说安府派人来接她了。她这才想起跟安一蒙说过的话,每个月初一去安府一趟。

    安府也没避讳,那真是大大方方的来接人。罗魅听到消息后都有些无语,这安一蒙到底是要脸还是不要脸?说他不要脸面吧,他又不肯大大方方娶她母亲,说他要脸吧,他又不避讳外界的流言蜚语。

    她赶去罗淮秀院里,罗淮秀已经收拾妥当,正打算带着周晓出门。

    “娘,还是别去了吧,你不去,他也不敢做什么的。”她不放心的劝道。

    “唉。”罗淮秀拍着她手,反过来安慰她,“乖宝,去一次也无所谓。大家和平相处总比撕破脸要好得多,我现在怀着他孩子,他想欺负我也不成的。你放心吧,我就去他家坐坐,很快就回来的。”

    “娘……”罗魅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呵呵……”罗淮秀摸了摸她的脸,轻笑道,“我知道乖宝要说什么,放心吧,我会防着安翼的。你娘我要是这点心思都没有,还怎么出去混啊?他那人花言巧语、满腹坏水,本就不值得信任。如今我怀着安家的孩子,第一个最要防的人就是他。”

    “娘能明白就好。”见她都明白,罗魅也不好再说什么。在人情世故上,母亲懂得多,还轮不到她去教,她只需要适当的提醒就够了。

    “行了,乖宝,你回去吧,娘很快就回来的。”罗淮秀笑着对她摆手,然后拉着周晓往大门口走,“我们出发了,早去早回。”

    不是因为答应过安一蒙,她才懒得跑这一趟,以为人人都想看他那张冷脸?

    ……

    安一蒙今日回来得也早,罗淮秀刚到安府,就被管家带着去了他书房。

    半月未见,安一蒙没什么变化,不论他冷肃的神色还是身上威严的气息,都跟以前一样招罗淮秀白眼。但罗淮秀的变化极大,安一蒙在见到她进来时,第一眼都以为看错了人。

    被害羞折腾的罗淮秀瘦了一圈不说,以前圆润的脸明显削瘦,下巴都尖了。气色也失去了光泽,不说太苍白,但绝对憔悴。宽大的衣裙下,看不到她丰盈的姿态,没了那身凶悍的气势,乍一看,反而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你……”瞧着她如今的摸样,安一蒙愣着,一时间似乎不习惯,所以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没见过女人怀孕啊!”罗淮秀让周晓退到门外,她自己走进书房,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安一蒙险些点头。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她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哼!”罗淮秀嫌弃的扫了他一眼,靠着椅背懒洋洋的开口,“我遵守约定来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安一蒙眯着眼,目光直视着她小腹。放心?她这幅鬼摸样他还能放心?想到什么,他突然沉了脸,厉声问道,“你就是如此照顾自己的?蔚卿王府饿了你不成?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骨肉!”

    罗淮秀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顿时坐直了身子,冲他怒道,“姓安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怀个孩子试试!”

    哎哟,真快气死她了!他以为她在自虐么?

    安一蒙刚准备拍桌,罗淮秀已经从椅子上起身,黑着脸道,“你别开口,我不想跟你这种没见识的人说话!我来是做客的,你要给我甩脸色,我现在立马走人!”

    安一蒙起身怒瞪着她。

    罗淮秀白了他好几眼,也不想一见面就跟他吵,“行了,赶紧让人给我找间房,我要睡觉!孩子一晚上折腾我,我几乎都没怎么睡。”平常这个点,她还在被窝里捂着呢。三餐用不进,连睡觉都不踏实,她已经够难受了,哪有精力去跟他吵架的。

    看着她满脸的憔悴,安一蒙也没再说一句,沉着脸把外面的人唤了进来,让其带罗淮秀下去休息。

    离开书房,罗淮秀在周晓搀扶下,一路漫走一路赏着院里的景色。堂堂的将军府可不是吹的,不说有多奢华,但气派绝对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就连巡逻的侍卫都比蔚卿王府多,真有种进了军营的感觉。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这次却是最有闲心的。安府跟其他高门大户最大的差别在于——阳盛阴衰,一路上,见到的都是男人,连花园里一朵娇艳的花都没有。可以想想,这家的主人是多么没有情调。

    就在她们主仆走过一道长廊准备拐弯时,突然一抹纤细的身影让罗淮秀停住了脚。

    “周晓,你看看,那个丫鬟的背影是不是很眼熟?”她拉了拉周晓的手,下巴朝前方抬了抬。

    “嗯?”周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可人已经不见了,“夫人,奴婢没看清楚。”

    “不可能啊!”罗淮秀摸着下巴,越想越皱眉,“那丫头不是被她哥送回老家了吗?怎么会在安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