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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大家一起逛青楼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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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蕤缓步登楼,迎面就看见一个头簪海棠花的薄袖粉衫女子。这女子懒洋洋扶住楼梯,侧头向下看着他,口中笑道:“夏公子,楼上贵客可是等您好久了噢!”

    夏蕤仰面看去,上方楼梯拐角处探出一张粉白的大脸,粉敷的有些厚,一眼看去,只见到一双涂得殷红的唇,还有两弯蹙成小山的眉间。再细看,这位姑娘所穿的粉衫子居然是件透视装,绣着海棠花的粉红肚兜隐约可见。两只胳膊粉嫩嫩,如莲藕般,随着一扬手,看的人血脉贲张。夏蕤不由得愣了愣。离开长安城将近十年,他竟然有些忘了这里的风俗。先前第一站踏入熊府,见到的都是些男子,倒有些不期然。仔细想来,这里是牡丹楼,传说中盛世不倒的天下第一青楼,就连皇帝换了,这楼也不曾倒。——刚才在楼上招呼他进来的那些姑娘,哪个不是如此妖娆?

    他不由得默然一笑,冰冷俊俏的容貌便有些松懈,懒散地搭讪道,“楼上哪里会有什么贵客在等我?夏某不过是个闲人,可不是什么富贵公子哥儿。”

    “哟!您还不信!”那个头簪海棠花的女子咯咯地一笑,莲藕般肥嫩的手臂往上一抬,甩动手中洒满了香味的帕子,扭头回身朝二楼娇声喊道,“左公子,您这位贵客可傲的很那!”

    “他一直都傲的很!”左知舟推却杯盏,从正在厮缠得余子安与那胡人姑娘身边绕了过来,边走边嘟囔道,“好你个夏蕤!这么久不回长安城,连牡丹楼你都不认得了!这里的姑娘,什么时候认错过本少爷这个贵客!”

    夏蕤站在楼梯上,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屁!”

    “啥?”左知舟偏了偏脑袋,探出小指头,在耳朵里掏了掏,然后一脸无辜状地望着他问道,“你刚才说啥?”

    “我说,”夏蕤笑了笑,“你放屁!”

    楼梯处扶栏的海棠女吃惊地张大了一点朱唇,以丝帕掩口,发不出声音来。左知舟站在那里,愣了愣,片刻后,突然仰头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你个夏蕤啊!七八年不见,你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臭德行!真不知道当年夏世叔是怎么舍得放你出去野,去修什么仙,炼什么丹,钻进深山去当野猴子去!啧啧,你这人,本来就不咋地,这一野,哎……啧啧啧!”他不断摇头,唇角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夏蕤原本停住了脚步,站在楼梯上和左知舟说笑,冷不丁背后又传来噌噌噌登楼的声音。木楼梯发出一阵轻微的晃动。——夏蕤今天下午刚在大街上被熊旻撞了个满怀,此刻格外警惕,立刻靠墙边一跳,刚好躲开后面急匆匆冲上来的那个人。

    ……

    夏蕤看见那个人的脸,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什么高冷,什么贵公子,什么修道人……他现在就想骂人!今天是他第一次回到长安城,跟谁回长安城不好!偏偏他要跟熊宁一道回来的。还没进入自家府邸,就被熊宁这个熊府大管家拖进了熊府的大宅子,在那里收了一只修行一百多年的白梅树妖,然后就是心神恍惚,记得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然后,就是在大街上被熊旻这个二货公子撞到他怀里去了!还抓了他的手!夏蕤一个激灵,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熊……公子,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就连我逛个青楼,你都得跟在后面撞我?!”夏蕤指着自己的鼻尖,憋在墙角,没好气地对冲上来的那个白衣公子问道。

    那白衣公子正是熊旻,低头噌噌噌已经冲过去了,此刻听到夏蕤的声音,猛然回头,一把冲过来就要抓夏蕤的手。夏蕤已经有了防备,哪里能轻易被这个不通武功的世家公子再次握手,连忙往下又跳了一级台阶,没好气道,“止!”

    熊旻立刻犹如提线木偶般,呆立在楼梯上,一脸焦急,手还维持着往前探伸的姿势。他仍穿着下午那件白衫,头发散乱,怀中鼓鼓的,不知道藏了件什么宝贝。白衫上被割破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是下午在熊府自行撞到熊老爷剑上留下的痕迹,血早已经止住了,血污却很醒目,看着很有些怕人。海棠女本能地往后退了退,要不是认得是公子熊旻,估计她早就扭转身子冲去楼下喊人了。

    “啧啧,一别多年,夏蕤你果然长了些本事!”左知舟在上面啪啪击掌,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笑吟吟的。他却也认得熊旻,但只在牡丹楼里遇见过一两次,算不得熟稔,所以也没打招呼,只是暗暗地对今天熊旻这副狼狈模样有些吃惊。幸亏他家里消息灵通,早有仆人报知下午发生在熊府的异事。他不便于点破,只和夏蕤叙旧。“你这定身法,看着很有意思啊!改天教教哥哥我?”

    “屁!”夏蕤冷冷道,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往上走,经过熊旻的时候,连眼神都吝啬于飘一个过去。

    余子安这时候也终于摆脱了胡人姑娘的纠缠,走到楼梯这儿,大声笑嚷道,“夏大哥,你总算肯回长安城了!你家老爷子,这些年可是想念你想念的紧啊!就连你那两位胞兄,也总是辗转打听你的消息。”

    胡人姑娘也跟了过来,经过方才与余子安的一番厮闹,鬓角有些松散,两腮红红的,略显醉态,嘟哝道,“你……就是夏蕤?”因为做男装打扮,这姑娘粉黛未施,天然一对浓眉,眼睛常常半眯起来,显得有些凶狠。鼻梁倒是挺翘的,却又过于高挺了些。唇薄而直。这样的姑娘,当真是换个发型,随手披一件男式长衫,就颇有几分江湖英豪气概!完全用不着再改口换面。这姑娘,就连个头都比余子安略高!

    夏蕤皱了皱眉,海棠女带给他的视觉冲击仍在延伸,他仿若眼前下了一场粉色的海棠花雾,徜徉在其中而不愿自拔,突然冷不丁见到这样一位英气逼人的姑娘,就像正在做春梦的人被一桶冷水泼醒了,心下有些不快。他走到二楼,看了看余子安,又看了看那位醉态可掬的胡人姑娘,狐疑道,“这位姑娘面生的很哪!”他下一句话没好意思说,以这位胡人姑娘的容貌,最多能称赞一句中人之姿,再昧着良心一点,可以夸她“善良”、“可爱”甚至“有气质”!——她可以横刀跨马一身戎装出现在沙场,也可以提着一壶酒在长安街上追捕偷烧饼的小贼。但是,这样的姑娘,就是不应该出现在牡丹楼!想当年他离京的时候,也有十三四岁了,是牡丹楼内的常客,虽然不能够夜夜笙歌,却也常和清倌人们抱在一处唱小曲儿,从没见过牡丹楼里肯招一位……“善良”、“可爱”或“有气质”的姑娘!难道是一别多年,连牡丹楼的品味也下降了?不能吧!——他忍不住回头又瞥了眼那位穿粉色透视装的海棠姑娘。啧啧!那曲线!

    左知舟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是看破了他那点小心思,附耳低声解释道,“夏蕤啊,你离开长安城太久了!这位何姑娘,呃,是余子安的未婚妻。”

    “啊?!”夏蕤吃惊地看了看余子安,又再次看了看那位作胡人打扮的何姑娘。这位何姑娘不仅容貌普通,就连年纪也看起来比余子安大,且大了不止一岁两岁。这余府,难道遭遇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夏蕤脸色便有些沉重,拍拍余子安,语重心长道,“哥哥我七八年不回来,想不到,你居然也要……成亲了!你放心,你这杯喜酒,哥哥我一定带着丰厚的礼金去,替你撑足场面!”

    他以为余府必定是落难了。否则以余子安老爹那副长安铁面御史的脾气,第一不会纵容小儿子余子安带着未婚妻逛青楼,第二么,肯定不会替余家订下一位敢陪未婚夫逛青楼的儿媳!要知道,男人逛青楼那是寻欢作乐,带着老婆逛青楼,那得是受了多大的胁迫,才不得不为之。难道,余子安居然有要成为人家上门女婿的危险?!又或者,余老御史遭遇了什么样的打击,在官场沉浮中,不得不抓住了一位姓何的高官,借助儿女亲事,稳住了朝中地位?只是,这位何姑娘居然能够女扮男装来逛青楼,可见女训也是不怎么遵守的。

    夏蕤面色愈发沉重了几分,替余子安的未来真切地感到担忧。

    左知舟嘿嘿一笑,也不解释,瞟了眼那位何姑娘。

    果然!那位何姑娘立刻倒竖双眉,剔着牙花儿,乜了夏蕤一眼,冷笑三声,道,“怎么,你认为本姑娘配不上余子安?”

    说时迟,那时快,这位不肯吃素的何姑娘凭空扬起一只银制提梁壶,将酒壶当做暗器,兜头就向这边扔过来。余子安第一个溜到安全角落,脸色阴晴不定。左知舟慢了一步,紧随其后,然后拍了拍余子安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都是苦笑,暗道这次玩伴夏蕤可是要在牡丹楼里吃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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