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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大家一起逛青楼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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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夏蕤迟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猛然回头冲那位定在楼梯中央怀里鼓鼓囊囊的熊旻假笑了一声,口中念叨着,“熊公子,方才失礼了!夏某给你赔个不是!”他人随话走,大踏步毫不犹豫往楼下走去,一直走到熊旻身侧,拍了拍熊旻肩头。熊旻立刻直起腰背,在楼梯上抬起头,看到夏蕤,又噌噌噌往他怀里冲来。于此同时,哐当一声,银制提梁壶滚落在楼梯上,打了几个旋。

    夏蕤暗道惭愧,一闪身,抓住熊旻,脚尖轻轻点地,借力飘到左知舟和余子安所在的那个安全角落。夏蕤狠狠瞪了这两个不讲义气的玩伴,将熊旻丢出一丈远,轻巧地在左知舟背后站定了脚后跟。然后他才从容地笑了一声,干巴巴地道,“熊公子,你站在那里说话!”

    从头至尾,他刻意不再看那位惹不起的何姑娘。

    何姑娘挑了挑浓眉,笑不嗤嗤地望向他们几个人。目光似笑非笑。余子安在那目光里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脑袋往衣领内缩了缩,握住左知舟的手心里都开始冒汗。冷汗。

    “夏兄!夏兄你一定得救救小白!”幸亏这场子里还有个呆子熊旻!熊旻脸色焦急,仿佛也不明白夏蕤在刻意躲着自己,急忙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捧出白鹦鹉来,泫然欲泣。白鹦鹉在他掌心里耷拉着脑袋,不动不叫,眼珠子也失去了神采。他满心里只顾着自家心思,丝毫没有察觉场面的怪异。——夏蕤先前解开他的定身法,也就是为了这个效果,没想到,熊旻没有经过排练,居然效果出奇的好。当下连那位何姑娘的眼神都顺着落在了白鹦鹉身上,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是怎么了?”夏蕤也皱眉。心下却是快活的很!

    何姑娘也皱眉。“这鸟……有些古怪!”然后她耸动鼻翼,嗅了嗅,诧异道,“它刚刚丧失了妖灵?”

    “啊?这只白鹦鹉,原来是妖怪啊?!吓死奴家了!”海棠女在这些贵人叙旧的时候,一直很懂事地不插言,就静悄悄倚靠在楼梯拐弯处笑吟吟地望着他们。现在听说这只肥硕的白鹦鹉好像是妖,吓了她一大跳,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

    不止是她,楼里原先陪着左知舟他们三人一道饮酒的几个姑娘齐齐围了过来,一个个吓的花容失色,用绣花手帕掩嘴小声议论道,“这么可爱的白鹦鹉,怎么会是妖怪?”

    “哎呀,若不是妖怪,又怎么会有妖灵呢?”

    “就是啊,何姑娘,这只白鹦鹉,难道真的是妖吗?”白牡丹是楼里出了名的清倌人,年不过十三,与何姑娘最是交好。每次何姑娘陪着自家未婚夫来楼里吃酒,都要点名叫白牡丹作陪。所以白牡丹与她相熟,胆子也大些,当下好奇地扯了扯何姑娘的袖子,小声问道。

    “说起来,这是段小白与小白的爱情故事,可以说,就是一对白痴。”夏蕤淡淡开了口,然后瞥了眼熊旻,改口道,“呃,这是段三白之间的白痴爱情故事。不对,就是三位白痴的狗血三角恋!”

    ……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还是熊旻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望着众人苦笑道,“这只白鹦鹉名叫小白,但她……好像确实也有了些灵性。其中的原委,容在下与各位,呃,换个地方再详细道来。”

    “别啊!熊公子也是这里的常客,怎么如此见外?”白牡丹排众而出,声音清越而又稚嫩,脆生生道,“奴家听得越发好奇了!再说咱们牡丹楼的规矩,所有客人的秘密,楼内姑娘们都绝对不会往外说。难道熊公子还信不过咱们这些姐妹们?”

    熊旻迟疑了片刻。

    海棠女缓缓地走了过来,冲其他几个姑娘使了个眼色,淡淡媚笑道,“白牡丹是咱楼里的头牌姑娘,她既然要留熊公子,咱们可真不敢放您走呢!”她说着,带笑带劝地拖住了熊旻的胳膊。熊旻也曾点过她的牌子,所以,也算是位恩客。她虽然有些怕妖怕鬼,却不怕熊旻,她妩媚娇笑,便是要使尽全身解数留他坐下。不料熊旻掌心里捧着的那只白鹦鹉却突地伸长鸟喙,啄了她一口。

    哎呀!

    海棠女尖叫一声,仓皇地后退,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牡丹楼里几个姑娘,除了白牡丹,立刻都跑过去扶住她。

    “小白!”熊旻连忙抱住白鹦鹉,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满眼爱怜。他将满腔心思都锁在了那夜在后园偶遇的白衣女子身上,在那之前,他从不相信这世间真有一见钟情之说。但是,他叹了口气,手下愈发温柔了。

    “妖灵尚未完全消散,我还能闻到她灵体的气味。”何姑娘再次皱起天然两道浓眉,拧紧了眉心,自言自语道。然后她耸动鼻翼凑近白鹦鹉嗅了嗅。“奇怪!为何她灵体内还残留着另外一种味道?像是有另外一个精魂,分享了一些灵气给她。有些梅花的香味。嗯,错不了!是棵树妖,白梅树。”

    “咦?”这次夏蕤是真的吃惊了,立刻对这位相貌普通的何姑娘刮目相看。不仅是刮目相看啊!他简直对这何姑娘是惊为天人!他眼睛紧盯着何姑娘追问道,“姑娘怎么会知道的?”

    “噢,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何姑娘淡然一笑,颇有些傲气地负手踱步,打了个酒嗝,口中喷出淡淡的酒气,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以为,这天下的捉妖人就只有你终南山一脉么?”

    “你……”夏蕤忽然词穷。

    何姑娘转脸面对熊旻,微微眯起眼,深深地看进这位纨绔贵公子的眼睛里。半晌,突然问了一句,“你当真喜欢她?”

    “当然!”熊旻不假思索地答道。说完后,突然红了脸,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坚定地抬头看着何姑娘,大声说道,“若姑娘能救活小白,在下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包括你的寿元?”何姑娘依然带着微醺的酒气,看进他眼睛里去。

    “当然!”熊旻答得非常干脆。

    “噢,这样啊……”何姑娘突然又打了个酒嗝,拍了拍平坦的胸脯,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好吧,我就帮你这一次。”

    “不可!”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第一个叫停的,当然是夏蕤。——他是个弃家修行的贵公子,一个人,若连家都不要了,对世间万事万物的情分肯定也深厚不到哪儿去。何况他在终南山这些年,修行的是捉妖拿怪,对于一只曾经幻化成人形迷惑自己主人心智的小妖怪,他确实丝毫没有好感。白梅树因此蒙冤,替白鹦鹉背了好大一口锅。他不同情白梅树,但是,不代表他不讨厌白鹦鹉鸟儿!

    第二个说不可的,却是个想不到的人。一个比夏蕤还闲的闲人。是一个十五岁却敢带着未来老婆逛青楼的少年公子哥儿。余子安耷拉着脑袋,苦瓜似的唇角下拖,劝他那个未老老婆道,“妖精到底是妖精,怎么能和人比?你这样逆天,用熊公子的寿元去救活一个妖精,对你总是不好的。就算你……本领高强,师门也很强大,到底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太多。这只鹦鹉鸟看起来也没什么稀罕,你又何必呢?”

    熊旻怀里抱着白鹦鹉,惨然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对,人和妖,毕竟不是同类。但我愿意用自己的寿元去换取小白的妖灵。因为,小白对于我熊逸风而言,是一位独一无二的女子。我不论她是人是妖,哪怕是鬼,我也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

    “啧啧!熊公子这妖邪气,侵害的不浅啊!”一个苍老又略带冷漠的声音响起来。仿佛和红尘里隔着一层雾,哪怕市井中热闹翻了天,这人也能和红尘情事隔开一重又一重的远山。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人——只能是位出家人。

    来的人是明丰道人。他一身道袍,道髻重新梳理过,额头仍缠着一块白纱布,沉声站在楼下说话。几个负责在楼前招揽客人的二三等姑娘,远远地缀在他后面,探头探脑的,也不敢直接开口阻止他。她们不像二楼里可以陪伴左知舟等一行人的几位一等红牌姑娘,这些一等红牌,每个都可以挑选客人,可以给客人脸色看,甚至还可以当着客人面又哭又闹摔桌子砸板凳,泼到客人站不住脚,娇到客人又舍不得丢下。——二三等的姑娘们,大多是官妓,或者是富贵人家里犯了事的姬妾,如果在这脂粉行里经营的好,遇见一两个可靠的客人,带她们离开了这火坑,那自然是幸运的事情。但是良人难觅,大多数二三等姑娘脾气都很好,说话轻软,见人便含着三分笑。

    所以,她们看见明丰道人进来,猜测他不像是个能花得起银子的恩客,却又犹豫着,不敢赶走他。

    “咦,明丰道人,他怎么……也来青楼了?”熊旻当然也认出了明丰道人,死死抱住怀里的白鹦鹉,面如死灰。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夏蕤有一种天生的信任,虽然夏蕤灭了白梅,但他总觉得夏蕤不会拆散自己和小白。就是这种奇怪的预言一般的信任,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所以他才不惜一路奔逃追踪夏蕤而来。但明丰道人不同!若小白撞在明丰道人手里,只怕,连一根完整的白色羽毛都不会留下来。

    “哎,为什么我回到长安城第一次逛青楼,就有这么多人在等着我一般,破事儿真多!”夏蕤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然后缓缓走到楼梯凭栏处,冲楼下笑了笑。“明丰啊,怎么,难道你也有兴趣逛青楼?”

    “祖……祖爷爷!”明丰道人张口结舌,脸皮涨的通红,站在楼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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