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四章 真对不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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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抵达武汉，高瘦的李望驻立风中，寒风吹得他直跺脚，等杨月婵下车，接过她的行李箱，也接过了他的爱情。
杨月婵看着这个清瘦俊秀的男孩子，一动不动盯着，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李望似乎看懂了什么，随手自然地将她拥入怀里，她便顺势靠在李望的肩上，由他扶着走。
接下来便是极其轻松简单的快乐，任由李望像养宠物一样地养了一个月，眼看要过年，杨月婵便提出要先回老家，暂时还不想让她妈知道她和李望的恋情。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杨母知道，杨月婵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表示先回到家，然后再好好跟杨母说明情况。
也许，她没有那么爱他。
她时常想起石天木。有时会不自觉地拿李望和石天木比较。她知道这样对李望不公平。但她忍不住，时常无意识地就会有比较。
李望有李望的魅力，歌唱得一流，在众人面前非常出彩。和同事们一同去吃饭，大伙儿拿他们开玩笑，看见卖玫瑰花的就莫名起哄，李望不慌不忙，买了玫瑰花，随即跪下，拿着花，对着杨月婵，深情地轻唱了几句庞龙的“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杨月婵开始只笑呵呵地看他买花，没成想居然跪下了，跪了就跪了，居然还唱上了！当即吓了一跳，又慌又惊又羞，还有点恼。但一点也不喜。为什么不喜？当时没有多想，杨月婵只红着脸，十分尴尬地把花接了。众人还起哄要亲亲，杨月婵接过花，只管喝啤酒，只当没有听到。
李望识趣地站起来，说他的姑娘喝酒，敬大家一杯，大家就饶了吧。
杨月婵看着李望的这群业务员同事，个个油嘴滑舌，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李望在他们中间，也难怪如此出类拔萃，她根本不屑于去讨好这样的一群人。
晚上回到住处，李望问杨月婵为什么当时不亲他一下。
杨月婵扭转头，很骄傲，“亲你不可以回家亲啊？为什么要当众亲？有你一个人讨好他们就够了，我才不想讨好他们。”
“我什么时候讨好他们了？”李望不理解。
“你……你下跪啊。”杨月婵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不妥，但想想还是要说，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形式。
“我……就算是讨好，那也是为了你啊。换成别的任何人，你看我跪不跪？”李望有点气女友不领情。
“好啦好啦，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以后，咱们不要当众这样，我很不喜欢这种起哄的，咱俩好，咱俩私底下自己好就行了，干嘛要外人看见，你说是吧？”杨月婵一面抱抱他，轻拍他的背，一面心里寻思，像这样的话语，与石天木之间压根儿就不用讲吧，天然就默契。
李望随即就被软化，嚷着要亲亲，还他席间没有得到的吻。
杨月婵也只好从了。
若是同样的情况，石天木会怎么样处理？起码，他应该不会被起哄，他平时的做派也不容许别人轻易起哄他。就算被起哄，他最多也只会买下玫瑰花，什么也不说，微笑着轻轻地把花放在自己女友手上，轻松优雅，既不让女友尴尬，也不薄朋友的面子。他定然不会自作主张突然下跪，更不会突然就唱上。
石天木啊石天木，你最近还好吗？一想到他有可能正在跟他的新女友在一起，杨月婵一阵胃酸。
算了，不想了，老老实实躺进李望的怀抱。她实在太习惯了石天木的方式，他与她沟通的方式，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的拥抱，还有他对她的笑。
算了，不想了，这样，真的对李望不公平。杨月婵实在无法用当初爱石天木那样的劲头来爱李望。她知道李望是真心爱她，她能明显地感受到李望第一次拥抱她时的颤抖，她能从李望的眼神里看到他对她的稀罕，视若珍宝的稀罕。
相处了只一个月，杨月婵便觉得淡而无味，想回去了，她害怕再呆久点，越呆越失味。这样真的对李望不公平。
李望自然不舍她走，留了又留，说一定早点请假早点陪她回家，但杨月婵表示不好意思耽误他工作。在这儿呆一个月，害他迟到了好几次。她也想她妈了，呆在这儿又没啥事儿，闲得受不了，还不如回去看看家里的那堆书呢。
李望见她这样说，“那我呢？你就舍得我？”
杨月婵看着他清俊的脸，笑笑，“当然不舍得啦，可日子不是细水长流吗？万一我呆久了，你要腻味我了，怎么办？还是保持点距离好，距离产生美嘛。”
“什么都是你说的。到底谁腻味谁啊。你腻味我吧？”李望佯装生气。
“好了好了，我实在呆在这儿太冷了，你每天上班又不能陪我，我又没事做，真的太无聊了。我想回家陪陪我妈了，等明年开年，我想我们得计划一下，是我来武汉找工作，还是你陪我去北京，还是我们一同去一个别的城市。这些都是问题，我们都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了，你总不能养我一辈子吧？”
见杨月婵坐上了归家的车，李望眼圈儿红红的。杨月婵倒是没啥感觉，许是离别了太多次，再大的伤痛都己经历，反正想着，到时过年很快就又会再见。杨月婵半颗泪都没有。
一年，晃眼便过。
例行公事般去亲戚家拜年，李望很是想念杨月婵，跑到他们共同的亲戚家，硬是叫醒了还在睡懒觉的杨月婵，杨月婵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放他进来，李望一见到杨月婵睡衣慵懒的小模样，一阵热血上涌，立即抱紧杨月婵，强行吻了嘴，便使劲把她往床上堆。
杨月婵用力挣扎，待李望压在自己身上，便用力一巴掌打在李望脸上，为了掩饰心中的怒火和厌烦，打完便故自呵呵笑。
一腔热情反被甩了一巴掌，李望顿时清醒，感觉自己受了很大委屈，拿眼瞪着他心心念着的女人，“怎么，我不是你男朋友吗？我是在□□你吗？”
“哎，”听他言语如此粗鄙，杨月婵不禁眉头一皱，“哥哥，这是别人家里啊。又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就算是你家，是我家，咱俩现在还没有公开呢，万一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那有什么的，反正我们要结婚的。”李望还想争取一下。
“喂，谁说要嫁给你了？”杨月婵推一下李望，示意他坐远点，理理头发，轻描淡写地说，“我可不会轻易结婚，我对婚姻不感兴趣。结婚干嘛？两个人相爱，就一定要结婚吗？”
李望定定地看着杨月婵，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你，你这是什么想法？谈恋爱不就是要结婚的吗？不然，谈着干嘛？”
“哎……反正我是没有那么轻易会嫁人的。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事儿了，你出去，我要穿衣服出门了，你在这儿也呆得太久了，会让人起疑心的，走吧走吧。快点儿！”杨月婵连忙推开他，希望他快点儿走。
“那你快点儿，不行，你得再亲我一口，不然，我心里不好想，你一时不让我碰，一时又不打算跟我结婚……”李望央求。
杨月婵自觉说这些话有些对不住李望，看看李望俊秀的脸，噗嗤一笑，“好，来，亲一个，看你长得这么帅，不亲一下，怎么对得住你爹妈，把你生得这么好！来来，过来。”
李望听话地凑过去，老老实实让杨月婵啜了一下脸，“嗯，不，再来一口，太敷衍了！嗯，还得再来一口，不然不走。”
亲完两口，杨月婵拿脚踢他，“快点滚！真受不了你了！”
一直提不劲的杨月婵过完年，也不打算跟随李望去武汉，又一次傻呼呼听了父亲的话，一同去了深圳，见了父亲新老婆在深圳的贵族亲戚，说是可以依靠贵亲戚找着好工作。
对工作懒心懒意、全然无概念的杨月婵，懒心懒意地干等，等着别人为她送来的工作。
于是，在亲戚的带领下面试了一个日资企业，面试官问杨月婵大学学的什么专业，然后再问会不会财务，懂不懂会计，杨月婵说不会、不懂。
面试官叹一口气，“哎，不懂啊，哎，不过，你是那谁谁给介绍来的吧？这个……哎……算了，那你还是来吧。月薪1500，包食宿，住2人一间的宿舍，等你升职了再调个一人间的，主管以上级别才行。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愿意来，我们欢迎。”
“嗯。好，我会好好考虑的。”杨月婵知道月薪包吃住1500算过得去了，两人一间的宿舍也算过得去了。但专业完全不对口。财务？全然没兴趣啊。起码也得做点与英语相关的事情吧，不然专业全丢了也不好。
于是，杨月婵拒绝了。亲戚大感失望，表示无法理解，那么好的日资企业，去了还有人照着，要升职也是很快的事情。之后，便对杨月婵的工作不再上心，能不问则不问。
杨月婵并不解亲戚的失望。依然傻等。不愿意自己行动，不愿意去人才市场。每当她想到人才市场里的情形，杨月婵都混身发抖，心里打颤。
她实在害怕那样的场合，傻叉一样跟人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挤进一个摊位递上简历，还要像个罪犯一样的等着人家提问，尤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找个工作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没有尊严？为什么要这么卑微？我才不要这样卑微，我才不要跟人这样挤，我才不要求人给口饭！
贵亲戚让杨月婵跟其妹妹住一起，表示同龄人可以有共同语言。杨月婵什么都无所谓，住哪儿都行，只要安全。于是从楼房搬到了低矮平民房里，从小区搬到了山沟里，从有人做饭变成自己做饭等人下班回来吃。就算如此，杨月婵依然还在感激这横空降临的贵亲戚给她一个安身之处。
是的，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害她，就算好人了。毕竟，自己又不真是他家亲戚。
火车抵达武汉，高瘦的李望驻立风中，寒风吹得他直跺脚，等杨月婵下车，接过她的行李箱，也接过了他的爱情。
杨月婵看着这个清瘦俊秀的男孩子，一动不动盯着，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李望似乎看懂了什么，随手自然地将她拥入怀里，她便顺势靠在李望的肩上，由他扶着走。
接下来便是极其轻松简单的快乐，任由李望像养宠物一样地养了一个月，眼看要过年，杨月婵便提出要先回老家，暂时还不想让她妈知道她和李望的恋情。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杨母知道，杨月婵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表示先回到家，然后再好好跟杨母说明情况。
也许，她没有那么爱他。
她时常想起石天木。有时会不自觉地拿李望和石天木比较。她知道这样对李望不公平。但她忍不住，时常无意识地就会有比较。
李望有李望的魅力，歌唱得一流，在众人面前非常出彩。和同事们一同去吃饭，大伙儿拿他们开玩笑，看见卖玫瑰花的就莫名起哄，李望不慌不忙，买了玫瑰花，随即跪下，拿着花，对着杨月婵，深情地轻唱了几句庞龙的“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杨月婵开始只笑呵呵地看他买花，没成想居然跪下了，跪了就跪了，居然还唱上了！当即吓了一跳，又慌又惊又羞，还有点恼。但一点也不喜。为什么不喜？当时没有多想，杨月婵只红着脸，十分尴尬地把花接了。众人还起哄要亲亲，杨月婵接过花，只管喝啤酒，只当没有听到。
李望识趣地站起来，说他的姑娘喝酒，敬大家一杯，大家就饶了吧。
杨月婵看着李望的这群业务员同事，个个油嘴滑舌，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李望在他们中间，也难怪如此出类拔萃，她根本不屑于去讨好这样的一群人。
晚上回到住处，李望问杨月婵为什么当时不亲他一下。
杨月婵扭转头，很骄傲，“亲你不可以回家亲啊？为什么要当众亲？有你一个人讨好他们就够了，我才不想讨好他们。”
“我什么时候讨好他们了？”李望不理解。
“你……你下跪啊。”杨月婵不知道这样说有没有不妥，但想想还是要说，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形式。
“我……就算是讨好，那也是为了你啊。换成别的任何人，你看我跪不跪？”李望有点气女友不领情。
“好啦好啦，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以后，咱们不要当众这样，我很不喜欢这种起哄的，咱俩好，咱俩私底下自己好就行了，干嘛要外人看见，你说是吧？”杨月婵一面抱抱他，轻拍他的背，一面心里寻思，像这样的话语，与石天木之间压根儿就不用讲吧，天然就默契。
李望随即就被软化，嚷着要亲亲，还他席间没有得到的吻。
杨月婵也只好从了。
若是同样的情况，石天木会怎么样处理？起码，他应该不会被起哄，他平时的做派也不容许别人轻易起哄他。就算被起哄，他最多也只会买下玫瑰花，什么也不说，微笑着轻轻地把花放在自己女友手上，轻松优雅，既不让女友尴尬，也不薄朋友的面子。他定然不会自作主张突然下跪，更不会突然就唱上。
石天木啊石天木，你最近还好吗？一想到他有可能正在跟他的新女友在一起，杨月婵一阵胃酸。
算了，不想了，老老实实躺进李望的怀抱。她实在太习惯了石天木的方式，他与她沟通的方式，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的拥抱，还有他对她的笑。
算了，不想了，这样，真的对李望不公平。杨月婵实在无法用当初爱石天木那样的劲头来爱李望。她知道李望是真心爱她，她能明显地感受到李望第一次拥抱她时的颤抖，她能从李望的眼神里看到他对她的稀罕，视若珍宝的稀罕。
相处了只一个月，杨月婵便觉得淡而无味，想回去了，她害怕再呆久点，越呆越失味。这样真的对李望不公平。
李望自然不舍她走，留了又留，说一定早点请假早点陪她回家，但杨月婵表示不好意思耽误他工作。在这儿呆一个月，害他迟到了好几次。她也想她妈了，呆在这儿又没啥事儿，闲得受不了，还不如回去看看家里的那堆书呢。
李望见她这样说，“那我呢？你就舍得我？”
杨月婵看着他清俊的脸，笑笑，“当然不舍得啦，可日子不是细水长流吗？万一我呆久了，你要腻味我了，怎么办？还是保持点距离好，距离产生美嘛。”
“什么都是你说的。到底谁腻味谁啊。你腻味我吧？”李望佯装生气。
“好了好了，我实在呆在这儿太冷了，你每天上班又不能陪我，我又没事做，真的太无聊了。我想回家陪陪我妈了，等明年开年，我想我们得计划一下，是我来武汉找工作，还是你陪我去北京，还是我们一同去一个别的城市。这些都是问题，我们都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了，你总不能养我一辈子吧？”
见杨月婵坐上了归家的车，李望眼圈儿红红的。杨月婵倒是没啥感觉，许是离别了太多次，再大的伤痛都己经历，反正想着，到时过年很快就又会再见。杨月婵半颗泪都没有。
一年，晃眼便过。
例行公事般去亲戚家拜年，李望很是想念杨月婵，跑到他们共同的亲戚家，硬是叫醒了还在睡懒觉的杨月婵，杨月婵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放他进来，李望一见到杨月婵睡衣慵懒的小模样，一阵热血上涌，立即抱紧杨月婵，强行吻了嘴，便使劲把她往床上堆。
杨月婵用力挣扎，待李望压在自己身上，便用力一巴掌打在李望脸上，为了掩饰心中的怒火和厌烦，打完便故自呵呵笑。
一腔热情反被甩了一巴掌，李望顿时清醒，感觉自己受了很大委屈，拿眼瞪着他心心念着的女人，“怎么，我不是你男朋友吗？我是在□□你吗？”
“哎，”听他言语如此粗鄙，杨月婵不禁眉头一皱，“哥哥，这是别人家里啊。又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就算是你家，是我家，咱俩现在还没有公开呢，万一让人看见，多不好啊。”
“那有什么的，反正我们要结婚的。”李望还想争取一下。
“喂，谁说要嫁给你了？”杨月婵推一下李望，示意他坐远点，理理头发，轻描淡写地说，“我可不会轻易结婚，我对婚姻不感兴趣。结婚干嘛？两个人相爱，就一定要结婚吗？”
李望定定地看着杨月婵，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你，你这是什么想法？谈恋爱不就是要结婚的吗？不然，谈着干嘛？”
“哎……反正我是没有那么轻易会嫁人的。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事儿了，你出去，我要穿衣服出门了，你在这儿也呆得太久了，会让人起疑心的，走吧走吧。快点儿！”杨月婵连忙推开他，希望他快点儿走。
“那你快点儿，不行，你得再亲我一口，不然，我心里不好想，你一时不让我碰，一时又不打算跟我结婚……”李望央求。
杨月婵自觉说这些话有些对不住李望，看看李望俊秀的脸，噗嗤一笑，“好，来，亲一个，看你长得这么帅，不亲一下，怎么对得住你爹妈，把你生得这么好！来来，过来。”
李望听话地凑过去，老老实实让杨月婵啜了一下脸，“嗯，不，再来一口，太敷衍了！嗯，还得再来一口，不然不走。”
亲完两口，杨月婵拿脚踢他，“快点滚！真受不了你了！”
一直提不劲的杨月婵过完年，也不打算跟随李望去武汉，又一次傻呼呼听了父亲的话，一同去了深圳，见了父亲新老婆在深圳的贵族亲戚，说是可以依靠贵亲戚找着好工作。
对工作懒心懒意、全然无概念的杨月婵，懒心懒意地干等，等着别人为她送来的工作。
于是，在亲戚的带领下面试了一个日资企业，面试官问杨月婵大学学的什么专业，然后再问会不会财务，懂不懂会计，杨月婵说不会、不懂。
面试官叹一口气，“哎，不懂啊，哎，不过，你是那谁谁给介绍来的吧？这个……哎……算了，那你还是来吧。月薪1500，包食宿，住2人一间的宿舍，等你升职了再调个一人间的，主管以上级别才行。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愿意来，我们欢迎。”
“嗯。好，我会好好考虑的。”杨月婵知道月薪包吃住1500算过得去了，两人一间的宿舍也算过得去了。但专业完全不对口。财务？全然没兴趣啊。起码也得做点与英语相关的事情吧，不然专业全丢了也不好。
于是，杨月婵拒绝了。亲戚大感失望，表示无法理解，那么好的日资企业，去了还有人照着，要升职也是很快的事情。之后，便对杨月婵的工作不再上心，能不问则不问。
杨月婵并不解亲戚的失望。依然傻等。不愿意自己行动，不愿意去人才市场。每当她想到人才市场里的情形，杨月婵都混身发抖，心里打颤。
她实在害怕那样的场合，傻叉一样跟人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挤进一个摊位递上简历，还要像个罪犯一样的等着人家提问，尤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找个工作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没有尊严？为什么要这么卑微？我才不要这样卑微，我才不要跟人这样挤，我才不要求人给口饭！
贵亲戚让杨月婵跟其妹妹住一起，表示同龄人可以有共同语言。杨月婵什么都无所谓，住哪儿都行，只要安全。于是从楼房搬到了低矮平民房里，从小区搬到了山沟里，从有人做饭变成自己做饭等人下班回来吃。就算如此，杨月婵依然还在感激这横空降临的贵亲戚给她一个安身之处。
是的，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害她，就算好人了。毕竟，自己又不真是他家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