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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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沉快放假的时候，终于下起了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庭院里的路都被覆盖了。郁言以前生活在南方的小镇，从来没见到过这样世界只剩下白色的场景，她很兴奋，等到雪停了之后就和郁沉一起在庭院里堆雪人。
他们堆了一个有着大大肚子郁言两只手都抱不住的雪人，眼睛是黑色的弹珠，鼻子是厨房里拿来的胡萝卜，很是可爱。
结果没过几天郁言就感冒发烧了，被郁妈妈勒令在床上休息。郁沉则是被郁爸爸狠狠训了一遍，责怪他没有好好照顾好妹妹，然后被罚要抄写《上林赋》一百遍，还是用毛笔。
郁言很羞愧，红着脸要去和爸爸求情，郁沉却满不在乎的摇摇头，“阿言你就躺在床上乖乖养病，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去玩，乖啊。”
又摸摸她的脸，温度还是很高，早知道就不让阿言在雪地里玩那久了。怪他，下次要多注意了。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大大小小的商店都挂上了应景的装饰，郁家也早早装扮好了圣诞树。郁沉已经许诺说要带郁言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玩的，可现在她只能昏昏沉沉睡在床上，哪都去不了。
郁言迷迷糊糊中感到额头上一片冰凉，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只看到书桌前郁沉的背影，她还想看看地上随意丢弃的纸团时，抵不住汹涌而来的疲倦，彻底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时烧已经降下去了，郁妈妈很高兴说要去炖点汤来给郁言补补，呆毛一直往郁言怀里钻，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很不开心的找存在感。
郁言养病期间呆毛被丢给了郁沉照顾，一步也不准接近她的房间，怕小家伙打扰到她。可怜的呆毛一直是睡在郁言房里，它和郁沉一直不大对头，呆毛一见到郁沉就喜欢咬他裤脚，都咬坏郁沉几条裤子了。
几天不见，小家伙好像是长大了一些，动作也更灵活了，扑到郁言脸上一个劲儿的舔，毫不吝啬的贡献着口水，惹的郁言一直在笑。安静下来郁言就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苹果，郁沉快考试了，高中功课又紧张，晚上赶毛笔字，觉也没睡好，眼睛下的黑眼圈越来越浓了。
郁言举起小家伙的爪子，看着它说：“我们要快快好起来给哥哥做好吃的，好不好啊？”不识趣的小家伙只劈头盖脸给了郁言一记口水，算是做了回答。
郁沉终于放假了，郁爸爸看着他很漂亮的成绩单没讲话，只是转过身去时隐隐可见翘起来的嘴角，就把郁言生病的那页翻了过去，没有再鸡蛋里挑骨头让郁沉一百遍又一百遍的写那《上林赋》了。
郁家除夕是要守夜的，不论老少。郁家人围着电视机看着春晚，这对郁言来说是难得的体验。以往的除夕她都是和奶奶两个人过得，也没有必须要守夜的规矩，再加上家里的那台老式黑白电视并不能支持长时间的工作，所以她和奶奶早早就躺着床上睡着了。
而今年，她是和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哥哥一起，去辞旧迎新，对她而言，这个意义是远远大于除夕的意义的。
“阿言，你累了吗？”郁妈妈拉着郁言的手，郁沉也看过来。“不累。”“阿言要是想睡觉了，就去卧室睡一会儿，等到时间了，让哥哥去叫你。”郁爷爷偏过头，装着没听到老伴的话。
郁言并不想睡觉，只往郁奶奶怀里靠，郁奶奶抱紧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我们小阿言不困就给奶奶好好抱抱，好不容易养的胖了些，前一久生病又瘦下去了，趁着过年，我们小阿言要多吃，养好了身体明年好去上学。”
郁爸爸已经安排好了学校，等到明年开春了她就可以和青浼一起上学了，青浼知道后很高兴，兴奋的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商量着要准备的东西。要不是沈伯伯勒令要她交出一张好看的成绩单，估计她就会跑过来了。
郁言在她怀里点着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心里不知名的感觉，像是水，温温地充盈所有感官，又像是和奶奶身上一样的暖暖的气息，游走在身体的各个部位。
如果这是梦，我宁愿长睡不醒，她这样想着。
呆毛一直趴在郁妈妈脚下假寐着，听见动静就睁开眼看见郁言被郁奶奶抱在怀里，它就有样学样的用爪子去挠郁妈妈腿，郁妈妈低下头抱起它，呆毛就在她怀里找了个好地方，然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郁家老小看到这过程都乐了，尤其是郁妈妈哭笑不得的抱着女儿的小爱宠，感叹道：“真是少爷的命嘞！”话是这么说，还是给它顺着毛，一副疼爱的模样。
呆毛现在小小的一团，又机灵很，知道跟着谁有肉吃，来家里没几天就俘获了郁家老少的心，郁沉几次要教训一下不听他话的小家伙都被人拦下来了。
还被郁爷爷说了这么大了还不成熟，弄得郁沉好一阵郁闷，想着法儿整了秦书墨几次撒撒气，秦书墨就上蹦下跳的嚎叫，古叔他们就常常戏称是呆毛是郁家新来的小少爷。
郁沉和郁爸爸在一旁一起陪着老爷子下象棋，老爷子兴趣广泛，没事就爱和老朋友来几盘，最近又得了一本棋谱，和几个老伙计学习了好久，现在的棋艺不是郁爸爸和郁沉能比的，老爷子一边下一边嫌弃他俩棋艺差。
郁爸爸本来是想着工作忙，很久没有时间好好陪陪家里人了，想让老爷子高兴高兴，结果搭上儿子一起被老爷子嫌弃棋艺差，老爷子年轻当过兵，虽然这么多年来修身养性，轻易不动怒，今天嫌着嫌着慢慢也上火了。
父子俩都是他一把手教着学的下棋，孙儿学业重他棋艺退了不好怎么骂，毕竟还小嘛，一腔怒气都往儿子身上撒，你倒好，这么多年来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快不记得了，还得了啊！
“爷爷，您下了这么久的棋，累了吗？我给您按按摩好不好啊？”这边动静实在太大了些，郁言看到爸爸和哥哥都低着头的样子，不忍心就走过来，弯下腰把桌子上四处散落的棋子放好，看着老爷子问着。
“是阿言啊，你不用去休息一下吗?还给老头子按摩干嘛啊。”嘴上这么说着，还是示意让郁爸爸他们走开了。
郁爸爸临走不忘给了儿子一个谴责的眼神，你妹妹都这么懂事，只有你只在那动也不动，一句话都不说，都不知道帮帮你老子我。郁沉只低下头去，装作不懂的样子。
“不用啊，我昨天早早就上床睡觉了，现在还很精神。”她绕到老爷子椅子后面，拿捏好力度，慢慢捏着他的肩膀。
奶奶每天都要下地干活，劳动量很大，常常回到家里腰疼肩膀酸，郁言还小的时候奶奶就趴在床上让她站在背上，用脚给她按摩，后来郁言再大些自己慢慢学着给奶奶按摩。
奶奶太累了，经常就这么睡着了，郁言就给她盖上被子，抱着奶奶和她一起入睡。郁言慢慢按着，默默想着，再回过神来，老爷子已经睡着了，脸上一片安详。
听到墙上的古老挂钟敲了十二下时，老爷子醒了，看着一旁守着的郁言还有些迷糊，古叔上前来提醒：“老爷子，十二点了，少爷和小姐要去敲钟了。”老爷子才反应过来，由佣人扶着站起来回房，“阿言，你快去找郁沉吧，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郁妈妈在和郁奶奶说话，看到郁言回来了，就都停下来看着她。
郁爸爸拍拍郁沉的肩膀，郁沉慢慢站起来牵住了走过来郁言的手，带着她穿过长长的木质地板，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不停向前。
天空很暗，看不到一点点星光，她和郁沉默默走着，并没有说话，气氛却很和谐。郁家每年的除夕夜到了十二点时，都要用最小的子孙辈去敲响挂在廊下的古老铜钟，寄寓着子孙对郁家祖先的尊敬和承诺，同时也是希望祖先能够保佑子孙，让郁家兴旺。
铜钟也不知道是哪一代先祖传下来的，虽然保存的很好，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到一些锈迹，形状不一的分布着，彰显出历史的沧桑。
郁沉双手抱住古叔递来的粗壮的铜杵，示意郁言也抱着，“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撞明白了吗？”“嗯！”“那好。准备……一……二……三！撞！”
说完，就一把拉着郁言往回跑，铜钟在他们身后发出的巨大声音，震的郁言的心跳都快乱了节奏，与此同时天空中突然绽开大朵大朵绚烂的烟花。
郁沉慢慢停下来，安静的站在廊下昂着头看远处的烟花，好看的脸在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俊俏。
烟花还在不停的绽放，郁沉偏过头看着郁言，左脸上的光明暗不齐，“以后还是我们一起来敲钟，好吧？”
一个学期过去了，少年个子又拔高了，郁言现在只到郁沉胸前，她微微昂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内敛又温柔，干净的眼里还倒映着烟花的灿烂。
“嗯！”郁沉笑了，揉了揉郁言的小脑袋，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呐。华年，我现在还老是分不清楚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这里的家人对我都很好，每天都好像是在过年一样，会有不同的惊喜。
你不知道吧？我还有一个哥哥，郁沉，他每天早上都会摸摸我的头，长得很好看，有很多女生喜欢，是你嘴里那种可以祸水的男颜。
现在的生活就像是我做的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我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的，只是却唯独缺了奶奶。过年的时候能帮我去奶奶的坟前给她点一支蜡烛吗？
奶奶怕黑，只可惜我不能去给她做个灯笼了。
还有，华年，我想你了。
郁沉快放假的时候，终于下起了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庭院里的路都被覆盖了。郁言以前生活在南方的小镇，从来没见到过这样世界只剩下白色的场景，她很兴奋，等到雪停了之后就和郁沉一起在庭院里堆雪人。
他们堆了一个有着大大肚子郁言两只手都抱不住的雪人，眼睛是黑色的弹珠，鼻子是厨房里拿来的胡萝卜，很是可爱。
结果没过几天郁言就感冒发烧了，被郁妈妈勒令在床上休息。郁沉则是被郁爸爸狠狠训了一遍，责怪他没有好好照顾好妹妹，然后被罚要抄写《上林赋》一百遍，还是用毛笔。
郁言很羞愧，红着脸要去和爸爸求情，郁沉却满不在乎的摇摇头，“阿言你就躺在床上乖乖养病，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去玩，乖啊。”
又摸摸她的脸，温度还是很高，早知道就不让阿言在雪地里玩那久了。怪他，下次要多注意了。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大大小小的商店都挂上了应景的装饰，郁家也早早装扮好了圣诞树。郁沉已经许诺说要带郁言去一个好玩的地方玩的，可现在她只能昏昏沉沉睡在床上，哪都去不了。
郁言迷迷糊糊中感到额头上一片冰凉，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只看到书桌前郁沉的背影，她还想看看地上随意丢弃的纸团时，抵不住汹涌而来的疲倦，彻底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时烧已经降下去了，郁妈妈很高兴说要去炖点汤来给郁言补补，呆毛一直往郁言怀里钻，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很不开心的找存在感。
郁言养病期间呆毛被丢给了郁沉照顾，一步也不准接近她的房间，怕小家伙打扰到她。可怜的呆毛一直是睡在郁言房里，它和郁沉一直不大对头，呆毛一见到郁沉就喜欢咬他裤脚，都咬坏郁沉几条裤子了。
几天不见，小家伙好像是长大了一些，动作也更灵活了，扑到郁言脸上一个劲儿的舔，毫不吝啬的贡献着口水，惹的郁言一直在笑。安静下来郁言就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苹果，郁沉快考试了，高中功课又紧张，晚上赶毛笔字，觉也没睡好，眼睛下的黑眼圈越来越浓了。
郁言举起小家伙的爪子，看着它说：“我们要快快好起来给哥哥做好吃的，好不好啊？”不识趣的小家伙只劈头盖脸给了郁言一记口水，算是做了回答。
郁沉终于放假了，郁爸爸看着他很漂亮的成绩单没讲话，只是转过身去时隐隐可见翘起来的嘴角，就把郁言生病的那页翻了过去，没有再鸡蛋里挑骨头让郁沉一百遍又一百遍的写那《上林赋》了。
郁家除夕是要守夜的，不论老少。郁家人围着电视机看着春晚，这对郁言来说是难得的体验。以往的除夕她都是和奶奶两个人过得，也没有必须要守夜的规矩，再加上家里的那台老式黑白电视并不能支持长时间的工作，所以她和奶奶早早就躺着床上睡着了。
而今年，她是和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哥哥一起，去辞旧迎新，对她而言，这个意义是远远大于除夕的意义的。
“阿言，你累了吗？”郁妈妈拉着郁言的手，郁沉也看过来。“不累。”“阿言要是想睡觉了，就去卧室睡一会儿，等到时间了，让哥哥去叫你。”郁爷爷偏过头，装着没听到老伴的话。
郁言并不想睡觉，只往郁奶奶怀里靠，郁奶奶抱紧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我们小阿言不困就给奶奶好好抱抱，好不容易养的胖了些，前一久生病又瘦下去了，趁着过年，我们小阿言要多吃，养好了身体明年好去上学。”
郁爸爸已经安排好了学校，等到明年开春了她就可以和青浼一起上学了，青浼知道后很高兴，兴奋的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商量着要准备的东西。要不是沈伯伯勒令要她交出一张好看的成绩单，估计她就会跑过来了。
郁言在她怀里点着头，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心里不知名的感觉，像是水，温温地充盈所有感官，又像是和奶奶身上一样的暖暖的气息，游走在身体的各个部位。
如果这是梦，我宁愿长睡不醒，她这样想着。
呆毛一直趴在郁妈妈脚下假寐着，听见动静就睁开眼看见郁言被郁奶奶抱在怀里，它就有样学样的用爪子去挠郁妈妈腿，郁妈妈低下头抱起它，呆毛就在她怀里找了个好地方，然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郁家老小看到这过程都乐了，尤其是郁妈妈哭笑不得的抱着女儿的小爱宠，感叹道：“真是少爷的命嘞！”话是这么说，还是给它顺着毛，一副疼爱的模样。
呆毛现在小小的一团，又机灵很，知道跟着谁有肉吃，来家里没几天就俘获了郁家老少的心，郁沉几次要教训一下不听他话的小家伙都被人拦下来了。
还被郁爷爷说了这么大了还不成熟，弄得郁沉好一阵郁闷，想着法儿整了秦书墨几次撒撒气，秦书墨就上蹦下跳的嚎叫，古叔他们就常常戏称是呆毛是郁家新来的小少爷。
郁沉和郁爸爸在一旁一起陪着老爷子下象棋，老爷子兴趣广泛，没事就爱和老朋友来几盘，最近又得了一本棋谱，和几个老伙计学习了好久，现在的棋艺不是郁爸爸和郁沉能比的，老爷子一边下一边嫌弃他俩棋艺差。
郁爸爸本来是想着工作忙，很久没有时间好好陪陪家里人了，想让老爷子高兴高兴，结果搭上儿子一起被老爷子嫌弃棋艺差，老爷子年轻当过兵，虽然这么多年来修身养性，轻易不动怒，今天嫌着嫌着慢慢也上火了。
父子俩都是他一把手教着学的下棋，孙儿学业重他棋艺退了不好怎么骂，毕竟还小嘛，一腔怒气都往儿子身上撒，你倒好，这么多年来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快不记得了，还得了啊！
“爷爷，您下了这么久的棋，累了吗？我给您按按摩好不好啊？”这边动静实在太大了些，郁言看到爸爸和哥哥都低着头的样子，不忍心就走过来，弯下腰把桌子上四处散落的棋子放好，看着老爷子问着。
“是阿言啊，你不用去休息一下吗?还给老头子按摩干嘛啊。”嘴上这么说着，还是示意让郁爸爸他们走开了。
郁爸爸临走不忘给了儿子一个谴责的眼神，你妹妹都这么懂事，只有你只在那动也不动，一句话都不说，都不知道帮帮你老子我。郁沉只低下头去，装作不懂的样子。
“不用啊，我昨天早早就上床睡觉了，现在还很精神。”她绕到老爷子椅子后面，拿捏好力度，慢慢捏着他的肩膀。
奶奶每天都要下地干活，劳动量很大，常常回到家里腰疼肩膀酸，郁言还小的时候奶奶就趴在床上让她站在背上，用脚给她按摩，后来郁言再大些自己慢慢学着给奶奶按摩。
奶奶太累了，经常就这么睡着了，郁言就给她盖上被子，抱着奶奶和她一起入睡。郁言慢慢按着，默默想着，再回过神来，老爷子已经睡着了，脸上一片安详。
听到墙上的古老挂钟敲了十二下时，老爷子醒了，看着一旁守着的郁言还有些迷糊，古叔上前来提醒：“老爷子，十二点了，少爷和小姐要去敲钟了。”老爷子才反应过来，由佣人扶着站起来回房，“阿言，你快去找郁沉吧，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郁妈妈在和郁奶奶说话，看到郁言回来了，就都停下来看着她。
郁爸爸拍拍郁沉的肩膀，郁沉慢慢站起来牵住了走过来郁言的手，带着她穿过长长的木质地板，沿着弯弯曲曲的走廊不停向前。
天空很暗，看不到一点点星光，她和郁沉默默走着，并没有说话，气氛却很和谐。郁家每年的除夕夜到了十二点时，都要用最小的子孙辈去敲响挂在廊下的古老铜钟，寄寓着子孙对郁家祖先的尊敬和承诺，同时也是希望祖先能够保佑子孙，让郁家兴旺。
铜钟也不知道是哪一代先祖传下来的，虽然保存的很好，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到一些锈迹，形状不一的分布着，彰显出历史的沧桑。
郁沉双手抱住古叔递来的粗壮的铜杵，示意郁言也抱着，“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撞明白了吗？”“嗯！”“那好。准备……一……二……三！撞！”
说完，就一把拉着郁言往回跑，铜钟在他们身后发出的巨大声音，震的郁言的心跳都快乱了节奏，与此同时天空中突然绽开大朵大朵绚烂的烟花。
郁沉慢慢停下来，安静的站在廊下昂着头看远处的烟花，好看的脸在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俊俏。
烟花还在不停的绽放，郁沉偏过头看着郁言，左脸上的光明暗不齐，“以后还是我们一起来敲钟，好吧？”
一个学期过去了，少年个子又拔高了，郁言现在只到郁沉胸前，她微微昂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内敛又温柔，干净的眼里还倒映着烟花的灿烂。
“嗯！”郁沉笑了，揉了揉郁言的小脑袋，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呐。华年，我现在还老是分不清楚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这里的家人对我都很好，每天都好像是在过年一样，会有不同的惊喜。
你不知道吧？我还有一个哥哥，郁沉，他每天早上都会摸摸我的头，长得很好看，有很多女生喜欢，是你嘴里那种可以祸水的男颜。
现在的生活就像是我做的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我是拥有一个完整的家的，只是却唯独缺了奶奶。过年的时候能帮我去奶奶的坟前给她点一支蜡烛吗？
奶奶怕黑，只可惜我不能去给她做个灯笼了。
还有，华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