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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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坐在郁沉身边，侧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呆毛对环境不熟悉，一直安静的窝在她怀里，并没有闹腾。
他们今天是去给沈伯伯拜年的，郁妈妈对郁言说过，郁爷爷和沈爷爷是一起上战场流过血的战友，郁奶奶和沈奶奶也是闺中密友，两家感情自然深厚。
只是因为一些变故，郁家早早退出来了，而沈家却屹立不倒。
郁言听到这里时，就问：“那沈爷爷和沈奶奶呢？他们怎么了？”郁妈妈抿了唇，讳莫如深，只嘱咐她不要在奶奶面前提起这件事，更不要提沈奶奶。
客厅里站着很多人，中间的一对夫妇看见他们，笑着迎上来，沈伯伯很和善，一见面就给了郁言一个大大的红包，郁言连忙接住，规规矩矩的拱手给他拜年。
沈伯伯有些惊讶，夸奖道：“阿言真乖巧，要是是我的女儿就好了。”沈伯母虽然是笑着，眉眼里却流露出掩不住的英气。
“有了青浼那活宝贝，还想着我家阿言，还真不知足！”郁妈妈轻拍她的手，作出不饶人的模样，郁爸爸和沈伯伯都笑了，气氛一片和谐。
“说起来，青浼呢？这么没看见她？”“她一早上起床，就开始找东西，说是阿言要过来玩，给她准备的礼物没看见了，谁知道现在还没有下来。”
沈伯母弯下腰注视郁言，“阿言帮帮我去叫青浼那丫头好不好？青浼看见阿言一定会很高兴的。”
郁爸爸和沈伯伯聊着天，郁妈妈摸摸郁言头，“去吧。”
郁言沿着长长的走廊静静走着，怀里的呆毛冒出头来，脑袋上的毛乱糟糟的，郁言轻轻抚摸小家伙的脑袋，给它安慰。
是这间了吧，郁言打开门，房间里一群少年正在打闹着，她正撞上了侧坐着的封初凉的视线，郁言还有点迷糊，怀里的呆毛就窜了出去扑在背对着她的少年身上。
“呀呀呀呀，呆毛别咬……小爷我今天就带了这一条裤子！”秦书墨大叫着，身边的一个少年抬起脚就准备踹，郁言忙跑过去。“你踹下去试试！”少年马上停下来，看了看封初凉，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郁言从秦书墨手里抱过呆毛，小家伙咬着嘴里的红包，小脑袋直往她眼前凑，带着炫耀和得意。“呆毛这牙口是越来越好了，好家伙还把我怀里的红包拽出来了。”
秦书墨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咧着嘴傻笑着，看到郁言眼前一亮，又往她身后看了看，嬉皮笑脸的靠过来，“阿言呐，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红包啊，好好拿着，回去给自己多买点东西。”
郁言不说话，低着头只和呆毛逗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果然秦书墨等了半天看郁言还没有什么表示，就一把揽着她的肩膀。“阿言，你看我都不追究呆毛这事了，还给你封了个这么大的红包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我气了？”
青浼早听秦书墨夸郁言做饭好吃，眼馋的紧，上回就闹着让郁言给她做，结果秦书墨搞怪捉弄青浼，弄得好好的饭菜还没吃几口全撒了。他们都知道的郁言很讨厌浪费，为这件事几天不理他，郁沉还借着机会，偷偷让呆毛好好“照顾”了秦书墨几次。
秦书墨性子活泼，嘴还是个关不住的，哪受得了郁言和郁沉俩兄妹的双重攻击，带着自己喜欢的几样宝贝送给郁言，当赔罪礼。
郁言自然不会接受，这下就急坏了秦书墨，不管被青浼那好事的家伙取笑了，虚心向她请教，还是没用。好容易有了今儿这事，真是老天开眼！
不管秦书墨心里转了多少心思，面上还是一脸诚恳，浑身撒发着”你看，我可以把心挖给你”的气息。郁言早就想原谅他了，只是想想这家伙浪费东西的样子，就狠下心来。已经这么久了，应该可以了吧？
“嗯。”虽然声音很小，秦书墨却听到了，高兴起来，狠狠抱着郁言，本来还想亲亲她，又想到郁爸爸的脸，一下子清醒下来，整整衣服，咳了咳，瞄到旁边呆站着的男孩眉头又皱起来。
平时很精明的样子，今天就昏了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来的，随便哪只狗都可以随便乱跑的。
秦书墨性子大条，但他祖父却不是。祖父也是和郁爷爷他们一起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情分虽然比不上郁沈俩家，但也是一些人比不上的，后来他祖父也靠着几代贫农的背景和不小的战功发家了。
秦书墨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些事情见多了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得体。
“封大哥，谢谢你。”封初凉笑了笑说着：“你是来找青浼的吧，她刚刚还在这，现在回自己房间了，你去三楼左转第二个房间就会看见她了。”
眼前的男孩虽然还是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温度，只在提起青浼时才染上一些情绪，冬季少见的阳光斜照在他脸上，微微垂下的睫毛被晕开了一些，留下一抹阴影。
郁言离开时，秦书墨拿着苹果咬的很响，还举着一个要给封初凉，他皱着眉，也不知道接没接。她进去房间时，青浼蹲在柜子前，埋着头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青浼。”声音很轻，还是吓了她一跳，青浼蹦起来，看见郁言高兴地笑起来。“阿言，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看，喜欢吗？”她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郁言打开看，里面是一个小巧精美的水晶发卡。
“阿言，你不喜欢吗？”青浼把脑袋凑到郁言眼前。
“喜欢，很喜欢。”
“吓死我了，你那么久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郁哥哥给我说的，阿言你的生日在回来之前就过了，我一想到你不仅陪我玩，还给我做好吃的，那么好，就给你补一个生日礼物啦，只是毕竟还是迟了，阿言以后我每年都陪你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她的手搭在她手上，血管里传来一声比一声清晰的跳动。“好啊，那我每年都等你的生日礼物了。”
青浼拉着她手臂笑起来，眼里闪着狡黠，“那，阿言你再给我做好吃的吧，上次都怪秦书墨，我只吃了一点点……”
呆毛走过来用爪子挠挠青浼裤脚，努力找寻存在感。“哦，差点忘了我们家小呆毛了，呆毛你想我没有，我可想死你了。”小家伙舒服的躺在她怀里，不停的伸出舌头舔她的手。
青浼自打知道呆毛的存在后，就常常带些狗狗喜欢的咬牙棒之类的东西过来，呆毛很喜欢她，一有机会就在青浼面前打着滚卖萌，极进谄媚之事。
当然后面这句是秦书墨说的，他是见不得这个在他面前霸王的模样，在郁言她们面前撒娇的呆毛的，拖他的福，呆毛现在都允许郁沉抚摸它了，可一见到秦书墨还是龇牙咧嘴。
“对了，阿言，你除夕夜和郁哥哥一起去敲钟了吧，声音是不是很大啊？”
声音吗？
她倒没有留意，郁沉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跑，她只能感觉到郁沉手心的温度，古叔倒是提前在耳朵里赛了什么东西的。
“古叔？那你们没有在耳朵里赛东西吗，郁哥哥可是说他每年都要确保塞好了才敢去敲钟的。”所以那时他手心里才有汗，是因为这个吧？
郁言被郁妈妈交给青浼了，说是由她介绍给人们。青浼一路乖巧地和他们打招呼，笑容甜美，然后优雅地接过一个又一个厚厚的红包，郁言跟在她身后，抱着熟睡的呆毛，也收获不小。
沈家摆放着一家人的全家福和青浼一些画作，郁言并没有在沈爷爷的身边看到本该存在的人。
表情严峻的老人身边从最初一脸稚气的沈伯伯换成了现在慢慢长大笑容甜美的青浼，所有的人都在，只是一天天在老去，却唯独没有沈奶奶的存在。
她到处转着，小心避开那些正在畅聊的人们。突然一只手拍她的肩膀：“阿言，你在干吗？”郁沉和封初凉他们闲聊着，就看见自家妹子抱着爱宠，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在厅里打转转。
郁沉把她带到花园里。
郁言问了：“哥哥。”
“嗯？”
“沈奶奶呢？我在那些照片里没看见沈奶奶。”郁沉放下端起的茶杯，转过头去看在温室里开的招摇的花儿。
“沈奶奶怀着沈爷爷的第三个孩子时，自杀了。”郁言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是隔着很远很远的路慢慢传过来的，总不太真切。
青浼拉着封初凉他们去仓库里抱来一箱子烟花，在院子空地上放，大朵大朵的烟花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夜空。呆毛最怕这些会发出巨大声音的东西，吓得一直在发抖，郁言只好站的远远的抱着它，不停的给它顺毛，安慰它。
郁沉不放心郁言，走过来陪着郁言，就看到秦书墨从屋里拿来一瓶啤酒泼在烟花引上，说是要做实验到底会不会点燃。
结果青浼就拉着封初凉转过去悄悄点燃了他背后的烟花，吓得秦书墨一头扎进了厚厚的雪里，只露出来一个屁股，两只脚还在不停的扑腾着，笑的出来看看的沈伯母直不起腰。
郁言眼泪都笑出来了，氤氲的模糊了视线，一片雾气里她看见青浼拉着封初凉的手，弯下腰笑的一颤一颤的，封初凉看着她的侧脸，郁言离的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想也知道，是会和这烟花一样温暖的。
郁言坐在郁沉身边，侧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呆毛对环境不熟悉，一直安静的窝在她怀里，并没有闹腾。
他们今天是去给沈伯伯拜年的，郁妈妈对郁言说过，郁爷爷和沈爷爷是一起上战场流过血的战友，郁奶奶和沈奶奶也是闺中密友，两家感情自然深厚。
只是因为一些变故，郁家早早退出来了，而沈家却屹立不倒。
郁言听到这里时，就问：“那沈爷爷和沈奶奶呢？他们怎么了？”郁妈妈抿了唇，讳莫如深，只嘱咐她不要在奶奶面前提起这件事，更不要提沈奶奶。
客厅里站着很多人，中间的一对夫妇看见他们，笑着迎上来，沈伯伯很和善，一见面就给了郁言一个大大的红包，郁言连忙接住，规规矩矩的拱手给他拜年。
沈伯伯有些惊讶，夸奖道：“阿言真乖巧，要是是我的女儿就好了。”沈伯母虽然是笑着，眉眼里却流露出掩不住的英气。
“有了青浼那活宝贝，还想着我家阿言，还真不知足！”郁妈妈轻拍她的手，作出不饶人的模样，郁爸爸和沈伯伯都笑了，气氛一片和谐。
“说起来，青浼呢？这么没看见她？”“她一早上起床，就开始找东西，说是阿言要过来玩，给她准备的礼物没看见了，谁知道现在还没有下来。”
沈伯母弯下腰注视郁言，“阿言帮帮我去叫青浼那丫头好不好？青浼看见阿言一定会很高兴的。”
郁爸爸和沈伯伯聊着天，郁妈妈摸摸郁言头，“去吧。”
郁言沿着长长的走廊静静走着，怀里的呆毛冒出头来，脑袋上的毛乱糟糟的，郁言轻轻抚摸小家伙的脑袋，给它安慰。
是这间了吧，郁言打开门，房间里一群少年正在打闹着，她正撞上了侧坐着的封初凉的视线，郁言还有点迷糊，怀里的呆毛就窜了出去扑在背对着她的少年身上。
“呀呀呀呀，呆毛别咬……小爷我今天就带了这一条裤子！”秦书墨大叫着，身边的一个少年抬起脚就准备踹，郁言忙跑过去。“你踹下去试试！”少年马上停下来，看了看封初凉，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郁言从秦书墨手里抱过呆毛，小家伙咬着嘴里的红包，小脑袋直往她眼前凑，带着炫耀和得意。“呆毛这牙口是越来越好了，好家伙还把我怀里的红包拽出来了。”
秦书墨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咧着嘴傻笑着，看到郁言眼前一亮，又往她身后看了看，嬉皮笑脸的靠过来，“阿言呐，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红包啊，好好拿着，回去给自己多买点东西。”
郁言不说话，低着头只和呆毛逗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果然秦书墨等了半天看郁言还没有什么表示，就一把揽着她的肩膀。“阿言，你看我都不追究呆毛这事了，还给你封了个这么大的红包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我气了？”
青浼早听秦书墨夸郁言做饭好吃，眼馋的紧，上回就闹着让郁言给她做，结果秦书墨搞怪捉弄青浼，弄得好好的饭菜还没吃几口全撒了。他们都知道的郁言很讨厌浪费，为这件事几天不理他，郁沉还借着机会，偷偷让呆毛好好“照顾”了秦书墨几次。
秦书墨性子活泼，嘴还是个关不住的，哪受得了郁言和郁沉俩兄妹的双重攻击，带着自己喜欢的几样宝贝送给郁言，当赔罪礼。
郁言自然不会接受，这下就急坏了秦书墨，不管被青浼那好事的家伙取笑了，虚心向她请教，还是没用。好容易有了今儿这事，真是老天开眼！
不管秦书墨心里转了多少心思，面上还是一脸诚恳，浑身撒发着”你看，我可以把心挖给你”的气息。郁言早就想原谅他了，只是想想这家伙浪费东西的样子，就狠下心来。已经这么久了，应该可以了吧？
“嗯。”虽然声音很小，秦书墨却听到了，高兴起来，狠狠抱着郁言，本来还想亲亲她，又想到郁爸爸的脸，一下子清醒下来，整整衣服，咳了咳，瞄到旁边呆站着的男孩眉头又皱起来。
平时很精明的样子，今天就昏了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来的，随便哪只狗都可以随便乱跑的。
秦书墨性子大条，但他祖父却不是。祖父也是和郁爷爷他们一起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情分虽然比不上郁沈俩家，但也是一些人比不上的，后来他祖父也靠着几代贫农的背景和不小的战功发家了。
秦书墨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一些事情见多了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得体。
“封大哥，谢谢你。”封初凉笑了笑说着：“你是来找青浼的吧，她刚刚还在这，现在回自己房间了，你去三楼左转第二个房间就会看见她了。”
眼前的男孩虽然还是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温度，只在提起青浼时才染上一些情绪，冬季少见的阳光斜照在他脸上，微微垂下的睫毛被晕开了一些，留下一抹阴影。
郁言离开时，秦书墨拿着苹果咬的很响，还举着一个要给封初凉，他皱着眉，也不知道接没接。她进去房间时，青浼蹲在柜子前，埋着头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青浼。”声音很轻，还是吓了她一跳，青浼蹦起来，看见郁言高兴地笑起来。“阿言，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看，喜欢吗？”她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郁言打开看，里面是一个小巧精美的水晶发卡。
“阿言，你不喜欢吗？”青浼把脑袋凑到郁言眼前。
“喜欢，很喜欢。”
“吓死我了，你那么久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郁哥哥给我说的，阿言你的生日在回来之前就过了，我一想到你不仅陪我玩，还给我做好吃的，那么好，就给你补一个生日礼物啦，只是毕竟还是迟了，阿言以后我每年都陪你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她的手搭在她手上，血管里传来一声比一声清晰的跳动。“好啊，那我每年都等你的生日礼物了。”
青浼拉着她手臂笑起来，眼里闪着狡黠，“那，阿言你再给我做好吃的吧，上次都怪秦书墨，我只吃了一点点……”
呆毛走过来用爪子挠挠青浼裤脚，努力找寻存在感。“哦，差点忘了我们家小呆毛了，呆毛你想我没有，我可想死你了。”小家伙舒服的躺在她怀里，不停的伸出舌头舔她的手。
青浼自打知道呆毛的存在后，就常常带些狗狗喜欢的咬牙棒之类的东西过来，呆毛很喜欢她，一有机会就在青浼面前打着滚卖萌，极进谄媚之事。
当然后面这句是秦书墨说的，他是见不得这个在他面前霸王的模样，在郁言她们面前撒娇的呆毛的，拖他的福，呆毛现在都允许郁沉抚摸它了，可一见到秦书墨还是龇牙咧嘴。
“对了，阿言，你除夕夜和郁哥哥一起去敲钟了吧，声音是不是很大啊？”
声音吗？
她倒没有留意，郁沉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跑，她只能感觉到郁沉手心的温度，古叔倒是提前在耳朵里赛了什么东西的。
“古叔？那你们没有在耳朵里赛东西吗，郁哥哥可是说他每年都要确保塞好了才敢去敲钟的。”所以那时他手心里才有汗，是因为这个吧？
郁言被郁妈妈交给青浼了，说是由她介绍给人们。青浼一路乖巧地和他们打招呼，笑容甜美，然后优雅地接过一个又一个厚厚的红包，郁言跟在她身后，抱着熟睡的呆毛，也收获不小。
沈家摆放着一家人的全家福和青浼一些画作，郁言并没有在沈爷爷的身边看到本该存在的人。
表情严峻的老人身边从最初一脸稚气的沈伯伯换成了现在慢慢长大笑容甜美的青浼，所有的人都在，只是一天天在老去，却唯独没有沈奶奶的存在。
她到处转着，小心避开那些正在畅聊的人们。突然一只手拍她的肩膀：“阿言，你在干吗？”郁沉和封初凉他们闲聊着，就看见自家妹子抱着爱宠，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在厅里打转转。
郁沉把她带到花园里。
郁言问了：“哥哥。”
“嗯？”
“沈奶奶呢？我在那些照片里没看见沈奶奶。”郁沉放下端起的茶杯，转过头去看在温室里开的招摇的花儿。
“沈奶奶怀着沈爷爷的第三个孩子时，自杀了。”郁言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是隔着很远很远的路慢慢传过来的，总不太真切。
青浼拉着封初凉他们去仓库里抱来一箱子烟花，在院子空地上放，大朵大朵的烟花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夜空。呆毛最怕这些会发出巨大声音的东西，吓得一直在发抖，郁言只好站的远远的抱着它，不停的给它顺毛，安慰它。
郁沉不放心郁言，走过来陪着郁言，就看到秦书墨从屋里拿来一瓶啤酒泼在烟花引上，说是要做实验到底会不会点燃。
结果青浼就拉着封初凉转过去悄悄点燃了他背后的烟花，吓得秦书墨一头扎进了厚厚的雪里，只露出来一个屁股，两只脚还在不停的扑腾着，笑的出来看看的沈伯母直不起腰。
郁言眼泪都笑出来了，氤氲的模糊了视线，一片雾气里她看见青浼拉着封初凉的手，弯下腰笑的一颤一颤的，封初凉看着她的侧脸，郁言离的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想也知道，是会和这烟花一样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