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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杀了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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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姩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良久,仿佛过了一年那么长的时间。终于,外面有了动静,她刚想拍柜子的门,就看到了抬着皇后和皇帝的步辇,那步辇是到了夏天的时候才会用的,到了冬天基本不用了,而且,步辇是从来不会被抬进宫殿中。斯姩已经预感到了事情有些的不同,于是睁大双目,透过缝隙,看到四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女子抬着巨大的步辇,她们走得很是轻松,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像纸做的一样,带着丝丝的寒意。看着他们抬着那步辇红色漆木,明黄的帐顶下是红色的纱帐,红杀上绣着金黄的图腾,花色复杂繁复,皇后和皇帝穿着斯姩熟悉的华服软绵绵的躺在帐子里,看不清状况,走过了衣柜,停在了更里间。斯姩紧张得屏住呼吸。

    四个女子将步辇放在了地上,就退了出去,因为视野有限,斯姩仅仅可以看到步辇的一角。接着,有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走了过来,似乎掀起了纱帐,声音倒是听得很清楚。那名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坏坏的笑意:“哟,怎么样?禁制即将被破,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

    皇帝的声音是沙哑的:“我只求你放了我女儿一命。当年是我的错,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替别人养孩子,你倒是养的很开心啊?怎么,不觉得羞耻吗?毕竟你们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要是我,肯定会恨死你的。”红衣男子直起了身,珠帘里隐约看到他修长的身影,“我本来是不愿意参与这件事的。不过,你临死前我可以许你一个愿望。”

    “帮我。。。。阿槿。”

    然后是飞溅的血,斯姩看着这个男人站在步辇边,仅仅挥一下手,血很快就蔓延开来,整个房间充满了血腥味,斯姩捂着口鼻,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她哭着哭着居然睡了过去,隐约间还听到罗将军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斯姩醒了过来,在醒来的一瞬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强烈的痛感从头顶传来,她努力地想着,因为有那么一件很紧急的事需要她去做。终于,她坐了起来,以一种跌出柜子的姿势,然后她跑到步辇那里,一把掀开,尖叫一声,几乎跪在那里,几乎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幕,原本威严无比的充满天威的皇帝的身体变成了一摊血水,浓稠的血汁濡湿了下面明黄色的垫子,森森白骨上还有点点血水,在他身后半躺着的是皇后,是曾经美丽端庄的善良的皇后,她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样,干巴巴的,泛着焦黑的皮紧紧裹在骨头上。

    斯姩尖叫一声,冲出了寝宫,她疯了一样,往锦华宫跑,在经过朝丰台的时候,一道亮丽的火光划破皇城的天空,划过厚重得像坏了的棉絮一样的天空,然后,五颜六色的光一闪而过,斯姩呆住了,皇城的禁制被破了,远处,铺天盖地的妖怪和军队冲了进来,沉睡的宫人们,似乎被这样盛大而华丽的场景惊醒了,她们终于恢复了令人恐慌的正常,尖叫着,四处逃窜。然而,哪里有可以跑的地方,那些妖怪和军队,几乎见人就杀,像洪水一样,自天地的尽头袭来,残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杀人机器,火光四射,有部分残存的羽林卫和都城里忠心的武将们带兵赶来。这几乎是一场送死的救援,也几乎是一场纯粹的大屠杀。

    斯姩用她毕生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朝着锦华宫,一路上,遇到了无数的残忍场面,杀人的,吃人的,甚至有妖怪因为分尸不均,起了冲突的,她闯过厮杀,冲过燃着大火的宫殿,不顾一切地跑着。终于,她跑到了锦华殿,她看着宫门,朱红色的,大大的开着,里面和外面几乎是两个世界,一个纤尘不染,一个不堪肮脏。几乎是迟疑着,她踏了进去,颤抖着声音:“公主?”

    她慢慢往前走着,几乎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发,不断地往后看着,边看边往前走,院子里安静极了,和外面的厮杀和叫喊声极不和谐,终于,斯姩停在了院子中间,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公主一定是已经离开了,她记得了,公主今天是要和罗大将军一起出行,带着送礼的队伍,去北国为北国的大皇子庆贺18岁生辰。她几乎是笃定的,公主一定是平安的,罗大将军怎么会伤害她呢?

    然后她忽然有些茫然,四周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院子,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发现了一间很严重的事情:她没有影子。

    她几乎惶恐地四处张望,极力地寻找着自己的影子,然后几乎不能承受地用手抱住了头,蹲在了地上,尖叫着,哭喊着,终于,这个院子不再安静,斯姩摇着头,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她陷入了癫狂的状态,然后,一切安静了,天亮了,她怕光,皮肤被光一照就会像被烤着一样的痛苦,她躲藏在黑暗的屋子一角,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离开这里。

    我看着斯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没有眼泪,神色很是悲怆,双手几乎把衣角捏破了,她看着自己的鞋尖。

    “斯姩,我很感谢你这么对我们,你是个很善良忠心的孩子。但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她听了以后一直摇着头,痛苦地,缓慢地,坚决地,然后她轻轻地说:“我猜是那个红衣男子。他走后我昏过去之前听到他对大将军说他顺便解决了一只小老鼠。我想,我并不是昏了,而是。。。死了。”她舒了一口气,一种放下了的口气说道,“公主,能看到你活着真好,你可是神的后裔,怎么会死呢?”

    我看着她的笑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但是,毫无疑问的是,那个红衣男子在里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很有可能,皇城的结界就是他给破掉了的,他才是杀害父王和母后的凶手,而且,毫无疑问,她知道许多我的身世之谜。就在我想起关于仲黎的记忆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和真实的年龄。

    “你有听到罗笙叫他什么吗?”

    “我隐约听到罗笙叫他妖王。”

    南淮突然开口:“哎~是那个几年前突然隐退的妖王啊,据说如今叫颜殊呢!”

    我想起了当年那场大雪,在我逃往无雪崖的时候,下起了那场大雪,纷纷扬扬的,在清晨熹微的时候。冰凉的雪花打落在脸上,那时的寒意和绝望都没有此刻来得强烈。

    周天一脚把南淮踹出了鼻血,南淮还一脸不服气地说着:“她有权利知道真相,在你赴宴的那一天,雅姑娘就已经说了,站在她这边。”

    周天一把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斯姩疑惑地看着我死灰的脸。在他们还没开口前,门被人一脚踹开,那人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袍,提着艳丽的红色灯笼,以与踢门不相符的优雅,用修长的手指提起灯笼,吹熄,然后抬头,月牙一样的眼睛弯弯的,盛满了笑意,他红唇轻启,惊呆了我们所有正在说他坏话的人:“阿槿,抱歉,我来晚了。怎么,了解的可好?”

    我避开颜殊的目光和他走过来的身影,轻轻地问周天:“那斯姩到底是什么?”

    周天在我耳边轻语:“魅,被结界和执念养出来的。啊~~~~~”

    颜殊一挥手把周天丢了出去,撞破屋顶,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南淮浑身散发着黑气,一脸戒备,他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脸,几乎是压迫的口吻:“阿槿,看着我,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