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浮光云影风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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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讨论完，该安歇了。章华殿的大床上摆了两张锦绣被子，中间隔了三尺距离。
我严肃地对百里君离絮絮叨叨：“这是界限，那边是陛下的地盘，这边是我的地盘。陛下，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您可一定不要越雷池半步啊。”
百里君离已是笑的不能自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音音，我今日能看到你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是足够了……”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打算去寻碗水来。
结果不过打个哈欠的功夫，转眼一见，百里君离已是格外自然地抽掉腰带把外衣一脱，安稳地躺进了自己的地盘。
我端着碗目瞪口呆，虽然我早已决定是要这样睡，但百里君离你是否太过自觉了点？
昨夜身旁第一次睡个男人，虽然早有心理建设，但我还是…...心里别扭的慌，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百里君离倒是睡得极好，好在睡相也十分赏心悦目，这让我在嫉妒的同时心中略感安慰。
是以今天早上便有些精神不济。我坐在自己的位上，强打了精神看着上首的两人。
贺兰芷馨穿着雍容华贵的皇后朝服端正地坐在主位上，凤华髻上两枚金色的累丝衔珠展凤步摇璀璨夺目，气势逼人。
郑容与穿着贵妃的天蓝色绣暗花朝服坐在皇后右下首，出水清荷样清新妍丽的容颜，肤色晶莹隐约透出淡淡粉色，配上那一双墨玉似的眸子，当真是望之可亲。
我暗暗想，若论起美，她不如皇后之色艳，可其气质可大大高于盛气凌人的皇后了，怪不得百里君离会宠她多年。
视线转移，正对上林思瑾、玉霖投过来的目光，心下不觉一暖，相视一笑。
还有那位孙筠才人……大约双十年华，小巧的瓜子脸，难得的是一笑便露出甜甜酒窝，再加上大眼睛里透出的乖巧伶俐，令人望之则喜。怪不得即使出身贫贱，依旧以一个才人身份在这宫中数年。
贺兰芷馨冷着脸将几人略略介绍了一下，便着重训诫了新人要守规矩、老实本分之类的话，我们自然是恭敬地应了。
贺兰芷馨却下巴微抬，道：“你们呀，不要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像某些人一样，不分尊卑，存着惑主媚上等见不得人的心思！”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剜了郑容与一眼。
场面顿时有点冷硬，郑容与见状，和和婉婉地开口道：“皇后娘娘所言字字珠玑，但臣妾也觉得，同是伺候陛下的，与诸位妹妹都是一家人，虽说尊卑有别，倒不必太过拘礼。”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极好听，语调又细柔轻缓，不疾不徐拂在人心上，加之和善的语言，自然带来人一阵的暖意。
可惜，人心未必如此！
昔日害死姐姐的秦公公虽早已在宫中消失匿迹，但我曾反复思量姐姐临终前说的话，始终觉得还是郑容与的嫌疑更大一些，如今百里君离又是要先除两王党的，是以，为保安全，也为了查清事实后更顺利地除去郑容与，我势必是要先和皇后结成联盟。
“哼”皇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郑贵妃这话说得可真好听！凤凰焉能与麻雀为伍？！你甘愿自贱身份那便去好了！”
贺兰芷馨这样□□裸的恶语相逼，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郑容与却仍是气定神闲，脸上带着雍容温和的笑容：“哪有什么贵鸟与麻雀之分呢？臣妾与姐姐不过比诸位妹妹早进宫了几年而已，有幸得了陛下青眼，是以才有今日的身份。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如何有所不同？”又转了头对我们笑道：“本宫家中也有像你们这般大的妹妹，是以今日一见便觉得同你们格外的亲近。说起来本宫这在宫里也算是你们的姐姐，若是有什么地方不懂的或是有什么难处日后都可以找本宫说说……”
我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实听着，一言不发。
皇后听着，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本宫最不耐你在这邀买人心。好了，你们安也请了，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她扫我一眼，道：“苏昭仪留下。”
待所有人都退尽，她下了位，握住我的手勉强一笑，道：“皇上曾跟本宫说他在太尉府花会上微服时见过你，为你的才貌所倾，这才想要将你纳入宫中。”
原来他是这样解释的？
“难得陛下喜欢你，你要好好侍奉陛下。莫要让一些人专宠于陛下，扰乱祖宗规矩。”她说着，暗暗含了威势：“但本宫是皇后，是陛下之妻，同那种狐媚子是不同的。你懂吗？”
我心下不觉有些好笑，昨日她才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今日便要拉拢与我。若非我打定主意要先于她结成一派，常人恐怕早已记恨于她，如何肯应呢，说不得还会直接转投郑贵妃。难不成她做事时竟没想到这一层，还是她觉得根本不值得她去想？
我提了裙裾跪倒作淑顺状，“臣妾明白，皇后娘娘乃陛下之妻，又为陛下管理六宫事宜，劳苦功高。臣妾会尽心全力侍奉陛下，也定会时常劝导陛下多多体念夫妻之情。”
她满意而笑，从手上退下了个白银缠丝双扣镯套上了我的腕子，拍了拍我的手：“很好，你很懂事。”
从懿凤殿走出，便有一宫装女子恭恭敬敬地拦住了我的去路，“奴婢是欣岚殿的掌事宫女佘则，我家娘娘请各位新晋娘娘移步到欣岚殿小聚，林婕妤和刘宝林已经去了。不知昭仪娘娘您……”
我颔首：“那便请佘掌事头前带路吧。”
欣岚殿虽说布局与我的章华殿差不多，但其内的布置装潢可要比章华殿要富丽大气许多，自然是令人眼前一亮。
玉霖、林思瑾果然已是分坐在郑容与下首，孙筠也在这我倒是没料到。
我盈盈拜倒：“臣妾昭仪苏氏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郑容与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下了位亲自扶起我，柔柔道：“苏昭仪请起。”她端详了我片刻，对林思瑾、玉霖笑道：“不愧是让陛下亲自下旨礼聘入宫的人儿啊，果真是国色天香。”
“娘娘谬赞了。”
我坐到了玉霖的旁边，玉霖冲我抿唇一笑。郑容与道：“本宫听玉霖妹妹说，你原是她闺中好友？”
“是，臣妾与玉霖的父辈们乃是好友，是以小时便与玉霖相识。”
她欣慰道：“如此甚好，既是自家姐妹，入了宫啊就该相互扶持，如此才可保后宫和谐。”
“既是入了宫，诸位妹妹恐怕也听到了些许风言风语，”她顿了顿，郑重地说道：“那些语言多半不实。皇后是治宫严谨了些，却是明理之人。只一样，她最厌恶宫中专宠、恃宠而骄的事情发生。所以此次本宫叫来各位妹妹，实是想给各位妹妹提个醒，要严守宫规，以免惹祸上身。”
孙筠闻言冷哼了一声，恬美的脸上漏出些许愤然之色，道：“姐姐你何必为皇后粉饰太平！皇后娘娘素来是个霸道的！凡陛下所宠幸之人，哪一个没有受过她的压制惩戒？妹妹记忆里最深的一次，便是沈美人的事。四年前她还是采女时偶然受了陛下一次宠幸，她福气好，一次便被升了美人还珠胎暗结了，却畏于皇后威名生生压着有子之事不敢让别人知道，直到再也掩不住了。东窗事发后皇后瞒着陛下派人用杖刑生生将她腹中的孩子打掉了，沈美人挨不住随后也跟着去了。”
身边的玉霖顿时有些骇然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贵妃姐姐……这，这是真的吗？”
郑容与眼眶微红，闭了闭眼没有说话，抓着椅子扶手的纤纤五指却也用力的发白。
孙筠瞟了玉霖一眼，和缓了语气道：“自然是真的。那一次陛下对皇后是动了真火了，可皇后有太后死死护着陛下到最后也无可奈何，这事便不了了之。其实这样的事也多了，像大皇子和公主的两位母亲便是如此，若非贵妃姐姐护着，这孩子也是生不下来的。”
郑容与点点头，道：“本宫既身为贵妃，又在这宫中多年，虽比不上皇后娘娘根基深厚，却自然要尽到自己的义务，尽心护着每位妹妹。”
孙筠又意犹未尽道：“而且她们本是最早入宫的一批，这么多年了不仅位分被皇后死死压着不给升，还被拘着不准到人前。便是我当年那时……”
郑容与低声喝道：“阿筠，够了！不要再说了。小心落人口实！若传到皇后耳中本宫也救不了你！”
孙筠只好讪讪住了嘴。郑容与望向我们，微笑道：“阿筠心思直率，胡说惯了，都是自家姐妹，还望诸位妹妹不要与她计较啊。”
玉霖连忙摆摆手，含着感激道：“今日多谢贵妃姐姐和才人姐姐提点，臣妾等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亦附和，不觉将目光投向林思瑾那边，她只是挂着一抹温婉的笑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心思难辨。
“刚刚皇后单独把你留下来和你说了什么？”手挽手回到章华殿，玉霖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好奇问我。
“她说我是此次新人中第一个侍寝的人，告诫我以后必要好好侍奉君王，”我懒懒地抬起手腕晃了晃，“喏，这便是皇后她赐的手镯。”
我笑眯眯地同着玉霖吃糕点，不经意地提道：“玉霖，你对贵妃的印象似乎不错啊。”
“是啊，贵妃娘娘性子温柔可亲，又很是爱护我们这些低位妃嫔。哪像皇后，那么可怕……”她看我一眼：“怎么，阿音你觉得哪里不好吗？”
我想了想，委婉地提醒道：“虽然她句句挑不出错来，但岂不闻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总觉人心叵测，在宫中生存还是小心点好，莫要太早的就同一个人太过疏远或亲近。”
她嘟了下嘴，“好吧，就听你的吧。”又笑着抱上我的肩靠过来：“其他人我不知道，但阿音你最好啦！”
我连忙避开她，一脸嫌弃：“离我远一点，你手上可还有点心渣子呢！”
正事讨论完，该安歇了。章华殿的大床上摆了两张锦绣被子，中间隔了三尺距离。
我严肃地对百里君离絮絮叨叨：“这是界限，那边是陛下的地盘，这边是我的地盘。陛下，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您可一定不要越雷池半步啊。”
百里君离已是笑的不能自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音音，我今日能看到你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是足够了……”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打算去寻碗水来。
结果不过打个哈欠的功夫，转眼一见，百里君离已是格外自然地抽掉腰带把外衣一脱，安稳地躺进了自己的地盘。
我端着碗目瞪口呆，虽然我早已决定是要这样睡，但百里君离你是否太过自觉了点？
昨夜身旁第一次睡个男人，虽然早有心理建设，但我还是…...心里别扭的慌，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百里君离倒是睡得极好，好在睡相也十分赏心悦目，这让我在嫉妒的同时心中略感安慰。
是以今天早上便有些精神不济。我坐在自己的位上，强打了精神看着上首的两人。
贺兰芷馨穿着雍容华贵的皇后朝服端正地坐在主位上，凤华髻上两枚金色的累丝衔珠展凤步摇璀璨夺目，气势逼人。
郑容与穿着贵妃的天蓝色绣暗花朝服坐在皇后右下首，出水清荷样清新妍丽的容颜，肤色晶莹隐约透出淡淡粉色，配上那一双墨玉似的眸子，当真是望之可亲。
我暗暗想，若论起美，她不如皇后之色艳，可其气质可大大高于盛气凌人的皇后了，怪不得百里君离会宠她多年。
视线转移，正对上林思瑾、玉霖投过来的目光，心下不觉一暖，相视一笑。
还有那位孙筠才人……大约双十年华，小巧的瓜子脸，难得的是一笑便露出甜甜酒窝，再加上大眼睛里透出的乖巧伶俐，令人望之则喜。怪不得即使出身贫贱，依旧以一个才人身份在这宫中数年。
贺兰芷馨冷着脸将几人略略介绍了一下，便着重训诫了新人要守规矩、老实本分之类的话，我们自然是恭敬地应了。
贺兰芷馨却下巴微抬，道：“你们呀，不要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像某些人一样，不分尊卑，存着惑主媚上等见不得人的心思！”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剜了郑容与一眼。
场面顿时有点冷硬，郑容与见状，和和婉婉地开口道：“皇后娘娘所言字字珠玑，但臣妾也觉得，同是伺候陛下的，与诸位妹妹都是一家人，虽说尊卑有别，倒不必太过拘礼。”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极好听，语调又细柔轻缓，不疾不徐拂在人心上，加之和善的语言，自然带来人一阵的暖意。
可惜，人心未必如此！
昔日害死姐姐的秦公公虽早已在宫中消失匿迹，但我曾反复思量姐姐临终前说的话，始终觉得还是郑容与的嫌疑更大一些，如今百里君离又是要先除两王党的，是以，为保安全，也为了查清事实后更顺利地除去郑容与，我势必是要先和皇后结成联盟。
“哼”皇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郑贵妃这话说得可真好听！凤凰焉能与麻雀为伍？！你甘愿自贱身份那便去好了！”
贺兰芷馨这样□□裸的恶语相逼，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郑容与却仍是气定神闲，脸上带着雍容温和的笑容：“哪有什么贵鸟与麻雀之分呢？臣妾与姐姐不过比诸位妹妹早进宫了几年而已，有幸得了陛下青眼，是以才有今日的身份。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如何有所不同？”又转了头对我们笑道：“本宫家中也有像你们这般大的妹妹，是以今日一见便觉得同你们格外的亲近。说起来本宫这在宫里也算是你们的姐姐，若是有什么地方不懂的或是有什么难处日后都可以找本宫说说……”
我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实听着，一言不发。
皇后听着，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她：“本宫最不耐你在这邀买人心。好了，你们安也请了，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她扫我一眼，道：“苏昭仪留下。”
待所有人都退尽，她下了位，握住我的手勉强一笑，道：“皇上曾跟本宫说他在太尉府花会上微服时见过你，为你的才貌所倾，这才想要将你纳入宫中。”
原来他是这样解释的？
“难得陛下喜欢你，你要好好侍奉陛下。莫要让一些人专宠于陛下，扰乱祖宗规矩。”她说着，暗暗含了威势：“但本宫是皇后，是陛下之妻，同那种狐媚子是不同的。你懂吗？”
我心下不觉有些好笑，昨日她才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今日便要拉拢与我。若非我打定主意要先于她结成一派，常人恐怕早已记恨于她，如何肯应呢，说不得还会直接转投郑贵妃。难不成她做事时竟没想到这一层，还是她觉得根本不值得她去想？
我提了裙裾跪倒作淑顺状，“臣妾明白，皇后娘娘乃陛下之妻，又为陛下管理六宫事宜，劳苦功高。臣妾会尽心全力侍奉陛下，也定会时常劝导陛下多多体念夫妻之情。”
她满意而笑，从手上退下了个白银缠丝双扣镯套上了我的腕子，拍了拍我的手：“很好，你很懂事。”
从懿凤殿走出，便有一宫装女子恭恭敬敬地拦住了我的去路，“奴婢是欣岚殿的掌事宫女佘则，我家娘娘请各位新晋娘娘移步到欣岚殿小聚，林婕妤和刘宝林已经去了。不知昭仪娘娘您……”
我颔首：“那便请佘掌事头前带路吧。”
欣岚殿虽说布局与我的章华殿差不多，但其内的布置装潢可要比章华殿要富丽大气许多，自然是令人眼前一亮。
玉霖、林思瑾果然已是分坐在郑容与下首，孙筠也在这我倒是没料到。
我盈盈拜倒：“臣妾昭仪苏氏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郑容与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下了位亲自扶起我，柔柔道：“苏昭仪请起。”她端详了我片刻，对林思瑾、玉霖笑道：“不愧是让陛下亲自下旨礼聘入宫的人儿啊，果真是国色天香。”
“娘娘谬赞了。”
我坐到了玉霖的旁边，玉霖冲我抿唇一笑。郑容与道：“本宫听玉霖妹妹说，你原是她闺中好友？”
“是，臣妾与玉霖的父辈们乃是好友，是以小时便与玉霖相识。”
她欣慰道：“如此甚好，既是自家姐妹，入了宫啊就该相互扶持，如此才可保后宫和谐。”
“既是入了宫，诸位妹妹恐怕也听到了些许风言风语，”她顿了顿，郑重地说道：“那些语言多半不实。皇后是治宫严谨了些，却是明理之人。只一样，她最厌恶宫中专宠、恃宠而骄的事情发生。所以此次本宫叫来各位妹妹，实是想给各位妹妹提个醒，要严守宫规，以免惹祸上身。”
孙筠闻言冷哼了一声，恬美的脸上漏出些许愤然之色，道：“姐姐你何必为皇后粉饰太平！皇后娘娘素来是个霸道的！凡陛下所宠幸之人，哪一个没有受过她的压制惩戒？妹妹记忆里最深的一次，便是沈美人的事。四年前她还是采女时偶然受了陛下一次宠幸，她福气好，一次便被升了美人还珠胎暗结了，却畏于皇后威名生生压着有子之事不敢让别人知道，直到再也掩不住了。东窗事发后皇后瞒着陛下派人用杖刑生生将她腹中的孩子打掉了，沈美人挨不住随后也跟着去了。”
身边的玉霖顿时有些骇然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贵妃姐姐……这，这是真的吗？”
郑容与眼眶微红，闭了闭眼没有说话，抓着椅子扶手的纤纤五指却也用力的发白。
孙筠瞟了玉霖一眼，和缓了语气道：“自然是真的。那一次陛下对皇后是动了真火了，可皇后有太后死死护着陛下到最后也无可奈何，这事便不了了之。其实这样的事也多了，像大皇子和公主的两位母亲便是如此，若非贵妃姐姐护着，这孩子也是生不下来的。”
郑容与点点头，道：“本宫既身为贵妃，又在这宫中多年，虽比不上皇后娘娘根基深厚，却自然要尽到自己的义务，尽心护着每位妹妹。”
孙筠又意犹未尽道：“而且她们本是最早入宫的一批，这么多年了不仅位分被皇后死死压着不给升，还被拘着不准到人前。便是我当年那时……”
郑容与低声喝道：“阿筠，够了！不要再说了。小心落人口实！若传到皇后耳中本宫也救不了你！”
孙筠只好讪讪住了嘴。郑容与望向我们，微笑道：“阿筠心思直率，胡说惯了，都是自家姐妹，还望诸位妹妹不要与她计较啊。”
玉霖连忙摆摆手，含着感激道：“今日多谢贵妃姐姐和才人姐姐提点，臣妾等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亦附和，不觉将目光投向林思瑾那边，她只是挂着一抹温婉的笑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心思难辨。
“刚刚皇后单独把你留下来和你说了什么？”手挽手回到章华殿，玉霖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好奇问我。
“她说我是此次新人中第一个侍寝的人，告诫我以后必要好好侍奉君王，”我懒懒地抬起手腕晃了晃，“喏，这便是皇后她赐的手镯。”
我笑眯眯地同着玉霖吃糕点，不经意地提道：“玉霖，你对贵妃的印象似乎不错啊。”
“是啊，贵妃娘娘性子温柔可亲，又很是爱护我们这些低位妃嫔。哪像皇后，那么可怕……”她看我一眼：“怎么，阿音你觉得哪里不好吗？”
我想了想，委婉地提醒道：“虽然她句句挑不出错来，但岂不闻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总觉人心叵测，在宫中生存还是小心点好，莫要太早的就同一个人太过疏远或亲近。”
她嘟了下嘴，“好吧，就听你的吧。”又笑着抱上我的肩靠过来：“其他人我不知道，但阿音你最好啦！”
我连忙避开她，一脸嫌弃：“离我远一点，你手上可还有点心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