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剖白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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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虽是神情恍惚，可她到底是习过武的人，哪里会让这等仗势欺人的丫鬟近身?使了个巧劲儿避开了巴掌，伸脚就将那丫鬟绊了个四脚朝天，活像个大乌龟。
那丫鬟显然也没料到冰凝居然还敢反抗，摔得那叫一个狼狈，生生愣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那白衣女子最先缓过神来，又惊又气，这不是明摆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死丫头好大的狗胆，还敢抗刑？”眼神一凛，便给自己身后的丫鬟婆子示意：“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好好教训这不长眼的小蹄子！”
众人方明白过来，一群女人一窝蜂地上去厮打纠缠冰凝。
冰凝哪里是个好惹的，她武功斗不过萧辰，难道还能对付不了这几个胡搅蛮缠的婆子？！不过几个回合，四五个狗腿子全给她折腾得躺了一地，哎呦喂叫唤个不停。
年轻女子已是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里大喊：“反了！反了！这还有没有规矩了？！”
海棠苑里动静闹得这般大，早有巡逻的侍卫赶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情景却是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一个是主子的姨表妹蔺婉婷，蔺家嫡出的千金小姐，骄横跋扈得紧，谁见了她都得让着三分；另一个虽名义上是个侍婢，可上上下下谁不知她是主子心尖儿上的人。这帮谁都是错啊！
侍卫们索性公事公办：“表小姐，还是到殿下跟前说理吧！好歹是盘龙山庄的人，自然该主子亲自发落。”
蔺婉婷听了这话，自然心中称愿，这到了表哥面前，这小蹄子也就活到头了。可她目下仍是怒气难平，狠狠剜了冰凝一眼。
冰凝哪里会和这种人计较这个，白眼都懒得对她翻一个。
清源阁里，萧辰正歪靠在引枕上和蔺无欢商讨政事。
“最近，似乎燕太子那儿不太平，手下人的调动频繁得很。恐怕是在刺探京师的虚实。另外，探子回禀，近来三殿下一直想方设法向他交游示好。”
听到这个消息，萧辰的反应倒是冷淡得很：“这是自然的。呼延靖宇是燕国将来铁板钉钉的皇帝，此时不示好更待何时？不过想要拉拢他的人可多了去，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燕国和大梁乃是两个齐肩的大国，论国力倒是伯仲之间。只是燕国乃是游牧民族起家，勇武剽悍，民风尚武，风俗和大梁迥然不同。近年来，燕国颇学了些汉人的礼仪制度，改革至今倒是实力不可小觑。
相比起大梁国内的夺嫡纷争，燕国的情况要明朗清晰的多。现今的燕国君主呼延烈是个世人皆知的情痴种子，他爱妻至深，嫡子呼延靖宇一出生就立为了太子。可惜皇后红颜薄命，成婚不过七年就香消玉殒，从此国君就不再续娶。
难得那呼延靖宇也是个人中之龙，英武非凡，名望甚高，其他诸子无人能出其右，十六年来竟也没人能撼动他的位子。
此次他受命来大梁议政联合，自然有的是人要抱他的大腿。这样一个大靠山要是到了手，皇帝哪能不忌惮三分呢？！
蔺无欢正要说话，就听门外侍卫通传道：“主子，蔺家表小姐求见！”
两人被打断了谈话，眉头都忍不住一皱。蔺无欢心中犯疑，好好地不在家呆着，跑这来做什么？！今日一早传出了萧辰遇刺伤重的消息，盘龙山庄闭门谢客，那她这是硬闯进来的？
这书房可是军机要地，哪里是她们这些不相干的女流之辈能进的？蔺无欢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正欲开口赶人，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结果，一堆女人一窝蜂地涌了进来，萧辰抬眼一看，那小丫头也在其中，顿时就愣住了。
“表哥，婉婷听说你遇刺受伤了，特地来瞧一瞧的，你不要紧吧？”蔺婉婷款款向两人行了个礼，就娇滴滴地问候起伤情来。
这派头这个一知书达理的世家淑女啊！跟刚刚海棠苑的泼妇哪是一个人？这演技真是……一等的旦角也比不上啊！
萧辰没答话，眼睛就落在一旁的冰凝身上。怎么出去准备个点心，弄得浑身脏兮兮的？细一瞧，一双眼睛已经肿得跟个桃核似的，这才多会儿功夫？
“怎么回事？”萧辰话一说出口，冷冽得很。
蔺婉婷生生打了个寒噤儿，往日表哥虽冷漠却也没这么严厉啊。转念一想，不过是个贱婢而已，表哥怎么会不向着自己？何况自己的大堂哥也在这儿呢！
“这贱丫头故意冲撞我，我就让丫鬟稍微教训她一下，结果这贱人还敢出手反抗，把我的下人都给打了！表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最好能将这丫头给打一顿赶出去，才能出她心头这口恶气！
萧辰听了这话，连瞧都不愿瞧她一眼了。自己的小丫头他了解得很，她虽顽劣滑头些，可绝不是故意挑衅的主儿。恐怕又是自己这个“好”表妹仗势欺人，却不小心踢了个铁板。
“过来，我看看！”
冰凝乖乖走过去，木然立在萧辰面前，脸上半点儿表情都没有。萧辰见她这副样子，心知出了大事，一把就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细细查看。
只见她细嫩的手掌上早渗出来丝丝血迹，微微红肿了起来。萧辰捋起袖子一看，白皙的手肘都淤青了一片。
脸庞立即就黑成了墨色：这看见的就伤成这样，那身上呢？还有多少暗伤？！
“你们谁干的？自己站出来！”萧辰凌厉的目光一扫，周围仿佛都冰寒下来，别说是这一群妇孺，就是一旁的铁骨铮铮的几个汉子都心惊胆战。
蔺无欢知道，自家主子这是真动怒了，瞎了眼敢来动他的心肝宝贝，这不找死吗？！
这副阵仗一摆出来，几个逞凶的丫鬟婆子吓得瘫了一地。尤其是那要扇人耳光的丫头，更是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既然都站出来了，萧辰毫不废话：“全都拖出去！”拖出去，在盘龙山庄的意思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蔺婉婷完全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傻了，拦着不放人，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流：“表哥，你怎么都不问问就要处置了我的人？不就是一个贱婢吗？这么个狐媚子就迷了你的心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偏着她！”
萧辰向来不让女子近身，刚刚却那般亲昵拉起那贱婢的手查看，蔺婉婷便是瞎了也知道自己的表哥对人有情意！就这么个贱婢也敢勾引大梁的九殿下，那她堂堂的蔺家大小姐又置于何地？！
蔺婉婷一时妒火中烧，疾步上前就要狠狠扇冰凝一个耳光，还没近身就被一旁的蔺无欢给狠狠擒住了扬起的手臂。
“婉婷你疯了不成？！在殿下面前，你也敢这么放肆？！你仗势欺人当大哥不知道吗？！”
“我没有！就是这贱婢撞的我，她存心故意还敢动手打人！”蔺婉婷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
蔺无欢却是毫不动容，冷笑一声指了指一旁的侍卫。
“回主子，我们几个那时正好经过，是冰凝姑娘一时不察撞上去。不过还没等撞到，就被表小姐身边的丫鬟推到了地上。后来表小姐便要丫鬟掌嘴，再后来就打了起来。”侍卫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说得清楚明白。
这话一出，真相大白，蔺婉婷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就被人戳穿了谎言，这人可是丢大了！
可她此时关注的焦点不在这儿，见萧辰丝毫不顾自己的脸面和侍婢纠缠在一起，性子里的骄横一下子涌上了，愈发不管不顾。
“表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对你的……情意。你能和这么低贱的婢女在一起，却都不愿看我一眼呢？她不过是生来的下贱胚子，哪里比我好，你这样偏心护短？！”
蔺婉婷一口一个贱婢，口无遮拦，哪里有半分世家贵女的优雅风范？蔺无欢见她这般，脸愈发沉了，仗着自己是蔺家的嫡女就敢在这撒泼胡闹，家里人都把她给教坏了！
“你哪里看出她地位低贱？她是靖边王的小郡主，身份比你还高一筹。至于我为什么偏疼她，这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萧辰冷冷地看了一眼失态的蔺婉婷，眼神扫过在场众人：“她将来就是萧辰的妻子，孩子的嫡母，你说我站在哪一边？”
这话一说，不啻惊雷。冰凝心里早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没想着萧辰会为她做主，猛地听他赤~裸~裸地剖白心迹，整个人都傻了。
至于后来屋子里的人如何下跪山呼千岁，那蔺婉婷如何捂着脸羞愤而逃，蔺无欢如何婉转求情，她已经完全没了印象。
直到一群人知趣地退了下去，萧辰轻轻吻了她的额头，问她身上还有没有暗伤，她才缓过神来。
“你刚才是故意吓唬她的吧？”语气里平静无波，整颗心却都莫名地提了起来。
萧辰瞧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无可奈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没有，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冰凝抿抿唇，不答话，这表情显然是不信的。
她这副不愠不火的态度着实将萧辰惹恼了，扳过小脸儿就狠狠吻了一回。
这次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霸道凶悍，冰凝简直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又啃又咬的像只饿狼，于是愤愤地就回咬过去。哪知力道掌控的不好，一下子就将萧辰嘴唇给咬破了。
萧辰轻笑着用舌尖舔去丝丝鲜红的血迹，将她搂在怀里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郑重。
“你以为我会像容忍你一样容忍所有女子？还是你以为我是见了谁都愿意上前去挡一刀？你以为我是傻透了，所以一次一次都任由你耍着玩？”
“我喜欢上你了，一颗心都被你塞满了，再容不下别人了。你这小妖精，专偷我的心吗？”
“不许再动什么坏心思了，呆在我身边好不好？我认定了你，你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得乖乖被逮回来，信不信？”
“既然我要定你了，自然你就是我的人，再不许看别的男人一眼了，知不知道……”
冰凝从没听过他絮絮叨叨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一字一句像是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看一般。
只是他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表白，也要这般的强势霸道吗？
要是你昨天和我说这些话，我一定要欢喜得睡不着，又怎么会再想起那些可怖的往事呢？
萧辰瞧她仍是不说话，心中不安：“怎么了，你还在犹豫？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是真心的？”
他心里升腾起一个不愿想的可能，语气便沉重起来：“还是……你不喜欢我？”
以他这样自负霸道的人，是怎么也抹不开面子问这个问题的。冰凝心里清楚得很，他的真心已经真的不能再真了。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为什么我们偏偏又重新相遇？为什么偏偏又让我对你动了心？
冰凝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似乎比知道了亲人的背叛还痛得多。
自从遇见了他，不论是因为疼痛、担忧、愧疚还是感动，好像就已经注定，一生所有的泪都为他而流了。
冰凝虽是神情恍惚，可她到底是习过武的人，哪里会让这等仗势欺人的丫鬟近身?使了个巧劲儿避开了巴掌，伸脚就将那丫鬟绊了个四脚朝天，活像个大乌龟。
那丫鬟显然也没料到冰凝居然还敢反抗，摔得那叫一个狼狈，生生愣了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那白衣女子最先缓过神来，又惊又气，这不是明摆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死丫头好大的狗胆，还敢抗刑？”眼神一凛，便给自己身后的丫鬟婆子示意：“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好好教训这不长眼的小蹄子！”
众人方明白过来，一群女人一窝蜂地上去厮打纠缠冰凝。
冰凝哪里是个好惹的，她武功斗不过萧辰，难道还能对付不了这几个胡搅蛮缠的婆子？！不过几个回合，四五个狗腿子全给她折腾得躺了一地，哎呦喂叫唤个不停。
年轻女子已是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里大喊：“反了！反了！这还有没有规矩了？！”
海棠苑里动静闹得这般大，早有巡逻的侍卫赶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情景却是进退不得，左右为难。
一个是主子的姨表妹蔺婉婷，蔺家嫡出的千金小姐，骄横跋扈得紧，谁见了她都得让着三分；另一个虽名义上是个侍婢，可上上下下谁不知她是主子心尖儿上的人。这帮谁都是错啊！
侍卫们索性公事公办：“表小姐，还是到殿下跟前说理吧！好歹是盘龙山庄的人，自然该主子亲自发落。”
蔺婉婷听了这话，自然心中称愿，这到了表哥面前，这小蹄子也就活到头了。可她目下仍是怒气难平，狠狠剜了冰凝一眼。
冰凝哪里会和这种人计较这个，白眼都懒得对她翻一个。
清源阁里，萧辰正歪靠在引枕上和蔺无欢商讨政事。
“最近，似乎燕太子那儿不太平，手下人的调动频繁得很。恐怕是在刺探京师的虚实。另外，探子回禀，近来三殿下一直想方设法向他交游示好。”
听到这个消息，萧辰的反应倒是冷淡得很：“这是自然的。呼延靖宇是燕国将来铁板钉钉的皇帝，此时不示好更待何时？不过想要拉拢他的人可多了去，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燕国和大梁乃是两个齐肩的大国，论国力倒是伯仲之间。只是燕国乃是游牧民族起家，勇武剽悍，民风尚武，风俗和大梁迥然不同。近年来，燕国颇学了些汉人的礼仪制度，改革至今倒是实力不可小觑。
相比起大梁国内的夺嫡纷争，燕国的情况要明朗清晰的多。现今的燕国君主呼延烈是个世人皆知的情痴种子，他爱妻至深，嫡子呼延靖宇一出生就立为了太子。可惜皇后红颜薄命，成婚不过七年就香消玉殒，从此国君就不再续娶。
难得那呼延靖宇也是个人中之龙，英武非凡，名望甚高，其他诸子无人能出其右，十六年来竟也没人能撼动他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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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无欢正要说话，就听门外侍卫通传道：“主子，蔺家表小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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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婉婷生生打了个寒噤儿，往日表哥虽冷漠却也没这么严厉啊。转念一想，不过是个贱婢而已，表哥怎么会不向着自己？何况自己的大堂哥也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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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听了这话，连瞧都不愿瞧她一眼了。自己的小丫头他了解得很，她虽顽劣滑头些，可绝不是故意挑衅的主儿。恐怕又是自己这个“好”表妹仗势欺人，却不小心踢了个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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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乖乖走过去，木然立在萧辰面前，脸上半点儿表情都没有。萧辰见她这副样子，心知出了大事，一把就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细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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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立即就黑成了墨色：这看见的就伤成这样，那身上呢？还有多少暗伤？！
“你们谁干的？自己站出来！”萧辰凌厉的目光一扫，周围仿佛都冰寒下来，别说是这一群妇孺，就是一旁的铁骨铮铮的几个汉子都心惊胆战。
蔺无欢知道，自家主子这是真动怒了，瞎了眼敢来动他的心肝宝贝，这不找死吗？！
这副阵仗一摆出来，几个逞凶的丫鬟婆子吓得瘫了一地。尤其是那要扇人耳光的丫头，更是吓得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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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婉婷一时妒火中烧，疾步上前就要狠狠扇冰凝一个耳光，还没近身就被一旁的蔺无欢给狠狠擒住了扬起的手臂。
“婉婷你疯了不成？！在殿下面前，你也敢这么放肆？！你仗势欺人当大哥不知道吗？！”
“我没有！就是这贱婢撞的我，她存心故意还敢动手打人！”蔺婉婷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
蔺无欢却是毫不动容，冷笑一声指了指一旁的侍卫。
“回主子，我们几个那时正好经过，是冰凝姑娘一时不察撞上去。不过还没等撞到，就被表小姐身边的丫鬟推到了地上。后来表小姐便要丫鬟掌嘴，再后来就打了起来。”侍卫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说得清楚明白。
这话一出，真相大白，蔺婉婷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就被人戳穿了谎言，这人可是丢大了！
可她此时关注的焦点不在这儿，见萧辰丝毫不顾自己的脸面和侍婢纠缠在一起，性子里的骄横一下子涌上了，愈发不管不顾。
“表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对你的……情意。你能和这么低贱的婢女在一起，却都不愿看我一眼呢？她不过是生来的下贱胚子，哪里比我好，你这样偏心护短？！”
蔺婉婷一口一个贱婢，口无遮拦，哪里有半分世家贵女的优雅风范？蔺无欢见她这般，脸愈发沉了，仗着自己是蔺家的嫡女就敢在这撒泼胡闹，家里人都把她给教坏了！
“你哪里看出她地位低贱？她是靖边王的小郡主，身份比你还高一筹。至于我为什么偏疼她，这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萧辰冷冷地看了一眼失态的蔺婉婷，眼神扫过在场众人：“她将来就是萧辰的妻子，孩子的嫡母，你说我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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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群人知趣地退了下去，萧辰轻轻吻了她的额头，问她身上还有没有暗伤，她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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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抿抿唇，不答话，这表情显然是不信的。
她这副不愠不火的态度着实将萧辰惹恼了，扳过小脸儿就狠狠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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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辰轻笑着用舌尖舔去丝丝鲜红的血迹，将她搂在怀里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郑重。
“你以为我会像容忍你一样容忍所有女子？还是你以为我是见了谁都愿意上前去挡一刀？你以为我是傻透了，所以一次一次都任由你耍着玩？”
“我喜欢上你了，一颗心都被你塞满了，再容不下别人了。你这小妖精，专偷我的心吗？”
“不许再动什么坏心思了，呆在我身边好不好？我认定了你，你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得乖乖被逮回来，信不信？”
“既然我要定你了，自然你就是我的人，再不许看别的男人一眼了，知不知道……”
冰凝从没听过他絮絮叨叨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一字一句像是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看一般。
只是他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表白，也要这般的强势霸道吗？
要是你昨天和我说这些话，我一定要欢喜得睡不着，又怎么会再想起那些可怖的往事呢？
萧辰瞧她仍是不说话，心中不安：“怎么了，你还在犹豫？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是真心的？”
他心里升腾起一个不愿想的可能，语气便沉重起来：“还是……你不喜欢我？”
以他这样自负霸道的人，是怎么也抹不开面子问这个问题的。冰凝心里清楚得很，他的真心已经真的不能再真了。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为什么我们偏偏又重新相遇？为什么偏偏又让我对你动了心？
冰凝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似乎比知道了亲人的背叛还痛得多。
自从遇见了他，不论是因为疼痛、担忧、愧疚还是感动，好像就已经注定，一生所有的泪都为他而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