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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Instigation 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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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来到长袍店,然后被为他服务的那根魔法尺子调戏到怀疑人生。

    他渐渐后悔没有提前在家里量好、直接把现成的数据交给裁缝。

    在他的强烈抗议下,摩金夫人只好亲自来给这位小少爷量尺寸。

    “我很抱歉,小马尔福先生——”女巫脸上的笑容有一点谄媚。

    德拉科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究。

    他身旁,希尔腾出来的空凳子突然站上了一个男孩。

    乱蓬蓬的黑色头发,刘海间若隐若现的闪电形伤疤,翠绿的眼眸……哈利·波特。

    德拉科眯起眼睛,决定不让他引起希尔的注意——

    “马尔福!?”哈利吓了一跳,“你……你们也是巫师?”

    德拉科傲慢地点了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波特,你一个人来的?”

    “呃,不是……是海格带我来的——他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哈利说着四处张望起来,“我们竟然都是巫师,真是太巧了……希尔呢,他没跟你一起吗?”

    一点也不巧,我们本来就是巫师——德拉科心想。

    德拉科冲店铺另一头的休息区扬了扬下巴:“他在那里等我。”

    哈利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坐在那头专心看杂志的希尔——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对话。

    “哦,他果然在,你们总是在一起……”看着德拉科的脸,哈利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他跟马尔福一点也不熟,上次在贝克街见面他们也没有过直接对话。

    然而夏洛克告诉他,这个傲慢的富家少爷应该是希尔很好的朋友……希尔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朋友?

    巫师界的人都听说过“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希尔不可能没认出他来,却什么都没说过……

    哈利雀跃的心仿佛突然摔在地上,又滚落海中,被腥咸的海水浸泡得又苦又胀。

    他听见自己努力地没话找话:“你们呢,就你们两个吗?”

    “当然不。”德拉科漫随着摩金夫人的提醒抬起胳膊,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哈利说,“我爸妈去帮我们买其他东西了。”

    “希尔的爸爸是教授,他今天要去接一个不能由家长带来的新生——就和你一样,来自麻瓜家庭,之前不知道巫师界的存在……”

    “但愿带你来的那个大个子是个合格的接引人——我听说他很粗鲁——”

    “事实上,他人很好。”哈利冷冷地说,“反倒是你——你好像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知书达理。”

    ——要是到现在他还看不出来马尔福的恶意,那他就真的是“金鱼脑子”了。

    上次在贝克街他就觉得马尔福不喜欢他……没想到希尔不在场,这个人竟然变本加厉。

    “那个大个子?你很维护他嘛。”德拉科恶劣地笑了,“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希尔——看来这点微薄的好感,还不足以让你放弃格兰芬多,转来斯莱特林。”

    “再见,‘大难不死的男孩’。”说完他轻巧地跳下凳子,向远处坐着的希尔走去。

    哈利满怀希望地看向希尔的所在——

    然而黑眼睛的男孩只是丢下手里的杂志,起身和马尔福一同从店那头的出口离开。

    他一直在跟德拉科说话,连头都没有回过,更不要说看见哈利了。

    哈利始终盯着他们的背影,却只得到马尔福突然回过头的挑衅眼神。

    ——咚。

    他好像听见心脏触礁的声音。

    ——承认吧,哈利·波特,他们才是好朋友,而你只不过是后来的……马尔福大概觉得你试图抢夺他朋友的注意力?

    ——这样看来,他讨厌我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毕竟我的确很希望希尔注意到我。

    ……他难道不应该注意到我吗?他不是每个月都写信给我吗?他不是送了护身符给我吗?

    ……我不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吗?

    ——是吗?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为什么都不回头看你一眼呢?

    ——因为……德拉科·马尔福。

    ——没错,那个自以为是的男孩天生坐拥你没有的一切,现在还想抢走你唯一的朋友……

    绿眼睛男孩最终和自己脑子里的声音达成了一致——他意识到自己厌憎马尔福远胜过憎恨达力。

    ……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跟谁说话。”走出长袍店,希尔突然开口。

    德拉科脚步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答道:“刚才碰见了诺特——你没见过他,他刚回英国没几天。”

    “我刚才要是没在看书就好了——本来可以认识一下的。”希尔颇为遗憾。

    “你迟早会见到的,他今年也上霍格沃茨……好了快走吧,我爸妈该等急了。”

    ……

    “咚咚咚——”

    哈利猛地惊醒,发现是海格正在长袍店外面敲着玻璃。

    走出店门他才发觉,他脑门上的伤疤不知道为什么疼得要命——

    “哈利,你还好吗?”海格担心地递给他一支冰淇淋,“你脸色很糟糕——”

    疼痛很快退去,哈利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紧。

    “海格,什么是‘斯莱特林’?还有‘格兰芬多’,那又是什么?”

    “哦,我忘了你不知道这些……”

    简单的解释后,小山似的猎场看守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拍得哈利一个踉跄:“放心吧,你全家都是格兰芬多,不会去斯莱特林的。”

    “你是说,我也会是一个格兰芬多,因为我全家都是……难道没有过例外吗?”

    哈利的问题似乎让海格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也不是没有……”

    “二十多年前,有一个本该是斯莱特林的人进了格兰芬多——不过事实证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现在被关在阿兹卡班——呃……‘阿兹卡班’就是巫师的监狱。”

    ——斯莱特林似乎是一个邪恶的象征。

    哈利急切地问:“海格,你认识马尔福和希尔凡·斯内普吗?他们两家的大人都是哪个院的?”

    “我只知道大马尔福和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们都是斯莱特林。”海格皱了皱鼻子,“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你说的那个大概是他儿子。”

    哈利稍微放心。

    ——教授总不会是很坏的人吧。

    “至于马尔福……他们家世代都是同一个学院出来的,”海格压低了声音,“他们家可没什么好人——‘神秘人’倒台之前,马尔福一直为他做事。”

    哈利突然感到伤疤一阵刺痛——

    ——原来他不仅要抢你的朋友,他家人还害过你的父母……马尔福是仇人。

    ……

    德拉科和希尔匆匆赶到约定好的餐厅和马尔福家的家长们汇合,纳西莎已经点好一桌子菜等着他们。

    不论是衣着还是食物,马尔福们总是保持着可靠的良好品位。

    一直跟德拉科一起吃饭,希尔基本没有碰到过他觉得不好吃的食物,不过今天这顿让他吃的不太舒服——

    吃饭期间不断有认识卢修斯和纳西莎人过来问候,顺带夸奖一下男孩们得体的举止——这也许就是马尔福一家很少在外就餐的原因。

    希尔不得不频频放下餐具,跟着德拉科一次又一次地对来人露出得体的微笑——

    “我做错了什么得承受这个?梅林知道我只是想安安生生地吃一块土豆而已……”

    又一位夫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后,希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抱怨道。

    德拉科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原本准备帮他拿盐盒的手一拐,转而挖了一大勺h土豆丢进希尔的盘子。

    “抓紧时间吃你的吧。”他说。

    ……

    吃完饭后,卢修斯和纳西莎另有安排,于是男孩们得以自由活动。

    德拉科理所当然地拖着希尔去飞天扫帚店——欣赏最新款的光轮2000。

    “它真美!”德拉科如痴如醉。

    “如果新生可以带扫帚就好了,那样的话,我爸就没有理由不给我买了……”

    马尔福小少爷精致的小脸紧紧贴在橱窗的玻璃上——从店里面看的话,他大概已经压出了猪鼻子。

    “是啊是啊,它真是一把漂亮的扫帚。”希尔漫不经心地说。

    ——作为一个真正“来去自如”的人,他对扫帚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所以他完全看不出,橱窗里的那把扫帚除了漆得油亮亮之外,到底美哪里。

    相较而言,他觉得德拉科的猪鼻子有趣得多——

    如果他能拍下来的话,马尔福家的其他人一定会很乐意收藏这张照片。

    他们起码在扫帚店(“是‘魁地奇精品店’!”德拉科再一次纠正道。)的橱窗外站了半个小时,德拉科才终于舍得离开。

    他腾出的位子很快被其他来瞻仰光轮2000的小巫师补上,小少爷立刻对希尔嘲笑他们。

    “我注意到你也没有搞到那把光轮……呃,多少来着?”希尔一脸费解。

    德拉科用一副“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可能没记住它的名字”的表情看着他。

    “好吧随便多少——明明你也没弄到那把扫帚,有什么立场嘲笑其他人?”

    “因为同样是渴望,他们未必承受得了那昂贵的价格……”小少爷扬起下巴拐向一家闹哄哄的猫头鹰店,进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男孩——

    “……而马尔福必将如愿以偿。”

    铂金男孩那一瞬间的骄傲几乎晃花了希尔的眼睛——虽然事后他坚持认为是对方铂金色的头发反射了阳光。

    他跟着走进宠物店,嘴里嘀咕:“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德拉科露出一个欠揍的得意笑容:“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