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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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喜乐之所以会等待沈百里,除了感激对方借自个房子之外,也是得知他这次跑商要到海外,是他有史以来去的最远的地方。如此一来,能寻到的新鲜东西应是会比从前更多。

    常喜乐趁着这几日等待的时间,将自己所知的而良国还不曾有的东西全都画下来,沈百里只要能寻到其中一两样,这几天的等待都不是白费。

    与沈百里碰头后,常喜乐就再也等不及要回家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想回去了。

    府里虽然热闹,可于他看来还是不如家里待着舒坦。大约是宅惯了,偶尔出来看看热闹还行,但是更多时候还是喜欢待在家里。

    他享受这样宁静却又不被疾病困扰的生活,喜欢看到养的牲畜一点点长大,地里的庄稼从播种到收获。

    况且他出来这大半年,常家陆续添丁,曹二嫂和丁三嫂今年都生下了儿子。

    曹二嫂的肚子已经许久没有动静,大家都认定他们两口子这辈子就这一儿一女,虽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少了些,但是凑了个好字已经非常的圆满了。所以刚开始怀的时候,曹二嫂压根没有意识到,肚子鼓起来还以为是胖了。后来见月信迟迟不来,以为是哪里不好了,去寻的大夫这才发现已经有了近五个月的身孕。

    因为这事,曹二嫂都成了村子里的笑话,都生了两个了,竟还如此糊涂,也忒不靠谱了,所幸没闹出什么事。

    而丁三嫂之前生下第二个女儿之后也一直没有动静,虽然家里头没人说什么,孙婆子也不过是偶尔问两句,可她心里还是有些急的。

    虽说之前说过男女一视同仁,可到底被荼毒了这么长时间,身边环境又是这般,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转过弯来。虽然不轻女却也是很想要个男孩的,如今总算如愿了,自然高兴得很。

    两人说来也巧,本来按照日子应该至少差一个多月的。可偏偏一个推后一个提早,结果都凑一块了。今天这个刚生完,第二天那个就开始叫肚子疼,两个堂兄弟就差了一天。

    两个孩子现在已经过了满月,不过并没有办满月酒,都等着常喜乐考试归来,到时候两个孩子一起大办一场百日宴。若常喜乐能考中,那就是喜上加喜,若是没考中,也能让喜事冲掉落榜的惆怅。

    现在整个桃源村的人都等着常喜乐荣耀归来,若非家里刚添了孩子实在忙不开,常喜乐又书信回去让大家千万别派人过来,否则桃源村的人早就安奈不住派人来接。

    常喜乐回去的时候因为裴清云的药,并没有怎么遭罪,只是一直昏睡着,吃饭都是常昱把他闹醒,且还是亲手喂的他。下船的时候依然是被常昱抱着走的,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个好久没有睡过的床上。

    家里人早就把他的被子褥子全都清洗和晒过,还有一股太阳晒过的香味,让他忍不住伸了个大懒腰在床上滚了滚。

    终于回到家了!

    “乐乐,你醒来啦,想吃点什么?”常昱一直守在他身边,见他这副模样紧绷的俊脸也舒缓开来。

    常喜乐这才觉得肚子有些饿,感觉自己可以吃掉一头牛,“能填饱肚子的就成,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辰时两刻。”

    常喜乐愣了愣,他们应是下午到达桃源村,可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裴清云的药还挺不错,虽然一直让人昏昏欲睡,可他并未感到不适。现在除了饿,精神还是很不错的。不像第一次坐船,用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脸都凹陷了。

    常喜乐从屋子里出来,常家人全都在家等着他醒来。

    常喜乐对着常老爹和孙婆子深深鞠了一躬,“爹,娘,孩儿让你们担忧。所幸这次不负众望,得了文魁牌匾归来。”

    新科举人都会得到一块牌匾,第一名上书解元,第二名为亚元,第三四五名为经魁,其他则为文魁。

    这一块牌匾是花钱都没法买到的,挂在家门口,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耀,更是整个家族的荣耀。而想桃源村这种小地方,百年难得一见,更是整个村庄对外吹嘘的资本。

    中了举即便不考尽是也可以就此进入仕途,可被授予推官、知州、知县、通判等职,与当地知县平起平坐,相互之间称兄道弟。即便不入朝为官,成为当地乡绅,势力也不容小觑。

    因为官员都必须是外省籍,都说强龙压不倒地头蛇,即便是县令想要在本地立足,也得与当地的举人绅士交好。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举人跟县令交好,也会让当地老百姓更加尊敬。

    饶是家中最为冷静的常老爹,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其他人更是激动得难以自己。

    “好,好,不愧是我常家好儿郎。”常老爹十分的欣慰,说话声都带着哽咽。

    原本以为这条路已经被阻断,没有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比一路顺畅更加感慨。

    孙婆子更是眼泪止都止不住,虽然他们现在日子过得很好,之前心中那份遗憾也淡了不少。可真等到这一天,依然忍不住激动,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这时候最伶俐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记得在那抹眼泪。为了这一天,他们一大家子可是熬了十几年啊。虽然当初的困境已经渐渐消失,可并不代表会忘记曾经是怎么过来的。如今终于等来这一天,如何让人不兴奋。

    常喜乐虽然不太能代入他们的心理,不过也理解为何这般模样。

    他甚至也受到了这种情绪的影响,想起了原身所托。他之前不管他在其他上头做得有多好,这家人最终还是希望他能够在科举之路上有所成就。

    如今大家都心满意足,而且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他也算报答了原身舍命之情。

    从此以后,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思而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非原来之人。

    大家沉浸在各种思绪之中,最后还是常昱打破僵局,“乐乐饿了。”

    常昱心里更闹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惦记着常喜乐两天都没有正经吃东西了。

    曹二嫂连忙道:“瞧瞧我们,大喜的日子这闹的什么事。我这就给小叔端吃的去,锅里早就备好了。”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原本他们虽然高兴,可更关心常喜乐的身体,可方才一听常喜乐提起这茬就给忘了。

    孙婆子有些懊恼,焦急询问道:“儿啊,你觉得咋样,要是不舒服,娘这就让你二哥去县里寻大夫。”

    常喜乐笑道:“娘,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晕船吃了点药,所以才会昏睡过去。现在就是肚子饿,觉得自个能吃下一锅子的饭。好久没有尝到娘和嫂嫂们的手艺,早就馋得不行。”

    大家听这话都不再与他说话,连忙让他去吃点东西。

    虽然常喜乐饿得厉害,却也不敢突然吃太多,七-八分饱的时候就停下了。

    这些年在常喜乐的带领下,常家人颇懂得养生之道,尤其是在吃上面越发讲究,所以也没催着他再多吃一些。

    常喜乐这里刚放下碗筷,里正、族老还有大伯、二伯等等都过来了,一见到他个个都激动得眼泪水都冒出来了。

    一个年迈的族老,甚至对着常喜乐鞠了一躬,“举人老爷。”

    常喜乐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连忙向前扶起,“曹阿公,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怎么可以受你如此大礼。”

    这世道虽然尊老,但是还是以权力为先。这一鞠躬常喜乐也担得,不过若是收下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从此以后要开始端起官老爷架子了。

    只要得了功名,不管是否入朝为官,却也能以官员自居。一般人刻印,只能用‘某某印’,而举人却可以刻‘臣某印’,表现出地位的不同。

    曹阿公被礼遇,心里十分舒坦,他就知道常喜乐这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忘本。

    “我这是高兴啊,咱们村能出个举人,这是上天赐予的福气啊。你们年纪小可能不知晓,咱们桃源村祖辈,最巴望的就是能出个有出息的。咱们祖宗都是逃难来的,其中也不乏家里头殷实的,可这有啥用?还是得有官身,才能立起来啊。

    我现在也不瞒你,咱们村因为你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我这心里虽然高兴,可也担心得很,就怕被人当做是肥肉给啃了。可现在好了,有你这牌匾镇着,在整个稻香县,都没人敢随意招惹!”

    曹阿公是村子里最年迈的老人,今年已经九十二岁的高龄,这年纪不管放在哪里都是高寿了。可他依然气如洪钟,说这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一点没有暮年衰败模样。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来的都是村子里最有威望之人,他们之前虽然很高兴看到桃源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他们毕竟多吃了一口饭,所以也知道这世道到底如何。心中喜悦的同时,一直非常的担忧,如今可算是吃了定心丸。

    “咱们村会越来越好的。”常喜乐肯定道。

    里正也非常自信道:“对!咱们村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红火。我们几个老家伙之前商量,你现在已经中了举,再住在这屋子就不合适了,所以我们合计着,咱们村子一起给你重新建一处大房子。跟城里头一样,青砖绿瓦,到时候把这文魁牌匾,还有咱们昱小子的武魁招牌都挂上去!咱们村这下文武举人都齐了,以后看谁敢欺负。”

    常喜乐怔了怔,“这怎么行……”

    曹阿公直接打断,“就这么办了,别的地方出了举子也都是这规矩,况且我们一出还出了两个。咱们村现在日子过得这么红火,也全都是托了你的福,别的不说光是这免税,就该帮你建套房子,只是以前没有名头而已。你其他别想,这材料我们前几天就找人订了,你现在只管想着要建成啥样。”

    常喜乐这下没了主意,下意识望向常老爹。

    常老爹朝着他点了点头,“就听族老和里正们的,咱们家现在人越来越多,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这屋子到时候就不够住了,我本也想着过阵子重新建房。既然是大家的心意,就应了吧。”

    倒不是常老爹要占这便宜,村子里这般做不仅仅是因为村子里出了个举子高兴,以后整个桃源村都变得不同,这也是在造势。一来让常喜乐记得他们的好;二来房子弄得气派,其他人就越发对常喜乐尊敬,对他们整个桃源村都高看两分。

    这世道太过简朴也不一定是好事,有的人就敬那架势。

    常喜乐原本也是有打算重建房屋的想法,一来也确实是常家如今越发不够住了;二来他现在虽然能够独立房屋,可正面对着院子,私密性还是差了些。原本还罢了,他现在和常昱这样的关系,若是被人瞧见终究不好。

    常昱之前的态度已经让他没办法逃避,让他直接割舍又狠不下心,虽然他现在还没想好一些事,却也得为以后准备起来。不管以后决定如何,拥有较为私密的空间,都是很重要的。

    他心里对新房子已经有个大概的构想,不过只是很模糊的概念,还得细细谋划才行。

    “新房子要建在哪里?是把这里的房屋推倒吗?”

    里正道:“这里地方小了,周围都是房屋也没法扩建。我们给你们重新寻了个地方,就在宋老爷家的旁边,那里地方大。”

    成为举人就可以被尊称为老爷,大家自然要跟着改口。宋挽呈虽然现在已经是半个桃源村人,可到底不像常喜乐是土生土长的,情感到底不同,所以得按照规矩走。

    常喜乐好奇,“那片地方不比我家这里宽敞多少吧?”

    里正笑道:“咱们到时候把那里削平了就是,那里地方好,依山傍水的。”

    常喜乐微微皱眉,“这般一来岂不是好费很大力气?”

    “咱们村里的人不缺这点力气,要是人手不够就雇佣别村的人就是。你就甭担心这些了,当务之急还是快点把你想要建造的屋子模样给弄出来。”

    桃源村现在有的人家因为种养殖太多,又有家里在工坊里干活的,有些忙不过来,已经开始雇佣其他村子的劳力,在农忙的时候为自家干活。

    现在还只是初级阶段,等那一片被称为新地的地方全都弄起来,把常喜乐脑子里的想法实体化,光靠桃源村的人已经忙不过来了。到时候肯定要雇佣其他村的劳动力,如此一来也是给其他村带来工作机会。

    里正既然这么说,常喜乐也就不再管,“行,等我去那瞧瞧再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宋老爷以后还来咱们村吗?”里正问道。

    宋挽呈直接回的县城,虽然宋家把这里当家,可到底真正的家是在县里,很多亲戚朋友也在那里。他中举如此大事,自然全家人要到县里去的。

    因为宋家人也不知道宋挽呈的打算,所以离开的时候也没说以后回还是不回。

    “他还要在这里留个两三年的,过两天等他来了,我正好与他商量商量这房屋该怎么建,他见多识广必是知道该怎么办。”

    里正听这话很是高兴,一个村有三个举人,这是搁在哪都是稀罕的。而且宋挽呈还是亚元,以后还要继续上进的,到时候他们也跟着沾光。

    “这敢情好啊,到时候我们把宋老爷的宅子也一起给建了,他们一家子老住那竹楼也不像话。”

    虽说宋挽呈只是暂时停留,可大家知道他的房屋都建在这里,也不敢小瞧。所以这屋子即便花了大价钱,也是值得的。

    常喜乐想了想便否定了,“他是个有大好前程的人,必定不愁大宅子住,咱们村再厉害也没法造得跟那些一样。而且他出身殷实,好东西看得多了咱们很难建得能让他无比惦记的好房子。

    所以不如另辟蹊跷,把这竹楼弄得更为雅致实用,让他以后就算离开了也能记着这里。以后一看到竹楼,就想到曾经在咱们桃源村的时光,若是空闲兴许还想回来住一住。”

    里正和几个族老都有些想不明白这竹楼再好哪里比得过青砖绿瓦,“这妥当吗?”

    刚实现温饱的人,大多数情况下是难以明白小资的那种情调。

    常喜乐也不试图去解释,只是道:“放心吧,我与他交好,知道他心里头想些什么。”

    正这时,院子外头传来嘈杂声,大家不由好奇,走出堂屋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来这做什么,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哟呵,这不是钱老板吗,怎么?又是来退亲的吗?”

    “所以说不要狗眼看人低,谁知道会不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瞧瞧,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

    大门是敞开的,没一会就看到钱进领着钱鑫还有钱家十几位伙计走了过来。

    因为方才常喜乐和里正族老们在屋子里说话,孙婆子和媳妇们怕打扰就在院子里一边干活一边竖起耳朵听里头动静。她们也是最早看到钱家的人,孙婆子见到钱进分外眼红,直接先人一步把钱家人堵在了门口。

    “我说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一大早听到乌鸦叫,原来是你个扫把星,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孙婆子大声吼道,这口气她憋了好几年了,这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钱家人当初的绝情,让她怎么也没法释怀。当初差点就把常喜乐给逼死啊!

    钱进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脸上对着笑好像没有听到那些刺耳的咒骂一样,“亲家母……”

    孙婆子直接啐了他一口,“谁他娘跟你是亲家,别给我在这乱攀扯关系。”

    “亲家母,当初咱们两家是闹了些误会,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

    孙婆子听不下去了,卷起袖子就想要打出去,“你再给我喷粪,看我不打死你!”

    “娘!莫要动手。”常喜乐一出门就看到这场景,连忙制止道。

    孙婆子这才收手,还不忘又朝着外头吐了一摊口水。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她闹腾的时候,而且她现在是举人的娘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失了身份,因此很听话的退下了。

    钱进见孙婆子后退,毫不客气的想要往里头走,不过曹二嫂和丁三嫂都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就在门口给堵住了。

    钱进再是厚脸皮,也不敢对女人动手,他是来结亲不是来结仇,况且他兴许还真比不过这两个被养得颇为壮实的乡野村妇。

    “喜乐,我知你是明事理的人,咱们两家从前有些误会,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钱进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身边的钱鑫。

    钱鑫现在已经没有从前调皮模样,已经开始有了大人的模样,比从前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常、常老爷。”钱鑫看到常喜乐也未像从前就扑过去,低着头一脸的懊恼羞愧。

    钱进听到这称呼顿时瞪大眼,“你这小子犯什么浑,你不是都叫姐夫的。”

    “爹!”

    钱鑫羞得满脸通红,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压根不敢看向常喜乐。从前的眼前人跟他哥哥一样,如今他们已经天壤之别。若非父亲压着他过来,他怎么也不乐意过来丢这个脸的。

    钱进讪笑,“这小子越大越发没脑子了,以后得让您亲自教导才成。”

    常喜乐不想跟这群人胡扯,直接道:“钱进,莫要在这拐弯抹角胡乱攀关系,你知道的我并不吃这套。当初我无权无势的时候,你没法颠倒黑白,我如今有了举子功名,你更是没有机会。”

    “瞧这话说的,咱们就算成不了亲家,却也能继续往来不是。你中了举我这当叔叔的也高兴,这不一听你回到家,就马不停蹄的过来探望你。这些东西虽不算什么,却也是我悉心准备的,还有小女……”

    “钱进!你竟是无耻到连自己儿女的脸面都不要了吗!你若执意犯贱,那我们明日公堂上见!”

    常喜乐大声呵斥,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来反而更加可怕。更何况现在的常喜乐身份不同,又与常昱这猛虎待了这么长时间,气势十足,又用上公堂来压迫,钱进很是被吓了一跳。

    钱进这时更真切明白,常喜乐已经不是从前任人拿捏模样。早在之前他从桃源村灰溜溜离开,就很清楚这个从前看似温和的年轻人并非这般简单,如今再看果然如此。

    钱进也不敢再试探,态度变得谄媚起来。

    “瞧我这张嘴,该打该打。”钱进自己掌嘴,低头哈腰的一副奴相,哪里还有从前稻香县一霸的模样。

    钱鑫急得眼眶都红了,“爹!我们走吧。”

    钱进却满不在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常喜乐嘿嘿笑道:“常老爷能高中,老小儿高兴万分,所以特地送来区区薄礼,还请笑纳。从前是我钱家不对,还请您莫要往心里去,您若是不痛快就打我一拳。”

    常喜乐看着这样的钱进,忍不住皱起眉头。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我当初就曾说过,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礼你收回去,莫要出现在我面前,以后好自为之。”

    “从前是我鼠目寸光不知好歹,犯下大错,还请常老爷莫要与我这蠢货计较。小女过几日必是会送到常老爷身边……。”

    孙婆子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向前唾骂,“我呸!你们这是癞□□想吃天鹅肉啊!以为你们家闺女是天仙啊,想塞就塞。谁他娘的稀罕啊,倒贴我们都不要!”

    钱进并未生气,而是道:“小女身份低微,自然不敢奢求成为女主人。只求能够在常老爷身边伺候,便是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