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没有说出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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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不、不行了……阿初小姐，还、还有多远……”
刚刚进行了长距离负重跑的艾夏，没有经过充足的休息，又被阿初拉着进行了徒步越野。要不是汉娜非常乖巧地选择跳下来自己走，艾夏觉得自己撑不到一半路。在训练开始之前耗光体力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可艾夏现在不但耗光了体力，而且连湖的影子都没看到。
“马上就到了！我记得是在这附近的！”这已经是阿初第三次说这句话了，艾夏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盲目相信变成了将信将疑，直到现在的完全不信了。
“我、我能稍微休息一下吗阿初小姐？”在下午两点的太阳照射下，艾夏觉得自己要因为中暑而晕过去了。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能够看见吹着哨子的小天使从天而降来迎接她了。
等等，哨子？小天使的标配不应该是喇叭吗？
尖利如哨子一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是树丛间的一阵由远及近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金吉尔拿着她的法杖，头上挂着树叶钻了出来，笑道：
“阿初姐，你又迷路了！”
“我才没有！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阿初姐，我感知到你在这周围都转了三四圈了。”
阿初便涨红了脸，争辩道：“我只是还在找路而已……找路而已，能算迷路吗？”接连便是一些难懂的话，什么“我是身经百战了”，什么“将来在宣传上有偏差你是要负责任的”之类。
原来，找到了湖之后，两人一回头，终于发现艾夏不见了。当时金吉尔也是累得不行，就偷懒让阿初一个人去找艾夏。这看起来是个合理的决定，既可以发泄掉阿初那几乎无尽的精力，也可以让金吉尔得到休息。可是，这个安排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
“明明是个路痴，却要去找人，真是失算。”金吉尔捂住脸，表达了自己的反省，“你们被她折腾得够呛吧？”后一句是对艾夏和汉娜说的。
“还……还好……”虽然这么说，可艾夏的脸色已经白得和纸没两样了。只走了一半路的汉娜也没好多少，整个儿蔫了，只能勉强叫出几个单音，“汉娜说它也、也没问题……”
“完全不像。”金吉尔打量着艾夏和汉娜，“看来训练只能延后了啊，阿初姐。”
“唉？不要嘛小金，好不容易才有大家一起训练的机会！你说是不是，艾夏亲？”
“是……是的！”想到汉娜未来的悲惨命运，艾夏不得不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如果你们一定要训练的话……”金吉尔挠了挠杂乱的姜发，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没办法，要不……晚上？我可以为你们准备‘特别的’训练项目哟~”
凯伊顺着走来的原路慢慢踱回去，脑子里思绪交杂错乱，如同千万只蜜蜂被困在玻璃瓶里似的嗡嗡直响。“借过”这种话到底算是什么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说出这种话来！
果然，现在她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艾夏。
她与艾夏一起长大，一直以来，她总是凭借自己的强大，理所当然地扮演起“保护者”的角色来。她自认为她了解艾夏，并会帮艾夏做出最好的判断，而艾夏每次都会欣然接受。但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对艾夏竟是如此的陌生。
同时，她也不认为自己错了。她要杀死那幼龙完全是情有可原的，要求决斗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看来，错的只是艾夏一时的任性而已。她应该收到惩罚。
但是……她实在是没办法放心艾夏。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就悄悄地跟了出来，跟着艾夏跑了对她而已并不漫长的一段路，看见艾夏倒在地上之后，走上前去想要扶起她——完全无意识的行动——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却又不知怎么应对，这才有了那句愚蠢至极的“借过”出现！
艾夏她……不会以为自己在讨厌她，从而对自己产生厌恶吧？
于是，在不知道艾夏对她的态度的情况下，凯伊先行开始了自我厌恶。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走回了学校。想到自己未来半个月乃至三年的学院生活极有可能会和艾夏在这样尴尬的气氛度过，凯伊感到更加烦躁了。
“盖伊！盖伊！”从城堡的附属建筑里传来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接着是大力吞咽食物的声音，“我正找你呢！”
凯伊这才听出来这是莫妮卡。大概是在吃午饭吧，她的手里还拿着餐具，急匆匆向着凯伊走过来。凯伊没费多大力气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零木老师，您找我？”
“都说了课下叫我莫妮卡……”莫妮卡似乎对称呼非常在意，“也不要用‘您’这种敬称啦……还有，那个，就是，和艾夏同学决斗的事情，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凯伊移开眼，微微摇了摇头。她倒是想啊，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个，你看啊，同学之间，还是要以团结有爱为主……”见凯伊心意已决，莫妮卡开始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些同学落后跟不上进度，你想要去帮她是好的。但是，在这个方法上面，是不是有一些欠妥呢？你看，像阿初同学和金吉尔同学一样进行训练是个不错的方法吧？”
她们那哪是在训练，纯粹是在瞎胡闹！跑到一半把人丢在路上，哪里有一点团结有爱的样子了？带着对阿初和凯伊的不满，凯伊再次摇了摇头。
“呜……果然还是不行吗……身为教师，却无法阻止学生之间的争斗……好失败呜呜呜……”
“……”凯伊觉得她这时候最好去安慰莫妮卡一下，却又觉得学生安慰哭泣的老师会很奇怪，于是只是站在那里默默无语。
“呜呜呜……我也是很惨的啦呜呜呜……我可是手下有50名女仆的女仆长，却被诬陷为偷吃……呜呜呜……”赛琳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了，加入了莫妮卡哭泣的行列。
“……”学校的教职员工加起来好像就两个人啊，哪来的50人……凯伊继续无语。
“赛琳娜！做什么白日梦呐？赶紧给我回去吃饭！吃完饭赶紧把三楼的房间打扫干净！都是因为你偷懒，到现在学生还没地方住！”莫妮卡的哭泣值瞬间转化为怒气值。
“哎嘿~我知道了。”
凯伊沉默了一会儿，想到累了一天的艾夏晚上可能会没有地方休息，便开了口：“能让我帮忙吗？”
八
“不、不行了……阿初小姐，还、还有多远……”
刚刚进行了长距离负重跑的艾夏，没有经过充足的休息，又被阿初拉着进行了徒步越野。要不是汉娜非常乖巧地选择跳下来自己走，艾夏觉得自己撑不到一半路。在训练开始之前耗光体力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可艾夏现在不但耗光了体力，而且连湖的影子都没看到。
“马上就到了！我记得是在这附近的！”这已经是阿初第三次说这句话了，艾夏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盲目相信变成了将信将疑，直到现在的完全不信了。
“我、我能稍微休息一下吗阿初小姐？”在下午两点的太阳照射下，艾夏觉得自己要因为中暑而晕过去了。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能够看见吹着哨子的小天使从天而降来迎接她了。
等等，哨子？小天使的标配不应该是喇叭吗？
尖利如哨子一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是树丛间的一阵由远及近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金吉尔拿着她的法杖，头上挂着树叶钻了出来，笑道：
“阿初姐，你又迷路了！”
“我才没有！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阿初姐，我感知到你在这周围都转了三四圈了。”
阿初便涨红了脸，争辩道：“我只是还在找路而已……找路而已，能算迷路吗？”接连便是一些难懂的话，什么“我是身经百战了”，什么“将来在宣传上有偏差你是要负责任的”之类。
原来，找到了湖之后，两人一回头，终于发现艾夏不见了。当时金吉尔也是累得不行，就偷懒让阿初一个人去找艾夏。这看起来是个合理的决定，既可以发泄掉阿初那几乎无尽的精力，也可以让金吉尔得到休息。可是，这个安排还有一个巨大的漏洞。
“明明是个路痴，却要去找人，真是失算。”金吉尔捂住脸，表达了自己的反省，“你们被她折腾得够呛吧？”后一句是对艾夏和汉娜说的。
“还……还好……”虽然这么说，可艾夏的脸色已经白得和纸没两样了。只走了一半路的汉娜也没好多少，整个儿蔫了，只能勉强叫出几个单音，“汉娜说它也、也没问题……”
“完全不像。”金吉尔打量着艾夏和汉娜，“看来训练只能延后了啊，阿初姐。”
“唉？不要嘛小金，好不容易才有大家一起训练的机会！你说是不是，艾夏亲？”
“是……是的！”想到汉娜未来的悲惨命运，艾夏不得不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如果你们一定要训练的话……”金吉尔挠了挠杂乱的姜发，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没办法，要不……晚上？我可以为你们准备‘特别的’训练项目哟~”
凯伊顺着走来的原路慢慢踱回去，脑子里思绪交杂错乱，如同千万只蜜蜂被困在玻璃瓶里似的嗡嗡直响。“借过”这种话到底算是什么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说出这种话来！
果然，现在她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艾夏。
她与艾夏一起长大，一直以来，她总是凭借自己的强大，理所当然地扮演起“保护者”的角色来。她自认为她了解艾夏，并会帮艾夏做出最好的判断，而艾夏每次都会欣然接受。但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对艾夏竟是如此的陌生。
同时，她也不认为自己错了。她要杀死那幼龙完全是情有可原的，要求决斗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看来，错的只是艾夏一时的任性而已。她应该收到惩罚。
但是……她实在是没办法放心艾夏。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就悄悄地跟了出来，跟着艾夏跑了对她而已并不漫长的一段路，看见艾夏倒在地上之后，走上前去想要扶起她——完全无意识的行动——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却又不知怎么应对，这才有了那句愚蠢至极的“借过”出现！
艾夏她……不会以为自己在讨厌她，从而对自己产生厌恶吧？
于是，在不知道艾夏对她的态度的情况下，凯伊先行开始了自我厌恶。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走回了学校。想到自己未来半个月乃至三年的学院生活极有可能会和艾夏在这样尴尬的气氛度过，凯伊感到更加烦躁了。
“盖伊！盖伊！”从城堡的附属建筑里传来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接着是大力吞咽食物的声音，“我正找你呢！”
凯伊这才听出来这是莫妮卡。大概是在吃午饭吧，她的手里还拿着餐具，急匆匆向着凯伊走过来。凯伊没费多大力气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零木老师，您找我？”
“都说了课下叫我莫妮卡……”莫妮卡似乎对称呼非常在意，“也不要用‘您’这种敬称啦……还有，那个，就是，和艾夏同学决斗的事情，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凯伊移开眼，微微摇了摇头。她倒是想啊，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个，你看啊，同学之间，还是要以团结有爱为主……”见凯伊心意已决，莫妮卡开始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些同学落后跟不上进度，你想要去帮她是好的。但是，在这个方法上面，是不是有一些欠妥呢？你看，像阿初同学和金吉尔同学一样进行训练是个不错的方法吧？”
她们那哪是在训练，纯粹是在瞎胡闹！跑到一半把人丢在路上，哪里有一点团结有爱的样子了？带着对阿初和凯伊的不满，凯伊再次摇了摇头。
“呜……果然还是不行吗……身为教师，却无法阻止学生之间的争斗……好失败呜呜呜……”
“……”凯伊觉得她这时候最好去安慰莫妮卡一下，却又觉得学生安慰哭泣的老师会很奇怪，于是只是站在那里默默无语。
“呜呜呜……我也是很惨的啦呜呜呜……我可是手下有50名女仆的女仆长，却被诬陷为偷吃……呜呜呜……”赛琳娜不知从哪里冒了出了，加入了莫妮卡哭泣的行列。
“……”学校的教职员工加起来好像就两个人啊，哪来的50人……凯伊继续无语。
“赛琳娜！做什么白日梦呐？赶紧给我回去吃饭！吃完饭赶紧把三楼的房间打扫干净！都是因为你偷懒，到现在学生还没地方住！”莫妮卡的哭泣值瞬间转化为怒气值。
“哎嘿~我知道了。”
凯伊沉默了一会儿，想到累了一天的艾夏晚上可能会没有地方休息，便开了口：“能让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