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c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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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cis，是一名暗杀者。
那么，先来问一个问题吧：如果提到“暗杀者”，大家都会想到些什么呢？
大概是这样吧：黑色服装，衣袂飘飘，站立在高垣之上。寒光一闪，万籁俱寂。天上一轮月，地下一摊血。
不过，对于“她”而言，这个答案是不被认可的：哪个脑子进水的家伙会在月圆之夜去搞暗杀啊？！
“隐蔽”，这是一个暗杀者的基本素养之一。而这一点，在她的身上发展到了极致：她是一个以“隐蔽”作为武器的暗杀者。
当然了，这样说是有些不准确的。传统意义上的“隐蔽”指的是借助别的东西掩盖来自己的存在。而她，是利用自身的存在将自己“隐蔽”。
她是个外貌极为普通的女孩，属于丢在人堆里就找不着那种。可她所拥有的术式极为特殊。那是一种对术者自身发挥效力的术式，发动时间长，同时效力持续的时间也长。它可以进一步减弱术者的存在感。她以自己稀薄的存在感作为武器，来进行暗杀。
半个多月之前，她被叫到她的上司那里。在那里，她接下了新的暗杀任务，见到了她的任务对象……的画像：一个是黑色短发的少女，头上顶着可疑的猫耳，眼睛细长，唇边露出一颗尖利的虎牙；还有一个也是黑发少女，长发，扎成两股麻花辫，佩戴眼镜，看上去……有点蠢。同时，她还见到了她这次任务的搭档：赛琳娜·贝尔瓦鲁特。
根据任务的要求，她需要在从龙之森林到这里的路上击杀奥斯卡·林德曼，然后伪装成对方的样子，潜入多伦王国国立龙骑士学院，在“女仆”赛琳娜的帮助下击杀艾夏·斯普莱特。她的上司交代说，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再怎么说也不能出问题。可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任务出了岔子。
第一个岔子，是她没有能在路上击杀奥斯卡·林德曼。事实上，她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好吧，这可以用对方已经死在龙之森林里了来解释，但是紧接着又出现了第二个岔子：赛琳娜的龙被发现了。这使她们不得不把任务时间提前。而把时间提前的后果，就是她的术式无法完全发挥效力，她在别人心里还会有一些微薄的存在感残留。
但是，她确信，以她在这个学校的表现，哪怕她不使用术式，她也是个会被忽视的存在。中等偏下的成绩，从不惹事的性格，上课睡觉的表现，全部都可以成为她被人忽略的资本，进而磨砺成她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现在，她正隐蔽在茂密的树木后面，紧盯着不远处她的暗杀对象（之二）的一举一动。那个扎着双股麻花辫的家伙正一脸蠢相地抱着她的鸡，亦步亦趋，向四周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不时还低下头，跟她的鸡说了些什么。由于对方说话声音太轻，且夹杂着过多的啜泣、喘息的声音，她一开始并没有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直到她们的距离缩至最短，成为一条垂直的直线的时候，她才听清楚了话里的内容：
“汉、汉娜，待会儿，要是能见到、见到奈丽的话，千万要帮我跟它说说好话啊……我、我不想让凯伊成、成为‘废、废物’……当、当然，阿初小姐也是，金吉尔小姐也是，还有……还有奥斯卡·林德曼小姐也、也是啊……”
————————（请叫我分割线orz）————————
“乒！”
在树林的更深处，阿初一拳砸在树上，而一旁的金吉尔则是笑到前仰后合。三次了，已经三次了，鉴于金吉尔不愿意配合，阿初便丢下金吉尔一个人自行前去找路。而每当她觉得自己应该找到了路的时候，却发现金吉尔竟然神奇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小金，你老实交代，你在我走了之后到底有没有动过地方？”
“没有啊阿初姐，我可是被你折腾到没力气走路了，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金吉尔憋住笑，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回答到。
“唔……我明明是往一个方向走的啊……”阿初挠着自己的头皮，顺带着把头发也揉乱了。
“且不论你到底是怎么走回来的，但是阿初姐，路真的不是这么找的啊……”
两个人浪费口水的行为愈演愈烈，渐入佳境，直至进行到白热化。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正常说话渐强至亮如洪钟，可这时，某种更加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们。
那是龙的叫声。
可龙的叫声怎么会在这里想起呢？这里明明离龙舍还有很远的距离啊？阿初和金吉尔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吵，面面相觑。在这静谧的空隙里，传来了第二声龙的叫声。比起第一声，距离明显更近，听起来也更像咆哮的声音了。
金吉尔召唤出法杖，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吹出探测感知术式。她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后果都是她难以承担的。她心里默念着，希望最糟糕的事没有发生。可紧接着，她向阿初转过苍白的脸，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到：
“阿初姐……我们的龙……好像……”
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就两腿一软，瘫了下去。阿初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支撑住她：“没关系，没关系，有我在呢。”
树木在震动，地面在震动，一切仿佛都在震动。龙是向着她们的方向跑过来的！这个认知让金吉尔感到一阵狂喜。如果她们的龙真的傻到向她们冲过来的话，她们就有可能用契约术式控制住它们！她伸出左手，手背上的契约术式开始发出光芒，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了。
是阿初，阿初制止了她。
“……阿初姐？！”
“小金，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什、什么？”
“龙是自由而聪慧的生物。”
“阿初姐，难道你的意思是……？！”
“对不起了小金。好吧，可能我是没有权利让你也这么做……”阿初说着将手从金吉尔的手背上拿开，“但是，如果我被我的龙……被巴尼所厌恶着的话，我是不会用契约术式强迫它留下来的。”
她双手一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道：“巴尼！我知道你非常、非常的讨厌我，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向你道歉！现在你自由了！只是答应我！千万不要伤害小金！也请不要伤害其他人！”
“阿初姐！”金吉尔尖叫起来。她盯着阿初的眼睛和右手有好一会儿，当她发现她的阿初姐并没有在和她开玩笑，而是十分认真的时，她也愤而垂下手，契约术式的光芒也逐渐隐褪，直至不见。
龙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了。
她叫cis，是一名暗杀者。
那么，先来问一个问题吧：如果提到“暗杀者”，大家都会想到些什么呢？
大概是这样吧：黑色服装，衣袂飘飘，站立在高垣之上。寒光一闪，万籁俱寂。天上一轮月，地下一摊血。
不过，对于“她”而言，这个答案是不被认可的：哪个脑子进水的家伙会在月圆之夜去搞暗杀啊？！
“隐蔽”，这是一个暗杀者的基本素养之一。而这一点，在她的身上发展到了极致：她是一个以“隐蔽”作为武器的暗杀者。
当然了，这样说是有些不准确的。传统意义上的“隐蔽”指的是借助别的东西掩盖来自己的存在。而她，是利用自身的存在将自己“隐蔽”。
她是个外貌极为普通的女孩，属于丢在人堆里就找不着那种。可她所拥有的术式极为特殊。那是一种对术者自身发挥效力的术式，发动时间长，同时效力持续的时间也长。它可以进一步减弱术者的存在感。她以自己稀薄的存在感作为武器，来进行暗杀。
半个多月之前，她被叫到她的上司那里。在那里，她接下了新的暗杀任务，见到了她的任务对象……的画像：一个是黑色短发的少女，头上顶着可疑的猫耳，眼睛细长，唇边露出一颗尖利的虎牙；还有一个也是黑发少女，长发，扎成两股麻花辫，佩戴眼镜，看上去……有点蠢。同时，她还见到了她这次任务的搭档：赛琳娜·贝尔瓦鲁特。
根据任务的要求，她需要在从龙之森林到这里的路上击杀奥斯卡·林德曼，然后伪装成对方的样子，潜入多伦王国国立龙骑士学院，在“女仆”赛琳娜的帮助下击杀艾夏·斯普莱特。她的上司交代说，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再怎么说也不能出问题。可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任务出了岔子。
第一个岔子，是她没有能在路上击杀奥斯卡·林德曼。事实上，她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好吧，这可以用对方已经死在龙之森林里了来解释，但是紧接着又出现了第二个岔子：赛琳娜的龙被发现了。这使她们不得不把任务时间提前。而把时间提前的后果，就是她的术式无法完全发挥效力，她在别人心里还会有一些微薄的存在感残留。
但是，她确信，以她在这个学校的表现，哪怕她不使用术式，她也是个会被忽视的存在。中等偏下的成绩，从不惹事的性格，上课睡觉的表现，全部都可以成为她被人忽略的资本，进而磨砺成她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现在，她正隐蔽在茂密的树木后面，紧盯着不远处她的暗杀对象（之二）的一举一动。那个扎着双股麻花辫的家伙正一脸蠢相地抱着她的鸡，亦步亦趋，向四周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不时还低下头，跟她的鸡说了些什么。由于对方说话声音太轻，且夹杂着过多的啜泣、喘息的声音，她一开始并没有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直到她们的距离缩至最短，成为一条垂直的直线的时候，她才听清楚了话里的内容：
“汉、汉娜，待会儿，要是能见到、见到奈丽的话，千万要帮我跟它说说好话啊……我、我不想让凯伊成、成为‘废、废物’……当、当然，阿初小姐也是，金吉尔小姐也是，还有……还有奥斯卡·林德曼小姐也、也是啊……”
————————（请叫我分割线orz）————————
“乒！”
在树林的更深处，阿初一拳砸在树上，而一旁的金吉尔则是笑到前仰后合。三次了，已经三次了，鉴于金吉尔不愿意配合，阿初便丢下金吉尔一个人自行前去找路。而每当她觉得自己应该找到了路的时候，却发现金吉尔竟然神奇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小金，你老实交代，你在我走了之后到底有没有动过地方？”
“没有啊阿初姐，我可是被你折腾到没力气走路了，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金吉尔憋住笑，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回答到。
“唔……我明明是往一个方向走的啊……”阿初挠着自己的头皮，顺带着把头发也揉乱了。
“且不论你到底是怎么走回来的，但是阿初姐，路真的不是这么找的啊……”
两个人浪费口水的行为愈演愈烈，渐入佳境，直至进行到白热化。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正常说话渐强至亮如洪钟，可这时，某种更加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们。
那是龙的叫声。
可龙的叫声怎么会在这里想起呢？这里明明离龙舍还有很远的距离啊？阿初和金吉尔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吵，面面相觑。在这静谧的空隙里，传来了第二声龙的叫声。比起第一声，距离明显更近，听起来也更像咆哮的声音了。
金吉尔召唤出法杖，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吹出探测感知术式。她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后果都是她难以承担的。她心里默念着，希望最糟糕的事没有发生。可紧接着，她向阿初转过苍白的脸，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到：
“阿初姐……我们的龙……好像……”
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就两腿一软，瘫了下去。阿初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支撑住她：“没关系，没关系，有我在呢。”
树木在震动，地面在震动，一切仿佛都在震动。龙是向着她们的方向跑过来的！这个认知让金吉尔感到一阵狂喜。如果她们的龙真的傻到向她们冲过来的话，她们就有可能用契约术式控制住它们！她伸出左手，手背上的契约术式开始发出光芒，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了。
是阿初，阿初制止了她。
“……阿初姐？！”
“小金，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什、什么？”
“龙是自由而聪慧的生物。”
“阿初姐，难道你的意思是……？！”
“对不起了小金。好吧，可能我是没有权利让你也这么做……”阿初说着将手从金吉尔的手背上拿开，“但是，如果我被我的龙……被巴尼所厌恶着的话，我是不会用契约术式强迫它留下来的。”
她双手一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道：“巴尼！我知道你非常、非常的讨厌我，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向你道歉！现在你自由了！只是答应我！千万不要伤害小金！也请不要伤害其他人！”
“阿初姐！”金吉尔尖叫起来。她盯着阿初的眼睛和右手有好一会儿，当她发现她的阿初姐并没有在和她开玩笑，而是十分认真的时，她也愤而垂下手，契约术式的光芒也逐渐隐褪，直至不见。
龙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