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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少年时期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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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座看起来确实比我的家乡要繁华的新城市也有叫“南湖公园”和“人民广场”的地方。

    在新的城市,我们住进了楼房,是爷爷单位分的家属房。虽然房子还是不大,四十多平米,可我第一次住到楼房里,兴奋不已,早已经将心中念念不忘的老房子抛到一边。

    可是没多久,我不仅不再兴奋,还十分烦恼。

    我们一家七口人就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和奶奶住在一间屋子,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住在另一间屋子,爷爷则睡在客厅摆放的单人折叠床上,我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来到陌生的城市,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爸爸妈妈用他们的积蓄买了辆两厢夏利车,要开出租车。原来他们商量来商量去,爸爸总觉得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干点什么。为此,不会开车的妈妈也特意去学了车本,打算将来和爸爸一起开。

    他们每天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没人发现我的烦恼。这里的夏天比起家乡更加烦闷燥热,我愈发怀念起我的故乡。

    天气稍微凉爽的时候,我上了初中,市八中,一所中等学校。

    不知道是环境问题还是我自身对学习产生了厌倦,亦或是青春期的到来使我变得叛逆起来。整个新学期下来,我的成绩滑落了许多,从小学时的优等生变成了中等生,上课也经常走神。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我的班级一点也不团结,同学之间也不单纯友好,比起我的小学实在是差远了。

    别的不说,就说班里那三个令老师头痛不已的女生,不止在小学,在这之前我都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奇怪的女孩儿。

    叫崔瑾的女生,不论是外表还是声音,都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男生,而且她的性格乖张暴戾,十分喜欢动粗,尤其喜欢欺负男同学,隔壁班的男生总是被她打哭,还不敢还手,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就算打不过跑也跑得了,为什么站着叫她打,还打到哭呢。

    叫林秋妍的女生,明明有一个文雅诗意的名字又长得很漂亮,可她本人却很跳,非要走作死的节奏。不仅仅头发剪成一面长一面短,还天天涂着蓝色紫色的夸张眼影,校服上衣不是斜搭在肩膀上就是系在腰间,上课除了照镜子就是照镜子,平时总是斜着眼睛看人,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惹人讨厌,看谁不爽就找借口“教训”一顿,因为她的哥哥也在这所学校读初三,到处欺凌弱小惹是生非,有哥哥“罩着”,所以大家都不敢惹她。真是有其哥就有其妹,我倒是很想看看他们的父母长什么样子。

    最后一个叫丁洁的女生没什么特别之处,从外表到内心都平平庸庸,整天跟在崔瑾和林秋妍身后,端茶递水,抄作业抄笔记,活脱脱一个小跟班,却从中自得其乐,一走一过,身上也显出崔瑾那种痞气和林秋妍那种傲气。

    那时,她们在我的眼中,就是另类一般的存在。可我偶尔又觉得她们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毕竟还是幼稚的年纪,再怎么装也还是孩子,我想她们的偶像一定是古惑仔里的陈浩南吧。

    她们就那样在年级里称王称霸,所有人都选择无视沉默,包括我,我不得不承认我也只是敢在内心鄙视鄙视她们而已。

    唯一看的顺眼的就是我的两个同桌,表面文文静静的男生赵晓同,本质柔柔弱弱的女生肖筱,如果没有他们,我想我会更加厌烦学校。

    学校让我生厌,家里也好不到哪儿去。

    争吵声越来越频繁,爷爷奶奶之间,爸爸妈妈之间,时常会产生摩擦,加上弟弟妹妹的争执嚎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时候我会觉得透不过气,真想逃离出去。

    小小年纪的我有了心事,直到这样混沌的日子,在我初二那年结束。

    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爸爸妈妈买了套新房,面积比爷爷单位分的家属房大很多,有三个房间。我终于重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天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啊!搬到新家的那晚,我激动地整宿睡不着觉,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套房子还有二十年的贷款要还。

    第二件事,就是我遇到了影响我一生的人。

    他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也是第一个让我心仪的男生。

    虽然那时候我还不懂心仪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