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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碎梦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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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青衣!”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舞曲还在继续,官员们还在把酒畅饮,大家也都在半醉半醒的状态,沈凌菲一掌推开半闭半合的门,冲到幕青衣面前,把舞姬从他的怀里拉出去甩到几米开外,然后拖着幕青衣就往外走。

    “来者何人?还不赶紧拦住她?”侍郎大人赶紧招呼侍卫过来挡在门前,满是褶子的脸上气到发抖,大庭广众敢于劫走驸马,这可了得?

    沈凌菲双目一横,一道凶光往两边射出,杀气太甚,两旁的侍卫黑袍被鼓鼓掀起,仿佛一股气力在将他们往两边分推,仲文见事态严重,立即上前拱手道,“各位大人,我们二人是驸马府的人,是奉了驸马的命前来接他回去的,驸马已经醉成这样了,还请各位见谅”

    仲文说着就掏出腰牌,中承大人上前仔细辨了一辨,点了点头,侍郎大人即挥手示意大家都退下,沈凌菲将幕青衣的手臂扛在自己肩上,与仲文一同拖着他往回走。

    夜色深凝,幕青衣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压在了沈凌菲的肩上,仲文见她早已累的满头大汗,当即建议道,“不如让我来扛驸马回府吧?我是男人,力气大很多”

    “不用,我自己可以”沈凌菲倔强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幕青衣的头低垂到她的肩膀上,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肌肤上流转,抚摸,轻柔而寂寞。

    到了驸马府,沈凌菲命令仲文去熬解酒的汤药,她把他放到床上平着躺下,又到柜子里找来干净的衣服想要帮他换下。

    窗外的风吹得呼呼作响,树上落下来的叶子一片片的飘在了窗台上,偶尔一片雷鸣声响起,天边就划出了一道闪亮的白光,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沈凌菲跑过去关上窗,连带着把门也合了一扇,然后坐到床前开始帮他换衣服。

    这是一件上绣祥云的锦袍,布料上乘,做工精细,她极少数见到幕青衣穿的如此贵气逼人,通常他都是一身素白或者裹黑,平凡简单却显得气质卓然,没曾想象他也能锦袍加身,贵气俊朗堪比任何一个王侯将相。

    沈凌菲看着他的脸,他闭着眼睛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是休憩在眼睛上的两只黑天鹅,白皙的脸上透着晕红的酒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

    沈凌菲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抬起手臂触到他的脸上,滚烫的肌肤灼的她的心潮也开始翻滚起来。紧接着另一只手也不自觉的抚了上去,双手捧着他的脸庞,层层涟漪泛起,就像波浪般的敲打着她那颗少女初开的心房。

    沈凌菲记得当初她在‘青峰派’时发过的誓言,她说,谁能带我出去,我就跟他一生一世。后来遇见了幕青衣,她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情种,她有些后悔她曾经许下的承诺,可是后来她发现他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他的眼中永远都带着一抹忧伤,即便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依旧只站在她的身后凝视她,可当别人一回头他又马上摆出一副满不在乎,拒人于千里的冷漠表情。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于是带着一颗窥探的心去求索,然后就在无数个夜晚看到窗边那个落寞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她跟着他学会了寂寞,学会了凝视,学会了让自己的心沦陷在了别人的背影之中···

    沈凌菲看的出神,这时幕青衣的脸庞轻轻的扭了一下,她赶紧收回手臂,慌乱不安的转过身去,像是被人窥破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般羞愧难当。

    幕青衣动了动身体又安静的睡去了,沈凌菲望着腿上放着的衣服才想起还没有帮他把脏衣服换下来,于是对着幕青衣叫了两声,“幕青衣,醒醒!你要起来把衣服换下来,你一身的酒气,幕青衣——”

    任凭她怎么呼叫,他也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她只好把他拖起来靠在床边,伸出手去解他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锦服褪去,剩下的是素白色的底衣,沈凌菲迟疑了一下,又开始动手帮她解开底衣的扣子,期间她觉得有些不妥,或许这种事情应该让仲文来办比较好,毕竟两个大男人即使坦诚相见也方便许多,可是又一想幕青衣平日里都比较孤僻,起居都是自己动手,极少有人可以进到他的房间,想必他是不喜生人靠近的,跟仲文想比,她到底也是他的徒儿。

    这样想着也就放宽了心态,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可是扣子解到中途,她忽然停住了,第四颗扣子才刚刚松出扣眼,她就停住了,她的视线被他的胸部吸引,他的胸部竟然绑了白布,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嗡”了一下,一片空白!

    她赶紧松开手,手指悬在半空不知道要往哪儿搁,突然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点,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了“咚咚”的声响,沈凌菲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赶紧用手合住他的底衣,再将扣子一颗颗的扣回去。

    忽然,他出乎意料的睁开了眼睛,沈凌菲惊慌失措,想要立即缩回手来,可是已经迟了,他一把截住了她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手心,放到心口。

    那片坚毅的眉宇之间是一双半醉半迷离的双眼,他说,“我醉了,你能不能陪在我身边?不要走···”

    沈凌菲呆坐着,不安着,犹豫着,他的声音那么的脆弱,甚至还带着丝丝的乞求,那样温柔的神情瞬间就迷醉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想她终于读懂了他的恐惧、矛盾和忧伤,这个世上总有一种爱情是用来放弃的,想想都会觉得伤感。

    “幕青衣,我不走,我会陪在你身边”沈凌菲低低的回应着他。

    “无论,我是谁?”幕青衣缓缓的说着,眼睛里红红的,闪着珍珠般的光芒。

    “嗯,无论你是谁”沈凌菲靠近他的脸庞,坚定的点了点头。

    可是他却勾起了嘴角,仰起脸苦笑般着问她,“是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凌菲说完,膝盖跪到幕青衣的床上,双手捧住他的脸庞,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然后突如其然的吻了下去。

    他的唇冰冷,她的唇灼热,他仰着头迷离的看着她,她捧着他的脸热情的吻着他,这是她的初吻,她尚且不懂得要怎样去开展,只知道用自己的嘴唇去碰触对方的。对于沈凌菲来说,幕青衣的嘴唇较薄,‘青峰派’有一些书籍上描述过人的面相,她仿佛记起书上说过,嘴唇薄的人较为薄情,看来写书的人过于片面了,幕青衣就刚好是个反例。

    沈凌菲尽情的亲吻着,幕青衣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不是这样的,让我来教你”,然后他就一把将沈凌菲翻倒在了怀里,先是覆上了她的唇,而后撬开她的齿,搜寻她的舌尖,沈凌菲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全身因紧张而僵硬,一股股热流从她的舌头传出,一遍一遍的袭遍她的全身,让她有种头脑昏沉,全身轻飘,近乎晕厥的感觉。

    “灵儿,你连吻我都不会”幕青衣松来沈凌菲,微笑着对她说。

    “凌儿?你是叫我么?”沈凌菲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嘴中喃喃道,“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菲儿么?”

    幕青衣轻笑,温柔的挑动着眉毛,孤寂依旧在他的眉宇间绽放开来,像是一座寂寞的城池,声音轻柔而飘渺,仿佛被风一拂就没了痕迹,“灵儿,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无论我是谁”

    “幕青衣,你到底是在念谁?”沈凌菲有些明白过来,可是心里却还有一丝希望让她不甘心,“幕青衣,你看清楚,我是沈凌菲,你看清楚!你看清楚!”

    如梦初醒,醒的太过突然,像是晴天一声霹雳要把人的心碎成粉末一样,不留一点余地,甚至没有缓冲,沈凌菲觉得更加可笑的是,她到现在还愿意相信,或许他叫的是“凌儿”而非“灵儿”。

    她推开幕青衣的怀抱坐起身来,激动的摇晃着幕青衣的肩膀,幕青衣却慢慢的闭上眼睛昏睡过去,正在这时,仲文拉开了她的手臂,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她光着脚被拖到了门外,仲文合上门说,“我送你回房”

    “我还没问清楚,我不要回去!”沈凌菲哭喊着要往回走,仲文紧紧的抱住了她,痛心说道,“沈凌菲,你个大笨蛋,还不明白么?驸马爷叫的根本就不是你,他抱的不是你,吻的不是你,他的心里就只能装得下一个天灵公主,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你看到了?你都知道了?”沈凌菲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用力的挣开了仲文的手臂,转过身来恨恨的看着他,目光凌冽,杀气外露。

    她往前走了一步,他本能的往后倒退,一个不小心,她的脚踩上了地上的药碗,她低下头,药碗的碎片已经深深的扎在了她的脚底,奇怪,除了感觉有一股粘稠往外涌出之外,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疼痛。

    仲文叹了口气,仲文说,“如果你想杀我,我这条命你随时都可以取,刚刚我在门外准备送解酒汤药,我看到你俯□去吻了驸马,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现在请让我先帮你包扎伤口”

    仲文说完就拦腰将沈凌菲给抱了起来,将她送到她自己的房间,找来清水、药膏和干净的布匹,一点一点的为她清理。

    爱情本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如果碰上一个你爱的人和一个爱你的人,倘若三人都过于执着,其结果很可能就是一场碎梦愁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