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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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回洛姑娘的话，有人克扣我们的香火。”那小鬼小声道。小琅既然转身来问，方才他们的对话肯定也被听到了。她知道了自己在背后对她一身灵气四溢的血肉垂涎欲滴，会把自己怎样啊？
小琅想了一下，肯定不是胡老大和小齐。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这么说是有鹤鸣山的管事从中渔利了。
另一名小鬼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小琅的猜测，“他们把克扣下来的香火还有其他修炼资源拿到黑市去卖，逼着我们用灵石换取。我们修为低，灵石也少，根本不可能吃饱。”
小琅点点头，“嗯，我会让你们吃饱的。”既然她要用这些鬼修，肯定得让他们吃饱。说完她转而去找胡老大和小齐，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去向上反应过。剩下这两名低阶鬼修面面相觑，这样就走了？看来外头疯传洛姑娘是凶神恶煞，完全就是谣言嘛。洛姑娘还说会让他们以后吃饱。如果是真的，他们以后就死心塌地向她效忠。
听了小琅的问话，小齐苦笑道：“怎么没有反应过？可参与这件事的管事着实不少，各个部分都有。别说下头的小鬼了，就是胡大哥和我都不能足额供应的。想要更多的，必须掏灵石购买。”这样的事他们不可能去找掌门，而且也找不到。掌门毕竟是高高在上，而且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别说掌门，就是大公子手下得力的管事他们都见不到。
之前听说大公子做人做事还算公道，他们也设法去找过。可惜参与这件事的人官官相护，他们愣是没告成这状。这会儿听小琅问起，小齐忙道：“我们也想过武力反抗。可是要真是大打出手，回头我们在鹤鸣山就更不好待了。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灵气充沛，又能给鬼修修炼的地方，我们想待下去。洛姑娘，你帮帮我们吧！”
小琅想了一下，如果胡老大和小齐带着众鬼武力反抗，的确是容易给人留下好勇斗狠不好管理的印象。这件事牵涉到各个鹤鸣山的职能部门，那些人就是吃定了他们不敢轻易武力反抗，只能吃哑巴亏。本来鹤鸣山的人对他们误会就不少了，要是把各个职能不能的人都得罪了，以后的日子肯定更加难过。而且，那些人也知道不能把这些鬼修真逼急了。发下来的资源能让他们七分饱。这样一来，似乎也没有必要闹出太大动静。就是这样的日子过得着实是憋屈了。
小琅点点头，“这件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先得查清到底有哪些人参与，这个你们心头有数么？”
小齐点头，“有。”一边默出一份名单，指点着那些名字和职务道：“这边的是直接下手的，这边的算是收了好处庇护的。”又特地点了右边最上头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是大公子身边的。”
“有数就好！这件事需要证据拿住了才好一网打尽。务必让他们把吃了你们的吐出来，拿了你们的还回来。”
胡老大和小齐都面露喜色，站在旁观看小琅取出传音器拨给庞管事，告知他黑市有拨给鬼修的资源在售卖，让他派人去看看。这些资源也是经钱益善的手往下拨的，所以找庞管事去看就对了。
其实胡老大和小齐也不是没想到过去找百宝阁的人，但这件事从中拿好处的就有百宝阁的人。不然怎么可能从根子上就被人贪墨去了整整三成。就是庞管事对此事多半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从前没有替鬼修们出头的人他也懒得过问而已。如今从小琅这里收到消息知道她要出这个头，肯定就不能不过问了。上回炼器堂的堂主就是因为这位小姑娘一句话当众被掌门削了一顿啊。
小琅对胡老大道：“确认百宝阁的人人赃并获之后，派几个鬼去内门的布告处发消息，通过弟子腰牌对这件事来个广而告之。上头这些人，一个也别落下。”
胡老大有些犹豫，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下子要得罪很多部门的人？要知道那些参与的或者是吃好处的人在鹤鸣山都是有亲朋、故旧的。转念一想，就算不得罪他们，他们也贪墨鬼修的资源。何妨这次闹大点，让人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之前忍气吞声，不过是因为鬼修在鹤鸣山也算是个弱势群体。如今洛姑娘这个法子很好，既然是弱势群体那就寻求舆论支持嘛。
内门的弟子都还是很淳朴、很热血的，知道这样的事肯定会为人族修者里出现这样的败类不耻。这些人的贪墨是坏了鹤鸣山的名声，他们更加不会坐视不理的。事情经此闹大，上头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的。哪怕这些人里有刑堂的管事也是一样。之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也不敢去刑堂告状。如今闹大了，刑堂为了避嫌肯定会严惩为贪墨行为做保护伞的败类的。至于之后会怎么对待鬼修，反正也不会比现在还坏。既然奉洛姑娘为主，那就按照她的想法处理好了。
小齐也很快想明白，“洛姑娘，这个法子好。”兵不血刃啊！至于去了布告处，那些人不合作，那就需要武力解决了。等把消息发到所有内门弟子的腰牌上，他们再做出赔罪的姿态来就好。
“我打猎去了，你们去办吧。”小琅挥挥手道。她时间很紧的，没工夫盯着。
小齐立即派了几个鬼出去办事，还特地道：“这主意是洛姑娘给出的。放心，有什么事她自会同掌门解释。”
听了这样的话，那几个奉命去布告处发消息的鬼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心头对小琅这个投效的对象也多了三分认同。有手段，而且还能直达天听。
小琅带着芷音三人和小桃从这边的山脉转到围猎场，刚给三只菜鸟讲了一些在山林间隐藏气息的要领她腰下的弟子腰牌就亮了。拿起来一看，一封声情并茂的讨伐的檄文已经发布。看来鬼修里还有生前能做锦绣文章之辈啊。简直让人看了义愤填膺，要拍案而起。
芷音三人方才已经听小话唠小桃说了这事儿，也是很为鬼修不平，为那些管事的行径不耻。这会儿看过檄文也是啧啧称奇。
余清道：“想不到鹤鸣山还有这样的人。”
芷音道：“一样米养百样人，以前外门还不是一样的。”朱秋林附议的点点头。
庞管事正听手下禀报在黑市抓获叛卖鬼修资源的小贩数名，便得到消息内门弟子都收到了一条这样广而告之的檄文，这会儿群情激奋。他摇摇头道：“看来是不可能小范围解决的了。走，随我去见大掌柜的。”
钱益善听过，愕然道：“你说这事儿是小琅告诉你的？”
“是，小的派人去，人赃并获。”
“看来鬼修是要为她所用了。雏凤清于老凤声啊！出手不凡，一下子掀翻这么多人。而且，还只是发出来两则消息出来。真是把资源用到家了，这小家伙是管家理事的天才啊。把嫌犯和赃物都交给刑堂，让他们去彻查。既然有他们的人，他们肯定得查清楚了才能自白。百宝阁的败类也交给他们。”
“是。”
在内门三千弟子的声讨下，又有百宝阁主动送来涉案人员以及抓到的嫌犯、赃物，刑堂很快将此事立为大案，派专人专办。自家那个被点名的管事也被去职查办。同时刑堂出面直接在从前放小琅拍的广而告之的巨大山壁上通报此案初步进展。这样一来，就不只是内门三千弟子知晓。整个鹤鸣山数万人都是一抬头就能看到了。
有百宝阁和刑堂的大义灭亲在前，又形成了声势浩大的舆论，其他有人涉案的部门也全都将人送到了刑堂。每送来一人，刑堂就发布一次进展：某某某到案！每当光亮闪烁，下方总是上万人同时仰头关注。
洛清远负手站在缥缈峰顶，面色沉肃。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会有。但自己曾三令五申过一视同仁，这些人私底下如此对待鬼修，那就是和他这个掌门的权威对抗。还是积习难返！正道同盟里对魔修虽然没有从前那么仇视，但还是很难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至于鬼修，就更是邪门外道野狐禅。有容乃大，总是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怎么发展壮大？
“师尊，弟子也把吴管事送去了。这件事，是弟子失职了。”庄则躬身站在洛清远身后，自责地道。这几年都是他在处理这些日常事务。
“上上下下各个部门都有人参与，有的部门还不只一个。看来真是当我快飞升了，不会管这些小事了。”洛清远转头看向庄则，“你的确是失职了。这样的事，胡老大不会没有想到过要找你告状。肯定被这个姓吴的管事想办法挡下了。所以，他们转而投了小琅。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以后下头的人就这么串联起来蒙蔽你，你要当个光杆子掌门么？”
“弟子会以此为戒的。”
洛清远对鬼修被克扣资源的事，其实不是一点没察觉。他放着不管，只是想看一看一众鬼修还有庄则会怎么应对处理。胡老大的办法是投向了小琅，如今看来这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式。不但解决了眼前的事，连将来都有了曙光。而且小琅的解决也充分展现了借力打力。他方才看了一下，小丫头当甩手掌柜的，已经在后山带着侍女打猎进一步强化修炼去了。
阿则仁善，所以下头敢有人欺之以方。小琅可不是善茬，她手底下的人不敢乱动手脚。这俩人如果一直像现时一样相亲相爱，他倒是可以放心了。等到他们分别成长起来，将掌门之位交付出去，也算对得起傅掌门一番教诲了。至于时常把他托管在傅掌门处，临了一天掌门都没当就把责任甩给自己的师尊，不提也罢！当年他以后好歹会有几十年的过渡的，结果掌门之位直接跳过师尊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至于阿则，其实也不能都怪在他深上。他才刚接手琐事两三年，千头万绪，又遇上九幽秘境现世、妖族出大事……但如果要接下鹤鸣山掌门之位，没有点过人之处肯定是不成的。所以这件事洛清远还是责备了他。如果能以此为戒，以后御下有道才好。管理这几万人，并更多人的正道同门，事必躬亲肯定是不可能的。会不会用人就至关重要了。
同一时刻的炼丹堂正殿，这会儿关注的重点倒不是这个。因为莫菁华的母亲张瑶出关了，她是被莫菁华哭出来的。
莫菁华也是一腔少女情怀被庄则回避，心头难过之余跑到母亲闭关之处啜泣。以为没人会听到，就边哭边将自己的心事都说了出来。
张瑶在里头一听这还得了，关也不闭了直接打开门出来，“菁华，你遇到这种事就只知道哭么？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了？真是让你爹给教迂了。”
莫菁华听这个声音一愣，然后看到数年不见样貌一点没有变化的母亲从里头款款而出，猛地就朝她扑了过去，“娘——”
张瑶搂住女儿，“小乖乖，莫哭莫哭。遇到事情得想办法解决，光哭有什么用？跟你爹一样的笨。”
莫菁华打小就听母亲各种数落父亲笨拙，这会儿小声辩解道：“爹也是为我好。”
“为你好就让你避出去，独自承受情伤啊？枉他还是洛掌门的师兄，一点法子都不会替女儿想。”张瑶用手绢把女儿的脸擦干净，“这男人还没开窍，都是那样的。庄则之前就知道修炼，压根就是个修炼狂人。长到十二岁就跟着洛掌门上了只有三个男人的缥缈峰。他哪知道女人的好处？他不开窍你就放弃了。那等他开窍了，不就白白便宜别的女人了么？有娘在呢，一定帮你把他拿下。”
掌门首徒啊，做她女婿再合适没有了！张瑶上下打量莫菁华一番，“你就成天穿成这样？”
莫菁华低头看看，她穿的是炼丹堂的弟子服。她不穿成这样，要穿成哪样？
“娘，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不对了。十八九的姑娘，成天就包裹在这样男女不分的弟子服里。这不是暴殄天物么？”张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当年要是不主动一点、大胆一点，莫塬这个木讷的根本就不敢表露情意。
莫菁华当然也有几身便服，但也不是花枝招展的。张瑶看过摇头，“算了、算了。你爹是拿你在当儿子养吧。”便服她来画出样式让人赶制。至于弟子服，张瑶拿起衣柜里挂着的一件就动手改动起来。也没改多少，就在胸、腰、臀处不明显的收了几针。
“换上我看看！”
莫菁华没觉得这么收了几针和自己身上这身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是母亲让换她还是换了。须臾换好，张瑶目光里露出满意地笑意。她的女儿，身段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怎么能包裹在完全看不出身形的弟子服里？这样三处各收了几针，看着没什么变化，却把女儿的好身形隐约透露了几分出来。整个人一下子添了几分娇媚，有女人味多了。
“行！还有，你走路的姿势太大开大合了。还有说话的声音也不对……”张瑶有些后悔之前为了结婴整容，一门心思的闭关，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差一点就要让一个最合适的女婿失之交臂了。如今，也只有帮女儿把女婿抓住再说结婴的事。至于脸上的伤痕，就暂且用粉底遮盖吧。
莫菁华听到母亲一条一条指出自己身上她认为的不足，一时头都大了。
“娘，我觉得自己挺好啊！”
“挺好那怎么庄则看不上你？今天开始，就给我好好在家练仪表、举止。”
“庄师兄不是这么浅薄的人！”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哼，当年你师祖被那么多当世强人追求，难道只是因为她修为第一啊？还不是因为她是个绝顶的大美人，又有那样的修为才会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张瑶振振有词的道。
莫菁华别扭的道：“娘，您怎么能拿师祖出来做比啊？”
“你不是崇拜你师祖么。那就努力做到像她一样，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我、我、我又不是崇拜师祖这个！”莫菁华一时都有些口吃起来。
张瑶柔柔的一笑，“我也崇拜师尊，我就崇拜这个。傻女儿啊，你有美貌，你如今十九金丹二层，你还是三品炼丹师。你还有显赫家世。你甚至比任长老当年还强些！有这样的条件，还怕不能把男人手到擒来？都交给娘就是了。”
莫塬在外头感应到妻子出关走进来，正好听到她说这番话，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教女儿啊？”
“那要像你，把她教得木木的、什么优势都显不出来才好？我要把我的女儿打造成师尊当年那样光芒四射。”
莫塬道：“师尊当年分明是光华内敛。”
“可搁不住有那么多当世强者的追求给她增光添彩啊。”
“呃，回洛姑娘的话，有人克扣我们的香火。”那小鬼小声道。小琅既然转身来问，方才他们的对话肯定也被听到了。她知道了自己在背后对她一身灵气四溢的血肉垂涎欲滴，会把自己怎样啊？
小琅想了一下，肯定不是胡老大和小齐。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这么说是有鹤鸣山的管事从中渔利了。
另一名小鬼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小琅的猜测，“他们把克扣下来的香火还有其他修炼资源拿到黑市去卖，逼着我们用灵石换取。我们修为低，灵石也少，根本不可能吃饱。”
小琅点点头，“嗯，我会让你们吃饱的。”既然她要用这些鬼修，肯定得让他们吃饱。说完她转而去找胡老大和小齐，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去向上反应过。剩下这两名低阶鬼修面面相觑，这样就走了？看来外头疯传洛姑娘是凶神恶煞，完全就是谣言嘛。洛姑娘还说会让他们以后吃饱。如果是真的，他们以后就死心塌地向她效忠。
听了小琅的问话，小齐苦笑道：“怎么没有反应过？可参与这件事的管事着实不少，各个部分都有。别说下头的小鬼了，就是胡大哥和我都不能足额供应的。想要更多的，必须掏灵石购买。”这样的事他们不可能去找掌门，而且也找不到。掌门毕竟是高高在上，而且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别说掌门，就是大公子手下得力的管事他们都见不到。
之前听说大公子做人做事还算公道，他们也设法去找过。可惜参与这件事的人官官相护，他们愣是没告成这状。这会儿听小琅问起，小齐忙道：“我们也想过武力反抗。可是要真是大打出手，回头我们在鹤鸣山就更不好待了。好容易有了这么一个灵气充沛，又能给鬼修修炼的地方，我们想待下去。洛姑娘，你帮帮我们吧！”
小琅想了一下，如果胡老大和小齐带着众鬼武力反抗，的确是容易给人留下好勇斗狠不好管理的印象。这件事牵涉到各个鹤鸣山的职能部门，那些人就是吃定了他们不敢轻易武力反抗，只能吃哑巴亏。本来鹤鸣山的人对他们误会就不少了，要是把各个职能不能的人都得罪了，以后的日子肯定更加难过。而且，那些人也知道不能把这些鬼修真逼急了。发下来的资源能让他们七分饱。这样一来，似乎也没有必要闹出太大动静。就是这样的日子过得着实是憋屈了。
小琅点点头，“这件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先得查清到底有哪些人参与，这个你们心头有数么？”
小齐点头，“有。”一边默出一份名单，指点着那些名字和职务道：“这边的是直接下手的，这边的算是收了好处庇护的。”又特地点了右边最上头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是大公子身边的。”
“有数就好！这件事需要证据拿住了才好一网打尽。务必让他们把吃了你们的吐出来，拿了你们的还回来。”
胡老大和小齐都面露喜色，站在旁观看小琅取出传音器拨给庞管事，告知他黑市有拨给鬼修的资源在售卖，让他派人去看看。这些资源也是经钱益善的手往下拨的，所以找庞管事去看就对了。
其实胡老大和小齐也不是没想到过去找百宝阁的人，但这件事从中拿好处的就有百宝阁的人。不然怎么可能从根子上就被人贪墨去了整整三成。就是庞管事对此事多半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从前没有替鬼修们出头的人他也懒得过问而已。如今从小琅这里收到消息知道她要出这个头，肯定就不能不过问了。上回炼器堂的堂主就是因为这位小姑娘一句话当众被掌门削了一顿啊。
小琅对胡老大道：“确认百宝阁的人人赃并获之后，派几个鬼去内门的布告处发消息，通过弟子腰牌对这件事来个广而告之。上头这些人，一个也别落下。”
胡老大有些犹豫，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下子要得罪很多部门的人？要知道那些参与的或者是吃好处的人在鹤鸣山都是有亲朋、故旧的。转念一想，就算不得罪他们，他们也贪墨鬼修的资源。何妨这次闹大点，让人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之前忍气吞声，不过是因为鬼修在鹤鸣山也算是个弱势群体。如今洛姑娘这个法子很好，既然是弱势群体那就寻求舆论支持嘛。
内门的弟子都还是很淳朴、很热血的，知道这样的事肯定会为人族修者里出现这样的败类不耻。这些人的贪墨是坏了鹤鸣山的名声，他们更加不会坐视不理的。事情经此闹大，上头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的。哪怕这些人里有刑堂的管事也是一样。之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也不敢去刑堂告状。如今闹大了，刑堂为了避嫌肯定会严惩为贪墨行为做保护伞的败类的。至于之后会怎么对待鬼修，反正也不会比现在还坏。既然奉洛姑娘为主，那就按照她的想法处理好了。
小齐也很快想明白，“洛姑娘，这个法子好。”兵不血刃啊！至于去了布告处，那些人不合作，那就需要武力解决了。等把消息发到所有内门弟子的腰牌上，他们再做出赔罪的姿态来就好。
“我打猎去了，你们去办吧。”小琅挥挥手道。她时间很紧的，没工夫盯着。
小齐立即派了几个鬼出去办事，还特地道：“这主意是洛姑娘给出的。放心，有什么事她自会同掌门解释。”
听了这样的话，那几个奉命去布告处发消息的鬼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心头对小琅这个投效的对象也多了三分认同。有手段，而且还能直达天听。
小琅带着芷音三人和小桃从这边的山脉转到围猎场，刚给三只菜鸟讲了一些在山林间隐藏气息的要领她腰下的弟子腰牌就亮了。拿起来一看，一封声情并茂的讨伐的檄文已经发布。看来鬼修里还有生前能做锦绣文章之辈啊。简直让人看了义愤填膺，要拍案而起。
芷音三人方才已经听小话唠小桃说了这事儿，也是很为鬼修不平，为那些管事的行径不耻。这会儿看过檄文也是啧啧称奇。
余清道：“想不到鹤鸣山还有这样的人。”
芷音道：“一样米养百样人，以前外门还不是一样的。”朱秋林附议的点点头。
庞管事正听手下禀报在黑市抓获叛卖鬼修资源的小贩数名，便得到消息内门弟子都收到了一条这样广而告之的檄文，这会儿群情激奋。他摇摇头道：“看来是不可能小范围解决的了。走，随我去见大掌柜的。”
钱益善听过，愕然道：“你说这事儿是小琅告诉你的？”
“是，小的派人去，人赃并获。”
“看来鬼修是要为她所用了。雏凤清于老凤声啊！出手不凡，一下子掀翻这么多人。而且，还只是发出来两则消息出来。真是把资源用到家了，这小家伙是管家理事的天才啊。把嫌犯和赃物都交给刑堂，让他们去彻查。既然有他们的人，他们肯定得查清楚了才能自白。百宝阁的败类也交给他们。”
“是。”
在内门三千弟子的声讨下，又有百宝阁主动送来涉案人员以及抓到的嫌犯、赃物，刑堂很快将此事立为大案，派专人专办。自家那个被点名的管事也被去职查办。同时刑堂出面直接在从前放小琅拍的广而告之的巨大山壁上通报此案初步进展。这样一来，就不只是内门三千弟子知晓。整个鹤鸣山数万人都是一抬头就能看到了。
有百宝阁和刑堂的大义灭亲在前，又形成了声势浩大的舆论，其他有人涉案的部门也全都将人送到了刑堂。每送来一人，刑堂就发布一次进展：某某某到案！每当光亮闪烁，下方总是上万人同时仰头关注。
洛清远负手站在缥缈峰顶，面色沉肃。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会有。但自己曾三令五申过一视同仁，这些人私底下如此对待鬼修，那就是和他这个掌门的权威对抗。还是积习难返！正道同盟里对魔修虽然没有从前那么仇视，但还是很难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至于鬼修，就更是邪门外道野狐禅。有容乃大，总是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怎么发展壮大？
“师尊，弟子也把吴管事送去了。这件事，是弟子失职了。”庄则躬身站在洛清远身后，自责地道。这几年都是他在处理这些日常事务。
“上上下下各个部门都有人参与，有的部门还不只一个。看来真是当我快飞升了，不会管这些小事了。”洛清远转头看向庄则，“你的确是失职了。这样的事，胡老大不会没有想到过要找你告状。肯定被这个姓吴的管事想办法挡下了。所以，他们转而投了小琅。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以后下头的人就这么串联起来蒙蔽你，你要当个光杆子掌门么？”
“弟子会以此为戒的。”
洛清远对鬼修被克扣资源的事，其实不是一点没察觉。他放着不管，只是想看一看一众鬼修还有庄则会怎么应对处理。胡老大的办法是投向了小琅，如今看来这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式。不但解决了眼前的事，连将来都有了曙光。而且小琅的解决也充分展现了借力打力。他方才看了一下，小丫头当甩手掌柜的，已经在后山带着侍女打猎进一步强化修炼去了。
阿则仁善，所以下头敢有人欺之以方。小琅可不是善茬，她手底下的人不敢乱动手脚。这俩人如果一直像现时一样相亲相爱，他倒是可以放心了。等到他们分别成长起来，将掌门之位交付出去，也算对得起傅掌门一番教诲了。至于时常把他托管在傅掌门处，临了一天掌门都没当就把责任甩给自己的师尊，不提也罢！当年他以后好歹会有几十年的过渡的，结果掌门之位直接跳过师尊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至于阿则，其实也不能都怪在他深上。他才刚接手琐事两三年，千头万绪，又遇上九幽秘境现世、妖族出大事……但如果要接下鹤鸣山掌门之位，没有点过人之处肯定是不成的。所以这件事洛清远还是责备了他。如果能以此为戒，以后御下有道才好。管理这几万人，并更多人的正道同门，事必躬亲肯定是不可能的。会不会用人就至关重要了。
同一时刻的炼丹堂正殿，这会儿关注的重点倒不是这个。因为莫菁华的母亲张瑶出关了，她是被莫菁华哭出来的。
莫菁华也是一腔少女情怀被庄则回避，心头难过之余跑到母亲闭关之处啜泣。以为没人会听到，就边哭边将自己的心事都说了出来。
张瑶在里头一听这还得了，关也不闭了直接打开门出来，“菁华，你遇到这种事就只知道哭么？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了？真是让你爹给教迂了。”
莫菁华听这个声音一愣，然后看到数年不见样貌一点没有变化的母亲从里头款款而出，猛地就朝她扑了过去，“娘——”
张瑶搂住女儿，“小乖乖，莫哭莫哭。遇到事情得想办法解决，光哭有什么用？跟你爹一样的笨。”
莫菁华打小就听母亲各种数落父亲笨拙，这会儿小声辩解道：“爹也是为我好。”
“为你好就让你避出去，独自承受情伤啊？枉他还是洛掌门的师兄，一点法子都不会替女儿想。”张瑶用手绢把女儿的脸擦干净，“这男人还没开窍，都是那样的。庄则之前就知道修炼，压根就是个修炼狂人。长到十二岁就跟着洛掌门上了只有三个男人的缥缈峰。他哪知道女人的好处？他不开窍你就放弃了。那等他开窍了，不就白白便宜别的女人了么？有娘在呢，一定帮你把他拿下。”
掌门首徒啊，做她女婿再合适没有了！张瑶上下打量莫菁华一番，“你就成天穿成这样？”
莫菁华低头看看，她穿的是炼丹堂的弟子服。她不穿成这样，要穿成哪样？
“娘，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不对了。十八九的姑娘，成天就包裹在这样男女不分的弟子服里。这不是暴殄天物么？”张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当年要是不主动一点、大胆一点，莫塬这个木讷的根本就不敢表露情意。
莫菁华当然也有几身便服，但也不是花枝招展的。张瑶看过摇头，“算了、算了。你爹是拿你在当儿子养吧。”便服她来画出样式让人赶制。至于弟子服，张瑶拿起衣柜里挂着的一件就动手改动起来。也没改多少，就在胸、腰、臀处不明显的收了几针。
“换上我看看！”
莫菁华没觉得这么收了几针和自己身上这身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是母亲让换她还是换了。须臾换好，张瑶目光里露出满意地笑意。她的女儿，身段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怎么能包裹在完全看不出身形的弟子服里？这样三处各收了几针，看着没什么变化，却把女儿的好身形隐约透露了几分出来。整个人一下子添了几分娇媚，有女人味多了。
“行！还有，你走路的姿势太大开大合了。还有说话的声音也不对……”张瑶有些后悔之前为了结婴整容，一门心思的闭关，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差一点就要让一个最合适的女婿失之交臂了。如今，也只有帮女儿把女婿抓住再说结婴的事。至于脸上的伤痕，就暂且用粉底遮盖吧。
莫菁华听到母亲一条一条指出自己身上她认为的不足，一时头都大了。
“娘，我觉得自己挺好啊！”
“挺好那怎么庄则看不上你？今天开始，就给我好好在家练仪表、举止。”
“庄师兄不是这么浅薄的人！”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哼，当年你师祖被那么多当世强人追求，难道只是因为她修为第一啊？还不是因为她是个绝顶的大美人，又有那样的修为才会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张瑶振振有词的道。
莫菁华别扭的道：“娘，您怎么能拿师祖出来做比啊？”
“你不是崇拜你师祖么。那就努力做到像她一样，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我、我、我又不是崇拜师祖这个！”莫菁华一时都有些口吃起来。
张瑶柔柔的一笑，“我也崇拜师尊，我就崇拜这个。傻女儿啊，你有美貌，你如今十九金丹二层，你还是三品炼丹师。你还有显赫家世。你甚至比任长老当年还强些！有这样的条件，还怕不能把男人手到擒来？都交给娘就是了。”
莫塬在外头感应到妻子出关走进来，正好听到她说这番话，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教女儿啊？”
“那要像你，把她教得木木的、什么优势都显不出来才好？我要把我的女儿打造成师尊当年那样光芒四射。”
莫塬道：“师尊当年分明是光华内敛。”
“可搁不住有那么多当世强者的追求给她增光添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