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玉佛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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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萱轻轻扫了一眼周遭，虽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但面前这一道门里面，就是父母亲与吴太医还有负责照顾南宫月的宋嬷嬷与大丫鬟云芝，她抬头，看了看青鸾，不知自己该不该在这时候说出那些骇人的东西。
“萱姐儿，你觉着母亲突然身子不适，可会不会是因为这阵子王府里头病气太重的缘由呢？”青鸾知道有些话不能明着说，便如同寻常聊天一般说着，“好在正秀阁里的脏东西都清理了，你这身子也没事儿，我也安心了不少。就怕母亲也染病，阿弥陀佛，最好什么大碍！”
突然，聂萱想了想青鸾的话，觉着或许自己能借着这话的由头来做暗示。
“是呀，怕是母亲这儿平日里用过的东西不像我们这般清理得彻底！是不是也得换换新的，或许也对身子好呢？特别是枕头被褥什么的！”
聂萱稍稍提高了些许嗓子，眼眸子盯着青鸾瞪得圆圆的。青鸾细想，又见聂萱这般眼神，倒是明白了这“枕头被褥”才是她想要说的重点。
聊到此处，姐妹二人也不顾旁人如何看待，只是赶紧向聂炎熙行礼后，就去了床边探望母亲。
聂萱伸手去，似是随意地将手放在被褥上。却是在此时，她稍稍捏了捏那被褥——倒还真有些许小块儿的东西被裹在里面的样子，只是倘若不用些力气，还真摸不出来！
她微微一蹙眉，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对吴太医问道：“吴太医，母亲这身子……究竟是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的呢！”
她满是焦心之情，吴太医听着这番话，无奈小叹了口气，“王妃先才说自己日夜梦魇寝食难安，虽然不过才一两天工夫……今儿个竟然就起不了身，觉着浑身上下无力不说，还时冷时热！这般状况确实少见，我先才细细诊脉之后觉着，该是王妃近日有些操劳，加着春风虽暖实则犀利，一不小心着了风也会让人不适！这就赶紧开了药，先让王妃服用三天，再看效果如何！”
聂萱咬了咬唇，没再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青鸾。青鸾见母亲才刚刚睡着的样子，退出来后对一旁的宋嬷嬷言道说：“别是也染着之前的病气就好，但是多防着些总没错的。宋嬷嬷，可否把母亲身上用的被褥，身下的床褥子与枕头一块儿都换了新的？换的时候芯子里的东西可得瞅仔细了，不能有半分陈旧！今天日头不错，赶紧取了新的来晒晒。这些旧东西……能烧的都烧了！”
说到此，她走上前一步，对宋嬷嬷低声言道：“烧得别太快，看仔细了这些常用的东西可有什么不妥，让阮嬷嬷帮你一把！”
宋嬷嬷是南宫月身边的老人儿了，也与阮嬷嬷关系一向不错，听着青鸾突然这般嘱咐言语神秘，即刻会意，点头应道：“老身明白了，这就去办！”她对身边的云芝做了一番嘱咐后，就赶紧出了屋子。
聂炎熙陪在妻子身边，听见了先才两个女儿的话语，不由得心生疑惑。他有些看不明白了，这俩丫头不想打扰了南宫月休息是对的，可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烧东西？然而南宫月昨日确实身子还好好的，突然就这么病倒，确实怪异。他的掌心里正攥着妻子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五指……
青鸾与聂萱相对一视，脸上皆是严肃神态，更是惹得他不解了。干脆，他也站起身来，留着丫鬟在一旁伺候着，踱步到了门前，关上了房门后，看着嬷嬷们在院子里忙活。
“青鸾，”聂炎熙对青鸾招呼了下，青鸾赶紧上前，“父王，何事？”
“你是担心你母亲也如你一样病了，才想到要让宋嬷嬷烧了这些被褥的？”聂炎熙发问，青鸾垂眸言道：“是啊，母亲毕竟来我院子里好几回，我确实担心得紧！不是与我一样的毛病最好，巴不得母亲一睡醒就恢复了精神！可是听吴太医这般说法……我心里头就是觉着有些慌！”
青鸾捂着心口，到没有做出多少担忧姿态，而是拧紧了眉头，咬着牙，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一团亮起的火舌。
聂萱站在她身后约莫五步的距离，同样盯着那些正在打算被焚烧的细软物件。
阮嬷嬷得了宋嬷嬷的传话，也明白了要留意些什么。经历过之前曦园与正秀阁的事儿之后，她也是对烧脏东西这件事得心应手了。
只是才没多久，那被褥被烧了三成时，阮嬷嬷突然大吼一声：“被褥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快，把火先灭了！”
宋嬷嬷正准备着水呢，一听阮嬷嬷叫喊，赶紧麻溜地捧着水盆子冲了过去，“噗嗤”一下就浇灭了大半的火苗。另一边的几个丫鬟也赶紧帮忙，被褥上的火顺势被浇灭成了湿漉漉一片。
青鸾提步疾行而去，凑近了就连忙蹲下身，扫了几眼后，迅速伸手去掀开了那被褥上的一层锦缎，又掀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棉——没被烧着的地方，棉花还是白皙的，而那白皙之上，却是一小堆一小堆零零散散的其它颜色……
“吴太医呢？马上让吴太医过来！”青鸾大喝一声，聂萱赶紧回头进屋子去找吴太医。
姐妹俩这速度，让聂炎熙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还想追问究竟青鸾发现了什么，吴太医已经冲了出来，跑向青鸾所在的位置。
“宋嬷嬷，”青鸾站起身，冷着脸言道，“锦园里所有在这儿做事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过会儿我要问话！”
“是！”宋嬷嬷眸子一凌，懂了青鸾的意思。青鸾半眯着眼，细细看着吴太医手上的动作。不多会儿，吴太医也站起身来，手掌里捧着些许自己拾起来的零碎，冲到了聂炎熙面前。
嘀咕了几句后，聂炎熙的脸色巨变了。
锦园里头的丫鬟婆子们，不多会儿就都站在了青鸾面前，除了宋嬷嬷与阮嬷嬷两人在屋子里照顾着南宫月，哪怕是云芝也被一同列队在此。
“先才，在母亲的被褥里头，发现了一些该是药材的碎屑。吴太医已经证实了，这些东西极有可能就是造成母亲身子不适的源头……平日里能接触得到这些东西的人，也就是你们这些。当然，也不排除母亲这些日子里入口的东西也会有问题，所以在厨房做事的人也一并给唤来了！”
青鸾来回踱着步子，仔细瞅着面前这群下人的模样。这里头有的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倒也没什么异样，有的人则抬着头露着脸却也没敢看自己，这也是该有的规矩。不过还有的人，似乎一直在眨眼——那眼神儿究竟是怎样的，低着头，看不清。想来，自己这么直接问，也必定没人会承认的了。
青鸾忽然轻笑，“有没有对你们自己的主子不利，做了恶事的人自己心里清楚。我也就不多问了，干脆这么着吧！我那曦园里头有一尊玉佛，乃是丹心寺方丈大师特意让我带回来，说是此佛与本郡主有缘最适合留在曦园供奉。这尊佛不仅灵验，更是颇具‘慧眼’——但凡在这尊佛下祈祷许愿之人，内心是否诚恳，佛祖可一目了然。若是有人胆敢欺瞒，那玉佛便会即刻显灵！”
说到此，青鸾昂起头来，扫了一眼面前的这群人，“十个人一队，我会点三个领头的，去曦园里的佛堂里，逐一挨个儿在玉佛前说说自己是否有做过违背良心谋害主子的事儿。”
这般安排，惹得一群丫鬟们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才好。青鸾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聂炎熙一凝眸，懂了这暗示，点点头，言道说：“就照着郡主的意思办！本王今天留在锦园了，青鸾，你先带十个人去曦园玉佛前忏悔吧！等佛祖给了答案，再来回禀便是！”
“是！”青鸾一福身子，微微颔首，甚是恭敬。得了王爷的令，锦园里头的人自然不敢反对，青鸾即刻就让云芝带了其余九个人一同与自己去往曦园。
路上，云芝轻声对青鸾提了些关于玉佛的问题，青鸾随口编了玄乎的话就给答了，惹得一群小丫头皆是好奇，也想看看今天这佛祖若是真显灵了会有什么奇异景象。到了曦园，供奉了玉佛的次间大门被打开，容若站在门口，等着第一个进去对佛祖祷告忏悔之人。
青鸾顺口问了句：“琉璃人呢？刚才不是还在呢？”
容若回道说：“阮嬷嬷不在，院子里有些事情得有人管着，这会儿琉璃应该是去厨房看看状况了吧！”
“也好，这儿也不需要什么人手，咱们这就开始吧！谁先进去？”
青鸾坐在粗使婆子搬来的一张太师椅上，轻叩着手里的茶碗，吹了口气儿，接着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这十个人——没等自己开口，云芝先站出来了。
“郡主，奴婢先进去吧！”
“好，云芝，不用在里面留太久，只要对着佛祖说清楚自己是否有做过违心之事就好！”
“奴婢明白！”云芝颔首应答，但口吻亦是不卑不亢，明显是在母亲身边待久了，人的气势自然是与其他丫鬟完全不同的。青鸾对这个丫鬟的印象说不上好坏，但就她对母亲照顾得细致入微来看，这也该是个信得过的人。
自己让她带着另外九个丫鬟一起来曦园时，明摆着，她故意问自己关于玉佛显灵的话，就是震慑身后那些人用的……想到此处，青鸾盖上了手上的茶碗，抬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才想着云芝会对着玉佛说些什么呢？
不过，无论她说了什么，稍过会儿，青鸾都会知道。想到此，她不过是再做轻笑，头枕着腕子，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聂萱轻轻扫了一眼周遭，虽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但面前这一道门里面，就是父母亲与吴太医还有负责照顾南宫月的宋嬷嬷与大丫鬟云芝，她抬头，看了看青鸾，不知自己该不该在这时候说出那些骇人的东西。
“萱姐儿，你觉着母亲突然身子不适，可会不会是因为这阵子王府里头病气太重的缘由呢？”青鸾知道有些话不能明着说，便如同寻常聊天一般说着，“好在正秀阁里的脏东西都清理了，你这身子也没事儿，我也安心了不少。就怕母亲也染病，阿弥陀佛，最好什么大碍！”
突然，聂萱想了想青鸾的话，觉着或许自己能借着这话的由头来做暗示。
“是呀，怕是母亲这儿平日里用过的东西不像我们这般清理得彻底！是不是也得换换新的，或许也对身子好呢？特别是枕头被褥什么的！”
聂萱稍稍提高了些许嗓子，眼眸子盯着青鸾瞪得圆圆的。青鸾细想，又见聂萱这般眼神，倒是明白了这“枕头被褥”才是她想要说的重点。
聊到此处，姐妹二人也不顾旁人如何看待，只是赶紧向聂炎熙行礼后，就去了床边探望母亲。
聂萱伸手去，似是随意地将手放在被褥上。却是在此时，她稍稍捏了捏那被褥——倒还真有些许小块儿的东西被裹在里面的样子，只是倘若不用些力气，还真摸不出来！
她微微一蹙眉，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对吴太医问道：“吴太医，母亲这身子……究竟是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的呢！”
她满是焦心之情，吴太医听着这番话，无奈小叹了口气，“王妃先才说自己日夜梦魇寝食难安，虽然不过才一两天工夫……今儿个竟然就起不了身，觉着浑身上下无力不说，还时冷时热！这般状况确实少见，我先才细细诊脉之后觉着，该是王妃近日有些操劳，加着春风虽暖实则犀利，一不小心着了风也会让人不适！这就赶紧开了药，先让王妃服用三天，再看效果如何！”
聂萱咬了咬唇，没再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青鸾。青鸾见母亲才刚刚睡着的样子，退出来后对一旁的宋嬷嬷言道说：“别是也染着之前的病气就好，但是多防着些总没错的。宋嬷嬷，可否把母亲身上用的被褥，身下的床褥子与枕头一块儿都换了新的？换的时候芯子里的东西可得瞅仔细了，不能有半分陈旧！今天日头不错，赶紧取了新的来晒晒。这些旧东西……能烧的都烧了！”
说到此，她走上前一步，对宋嬷嬷低声言道：“烧得别太快，看仔细了这些常用的东西可有什么不妥，让阮嬷嬷帮你一把！”
宋嬷嬷是南宫月身边的老人儿了，也与阮嬷嬷关系一向不错，听着青鸾突然这般嘱咐言语神秘，即刻会意，点头应道：“老身明白了，这就去办！”她对身边的云芝做了一番嘱咐后，就赶紧出了屋子。
聂炎熙陪在妻子身边，听见了先才两个女儿的话语，不由得心生疑惑。他有些看不明白了，这俩丫头不想打扰了南宫月休息是对的，可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烧东西？然而南宫月昨日确实身子还好好的，突然就这么病倒，确实怪异。他的掌心里正攥着妻子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五指……
青鸾与聂萱相对一视，脸上皆是严肃神态，更是惹得他不解了。干脆，他也站起身来，留着丫鬟在一旁伺候着，踱步到了门前，关上了房门后，看着嬷嬷们在院子里忙活。
“青鸾，”聂炎熙对青鸾招呼了下，青鸾赶紧上前，“父王，何事？”
“你是担心你母亲也如你一样病了，才想到要让宋嬷嬷烧了这些被褥的？”聂炎熙发问，青鸾垂眸言道：“是啊，母亲毕竟来我院子里好几回，我确实担心得紧！不是与我一样的毛病最好，巴不得母亲一睡醒就恢复了精神！可是听吴太医这般说法……我心里头就是觉着有些慌！”
青鸾捂着心口，到没有做出多少担忧姿态，而是拧紧了眉头，咬着牙，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一团亮起的火舌。
聂萱站在她身后约莫五步的距离，同样盯着那些正在打算被焚烧的细软物件。
阮嬷嬷得了宋嬷嬷的传话，也明白了要留意些什么。经历过之前曦园与正秀阁的事儿之后，她也是对烧脏东西这件事得心应手了。
只是才没多久，那被褥被烧了三成时，阮嬷嬷突然大吼一声：“被褥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快，把火先灭了！”
宋嬷嬷正准备着水呢，一听阮嬷嬷叫喊，赶紧麻溜地捧着水盆子冲了过去，“噗嗤”一下就浇灭了大半的火苗。另一边的几个丫鬟也赶紧帮忙，被褥上的火顺势被浇灭成了湿漉漉一片。
青鸾提步疾行而去，凑近了就连忙蹲下身，扫了几眼后，迅速伸手去掀开了那被褥上的一层锦缎，又掀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棉——没被烧着的地方，棉花还是白皙的，而那白皙之上，却是一小堆一小堆零零散散的其它颜色……
“吴太医呢？马上让吴太医过来！”青鸾大喝一声，聂萱赶紧回头进屋子去找吴太医。
姐妹俩这速度，让聂炎熙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还想追问究竟青鸾发现了什么，吴太医已经冲了出来，跑向青鸾所在的位置。
“宋嬷嬷，”青鸾站起身，冷着脸言道，“锦园里所有在这儿做事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过会儿我要问话！”
“是！”宋嬷嬷眸子一凌，懂了青鸾的意思。青鸾半眯着眼，细细看着吴太医手上的动作。不多会儿，吴太医也站起身来，手掌里捧着些许自己拾起来的零碎，冲到了聂炎熙面前。
嘀咕了几句后，聂炎熙的脸色巨变了。
锦园里头的丫鬟婆子们，不多会儿就都站在了青鸾面前，除了宋嬷嬷与阮嬷嬷两人在屋子里照顾着南宫月，哪怕是云芝也被一同列队在此。
“先才，在母亲的被褥里头，发现了一些该是药材的碎屑。吴太医已经证实了，这些东西极有可能就是造成母亲身子不适的源头……平日里能接触得到这些东西的人，也就是你们这些。当然，也不排除母亲这些日子里入口的东西也会有问题，所以在厨房做事的人也一并给唤来了！”
青鸾来回踱着步子，仔细瞅着面前这群下人的模样。这里头有的人低着头沉默不语倒也没什么异样，有的人则抬着头露着脸却也没敢看自己，这也是该有的规矩。不过还有的人，似乎一直在眨眼——那眼神儿究竟是怎样的，低着头，看不清。想来，自己这么直接问，也必定没人会承认的了。
青鸾忽然轻笑，“有没有对你们自己的主子不利，做了恶事的人自己心里清楚。我也就不多问了，干脆这么着吧！我那曦园里头有一尊玉佛，乃是丹心寺方丈大师特意让我带回来，说是此佛与本郡主有缘最适合留在曦园供奉。这尊佛不仅灵验，更是颇具‘慧眼’——但凡在这尊佛下祈祷许愿之人，内心是否诚恳，佛祖可一目了然。若是有人胆敢欺瞒，那玉佛便会即刻显灵！”
说到此，青鸾昂起头来，扫了一眼面前的这群人，“十个人一队，我会点三个领头的，去曦园里的佛堂里，逐一挨个儿在玉佛前说说自己是否有做过违背良心谋害主子的事儿。”
这般安排，惹得一群丫鬟们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才好。青鸾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聂炎熙一凝眸，懂了这暗示，点点头，言道说：“就照着郡主的意思办！本王今天留在锦园了，青鸾，你先带十个人去曦园玉佛前忏悔吧！等佛祖给了答案，再来回禀便是！”
“是！”青鸾一福身子，微微颔首，甚是恭敬。得了王爷的令，锦园里头的人自然不敢反对，青鸾即刻就让云芝带了其余九个人一同与自己去往曦园。
路上，云芝轻声对青鸾提了些关于玉佛的问题，青鸾随口编了玄乎的话就给答了，惹得一群小丫头皆是好奇，也想看看今天这佛祖若是真显灵了会有什么奇异景象。到了曦园，供奉了玉佛的次间大门被打开，容若站在门口，等着第一个进去对佛祖祷告忏悔之人。
青鸾顺口问了句：“琉璃人呢？刚才不是还在呢？”
容若回道说：“阮嬷嬷不在，院子里有些事情得有人管着，这会儿琉璃应该是去厨房看看状况了吧！”
“也好，这儿也不需要什么人手，咱们这就开始吧！谁先进去？”
青鸾坐在粗使婆子搬来的一张太师椅上，轻叩着手里的茶碗，吹了口气儿，接着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这十个人——没等自己开口，云芝先站出来了。
“郡主，奴婢先进去吧！”
“好，云芝，不用在里面留太久，只要对着佛祖说清楚自己是否有做过违心之事就好！”
“奴婢明白！”云芝颔首应答，但口吻亦是不卑不亢，明显是在母亲身边待久了，人的气势自然是与其他丫鬟完全不同的。青鸾对这个丫鬟的印象说不上好坏，但就她对母亲照顾得细致入微来看，这也该是个信得过的人。
自己让她带着另外九个丫鬟一起来曦园时，明摆着，她故意问自己关于玉佛显灵的话，就是震慑身后那些人用的……想到此处，青鸾盖上了手上的茶碗，抬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才想着云芝会对着玉佛说些什么呢？
不过，无论她说了什么，稍过会儿，青鸾都会知道。想到此，她不过是再做轻笑，头枕着腕子，慵懒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