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元元醒转 刑峰问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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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认罪？”执法长老眉头一皱，声如洪钟，在宽阔的大殿中引起一阵阵回音。
“弟子无罪！“
弟子连‘千幻草’都未曾见过，何来偷取‘千幻草’一说。”唐小方的目光从余梭身上收了回来，辩解道，“堂主交予我的钥匙，只负责药材殿，里面一共有凡级药材九百八十种，灵级药材三百四十二种，玄级药材五种，地级药材一种也无。”
唐小方迅速恢复了冷静，倒是让在场的许多长老微微有些惊异，本来这些长老都是一个个低眉闭目，旁若无物，此时倒有不少睁开了双眼，朝唐小方看来。
顿时，唐小方只觉得一道道利芒从自己体内扫过，似想把自己看个通透，他心中一动，也不用精神力包裹自己了任由这些人瞧。
这些人的目光在唐小方身上停留片刻，便纷纷移开，有几个长老目露失望之色，低叹了一声：“可惜了，心智如此之好，灵根却太差，可惜，可惜……”
唐小方自然知道这些人是在可惜什么，但他非但没有沮丧，反倒是有些欣喜，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实力太低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根本看不透他的底细。
“余堂主，你怎么说？”
执法长老的目光，转到余梭身上。
余梭急忙战了起来，他虽然也沾了个长老的名，但圣天门中长老也分三六九等，执法长老在圣天门的各大长老，地位至少在前三之列，他这个长老，几乎稳妥妥位居最后一位，这次要不是他是举报者，别说能在这刑店有个座位了，他就连刑殿的大门也进不来。
“掌门、大长老、执法长老以及各位长老。”余梭先是恭敬地转了一圈，才慢吞吞地说道，“在得知这个孩子已经被大长老和掌门钦定为内门弟子后，我就将管理药材殿和炼丹室的钥匙叫给了他，大家应该知道，我圣天门的药材，全都放置于药材殿之内，只是根据药材的珍贵程度，分为了外殿和内殿。”
“不错，的确如此。”面若重栆的大长老说话了。
唐小方目光一闪，他忽然想起，在炼丹殿内的确有一个小房间，不过那个房间被锁住了，他从来不曾进去过。
“本来我并没有疑心，只是前两天，我为了检验他在炼丹术上的进展，故让他炼制一炉‘壮筋丹’。这才发现了蹊跷。”余梭手腕一翻，一个药瓶出现在手中。
“哦，什么蹊跷？”刘玉的爹爹，那个三缕长须的中年人说话了。
“他竟然炼制出了一炉灵级中品的壮筋丹。”余梭将瓶盖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自里面飘散出来。
鼎剑派的穆峰主鼻端微微抽搐，惊叹道：“真的是灵级中品的气息。”
穆峰主是鼎鼎大名的炼丹宗师，他的话，自然没有任何人怀疑。
“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会认为他盗取了‘千幻草’？”有长老问道。
“柳长老有所不知，壮筋丹按照正常炼制方法炼出来的，只是灵级下品。”余梭说道，“除非是炼丹宗师以上的炼丹师，譬如穆宗师这等人物，才有可能提升丹药的品质，否则，只能是加入某些特殊的珍惜药材，譬如‘千幻草’，如果用地级药材‘千幻草’作为辅助材料，就有极大几率提升灵级丹药的品质。”
“而且，只要加入了‘千幻草’，就算是一个初次涉猎炼丹术的人，也能炼制出灵级下品的丹药来。”
余梭说到这里，轻轻地瞥过唐小方，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森然，道：“掌门，大长老，各位长老，大家也知道，炼丹术有多难练，他第一次炼丹能成功，已经大大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更遑论他居然硬生生将壮筋丹提升了一品，所以我起了疑心，这才进入药材殿内殿，果然发现‘千幻草’足足少了三份。”
“三份？”
这下，连许多长老的脸色都变了，看向唐小方的目光显得有些森然起来。
作为低级药材，千幻草的价值他们自然心里有数，整个圣天门的库存，也不过区区十来份。
“唐小方，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执法长老的目光转到唐小方身上。
唐小方也不施礼了，淡淡说道：“我见都没见过‘千幻草’，更别说盗用了，还请长老明查。”
余梭眯了秘眼睛，一丝精光爆射，落在唐小方身上，冷冷说道：“那你是说我冤枉你咯？”
他的这句话，摆明了是个陷阱，在这之前，安在唐小方身上的，也不过是个盗取药材的罪名，至多是被剥夺内门弟子的身份，最严重也是被赶出圣天门，可他要是说余梭冤枉他，便是对长老的大不敬，在圣天门严苛的门规中，甚至可以和叛派挂上钩，是死罪。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站在她老爹后面的刘玉，急得直接想要开口提醒唐小方，却被林泽一把拉住了，林泽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冲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小方身上，只要他敢正面控告一位长老诬陷他，就算为了圣天门的脸面，他们也必定会先处死唐小方，再来讨论余梭的过失。
唐小方轻轻抚摸了一下二十四桥明月夜右边第三块玉石，元元正是被他收在那个空间里。
“我只是说我没有盗取‘千幻草’，至于是不是冤枉，还需要执法长老判定。”
他的话，让许多人暗自皱眉，也有一些人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唐小方并没有明白指出余梭是存心陷害他，但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余梭却也不能指责他的大不敬之罪。
“各位可有什么话说？”
执法长老的目光巡视了大殿一圈，特意在大长老身上顿了顿。
原本，这件事根本不用闹到刑峰来，更不用他这位刑峰峰主、执法长老亲自出马，是大长老说这件事情性质恶劣，才号召开战长老会，在刑峰给这件事情定性。
大长老还未说话，倒是刘玉她爹轻轻咳了一声，开口了：“我很奇怪，这本是我的管辖范围，就算炼丹堂真有弟子盗用药材，也只需要禀报我便成了，为什么要麻烦执法长老出马，召开这长老大会？”
刘玉她爹轻轻拂了拂三缕长须，似笑非笑地看着余梭：“更奇怪的是，余长老说他三天前就已经发现了唐小方盗取药材，可我却从来没有听闻过此事，还需要在这刑峰的长老大会上才知晓事情的原委，不知道余长老可有话教我？”
余梭脸色大变，急忙站了起来，却期期艾艾不知道如何开口。
“咳，刘师弟，这怪我太粗心了。”大长老微笑着说道，“余长老本来是想禀告你的，路上却碰见了我，我想想，这孩子毕竟和侄女儿有旧，担心有人闲言蜚语、乱嚼舌根，所以才提议了这个长老大会。”
“我也很尴尬啊！”大长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这个唐小方进入炼丹堂，虽然是林泽这孩子提议的，可当时我也点了头，这才几天，就有人说他盗取药材，行为不端，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所以为了这件事情的公正性，也为了还这孩子一个清白，我才建议召开了这长老会，并请出最公正的执法长老。”
虚伪！
几乎所有的人都暗自撇嘴，但却没有人反驳他，对于他们来说，大长老是圣天门的二号人物，高高在上的大长老，唐小方只是一个没有丝毫潜力的废人，就连自己人也算不上。
“既然大长老这样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这件事结束之后，炼丹堂的事也需要好好商量一下了。”刘玉他爹说完，缓缓闭上了双眼。
“爹爹……”刘玉在身后，急得低声叫唤，但她爹爹却毫无反应，在这圣天门高层汇集场所，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叫几声没有回应之后，只能讪讪住了口。
余梭面色大变，刘玉她爹最后的一句话，宛若重锤敲落在他心上，他求救似地看着大长老，知道得到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之后，才稍微定下心来。
“既然这孩子能够接触到‘千幻草’，而他能将壮筋丹练成又没有别的解释，这件事情，似乎可以定论了。”大长老看着执法长老，含笑说道。
执法长老沉吟片刻，脸色一肃，正要开口宣判，坐在他旁边的圣天门掌门却忽然睁开了双眼，淡淡说道：“且慢。”
执法长老微微欠了欠身，道：“掌门可有异议？”
“异议倒是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执法长老，在定罪之前，最好让当事人一个辩解的机会。”
圣天门长老微笑着说道。
他一袭白袍，风姿神熠，极其儒雅。
“那是当然。”
执法长老说道，心里却是暗自一叹，圣天门掌门和大长老两个派系的斗争，他自然心知肚明，这次事件很显然，是两者拿他刑峰当了战场。
平时他都是尽力躲开这个漩涡，可这次大长老直接找到了他头上，以涉事弟子有奸细的嫌疑，让他不能不出头。
不想战队的他，唯有秉持一贯的公正。
“唐小方，对于涉及你的指控，你可有辩解的地方。”
虽然心里不爽，但面上，执法长老可一点也没有失去他应有的威严，随着这一句话，一股凛然的威势，在大殿里蔓延开来。
唐小方脸色微微一变，这执法长老露出的一丁点气息，竟让他有被山岳横压之感，这种实力上的压制，比起斗罗大陆上那些强则来说，少了些许规则之力的强迫性，却更显得彼此之间强弱分明。
“弟子冤枉，弟子从未见过什么内殿，自然也没盗取什么‘千幻草’，长老明查。”唐小方只能如此辩驳，余梭摆明了不要脸，以势欺人，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执法长老眉头微微一皱，唐小方的这番说辞太过苍白，比起余梭交出来的证据，连他都无法说服自己唐小方是被冤枉的。
“其实，想要辨明这孩子是否说了谎话，有个很简单的办法。”
一个略带些许苍老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位穆峰主含笑着说话了。
“哦，前辈有什么好方法，还请教我。”执法长老眼睛一亮，伏了伏身说道。
他正愁不知道如何判呢，穆峰主开口，正解了他的麻烦。
穆峰主一开口，所有人的视线一起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就连那些闭目养神的长老也不例外。
“其实所有的纠结，都在这孩子炼的一炉‘壮筋丹’上，要是他能当众重炼一炉，且不需要‘千幻草’这等极品药材辅助，事情自然明了，要是他炼不出，事情自然也会明了。”穆峰主淡淡说道。
执法长老微微苦笑，其实这个方法他何尝不知道，不过在他看来，唐小方之所以能炼成“壮筋丹”，要不是他自己身上就有现成的，就是掌门赐予了他什么顶级辅助药材，好让他能顺利通过炼丹堂的考验，毕竟唐小方能进炼丹堂，是依靠林泽的推荐。
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真气，第一次开炉就能炼成灵级丹药，还硬生生将灵级下品提升到了灵级中品，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
要是这样，天元大陆上的炼丹师也就不会这么稀缺了。
不用任何辅助材料，单用配方上的药材就炼成灵级丹药的，便正是踏入了炼丹师的行列，而能将灵级丹药硬生生提升一个品级，那是只有炼丹宗师才能具备的手段。
炼丹宗师，不仅仅是在炼丹术上登峰造极，还需要自身有超强的修为，领悟火之奥义后，才有可能炼制出地级丹药。
执法长老虽然认为穆峰主这个主意不靠谱，但对方的地位摆在那里，又是自己主动询问，他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唐小方，穆前辈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你愿意当众炼丹一炉，以示清白吗？”
执法长老随口问道，在他看来，无论怎么样，唐小方都是不敢接受这个考验的。
“我愿意！”
“既然不愿……什么，你说你愿意？”
执法长老惊愕地看着唐小方，竟然连唐小方把自我称呼从弟子换成了我也没有留意到。
“你可认罪？”执法长老眉头一皱，声如洪钟，在宽阔的大殿中引起一阵阵回音。
“弟子无罪！“
弟子连‘千幻草’都未曾见过，何来偷取‘千幻草’一说。”唐小方的目光从余梭身上收了回来，辩解道，“堂主交予我的钥匙，只负责药材殿，里面一共有凡级药材九百八十种，灵级药材三百四十二种，玄级药材五种，地级药材一种也无。”
唐小方迅速恢复了冷静，倒是让在场的许多长老微微有些惊异，本来这些长老都是一个个低眉闭目，旁若无物，此时倒有不少睁开了双眼，朝唐小方看来。
顿时，唐小方只觉得一道道利芒从自己体内扫过，似想把自己看个通透，他心中一动，也不用精神力包裹自己了任由这些人瞧。
这些人的目光在唐小方身上停留片刻，便纷纷移开，有几个长老目露失望之色，低叹了一声：“可惜了，心智如此之好，灵根却太差，可惜，可惜……”
唐小方自然知道这些人是在可惜什么，但他非但没有沮丧，反倒是有些欣喜，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实力太低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根本看不透他的底细。
“余堂主，你怎么说？”
执法长老的目光，转到余梭身上。
余梭急忙战了起来，他虽然也沾了个长老的名，但圣天门中长老也分三六九等，执法长老在圣天门的各大长老，地位至少在前三之列，他这个长老，几乎稳妥妥位居最后一位，这次要不是他是举报者，别说能在这刑店有个座位了，他就连刑殿的大门也进不来。
“掌门、大长老、执法长老以及各位长老。”余梭先是恭敬地转了一圈，才慢吞吞地说道，“在得知这个孩子已经被大长老和掌门钦定为内门弟子后，我就将管理药材殿和炼丹室的钥匙叫给了他，大家应该知道，我圣天门的药材，全都放置于药材殿之内，只是根据药材的珍贵程度，分为了外殿和内殿。”
“不错，的确如此。”面若重栆的大长老说话了。
唐小方目光一闪，他忽然想起，在炼丹殿内的确有一个小房间，不过那个房间被锁住了，他从来不曾进去过。
“本来我并没有疑心，只是前两天，我为了检验他在炼丹术上的进展，故让他炼制一炉‘壮筋丹’。这才发现了蹊跷。”余梭手腕一翻，一个药瓶出现在手中。
“哦，什么蹊跷？”刘玉的爹爹，那个三缕长须的中年人说话了。
“他竟然炼制出了一炉灵级中品的壮筋丹。”余梭将瓶盖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自里面飘散出来。
鼎剑派的穆峰主鼻端微微抽搐，惊叹道：“真的是灵级中品的气息。”
穆峰主是鼎鼎大名的炼丹宗师，他的话，自然没有任何人怀疑。
“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会认为他盗取了‘千幻草’？”有长老问道。
“柳长老有所不知，壮筋丹按照正常炼制方法炼出来的，只是灵级下品。”余梭说道，“除非是炼丹宗师以上的炼丹师，譬如穆宗师这等人物，才有可能提升丹药的品质，否则，只能是加入某些特殊的珍惜药材，譬如‘千幻草’，如果用地级药材‘千幻草’作为辅助材料，就有极大几率提升灵级丹药的品质。”
“而且，只要加入了‘千幻草’，就算是一个初次涉猎炼丹术的人，也能炼制出灵级下品的丹药来。”
余梭说到这里，轻轻地瞥过唐小方，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森然，道：“掌门，大长老，各位长老，大家也知道，炼丹术有多难练，他第一次炼丹能成功，已经大大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更遑论他居然硬生生将壮筋丹提升了一品，所以我起了疑心，这才进入药材殿内殿，果然发现‘千幻草’足足少了三份。”
“三份？”
这下，连许多长老的脸色都变了，看向唐小方的目光显得有些森然起来。
作为低级药材，千幻草的价值他们自然心里有数，整个圣天门的库存，也不过区区十来份。
“唐小方，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执法长老的目光转到唐小方身上。
唐小方也不施礼了，淡淡说道：“我见都没见过‘千幻草’，更别说盗用了，还请长老明查。”
余梭眯了秘眼睛，一丝精光爆射，落在唐小方身上，冷冷说道：“那你是说我冤枉你咯？”
他的这句话，摆明了是个陷阱，在这之前，安在唐小方身上的，也不过是个盗取药材的罪名，至多是被剥夺内门弟子的身份，最严重也是被赶出圣天门，可他要是说余梭冤枉他，便是对长老的大不敬，在圣天门严苛的门规中，甚至可以和叛派挂上钩，是死罪。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站在她老爹后面的刘玉，急得直接想要开口提醒唐小方，却被林泽一把拉住了，林泽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冲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小方身上，只要他敢正面控告一位长老诬陷他，就算为了圣天门的脸面，他们也必定会先处死唐小方，再来讨论余梭的过失。
唐小方轻轻抚摸了一下二十四桥明月夜右边第三块玉石，元元正是被他收在那个空间里。
“我只是说我没有盗取‘千幻草’，至于是不是冤枉，还需要执法长老判定。”
他的话，让许多人暗自皱眉，也有一些人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唐小方并没有明白指出余梭是存心陷害他，但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没有直接说出来，余梭却也不能指责他的大不敬之罪。
“各位可有什么话说？”
执法长老的目光巡视了大殿一圈，特意在大长老身上顿了顿。
原本，这件事根本不用闹到刑峰来，更不用他这位刑峰峰主、执法长老亲自出马，是大长老说这件事情性质恶劣，才号召开战长老会，在刑峰给这件事情定性。
大长老还未说话，倒是刘玉她爹轻轻咳了一声，开口了：“我很奇怪，这本是我的管辖范围，就算炼丹堂真有弟子盗用药材，也只需要禀报我便成了，为什么要麻烦执法长老出马，召开这长老大会？”
刘玉她爹轻轻拂了拂三缕长须，似笑非笑地看着余梭：“更奇怪的是，余长老说他三天前就已经发现了唐小方盗取药材，可我却从来没有听闻过此事，还需要在这刑峰的长老大会上才知晓事情的原委，不知道余长老可有话教我？”
余梭脸色大变，急忙站了起来，却期期艾艾不知道如何开口。
“咳，刘师弟，这怪我太粗心了。”大长老微笑着说道，“余长老本来是想禀告你的，路上却碰见了我，我想想，这孩子毕竟和侄女儿有旧，担心有人闲言蜚语、乱嚼舌根，所以才提议了这个长老大会。”
“我也很尴尬啊！”大长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这个唐小方进入炼丹堂，虽然是林泽这孩子提议的，可当时我也点了头，这才几天，就有人说他盗取药材，行为不端，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所以为了这件事情的公正性，也为了还这孩子一个清白，我才建议召开了这长老会，并请出最公正的执法长老。”
虚伪！
几乎所有的人都暗自撇嘴，但却没有人反驳他，对于他们来说，大长老是圣天门的二号人物，高高在上的大长老，唐小方只是一个没有丝毫潜力的废人，就连自己人也算不上。
“既然大长老这样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这件事结束之后，炼丹堂的事也需要好好商量一下了。”刘玉他爹说完，缓缓闭上了双眼。
“爹爹……”刘玉在身后，急得低声叫唤，但她爹爹却毫无反应，在这圣天门高层汇集场所，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叫几声没有回应之后，只能讪讪住了口。
余梭面色大变，刘玉她爹最后的一句话，宛若重锤敲落在他心上，他求救似地看着大长老，知道得到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之后，才稍微定下心来。
“既然这孩子能够接触到‘千幻草’，而他能将壮筋丹练成又没有别的解释，这件事情，似乎可以定论了。”大长老看着执法长老，含笑说道。
执法长老沉吟片刻，脸色一肃，正要开口宣判，坐在他旁边的圣天门掌门却忽然睁开了双眼，淡淡说道：“且慢。”
执法长老微微欠了欠身，道：“掌门可有异议？”
“异议倒是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执法长老，在定罪之前，最好让当事人一个辩解的机会。”
圣天门长老微笑着说道。
他一袭白袍，风姿神熠，极其儒雅。
“那是当然。”
执法长老说道，心里却是暗自一叹，圣天门掌门和大长老两个派系的斗争，他自然心知肚明，这次事件很显然，是两者拿他刑峰当了战场。
平时他都是尽力躲开这个漩涡，可这次大长老直接找到了他头上，以涉事弟子有奸细的嫌疑，让他不能不出头。
不想战队的他，唯有秉持一贯的公正。
“唐小方，对于涉及你的指控，你可有辩解的地方。”
虽然心里不爽，但面上，执法长老可一点也没有失去他应有的威严，随着这一句话，一股凛然的威势，在大殿里蔓延开来。
唐小方脸色微微一变，这执法长老露出的一丁点气息，竟让他有被山岳横压之感，这种实力上的压制，比起斗罗大陆上那些强则来说，少了些许规则之力的强迫性，却更显得彼此之间强弱分明。
“弟子冤枉，弟子从未见过什么内殿，自然也没盗取什么‘千幻草’，长老明查。”唐小方只能如此辩驳，余梭摆明了不要脸，以势欺人，他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执法长老眉头微微一皱，唐小方的这番说辞太过苍白，比起余梭交出来的证据，连他都无法说服自己唐小方是被冤枉的。
“其实，想要辨明这孩子是否说了谎话，有个很简单的办法。”
一个略带些许苍老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位穆峰主含笑着说话了。
“哦，前辈有什么好方法，还请教我。”执法长老眼睛一亮，伏了伏身说道。
他正愁不知道如何判呢，穆峰主开口，正解了他的麻烦。
穆峰主一开口，所有人的视线一起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就连那些闭目养神的长老也不例外。
“其实所有的纠结，都在这孩子炼的一炉‘壮筋丹’上，要是他能当众重炼一炉，且不需要‘千幻草’这等极品药材辅助，事情自然明了，要是他炼不出，事情自然也会明了。”穆峰主淡淡说道。
执法长老微微苦笑，其实这个方法他何尝不知道，不过在他看来，唐小方之所以能炼成“壮筋丹”，要不是他自己身上就有现成的，就是掌门赐予了他什么顶级辅助药材，好让他能顺利通过炼丹堂的考验，毕竟唐小方能进炼丹堂，是依靠林泽的推荐。
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真气，第一次开炉就能炼成灵级丹药，还硬生生将灵级下品提升到了灵级中品，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
要是这样，天元大陆上的炼丹师也就不会这么稀缺了。
不用任何辅助材料，单用配方上的药材就炼成灵级丹药的，便正是踏入了炼丹师的行列，而能将灵级丹药硬生生提升一个品级，那是只有炼丹宗师才能具备的手段。
炼丹宗师，不仅仅是在炼丹术上登峰造极，还需要自身有超强的修为，领悟火之奥义后，才有可能炼制出地级丹药。
执法长老虽然认为穆峰主这个主意不靠谱，但对方的地位摆在那里，又是自己主动询问，他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唐小方，穆前辈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你愿意当众炼丹一炉，以示清白吗？”
执法长老随口问道，在他看来，无论怎么样，唐小方都是不敢接受这个考验的。
“我愿意！”
“既然不愿……什么，你说你愿意？”
执法长老惊愕地看着唐小方，竟然连唐小方把自我称呼从弟子换成了我也没有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