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丑话说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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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白沙岛上也住了相当一段时日了。
谈光等人把他搁置在一边不管不顾，他也不觉得惶恐着急，自顾自地找上了濠，每日里和他一起喝酒胡诌，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一个月下来，工匠们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他却晒成了黑炭。
但将军虽有一些懒散，总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懈怠模样，却也从没惹过麻烦，因此谈光等人对他的观感倒也不差。
此刻见他拦路虎一样等在路边，谈光便主动上前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将军瞥了一眼谈光身后的少年，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昨晚动静挺大，我还以为终于要有活干了，但现在看来，我好像想错了。”
——昨晚？
谈光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昨晚送伊东离岛的时候，动静虽没有将军形容的那么夸张，但也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而将军显然就是个有心的。
要知道，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比如将军接近濠的举动，既能表明自己的眼力，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市侩。
这么做其实也是一次实力的彰显，只可惜这种做法太过隐晦，而谈光他们几个受另一个世界的影响又大，对整体实力的重视远超个人武力，那会儿的注意力全落在工匠身上，将军的所作所为便成了无用功。
心念一转，谈光立刻对将军说道：“也不算错，确实不会再让你闲着了。”
说完，谈光转头对老五道：“带上他？”
“行啊！”老五点头。
谈光马上又转回头，朝将军笑道：“一起来吧。”
将军虽然不知道谈光和老五这是要做什么，但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问，直接跟在两人身后，那群少年的前方。
——真是不声不响就给自己在岛上的地位做好了铺垫。
谈光没说什么，心里却颇感惊讶。
将军显然是一个很懂“规矩”的家伙，更知道如何在逆境下为自己谋求利益，但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沦落到当奴隶战兵的境地？而且就他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想摆脱这样的窘迫，反倒有点自虐似的甘之如饴。
虽然好奇，但谈光毕竟不是柚子或者乐乐，没办法把这种涉及到他人*的疑问直截了当地问出口，想过之后便压在心底，只待机会合适的时候再想法了解。
一群人很快来到山丘下面的平地上，绕着白沙岛开始跑步。
跑步几乎是一种人类本能，并不需要别人来教，但如何正确地跑步，以及在跑步的过程中正确地呼吸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无师自通的。
老五已经被谈光纠正过许多次了，如今总算是入了门，而他们身后的这些少年，包括将军，却没一个能让谈光挑不出毛病的。
跑了几分钟，谈光就开始一边跑步一边纠正这些人的错误姿态，指点他们如何呼吸。
一圈下来，做得最好的却是将军，而十来个少年已经有大半跟不上队伍，哪还顾得上什么步伐、姿态、呼吸。
谈光也没强求或者惩罚，但也同样没有就此停下，只让那些跟不上队伍的人自己决定是继续跟着跑步还是步行返回城堡门口，在那里等待集合。
有三个人决定回城堡，还有一个决定咬牙坚持。
谈光没对他们的选择加以评定。
虽然大中华的传统教育里总是鼓励坚持不懈，但谈光不是小孩子了，他很清楚，在更多的时候，坚持到底未必能迎来成功，量力而行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是第一天，第一次，谈光和老五也只带着这群少年绕岛跑了两圈，期间两次经过海象们占据的月牙状沙滩，也算是让这群少年体会一下和魔兽同岛而居的奇妙滋味。
两圈之后，谈光和老五就把人带回了城堡，包括之前一直不曾进过城堡的将军。
本着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谈光和老五都没打算和这些少年分开吃饭。但入乡随俗也是很重要的，在这个极其讲究上下尊卑的世界里，太过平易近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这种事不用他们操心，专注于后勤大业的柚子昨天晚上就让莱恩在一楼整理出了一个闲置的小厅，专门给这些少年做餐厅，把他们和自己以及普通的仆从分隔开来。
谈光和老五想搞官兵一体的时候，就去这个餐厅和他们吃饭；想彰显身份，就回主餐厅用餐。
因这个时候的三个法系都还没有起床，谈光和老五也没让莱恩折腾着给他们另摆一桌，直接领着这些少年和将军一起去了新开辟的小餐厅。
受谈光这些人的影响，城堡里的早餐一向比较简单，通常只有一份主食和一份配餐，谈光五个也只是会根据个人喜好增加牛奶或者果汁。
考虑到这些少年还在长身体的阶段，谈光特意吩咐莱恩给他们每人加了一杯牛奶。
因谈光和老五在场，再加上对环境的不熟悉，十来个少年谁都没敢吭声，吃东西的时候也尽可能地细嚼慢咽，不发出一点声响。
谈光和老五也没在饭桌上说什么，只一边吃饭一边观察这些少年。
说是十来个，其实就是九个。原本他们想买八个，图个吉利，结果柚子来一句“天长地久不是更吉利？”他们就又挑了一个，把人数增加到了九。
九个少年有男有女，但他们未必都能成为谈光等人预想中的白沙岛军团中的一员。
有些人会因为体能等方面的原因被淘汰，也有些人会因为其他方面的天赋而被转职。
一个月后，谈光等人大概就会去购买新的少年奴隶战兵。眼下之所以只选了他们九个而不是更多，就是想先试出一套合适的训练方案，而他们九个就是试验品。
吃过早饭，谈光和老五把九个少年带到城堡背面的演武场。
这是前阵子为了他们五个练习技能和战术而特意开辟的，地方不算大，也就比一个篮球场稍稍宽敞一些。
对五个人来说，这些面积已经足够大了，此刻换成十二个也富富有余，但如果继续增加人数，这里就会越来越拥挤。
考虑到柚子是不会允许他们继续砍伐树木的，连岛上盖房子的木材都要他们去外面购买，谈光愈发觉得自己应该去周围逛逛，另找一处合适的训练场地。
但这是后话，眼下还是先把这些少年安置妥当。
在购买这些少年之前，五个人就商量过，训练由谈光负责，老五全程跟随，担当政委一样的角色。
总之，就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
把九个少年按三人一行排成三行站好，谈光便开口道：“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被买下，带到这里，有些人甚至可能会因为这里有个魔法师而产生忧虑，担心自己会被当成某些魔法实验的试验品。”
话题抛出之后，谈光顿了一下，看了看少年们的表情。
果然，有两个人明显变得不太自在，还有一个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放心吧，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我们的魔法师就算想试验什么新魔法也只会用在敌人的身上，绝不会考虑你们这些无辜的普通人。”说完，谈光便话音一转，“但另一方面，我们买下的也确实是你们的生命。”
九个少年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一小半明显忧虑起来，另一半却敏感地察觉到谈光说出这种话之后应该还有转折。
“我们不需要你们立刻去死，但我们要求你们去做的事却有可能导致你们的死亡。”谈光如他们所愿地继续说道，“我们需要一些士兵，但成年的奴隶战兵有很多我们不喜欢的坏习惯，也很难再继续培养，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我们才选择了你们，一群富有潜力而且如白纸一样纯洁的年轻人。”
“或许你们也从贩卖你们的商人口中听说了一些关于北边的事情。”这一次，谈光没有停顿，挑明危险之后便继续解释道，“没错，战乱。我们之所以需要士兵，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很可能会爆发更大规模而且难以躲避的战争。如果战争真的波及到了这里，你们就将和我们一起参战。而战争，总是免不了要死人的。”
“我不想和你们说什么和平与正义的大道理，你们虽然年轻，但也算是有些经历的人，应该知道那些都是贵族老爷们编出来骗人的，而且是骗死人不偿命。我只会实话实说地告诉你们，我们买下你们，就是要把你们培养成战士，为我们打仗，为我们卖命！”
“但我们也不会立刻就把你们送上战场，也不会只因为付给奴隶商人的那几枚金币就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你们的生命。我们会教给你们战斗的本领，我们还会给你们充足的食物、暖和的衣服以及舒适的床铺，以此作为你们为我们卖命的酬劳。”说到这儿，谈光又停顿了几秒，然后才继续道，“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成为战士的，你们中的一些人或许会被淘汰——放心，我们还是很仁慈的，不会因为你们的无能就把你们转手卖掉或者直接杀掉，但我们花在你们身上的金币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要想办法收回一些成本。所以，被淘汰的人会成为苦力，搬出现在的房间，到奴隶应该住的地方居住，吃奴隶应该吃的食物，做奴隶该做的工作。”
“如果你们觉得做苦力比做战士更适合自己，那你们大可以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偷懒。”谈光朝着少年们灿烂一笑，“请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真的，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故意说反话。这里有很多辛苦活儿需要干，正缺乏你们这种身强体壮的奴隶。如果你们愿意把这些工作承担起来，我们——尤其是你们昨天见过的那位女士，一定会非常开心。”
将军在白沙岛上也住了相当一段时日了。
谈光等人把他搁置在一边不管不顾，他也不觉得惶恐着急，自顾自地找上了濠，每日里和他一起喝酒胡诌，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一个月下来，工匠们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他却晒成了黑炭。
但将军虽有一些懒散，总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懈怠模样，却也从没惹过麻烦，因此谈光等人对他的观感倒也不差。
此刻见他拦路虎一样等在路边，谈光便主动上前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将军瞥了一眼谈光身后的少年，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昨晚动静挺大，我还以为终于要有活干了，但现在看来，我好像想错了。”
——昨晚？
谈光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昨晚送伊东离岛的时候，动静虽没有将军形容的那么夸张，但也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而将军显然就是个有心的。
要知道，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比如将军接近濠的举动，既能表明自己的眼力，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市侩。
这么做其实也是一次实力的彰显，只可惜这种做法太过隐晦，而谈光他们几个受另一个世界的影响又大，对整体实力的重视远超个人武力，那会儿的注意力全落在工匠身上，将军的所作所为便成了无用功。
心念一转，谈光立刻对将军说道：“也不算错，确实不会再让你闲着了。”
说完，谈光转头对老五道：“带上他？”
“行啊！”老五点头。
谈光马上又转回头，朝将军笑道：“一起来吧。”
将军虽然不知道谈光和老五这是要做什么，但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问，直接跟在两人身后，那群少年的前方。
——真是不声不响就给自己在岛上的地位做好了铺垫。
谈光没说什么，心里却颇感惊讶。
将军显然是一个很懂“规矩”的家伙，更知道如何在逆境下为自己谋求利益，但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沦落到当奴隶战兵的境地？而且就他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想摆脱这样的窘迫，反倒有点自虐似的甘之如饴。
虽然好奇，但谈光毕竟不是柚子或者乐乐，没办法把这种涉及到他人*的疑问直截了当地问出口，想过之后便压在心底，只待机会合适的时候再想法了解。
一群人很快来到山丘下面的平地上，绕着白沙岛开始跑步。
跑步几乎是一种人类本能，并不需要别人来教，但如何正确地跑步，以及在跑步的过程中正确地呼吸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无师自通的。
老五已经被谈光纠正过许多次了，如今总算是入了门，而他们身后的这些少年，包括将军，却没一个能让谈光挑不出毛病的。
跑了几分钟，谈光就开始一边跑步一边纠正这些人的错误姿态，指点他们如何呼吸。
一圈下来，做得最好的却是将军，而十来个少年已经有大半跟不上队伍，哪还顾得上什么步伐、姿态、呼吸。
谈光也没强求或者惩罚，但也同样没有就此停下，只让那些跟不上队伍的人自己决定是继续跟着跑步还是步行返回城堡门口，在那里等待集合。
有三个人决定回城堡，还有一个决定咬牙坚持。
谈光没对他们的选择加以评定。
虽然大中华的传统教育里总是鼓励坚持不懈，但谈光不是小孩子了，他很清楚，在更多的时候，坚持到底未必能迎来成功，量力而行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是第一天，第一次，谈光和老五也只带着这群少年绕岛跑了两圈，期间两次经过海象们占据的月牙状沙滩，也算是让这群少年体会一下和魔兽同岛而居的奇妙滋味。
两圈之后，谈光和老五就把人带回了城堡，包括之前一直不曾进过城堡的将军。
本着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谈光和老五都没打算和这些少年分开吃饭。但入乡随俗也是很重要的，在这个极其讲究上下尊卑的世界里，太过平易近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这种事不用他们操心，专注于后勤大业的柚子昨天晚上就让莱恩在一楼整理出了一个闲置的小厅，专门给这些少年做餐厅，把他们和自己以及普通的仆从分隔开来。
谈光和老五想搞官兵一体的时候，就去这个餐厅和他们吃饭；想彰显身份，就回主餐厅用餐。
因这个时候的三个法系都还没有起床，谈光和老五也没让莱恩折腾着给他们另摆一桌，直接领着这些少年和将军一起去了新开辟的小餐厅。
受谈光这些人的影响，城堡里的早餐一向比较简单，通常只有一份主食和一份配餐，谈光五个也只是会根据个人喜好增加牛奶或者果汁。
考虑到这些少年还在长身体的阶段，谈光特意吩咐莱恩给他们每人加了一杯牛奶。
因谈光和老五在场，再加上对环境的不熟悉，十来个少年谁都没敢吭声，吃东西的时候也尽可能地细嚼慢咽，不发出一点声响。
谈光和老五也没在饭桌上说什么，只一边吃饭一边观察这些少年。
说是十来个，其实就是九个。原本他们想买八个，图个吉利，结果柚子来一句“天长地久不是更吉利？”他们就又挑了一个，把人数增加到了九。
九个少年有男有女，但他们未必都能成为谈光等人预想中的白沙岛军团中的一员。
有些人会因为体能等方面的原因被淘汰，也有些人会因为其他方面的天赋而被转职。
一个月后，谈光等人大概就会去购买新的少年奴隶战兵。眼下之所以只选了他们九个而不是更多，就是想先试出一套合适的训练方案，而他们九个就是试验品。
吃过早饭，谈光和老五把九个少年带到城堡背面的演武场。
这是前阵子为了他们五个练习技能和战术而特意开辟的，地方不算大，也就比一个篮球场稍稍宽敞一些。
对五个人来说，这些面积已经足够大了，此刻换成十二个也富富有余，但如果继续增加人数，这里就会越来越拥挤。
考虑到柚子是不会允许他们继续砍伐树木的，连岛上盖房子的木材都要他们去外面购买，谈光愈发觉得自己应该去周围逛逛，另找一处合适的训练场地。
但这是后话，眼下还是先把这些少年安置妥当。
在购买这些少年之前，五个人就商量过，训练由谈光负责，老五全程跟随，担当政委一样的角色。
总之，就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
把九个少年按三人一行排成三行站好，谈光便开口道：“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被买下，带到这里，有些人甚至可能会因为这里有个魔法师而产生忧虑，担心自己会被当成某些魔法实验的试验品。”
话题抛出之后，谈光顿了一下，看了看少年们的表情。
果然，有两个人明显变得不太自在，还有一个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放心吧，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我们的魔法师就算想试验什么新魔法也只会用在敌人的身上，绝不会考虑你们这些无辜的普通人。”说完，谈光便话音一转，“但另一方面，我们买下的也确实是你们的生命。”
九个少年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一小半明显忧虑起来，另一半却敏感地察觉到谈光说出这种话之后应该还有转折。
“我们不需要你们立刻去死，但我们要求你们去做的事却有可能导致你们的死亡。”谈光如他们所愿地继续说道，“我们需要一些士兵，但成年的奴隶战兵有很多我们不喜欢的坏习惯，也很难再继续培养，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我们才选择了你们，一群富有潜力而且如白纸一样纯洁的年轻人。”
“或许你们也从贩卖你们的商人口中听说了一些关于北边的事情。”这一次，谈光没有停顿，挑明危险之后便继续解释道，“没错，战乱。我们之所以需要士兵，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很可能会爆发更大规模而且难以躲避的战争。如果战争真的波及到了这里，你们就将和我们一起参战。而战争，总是免不了要死人的。”
“我不想和你们说什么和平与正义的大道理，你们虽然年轻，但也算是有些经历的人，应该知道那些都是贵族老爷们编出来骗人的，而且是骗死人不偿命。我只会实话实说地告诉你们，我们买下你们，就是要把你们培养成战士，为我们打仗，为我们卖命！”
“但我们也不会立刻就把你们送上战场，也不会只因为付给奴隶商人的那几枚金币就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你们的生命。我们会教给你们战斗的本领，我们还会给你们充足的食物、暖和的衣服以及舒适的床铺，以此作为你们为我们卖命的酬劳。”说到这儿，谈光又停顿了几秒，然后才继续道，“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成为战士的，你们中的一些人或许会被淘汰——放心，我们还是很仁慈的，不会因为你们的无能就把你们转手卖掉或者直接杀掉，但我们花在你们身上的金币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要想办法收回一些成本。所以，被淘汰的人会成为苦力，搬出现在的房间，到奴隶应该住的地方居住，吃奴隶应该吃的食物，做奴隶该做的工作。”
“如果你们觉得做苦力比做战士更适合自己，那你们大可以在接下来的训练中偷懒。”谈光朝着少年们灿烂一笑，“请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真的，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故意说反话。这里有很多辛苦活儿需要干，正缺乏你们这种身强体壮的奴隶。如果你们愿意把这些工作承担起来，我们——尤其是你们昨天见过的那位女士，一定会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