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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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罪，应该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而不是让我……”哀怨的女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声调瞬间提高了八度：“让我…爬楼梯！！！”
章年年此刻几乎快要匍匐在楼梯上了，手脚并用一点点挪动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不断地用手扇着风。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因爬楼太热的缘故外套早已脱掉，仅剩一件薄薄的毛衣，现下正张嘴喘着粗气。
今天是电影宣传的发布会，原本年年做为公司的新人现在本该在现场，哪知道今早一觉睡醒才发现脸上的淤青扩散开变得更加明显了。来参加发布会的媒体记者那么多，每个人都想抓个爆点写篇大新闻，年年要是顶着这张脸出现，只怕不知道要被写成什么样，比如——“发布会现场员工一身伤痕，疑似某明显耍大牌竟殴打员工？”
为了不给媒体逮到捕风捉影的机会，王森只好临时安排年年在台后休息室待命，以备不时之需：“你就在这给我好好地待着！要是再给我惹出个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王森咬着牙对年年说着，白皙俊秀的脸上写满了警告。大约是因为年纪相仿的原因，王森虽在工作上要求严格，平日里对年年倒也算得上颇为照顾。
年年听话的点头：“你放心吧，我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前台有事你就通知我。”看着年年这么乖巧，王森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
员工休息室被安排在13楼，发布会却在六楼举办。这是公司特地安排的，为的就是保证绝对的隐私性。此次的电影宣传和以往不同，所有的演员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除了公司内部员工必须参与工作才得以知道一些内幕以外，在此之前，外界几乎没人知道演员们的资料。当然，这也是公司特地安排的噱头，为的就是引起群众强烈的好奇心。
比起忙的团团转的工作人员，章年年此刻看起来的确闲的令人发指，终于有同事看不过去，指挥章年年去现场跑腿送东西。
反正只是去后台送东西，一会就回来了，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章年年一口答应了。她进公司还没满三个月，整个部门谁都能指挥她做事，不过她也从来不在意，谁让自己是新来的呢。
东西送完正准备坐电梯回休息室，发现围了好多人在那里：“什么时候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忙都忙死了，还出这个幺蛾子。”
“就是啊！TMD我都快烦死了。”设计部的李莉不耐烦的接过话茬，转头望去恰好见到了好奇伸头来凑热闹的章年年：“你在这看什么？让你送的东西送过去了吗？！”
李莉和王森几乎是同时期入的公司，设计部和策划部很多地方都需要沟通合作，两个部门之间格外和谐。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李莉对王森早就芳心暗许了，可惜“妾有情，郎无意”，不知道王森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意避嫌，始终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章年年当时是被王森面试拍板招进公司的，许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王森虽工作上有些严厉，但对年年倒是多有照顾。这一切被李莉看在眼里，就格外刺眼了，对年年不满许久。
“送过去了，送过去了，我这就回休息室了。”年年连忙回应，以为对方是担心自己误了工作，顶着一脸淤青会给发布会带来麻烦，赶紧表态自己立刻回去躲起来。
“回去？回去睡觉吗？”李莉丝毫不加掩饰的对年年冲到：“你回去睡觉就别站着电梯了，这里这么多人等着用呢！”
李莉的话让年年瞬间红了脸，又不是她自己想在休息室躲懒得，刚进公司还没多久，她实在不愿得罪对方。“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句老话自从年年到了公司，时常用来提醒自己。公司本就是娱乐行业的，美女如云，攀比竞争时刻都在上演，得罪了一个没事，要是因此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今个公司的确都在忙的团团转，就自己一个闲人爬楼梯就爬楼梯吧。年年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楼梯间。只是这楼层实在不低，平时的工作主要就是电脑上敲敲字，这下可把平时疏于锻炼的她累的着实够呛，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年年稍微休息了一会，便起身准备继续爬楼，突然被灯光晃了一下眼睛，险些摔落下去。将将稳定了身形，伸手按住狂跳的心脏，楼梯间的灯光突然不停地闪烁起来，忽明忽暗。
“……”
多么经典的恐怖片名场面，章年年本该尖叫两声应应景，但是她现在确确实实感到深深的无力。一是爬楼梯确实用光了力气，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劲，实在是没利用做大声尖叫这种体力活。
第二个原因就要从昨晚说起，有鱼这个小道士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偏要跟着来发布会，甚至抬出了救命之恩来要挟。为了报恩，年年只能答应他。为了不引起骚动，两人大半夜特地去夜里淘了几件入世的服装。
不过这小道士的简单实在不俗啊！183的身高，削瘦的脸庞配上高挺的鼻梁，一双时刻含笑的丹凤眼，好像只需要轻轻一笑就能融化这世上的一切。
原本年年还有些担心，结果没想到这娱乐圈的人打扮本来就新潮多样，来发布会的路上，有戴工作证的年年陪着，顶着道士头的有鱼不仅没人阻拦，反倒被当成了稍微出名的小演员，一路畅通无比。
刚入场就被通知去休息室呆着的年年干脆把工作证也给了有鱼，再三叮嘱只能看看不可以添乱之后，年年放心目送他离开，还学着有鱼的样子摊坐在沙发上：“这几天的经历，要是能找个好编剧这样那样的改一下，指不定也能拍成个电影上映，随随便便来个40亿票房吧”年年抬起双手，垫在脑袋后面，皱起个小脸：“不过，这就是拍成电影，只怕也是恐怖向的，那我不就成了恐怖电影里不作就不会死的女一号了，接下来该不会还要遇见个鬼吧？”
……
“接下来该不会还要遇见个鬼吧”这句话此刻在年年的脑中不停地回荡，她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巴掌，这个臭嘴怎的这种事上那么灵验！
章年年此刻浑身僵硬，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紧紧闭着双眼在心里默念：只要我不看你，你就吓不倒我！
此时年年胳膊上的汗毛已经肉眼可见的竖起来，一阵阴风吹在她的后脖颈上，冻得她忍不住上下不断的打着牙颤：“哒哒哒哒哒”。
“你转过身来……”身后果然传来了一阵阴冷的身影！年年抖的更厉害了，一股该死的胜负欲涌上了心头：“你…你过来啊！！”
年年一声怒吼，身后的鬼魅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秒：“行吧”
？？？？？？卧槽！！！？？？？
章年年懵了，早知道这鬼这么听话，刚才让它走不就好了！让它过来干什么！！！章年年悔的肠子都轻了。
随着一阵冷意扑过来，章年年咬着牙想到：死就死吧！！猛的睁开了双眼。
“呃…人呢？？？？”出乎意料的年年睁开眼并没有看到自己脑海中的恐怖画面，左右打量了一下竟然也没看到鬼影。
“你低头呀”声音从下方传来，年年低下头望去——这…看着不过六、七岁，不算长的头发在脑后双耳平行处堪堪扎了两个马尾，分别朝向左右两个方向。圆圆的眼尾处漏出一点双眼皮的褶皱，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如果不是面色铁青，倒甚是可爱。
“小…小女孩？小鬼女孩？？小女孩鬼？？？鬼小女孩！？！”年年指着眼前的小不点，不可置信的喊道。对方明明站在比自己所处要高的台阶上，一眼望去也看不见她。仔细想想刚才的声音的确幼稚稚嫩，因为太过害怕才没发现，竟在孩子面前出了好大的丑！
“阿姨，你这样指着别人说话很没有礼貌！难道你妈妈没有告诉你不可以这样吗？”
被教训了…年年尴尬的咳了两声：“咳…咳…嗯，姐姐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说完话音一转，只见她两手叉腰，怒目圆睁：“你呢！你妈妈没告诉你，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不可以吓人吗！？”
小女孩丝毫不见害怕，嘻嘻一笑：“姐姐，你刚才可是差点死了，是我救了你一命。”
“如果我有罪，应该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而不是让我……”哀怨的女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声调瞬间提高了八度：“让我…爬楼梯！！！”
章年年此刻几乎快要匍匐在楼梯上了，手脚并用一点点挪动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不断地用手扇着风。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因爬楼太热的缘故外套早已脱掉，仅剩一件薄薄的毛衣，现下正张嘴喘着粗气。
今天是电影宣传的发布会，原本年年做为公司的新人现在本该在现场，哪知道今早一觉睡醒才发现脸上的淤青扩散开变得更加明显了。来参加发布会的媒体记者那么多，每个人都想抓个爆点写篇大新闻，年年要是顶着这张脸出现，只怕不知道要被写成什么样，比如——“发布会现场员工一身伤痕，疑似某明显耍大牌竟殴打员工？”
为了不给媒体逮到捕风捉影的机会，王森只好临时安排年年在台后休息室待命，以备不时之需：“你就在这给我好好地待着！要是再给我惹出个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王森咬着牙对年年说着，白皙俊秀的脸上写满了警告。大约是因为年纪相仿的原因，王森虽在工作上要求严格，平日里对年年倒也算得上颇为照顾。
年年听话的点头：“你放心吧，我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前台有事你就通知我。”看着年年这么乖巧，王森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
员工休息室被安排在13楼，发布会却在六楼举办。这是公司特地安排的，为的就是保证绝对的隐私性。此次的电影宣传和以往不同，所有的演员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除了公司内部员工必须参与工作才得以知道一些内幕以外，在此之前，外界几乎没人知道演员们的资料。当然，这也是公司特地安排的噱头，为的就是引起群众强烈的好奇心。
比起忙的团团转的工作人员，章年年此刻看起来的确闲的令人发指，终于有同事看不过去，指挥章年年去现场跑腿送东西。
反正只是去后台送东西，一会就回来了，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章年年一口答应了。她进公司还没满三个月，整个部门谁都能指挥她做事，不过她也从来不在意，谁让自己是新来的呢。
东西送完正准备坐电梯回休息室，发现围了好多人在那里：“什么时候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忙都忙死了，还出这个幺蛾子。”
“就是啊！TMD我都快烦死了。”设计部的李莉不耐烦的接过话茬，转头望去恰好见到了好奇伸头来凑热闹的章年年：“你在这看什么？让你送的东西送过去了吗？！”
李莉和王森几乎是同时期入的公司，设计部和策划部很多地方都需要沟通合作，两个部门之间格外和谐。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李莉对王森早就芳心暗许了，可惜“妾有情，郎无意”，不知道王森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意避嫌，始终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章年年当时是被王森面试拍板招进公司的，许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王森虽工作上有些严厉，但对年年倒是多有照顾。这一切被李莉看在眼里，就格外刺眼了，对年年不满许久。
“送过去了，送过去了，我这就回休息室了。”年年连忙回应，以为对方是担心自己误了工作，顶着一脸淤青会给发布会带来麻烦，赶紧表态自己立刻回去躲起来。
“回去？回去睡觉吗？”李莉丝毫不加掩饰的对年年冲到：“你回去睡觉就别站着电梯了，这里这么多人等着用呢！”
李莉的话让年年瞬间红了脸，又不是她自己想在休息室躲懒得，刚进公司还没多久，她实在不愿得罪对方。“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句老话自从年年到了公司，时常用来提醒自己。公司本就是娱乐行业的，美女如云，攀比竞争时刻都在上演，得罪了一个没事，要是因此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今个公司的确都在忙的团团转，就自己一个闲人爬楼梯就爬楼梯吧。年年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楼梯间。只是这楼层实在不低，平时的工作主要就是电脑上敲敲字，这下可把平时疏于锻炼的她累的着实够呛，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年年稍微休息了一会，便起身准备继续爬楼，突然被灯光晃了一下眼睛，险些摔落下去。将将稳定了身形，伸手按住狂跳的心脏，楼梯间的灯光突然不停地闪烁起来，忽明忽暗。
“……”
多么经典的恐怖片名场面，章年年本该尖叫两声应应景，但是她现在确确实实感到深深的无力。一是爬楼梯确实用光了力气，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劲，实在是没利用做大声尖叫这种体力活。
第二个原因就要从昨晚说起，有鱼这个小道士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偏要跟着来发布会，甚至抬出了救命之恩来要挟。为了报恩，年年只能答应他。为了不引起骚动，两人大半夜特地去夜里淘了几件入世的服装。
不过这小道士的简单实在不俗啊！183的身高，削瘦的脸庞配上高挺的鼻梁，一双时刻含笑的丹凤眼，好像只需要轻轻一笑就能融化这世上的一切。
原本年年还有些担心，结果没想到这娱乐圈的人打扮本来就新潮多样，来发布会的路上，有戴工作证的年年陪着，顶着道士头的有鱼不仅没人阻拦，反倒被当成了稍微出名的小演员，一路畅通无比。
刚入场就被通知去休息室呆着的年年干脆把工作证也给了有鱼，再三叮嘱只能看看不可以添乱之后，年年放心目送他离开，还学着有鱼的样子摊坐在沙发上：“这几天的经历，要是能找个好编剧这样那样的改一下，指不定也能拍成个电影上映，随随便便来个40亿票房吧”年年抬起双手，垫在脑袋后面，皱起个小脸：“不过，这就是拍成电影，只怕也是恐怖向的，那我不就成了恐怖电影里不作就不会死的女一号了，接下来该不会还要遇见个鬼吧？”
……
“接下来该不会还要遇见个鬼吧”这句话此刻在年年的脑中不停地回荡，她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巴掌，这个臭嘴怎的这种事上那么灵验！
章年年此刻浑身僵硬，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紧紧闭着双眼在心里默念：只要我不看你，你就吓不倒我！
此时年年胳膊上的汗毛已经肉眼可见的竖起来，一阵阴风吹在她的后脖颈上，冻得她忍不住上下不断的打着牙颤：“哒哒哒哒哒”。
“你转过身来……”身后果然传来了一阵阴冷的身影！年年抖的更厉害了，一股该死的胜负欲涌上了心头：“你…你过来啊！！”
年年一声怒吼，身后的鬼魅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愣了一秒：“行吧”
？？？？？？卧槽！！！？？？？
章年年懵了，早知道这鬼这么听话，刚才让它走不就好了！让它过来干什么！！！章年年悔的肠子都轻了。
随着一阵冷意扑过来，章年年咬着牙想到：死就死吧！！猛的睁开了双眼。
“呃…人呢？？？？”出乎意料的年年睁开眼并没有看到自己脑海中的恐怖画面，左右打量了一下竟然也没看到鬼影。
“你低头呀”声音从下方传来，年年低下头望去——这…看着不过六、七岁，不算长的头发在脑后双耳平行处堪堪扎了两个马尾，分别朝向左右两个方向。圆圆的眼尾处漏出一点双眼皮的褶皱，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如果不是面色铁青，倒甚是可爱。
“小…小女孩？小鬼女孩？？小女孩鬼？？？鬼小女孩！？！”年年指着眼前的小不点，不可置信的喊道。对方明明站在比自己所处要高的台阶上，一眼望去也看不见她。仔细想想刚才的声音的确幼稚稚嫩，因为太过害怕才没发现，竟在孩子面前出了好大的丑！
“阿姨，你这样指着别人说话很没有礼貌！难道你妈妈没有告诉你不可以这样吗？”
被教训了…年年尴尬的咳了两声：“咳…咳…嗯，姐姐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说完话音一转，只见她两手叉腰，怒目圆睁：“你呢！你妈妈没告诉你，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不可以吓人吗！？”
小女孩丝毫不见害怕，嘻嘻一笑：“姐姐，你刚才可是差点死了，是我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