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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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抱着岁岁坐在沙发上，眼睛虽然看着电视，但却止不住地撇向厨房的方向——有鱼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眼下已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章年年再一次请了假，并且麻木地挂断了人事部门怒吼的电话。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她现在是真的没办法去上班。
室内已经被打扫的干净整洁，染了血的床具也被一一拆下换洗。阳台上的洗衣机“轰隆隆”地转着，混着一股几乎不可闻的淡淡血腥味。
这种温馨的气氛让年年感到有些眩晕，先是恐怖番，再到悬疑番，现在是什么？家庭日常轻喜剧？
“你造不造我等了你很久，下着雨很冷耶！”
“造啊，那又怎样了啦？吼，又不是我让你等的诶。”
电视剧的主人公地对话隐隐传来。
年年咂了咂嘴，心口有些发闷，坐在沙发上用脚来回轻跺了一下地板，一把抱起岁岁就走到了厨房门口。
“咳…”虽然开着油烟机，但还是呛地年年有些咳嗽。
“喂…咳，小道士。”年年紧了紧怀里的猫，斟酌了一下怎样开口才不会显得自己不识时务——毕竟人家特地赶来救了自己，现在还充当起了临时家政，这个时候还催着问问题是否显得太过心急？
听见声音，有鱼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抬眼扫了一下门口的小胖妞：“吃完再问。”
“哦…”年年背过身翻了个大白眼，这出家人的耐心就是好，这么能憋地住气。
这要是换成她，直接零食店大采购，整整齐齐的，叫上两三好友，手脚并用、口吐莲花般地好好渲染一番这几天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再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被崇拜的感觉。
此时在年年的想象中，她已经在众人环绕下接受赞叹的掌声了。
“啊！”屁股被人踹了一下，年年下意识的抱着岁岁往前踉跄了一步。
“挡路。”
有鱼双手托着刚出锅的饭菜，看着挡在门口的、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的章年年，无奈地喊了她两遍，可都没有反应。没办法，只得弯起膝盖轻轻怼了她一下。
岁岁“喵喵”两声从主人的怀里挣脱，撅着肥硕的大屁股毫不留恋地离开。
“呵…你们一个个都嫌弃我？是吧。”章年年一屁股坐在饭桌上，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三口两口下肚，“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汰，活着就是好啊。”
刚缓解了肠肚的急躁，年年心里的急躁又开始按耐不住地蹦跶了。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撇了几眼对面的有鱼，正要开口…
“可真是急性子啊。你们写东西的，不都讲究修身养性吗？就你这性格，能构思出来什么好文章。”有鱼没等年年开口就调侃上了。
“我就是再修身二十年，也比不上大师您的定力。您要是打算活活急死我的话，不如再把昨天那东西召过来，给我来个痛快。”
年年夹起一大口爆呛鱿鱼须塞进嘴里，这玩意本来是想水煮了给岁岁的，没想到这出家人手艺真不赖啊，话音一转：“诶，我说，考虑过转行做厨师吗？还能买身新衣服啥的……”
小胖子话音未落，就被一个汤勺就打在了脑门上：“哎呦！小师傅，刚夸了你定力不错，怎么没说两句就打人呢！？”
有鱼的手里的汤勺还未放下，对年年恐吓地扬了扬，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贫呢！？”
年年自知在武力上和对方没得比，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边嚼着劲道的肉条在嘴里发出嘟嘟囔囔的声音，一边做着鬼脸。
有鱼几次张嘴，却又未发一言。这番模样引得年年直皱眉头：“你还是那个一口一个小爷，到哪都想吃一口的有鱼小道士吗？被大姑娘鬼上身了怎么着，咋就那么别扭呢！”
“啧！”有鱼再次举起汤勺，瞪大了眼睛看着年年，抬手就要打下去。
“哎呦喂！”年年这下真的不乐意了，把筷子一摔。
“你到底是说不说了？一个破事至于拖到第八章吗？再不说读者都要跑光了，咋就那么面呢你这个人…
是版权没谈妥…还是卡剧情了？？我可告诉你，要都是你这个更新速度，那所有的网文网站都要倒闭了，你对得起我们泱泱大国的影视事业吗？”
年年站起身苦口婆心的劝着，身后的影视剧也在继续播放着：“如果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就给你我的附属卡。”
年年抹了一把嘴上的油，伸手指着电视对有鱼说到：“你瞧瞧，这都是网文改编的影视精华。”
“……”有鱼沉默了。他用0.0001秒的时间快速思考了一下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有邪气附在身上，在救和不救之间，他毅然决定选择后者——因为有的人已经无可救药了，比如眼前这个。
有鱼掏出一张符纸，沉默的起身走向年年。
“诶？诶？这是什么？禁…禁言术？这窜台了啊，这是别人家的，你这是侵犯版权的，你、你、你知道吧！再卡也不能抄袭！…啊…你，你别过来啊，我叫了！！我真的叫了！！！”
有鱼深呼吸着控制自己，将符咒一把啪在了年年的头上，他生怕自己会掐死她。
如果用语言告诉她事情的经过，少不了还要应付她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才一直憋到现在。
原本是不想浪费符纸的，但看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让她自己看，才能让她闭上嘴。
……
2003年重庆的夏天，将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温热的风在空气中四处游走，所到之处都带着沉闷的气息，太阳照射形成的光影斑驳的洒在地面上。
这种天气下长途出行的人并不多，整条公路上一眼望去，也只有一辆私家小轿车。
车内的电台正在播放着，咿咿呀呀的唱着阿娇听不懂的声调。她有些无聊的望着窗外，伸出小小的双手，用力地握着车窗的摇动控制器，一点点的摇下了车窗，双手扒在车窗的边框上，仔细的垫着下巴看风景。
可阳光下的景物在不断前行的车速下，让人看的不那么真切，似乎都笼罩着一层光晕。没有清晰的形体，只能显示出本质的色彩。
狭窄的车内的温度不断的升高，大人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空气里都带着有温度的湿气。
一双大手从阿娇的身后接过控制器，重新摇上了车窗：“小朋友不可以调皮，这样很危险的，知道了吗？”
阿娇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奶甜的声音软软的响起：“知道了妈妈。”
“可是，妈妈～还有多久才能到外公家呀？”
阿娇的母亲是重庆人，为了丈夫才远嫁到了外地，只有趁着暑假，才能带孩子和老公一起回家乡看看父母。
“阿娇乖。阿娇只要闭上眼睛睡一觉，外公外婆就会来接阿娇啦。”文陶轻轻用手捏了捏女儿肉乎乎的小脸蛋，眼睛里是止不住的疼爱。
驾驶座上的男子透过后视镜看的老婆孩子的亲密互动，一路上的疲倦都变得微不足道：“我们阿娇如果累了，就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就都在你身边喽～”
他这岳父岳母住的实在偏远，下了公路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赶到。
老人家喜欢山里清幽的环境，但可苦了他们每次都要舟车劳顿的。这样长的路程，大人都承受不住，更别提孩子了。
陈堂邑心疼女儿，一心想帮着老婆把孩子哄睡。
“真的嘛？！”不过七八岁的孩子，最是容易相信大人的话，一下子就变得雀跃起来。像是在验证爸妈的话，阿娇闭上眼睛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咦？我怎么还没见到外公外婆？”
文陶看着女儿可爱灵巧的模样，心下一软，一把抱在怀里哄着：“我的宝贝，妈妈数到一百，你就能看见外公外婆啦。1，2，3…7，8……12”。
车子有规律的晃动着，就像一个大型的摇篮。母亲的怀抱混着柔和的低语声，构成了世上最美妙的催眠曲。
阿娇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耳畔妈妈数数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小小的手心里攥着文陶的衣服，吐字不清的说：
“爸爸妈妈，醒来要看到你们哦…”
……
有鱼和年年的身体呈透明状，浮现在半空之中不断前行，他们的脚下正是阿娇父母的轿车。
也不知道小道士做了什么法，竟能让年年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不仅听的明白，还能穿透车身的阻碍，看的清楚。
“我爸有一年特别爱看一部国民媳妇主演的电视剧”年年对有鱼说到：“女主和老公结婚多年孕有一子，但是带出门的时候为了抢大甩卖的便宜蔬菜，没把孩子看好，丢了。于是婆婆骂，老公也骂。女主就出去找啊找，找啊找。你猜怎么着？”
“嗯？”有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年年突然说这个，但被询问后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的回答她：“孩子自己出去玩了？”
“不是，没找到。”年年一脸认真的纠正有鱼。
有鱼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青筋在眉毛附近爆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年年不急着回答，活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坐姿。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如果把陈娇他们一家比作一部尺寸巨大的3D视听电影的话，那么年年和有鱼所处的空间，就是一副同样宽敞的沙发罢了。
所以不论观影者是什么姿势，都不影响看电影。
“过了几年，女主邂逅了男主。这样那样之后，女人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的孩子是被中年总裁男主收养了。没错，这是一部狗血的中年爱情故事。”
有鱼盯着章年年，看着她滔滔不绝没有停下的意思。考虑起了中断一切，把她送出去这个想法。
虽然她确实从一开始就被牵扯了进来，但是就算不让她知道事情始末应该也没什么吧？大不了自己直接跑路。
仙风道骨的小道长第一次打量起了女人的腿部，伸出拇指和食指掐了一个长度比划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嗯！这么短肯定追不上。
“但是有鱼，中老年观众是不能熬夜追剧。这种狗血剧情只要出来，基本上就是扑街，要不得。”
年年的话音刚落。
“轰…”
“平地乍起轰天雷”大概就是描述下方公路上传来的声响，刚才还平缓行驶的轿车一头撞在了护栏上。
文陶的轻语声不仅哄睡了女儿，也哄睡了正在开车的丈夫。
长时间的驾驶、午后的暖阳伴着车内适宜的温度、妻子的哄睡声。这三样东西结合在一起，成为了陈堂邑一家的催命符。
年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依旧稳的坐着，并没有像有鱼想象中那样大喊大叫。
车祸现场弥漫着大量的烟尘，一直飘到了半空中。年年的小脸在尘埃的映衬下显得晦暗不明，指着下方冲着有鱼说道：“都告诉你了，狗血剧情要不得。”
年年抱着岁岁坐在沙发上，眼睛虽然看着电视，但却止不住地撇向厨房的方向——有鱼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眼下已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章年年再一次请了假，并且麻木地挂断了人事部门怒吼的电话。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她现在是真的没办法去上班。
室内已经被打扫的干净整洁，染了血的床具也被一一拆下换洗。阳台上的洗衣机“轰隆隆”地转着，混着一股几乎不可闻的淡淡血腥味。
这种温馨的气氛让年年感到有些眩晕，先是恐怖番，再到悬疑番，现在是什么？家庭日常轻喜剧？
“你造不造我等了你很久，下着雨很冷耶！”
“造啊，那又怎样了啦？吼，又不是我让你等的诶。”
电视剧的主人公地对话隐隐传来。
年年咂了咂嘴，心口有些发闷，坐在沙发上用脚来回轻跺了一下地板，一把抱起岁岁就走到了厨房门口。
“咳…”虽然开着油烟机，但还是呛地年年有些咳嗽。
“喂…咳，小道士。”年年紧了紧怀里的猫，斟酌了一下怎样开口才不会显得自己不识时务——毕竟人家特地赶来救了自己，现在还充当起了临时家政，这个时候还催着问问题是否显得太过心急？
听见声音，有鱼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抬眼扫了一下门口的小胖妞：“吃完再问。”
“哦…”年年背过身翻了个大白眼，这出家人的耐心就是好，这么能憋地住气。
这要是换成她，直接零食店大采购，整整齐齐的，叫上两三好友，手脚并用、口吐莲花般地好好渲染一番这几天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再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被崇拜的感觉。
此时在年年的想象中，她已经在众人环绕下接受赞叹的掌声了。
“啊！”屁股被人踹了一下，年年下意识的抱着岁岁往前踉跄了一步。
“挡路。”
有鱼双手托着刚出锅的饭菜，看着挡在门口的、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的章年年，无奈地喊了她两遍，可都没有反应。没办法，只得弯起膝盖轻轻怼了她一下。
岁岁“喵喵”两声从主人的怀里挣脱，撅着肥硕的大屁股毫不留恋地离开。
“呵…你们一个个都嫌弃我？是吧。”章年年一屁股坐在饭桌上，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三口两口下肚，“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汰，活着就是好啊。”
刚缓解了肠肚的急躁，年年心里的急躁又开始按耐不住地蹦跶了。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撇了几眼对面的有鱼，正要开口…
“可真是急性子啊。你们写东西的，不都讲究修身养性吗？就你这性格，能构思出来什么好文章。”有鱼没等年年开口就调侃上了。
“我就是再修身二十年，也比不上大师您的定力。您要是打算活活急死我的话，不如再把昨天那东西召过来，给我来个痛快。”
年年夹起一大口爆呛鱿鱼须塞进嘴里，这玩意本来是想水煮了给岁岁的，没想到这出家人手艺真不赖啊，话音一转：“诶，我说，考虑过转行做厨师吗？还能买身新衣服啥的……”
小胖子话音未落，就被一个汤勺就打在了脑门上：“哎呦！小师傅，刚夸了你定力不错，怎么没说两句就打人呢！？”
有鱼的手里的汤勺还未放下，对年年恐吓地扬了扬，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贫呢！？”
年年自知在武力上和对方没得比，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边嚼着劲道的肉条在嘴里发出嘟嘟囔囔的声音，一边做着鬼脸。
有鱼几次张嘴，却又未发一言。这番模样引得年年直皱眉头：“你还是那个一口一个小爷，到哪都想吃一口的有鱼小道士吗？被大姑娘鬼上身了怎么着，咋就那么别扭呢！”
“啧！”有鱼再次举起汤勺，瞪大了眼睛看着年年，抬手就要打下去。
“哎呦喂！”年年这下真的不乐意了，把筷子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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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抹了一把嘴上的油，伸手指着电视对有鱼说到：“你瞧瞧，这都是网文改编的影视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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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鱼掏出一张符纸，沉默的起身走向年年。
“诶？诶？这是什么？禁…禁言术？这窜台了啊，这是别人家的，你这是侵犯版权的，你、你、你知道吧！再卡也不能抄袭！…啊…你，你别过来啊，我叫了！！我真的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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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重庆的夏天，将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温热的风在空气中四处游走，所到之处都带着沉闷的气息，太阳照射形成的光影斑驳的洒在地面上。
这种天气下长途出行的人并不多，整条公路上一眼望去，也只有一辆私家小轿车。
车内的电台正在播放着，咿咿呀呀的唱着阿娇听不懂的声调。她有些无聊的望着窗外，伸出小小的双手，用力地握着车窗的摇动控制器，一点点的摇下了车窗，双手扒在车窗的边框上，仔细的垫着下巴看风景。
可阳光下的景物在不断前行的车速下，让人看的不那么真切，似乎都笼罩着一层光晕。没有清晰的形体，只能显示出本质的色彩。
狭窄的车内的温度不断的升高，大人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空气里都带着有温度的湿气。
一双大手从阿娇的身后接过控制器，重新摇上了车窗：“小朋友不可以调皮，这样很危险的，知道了吗？”
阿娇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奶甜的声音软软的响起：“知道了妈妈。”
“可是，妈妈～还有多久才能到外公家呀？”
阿娇的母亲是重庆人，为了丈夫才远嫁到了外地，只有趁着暑假，才能带孩子和老公一起回家乡看看父母。
“阿娇乖。阿娇只要闭上眼睛睡一觉，外公外婆就会来接阿娇啦。”文陶轻轻用手捏了捏女儿肉乎乎的小脸蛋，眼睛里是止不住的疼爱。
驾驶座上的男子透过后视镜看的老婆孩子的亲密互动，一路上的疲倦都变得微不足道：“我们阿娇如果累了，就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就都在你身边喽～”
他这岳父岳母住的实在偏远，下了公路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赶到。
老人家喜欢山里清幽的环境，但可苦了他们每次都要舟车劳顿的。这样长的路程，大人都承受不住，更别提孩子了。
陈堂邑心疼女儿，一心想帮着老婆把孩子哄睡。
“真的嘛？！”不过七八岁的孩子，最是容易相信大人的话，一下子就变得雀跃起来。像是在验证爸妈的话，阿娇闭上眼睛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咦？我怎么还没见到外公外婆？”
文陶看着女儿可爱灵巧的模样，心下一软，一把抱在怀里哄着：“我的宝贝，妈妈数到一百，你就能看见外公外婆啦。1，2，3…7，8……12”。
车子有规律的晃动着，就像一个大型的摇篮。母亲的怀抱混着柔和的低语声，构成了世上最美妙的催眠曲。
阿娇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耳畔妈妈数数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小小的手心里攥着文陶的衣服，吐字不清的说：
“爸爸妈妈，醒来要看到你们哦…”
……
有鱼和年年的身体呈透明状，浮现在半空之中不断前行，他们的脚下正是阿娇父母的轿车。
也不知道小道士做了什么法，竟能让年年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不仅听的明白，还能穿透车身的阻碍，看的清楚。
“我爸有一年特别爱看一部国民媳妇主演的电视剧”年年对有鱼说到：“女主和老公结婚多年孕有一子，但是带出门的时候为了抢大甩卖的便宜蔬菜，没把孩子看好，丢了。于是婆婆骂，老公也骂。女主就出去找啊找，找啊找。你猜怎么着？”
“嗯？”有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年年突然说这个，但被询问后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的回答她：“孩子自己出去玩了？”
“不是，没找到。”年年一脸认真的纠正有鱼。
有鱼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青筋在眉毛附近爆起：“你到底想说什么。”
年年不急着回答，活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坐姿。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如果把陈娇他们一家比作一部尺寸巨大的3D视听电影的话，那么年年和有鱼所处的空间，就是一副同样宽敞的沙发罢了。
所以不论观影者是什么姿势，都不影响看电影。
“过了几年，女主邂逅了男主。这样那样之后，女人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的孩子是被中年总裁男主收养了。没错，这是一部狗血的中年爱情故事。”
有鱼盯着章年年，看着她滔滔不绝没有停下的意思。考虑起了中断一切，把她送出去这个想法。
虽然她确实从一开始就被牵扯了进来，但是就算不让她知道事情始末应该也没什么吧？大不了自己直接跑路。
仙风道骨的小道长第一次打量起了女人的腿部，伸出拇指和食指掐了一个长度比划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嗯！这么短肯定追不上。
“但是有鱼，中老年观众是不能熬夜追剧。这种狗血剧情只要出来，基本上就是扑街，要不得。”
年年的话音刚落。
“轰…”
“平地乍起轰天雷”大概就是描述下方公路上传来的声响，刚才还平缓行驶的轿车一头撞在了护栏上。
文陶的轻语声不仅哄睡了女儿，也哄睡了正在开车的丈夫。
长时间的驾驶、午后的暖阳伴着车内适宜的温度、妻子的哄睡声。这三样东西结合在一起，成为了陈堂邑一家的催命符。
年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依旧稳的坐着，并没有像有鱼想象中那样大喊大叫。
车祸现场弥漫着大量的烟尘，一直飘到了半空中。年年的小脸在尘埃的映衬下显得晦暗不明，指着下方冲着有鱼说道：“都告诉你了，狗血剧情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