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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积压心头已久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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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回到将军府时,府内已是一片寂静,只有门口的护卫还坚守在岗位上。陆娆与宋修远道了别,就朝着自己的屋子行去。

    将军府内静悄悄的,她心中欢喜,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院子。本想直接回屋子,路过东厢房时,却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那抽泣声即使是在如此安静的夜里都很难发觉,可见是在极力克制。

    但东厢房住着的不是只有倾铃郡主吗?她不知倾铃郡主为何伤心至此,只是想到自己今日哭泣时是很希望有个人陪伴在侧的,便没多想直接打开门,踏进了屋子。

    倾铃坐在床檐边,乌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在肩上,泪水还沁在眼眶中,听到响动惊讶的抬起了头,见是陆娆,低声问道:“可是吵到陆姑娘休息了?”

    陆娆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搬了张凳子放在床边,就这样坐在了倾铃的对面。

    “我也是刚刚回府,听到你在哭,不知道你有什么伤心事,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过我听听,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顿了顿,又说:“还是喊我小娆吧,陆姑娘听着实在是太生分了。”

    她本不是擅长安慰他人的人,此刻却一本正经的挺直了背,想让对面的倾铃能多信任她一些。

    “小娆…”倾铃跟着念了一遍,“你不知道我的伤心事是什么吗?”

    “是…和亲?”

    倾铃点了点头,听到这两个字,眉头只皱的更紧了些。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不想和亲?”陆娆问道,这也是她和傅青州最不明白的事情。

    倾铃垂下了眼眸,泪滴就那样挂在了她的睫毛上,显得楚楚可怜。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道:“我只是想自己做一次主。”

    这下她更不明白了。

    倾铃郡主在宫中地位甚高,怎么还有做不了主的时候?

    见到她疑惑的模样,倾铃也不知为何觉得眼前的姑娘是在真切的关心着她,那些在心中憋了很久的话,就那样吐露了出来。

    “我从小养在皇祖母身旁,人人都道我身份尊贵,但我从小也知道,我养在宫里……不过是皇伯伯希望我爹安分一些。郡主,说到底不还是一颗棋子吗?”倾铃就那样望着窗外,缓缓地道出了她心底沉闷已久的秘密。

    “还好有祖母垂怜,这些年也只有祖母真心待我好。本以为等我年纪大些,我便能出宫,其实出不去也罢,我就留在祖母身边陪着她。”

    “可如今这些也是奢望了,皇伯伯要我嫁到南雁,日后便是孤零零一个人。我以为我听话的呆在宫里,以后总能和家人团聚……可不曾想,等待我的竟然是和亲。更令我无法理解的是,爹爹竟然亲自进宫谢恩,算是应允了这件事。”

    “我这些年的安分守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就不能随心所欲一次吗?”

    那倾铃说到了伤心处,眼泪簌簌的流下来,一滴一滴的打湿了她的衣物,那眼神看着伤心极了,其中还有一丝不甘,在那瞳孔中愈演愈烈。

    陆娆从未想到倾铃会有这些苦衷。人人羡慕的郡主,竟然只是圣上为了防范自己的手足而封;而倾铃从小就懂了这些内情,虽有太后庇佑只怕是也举步维艰。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幸运。宋伯伯和蔡伯母向来是全意全意的对她好,从不见外;修远更是事事迁就她,就连傅青州都会在她生气时哄她开心。

    而眼前的倾铃,在宫中怕是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多久,她肩膀上的担子该有多重啊。

    陆娆想到此处,只觉得格外心疼眼前的这个姑娘。向前倾了倾身子,便伸出双臂抱住了倾铃,她的手拍了拍倾铃的肩膀,过后就松开了双臂。

    “你当然要为自己活一次。”陆娆坚定的说到。

    “以后这些话你都可以同我讲。我向来心里没什么伤心事,正是因为我不开心了就会说给别人听,待别人一开解,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不是很会开解人,但我可以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独自难过了…等日后你和修远还有傅青州熟络了,他们理解了你的苦衷也会为你想办法的!修远最是聪明沉稳,他一定会理解你的。”

    倾铃看着眼前的姑娘认真的想着对策,只觉得心底淌过了一阵暖流。多年来在宫中她可以信任的只有祖母,可有些话又怎能对祖母说?这些难言之隐便积压在她的心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也曾幻想过能有一知交好友,能理解她的苦衷。

    此刻眼前人,似乎正是她曾幻想过的朋友。

    倾铃眼含泪光,但却笑了起来。“我闺名为晚晚,你可以这样叫我。”

    陆娆思忖了一番,讲到:“在别人面前我叫你倾铃,只你我二人时便喊你晚晚,如何?”

    见倾铃点了点头,她又说道:“我不开心的时候最不喜欢独处。今日我就陪你睡在这里,你就不要想那些伤心事,安心睡觉吧。”

    过了一会儿,东厢房的灯也暗了下来。二人就这样挤在床上。陆娆似是早就把倾铃郡主的身份忘的一干二净,逛了一晚的她早就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着了,时不时翻过身还要扯一些被子过去。

    那夜倾铃很晚才睡去。那是她第一次在夜里听到除她自己之外的呼吸声,可又觉得很安心。那夜她也认定了这个愿与她坦诚相待的姑娘,便是她往后余生的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