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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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灯碎裂的玻璃从天花板上洒下，人群中响起一阵尖叫。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好歹受过训练的七濑光迅速地将身子伏在了地板上。
可即使是这样，冰凉的金属还划断了她的颈饰品，在少女白皙的脖颈在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七濑桑！”
橙红色的火炎在黑暗中跃起，七濑光听见了沢田纲吉的呼喊声。
受过训练的Mafia都知道，在这种视线被遮蔽的情况下战斗，最明智的就是不要发出任何动静，给敌人知道你所处位置的机会。
但是，这条规矩对于强者来说……嗯，就是放屁。
比如沢田纲吉。
橙红色的火炎悉数将子弹包裹，昏暗的正厅里，唯有他是一抹光亮。
沢田纲吉额间的火炎跳跃着，光晕笼罩着他的脸庞。
暖棕色的眸子沾染上明亮的金色，沢田纲吉一贯带着温和的笑意的眸中，此时包裹着细细碎碎的冷意。
男人的唇角抿成一条线，对于接踵而来的攻击似是熟视无睹。
他照着印象中七濑光的位置走去，借着大空火焰的光亮，他看见了伏在地上的金发少女。
她挽成发髻的金发因着刚才的动作而稍稍散开，落在少女的脖颈上。
浸着鲜红色的血液。
沢田纲吉的脚步顿了一秒。
他的眼眸微微睁大，不似惊讶，倒似是恐慌。
这样的神情只在男人的眸中停留不过一秒。
年轻的黑手党教父很快便走到了少女的面前，他蹲下身子，眉心蹙起。
沢田纲吉伸手，似是想要检查少女的伤势，却被后者摇头拒绝了。
七濑光嘿嘿地笑了几声，小声回道，“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还没摔倒痛呢。”
可沢田纲吉蹙起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松开。
子弹声仍在继续，却似乎在第一次攻击后，特意避开了沢田纲吉。
——不是冲着彭格列来的。
七濑光在稍加思索后明白了这个道理。
刚才沢田纲吉的第一次出手，估计让敌人明白了他的身份。
“七濑桑。”
“嗯？”
“站得起来吗？”
少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当、当然，但是现在……”
“没关系。”方才隐藏的冷冽在声音中消失殆尽，沢田纲吉像是刻意放柔了声音，“请相信我，七濑桑。”
半跪着的青年向面前的金发少女伸出了手。
沢田纲吉紧抿的唇角松开，弯起小小的弧度。
他金色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仿佛不管是四周人群的尖叫，还是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似乎都与他无关。
七濑光在稍稍一愣后，倏地笑了出来。
她本就无法拒绝沢田纲吉。
更不要说这样的沢田纲吉了。
少女的指尖触碰到棕发青年温热的掌心，随即整只手被握住。
从伏在地上变成半蹲着的少女，感到棕发青年握着自己的手倏地用力。
七濑光毫无防备地扑进了沢田纲吉的怀里。
……
咦……
咦咦咦？
眼眸忍不住睁大，金发少女紧张到连呼吸都不能自如。
“抱歉，七濑桑。”
沢田纲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棕发青年将披风解下，披在了七濑光的身上。
——彭格列初代的披风，由沢田纲吉的匣武器变化而成。
被Reborn按着头念彭格列历史的七濑光当然是知道这些的。
她缩了缩脖子，属于沢田纲吉的味道钻进鼻腔。
那是淡淡的男士香水的气味，混杂着干净的肥皂水和阳光的味道。
不受控制的心律突然平静了下来，“纲君。”
沢田纲吉低头看她。
“我可是岚守部门的一员。”
“这种情况，应该是由我来保护你才对。”
“如果彭格列插手没有问题的话，我完——全可以把这些三脚猫的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纯粹的火炎映照着少女的脸庞，她的眉梢带着三分狡黠和七分笑意，“BOSS？”
少女的嗓音清脆，那声BOSS让沢田纲吉不禁一愣。
【“那就让我追随你吧，BOSS。”】
棕发青年想起了国一时代，七濑光神采奕奕的模样。
男人的眼睑微垂，唇边溢出一声沾着无奈的叹息。
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对于七濑光莫名其妙的执着感到诧异。
——为什么是他呢？
虽然在十四岁的他仰面倒在床上揉乱了头发闷声喊着“啊啊啊根本想不通啊”的时候，躺在吊床上睁着眼睛睡觉的Reborn下一秒就喊着吵死了给他来了个重锤一击。
抱着脑袋吃痛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沢田纲吉听见了西装小婴儿的嗤笑声。
【“哼，太没用了，蠢纲。”】
【“七濑那家伙什么意思，你这家伙不会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吧。”】
那时候的沢田纲吉的确看不出来——更确切的说，他让自己看不出来。
十四岁正是怀|春的年纪，身形单薄的少年会梦见自己和并盛之花笹川京子约会的画面，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这是梦。
就算是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七濑光喜欢他这件事，沢田纲吉也只会慌张地摇头解释。
【“七濑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种人。”】
他是知道答案的——只是自卑的情绪就像是十二月的薄薄冰面，仅仅需要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便能使密密麻麻的裂隙蔓延开来。
少年零分的考卷还藏在柜子的角落里，从窗缝间溜进来的风轻轻地将摊在地板上的空白的国文书本翻过一页。
月光笼罩在少年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轮廓。他的身影在夜幕中变迁着，额间燃起火炎。
早已成为史上最年轻的Mafia教父，创建了新彭格列的沢田纲吉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从冰面上从容走过。
——喜欢吗……
棕发青年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对于七濑光的感情。
他们一起长大，从四月的春到一月的冬，从日本的并盛到意大利的西西里。
沢田纲吉总是用那双温柔的眸子注视着金发少女。
以为他看不见而悄悄将石子踢到刚才还在斗嘴的狱寺头上的她。
体育课上一蹦一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拖长了语音喊着“纲——君”的她。
监视器里难得露出凶狠表情的她。
注视着七濑光，似乎成为了沢田纲吉的一种习惯。
恋爱经验为零的棕发青年分不清恋爱与友情的界限。
因此，他将七濑光称为——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大概只有时间才能给他准确的答案。
所以。
此时此刻。
低垂着眸子的沢田纲吉唇角泛开笑意。
“好。”
他说道。
“我在这里看着你。”
吊灯碎裂的玻璃从天花板上洒下，人群中响起一阵尖叫。
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好歹受过训练的七濑光迅速地将身子伏在了地板上。
可即使是这样，冰凉的金属还划断了她的颈饰品，在少女白皙的脖颈在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七濑桑！”
橙红色的火炎在黑暗中跃起，七濑光听见了沢田纲吉的呼喊声。
受过训练的Mafia都知道，在这种视线被遮蔽的情况下战斗，最明智的就是不要发出任何动静，给敌人知道你所处位置的机会。
但是，这条规矩对于强者来说……嗯，就是放屁。
比如沢田纲吉。
橙红色的火炎悉数将子弹包裹，昏暗的正厅里，唯有他是一抹光亮。
沢田纲吉额间的火炎跳跃着，光晕笼罩着他的脸庞。
暖棕色的眸子沾染上明亮的金色，沢田纲吉一贯带着温和的笑意的眸中，此时包裹着细细碎碎的冷意。
男人的唇角抿成一条线，对于接踵而来的攻击似是熟视无睹。
他照着印象中七濑光的位置走去，借着大空火焰的光亮，他看见了伏在地上的金发少女。
她挽成发髻的金发因着刚才的动作而稍稍散开，落在少女的脖颈上。
浸着鲜红色的血液。
沢田纲吉的脚步顿了一秒。
他的眼眸微微睁大，不似惊讶，倒似是恐慌。
这样的神情只在男人的眸中停留不过一秒。
年轻的黑手党教父很快便走到了少女的面前，他蹲下身子，眉心蹙起。
沢田纲吉伸手，似是想要检查少女的伤势，却被后者摇头拒绝了。
七濑光嘿嘿地笑了几声，小声回道，“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还没摔倒痛呢。”
可沢田纲吉蹙起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松开。
子弹声仍在继续，却似乎在第一次攻击后，特意避开了沢田纲吉。
——不是冲着彭格列来的。
七濑光在稍加思索后明白了这个道理。
刚才沢田纲吉的第一次出手，估计让敌人明白了他的身份。
“七濑桑。”
“嗯？”
“站得起来吗？”
少女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当、当然，但是现在……”
“没关系。”方才隐藏的冷冽在声音中消失殆尽，沢田纲吉像是刻意放柔了声音，“请相信我，七濑桑。”
半跪着的青年向面前的金发少女伸出了手。
沢田纲吉紧抿的唇角松开，弯起小小的弧度。
他金色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仿佛不管是四周人群的尖叫，还是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似乎都与他无关。
七濑光在稍稍一愣后，倏地笑了出来。
她本就无法拒绝沢田纲吉。
更不要说这样的沢田纲吉了。
少女的指尖触碰到棕发青年温热的掌心，随即整只手被握住。
从伏在地上变成半蹲着的少女，感到棕发青年握着自己的手倏地用力。
七濑光毫无防备地扑进了沢田纲吉的怀里。
……
咦……
咦咦咦？
眼眸忍不住睁大，金发少女紧张到连呼吸都不能自如。
“抱歉，七濑桑。”
沢田纲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棕发青年将披风解下，披在了七濑光的身上。
——彭格列初代的披风，由沢田纲吉的匣武器变化而成。
被Reborn按着头念彭格列历史的七濑光当然是知道这些的。
她缩了缩脖子，属于沢田纲吉的味道钻进鼻腔。
那是淡淡的男士香水的气味，混杂着干净的肥皂水和阳光的味道。
不受控制的心律突然平静了下来，“纲君。”
沢田纲吉低头看她。
“我可是岚守部门的一员。”
“这种情况，应该是由我来保护你才对。”
“如果彭格列插手没有问题的话，我完——全可以把这些三脚猫的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纯粹的火炎映照着少女的脸庞，她的眉梢带着三分狡黠和七分笑意，“BOSS？”
少女的嗓音清脆，那声BOSS让沢田纲吉不禁一愣。
【“那就让我追随你吧，BOSS。”】
棕发青年想起了国一时代，七濑光神采奕奕的模样。
男人的眼睑微垂，唇边溢出一声沾着无奈的叹息。
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对于七濑光莫名其妙的执着感到诧异。
——为什么是他呢？
虽然在十四岁的他仰面倒在床上揉乱了头发闷声喊着“啊啊啊根本想不通啊”的时候，躺在吊床上睁着眼睛睡觉的Reborn下一秒就喊着吵死了给他来了个重锤一击。
抱着脑袋吃痛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沢田纲吉听见了西装小婴儿的嗤笑声。
【“哼，太没用了，蠢纲。”】
【“七濑那家伙什么意思，你这家伙不会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吧。”】
那时候的沢田纲吉的确看不出来——更确切的说，他让自己看不出来。
十四岁正是怀|春的年纪，身形单薄的少年会梦见自己和并盛之花笹川京子约会的画面，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这是梦。
就算是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七濑光喜欢他这件事，沢田纲吉也只会慌张地摇头解释。
【“七濑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种人。”】
他是知道答案的——只是自卑的情绪就像是十二月的薄薄冰面，仅仅需要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便能使密密麻麻的裂隙蔓延开来。
少年零分的考卷还藏在柜子的角落里，从窗缝间溜进来的风轻轻地将摊在地板上的空白的国文书本翻过一页。
月光笼罩在少年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轮廓。他的身影在夜幕中变迁着，额间燃起火炎。
早已成为史上最年轻的Mafia教父，创建了新彭格列的沢田纲吉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从冰面上从容走过。
——喜欢吗……
棕发青年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对于七濑光的感情。
他们一起长大，从四月的春到一月的冬，从日本的并盛到意大利的西西里。
沢田纲吉总是用那双温柔的眸子注视着金发少女。
以为他看不见而悄悄将石子踢到刚才还在斗嘴的狱寺头上的她。
体育课上一蹦一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拖长了语音喊着“纲——君”的她。
监视器里难得露出凶狠表情的她。
注视着七濑光，似乎成为了沢田纲吉的一种习惯。
恋爱经验为零的棕发青年分不清恋爱与友情的界限。
因此，他将七濑光称为——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大概只有时间才能给他准确的答案。
所以。
此时此刻。
低垂着眸子的沢田纲吉唇角泛开笑意。
“好。”
他说道。
“我在这里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