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六百里送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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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鑫坐在站前的台阶上，回首看了看车站广播响起的方向，无奈的咧了咧嘴。“嗯，在火车站呢。今天有个散客来桂林，得接站。”
“怎么大半夜到站，这么折腾人。”徐婷婷眉头一皱，虽没直言关心，倒也是充溢着关爱。可话锋一转，又失了温馨。“那个啥，我原本也是今天到桂林，不过现在在衡阳呢，你来接接我呗。”
“啊？”侯鑫迟疑了一下，仿佛感到庞大的信息量涌进大脑，消化不了了。“在衡阳干嘛？”
“我说了怕你担心，就问你来不来接我吧。”徐婷婷探头看了看屋里正在打电话的秦晓艾，继续和侯鑫扯着。
“别闹了，你这么说，我心里才没底呢。”侯鑫把烟巴掐灭在地上，抬手看了看腕表。“衡阳离这600多里地呢，说过去就能过去吗？到底怎么回事吧。”
徐婷婷不太满意侯鑫的回答，压低嗓子问侯鑫。“这么久的感情都敌不过600里地？我又不是非要你过来，嘴巴就不能甜一点。”
“那也分一下情况吧，我现在不是有事情嘛。”侯鑫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是不是下车下早了？又耍乌龙了吧。”
“算了，没事，我挂电话了。”徐婷婷讨了个没趣，也就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都这个时间了，你住哪里？”侯鑫多问了两句，却只得到了徐婷婷挂线的回复，待收起电话，看看冷清的北站，默默叹了口气。
湘江南路的街灯并不耀眼，灯光透过枝叶，静静在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剪影。就连一旁的湘江，也放缓了速度，悄无声息的流过大桥，向东洲分水流去。
徐婷婷轻揉了一下眼睛，抽动了一下鼻子，又定了定神，转身回屋里去了。“怎么样，晓艾，联系上了没有。”
“我可能在火车上把名片丢了，没法联系上本人了。不过已经叫我哥哥去联系了，总归不能叫人家白跑一趟。”秦晓艾看起来精神了很多，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那个，她刚刚把事情经过简单告诉我了，你再看看还有没有缺项。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就签个字，我也该回去了。”年轻公安显然是疲倦了，在忙了一天后，又熬了大半个夜，使劲睁了睁眼睛，一字一句的对徐婷婷说。
“你回去了，我们怎么办啊？”徐婷婷愣了一下，接着问了年轻公安一句。
“你们怎么了？”年轻公安递出本子的手停在身前，等着徐婷婷接着说下去。
“就我们两个人，万一他们再报复呢？”徐婷婷伸手去接记录本，却又一直望着年轻公安的眼睛。
年轻公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们在车上的几个人都落网了，就算再来人，估计你们也走了。一会我留个电话，你们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等你们决定走的时候，可以由我们解决交通问题。”稍作停顿，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医院的费用，暂时由我们垫付。稍后我向领导反映一下，是不是给你们申请一个见义勇为的奖金。另一方面，公诉的时候我再联系你们，那时你们可以提交公诉附带的民事赔偿申请。”
秦晓艾听的脑袋懵懵的，只是歪头看着徐婷婷。徐婷婷也说不出个一二，附和着嗯嗯啊啊了几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也就是此时，在一千三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里，同样有一个迷茫头大的人。这个人，就是大飞。虽然秦晓艾一直强调，自己只是想下车逗留一天，看一眼王老师口中那个黑瓦白墙、青木绿水的石鼓书院，但这通电话还是加重了大飞对这次南下的担忧。想了一会，大飞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猴子，我是大飞，有事和你说。”大飞见电话通了，便直入主题，不再寒暄。
“我说王经理，你这个点还不休息？”电话那头没等大飞继续说，就把话接了过来。“我这会在车站呢，你这可是对我工作开展的不信任、不放心。”
“别闹，我确实有情况和你说一声。”大飞无心调侃，继续说下去。“我妹她在衡阳提前下车了，我觉得可能有点事。”
“又是衡阳？你的意思是过去看看？”猴子起身，打了个哈欠。“我给你说，今天我忙了一下午，这是没睡觉就来接站了，原本打算接完站回去补觉的。”
“什么叫又是衡阳？我有点不放心，怕她一个人出事。”大飞执意要求，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回头我好好请你吃一顿，你看行吧？”
“哦，没事。你的饭局我可无福消受，空头支票我这存了满满一箱子了。”说着，猴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起身向售票处走去。“我看看吧，坐五点多的车去一趟。要是看着顺眼的话，我可就把咱妹妹收了哈。”
“这个事我不拦你，只要弟妹能饶过你。”大飞笑了笑，接着转了个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们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别提这事了，这两天冷战着呢。”猴子不想接这个话题，可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说的。“刚认识的时候，天天谈爱情和浪漫，怎么都不腻。等到该谈柴米油盐了，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孩的状态，不切实际。”
“你就知足吧。和小女人讲实际，她不和你讲现实就算你的福气了。”大飞作为一枚资深光棍，仿佛瞬间变身成了情感专家，开导起了猴子。“嘴巴甜点，哄哄就好了。”
“送你两个呵呵，你什么时候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了，再来说我吧。”猴子走进售票大厅，自行买了车票。“不说了，你再睡会吧，我等上车再睡一觉，先挂线了。”
“嗯，辛苦了，注意安全。我一会给你短信，把我妹的手机号码发过去，你们好联系。”大飞说罢，便挂了电话。深深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但又久久不能入眠。
猴子看了看车票，笑着摇了摇头。紧跟着，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徐婷。一会我坐五点半左右的火车过去，大概明早九点半左右能到。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侯鑫坐在站前的台阶上，回首看了看车站广播响起的方向，无奈的咧了咧嘴。“嗯，在火车站呢。今天有个散客来桂林，得接站。”
“怎么大半夜到站，这么折腾人。”徐婷婷眉头一皱，虽没直言关心，倒也是充溢着关爱。可话锋一转，又失了温馨。“那个啥，我原本也是今天到桂林，不过现在在衡阳呢，你来接接我呗。”
“啊？”侯鑫迟疑了一下，仿佛感到庞大的信息量涌进大脑，消化不了了。“在衡阳干嘛？”
“我说了怕你担心，就问你来不来接我吧。”徐婷婷探头看了看屋里正在打电话的秦晓艾，继续和侯鑫扯着。
“别闹了，你这么说，我心里才没底呢。”侯鑫把烟巴掐灭在地上，抬手看了看腕表。“衡阳离这600多里地呢，说过去就能过去吗？到底怎么回事吧。”
徐婷婷不太满意侯鑫的回答，压低嗓子问侯鑫。“这么久的感情都敌不过600里地？我又不是非要你过来，嘴巴就不能甜一点。”
“那也分一下情况吧，我现在不是有事情嘛。”侯鑫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是不是下车下早了？又耍乌龙了吧。”
“算了，没事，我挂电话了。”徐婷婷讨了个没趣，也就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都这个时间了，你住哪里？”侯鑫多问了两句，却只得到了徐婷婷挂线的回复，待收起电话，看看冷清的北站，默默叹了口气。
湘江南路的街灯并不耀眼，灯光透过枝叶，静静在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剪影。就连一旁的湘江，也放缓了速度，悄无声息的流过大桥，向东洲分水流去。
徐婷婷轻揉了一下眼睛，抽动了一下鼻子，又定了定神，转身回屋里去了。“怎么样，晓艾，联系上了没有。”
“我可能在火车上把名片丢了，没法联系上本人了。不过已经叫我哥哥去联系了，总归不能叫人家白跑一趟。”秦晓艾看起来精神了很多，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
“那个，她刚刚把事情经过简单告诉我了，你再看看还有没有缺项。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就签个字，我也该回去了。”年轻公安显然是疲倦了，在忙了一天后，又熬了大半个夜，使劲睁了睁眼睛，一字一句的对徐婷婷说。
“你回去了，我们怎么办啊？”徐婷婷愣了一下，接着问了年轻公安一句。
“你们怎么了？”年轻公安递出本子的手停在身前，等着徐婷婷接着说下去。
“就我们两个人，万一他们再报复呢？”徐婷婷伸手去接记录本，却又一直望着年轻公安的眼睛。
年轻公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们在车上的几个人都落网了，就算再来人，估计你们也走了。一会我留个电话，你们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等你们决定走的时候，可以由我们解决交通问题。”稍作停顿，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医院的费用，暂时由我们垫付。稍后我向领导反映一下，是不是给你们申请一个见义勇为的奖金。另一方面，公诉的时候我再联系你们，那时你们可以提交公诉附带的民事赔偿申请。”
秦晓艾听的脑袋懵懵的，只是歪头看着徐婷婷。徐婷婷也说不出个一二，附和着嗯嗯啊啊了几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也就是此时，在一千三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里，同样有一个迷茫头大的人。这个人，就是大飞。虽然秦晓艾一直强调，自己只是想下车逗留一天，看一眼王老师口中那个黑瓦白墙、青木绿水的石鼓书院，但这通电话还是加重了大飞对这次南下的担忧。想了一会，大飞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猴子，我是大飞，有事和你说。”大飞见电话通了，便直入主题，不再寒暄。
“我说王经理，你这个点还不休息？”电话那头没等大飞继续说，就把话接了过来。“我这会在车站呢，你这可是对我工作开展的不信任、不放心。”
“别闹，我确实有情况和你说一声。”大飞无心调侃，继续说下去。“我妹她在衡阳提前下车了，我觉得可能有点事。”
“又是衡阳？你的意思是过去看看？”猴子起身，打了个哈欠。“我给你说，今天我忙了一下午，这是没睡觉就来接站了，原本打算接完站回去补觉的。”
“什么叫又是衡阳？我有点不放心，怕她一个人出事。”大飞执意要求，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回头我好好请你吃一顿，你看行吧？”
“哦，没事。你的饭局我可无福消受，空头支票我这存了满满一箱子了。”说着，猴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起身向售票处走去。“我看看吧，坐五点多的车去一趟。要是看着顺眼的话，我可就把咱妹妹收了哈。”
“这个事我不拦你，只要弟妹能饶过你。”大飞笑了笑，接着转了个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们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别提这事了，这两天冷战着呢。”猴子不想接这个话题，可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说的。“刚认识的时候，天天谈爱情和浪漫，怎么都不腻。等到该谈柴米油盐了，还是当初那个小女孩的状态，不切实际。”
“你就知足吧。和小女人讲实际，她不和你讲现实就算你的福气了。”大飞作为一枚资深光棍，仿佛瞬间变身成了情感专家，开导起了猴子。“嘴巴甜点，哄哄就好了。”
“送你两个呵呵，你什么时候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了，再来说我吧。”猴子走进售票大厅，自行买了车票。“不说了，你再睡会吧，我等上车再睡一觉，先挂线了。”
“嗯，辛苦了，注意安全。我一会给你短信，把我妹的手机号码发过去，你们好联系。”大飞说罢，便挂了电话。深深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但又久久不能入眠。
猴子看了看车票，笑着摇了摇头。紧跟着，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徐婷。一会我坐五点半左右的火车过去，大概明早九点半左右能到。你现在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