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88:重演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渡劫之王天下第一万族之劫重生之都市仙尊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act 88:重演

    男医生看起来有些无奈,摊了摊手,道:“这样吧,你可以保留贴身衣物,我得查看你的体表反应。”

    雨安更是迷惑不解,她能感觉到男医生并没有恶意,只是他说的话却越来越奇怪:“体表反应?”

    没等男医生回话,整个车厢忽然暗了下来,瞧了眼窗外,似乎行驶进了隧道,隆隆回音充斥车厢,光影变幻,耳边嗡鸣不止。

    “请问一下,体表反应是什么意思?”雨安问道。

    “呃…这是医疗用语,没什么特别的。”男医生歪头想了想,道:“那我先叫实习生进来,这样总行了吧?”

    雨安点了点头,惠惠那边进展似乎很顺利,并没有听到有什么疑问。

    男医生出去说了几句,没一会儿,那个年纪看起来和雨安差不多大的年轻姑娘走了进来,瞟了眼雨安,撇嘴道:“脱吧。”说完转身还嘀咕了一句“不就有双大长腿么,还怕人看似的”。

    雨安没有理会她,背过身坐在窄床边,回头看了一眼,慢吞吞褪下牛仔裤,伸手将绑在腿间的匕首拔了出来。

    “能快一点吗?”女护士表现出了雨安觉得迄今为止最正常的态度,言语间满满的不耐烦。

    “不好意思。”雨安回过头露出个歉意的笑,趁着火车还未驶离隧道,急忙将英吉沙小刀缩进长袖,脱掉上衣的时候卷了起来,和裤子一起放到了手边。

    女护士戴好手套,皱了皱眉,不悦道:“都脱了,女的还怕看啊。”

    雨安有点上火,瞟了眼门帘之外,看不到男医生的影子,于是动手解下内衣坐到了床边。

    火车驶出隧道,温煦阳光消失不见,窗外天气阴沉,雨幕瓢泼,飞溅的雨滴敲打着玻璃,伴着隆隆火车声,格外寂寥。

    女护士取出一块药棉,从瓶里沾着些液体,吩咐雨安躺平,从脖子到腋下,浑身擦了个遍,询问道:“有遗传病吗?”

    “没有。”

    “先天性疾病呢?”

    “没有。”

    “哦,你先躺着,待会儿有感觉叫我。”女护士说完就准备出去。

    “等一下。”雨安急忙出声叫住她,疑惑道:“能不能解释一下,做这些是要检查什么?还有啊,会有什么感觉?”

    “困倦感。”女护士冷冰冰丢下三个字,头也不回离开了隔间。

    雨安抬起手闻了闻身上凉飕飕的液体,并没有什么异味,心中疑窦更甚,越发觉得答应上车是个错误的决定。整列火车从上到下充满古怪,每个人的言行都好像在表演一样,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情况发生,但却令人浑身都不自在。帘子外没什么动静,能听到那个男医生和女护士在随口闲聊,似乎对隔间里一丝不挂的她毫无兴趣,另一边没有声响,不知道在干嘛。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外边传来脚步声,布帘掀开,女护士丧着脸走了进来,看到仍然睁着双眼的雨安愣了一下,随即怒道:“不是说了有反应喊我吗?”

    “并没有反应啊。”雨安一阵莫名其妙,心底仅存的一丝好奇消失无踪,坐起身准备穿衣离开这里。

    “诶,躺下,谁让你起来的。”女护士急了。

    “火车下一站在哪停靠?我要下车,不劳费心了。”雨安打定主意,哪怕惠惠不走自己也要离开。

    “钟医生,钟医生!”女护士急忙出去喊男医生,道:“她、她……”

    跑动声传了过来,男医生火急火燎冲了进来,雨安脸色一变,急忙掀起一旁的布帘遮住身体,怒道:“出去。”

    “你别激动,咱们的检查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害。”男医生眼神迅速扫描了一圈,摆手道:“很快就结束,麻烦你配合一下。”

    “我已经很配合了,她也给我擦了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我没有任何感觉。”雨安嘴上说着,手里动作也没停,三两下套上衣服,抓起内衣从帘子后钻了出去,一转头却愣在当场。

    布帘后边就是另一个隔间,宅床上,惠惠一丝不挂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似乎睡得很香。她手臂静脉插着导管,猩红鲜血正顺着导管注入一支容器,血流速度很慢,几乎一滴一滴往出流,坐在一旁的女医生正用惊愕的眼神盯着雨安。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雨安脑子里‘嗡’的一声,心中暗骂不止,扑过去准备拔管。

    女医生一声尖叫,阻止道:“不能拔!”

    然而她的叫喊声还是慢了一步,雨安也是急了,想也没想便拔掉了导管,谁料针孔处居然突兀的飚出一道血箭,溅了女医生一脸。雨安大惊失色,拿起药棉试图摁住针孔,那知细小针孔仿佛开闸放水一般,潺潺血流根本止不住!男医生几个人也都冲了过来,见此情景都是脸色大变,一边嚷嚷一边过来给惠惠止血,被喷了一脸血的女医生吓呆了,愣愣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你会害死她的!”男医生瞪了雨安一眼,手脚麻利止住血流。

    雨安脸色肃然,右手紧紧攥着袖子里的匕首,颤声道:“她怎么了?你们在做什么?”

    “这是正常的采血!不会对她健康造成影响!你这样贸然拔管才是在害她!”男医生怒不可遏,毫无风度的骂了几句,转头道:“叫乘务长来,我早说过要强制用药,非要搞的假模假式……”

    “什么用药?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雨安绕过病床一把拽开女护士,揪住男医生的领口怒道:“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男医生不见一点惧色,眯眼看着雨安,皱眉道:“你早上是不是没喝牛奶?”没等雨安说话,车厢里又传来忙乱的脚步声,隔老远就听到的老田的叫嚷声。

    雨安暗道不妙,猛地想起楚光旭临走前叮嘱的那句“记得喝牛奶”,当即顾不得许多,拔出英吉沙小刀抵上男医生喉间,道:“她如果有什么事,我会杀了你。”

    男医生愣了一愣,结巴道:“你你你哪来的刀,车上不允许私藏武器!”

    听到车厢外声音渐近,雨安恨恨收了刀,急忙钻出布帘冲了出去,通往一号车厢的门锁着,眼瞅老田几人跑进车厢,雨安心思急转,撩开隔间布帘闪了进去,听到对面几人急赤白脸的怒骂,压着步子掀开布帘一角,见车厢通道没有人,急忙跑了出去,没等她穿过通道便听见那个女护士惊叫道:“她跑了!”

    雨安返身关上了通道门,探手插上门闩钻进了卫生间,好在老式蒸汽车的车窗都可以开合,听到外边大力拍打敲门的声音,雨安也顾不得许多,抬起窗户向外看了看,车速不算快,不过跳下去估计也得摔个半身不遂,心思急转间生出个大胆想法,扒着窗沿探出了身子,踩着机车斑驳的车体,奋力一跃抓住了车顶横栏,挣扎着爬了上去。

    从逃离医务车厢到登顶,前后不过三五分钟,雨安感觉胸腔里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抓着横栏稳住身体,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惠惠还在下边,列车仍然高速行驶,左右全是荒凉破败荒城残景,地面满是泥泞水洼,远处有城市轮廓,但望山跑死马,自己身无长物,一个人估计够呛能过去,而且她也不能丢下惠惠不管。

    车顶风声呼啸,滂沱大雨瞬间将身着单衣的姑娘淋了个通透,寒意钻进身体,惊醒了雨安混沌的大脑。尽管她和惠惠在外漂泊的三年,但本该具备的警惕心和戒备心却没能24小时在岗。诚然,俩人野外生存技能不弱,面对行尸也勉强能进退自如,但和活人打交道,终归还是欠缺太多经验。回想昨夜,面对列车长的邀请,自己虽有犹豫,但却没能坚持,究其根本,还真是惠惠那句话,在内心里,她俩确实是渴望回到人群中去的。

    雨安不知道这列飞驰的火车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虽然那些人没有表现出攻击性,但所作所为完全古怪出挑,是她所无法理解的。就好像心血来潮去了某家自己一无所知的公司应聘,成功入职后却发现格格不入,那种身处其中的茫然感是她不愿再去体会的。甩了甩被雨幕打湿的长发,雨安小心地站起身,弯着腰从车顶缓缓向车厢连接处走去,大脑开始旋转,琢磨怎么才能在直来直去的列车里抢回惠惠。

    车顶听不到车厢里的动静,但车厢里却能感觉到头顶的响动,那个温文尔雅的硬汉列车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眯眼看了看头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缓缓对准了一个方向。

    一只手按住了枪,田老师摇了摇头,叮嘱道:“别,让她走吧,没必要。”

    列车长咬了咬牙,愤愤收回了枪,膀子一抡掀翻满桌菜肴,盆盆罐罐摔了一地,骂道:“我真他妈受够了,老田,以后接人上车这事儿你和小楚去干,老子扛枪杀人在行,再别让我去夹着腚眼儿装大儒,还有,试药这种事以后硬性规定,不用药都他妈滚蛋!”

    两个穿着乘务员衣服的年轻姑娘花容失色,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眼里满满的惊疑,想不通模范绅士列车长怎么突然大变身成了活土匪了??

    “文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记住,你不再是战士,你是一个领导,未来你会成为领袖。”老田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道:“你从前的作风只适合打打杀杀,合格的领袖必须收敛锋芒。”

    “狗屁!”列车长摘下大盖帽摔出老远,骂道:“这火车是老子用枪抢来的,你们吃的喝的用的也是老子带兄弟拿命换来的,妈勒逼讲文明有礼貌管蛋用?你倒是跟仓库那群人讲道理,那些人把物资双手端来了吗?要不是老子及时炸了基站,妈的人家追兵早撵着屁股杀来了。”

    老田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两个受精的,哦不,是受惊的姑娘先下去,弯腰捡起快流干的茶壶,道:“你啊,就是性格太急躁。”

    “甭扯没用的,老田,你当年救我一命,这我记一辈子,这两年你支招我出力,咱们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什么不好吗?非要搞什么劳什子的玩意儿,我问你,后车厢那么多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人有啥用?耗费粮食不说,一天叽叽歪歪事情还多,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后勤供应我懂,这我不说啥,可他妈唱歌跳舞那些人你也留?”列车长解开一丝不苟的纽扣,将手枪拍在了桌上,道:“实话跟你说,我压根没想当啥领袖,一亩三分地儿守好,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睡不就得了,费那些功夫有什么意思?”

    老田一边听一边苦笑,等他发泄的差不多了,缓缓道:“关于这件事,咱们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你想过这种生活自然无可厚非,但你别忘了,眼下混迹在陆地上的不止是你我和行尸,rca和当权派没有死绝,两边还在较劲,这几年你老东家的所作所为你也见了,还用我多说?”

    听到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暴怒的列车长安静了下来,大力搓了搓脸,半晌没有说话。

    “你想随性子过生活,很简单,回你老东家手底下做事啊,酒肉不缺,刀枪傍身,女人暖床,多好?”老田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脸,故意揶揄道:“为什么不回去?”

    “不说了。”列车长脸色有些难看,起身道:“总之以后接人上车你和小楚去做,你管后勤内务你负责,另外你问问医务室,到底有没有效果。”

    “好吧,以后你坐镇中军。”老田没有逼得太紧,适时退让一步,想了想道:“咱们还是缺仪器设备,小钟也不是专业的,药物不稳定,暂时还是不行。”

    “唉,算了,这事儿你捣鼓吧,那两家到现在都没琢磨出名堂,靠咱们……太异想天开了。”

    “咱们起点是一样的,他们用的原始资料来自安贞,你手里不光有安贞的,还有杨良铎的。”老田擦了擦眼镜戴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宽心道:“放心吧,耐心点。”

    列车长叹了口气,望着窗外倾盆大雨,心底一阵烦躁,挥挥手道:“就这样吧。”

    两人正说着话,驾驶室门开了,一个精壮黑人走了出来,皱眉道:“吴,我们需要调头。”

    “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