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白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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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乘了两次，最终下了JR东海某条线的列车，白石原知道，剩下的路得依靠大巴了。
他一手拎着自己的包，一边从一副不情愿模样的优菜手里抢过她的包拎起。
被小浅川半催促半赶出家后，他没多久就顺利追上了优菜，面对优菜的不解与困惑，他半强硬半推就地带着优菜向最近的JR站台赶去。
看到白石原，优菜心里虽然无法抑制地升起高兴，但她的理智与习惯还是让她为小町与遥担忧起来，又不情愿起来，不想原君跟着自己。
但在原地磨蹭了好一会，眼看时间慢慢过去，再不动身的话，等回去的时候天色可能都晚了，晚上在山里赶路的话，会出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面对白石原温柔的眼神，优菜心动下又动摇起来，最后优菜只能无奈答应白石原，低头跟着白石原赶到站台，搭上了去往老家最近的JR站台的列车。
由JR东日本换乘到JR东海的列车，再换乘了一次，三个多小时的列车之旅才终于停下。
但这不过才是开始，后面的山路大巴才是更漫长更艰难的部分。
优菜本来想提醒白石原的，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后面的旅程可不像JR列车上那样舒服。
可一想到原君如此任性地跟来，心底就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加上一路上都很少与白石原交流，别扭下，根本不想多和他说什么。
优菜瞥了眼白石原，心中反而有了一种期待，想看看他能不能受得了后面的路，是不是能罕见地看到一次原君的弱势一面。
毕竟当初她坐那趟大巴，可谓是承受了地狱般的经历才熬过来，她不信白石原能一点事没有。
白石原明白优菜也是在思考着她的事，或者说，她与周围人之间的事，此时的表现只不过是过渡阶段，并不急着一时就要她回到以前的状态。
就像她之前分别时说的，等她回来，她会好好和自己说清楚一切的。
她只是需要时间。
就算自己跟来了，也不会改变这一点，他会给足够多的时间让她想清楚，不同的只不过是自己陪在她身边，直到“那个优菜”再度回归。
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在坐大巴前，还得先找个地方吃中饭。
白石原依旧用着不变的态度轻声说道：“优菜，中午吃完饭再出发吧。”
优菜轻轻点头，低嗯了声，眼神避开白石原看过来的视线，望向远处。
对这样的优菜，白石原只是笑笑，毫不介意。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大型商城，白石原带着优菜走过去，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料理店。
在店门口，优菜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白石原，低声开口道：“原君...要不还是换家店吧，这家...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回头正好看到优菜小动作的白石原不禁感到好笑起来，同时还有种更想呵护优菜的冲动。
“没事，反正不用优菜花钱。”
优菜不满地嘀咕：“就算这样...也不能随便花啊，不都是钱吗...”
白石原低头靠近优菜，半带调侃半是认真的说：“优菜开始会心疼自家的钱了啊，要是优菜想管钱，也不是不行，那样的话，就由优菜来决定吃什么吧。”
听到白石原的话，优菜的面上出现一丝慌乱与紧张，还有一点想掩盖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绯红，她不甘地弱弱解释道：“我才不是...”
可她又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很无力，又一撇嘴，转开视线，“算了，原君的钱，还是原君来决定吧，我才不想管...”
“哈哈，那就吃这个！”
白石原大阔步走进店里，优菜恼怒地瞪了他几下，但对着背影瞪眼根本收不到效果与回应，她最终只能恨恨地跟着走进店里。
拿过菜单，白石原很是熟练地点了几样菜，菜的风格都是偏向优菜喜欢的那一类。
虽然优菜从未说过自己更喜欢哪些菜，只是说自己什么都不挑，什么菜都喜欢。
但白石原还是观察注意到了，对于喜欢的菜，优菜总是会以更慢的速度细细品尝一番后才咽下去，然后脸上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而不喜欢的，她会快速咽下去，就像是在减少吃不喜欢的东西的痛苦时间。
深刻明白优菜的白石原，知道她是在极力减少对别人造成的麻烦，想做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反而为她感到心疼，更希望她能多为自己想一点，多依靠他一点。
只是就算确定了关系后，优菜还是不改习惯，依旧是那副“好孩子”模样，白石原无奈下，只能主动在各方面事上对优菜“偏心”。
点完菜，优菜脸上的不悦更甚。
“原君，点那么多...吃得完吗...会不会，太浪费了？”
白石原惋惜地咂咂嘴，自己的心意完全没被收到啊。
“所以优菜更要多吃点，不然吃不完的就只能浪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优菜小声喊起来，“...算了，随便原君了...反正是你的钱...”
她转过头，看着壁窗外的风景发起呆来。
虽然从老家去东京时也经过了这座城市，是人生中首次踏足家乡之外的城市土地，但那时根本无心多停留一会看看这座城市，匆匆一别，只记住了这座城市的名字。
就在优菜发呆间，服务员开始端菜上来。
优菜悄悄瞥了眼，光是看着就涌上了食欲，本来没感觉的肚子也突然叫了起来，再一转眼，正碰上白石原盯着自己的眼神。
她只能顶着泛着淡红的脸庞正视起来面前的菜肴，不再去做那无所谓的掩饰。
“吃吧吃吧。”
白石原为了配合优菜的矜持，率先动起筷子来。
优菜也跟着拿起筷子，当菜一入口，脸上那总是不自觉浮现的愉悦又悄悄出现了。
白石原看着优菜的小表情，暗自好笑的同时生出一种满足感，光是看着这样的优菜，就已经抵过许多东西了。
优菜吃着吃着，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
反正都点了，那就吃吧。
这样想着，优菜决定抛弃原来的不好意思，就当替原君处理他肆意点菜的后果。
没多久前自己还想小小的陷害原君一次...如今却如此不客气地享用着理应属于他的东西。
小小的罪恶感和内疚感顿时爬上了心头。
桌子上渐渐摆满的菜，都恰好是自己喜欢的，这种巧合，心思玲珑的优菜不可能看不明白，但正因为看得明白，反而更觉得愧疚。
尤其是这些天，自己对原君态度...换做谁，都会觉得伤心吧，可原君还是这样对自己，和以前一样，毫无改变。
这样的原君...怎么可能让人松手放弃呢...
要是白石原知道这一点小恩惠就能让优菜在思考自己事的进度上走一大步，估计会为优菜的单纯程度，或者说懂事程度感到无比的感动。
或许在感动之余，还会担心，这样的优菜会不会被别人用相近的手法欺骗，要是因此受到伤害就完了。
就这样，优菜低头默默吃起菜，想着等会要怎么补偿原君，至少不能这样心安理得地享用原君的东西。
菜上齐了，两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几乎将所有菜扫完。
到最后，优菜撑着肚子弱弱道：“不能再吃了，肚子已经装不下了，剩下的还是原君来解决吧。”
“其实优菜吃再多也没事，反正肚子大了我会负责的。”
话虽这样说，白石原还是自觉地担负起扫尾的任务。
优菜初听这话觉得奇怪，等反应过来后，羞恼地扫了白石原一眼。
“原君...真的是...”
白石原只是笑着摇头，低头解决最后一点菜。
等他吃完，站起身准备先去付账时，白石原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上似乎并没带现金，若是知道出远门的话，他肯定会在包里准备好现金带着。
可包里的东西是小浅川整理的，想着白石原开始在包里翻找起来。
但到最后，并没有发现现金或者类似现金的东西，渐渐地，白石原感觉额头冒出了冷汗。
话都说出口了，却没能兑现。
要是在别人面前就算了，让别人代付次，自己下次补偿回来就是了，可这是在自己如今最在乎的人面前，自己是怎么也不想在优菜面前丢这个人。
优菜似乎是看出了白石原的窘迫，一副了然地表情说：“原君，不会是...没带钱吧？”
“啊...唔...嗯...似乎是...追出来的时候急了点...没准备那么周全。”白石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优菜盯着这样的白石原看了许久，直到盯得白石原越发感觉脸皮挂不住时，优菜噗嗤一声笑起来。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原君...实在是...”
白石原只好摸摸头。
“啊呀...这种意外确实少...”
“不过...”优菜停下笑声，话语一转，“原君也太见外了吧。”
她话里带着一丝埋怨，“这种事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有什么窘迫的？”
“不，主要是...我之前都说了那样的话...而且，正因为优菜是我在乎的人，才...”
“好了，别说了，我去结账...”优菜脸蛋一红，连忙起身去结账。
同时心底松了口气，这样正好也是对原君的小小补偿了吧。
一直都是原君对她的好，偶尔也应该让她对原君这样才对。
付完账，优菜为价格小小地惊讶了番，同时庆幸自己有存钱不乱花的情况，不然有时候的突发情况还真没法应付。
白石原是低着头跟在优菜身后走出商场的，优菜走在前头，背着手，同时翘着嘴角窃笑着。
原君的这一面，很难得，与平时的样子不同，但给人的感觉也并不坏。
路过一家银行，眼角瞥到银行标志的白石原立马恍悟般地抬起头。
他是带了银行卡的。
没多久，坐上了大巴的两人，开始为钱的事争执起来。
白石原取了钱，肯定想要挽救，但优菜怎么也不肯收。
白石原看着执拗起来的优菜，又开始为这个老问题头疼起来。
优菜只是偏头看着窗外，不想多搭理白石原。
明明刚才一顿饭后，两人间的交流明显多了起来，眼看正渐渐向着以往恢复，这下又回到了原点。
白石原只能闷闷感慨，那个温柔体贴的优菜是怎么了，那样温柔的优菜，怎么可能会不理人的呢...
大巴先是沿着城市街道，慢慢地能看到远处的群山了，再然后大巴驶入了那山脉之中，在时而平直时而蜿蜒的山路上行驶起来。
虽然司机师傅的技术不错，但依旧避免不了颠簸，尤其是山路上的回旋，一百八十度的弯度，需要连续十几甚至几十次才能翻过半坐山，再到山的另一边，继续回旋下山。
优菜开始后悔中午吃太多了，明明知道会经历这样的痛苦，却还是在中午那一时忘掉了从而吃得太多了。
晕车的症状开始体现，优菜只能将身子靠在靠椅上，尽量放空心思，想缓解胸口的不适感。
似乎是发现了优菜的不对劲，对晕车并没有什么感觉的白石原牵住优菜的手，紧紧扣住，暗暗用力放在自己腿上。
感受到白石原的动作，优菜像是从中汲取了力量，稍稍振作，但没好过太长时间，晕车的症状又在加重着。
并不清楚具体路线的白石原不知道如今到了哪里，看着窗外连绵不断近乎没有尽头的山脉，心里不禁焦急起来。
他转过头看着优菜，“优菜，还能撑住吗，等过了这个弯，我让司机停下。”
优菜只是摇摇头，慢慢将无力的头靠在了白石原的肩上。
纵然还在和原君的置气时间，但还是没能强撑到底，她需要这个可以依靠的人。
“都怪原君...非要点那么多菜，不然晕车的症状也不会这么严重...”
上一次就没有这一次严重，肯定是吃多了的原因！
被突然这么说，白石原有些不服气，在心底暗暗诽谤了一句，是谁让你吃那么多。
不过一想，好像还是自己。
似乎不管怎么样，自己是逃不掉这个责任了。
“好好，是我不好。”他再用了几分力握紧了优菜的手，“所以，以后什么都让优菜来管，好不好？”
他用上了哄孩子般的语气。
优菜没有思考那么多，只是低低嗯了声，闭上了眼。
白石原感受着肩边熟悉的气息和触感，这是他这些天不曾再感受到的，如今终于回来了。
虽然说是因为特殊情况，但还是让他满足了。
至少，他可以确定，优菜还是依赖他的。
转乘了两次，最终下了JR东海某条线的列车，白石原知道，剩下的路得依靠大巴了。
他一手拎着自己的包，一边从一副不情愿模样的优菜手里抢过她的包拎起。
被小浅川半催促半赶出家后，他没多久就顺利追上了优菜，面对优菜的不解与困惑，他半强硬半推就地带着优菜向最近的JR站台赶去。
看到白石原，优菜心里虽然无法抑制地升起高兴，但她的理智与习惯还是让她为小町与遥担忧起来，又不情愿起来，不想原君跟着自己。
但在原地磨蹭了好一会，眼看时间慢慢过去，再不动身的话，等回去的时候天色可能都晚了，晚上在山里赶路的话，会出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面对白石原温柔的眼神，优菜心动下又动摇起来，最后优菜只能无奈答应白石原，低头跟着白石原赶到站台，搭上了去往老家最近的JR站台的列车。
由JR东日本换乘到JR东海的列车，再换乘了一次，三个多小时的列车之旅才终于停下。
但这不过才是开始，后面的山路大巴才是更漫长更艰难的部分。
优菜本来想提醒白石原的，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后面的旅程可不像JR列车上那样舒服。
可一想到原君如此任性地跟来，心底就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加上一路上都很少与白石原交流，别扭下，根本不想多和他说什么。
优菜瞥了眼白石原，心中反而有了一种期待，想看看他能不能受得了后面的路，是不是能罕见地看到一次原君的弱势一面。
毕竟当初她坐那趟大巴，可谓是承受了地狱般的经历才熬过来，她不信白石原能一点事没有。
白石原明白优菜也是在思考着她的事，或者说，她与周围人之间的事，此时的表现只不过是过渡阶段，并不急着一时就要她回到以前的状态。
就像她之前分别时说的，等她回来，她会好好和自己说清楚一切的。
她只是需要时间。
就算自己跟来了，也不会改变这一点，他会给足够多的时间让她想清楚，不同的只不过是自己陪在她身边，直到“那个优菜”再度回归。
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在坐大巴前，还得先找个地方吃中饭。
白石原依旧用着不变的态度轻声说道：“优菜，中午吃完饭再出发吧。”
优菜轻轻点头，低嗯了声，眼神避开白石原看过来的视线，望向远处。
对这样的优菜，白石原只是笑笑，毫不介意。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大型商城，白石原带着优菜走过去，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料理店。
在店门口，优菜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白石原，低声开口道：“原君...要不还是换家店吧，这家...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回头正好看到优菜小动作的白石原不禁感到好笑起来，同时还有种更想呵护优菜的冲动。
“没事，反正不用优菜花钱。”
优菜不满地嘀咕：“就算这样...也不能随便花啊，不都是钱吗...”
白石原低头靠近优菜，半带调侃半是认真的说：“优菜开始会心疼自家的钱了啊，要是优菜想管钱，也不是不行，那样的话，就由优菜来决定吃什么吧。”
听到白石原的话，优菜的面上出现一丝慌乱与紧张，还有一点想掩盖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绯红，她不甘地弱弱解释道：“我才不是...”
可她又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很无力，又一撇嘴，转开视线，“算了，原君的钱，还是原君来决定吧，我才不想管...”
“哈哈，那就吃这个！”
白石原大阔步走进店里，优菜恼怒地瞪了他几下，但对着背影瞪眼根本收不到效果与回应，她最终只能恨恨地跟着走进店里。
拿过菜单，白石原很是熟练地点了几样菜，菜的风格都是偏向优菜喜欢的那一类。
虽然优菜从未说过自己更喜欢哪些菜，只是说自己什么都不挑，什么菜都喜欢。
但白石原还是观察注意到了，对于喜欢的菜，优菜总是会以更慢的速度细细品尝一番后才咽下去，然后脸上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而不喜欢的，她会快速咽下去，就像是在减少吃不喜欢的东西的痛苦时间。
深刻明白优菜的白石原，知道她是在极力减少对别人造成的麻烦，想做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反而为她感到心疼，更希望她能多为自己想一点，多依靠他一点。
只是就算确定了关系后，优菜还是不改习惯，依旧是那副“好孩子”模样，白石原无奈下，只能主动在各方面事上对优菜“偏心”。
点完菜，优菜脸上的不悦更甚。
“原君，点那么多...吃得完吗...会不会，太浪费了？”
白石原惋惜地咂咂嘴，自己的心意完全没被收到啊。
“所以优菜更要多吃点，不然吃不完的就只能浪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优菜小声喊起来，“...算了，随便原君了...反正是你的钱...”
她转过头，看着壁窗外的风景发起呆来。
虽然从老家去东京时也经过了这座城市，是人生中首次踏足家乡之外的城市土地，但那时根本无心多停留一会看看这座城市，匆匆一别，只记住了这座城市的名字。
就在优菜发呆间，服务员开始端菜上来。
优菜悄悄瞥了眼，光是看着就涌上了食欲，本来没感觉的肚子也突然叫了起来，再一转眼，正碰上白石原盯着自己的眼神。
她只能顶着泛着淡红的脸庞正视起来面前的菜肴，不再去做那无所谓的掩饰。
“吃吧吃吧。”
白石原为了配合优菜的矜持，率先动起筷子来。
优菜也跟着拿起筷子，当菜一入口，脸上那总是不自觉浮现的愉悦又悄悄出现了。
白石原看着优菜的小表情，暗自好笑的同时生出一种满足感，光是看着这样的优菜，就已经抵过许多东西了。
优菜吃着吃着，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来。
反正都点了，那就吃吧。
这样想着，优菜决定抛弃原来的不好意思，就当替原君处理他肆意点菜的后果。
没多久前自己还想小小的陷害原君一次...如今却如此不客气地享用着理应属于他的东西。
小小的罪恶感和内疚感顿时爬上了心头。
桌子上渐渐摆满的菜，都恰好是自己喜欢的，这种巧合，心思玲珑的优菜不可能看不明白，但正因为看得明白，反而更觉得愧疚。
尤其是这些天，自己对原君态度...换做谁，都会觉得伤心吧，可原君还是这样对自己，和以前一样，毫无改变。
这样的原君...怎么可能让人松手放弃呢...
要是白石原知道这一点小恩惠就能让优菜在思考自己事的进度上走一大步，估计会为优菜的单纯程度，或者说懂事程度感到无比的感动。
或许在感动之余，还会担心，这样的优菜会不会被别人用相近的手法欺骗，要是因此受到伤害就完了。
就这样，优菜低头默默吃起菜，想着等会要怎么补偿原君，至少不能这样心安理得地享用原君的东西。
菜上齐了，两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几乎将所有菜扫完。
到最后，优菜撑着肚子弱弱道：“不能再吃了，肚子已经装不下了，剩下的还是原君来解决吧。”
“其实优菜吃再多也没事，反正肚子大了我会负责的。”
话虽这样说，白石原还是自觉地担负起扫尾的任务。
优菜初听这话觉得奇怪，等反应过来后，羞恼地扫了白石原一眼。
“原君...真的是...”
白石原只是笑着摇头，低头解决最后一点菜。
等他吃完，站起身准备先去付账时，白石原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上似乎并没带现金，若是知道出远门的话，他肯定会在包里准备好现金带着。
可包里的东西是小浅川整理的，想着白石原开始在包里翻找起来。
但到最后，并没有发现现金或者类似现金的东西，渐渐地，白石原感觉额头冒出了冷汗。
话都说出口了，却没能兑现。
要是在别人面前就算了，让别人代付次，自己下次补偿回来就是了，可这是在自己如今最在乎的人面前，自己是怎么也不想在优菜面前丢这个人。
优菜似乎是看出了白石原的窘迫，一副了然地表情说：“原君，不会是...没带钱吧？”
“啊...唔...嗯...似乎是...追出来的时候急了点...没准备那么周全。”白石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优菜盯着这样的白石原看了许久，直到盯得白石原越发感觉脸皮挂不住时，优菜噗嗤一声笑起来。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原君...实在是...”
白石原只好摸摸头。
“啊呀...这种意外确实少...”
“不过...”优菜停下笑声，话语一转，“原君也太见外了吧。”
她话里带着一丝埋怨，“这种事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有什么窘迫的？”
“不，主要是...我之前都说了那样的话...而且，正因为优菜是我在乎的人，才...”
“好了，别说了，我去结账...”优菜脸蛋一红，连忙起身去结账。
同时心底松了口气，这样正好也是对原君的小小补偿了吧。
一直都是原君对她的好，偶尔也应该让她对原君这样才对。
付完账，优菜为价格小小地惊讶了番，同时庆幸自己有存钱不乱花的情况，不然有时候的突发情况还真没法应付。
白石原是低着头跟在优菜身后走出商场的，优菜走在前头，背着手，同时翘着嘴角窃笑着。
原君的这一面，很难得，与平时的样子不同，但给人的感觉也并不坏。
路过一家银行，眼角瞥到银行标志的白石原立马恍悟般地抬起头。
他是带了银行卡的。
没多久，坐上了大巴的两人，开始为钱的事争执起来。
白石原取了钱，肯定想要挽救，但优菜怎么也不肯收。
白石原看着执拗起来的优菜，又开始为这个老问题头疼起来。
优菜只是偏头看着窗外，不想多搭理白石原。
明明刚才一顿饭后，两人间的交流明显多了起来，眼看正渐渐向着以往恢复，这下又回到了原点。
白石原只能闷闷感慨，那个温柔体贴的优菜是怎么了，那样温柔的优菜，怎么可能会不理人的呢...
大巴先是沿着城市街道，慢慢地能看到远处的群山了，再然后大巴驶入了那山脉之中，在时而平直时而蜿蜒的山路上行驶起来。
虽然司机师傅的技术不错，但依旧避免不了颠簸，尤其是山路上的回旋，一百八十度的弯度，需要连续十几甚至几十次才能翻过半坐山，再到山的另一边，继续回旋下山。
优菜开始后悔中午吃太多了，明明知道会经历这样的痛苦，却还是在中午那一时忘掉了从而吃得太多了。
晕车的症状开始体现，优菜只能将身子靠在靠椅上，尽量放空心思，想缓解胸口的不适感。
似乎是发现了优菜的不对劲，对晕车并没有什么感觉的白石原牵住优菜的手，紧紧扣住，暗暗用力放在自己腿上。
感受到白石原的动作，优菜像是从中汲取了力量，稍稍振作，但没好过太长时间，晕车的症状又在加重着。
并不清楚具体路线的白石原不知道如今到了哪里，看着窗外连绵不断近乎没有尽头的山脉，心里不禁焦急起来。
他转过头看着优菜，“优菜，还能撑住吗，等过了这个弯，我让司机停下。”
优菜只是摇摇头，慢慢将无力的头靠在了白石原的肩上。
纵然还在和原君的置气时间，但还是没能强撑到底，她需要这个可以依靠的人。
“都怪原君...非要点那么多菜，不然晕车的症状也不会这么严重...”
上一次就没有这一次严重，肯定是吃多了的原因！
被突然这么说，白石原有些不服气，在心底暗暗诽谤了一句，是谁让你吃那么多。
不过一想，好像还是自己。
似乎不管怎么样，自己是逃不掉这个责任了。
“好好，是我不好。”他再用了几分力握紧了优菜的手，“所以，以后什么都让优菜来管，好不好？”
他用上了哄孩子般的语气。
优菜没有思考那么多，只是低低嗯了声，闭上了眼。
白石原感受着肩边熟悉的气息和触感，这是他这些天不曾再感受到的，如今终于回来了。
虽然说是因为特殊情况，但还是让他满足了。
至少，他可以确定，优菜还是依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