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宫宴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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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身体的不适彻底消失已是五更天，顾盼瑾忍着眩晕往屋里走去。
澈亲王府一片寂静，似乎一切仍在沉睡。顾盼瑾猫手猫脚躺回床榻之上，舒适的叹气出声。
待到再睁眼，她伸了伸懒腰，方行至门口便愣在当场。
景澈端坐在庭院中，月光下，那张俊美的脸更添一分神秘，见她出来，面无表情扫她一眼，继续低头吃茶。
望着他身后脸色惨白的桃丫，顾盼瑾颤颤巍巍地抬脚，尴尬道：“你还，还没睡啊。”
景澈盯着她看了一阵，缓缓站起身来朝前走。顾盼瑾瞪大眼睛看着他越来越近，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午后入宫，夜有庆功宴。”景澈在她身侧站定，嗓音冷漠，“本王尚有要事，你且自行前去。”
末了，见着她憔悴的侧脸，眸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忍，冷道：“若是不喜嘈杂，可晚些再去。”
说罢，不等她回应，快步离去。
顾盼瑾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不是反悔昨夜之事便好！
虽是侥幸逃过一劫，她依旧心有余悸。想起他交代的事情，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她盯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桃丫，问道：“什么庆功宴？”
桃丫侧头瞪她一眼，气哼哼的转身进了屋。
顾盼瑾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跟进去。见桃丫忙着张罗铺床，她干咳一声，故作严肃道：“大胆婢女，竟敢给本王妃摆谱！”
桃丫手下顿了顿，回头朝她翻了个白眼：“小姐还记得自己是王妃啊！”
越想越是生气，她干脆直接坐在床榻一侧，数落道：“不是奴婢说你，明知道咱们如今步步维艰，怎地就不听劝呢！今日得亏王爷不曾问罪，若是问罪王妃又该如何自处？”
顾盼瑾撇了撇嘴，心道你哪知道你家小姐早已代价惨重了。虽是这么想，嘴上依旧敷衍道：“你瞧着他那模样，压根就爱搭理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桃丫闻言叹气：“小姐，你让奴婢说你什么好。如今丞相府同王府势如水火，你昨天一整日外出被人知晓岂不落人话柄？出嫁从夫，小姐若想不招惹麻烦，最好安份守己。”
顾盼瑾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打断她：“好啦好啦！哪有婢女成日里逮着主子数落的，也就我宠着你。你且先说说庆功宴一事罢，省得我又跌入陷阱。”
桃丫张了张嘴，只得改口道：“安远大将军奉旨回京。今日晚宴，各宗亲贵族皆会前往，给他接风洗尘。”
顾盼瑾打了个哈欠，眸中印满水汽，看着她道：“安远大将军果真回来了？不是驻守西南边境么？如此大张旗鼓，也不怕敌军趁机偷袭。”
“安远大将军虽掌有军权，可帅将却是宣亲王。即便安远大将军回京，边境也乱不了。不过，这些事还是小姐曾经将给奴婢听的，这会子怎地还问起奴婢来了？”说到最后，桃丫甚是困惑地看向她。
顾盼瑾点了点头，又是一个哈欠。极为敷衍道：“小姐这是在考你呢，莫要忘了省得说错话招来横祸。”
见她如此困倦，桃丫望了望外头的天色，柔声道：“时日尚早，小姐先小憩片刻吧，待用午膳时奴婢再来叫你。”
顾盼瑾哈欠连天的点点头，倒在床榻上沉睡过去。
午后，顾盼瑾独自走在皇宫的御道上，心头难免有些发怵。想起百芜曾讲过的话本子里头宫中之人钩心斗角闹出的一幕幕惊心动魄之事，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瞧着两边死气沉沉的宫墙，她感觉有些压抑。偶尔路过的宫女太监见着她远远低头下跪，毫无声响。
御道宽且长，顾盼瑾感觉自己走了许久两边仍是宫墙。顺着御道左转右拐，穿过御花园，她感觉这皇宫甚至比幽花谷前的迷阵还弯弯绕绕。
糊里糊涂又走了一路，脚底板火辣辣的疼。前头传来些许声响，也顾不得许多，寻着声音便过去了。
抬头看了看宫匾上的长乐宫三个字，犹豫几许，她依旧朝里头走进去，就算是问问路也好。
穿过宽敞的庭院，刚走完石阶，便听得里头一阵鬼哭狼嚎。
她顿了顿，朝里头看去，正好瞧见景濛抱着个太监大声哀嚎：“荣德，你怎可狠心舍我而去，当初送你前去征战，妾身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忧得肝肠寸......断......”
恍惚间往外一瞥，景濛那一嗓子哀嚎生生卡在喉间，瞧着目瞪口呆的顾盼瑾如鲠在喉，咽了咽口水，赶忙一把推开怀里装死的小太监，起身理了理皱巴的衣裳，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因着平日里她这长乐宫甚少有人前来，即便拜会也会提前派人知会一声，她也就随意惯了，谁料想今日竟会让人瞧见了这样一幕，心头一时有些尴尬，脸上尽是绯色。
顾盼瑾回过神来，看了看一干低着头的婢女奴才，严肃道：“简直荒谬！”
景濛眼神闪了闪，心虚的低下头。又听得她道：“荣夫人哪是这般哭诉的，也忒假了些。装死的太监还不住的抖着身子，哪像个死人该有的样子。”
景濛抬起头，错愕地瞪着她。
“我早便研究过了。你看，当是这样演。”顾盼瑾边说边走进去拽过方才的装死的太监，抱着他瑟瑟发抖的脑袋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直看得景濛瞠目结舌。
末了，顾盼瑾拭了拭眼角，刚刚嘶喊过的嗓子还有些沙哑：“看见没，我就觉着当是这样。荣德夫妇那般相爱，定是痛不欲生的。”
景濛看她的眼神逐渐冒起亮光，拉过她的手满脸崇拜道：“我就说怎地一直不得要髓，原是悟的还不够透彻。你真厉害！”
顾盼瑾得意的挑挑眉，“那是自然！”
于是，迷了路的顾盼瑾，这一下午都沉浸在同景濛探讨话本子中。絮絮叨叨将自己喜欢的话本子几乎讲了个遍。
既是趣味相投，二人很快便熟络起来，甚至有些相见恨晚之感。
景濛越听越双眼发亮，即便痴迷戏剧如她，有好些话本子也只有残片，更遑论失传百年的经典之作。如今见顾盼瑾滔滔不绝讲述着个中故事，看向她的眼神也就越发崇敬起来。
二人疯疯癫癫玩乐一下午，直到前来传唤的小太监催了三四遍，这才意犹未尽的往前殿而去。
因是来的迟了些，殿中早已坐满群臣，莺歌燕舞，倒也少有人发现她们。
顾盼瑾左顾右盼，总算是找着了坐在龙椅下方右首一脸冷漠的景澈，同景濛招呼一声走了过去。
景澈扫她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喝着茶。习惯他如此性子，顾盼瑾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上，静静欣赏着池中歌舞，顺带瞧着各位大臣互相敬酒客套。
酒过三旬，皇帝景皓挥退舞乐，笑眯眯地环视一圈众臣子，单手举杯，朗声道：“安爱卿精忠报国，其心可表，朕心甚慰，今日特设宫宴款待之，望卿不负朕之所托，保家卫国，捍我宛国疆土。”
安远赶忙起身谢恩，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有了皇帝开头，群臣皆起身相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安逸郡主朝对面递了个眼色，淑妃举杯起身，笑盈盈地望向景皓：“皇上，臣妾也敬您一杯，愿我皇百寿无疆，大宛山河永存。”
景皓大笑几声，连声道好，举杯一饮而尽。
淑妃抬袖饮下酒水，续道：“皇上，既是宫宴，安大将军出身军营，此等豪爽男儿，这般饮酒岂能尽兴。”
景皓眯了眯眼，面上依旧笑道：“那依爱妃之见，如何才能尽兴？”
淑妃轻掩朱唇一笑，柔声道：“大宛重才，各家女子皆是精通琴棋书画，不若各人献艺一曲，也好给大伙助助兴。皇上，您看如何？”
话已至此，见着群臣皆望将过来，景皓又如何能拒绝，只得笑着应下，桌下却暗自攥紧了拳头。都道他这皇帝风光无限，又有谁晓得他的无奈与不甘。
听闻他发话，平日里不得圣宠的嫔妃心思也都活跃起来，个个争先表演才艺，唯独首座的云贵妃无动于衷。
丝竹声起，殿内再次热闹起来。莺歌燕舞，几乎快要晃花了眼。虽说个个才艺出众，可也耐不住次次宴会如出一辙。景皓甚觉无趣，独自端了酒杯，自饮自酌。
又一个妃子献艺之后，一旁的淑妃瞟了眼首座的顾盼云，笑道：“上回宴会得闻贵妃姐姐一曲，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不知今日可有荣幸再听一回？”
云贵妃但笑不语。
对座的安逸郡主闻言，状似不经意道：“淑妃娘娘所言极是，听闻顾丞相的千金个个才貌出众，难得见着澈亲王妃一回，不知可有幸一览？”
待到身体的不适彻底消失已是五更天，顾盼瑾忍着眩晕往屋里走去。
澈亲王府一片寂静，似乎一切仍在沉睡。顾盼瑾猫手猫脚躺回床榻之上，舒适的叹气出声。
待到再睁眼，她伸了伸懒腰，方行至门口便愣在当场。
景澈端坐在庭院中，月光下，那张俊美的脸更添一分神秘，见她出来，面无表情扫她一眼，继续低头吃茶。
望着他身后脸色惨白的桃丫，顾盼瑾颤颤巍巍地抬脚，尴尬道：“你还，还没睡啊。”
景澈盯着她看了一阵，缓缓站起身来朝前走。顾盼瑾瞪大眼睛看着他越来越近，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午后入宫，夜有庆功宴。”景澈在她身侧站定，嗓音冷漠，“本王尚有要事，你且自行前去。”
末了，见着她憔悴的侧脸，眸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忍，冷道：“若是不喜嘈杂，可晚些再去。”
说罢，不等她回应，快步离去。
顾盼瑾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不是反悔昨夜之事便好！
虽是侥幸逃过一劫，她依旧心有余悸。想起他交代的事情，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她盯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桃丫，问道：“什么庆功宴？”
桃丫侧头瞪她一眼，气哼哼的转身进了屋。
顾盼瑾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跟进去。见桃丫忙着张罗铺床，她干咳一声，故作严肃道：“大胆婢女，竟敢给本王妃摆谱！”
桃丫手下顿了顿，回头朝她翻了个白眼：“小姐还记得自己是王妃啊！”
越想越是生气，她干脆直接坐在床榻一侧，数落道：“不是奴婢说你，明知道咱们如今步步维艰，怎地就不听劝呢！今日得亏王爷不曾问罪，若是问罪王妃又该如何自处？”
顾盼瑾撇了撇嘴，心道你哪知道你家小姐早已代价惨重了。虽是这么想，嘴上依旧敷衍道：“你瞧着他那模样，压根就爱搭理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桃丫闻言叹气：“小姐，你让奴婢说你什么好。如今丞相府同王府势如水火，你昨天一整日外出被人知晓岂不落人话柄？出嫁从夫，小姐若想不招惹麻烦，最好安份守己。”
顾盼瑾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打断她：“好啦好啦！哪有婢女成日里逮着主子数落的，也就我宠着你。你且先说说庆功宴一事罢，省得我又跌入陷阱。”
桃丫张了张嘴，只得改口道：“安远大将军奉旨回京。今日晚宴，各宗亲贵族皆会前往，给他接风洗尘。”
顾盼瑾打了个哈欠，眸中印满水汽，看着她道：“安远大将军果真回来了？不是驻守西南边境么？如此大张旗鼓，也不怕敌军趁机偷袭。”
“安远大将军虽掌有军权，可帅将却是宣亲王。即便安远大将军回京，边境也乱不了。不过，这些事还是小姐曾经将给奴婢听的，这会子怎地还问起奴婢来了？”说到最后，桃丫甚是困惑地看向她。
顾盼瑾点了点头，又是一个哈欠。极为敷衍道：“小姐这是在考你呢，莫要忘了省得说错话招来横祸。”
见她如此困倦，桃丫望了望外头的天色，柔声道：“时日尚早，小姐先小憩片刻吧，待用午膳时奴婢再来叫你。”
顾盼瑾哈欠连天的点点头，倒在床榻上沉睡过去。
午后，顾盼瑾独自走在皇宫的御道上，心头难免有些发怵。想起百芜曾讲过的话本子里头宫中之人钩心斗角闹出的一幕幕惊心动魄之事，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瞧着两边死气沉沉的宫墙，她感觉有些压抑。偶尔路过的宫女太监见着她远远低头下跪，毫无声响。
御道宽且长，顾盼瑾感觉自己走了许久两边仍是宫墙。顺着御道左转右拐，穿过御花园，她感觉这皇宫甚至比幽花谷前的迷阵还弯弯绕绕。
糊里糊涂又走了一路，脚底板火辣辣的疼。前头传来些许声响，也顾不得许多，寻着声音便过去了。
抬头看了看宫匾上的长乐宫三个字，犹豫几许，她依旧朝里头走进去，就算是问问路也好。
穿过宽敞的庭院，刚走完石阶，便听得里头一阵鬼哭狼嚎。
她顿了顿，朝里头看去，正好瞧见景濛抱着个太监大声哀嚎：“荣德，你怎可狠心舍我而去，当初送你前去征战，妾身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忧得肝肠寸......断......”
恍惚间往外一瞥，景濛那一嗓子哀嚎生生卡在喉间，瞧着目瞪口呆的顾盼瑾如鲠在喉，咽了咽口水，赶忙一把推开怀里装死的小太监，起身理了理皱巴的衣裳，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因着平日里她这长乐宫甚少有人前来，即便拜会也会提前派人知会一声，她也就随意惯了，谁料想今日竟会让人瞧见了这样一幕，心头一时有些尴尬，脸上尽是绯色。
顾盼瑾回过神来，看了看一干低着头的婢女奴才，严肃道：“简直荒谬！”
景濛眼神闪了闪，心虚的低下头。又听得她道：“荣夫人哪是这般哭诉的，也忒假了些。装死的太监还不住的抖着身子，哪像个死人该有的样子。”
景濛抬起头，错愕地瞪着她。
“我早便研究过了。你看，当是这样演。”顾盼瑾边说边走进去拽过方才的装死的太监，抱着他瑟瑟发抖的脑袋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直看得景濛瞠目结舌。
末了，顾盼瑾拭了拭眼角，刚刚嘶喊过的嗓子还有些沙哑：“看见没，我就觉着当是这样。荣德夫妇那般相爱，定是痛不欲生的。”
景濛看她的眼神逐渐冒起亮光，拉过她的手满脸崇拜道：“我就说怎地一直不得要髓，原是悟的还不够透彻。你真厉害！”
顾盼瑾得意的挑挑眉，“那是自然！”
于是，迷了路的顾盼瑾，这一下午都沉浸在同景濛探讨话本子中。絮絮叨叨将自己喜欢的话本子几乎讲了个遍。
既是趣味相投，二人很快便熟络起来，甚至有些相见恨晚之感。
景濛越听越双眼发亮，即便痴迷戏剧如她，有好些话本子也只有残片，更遑论失传百年的经典之作。如今见顾盼瑾滔滔不绝讲述着个中故事，看向她的眼神也就越发崇敬起来。
二人疯疯癫癫玩乐一下午，直到前来传唤的小太监催了三四遍，这才意犹未尽的往前殿而去。
因是来的迟了些，殿中早已坐满群臣，莺歌燕舞，倒也少有人发现她们。
顾盼瑾左顾右盼，总算是找着了坐在龙椅下方右首一脸冷漠的景澈，同景濛招呼一声走了过去。
景澈扫她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喝着茶。习惯他如此性子，顾盼瑾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上，静静欣赏着池中歌舞，顺带瞧着各位大臣互相敬酒客套。
酒过三旬，皇帝景皓挥退舞乐，笑眯眯地环视一圈众臣子，单手举杯，朗声道：“安爱卿精忠报国，其心可表，朕心甚慰，今日特设宫宴款待之，望卿不负朕之所托，保家卫国，捍我宛国疆土。”
安远赶忙起身谢恩，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有了皇帝开头，群臣皆起身相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安逸郡主朝对面递了个眼色，淑妃举杯起身，笑盈盈地望向景皓：“皇上，臣妾也敬您一杯，愿我皇百寿无疆，大宛山河永存。”
景皓大笑几声，连声道好，举杯一饮而尽。
淑妃抬袖饮下酒水，续道：“皇上，既是宫宴，安大将军出身军营，此等豪爽男儿，这般饮酒岂能尽兴。”
景皓眯了眯眼，面上依旧笑道：“那依爱妃之见，如何才能尽兴？”
淑妃轻掩朱唇一笑，柔声道：“大宛重才，各家女子皆是精通琴棋书画，不若各人献艺一曲，也好给大伙助助兴。皇上，您看如何？”
话已至此，见着群臣皆望将过来，景皓又如何能拒绝，只得笑着应下，桌下却暗自攥紧了拳头。都道他这皇帝风光无限，又有谁晓得他的无奈与不甘。
听闻他发话，平日里不得圣宠的嫔妃心思也都活跃起来，个个争先表演才艺，唯独首座的云贵妃无动于衷。
丝竹声起，殿内再次热闹起来。莺歌燕舞，几乎快要晃花了眼。虽说个个才艺出众，可也耐不住次次宴会如出一辙。景皓甚觉无趣，独自端了酒杯，自饮自酌。
又一个妃子献艺之后，一旁的淑妃瞟了眼首座的顾盼云，笑道：“上回宴会得闻贵妃姐姐一曲，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不知今日可有荣幸再听一回？”
云贵妃但笑不语。
对座的安逸郡主闻言，状似不经意道：“淑妃娘娘所言极是，听闻顾丞相的千金个个才貌出众，难得见着澈亲王妃一回，不知可有幸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