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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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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的早上,姜氏催金恬再去杨家村探探口气,她听说近来娶亲越来越难,彩礼钱水涨船高且不说,很多人家都不愿把自家的姑娘往村子里嫁,盼着嫁给有钱人或进县里,因为金芝跟着杨富贵在县里享福以及杨春儿、金菊住进赵都督营帐的事传遍了整个杨柳镇。

    姜氏暗暗叹气,如今民风不古,再不为小儿子订门亲事,一些好姑娘可都要被她们的爹娘送到有钱人家去了。

    她心一急,便催金恬快去,还硬是让金恬再带一百文钱去。金恬无奈,再不乐意也得去了。没想到刚出村口,她就见一位中年男子打听韦季秋的家在哪儿,金恬一问,原来人家是杨梅儿的二叔。

    金恬心里有些不安,杨梅儿的二叔空着手来,并没将那副担子挑过来,难道是杨家同意将杨梅儿嫁给韦季秋?金恬领着他回家,果然,杨二叔见着姜氏与韦老二就客气地寒暄,接着就说让韦老二带着韦季秋正式上门提亲去。

    姜氏与韦老二欢喜得不行,忙让金恬沏茶,还让韦小妹把在外面放牛的韦季秋给寻回来。金恬倒上茶来,笑着故作随意地说道:“那日我上门向杨梅儿说明来意,她不但不高兴还对我凶来着,一点儿也瞧不上我们韦家,不知她咋突然转了心意?”

    杨二叔浅酌了一口茶,温厚地笑道:“韦家村离杨家村又不远,你们韦家是个什么境况我们岂会不知。虽说现在许多人家巴不得将自家姑娘往杨大人和赵都督以及殷大人等那些富贵人家里送,希望一大家子都能跟着沾光或图些金银,可我大哥并不那样想,他说咱们贫家出生的闺女哪能得那些富贵人家待见,也就是人家手上一玩物罢了,玩厌了便扔一旁,谁把你当回事。我大哥可是个实在人啊,他就希望自家姑娘将来能安稳过日子,不图富贵,只望一生顺遂安康。”

    杨二叔这番话说得韦老二都频频点头,姜氏更是感动,说只要杨梅儿进了门,她定把杨梅儿当自己闺女一样疼。

    金恬算是明白了,杨梅儿不乐意嫁到韦家,但如何都拗不过她的爹娘,这门亲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她虽不想与杨梅儿相处,可这也由不得她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是不会做出破坏韦季秋和杨梅儿结合的事来。

    韦季秋听韦小妹说了一些,他心慌慌地跑回家问家里为他找的是哪家的姑娘,当他听说人家姑娘叫杨梅儿,是与杨春儿最要好的那一位,她们俩时常一起洗衣、放牛以及相伴去镇上。

    韦季秋以前在路上倒是碰到几回杨春儿,而且杨春儿身旁确实还站着一位姑娘,可他压根没留意,根本不记得杨梅儿的相貌,只是大概觉得杨春儿身旁的那位姑娘应该不丑,至于杨梅儿什么性情,他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现在他爹娘欢喜地说杨家同意了,只待韦家去正式提亲,他有些忐忑,但也不敢说不娶的话,毕竟娶上一门亲就算万幸了,他不能胡来。

    姜氏与韦老二着急,第二日就带着韦季秋去杨家正式提亲了,并且在月底就要订亲,得办订亲宴。但之前承诺的彩礼钱家里凑不齐,姜氏与韦老二到处借钱都没借上,离订亲也就几天的事,他们急得愁眉不展。

    这日晚上,金恬见公婆着急,就说待来年成亲时再给彩礼钱也行,等到了明年家里也能凑上那么些钱了。姜氏却急得团团转,说不能等到明年成亲,因为小妹的亲事是定在来年春末,一年之内不能办两件喜事,否则不吉利,这可是婚娶大忌。倘若等到后年就太长远了,怕这门亲事有变故,最好这个月底订亲,腊月底也就是年前成亲。

    金恬愣了,她和仲勤才成亲一个多月,要是年底给韦季秋和杨梅儿办喜事,那不也相冲么?她怕姜氏忘了这事,便小声提醒道:“娘,一年之内兄弟俩先后成亲能成么?”

    姜氏身子一僵,她还真忘了这一点,她看向韦老二,韦老二寻思了一阵,道:“如今家里由甜娘当家,这事就由她决定吧,是去算一卦卜凶吉还是来年再成亲或是等到后年都行。”

    姜氏瞪了韦老二一眼,心想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由金恬一人做主呢,要是金恬说等到后年怎么办,她可不能让小儿子的婚事就此耽搁了。

    金恬见姜氏那眼神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金恬也明白,姜氏是一个当娘的,自然为儿子打算,她无论有什么想法都无可厚非。

    金恬知道这事要是自己没做好,以后与婆婆相处就难了,她与仲勤才刚找到夫妻恩爱的感觉,她不希望受家里的事情所影响。婆媳关系若处不好,她与仲勤也难以相处。

    金恬笑了笑,道:“爹、娘,依我看,咱也别算什么卦了,老天若真有眼,知道咱家是良善之家,也知道咱家如今正有难处,肯定会照拂的。咱们就依老黄历给三弟选几个双日子吧,腊月底以及来年春的都写几个,然后送到杨家去,杨家选中哪个就哪个,不管怎样,尽量早些,以免夜长梦多。”

    姜氏听金恬这么话,顿时眉开眼笑,觉得这个儿媳还真明白长辈的心思,说:“甜娘这话说得可没错,很多人家办喜家不占卜凶吉,照样过得像模像样,季秋这婚事可不能等太久,咱们就看几个近些的日子给杨家送过去吧,顺便把彩礼钱带去。”

    说到这儿,姜氏又愁了起来,“这说来说去还不是钱没备齐乎么,彩礼钱没送去,杨家哪里肯选日子?”

    “娘,你别着急,彩礼钱的事……”金恬顿了顿,“应该没问题,我和仲勤会想办法的,不会耽误三弟成亲。”

    这时韦老二脸露难色,接话道:“甜娘,我知道你说的肯定是仲勤在烧炭,靠卖炭能挣些钱,可是卖炭是一整冬的事,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卖出所有的炭钱。”

    “爹,我知道,即便炭全卖了也卖不了多少钱,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们放心好了,我和仲勤一定能凑上那笔钱,咱们还是先选几个好日子写下来明日送到杨家去吧。”

    姜氏和韦老二听金恬这话应该是很有把握,他们也不细问了,反正现在由二儿媳当家,她若心里没底是不会说得这般自信的。有这样的儿媳为家里分忧,姜氏心里踏实了,当即找出黄历翻看。

    八日后,也就是韦季秋订亲的日子,韦仲勤下山一趟,弟弟订亲的日子他如何都要下来帮忙的。

    订亲仪式较简单,也就是接女方家的亲戚来家里吃饭,当然,自家的亲戚也得请,热热闹闹地办上了四桌。韦仲勤和金恬忙里忙外,买菜办喜宴,以及给女方准备什么礼都是他们俩操持的。

    姜氏和韦老二只是陪着客说说话,没怎么操心,看着二儿子和二儿媳把这些安排得挺好,他们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没想到杨家也挺着急嫁女,因为他们想来年为儿子成亲,怕两门亲事挤在一起不吉利,便选了一个腊月二十六的日子。

    姜氏担心钱的事,便偷偷问仲勤近来是不是有什么能挣大钱的买卖,否则金恬没理由说能凑上钱啊。韦仲勤笑眯眯地说这是秘密,到时候爹娘只需数钱就行了,还叫他们不必担心,他和金恬胸有成竹,一定会在腊月二十六之前凑出钱来。

    姜氏和韦老二现在更不担心了,因为二儿子从小到大办事都稳当,绝不会夸大或吹嘘的。

    *

    腊月初八这一日,韦仲勤和金恬一早从小矮棚里起来了,因为要回家吃腊八粥。寻思着手拉车已经做出六辆了,能卖不少钱,他们俩便一人拉着一辆手拉车,车上还绑着两篓炭,高高兴兴地下山去。

    他们将这些拉到山下便被一些村民们撞见,他们好奇地问手拉车是怎么做成的,韦仲勤说这是一门绝技,可不能随便传给他人。

    当他们拉到自家门口,围上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不仅村民们觉得稀奇,就连姜氏、韦老二乃至韦小妹和韦季秋都觉得不可思议。

    韦季秋和韦小妹各自端着一碗腊八粥都没心思吃,赶紧放下碗上前来摸手拉车,他们俩一个兴奋地坐了上去,另一个拉着手拉车跑来跑去,兄妹俩禁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韦仲勤和金恬吃着腊八粥,时不时相视而笑。姜氏和韦老二忙着应付围上来的村民,说不知道二儿子啥时候琢磨出这种破玩意来。当有些村民们提出想跟仲勤学这门手艺时,姜氏苦着脸说:“这种手拉车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以后我家会留一辆自家用,你们想用的话就来借,用不着费功夫学的。”

    因为这一日过腊八,村民们都端着腊八粥吃,也不急着砍柴或烧炭、卖炭这些活,便都围在这里边吃边聊边说笑。

    韦老二进屋盛粥吃时,正好韦仲勤也进来盛粥,他便小声问道:“仲勤,你和甜娘说能挣钱的不会就是这两辆手拉车吧,有人买么,一辆能卖多少钱?”

    韦仲勤嘿嘿笑道:“不只两辆,这些日子我不仅烧了好些炭,还做出六辆这种手拉车呢,等会儿我在上面盖上油纸,它就能遮风挡雨了。爹你想啊,这种能拉人又能拉货,还轻便得很,且能躲风雨,无论是卖还是赁都能挣钱的。到时候那些镇上和城里的有钱人哪里还需骑驴骑骡子或是坐大轿,只需让家丁拉着跑就行了,多快呀。另外,穷人家赁或买了这车,就能上街拉客挣钱啦!”

    韦老二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啊,他端着粥就出去吆喝了,说哪家要买要赁赶紧着,货不多只有五辆,得留一辆自家用,下手晚可就没有了。他还把韦仲勤说的这车各种好处全都一五一十说给大家听,唯恐没人要。

    村民们刚才还只是闲扯着这车挺好,现在听韦老二说出这车的这么些好处,大家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就问韦仲勤到底是怎么就做出这种车子来。韦仲勤憨厚地笑着说,这是菩萨给金恬托梦的,金恬把梦中的车子画出来后,他只照着上面做便是了,至于自己是怎么花心思琢磨的事他一个字也没多说。

    韦季秋向来会看场面,这会子更是添油加醋说菩萨托梦这事多神奇,接着把村民们平时拉扯闲话时说的殷家、大地主田家、煤窑东家的发家史都搬了出来,反正就是这种手拉车是菩萨托梦才得出的神奇之物,只属于韦家,既金贵又不能外传。

    金恬听三弟这般渲染,心里乐得不行,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自己不好意思将这些说出口,没想到三弟全帮她说了。

    接着就有人问,既然这是菩萨托梦,那这种车叫什么车呀。韦季秋愣了愣,正准备说就是手拉车时,金恬笑着说,这叫黄包车。

    金恬话音刚落,韦仲勤便从家里找出油纸,叠成双层,裁出圆弧,然后缝合好,再拿细绳穿过油纸和手拉车上的十个细孔,很快便固定好了。因为他早想到要弄油纸盖顶,所以早在手拉车上凿出了十个细孔。

    更绝的是,他还在宽松的油纸底下缝上几条竹篾,他当着大家的面示范如何将油纸顶收放自如,天热或只拉货的时候将顶往里推,想遮风挡雨就将顶往外拉。当然,这种方法是金恬之前教他的,金恬在前半世见过婴儿车,自然懂这个。

    村民们见这种叫黄包车的东西还有这功能,就更想买了,很多人耐不住性子问多少钱一辆。韦仲勤寻思了一阵,然后望着金恬,金恬早就想好了价钱,说:“你们知道我家的那顶大花轿多少钱一顶么,足足花了我三两多,大花轿那么沉至人需四人抬且不说,速度还慢,只适合迎亲用,上回一位大娘为了看病雇我大花轿来回各一趟就花了两百多文钱。我寻思着这黄包车更适用,且家家都用得上,还能拉街上揽客,只需费一人之力,车虽好但我也不会要价太高。”

    韦仲勤和他弟弟、妹妹以及爹娘都竖着耳朵听,以为金恬开价顶多五百文钱,毕竟只费些板子和四日的功夫就能做出来一辆,因为手艺熟练了做起来也快。

    金恬为开价铺垫那么久,最后竖起了两个指头,说:“只需二两银子,便能买到一辆既能家用又能挣钱的黄包车,可比大花轿划算多了。”

    姜氏与韦老二两两相望,心想这么贵能有人买么,毕竟村里可都是穷人啊。

    金恬见家人和村民们都闭嘴不说话了,但她一点儿都不着急,要是太便宜了就称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了,她觉得二两银子的价钱很适中,让村民们觉得不是那么容易得到,但又不是贵得遥不可及,稍稍努力还是买得起的。

    金恬不愁卖不掉,村里没人买,她还可以拉到县里去卖,反正他们也要去县里卖炭,顺路的事。

    紧接着金恬又说:“倘若大家手头紧,可以赁的,每辆车每日赁钱是三十文。”

    金恬才说完话,就有一位村民说要赁一辆,他想拉他爹去县里看大夫,他爹的脚不知被什么咬了,请镇上的大夫来瞧了,也敷了不少药,还喝了好几日的药,都不见好。

    他一说要赁,村里有几位壮汉便抢着要赁,说要去县里揽客挣钱。要是真能挣钱,他就努力拉客攒钱再将黄包车买下来。

    金恬可不想全赁出去,说:“我家现在一共只有六辆,我家留一辆,还得留两辆我们要拉去县里卖的,因为我三弟要娶亲急需用钱,所以我家只能出赁三辆。你们放心,我家仲勤还会努力做黄包车的,你们想要的话多等些日子。”

    三辆黄包车都被村民们抢着赁,都挤着排日子,因为有两人要赁去县里拉客做买卖,一赁就是半个月,所以只剩一辆车可以让村民们一日一日排着赁。

    吃完腊八粥,韦仲勤和金恬就要拉着两辆车和四篓炭去县里了。因为今日有人订了迎亲队,韦季秋和韦小妹下午得忙活着,去县里的事只能由他们夫妻俩来办。

    韦仲勤叫韦季秋和韦小妹吃完早饭赶紧去山上把那四辆给拉下来,除了一辆自家用,另外赁出去的三辆得按大家排好的顺序给,不要闹出矛盾来。

    金恬和韦仲勤走在路上说说笑笑,虽然每辆车上拉着两篓炭,但一点儿都不觉得累,这不仅是车子轻便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两人心情大好。

    金恬还唠叨起家里的账,说:“仲勤,只要咱家迎亲队和这黄包车的生意好,不出一年咱家就称得上是有钱人了。你想啊,咱家账上有六两银子加三百文钱,三百文钱是自家零花就不说了,三弟成亲要给杨家七两,咱自家筹备各项事宜只需二两银子足够了,也就是说,咱家办这么大的喜事也只差三两银子。只要咱俩去县里顺利将两辆黄包车卖了,家里就有一两银子可攒上了。这四篓炭加上山上的那么些炭,怎么也得卖个三两银子出来吧。”

    韦仲勤在心里默算着,算着算着便笑容满面,说:“不算不觉得,这一算还真不得了,到了过年咱家或许就能攒上五六两银子了!来年一有空我就做黄包车,又赁又卖的,只要买卖好,一个月至少能挣个十两银子,一年下来那就是……一百二十两啊!天哪,我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哩!娶一门哪怕最花费的也只要十两银子,盖座像你娘样那样的院子也只需二三十两的,咱们真要成为有钱人了?”

    金恬见他那副模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呀,一百多两银子就能把你吓成那样,那些大财主哪家没个几百上千两的。不过咱不和他们比,咱们只要有钱花,不必为钱发愁就行,待攒了钱,咱们也盖一座阔气的院子。”

    韦仲勤听得乐呵呵的,“嗯,娘子说得对,知足常乐嘛。”不过他忽然想到什么,脸上露出隐隐的担忧。

    “怎么了,你想到啥不好的事了?”金恬笑问。

    “娘子,你说……殷尚他……他要是见咱们过上了好日子他会不会来捣乱?听有些人说,殷尚他哥对咱家办迎亲队已经很不乐意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什么坏点子。要是来年咱家有钱了,不仅殷尚可能会跟我们过不去,就怕殷尚他哥和他爹就会找我们的麻烦。其实我从来未怕过他们,大不了我与他们来个你死我活,我一掌就能将殷尚打个半死,只是担心……担心他使阴招,我若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谁来照顾你?”

    金恬是个明白人,知道仲勤说的这些都是实在话,仲勤不怕与他们动手,也不怕与他们直来直去。可是殷尚使惯了阴招,要是哪日猝不及防被他害

    得进了牢房,那可就麻烦了。

    金恬心里也有些担忧,她不知道殷尚近来在忙啥,竟然没有上门来找麻烦,那封信当真把他吓得胆小了?不过她脸上仍笑得很轻松,“仲勤,你放心好了,我对他可谓是知己知彼,自然有招对付他,而且他最近处境很不好过,指不定几个月后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哪有心思管咱们。”

    韦仲勤向来对她的话坚信不移,听她这番话,他顿时一身轻松,拉着车子一路欢快地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