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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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陆佳宁意外接到了徐母的电话，她战战兢兢地接听，本以为是徐母察觉出了不对劲才打来“刺探军情”，结果却是要给她送鸡汤。陆佳宁欲言又止，心里实在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徐翔已经走了5天了，自那日两人吵架之后，她就再也没和他有过任何联系。她知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美国，他们之间的距离，重又拉长到过去四年的40076公里，隔着山，隔着海，遥远得她无论如何都望不到头。
她不自觉地叹一口气，低头看看碗里的饭菜，突然觉得没了胃口。Peter在对面边玩手机边吃得不亦乐乎，她放下筷子，跟他说一声先走，就真的端起还剩大半的饭菜走了，徒留Peter一个人愣在座位上，傻傻地目送她走出视线范围。
回到办公室，偌大的空间总算只剩了她一个人，她踢踢踏踏地走回工位，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该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吗？
她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
可是，说什么好呢？
对不起？还是，我们和好吧？
好像都不太对。
明明是他先发的火，为什么反而她觉得抱歉呢？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摩挲，渐渐地，保护膜上便清晰地现出一道拇指大小的划痕，一点一点，愈加粗大。她看着看着，突然烦躁。
不就是打个电话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就要动手翻通讯录。徐翔的号码相当好找，因为平时除了他打给她，几乎就没了别人。陆佳宁怀着一颗忐忑到仿佛马上就要跳出来的心拨通了那个号码——
谁知，却是不通。
她猛然想起来，徐翔现在在美国，而她却只有他国内的号码。他回来那么久，她居然都不知道问他要这个。
陆佳宁一霎感觉全身脱力，心底有个角落，一下一下，尖锐又持续地疼起来。
他俩之间，终究是她有错在先，谁曾想，到如今居然还是她对不起他。
可是她并没想过要拒绝他的求婚啊！怎么费南一来电话，他就控制不住地冲她发起火来了呢？
陆佳宁感觉眼睛有些涩涩的，她垂下眼睫，使劲眨了眨，没有泪，只是心里突然有些绝望。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能彻彻底底地放下芥蒂，干净纯粹地跟她说出“结婚”这两个字？
手机在手里突兀地震动，陆佳宁吓了一跳，心底在某一瞬间突然像破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照进阳光，有一丝名为“希冀”的东西缓缓升腾而起。只不过下一秒，这“希冀”便像泡沫般轻悄悄地全部碎掉。
是江晓的来电。不是他。
陆佳宁有气无力地接起来。
江晓的声音却有些亢奋——
“嗨，在干吗呢？”
“办公室。”
“吃饭了没？”
“嗯。”
电话那边停顿一秒，接着便传来江晓略带疑惑的声音，“我怎么感觉你没精打采的？”
陆佳宁苦笑，“听出来了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晓解释，和上次一样，感情的事永远都别想说清。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儿累。”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江晓却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累啊？看来徐翔战斗力很足嘛！哎，我说你们可得悠着点儿，别还没结婚呢，就先整出事儿来。”
“你以为我现在那么容易整出事儿？”陆佳宁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忧，甚至很多次两人情动不已，徐翔连避孕套都没用，可现在她这不还是好好的么。
江晓却有些尴尬了，以为自己戳到了陆佳宁的痛处。当年徐翔一走了之，余下陆佳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本来就错过了最佳流产时机，手术还出了问题，结果把身体弄成了这副样子。江晓现在想起那段暗无天光的日子，都还止不住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和绝望。
“那个······”她吞吞吐吐地小心措着词道歉，“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啊，你别难过。”
“不难过，”陆佳宁下意识地摇摇头，“都过去了。再说，那也算老天给我的惩罚吧，我是活该。”
江晓皱眉，“你怎么这么想？你就白受那些破罪了？我跟你说，要不是你不愿意告诉徐翔，我早就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让他好好看清楚，究竟是谁对不起谁！成天摆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表情给谁看啊！无知！愚蠢！”
陆佳宁被她气急败坏的口吻逗笑，脱口而出道：“上次你骂他的话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今天你又加一条。”话音未落，突然想起徐翔并不在自己身边，情绪又一瞬低落了下去。
江晓气愤难平，想起这事儿还止不住地心疼。纵然知道是陆佳宁对不起徐翔在先，可就算惩罚也得给一个对等的程度才对吧？陆佳宁那是受的什么罪啊！手术过程中大出血，整条命都快搭进去了！她一时沉浸在气急又难过的情绪中出不来，连话都尽数堵在了胸口。陆佳宁见她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
“你给我打电话是干吗？有事儿？”
江晓这时才堪堪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慢慢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回答道：“想跟你说个喜事来着。”
陆佳宁一愣，“你要结婚了？”
“什么结婚，我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跟谁结婚去啊！”
“那你说‘喜事’······”
“喜事就是，我终于找到工作啦！”
陆佳宁好歹松了一口气，“你要吓死我了！”她以为她是被李浩然给刺激着了，真的随便找个人就要结婚。
“你以后用词准确点儿行不行，”陆佳宁吐槽，“这种语境你用‘喜事’是不是太过了？不过总之是个好事儿，恭喜你！对了，什么公司什么职务啊？”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得先说一句，我真的真的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陆佳宁未免觉得她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个工作嘛，想找总会找到的啊。
她没吱声，等着江晓继续。江晓突然平静下语气，一字一句地道：“我应聘成功了盛唐，职务是总经理助理，你知道总经理是谁吗？”
陆佳宁愣怔一秒，“你要来A城了？”
江晓却快速否认，“是盛唐在B市的分公司，刚成立没多久的。你知道总经理是谁吗？”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她能来A城陪她呢。陆佳宁失了些兴趣，语气淡淡地问：“谁啊？”
“季航！是季航！居然是季航啊！你说这叫什么缘分啊！上周他亲自给我面试，我进去之后看到是他直接懵了！在我印象里，他还是那个撞了李浩然要给赔偿的肇事主呢！你说怎么就突然成我顶头上司了啊？！”
陆佳宁被她这大嗓门吼得一愣一愣，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想起两周以前她还特地为他践行过，如今却完全把他离开A城的事给抛到了脑后，亏了季航还把她当做好朋友，事事为她着想。陆佳宁一下子觉得有些汗颜。
“你，到今天为止上了几天班了？”她问。
“我上周三入职，去掉周末，总共还不到四天呢。”
“哦，那你感觉怎么样啊？还适应吗？”
江晓瞬间苦了脸，“我快要累死了！季航一工作起来就跟疯了一样，我这四天每天都在加班。你说老板不走，我们底下这些小喽啰怎么走啊？我估计吧，应该是他迫切地想做出点儿成绩给上头看，要不怎么那么拼命？”
陆佳宁倒是对季航“工作狂”的属性略有了解，之前因为陈曼希的事情去拜托他，大周末的，他还在公司加班。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季航的认识又有了一个全新层面的提高，”江晓自顾自地说下去，似乎也没在意陆佳宁在不在听，“我不是他助理么，几乎95%以上的工作都是直接和他对接的。我刚进公司，再加上之前没有经验，完全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我都做好准备每天迎接他的大骂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这人居然耐心那么好，我不懂的，或是我做错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看见了，一定会很耐心很好脾气地给我指出来，然后手把手地教给我怎么做。虽然现在只工作了四天，但收获的东西真不是用两只手能数的清的！”
陆佳宁挠挠头，江晓把季航简直夸上了天，这让她真有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工作方面陆佳宁不了解，但人品上，陆佳宁倒是敢打保票，季航绝对是一等一的绅士。
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附和一下她，江晓那边却突然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
“季航在钉钉上找我了，我得赶紧过去了哈，咱们有空再聊！”说完，不等陆佳宁回话，就慌里慌张地切断了通话。
陆佳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有些无语，想起江晓说季航是她顶头上司的话来，突然就觉得，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当真奇妙到让人大跌眼镜。她不自觉地笑笑，握着手机的左手无意识地把玩着。看一眼时间，已经快要下午1点半，有同事陆陆续续从餐厅回来。她滑过鼠标，摁亮电脑屏幕，突然发现她的钉钉上也来了条前台的消息——是快递。
陆佳宁带着疑问出了办公室，她并不记得最近买过什么东西，工作上的函件来往更是没有。是不是搞错了？
可事实证明并没有搞错。陆佳宁带着小纸盒包装的快递走到工位上坐下。
寄件人叫李林峰，完全陌生的名字。她拿出剪刀小心地划开包装盒，然后慢慢打开。
包装盒里空荡得可以，只有一枚小巧精致的白色MP3静静躺在里面，长条形的黑色屏幕干干净净，映着头顶的白炽灯光，瞬间折射进她的眼底。
周二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陆佳宁意外接到了徐母的电话，她战战兢兢地接听，本以为是徐母察觉出了不对劲才打来“刺探军情”，结果却是要给她送鸡汤。陆佳宁欲言又止，心里实在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徐翔已经走了5天了，自那日两人吵架之后，她就再也没和他有过任何联系。她知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美国，他们之间的距离，重又拉长到过去四年的40076公里，隔着山，隔着海，遥远得她无论如何都望不到头。
她不自觉地叹一口气，低头看看碗里的饭菜，突然觉得没了胃口。Peter在对面边玩手机边吃得不亦乐乎，她放下筷子，跟他说一声先走，就真的端起还剩大半的饭菜走了，徒留Peter一个人愣在座位上，傻傻地目送她走出视线范围。
回到办公室，偌大的空间总算只剩了她一个人，她踢踢踏踏地走回工位，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该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吗？
她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
可是，说什么好呢？
对不起？还是，我们和好吧？
好像都不太对。
明明是他先发的火，为什么反而她觉得抱歉呢？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摩挲，渐渐地，保护膜上便清晰地现出一道拇指大小的划痕，一点一点，愈加粗大。她看着看着，突然烦躁。
不就是打个电话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就要动手翻通讯录。徐翔的号码相当好找，因为平时除了他打给她，几乎就没了别人。陆佳宁怀着一颗忐忑到仿佛马上就要跳出来的心拨通了那个号码——
谁知，却是不通。
她猛然想起来，徐翔现在在美国，而她却只有他国内的号码。他回来那么久，她居然都不知道问他要这个。
陆佳宁一霎感觉全身脱力，心底有个角落，一下一下，尖锐又持续地疼起来。
他俩之间，终究是她有错在先，谁曾想，到如今居然还是她对不起他。
可是她并没想过要拒绝他的求婚啊！怎么费南一来电话，他就控制不住地冲她发起火来了呢？
陆佳宁感觉眼睛有些涩涩的，她垂下眼睫，使劲眨了眨，没有泪，只是心里突然有些绝望。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能彻彻底底地放下芥蒂，干净纯粹地跟她说出“结婚”这两个字？
手机在手里突兀地震动，陆佳宁吓了一跳，心底在某一瞬间突然像破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照进阳光，有一丝名为“希冀”的东西缓缓升腾而起。只不过下一秒，这“希冀”便像泡沫般轻悄悄地全部碎掉。
是江晓的来电。不是他。
陆佳宁有气无力地接起来。
江晓的声音却有些亢奋——
“嗨，在干吗呢？”
“办公室。”
“吃饭了没？”
“嗯。”
电话那边停顿一秒，接着便传来江晓略带疑惑的声音，“我怎么感觉你没精打采的？”
陆佳宁苦笑，“听出来了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晓解释，和上次一样，感情的事永远都别想说清。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儿累。”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江晓却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累啊？看来徐翔战斗力很足嘛！哎，我说你们可得悠着点儿，别还没结婚呢，就先整出事儿来。”
“你以为我现在那么容易整出事儿？”陆佳宁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忧，甚至很多次两人情动不已，徐翔连避孕套都没用，可现在她这不还是好好的么。
江晓却有些尴尬了，以为自己戳到了陆佳宁的痛处。当年徐翔一走了之，余下陆佳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本来就错过了最佳流产时机，手术还出了问题，结果把身体弄成了这副样子。江晓现在想起那段暗无天光的日子，都还止不住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和绝望。
“那个······”她吞吞吐吐地小心措着词道歉，“我不是故意提这个的啊，你别难过。”
“不难过，”陆佳宁下意识地摇摇头，“都过去了。再说，那也算老天给我的惩罚吧，我是活该。”
江晓皱眉，“你怎么这么想？你就白受那些破罪了？我跟你说，要不是你不愿意告诉徐翔，我早就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让他好好看清楚，究竟是谁对不起谁！成天摆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表情给谁看啊！无知！愚蠢！”
陆佳宁被她气急败坏的口吻逗笑，脱口而出道：“上次你骂他的话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今天你又加一条。”话音未落，突然想起徐翔并不在自己身边，情绪又一瞬低落了下去。
江晓气愤难平，想起这事儿还止不住地心疼。纵然知道是陆佳宁对不起徐翔在先，可就算惩罚也得给一个对等的程度才对吧？陆佳宁那是受的什么罪啊！手术过程中大出血，整条命都快搭进去了！她一时沉浸在气急又难过的情绪中出不来，连话都尽数堵在了胸口。陆佳宁见她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
“你给我打电话是干吗？有事儿？”
江晓这时才堪堪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慢慢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回答道：“想跟你说个喜事来着。”
陆佳宁一愣，“你要结婚了？”
“什么结婚，我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跟谁结婚去啊！”
“那你说‘喜事’······”
“喜事就是，我终于找到工作啦！”
陆佳宁好歹松了一口气，“你要吓死我了！”她以为她是被李浩然给刺激着了，真的随便找个人就要结婚。
“你以后用词准确点儿行不行，”陆佳宁吐槽，“这种语境你用‘喜事’是不是太过了？不过总之是个好事儿，恭喜你！对了，什么公司什么职务啊？”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得先说一句，我真的真的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陆佳宁未免觉得她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个工作嘛，想找总会找到的啊。
她没吱声，等着江晓继续。江晓突然平静下语气，一字一句地道：“我应聘成功了盛唐，职务是总经理助理，你知道总经理是谁吗？”
陆佳宁愣怔一秒，“你要来A城了？”
江晓却快速否认，“是盛唐在B市的分公司，刚成立没多久的。你知道总经理是谁吗？”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她能来A城陪她呢。陆佳宁失了些兴趣，语气淡淡地问：“谁啊？”
“季航！是季航！居然是季航啊！你说这叫什么缘分啊！上周他亲自给我面试，我进去之后看到是他直接懵了！在我印象里，他还是那个撞了李浩然要给赔偿的肇事主呢！你说怎么就突然成我顶头上司了啊？！”
陆佳宁被她这大嗓门吼得一愣一愣，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想起两周以前她还特地为他践行过，如今却完全把他离开A城的事给抛到了脑后，亏了季航还把她当做好朋友，事事为她着想。陆佳宁一下子觉得有些汗颜。
“你，到今天为止上了几天班了？”她问。
“我上周三入职，去掉周末，总共还不到四天呢。”
“哦，那你感觉怎么样啊？还适应吗？”
江晓瞬间苦了脸，“我快要累死了！季航一工作起来就跟疯了一样，我这四天每天都在加班。你说老板不走，我们底下这些小喽啰怎么走啊？我估计吧，应该是他迫切地想做出点儿成绩给上头看，要不怎么那么拼命？”
陆佳宁倒是对季航“工作狂”的属性略有了解，之前因为陈曼希的事情去拜托他，大周末的，他还在公司加班。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季航的认识又有了一个全新层面的提高，”江晓自顾自地说下去，似乎也没在意陆佳宁在不在听，“我不是他助理么，几乎95%以上的工作都是直接和他对接的。我刚进公司，再加上之前没有经验，完全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我都做好准备每天迎接他的大骂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这人居然耐心那么好，我不懂的，或是我做错的地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看见了，一定会很耐心很好脾气地给我指出来，然后手把手地教给我怎么做。虽然现在只工作了四天，但收获的东西真不是用两只手能数的清的！”
陆佳宁挠挠头，江晓把季航简直夸上了天，这让她真有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工作方面陆佳宁不了解，但人品上，陆佳宁倒是敢打保票，季航绝对是一等一的绅士。
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附和一下她，江晓那边却突然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
“季航在钉钉上找我了，我得赶紧过去了哈，咱们有空再聊！”说完，不等陆佳宁回话，就慌里慌张地切断了通话。
陆佳宁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有些无语，想起江晓说季航是她顶头上司的话来，突然就觉得，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当真奇妙到让人大跌眼镜。她不自觉地笑笑，握着手机的左手无意识地把玩着。看一眼时间，已经快要下午1点半，有同事陆陆续续从餐厅回来。她滑过鼠标，摁亮电脑屏幕，突然发现她的钉钉上也来了条前台的消息——是快递。
陆佳宁带着疑问出了办公室，她并不记得最近买过什么东西，工作上的函件来往更是没有。是不是搞错了？
可事实证明并没有搞错。陆佳宁带着小纸盒包装的快递走到工位上坐下。
寄件人叫李林峰，完全陌生的名字。她拿出剪刀小心地划开包装盒，然后慢慢打开。
包装盒里空荡得可以，只有一枚小巧精致的白色MP3静静躺在里面，长条形的黑色屏幕干干净净，映着头顶的白炽灯光，瞬间折射进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