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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火锅之夜过后，椎香离开了别墅。皮皮告诉她，他们在准备春森市的巡唱，很忙。
薛一颜也乐得自在，安心做自己的活儿。
绿镜发的面试通知是电子邮件，邮件里的人事经理说她电话打不通，于是换邮件通知她，让她明早去面试。
绿镜是业内知名唱片公司，近几年音乐市场不景气，也没多少音乐公司留下来，只有绿镜还健在，薛一颜这一届，很多人都给绿镜投了简历。
薛一颜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过了简历关。
这是演唱会乌龙事件以来，薛一颜第一次回市区。
起先觉得自己现在身份敏感不同于往日，需要略作收拾。后来地铁一路上没人认出她之后，她瞬间放下心来。
直到最终抵达绿镜。
薛一颜在前台就被认了出来，化浓妆的前台小姐递给她登记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你是椎香的女朋友？”
薛一颜签字的手一顿，下意识地想拉起夹克衫的衣领遮脸，否认自己不是。又看到登记本上自己刚签的大名，只好弱弱地点了点头。
绿镜毕竟是签过很多知名艺人的大公司，前台小姐尽管一脸不可作罢想多问点什么的神情，却还是维持着大公司的风度，没有为难薛一颜。
人事经理在邮件中明确写明，今天的面试是群面，薛一颜也在前台的指示下到了面试等候区，她到的时候等候区已经有很多人，薛一颜刚想避嫌掉头走开，等候区那边立刻炸开了。
“天呐，那是那个谁？”
“椎香！”
“……女朋友？”
“那个大学生？”
“初恋？”
“……”
薛一颜决定放弃这场面试了。她由衷的认识到自己低估了CraB的影响力，低估了椎香的知名度。
她一路低头往前走，心里想着千万别上新闻，别给团队添乱。
然后她被人一把拉住，受惊抬头之后，闪光灯和摄像机快门的声音在瞬间袭卷了她。那一刻，薛一颜心里头一个念头是，她被拍下来的样子一定很像鬼。
椎香小女友现身绿镜公司的新闻瞬间挤爆热门。
方雯一脸凝重地伸手抵着下巴，她让皮皮去把椎香叫来。这几天她上下打点各种关系，唯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舆情再度被掀起来，她把CraB几个成员都看得特别紧，以前还放他们出去活动，这几天就完全禁足。除了练团，他们被剥夺了一切行动自由。
椎香到办公室的时候，方雯正抱臂看电视，上面在直播薛一颜被夹在媒体中间采访的新闻。
皮皮神色凝重地从外面带上门，办公室里一时间只有椎香和方雯。
方雯瞥了门口的椎香一眼，道：“先别急着问，看看电视。”
椎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电视里的薛一颜被挤在绿镜门口的电梯间，她靠着墙，脸色有些惨白，但眼神却分外冷静，没有一丝慌乱。
媒体的提问没有间断。
“薛一颜小姐，您来绿镜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面试。”
“椎香知道吗？”
“不知道。”
“您真的和椎香在交往吗？椎香的经纪公司说你们十年前就认识了，可有网友说，你和椎香都不是一个城市，怎么会认识十年？还有，据你大学同学交代，你并不喜欢CraB乐队，从没追过他们。这和经纪公司的说法好像出入很大哦。您是否是受胁迫被参与这段恋情？还是经纪公司在炒作呢？”
方雯闭上了眼，遮去眼中的绝望，这几天的努力，大概都要白费了。
椎香倒是显得很平静，他看了眼方雯紧张的样子，没有说话。
电视里，薛一颜十分礼貌地听完媒体连珠炮似的提问，她还微微一笑，道：“以CraB现在的知名度，还需要炒作吗？”
周围的八卦记者一时没人接话。
“我和椎香在交往这件事，已经由经纪公司出面说明了，如果……”
媒体记者打断她：“薛小姐不解释一下您和椎香认识过程这件事吗？”
在摄像机高倍特写镜头下，所有观众都能看清楚薛一颜在这个问题过后，神情的自然反应。
那个眼神代表的含义也非常直观，是生气。
薛一颜答道：“我和椎香的认识过程原本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释。之前我受过许多粉丝的攻击，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网络暴力，我个人并不希望这份感情受到任何其他人的点评。不过今天，我愿意借媒体之□□代这件事，不过，我是对那些长久喜欢椎香的人交代。我和他确实十年前就认识，故事并没有什么新意，椎香是我的音乐之路启蒙人。我是因为他的鼓励而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剩下的部分，请允许我保留。”
记者们锲而不舍：“您作为椎香的女友，也应该知道，椎香现在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就没想过公开恋情会对他的演艺事业产生影响吗？”
薛一颜思考的时间非常短暂，她道：“在这种时候还愿意公开承认这份感情，不更说明椎香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吗？我尊重他的所有决定。”
方雯的神情由刚开始的极度紧张慢慢舒展，她扭头看向椎香，难得的在他眼里也看到惊讶。她不由得生出一丝打趣的心思，道：“你这个小女友不简单啊。”
椎香看向方雯，却没有说话。
“你放心，我已经让皮皮去接她，你就在这儿等等吧。”方雯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
电视上的薛一颜还在接受采访，她逻辑清晰，不卑不亢，回答记者问题也是滴水不漏，还总留有余地。
方雯揉着眉心，心道，这姑娘情商高，天生的明星。
（7）
薛一颜被皮皮直接送到公司。
方雯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她，椎香也在。薛一颜心知自己做错事，一脸抱歉的神情，道：“对不起，雯姐。我好像捅了个篓子。”
方雯从办公桌上起身，缓步走到薛一颜身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道：“你去绿镜是面试？”
“啊，是。”
“面的什么岗位？”
“制作人。”
方雯点点头，“面得怎么样？”
薛一颜撇了撇嘴，道：“还没见到面试官，就被记者堵上了。”
“噢。”
薛一颜拿捏不准方雯的心思和目的，只好先说：“我不该出门的。”
“想过出道吗？”方雯突然问。
在沙发上闲坐着的椎香终于将目光移过来，薛一颜从椎香的表情里准确接收到了他的不赞同。她没有多少犹豫，道：“没想过。”
“现在想想呢？”方雯这个问题是发自内心。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薛一颜的时候，曾经被这个姑娘身上的气质打动，那是娱乐圈少有的，从眼神里就透露出来的，一股坚韧的劲儿。和椎香不同，椎香身上的劲儿是酷，是纯粹，也是娱乐圈少有的。后来发生的事太多，烂摊子一个接着一个，方雯就忘了这茬。今天见薛一颜在镜头前那种从容的样子，仿佛已经是一个巨星。
都让人忽视了她其实是个素人。
这样的艺人其实很难碰上。
“谢谢雯姐，我暂时没有这种打算。出道这件事，其实对我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句话，薛一颜说得很诚恳。方雯听着，忍不住说：“当艺人，能够赚到的钱比当制作人，多很多。”
薛一颜笑了，笑容里总让人觉得意味深长，却一时辨不出有哪些意味。她目光很静，道：“要承受的也很多啊。”
“你奶奶……”
薛一颜打断她：“我现在的收入足够照顾我奶奶。”
方雯没再说话，目光从薛一颜身上移到椎香身上，后者正皱眉回看她。方雯不觉笑了，轻声道：“好吧，我尊重你。”
“今天的事，你虽然处理得很好，但还是很危险。如果以后要出门，记得先和我说一下，你应该知道，这种事一发生，公司上上下下得有多少人提心吊胆，接下来又有多少人忙着收尾。”
薛一颜再次道歉，随后和椎香一同离开方雯的办公室。
“你奶奶怎么了？”
薛一颜一惊，没想到刚刚那段对话里，椎香会注意到这个。她直觉不想回答，于是惯常性转移话题，“刚才雯姐说皮皮在哪儿等我？”
椎香低头看她，十分嫌弃地上下扫了她一眼，道：“我是你音乐之路启蒙人？”
薛一颜吃了一惊，“你看了采访？”
椎香轻哼了一声，在走廊的拐角伸手搭住薛一颜的肩膀，将她拉进另一条通道。薛一颜吓了一跳，急忙问：“要去哪儿？”
“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椎香带她去了乐团练习室，并且一一把她介绍给了几个乐团请的老师。薛一颜不是特别明白椎香的意思，但那一整天，她在练习室待得也很嗨。
主要是因为，那几个老师都是乐界大拿，要在平时，薛一颜根本连见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CraB今年的世界巡唱是出道以来第一次，公司很重视，成员们也很重视，所以练得也特别狠。薛一颜全程虽然不说话，只默默看他们听老师指导，也足够学到很多东西。
晚餐是和乐团一起吃，期间内，团员们除了魏禾有过来和薛一颜聊天，其他人都只是客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薛一颜看得分明，这个乐队以椎香为中心，都很尊重他。
此外，薛一颜还再次感受到了那道奇怪的目光，来自毕可因。
晚餐结束后，成员们都在休息室看综艺节目，椎香领着薛一颜离开，皮皮就跟在他们身后。
椎香刚洗过澡，身上有很清爽的味道，薛一颜心中犹疑，很想问他明天自己能否继续过来旁听，能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多。
“会开车吗？”椎香问。
薛一颜一讷，回道：“会。”
“今天皮皮送你回去，明天你自己开车过来。”椎香起先手还抄在口袋里，话毕直接从口袋里拎出一串钥匙，放在薛一颜眼前。
薛一颜顿足，没有立刻接过，而是问：“给我的？”
椎香也停下步子，终于看向她，“这几天你还是住廊山比较安全。”
“我懂。”
椎香眼神一指，是练习室的方向，面无表情地问：“今天这几个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非常牛。”薛一颜毫不迟疑。
“学到了什么？”
“很多。”
“春森市巡演之前，他们会一直给我们做指导。你不想再来？”
“想。”
椎香嘴角一扯，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手指晃了晃手上的钥匙。
薛一颜没有再迟疑，伸手接过了钥匙，从善如流道：“谢谢。”
椎香没有领谢，双手重新抄回运动裤的口袋，他说：“我不送你了，明天早点过来。”
这一切交代完毕，椎香大爷昂首阔步离开了。
皮皮原本怔在原地，见薛一颜正盯着他，这才反应过来，“啧。”
薛一颜以为皮皮不想送她回去，笑了笑，说：“车在停车场吗？我自己回去？”
皮皮摇了摇头走近她，手指点在车钥匙上，“这车还在廊山。走吧，薛大小姐，送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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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之夜过后，椎香离开了别墅。皮皮告诉她，他们在准备春森市的巡唱，很忙。
薛一颜也乐得自在，安心做自己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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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镜是业内知名唱片公司，近几年音乐市场不景气，也没多少音乐公司留下来，只有绿镜还健在，薛一颜这一届，很多人都给绿镜投了简历。
薛一颜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过了简历关。
这是演唱会乌龙事件以来，薛一颜第一次回市区。
起先觉得自己现在身份敏感不同于往日，需要略作收拾。后来地铁一路上没人认出她之后，她瞬间放下心来。
直到最终抵达绿镜。
薛一颜在前台就被认了出来，化浓妆的前台小姐递给她登记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你是椎香的女朋友？”
薛一颜签字的手一顿，下意识地想拉起夹克衫的衣领遮脸，否认自己不是。又看到登记本上自己刚签的大名，只好弱弱地点了点头。
绿镜毕竟是签过很多知名艺人的大公司，前台小姐尽管一脸不可作罢想多问点什么的神情，却还是维持着大公司的风度，没有为难薛一颜。
人事经理在邮件中明确写明，今天的面试是群面，薛一颜也在前台的指示下到了面试等候区，她到的时候等候区已经有很多人，薛一颜刚想避嫌掉头走开，等候区那边立刻炸开了。
“天呐，那是那个谁？”
“椎香！”
“……女朋友？”
“那个大学生？”
“初恋？”
“……”
薛一颜决定放弃这场面试了。她由衷的认识到自己低估了CraB的影响力，低估了椎香的知名度。
她一路低头往前走，心里想着千万别上新闻，别给团队添乱。
然后她被人一把拉住，受惊抬头之后，闪光灯和摄像机快门的声音在瞬间袭卷了她。那一刻，薛一颜心里头一个念头是，她被拍下来的样子一定很像鬼。
椎香小女友现身绿镜公司的新闻瞬间挤爆热门。
方雯一脸凝重地伸手抵着下巴，她让皮皮去把椎香叫来。这几天她上下打点各种关系，唯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舆情再度被掀起来，她把CraB几个成员都看得特别紧，以前还放他们出去活动，这几天就完全禁足。除了练团，他们被剥夺了一切行动自由。
椎香到办公室的时候，方雯正抱臂看电视，上面在直播薛一颜被夹在媒体中间采访的新闻。
皮皮神色凝重地从外面带上门，办公室里一时间只有椎香和方雯。
方雯瞥了门口的椎香一眼，道：“先别急着问，看看电视。”
椎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电视里的薛一颜被挤在绿镜门口的电梯间，她靠着墙，脸色有些惨白，但眼神却分外冷静，没有一丝慌乱。
媒体的提问没有间断。
“薛一颜小姐，您来绿镜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面试。”
“椎香知道吗？”
“不知道。”
“您真的和椎香在交往吗？椎香的经纪公司说你们十年前就认识了，可有网友说，你和椎香都不是一个城市，怎么会认识十年？还有，据你大学同学交代，你并不喜欢CraB乐队，从没追过他们。这和经纪公司的说法好像出入很大哦。您是否是受胁迫被参与这段恋情？还是经纪公司在炒作呢？”
方雯闭上了眼，遮去眼中的绝望，这几天的努力，大概都要白费了。
椎香倒是显得很平静，他看了眼方雯紧张的样子，没有说话。
电视里，薛一颜十分礼貌地听完媒体连珠炮似的提问，她还微微一笑，道：“以CraB现在的知名度，还需要炒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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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椎香在交往这件事，已经由经纪公司出面说明了，如果……”
媒体记者打断她：“薛小姐不解释一下您和椎香认识过程这件事吗？”
在摄像机高倍特写镜头下，所有观众都能看清楚薛一颜在这个问题过后，神情的自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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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颜答道：“我和椎香的认识过程原本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释。之前我受过许多粉丝的攻击，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网络暴力，我个人并不希望这份感情受到任何其他人的点评。不过今天，我愿意借媒体之□□代这件事，不过，我是对那些长久喜欢椎香的人交代。我和他确实十年前就认识，故事并没有什么新意，椎香是我的音乐之路启蒙人。我是因为他的鼓励而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剩下的部分，请允许我保留。”
记者们锲而不舍：“您作为椎香的女友，也应该知道，椎香现在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就没想过公开恋情会对他的演艺事业产生影响吗？”
薛一颜思考的时间非常短暂，她道：“在这种时候还愿意公开承认这份感情，不更说明椎香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吗？我尊重他的所有决定。”
方雯的神情由刚开始的极度紧张慢慢舒展，她扭头看向椎香，难得的在他眼里也看到惊讶。她不由得生出一丝打趣的心思，道：“你这个小女友不简单啊。”
椎香看向方雯，却没有说话。
“你放心，我已经让皮皮去接她，你就在这儿等等吧。”方雯继续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
电视上的薛一颜还在接受采访，她逻辑清晰，不卑不亢，回答记者问题也是滴水不漏，还总留有余地。
方雯揉着眉心，心道，这姑娘情商高，天生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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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颜被皮皮直接送到公司。
方雯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她，椎香也在。薛一颜心知自己做错事，一脸抱歉的神情，道：“对不起，雯姐。我好像捅了个篓子。”
方雯从办公桌上起身，缓步走到薛一颜身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道：“你去绿镜是面试？”
“啊，是。”
“面的什么岗位？”
“制作人。”
方雯点点头，“面得怎么样？”
薛一颜撇了撇嘴，道：“还没见到面试官，就被记者堵上了。”
“噢。”
薛一颜拿捏不准方雯的心思和目的，只好先说：“我不该出门的。”
“想过出道吗？”方雯突然问。
在沙发上闲坐着的椎香终于将目光移过来，薛一颜从椎香的表情里准确接收到了他的不赞同。她没有多少犹豫，道：“没想过。”
“现在想想呢？”方雯这个问题是发自内心。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薛一颜的时候，曾经被这个姑娘身上的气质打动，那是娱乐圈少有的，从眼神里就透露出来的，一股坚韧的劲儿。和椎香不同，椎香身上的劲儿是酷，是纯粹，也是娱乐圈少有的。后来发生的事太多，烂摊子一个接着一个，方雯就忘了这茬。今天见薛一颜在镜头前那种从容的样子，仿佛已经是一个巨星。
都让人忽视了她其实是个素人。
这样的艺人其实很难碰上。
“谢谢雯姐，我暂时没有这种打算。出道这件事，其实对我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句话，薛一颜说得很诚恳。方雯听着，忍不住说：“当艺人，能够赚到的钱比当制作人，多很多。”
薛一颜笑了，笑容里总让人觉得意味深长，却一时辨不出有哪些意味。她目光很静，道：“要承受的也很多啊。”
“你奶奶……”
薛一颜打断她：“我现在的收入足够照顾我奶奶。”
方雯没再说话，目光从薛一颜身上移到椎香身上，后者正皱眉回看她。方雯不觉笑了，轻声道：“好吧，我尊重你。”
“今天的事，你虽然处理得很好，但还是很危险。如果以后要出门，记得先和我说一下，你应该知道，这种事一发生，公司上上下下得有多少人提心吊胆，接下来又有多少人忙着收尾。”
薛一颜再次道歉，随后和椎香一同离开方雯的办公室。
“你奶奶怎么了？”
薛一颜一惊，没想到刚刚那段对话里，椎香会注意到这个。她直觉不想回答，于是惯常性转移话题，“刚才雯姐说皮皮在哪儿等我？”
椎香低头看她，十分嫌弃地上下扫了她一眼，道：“我是你音乐之路启蒙人？”
薛一颜吃了一惊，“你看了采访？”
椎香轻哼了一声，在走廊的拐角伸手搭住薛一颜的肩膀，将她拉进另一条通道。薛一颜吓了一跳，急忙问：“要去哪儿？”
“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椎香带她去了乐团练习室，并且一一把她介绍给了几个乐团请的老师。薛一颜不是特别明白椎香的意思，但那一整天，她在练习室待得也很嗨。
主要是因为，那几个老师都是乐界大拿，要在平时，薛一颜根本连见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CraB今年的世界巡唱是出道以来第一次，公司很重视，成员们也很重视，所以练得也特别狠。薛一颜全程虽然不说话，只默默看他们听老师指导，也足够学到很多东西。
晚餐是和乐团一起吃，期间内，团员们除了魏禾有过来和薛一颜聊天，其他人都只是客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薛一颜看得分明，这个乐队以椎香为中心，都很尊重他。
此外，薛一颜还再次感受到了那道奇怪的目光，来自毕可因。
晚餐结束后，成员们都在休息室看综艺节目，椎香领着薛一颜离开，皮皮就跟在他们身后。
椎香刚洗过澡，身上有很清爽的味道，薛一颜心中犹疑，很想问他明天自己能否继续过来旁听，能学到的东西实在太多。
“会开车吗？”椎香问。
薛一颜一讷，回道：“会。”
“今天皮皮送你回去，明天你自己开车过来。”椎香起先手还抄在口袋里，话毕直接从口袋里拎出一串钥匙，放在薛一颜眼前。
薛一颜顿足，没有立刻接过，而是问：“给我的？”
椎香也停下步子，终于看向她，“这几天你还是住廊山比较安全。”
“我懂。”
椎香眼神一指，是练习室的方向，面无表情地问：“今天这几个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非常牛。”薛一颜毫不迟疑。
“学到了什么？”
“很多。”
“春森市巡演之前，他们会一直给我们做指导。你不想再来？”
“想。”
椎香嘴角一扯，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手指晃了晃手上的钥匙。
薛一颜没有再迟疑，伸手接过了钥匙，从善如流道：“谢谢。”
椎香没有领谢，双手重新抄回运动裤的口袋，他说：“我不送你了，明天早点过来。”
这一切交代完毕，椎香大爷昂首阔步离开了。
皮皮原本怔在原地，见薛一颜正盯着他，这才反应过来，“啧。”
薛一颜以为皮皮不想送她回去，笑了笑，说：“车在停车场吗？我自己回去？”
皮皮摇了摇头走近她，手指点在车钥匙上，“这车还在廊山。走吧，薛大小姐，送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