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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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余生惊呼出声时，林意早已横枪扫了过去，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顺着枪杆传来，林意闷哼一声，倒退数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还未站稳，眼前又是一个青黑色巨掌扇了过来，林意冷哼一声，勉力提□□去——她也知道这一刺不会有什么用，毕竟她气血尚在翻腾，五脏六腑已被重创，且这一掌比方才要凝练的多，但她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坐以待毙。
然而巨掌方到身前，□□尚未出手，她身前忽然亮起一层光罩，巨掌轰然落在光罩上，虽声势浩大，却如同巨浪涌过巨石，竟是半点也撼动不得。
下一瞬，光罩开始扭曲，眨眼间化为一只一模一样的青黑色巨掌，如同耳光一般，呼啸着扇了出去。
随着那一巴掌过去，一声闷哼响起，一道矮小干瘦的身影倒飞出去，轰的一声将对面的山崖撞出一个人形的大洞，震的地面都颤动起来，山石更是滚滚而下。
周围一阵诡异的安静。
这一耳光略响……
林意收回枪，看着前一刻还嚣张霸气、咄咄逼人的刘琛，下一刻就像只被拍扁的苍蝇一样挂在崖壁上，很想问一句：脸可疼否？
只是，刚才是何人出手？
看一眼身侧不远处的司徒余生，他脸上的惊骇尚未褪去，再向后看，谷中数百双眼都有点呆滞……他们都在看什么？
林意低头，她脚边上，静静躺着一块木牌，一块很不起眼，料子普普通通，雕工平平常常的木牌——有点眼熟。
林意半蹲下来，捡起木牌。
牌子一翻过来，林意就认出来了。
从翠屏山出来之前，林川曾将一块木牌交给她，让她以此为凭去找云中城城主，让他派人带她去扣仙门——那块牌子和这个很像。
但是林意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根本没有去取。
也不知道这么大一块牌子，林川是怎么放在她身上的？而且她感知何等灵敏，身上若真带着这块牌子，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察觉？
多想无益，林意将木牌收进怀里，周围原本有些诡异的压抑气氛为之一松。
此刻刘琛发出一声羞恼的怒吼，身侧的山石猛的爆开，刘琛升上半空，咬牙道：“好，好胆……”
话未说完，一把淡然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刘道友，便是敲打小辈，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刘琛冷冷道：“怎么，浪沧门要插手我太清门的事？”
来人还未说话，秦羽便是一声冷笑：“浪沧插不得手，那我天涯阁呢？刘道友好大的威风，我天涯阁的人，何时轮到刘道友管教了？”
刘琛冷笑一声，道：“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为这小丫头出头，无非是怕千衍子迁怒罢了，哼，你们怕他，本座可不怕！”
秦羽淡淡道：“不管如何，道友出手殃及我天涯阁弟子，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刘道友，你可是想与我做过一场？”
刘琛冷哼一声：“好，好！本座等着！”
狠话虽说了，却只是拂袖驾云而去。
秦羽转向林意，依旧目无表情，道：“这是疗伤的丹药，你……”
林意摇头打断：“多谢，不必。”
秦羽并不勉强，挥手放出一件云状法器，淡淡道：“不是要去云中城吗？我送你们去。”
林意皱眉。
秦羽淡淡道：“我并非施恩与你，只是不愿你在我面前出事罢了。上来吧！”
司徒余生正要好言相劝，却见林意已经上了法器，便也跟上。
法器看上去不大，上去之后才知道里面极其宽敞，林意拒绝司徒余生递来的伤药盘膝坐下，司徒余生也在她身侧坐下。
林意侧头看他，问道：“千衍子是谁？”
司徒余生道：“小意你还是先运功疗伤吧，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不迟。”
林意道：“我一直在运功疗伤啊。”
司徒余生愕然，原来练武之人运功疗伤是这么没讲究的吗？
却不知武功练到林意这般境界之后，内力流转如同呼吸般自然，行走坐卧甚至熟睡时，都和闭关练功无异。
司徒余生抬头看一眼前面驾驭法器的秦羽，见她对两人的对话恍如未闻，知道她是默许，便开口娓娓道来：“千衍神君就出身于云中城云家，名川，字千言，道号千衍子，因其为人亦正亦邪，爱之敬之者称他为千衍神君，恨之恶之者称他为千衍魔君。”
林意微微有些走神：姓云，名川？
司徒余生继续向下说，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钦佩：“千衍神君乃是修真界万年不出的天才人物，他修炼不足百年，就已出神入化(即入化期)，如今又是百年过去，不知其修为几何，甚至有传言说他已经修至大乘，破界飞升，到了大千界……”
“千衍神君虽惊才绝艳，但性情却有些乖戾……他为人处事，率性随意，不论正邪，只问恩仇，不管是非，只凭喜恶。他心情好时，对凡人也能唾面自干，他心情不好时，多看他一眼也要有杀生之祸。”
“千衍神君为人率性，却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据传，有一次他身受重伤为一凡人所救，那人请神君将其引入仙门，可他却完全没有修炼的资质。千衍神君便随手刻了一块木牌给他，说等到他想到要什么了，可以以此为信物，向他索取。这就是千衍令的来源。”
林意恍然道：“千衍令就是我这块牌子？”
司徒余生点头，继续道：“后来他再欠下人情，对方大多会问他讨要此令，甚至有修真者与他交易时，也会主动要求他以千衍令来换。从此修真界便有了千衍令的传说，也因为争夺此物，多了许多血雨腥风。”
“最厉害的一次，千衍令原主因此物导致全家被害，千衍神君得知后，大发雷霆之怒，以千衍令上残余气息回溯当时情景，而后将在场所有人以及其身后势力全数诛杀，一个不留，全然不管其中多是无辜。”
林意点头，这就难怪秦羽和那位浪沧门长老会帮她拦住刘琛了！不得不说，虽然这位千衍神君很蛮不讲理，但这一手对保护千衍令主人确实颇有奇效——起码为了自身安危，没人敢对她见死不救。
司徒余生又继续道：“原本千衍令只是一块普通木牌，此事之后千衍神君就在上面刻了阵法以保护其主，是以千衍令变得只能相赠，不可强夺。小意的千衍令想必就是如此，哦，对了，小意若有意见千衍神君，可以去找云家代为传信——现在云中城的城主云莫寒，就是他的堂侄。”
林意微微点头。
司徒余生顿了顿，又叮嘱道：“只是小意千万要记得，切勿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百年前千衍神君有一仇家，千方百计求得一枚千衍令，找到千衍神君，令其自尽。据说当时千衍神君连看都没看一眼，随手一掌将他拍成了肉泥……”
林意点头表示知道，心中不由有些好笑，这千衍子一听就不是什么迂腐之辈，怎么会有人觉得拿块木牌就可以要挟他？
两人又闲聊几句，林意忽然心中一动，又有莫名杀意从胸中升起，令她一片烦躁，直欲暴起杀人。
林意心中冷喝一声:“滚！”
不想胸中杀意丝毫不见减弱，反而因她的愤怒而越发浓烈，林意紧紧握住双拳，竭力忍耐。
耳中传来秦羽冷淡的声音:“到了。”原来几人已然到了云中城城门。
林意此刻全副心力都在应对心中莫名而来的杀意，也不开口，默默下了法器。
司徒余生也跳下法器，道:“多谢师叔祖，师叔祖请回吧，弟子送小意回家后会自行回去。”
秦羽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司徒余生目送秦羽离去，转身正要同林意说话，却发现她正皱眉望向城门方向，是以也扭头看去，便看见一身鹅黄长裙，容色逼人的云瑶脚步轻快的向他小步跑来，脸上的欢喜怎么也掩不住。
“司徒大哥，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今天出秘境，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呢！这一路可还顺利？”
说话间，已然到了近前，见了二人情景，惊呼一声，道:“小意你受伤了？”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杀了她，可以得到一切……
她该死，该死，这是她欠你的……
……
她越走越近，林意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用尽全力才勉强忍住，以致全身都颤抖起来。
司徒余生担心道:“小意你没事吧？”
云瑶忧心忡忡道:“小意看起来受伤不轻，不如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若没有心中那股莫名杀气在，林意说不定就拒绝了，但此刻的林意却偏偏生出一股倔强来——不管是什么东西作祟，她决不相信，自己会连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
遂强自发出平静的声音：“多谢。”
率先登上马车。
与云瑶同坐一辆马车，林意心中的杀意强烈到了极致，仿佛有熊熊火焰将她身体中名为理智的东西焚烧殆尽，心中只剩了无尽的暴虐，让她想将面前的一切都撕的粉碎。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林意身体紧绷如顽石，借着给车夫指路，扭头看着窗外，以免眼中流露的疯狂杀意被云瑶和司徒余生察觉。
小半个时辰后，林意跳下马车，道：“到了。”
一手按上门扉，然后呆住。
没有了……那个在她脑海中不断叫嚣的声音，那股从她心头蓬勃而出、让她用全部心力才能压制的无穷杀意，在她的手触及门扉的一刻，戛然而止……
司徒余生和云瑶跟在她身后下车，见她手按在门上一动不动，司徒余生道:“小意？”
林意慢慢收回手，向院门内看了一眼，才回头转向两人，缓缓道:“抱歉，家父不喜见外客……”
司徒余生会意的笑道:“我也急着回去呢，待下次再来拜会令尊。”
司徒余生坐上马车，回头看去，却见林意又转回身，手缓缓握着住扣，却久久没有动作，那只握着门扣的手似乎很用力很用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林意在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
不由替门内的那个人默默鞠一把泪……
司徒余生惊呼出声时，林意早已横枪扫了过去，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顺着枪杆传来，林意闷哼一声，倒退数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还未站稳，眼前又是一个青黑色巨掌扇了过来，林意冷哼一声，勉力提□□去——她也知道这一刺不会有什么用，毕竟她气血尚在翻腾，五脏六腑已被重创，且这一掌比方才要凝练的多，但她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坐以待毙。
然而巨掌方到身前，□□尚未出手，她身前忽然亮起一层光罩，巨掌轰然落在光罩上，虽声势浩大，却如同巨浪涌过巨石，竟是半点也撼动不得。
下一瞬，光罩开始扭曲，眨眼间化为一只一模一样的青黑色巨掌，如同耳光一般，呼啸着扇了出去。
随着那一巴掌过去，一声闷哼响起，一道矮小干瘦的身影倒飞出去，轰的一声将对面的山崖撞出一个人形的大洞，震的地面都颤动起来，山石更是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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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耳光略响……
林意收回枪，看着前一刻还嚣张霸气、咄咄逼人的刘琛，下一刻就像只被拍扁的苍蝇一样挂在崖壁上，很想问一句：脸可疼否？
只是，刚才是何人出手？
看一眼身侧不远处的司徒余生，他脸上的惊骇尚未褪去，再向后看，谷中数百双眼都有点呆滞……他们都在看什么？
林意低头，她脚边上，静静躺着一块木牌，一块很不起眼，料子普普通通，雕工平平常常的木牌——有点眼熟。
林意半蹲下来，捡起木牌。
牌子一翻过来，林意就认出来了。
从翠屏山出来之前，林川曾将一块木牌交给她，让她以此为凭去找云中城城主，让他派人带她去扣仙门——那块牌子和这个很像。
但是林意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根本没有去取。
也不知道这么大一块牌子，林川是怎么放在她身上的？而且她感知何等灵敏，身上若真带着这块牌子，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察觉？
多想无益，林意将木牌收进怀里，周围原本有些诡异的压抑气氛为之一松。
此刻刘琛发出一声羞恼的怒吼，身侧的山石猛的爆开，刘琛升上半空，咬牙道：“好，好胆……”
话未说完，一把淡然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刘道友，便是敲打小辈，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刘琛冷冷道：“怎么，浪沧门要插手我太清门的事？”
来人还未说话，秦羽便是一声冷笑：“浪沧插不得手，那我天涯阁呢？刘道友好大的威风，我天涯阁的人，何时轮到刘道友管教了？”
刘琛冷笑一声，道：“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们为这小丫头出头，无非是怕千衍子迁怒罢了，哼，你们怕他，本座可不怕！”
秦羽淡淡道：“不管如何，道友出手殃及我天涯阁弟子，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刘道友，你可是想与我做过一场？”
刘琛冷哼一声：“好，好！本座等着！”
狠话虽说了，却只是拂袖驾云而去。
秦羽转向林意，依旧目无表情，道：“这是疗伤的丹药，你……”
林意摇头打断：“多谢，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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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淡淡道：“我并非施恩与你，只是不愿你在我面前出事罢了。上来吧！”
司徒余生正要好言相劝，却见林意已经上了法器，便也跟上。
法器看上去不大，上去之后才知道里面极其宽敞，林意拒绝司徒余生递来的伤药盘膝坐下，司徒余生也在她身侧坐下。
林意侧头看他，问道：“千衍子是谁？”
司徒余生道：“小意你还是先运功疗伤吧，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不迟。”
林意道：“我一直在运功疗伤啊。”
司徒余生愕然，原来练武之人运功疗伤是这么没讲究的吗？
却不知武功练到林意这般境界之后，内力流转如同呼吸般自然，行走坐卧甚至熟睡时，都和闭关练功无异。
司徒余生抬头看一眼前面驾驭法器的秦羽，见她对两人的对话恍如未闻，知道她是默许，便开口娓娓道来：“千衍神君就出身于云中城云家，名川，字千言，道号千衍子，因其为人亦正亦邪，爱之敬之者称他为千衍神君，恨之恶之者称他为千衍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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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余生继续向下说，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钦佩：“千衍神君乃是修真界万年不出的天才人物，他修炼不足百年，就已出神入化(即入化期)，如今又是百年过去，不知其修为几何，甚至有传言说他已经修至大乘，破界飞升，到了大千界……”
“千衍神君虽惊才绝艳，但性情却有些乖戾……他为人处事，率性随意，不论正邪，只问恩仇，不管是非，只凭喜恶。他心情好时，对凡人也能唾面自干，他心情不好时，多看他一眼也要有杀生之祸。”
“千衍神君为人率性，却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据传，有一次他身受重伤为一凡人所救，那人请神君将其引入仙门，可他却完全没有修炼的资质。千衍神君便随手刻了一块木牌给他，说等到他想到要什么了，可以以此为信物，向他索取。这就是千衍令的来源。”
林意恍然道：“千衍令就是我这块牌子？”
司徒余生点头，继续道：“后来他再欠下人情，对方大多会问他讨要此令，甚至有修真者与他交易时，也会主动要求他以千衍令来换。从此修真界便有了千衍令的传说，也因为争夺此物，多了许多血雨腥风。”
“最厉害的一次，千衍令原主因此物导致全家被害，千衍神君得知后，大发雷霆之怒，以千衍令上残余气息回溯当时情景，而后将在场所有人以及其身后势力全数诛杀，一个不留，全然不管其中多是无辜。”
林意点头，这就难怪秦羽和那位浪沧门长老会帮她拦住刘琛了！不得不说，虽然这位千衍神君很蛮不讲理，但这一手对保护千衍令主人确实颇有奇效——起码为了自身安危，没人敢对她见死不救。
司徒余生又继续道：“原本千衍令只是一块普通木牌，此事之后千衍神君就在上面刻了阵法以保护其主，是以千衍令变得只能相赠，不可强夺。小意的千衍令想必就是如此，哦，对了，小意若有意见千衍神君，可以去找云家代为传信——现在云中城的城主云莫寒，就是他的堂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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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点头表示知道，心中不由有些好笑，这千衍子一听就不是什么迂腐之辈，怎么会有人觉得拿块木牌就可以要挟他？
两人又闲聊几句，林意忽然心中一动，又有莫名杀意从胸中升起，令她一片烦躁，直欲暴起杀人。
林意心中冷喝一声:“滚！”
不想胸中杀意丝毫不见减弱，反而因她的愤怒而越发浓烈，林意紧紧握住双拳，竭力忍耐。
耳中传来秦羽冷淡的声音:“到了。”原来几人已然到了云中城城门。
林意此刻全副心力都在应对心中莫名而来的杀意，也不开口，默默下了法器。
司徒余生也跳下法器，道:“多谢师叔祖，师叔祖请回吧，弟子送小意回家后会自行回去。”
秦羽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司徒余生目送秦羽离去，转身正要同林意说话，却发现她正皱眉望向城门方向，是以也扭头看去，便看见一身鹅黄长裙，容色逼人的云瑶脚步轻快的向他小步跑来，脸上的欢喜怎么也掩不住。
“司徒大哥，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今天出秘境，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呢！这一路可还顺利？”
说话间，已然到了近前，见了二人情景，惊呼一声，道:“小意你受伤了？”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杀了她，可以得到一切……
她该死，该死，这是她欠你的……
……
她越走越近，林意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用尽全力才勉强忍住，以致全身都颤抖起来。
司徒余生担心道:“小意你没事吧？”
云瑶忧心忡忡道:“小意看起来受伤不轻，不如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若没有心中那股莫名杀气在，林意说不定就拒绝了，但此刻的林意却偏偏生出一股倔强来——不管是什么东西作祟，她决不相信，自己会连自己的情绪、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
遂强自发出平静的声音：“多谢。”
率先登上马车。
与云瑶同坐一辆马车，林意心中的杀意强烈到了极致，仿佛有熊熊火焰将她身体中名为理智的东西焚烧殆尽，心中只剩了无尽的暴虐，让她想将面前的一切都撕的粉碎。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林意身体紧绷如顽石，借着给车夫指路，扭头看着窗外，以免眼中流露的疯狂杀意被云瑶和司徒余生察觉。
小半个时辰后，林意跳下马车，道：“到了。”
一手按上门扉，然后呆住。
没有了……那个在她脑海中不断叫嚣的声音，那股从她心头蓬勃而出、让她用全部心力才能压制的无穷杀意，在她的手触及门扉的一刻，戛然而止……
司徒余生和云瑶跟在她身后下车，见她手按在门上一动不动，司徒余生道:“小意？”
林意慢慢收回手，向院门内看了一眼，才回头转向两人，缓缓道:“抱歉，家父不喜见外客……”
司徒余生会意的笑道:“我也急着回去呢，待下次再来拜会令尊。”
司徒余生坐上马车，回头看去，却见林意又转回身，手缓缓握着住扣，却久久没有动作，那只握着门扣的手似乎很用力很用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林意在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
不由替门内的那个人默默鞠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