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白色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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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空城，夜色正浓，人群熙攘。
不时有着欢笑的各族人群从各个街道走来，又离去，夜晚升起的霓虹光辉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似乎将世间任何一丝烦恼都驱逐。
天空城，没有疾病，没有寒冷，没有饥饿，甚至没有时光的流逝。
在这里，唯独只有永恒的世间。
此时，远处的几位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小嘴巴长的老大，嘴唇之间，似乎一下子便可崩裂。
几位老者同样停下来，脚步微颤，满脸的不可思议，极致的恐惧让他们似乎都忘记了逃离。
在短暂的窒息安静之后，尖叫声、哭泣声在一时间涌来，不绝于耳。
不远处的天空之中，一个黑点正迅速放大，再放大；一艘本不该出现在这个高度的小型货运飞船正垂头向下，尾部的喷射火焰正给予其巨大的加速度。
那艘飞船已经极度远离可以飞行的高度，而它的下方，是络绎不绝的第四天空城大街！
“MLX—77836号飞船，请立即向上空转向，继续处于这个高度将会涉嫌违反联邦中央宇宙蓝星星系飞行条例……”
可是，那艘飞船似乎根本没有收到指令一般，向着其中一栋高楼疾驰而去，数十米宽的船身犹如一个巨大的伞叶，遮挡住恒星所散发的光芒。
就在那艘飞船的驾驶室，刺耳的警报声不断重复着指令，联邦第四天空城飞行指挥中心的播报不断重复着。
在驾驶舱的前方，一道身影端坐在悬浮椅子上方，双眼禁闭，身体无力地垂下。
“滴答滴答……”
无数的血珠正顺着椅子滴落，下方的吸湿装置犹如一尊嗜血的殺神，无情地将那猩红骇人的血液吞噬。
那竟然是一尊尸体！
不多时，待飞船中央的投影显示屏幕中，那栋高楼的景象不断放大，再多的警报也化为乌有。
飞船已经完全被锁定成手动驾驶，机械自动拉升高度无法执行。
“轰——”
猛烈的爆炸夹杂着冲天的炙热火光，瞬间将飞船吞噬。
连同着那具尸骸！
......
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
“张硕！天空城第79区发生飞船坠落事件，目击者众多，目前仅仅过了几分钟，网络上便有视频在不断流传，不少网友认为是安道尔森发动的恐怖袭击，影响极其恶劣。”
川子刚刚走入办公室，便焦急地对着端坐着桌子前方的张硕说道。
“目前，第一行动小组已经出发，被撞击大楼在事发时已经倒塌，现场情况及伤亡人数暂时无法统计。”
“准备出发去现场吧。”
张硕平静地说着，心里面却惊骇万分，毕竟他是现在这个团队的首脑和主心骨，需要给其他成员一种坚定。
可是，他心中也坚定不起来，他在南部宇宙时期，见过类似的事情太多太多，无一例外，都是那反叛组织所制造的惨绝人寰的袭击。
只不过，这些袭击无一例外，都仅仅存在与南部宇宙的南方或者是中部，就连南部宇宙的北部地区，一旦发生如此事件，那么都讲涉及星系执政官层面的人事任免，更不用说他们这个小小的警局分局。
蓝星星系，地处联邦绝对腹地地区，一旦发生极其严重和血腥的恐怖袭击，那么所引起的二次舆论风暴的威力，张硕实在无法想象。
这是联邦腹地绝不允许出现的存在。
警局的飞船很快便来到了事发地不远处，却无法深入。
现场浓烟滚滚，不断有着火光冲天，从地面的废墟之中爆射而出，发出骇人的火光。若不是在天空城内，而是在地面上，有着充足的空气加持，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灾难。
至少，猛烈的爆炸
安全队员早已经控制住现场，正在全力扑灭大火，只不过，救援那被深埋着的人，或许就没有这么轻松简单了。
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随着联邦移民的开启，以及天空城的高物价、高门槛，使得实际上的人口密度极低，据大楼的数据来看，内部的人员或许并没有超过百人，这还是算上机器人在内的数据结果。
“张硕警官，目前已经找到失事货船的残骸，货船事发时一共一个驾驶员，该船编号MLX—77836，注册登记于中央宇宙布安娜达星系马拉匹亚星，驾驶员名叫李宗书，中央宇宙布安娜达星系人，此次为前往第四天空城销售当地的植物特产，该船符合联邦发令进城规定与贸易协定，船龄7年，属于安全行驶年份内。”
一位来着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的先行行动小组的成员正跟张硕汇报现场情况。
“目前情况北方宇宙联邦安全局应该已经知晓，蓝星星系飞行指挥中心与第四天空城的安全队友已经将情况汇报，我们需要尽快调查清楚案件。”
张硕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几万个问好浮现起来。
天空城向来以安全著称，以平和闻名，却不曾想，自己来到之后居然发生这么多刑事案件，而且竟然都在新人警察来临之时，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更何况，李根霆一案还未定论呢……
“真是让人头大……”
张硕低声嘀咕了一声，然后走向了那片废墟之中。
“运输的植物是一种名为阿伮米新禾的植物的果实，可以食用也可以压缩形成一种环保燃料，具有一定危险性。”
那位行动小组的警员边走边跟张硕汇报着安全部队对于火灾现场的报告。
“也正是这样一船的‘燃料’，这样的撞击才有可能将整栋大楼撞塌，据安全部队的人员估计，很有可能在撞击的瞬间，满载的阿伮米新禾便被直接引燃从而发生如此惨烈的爆炸。”
张硕环顾了四周，由于是天空城内，通道被摧毁后不少附近的地区存在低氧、失压甚至引力场故障的危险，通道围观人群较少。
但是附近几处高楼的玻璃窗前，显然站着不少持目的人影。
来到这个时代，往往警方甚至安全部队人员还未将情况汇报到上级部门，网上的各种视频和传闻便已满天飞，给予警方巨大的舆论压力和办案阻碍。
“船只的残骸在那边。”
那位先行行动小组的成员跟张硕说着，同时招呼警队的机器人协助一条前往。
“好，我们过去看看。”
张硕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川子与文杰二人，去只看见川子的身影。
顺着川子的目光，和她那有些许猥琐的笑脸，他突然看见一个更加猥琐的脸庞。
朱文杰！
这小子！都来到现场了，还对着赵晓琪不依不饶。
张硕脸色暗暗浮现起道道黑线，可毕竟周围如此多的目光看着，古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此刻的张硕，也只能在心里嘀咕着看来回去得好好敲打一下文杰了。
“川子，走！”
有着机器人所放出的引力悬浮板，加上本身便处于外部宇宙，引力场显得微弱，几人穿过那还有些冒着浓烟和火星的废墟，行走到那飞船坠落的地方似乎变得更加轻便起来。
那艘飞船早已被撞的支离破碎，而造成伤害最为巨大的，还是那从内向外的爆炸。
这是直接从货舱爆炸开来，直接拦腰炸穿了那整栋大楼，飞船的船舱也从中间炸裂开来，如同一朵凋零的赤黑色玫瑰。
从过火痕迹来看，几乎所有能烧的基本上都被火苗吞噬，现场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有着些许价值的痕迹。
张硕走到飞船的驾驶舱内，一具烧焦甚至被爆炸波四分五裂的尸体还有着部分粘在主控台上，身躯呈现一种坐姿。
显然，在飞船被烧灼至电力系统失去作用后，空气悬浮椅消失之后，尸体因为燃烧而焦化成型，部分尸体残骸并没有随着椅子的消失而跌落。
也就是说，受害人碳化之际，飞船上的空气悬浮椅还存在！
张硕眉毛一皱，按常理来说，当火焰烧至主控台之时，若是消防喷水系统已经提前失灵，那么空气悬浮椅必然在第一时间便失去作用，而一旦如此，尸体也不可能有如此碳化成型的诡异痕迹。
其中必有蹊跷！
毕竟，空气悬浮椅在如此猛烈的爆炸和火光之中，不可能比尸体碳化存在的时间还要久。
张硕推测，当或者来临之际，受害者可能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被固定在主控台前方，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张硕，现场已经记录完毕，已经导入系统库，正在进行系统性建模。”
一道有些猥琐而又故作镇定的声音传来，张硕向后撇了一撇。
“诶呦，文杰，居然还能抽空来现场啊？”
张硕这句话一下车点醒了文杰，似乎感觉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瞒不住了，文杰也就干脆没有解释，而是憨憨地笑了笑。
“辛法医，将尸体搬回去吧。”
“好！”
一道略显得娇小的身影穿过胖乎乎的文杰，来到了张硕面前的主控台前，将尸体残骸放入临时气垫盘之中，保留物证。
“好了，我们准备回去吧，那个行动小组的小陈，你去跟安全队员打声招呼，就说我们感谢他们的支持……”
张硕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清喝便打断了他的话，将几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等等！”
川子连忙叫住几位同伴，只见她正蹲下在飞船的一处残骸的角落，在她眼前，一个白色的物体与周遭的漆黑焦灼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防火类物体，似乎一个防燃烧类的纺织布。
“这是……”
旁边的一位安全队员突然惊恐地叫喊，似乎瞬间唤起了张硕心中那破碎的印象。
“那面白色旗帜！”
张硕倒什么也不知情，望向周围的人员，似乎只有先行行动小组的成员才知晓。
“张硕警官，你们并不知晓，在你们调查勇志华教授一案之际，第四天空城周围的仲恺邦以及西贝邦内，发生两起凶杀悬案，凶手都在现场留下白色旗帜。”
张硕猛然回过头来，本以为是一起驾驶员莫名死亡的案件，居然很有可能演变成一起连环杀人案！
“可惜，第一起发生在仲恺邦的案件一开始警力不足，调查没能有什么线索，直到第二起与西贝邦的案件，才引起警方重视，可是，已经显得有些为时已晚。”
张硕点了点头，望向那还有着火星的驾驶舱，在思索着什么。
与川子口中那所谓带着赤裸裸的歧视的“下区”类似，由于与天空城和部分外星重点星系悬殊的贫富差距，与天空城那几乎为零的犯罪率大为不同，“下区”犯罪常常发生，而且大多都是惨绝人寰的类型。
特别是贫民居住区，犯罪现场更是家常便饭，就连凶杀案件，都是常常发生。
警方对“下区”的案件处理明显力不从心，毒品、仇杀甚至黑帮街头混战，常常引发大量的无辜百姓丧失，至于互相残杀的犯罪分子，警方更是无暇顾及。而且其中，绝大多数在“下区”的受害者并无直接关联的亲属，或者是，直系亲属同样从事非法勾当以躲避警方，探案常常遇到巨大的阻力。
一般来说，若不是死亡人数较多，或者影响力极大的残忍凶杀案件，警方常常不够重视，基本上都是出警安抚后没有下文，除非是犯罪嫌疑人较为明显的一类。
当然，张硕知道，这并不能怪当地警局玩忽职守。曾经来临到南部宇宙的他，更加知道这种无助。
当地警方面对着根本无法过于细查的案件，常常没有多少精力去深究调查，也就更加导致了在“下区”的贫民居住区，犯罪分子愈加猖獗。
对于部分极度混乱并且犯罪频发的地区的警察来说，只要街头上还挂满着联邦的十六星，已是万幸之事。
“通知两个地区的警署，并且向贺局长汇报案件调查进展情况，并与他说明两邦案件情况，准备申请并案调查。”
张硕对着身后的川子吩咐道，川子也很快就在现场完成了交代的任务。
张硕眼睛微眯，心里面思索着案件的情况，本来可以天衣无缝、甚至逃脱法律严惩的案件，却硬生生被犯罪分子通过他所谓的“签名”牵连在一起，除了挑衅以外，张硕怀疑，凶手很有可能在进行一场不知面对何人进行的表演。
第四天空城，夜色正浓，人群熙攘。
不时有着欢笑的各族人群从各个街道走来，又离去，夜晚升起的霓虹光辉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似乎将世间任何一丝烦恼都驱逐。
天空城，没有疾病，没有寒冷，没有饥饿，甚至没有时光的流逝。
在这里，唯独只有永恒的世间。
此时，远处的几位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小嘴巴长的老大，嘴唇之间，似乎一下子便可崩裂。
几位老者同样停下来，脚步微颤，满脸的不可思议，极致的恐惧让他们似乎都忘记了逃离。
在短暂的窒息安静之后，尖叫声、哭泣声在一时间涌来，不绝于耳。
不远处的天空之中，一个黑点正迅速放大，再放大；一艘本不该出现在这个高度的小型货运飞船正垂头向下，尾部的喷射火焰正给予其巨大的加速度。
那艘飞船已经极度远离可以飞行的高度，而它的下方，是络绎不绝的第四天空城大街！
“MLX—77836号飞船，请立即向上空转向，继续处于这个高度将会涉嫌违反联邦中央宇宙蓝星星系飞行条例……”
可是，那艘飞船似乎根本没有收到指令一般，向着其中一栋高楼疾驰而去，数十米宽的船身犹如一个巨大的伞叶，遮挡住恒星所散发的光芒。
就在那艘飞船的驾驶室，刺耳的警报声不断重复着指令，联邦第四天空城飞行指挥中心的播报不断重复着。
在驾驶舱的前方，一道身影端坐在悬浮椅子上方，双眼禁闭，身体无力地垂下。
“滴答滴答……”
无数的血珠正顺着椅子滴落，下方的吸湿装置犹如一尊嗜血的殺神，无情地将那猩红骇人的血液吞噬。
那竟然是一尊尸体！
不多时，待飞船中央的投影显示屏幕中，那栋高楼的景象不断放大，再多的警报也化为乌有。
飞船已经完全被锁定成手动驾驶，机械自动拉升高度无法执行。
“轰——”
猛烈的爆炸夹杂着冲天的炙热火光，瞬间将飞船吞噬。
连同着那具尸骸！
......
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
“张硕！天空城第79区发生飞船坠落事件，目击者众多，目前仅仅过了几分钟，网络上便有视频在不断流传，不少网友认为是安道尔森发动的恐怖袭击，影响极其恶劣。”
川子刚刚走入办公室，便焦急地对着端坐着桌子前方的张硕说道。
“目前，第一行动小组已经出发，被撞击大楼在事发时已经倒塌，现场情况及伤亡人数暂时无法统计。”
“准备出发去现场吧。”
张硕平静地说着，心里面却惊骇万分，毕竟他是现在这个团队的首脑和主心骨，需要给其他成员一种坚定。
可是，他心中也坚定不起来，他在南部宇宙时期，见过类似的事情太多太多，无一例外，都是那反叛组织所制造的惨绝人寰的袭击。
只不过，这些袭击无一例外，都仅仅存在与南部宇宙的南方或者是中部，就连南部宇宙的北部地区，一旦发生如此事件，那么都讲涉及星系执政官层面的人事任免，更不用说他们这个小小的警局分局。
蓝星星系，地处联邦绝对腹地地区，一旦发生极其严重和血腥的恐怖袭击，那么所引起的二次舆论风暴的威力，张硕实在无法想象。
这是联邦腹地绝不允许出现的存在。
警局的飞船很快便来到了事发地不远处，却无法深入。
现场浓烟滚滚，不断有着火光冲天，从地面的废墟之中爆射而出，发出骇人的火光。若不是在天空城内，而是在地面上，有着充足的空气加持，不知道会引发多大的灾难。
至少，猛烈的爆炸
安全队员早已经控制住现场，正在全力扑灭大火，只不过，救援那被深埋着的人，或许就没有这么轻松简单了。
只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随着联邦移民的开启，以及天空城的高物价、高门槛，使得实际上的人口密度极低，据大楼的数据来看，内部的人员或许并没有超过百人，这还是算上机器人在内的数据结果。
“张硕警官，目前已经找到失事货船的残骸，货船事发时一共一个驾驶员，该船编号MLX—77836，注册登记于中央宇宙布安娜达星系马拉匹亚星，驾驶员名叫李宗书，中央宇宙布安娜达星系人，此次为前往第四天空城销售当地的植物特产，该船符合联邦发令进城规定与贸易协定，船龄7年，属于安全行驶年份内。”
一位来着第四天空城第二警局的先行行动小组的成员正跟张硕汇报现场情况。
“目前情况北方宇宙联邦安全局应该已经知晓，蓝星星系飞行指挥中心与第四天空城的安全队友已经将情况汇报，我们需要尽快调查清楚案件。”
张硕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几万个问好浮现起来。
天空城向来以安全著称，以平和闻名，却不曾想，自己来到之后居然发生这么多刑事案件，而且竟然都在新人警察来临之时，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更何况，李根霆一案还未定论呢……
“真是让人头大……”
张硕低声嘀咕了一声，然后走向了那片废墟之中。
“运输的植物是一种名为阿伮米新禾的植物的果实，可以食用也可以压缩形成一种环保燃料，具有一定危险性。”
那位行动小组的警员边走边跟张硕汇报着安全部队对于火灾现场的报告。
“也正是这样一船的‘燃料’，这样的撞击才有可能将整栋大楼撞塌，据安全部队的人员估计，很有可能在撞击的瞬间，满载的阿伮米新禾便被直接引燃从而发生如此惨烈的爆炸。”
张硕环顾了四周，由于是天空城内，通道被摧毁后不少附近的地区存在低氧、失压甚至引力场故障的危险，通道围观人群较少。
但是附近几处高楼的玻璃窗前，显然站着不少持目的人影。
来到这个时代，往往警方甚至安全部队人员还未将情况汇报到上级部门，网上的各种视频和传闻便已满天飞，给予警方巨大的舆论压力和办案阻碍。
“船只的残骸在那边。”
那位先行行动小组的成员跟张硕说着，同时招呼警队的机器人协助一条前往。
“好，我们过去看看。”
张硕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川子与文杰二人，去只看见川子的身影。
顺着川子的目光，和她那有些许猥琐的笑脸，他突然看见一个更加猥琐的脸庞。
朱文杰！
这小子！都来到现场了，还对着赵晓琪不依不饶。
张硕脸色暗暗浮现起道道黑线，可毕竟周围如此多的目光看着，古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此刻的张硕，也只能在心里嘀咕着看来回去得好好敲打一下文杰了。
“川子，走！”
有着机器人所放出的引力悬浮板，加上本身便处于外部宇宙，引力场显得微弱，几人穿过那还有些冒着浓烟和火星的废墟，行走到那飞船坠落的地方似乎变得更加轻便起来。
那艘飞船早已被撞的支离破碎，而造成伤害最为巨大的，还是那从内向外的爆炸。
这是直接从货舱爆炸开来，直接拦腰炸穿了那整栋大楼，飞船的船舱也从中间炸裂开来，如同一朵凋零的赤黑色玫瑰。
从过火痕迹来看，几乎所有能烧的基本上都被火苗吞噬，现场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有着些许价值的痕迹。
张硕走到飞船的驾驶舱内，一具烧焦甚至被爆炸波四分五裂的尸体还有着部分粘在主控台上，身躯呈现一种坐姿。
显然，在飞船被烧灼至电力系统失去作用后，空气悬浮椅消失之后，尸体因为燃烧而焦化成型，部分尸体残骸并没有随着椅子的消失而跌落。
也就是说，受害人碳化之际，飞船上的空气悬浮椅还存在！
张硕眉毛一皱，按常理来说，当火焰烧至主控台之时，若是消防喷水系统已经提前失灵，那么空气悬浮椅必然在第一时间便失去作用，而一旦如此，尸体也不可能有如此碳化成型的诡异痕迹。
其中必有蹊跷！
毕竟，空气悬浮椅在如此猛烈的爆炸和火光之中，不可能比尸体碳化存在的时间还要久。
张硕推测，当或者来临之际，受害者可能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被固定在主控台前方，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张硕，现场已经记录完毕，已经导入系统库，正在进行系统性建模。”
一道有些猥琐而又故作镇定的声音传来，张硕向后撇了一撇。
“诶呦，文杰，居然还能抽空来现场啊？”
张硕这句话一下车点醒了文杰，似乎感觉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瞒不住了，文杰也就干脆没有解释，而是憨憨地笑了笑。
“辛法医，将尸体搬回去吧。”
“好！”
一道略显得娇小的身影穿过胖乎乎的文杰，来到了张硕面前的主控台前，将尸体残骸放入临时气垫盘之中，保留物证。
“好了，我们准备回去吧，那个行动小组的小陈，你去跟安全队员打声招呼，就说我们感谢他们的支持……”
张硕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清喝便打断了他的话，将几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等等！”
川子连忙叫住几位同伴，只见她正蹲下在飞船的一处残骸的角落，在她眼前，一个白色的物体与周遭的漆黑焦灼格格不入。
那是一个防火类物体，似乎一个防燃烧类的纺织布。
“这是……”
旁边的一位安全队员突然惊恐地叫喊，似乎瞬间唤起了张硕心中那破碎的印象。
“那面白色旗帜！”
张硕倒什么也不知情，望向周围的人员，似乎只有先行行动小组的成员才知晓。
“张硕警官，你们并不知晓，在你们调查勇志华教授一案之际，第四天空城周围的仲恺邦以及西贝邦内，发生两起凶杀悬案，凶手都在现场留下白色旗帜。”
张硕猛然回过头来，本以为是一起驾驶员莫名死亡的案件，居然很有可能演变成一起连环杀人案！
“可惜，第一起发生在仲恺邦的案件一开始警力不足，调查没能有什么线索，直到第二起与西贝邦的案件，才引起警方重视，可是，已经显得有些为时已晚。”
张硕点了点头，望向那还有着火星的驾驶舱，在思索着什么。
与川子口中那所谓带着赤裸裸的歧视的“下区”类似，由于与天空城和部分外星重点星系悬殊的贫富差距，与天空城那几乎为零的犯罪率大为不同，“下区”犯罪常常发生，而且大多都是惨绝人寰的类型。
特别是贫民居住区，犯罪现场更是家常便饭，就连凶杀案件，都是常常发生。
警方对“下区”的案件处理明显力不从心，毒品、仇杀甚至黑帮街头混战，常常引发大量的无辜百姓丧失，至于互相残杀的犯罪分子，警方更是无暇顾及。而且其中，绝大多数在“下区”的受害者并无直接关联的亲属，或者是，直系亲属同样从事非法勾当以躲避警方，探案常常遇到巨大的阻力。
一般来说，若不是死亡人数较多，或者影响力极大的残忍凶杀案件，警方常常不够重视，基本上都是出警安抚后没有下文，除非是犯罪嫌疑人较为明显的一类。
当然，张硕知道，这并不能怪当地警局玩忽职守。曾经来临到南部宇宙的他，更加知道这种无助。
当地警方面对着根本无法过于细查的案件，常常没有多少精力去深究调查，也就更加导致了在“下区”的贫民居住区，犯罪分子愈加猖獗。
对于部分极度混乱并且犯罪频发的地区的警察来说，只要街头上还挂满着联邦的十六星，已是万幸之事。
“通知两个地区的警署，并且向贺局长汇报案件调查进展情况，并与他说明两邦案件情况，准备申请并案调查。”
张硕对着身后的川子吩咐道，川子也很快就在现场完成了交代的任务。
张硕眼睛微眯，心里面思索着案件的情况，本来可以天衣无缝、甚至逃脱法律严惩的案件，却硬生生被犯罪分子通过他所谓的“签名”牵连在一起，除了挑衅以外，张硕怀疑，凶手很有可能在进行一场不知面对何人进行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