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们是逃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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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撒在青石板上，太平粮号的大掌柜，孟庆和亲自带人在城里开设三家大型粥铺。
上面的牌子写着，太平粮号特设赈灾棚三座，凡我县灾民皆可领取米粥。
灾民们小心翼翼的问道，“孟大掌柜，敢问粥铺都是免费的？”
往日里傲慢的孟庆和，忽然间转了性子，笑呵呵的拱拱手，“这位老伯，确有此事，我家小侯爷因嫌弃粮食太多耽误遛鸟，特命在下开粥振棚。
这时伙计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粥香飘进人群，老头嗅了嗅鼻子，眼中露出一丝馋意。
瞧他这副模样，孟庆和微微一笑，来到大锅前把筷子插进粥里，只见筷子牢牢的屹立在那，
“我家小侯爷说了，筷子浮起，人头落地，所以各位领完粥后，去旁边领取鸡蛋和官府派发的泽泻汤。”
老头嘴巴抿了抿，想要说点什么，最后拱拱手，便拿着铁盆去接粥，负责盛粥的伙计拿起铁勺砰砰就是三勺子，沉得老头好悬没端住。
在他要走时，另外一个伙计又往他的盆里夹了一筷子咸菜，感动的老头泪流满面。
灾民们很幸福，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口就着咸菜喝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杆秤，什么耽误遛鸟，分明就是小侯爷可怜他们，故意找个借口罢了。
侯府的管事带着人匆匆赶来，把牌子一立就大声喊道，“西山矿场招工三万，月俸一两八钱，衣衫两套，包吃包住，有意者过来报名。”
“渤海船厂招工三万，月俸二两，上六休一，识字者优先。”
“你们说的是真的？”
不少年轻灾民凑过来，眼巴巴瞧着侯府管事，这待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但有工钱拿，还包吃包住，折算下来每年最少二十五两银子，养活一家老小绰绰有余。
“当然是真的了，每天三顿饭，顿顿有猪肉，只要安心干活，年底时还多发一个月的俸银。”
“什么！”
一听说还多发一个月的俸资，灾民们彻底坐不起了，撂下粥盆就往报名处挤去，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有八千人报名。
茶棚里，陈知县神色复杂的望着这一幕。
这让他有些困惑，这些都是陈河干的吗？然而无论他信与不信，事实就摆在这里，二十多万流民一夜之间变成了衣食充足的百姓。
“陈河，你这么做不怕引起朝廷的猜忌么，毕竟这已经涉及到了收买人心之嫌。”为官多年，陈知县深谙此道。
陈河吹吹碗中的热气，笑道，“不会，我家里有六十万石粮食的消息想必已经传遍整个登州府。
登莱巡抚杨文岳是个有头脑的官员，他知道我这有粮后，无论如何也会以官府的名义购买，否则若是让朝廷知道登州的灾荒要靠个人赈济，那么他这个巡抚也就当到头了。”
陈知县闭目而思，片刻后睁开眼睛苦笑道，“名声你得了，银子你也赚了，但愿杨巡抚不会迁怒于你。”
“他只会感激我，放眼整个山东，处处旱情，各州府根本弄不来粮食，要是在这个时候他杨文岳弄来粮食...”
陈河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已经有衙役在往这边跑了，脸上充满焦急之色，“启禀县尊，八十万流民即将到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登州府的灾民得知招远县出现大量粮食后，如潮水一般涌来。
此时流民大军中，两位脏兮兮的男子正神色凝重的议论着。
大哥，招远县易攻难守，我们不用吹灰之力就可攻进城去。”一个黑炭脸的汉子说道。
鹿文闻言点点头，“巡抚衙门怕是得到了消息，我们必须在大军到来前抢走粮食。”
“切记不可伤害城中百姓！”
“大哥放心。”
众人商议完毕后，流民大军马不停蹄的朝招远县城涌去，一路上烟尘四起，声势浩大。
没多久，流民大军便来到了招远城外。
然而想象中的城门紧闭，戒备森严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冲上来一群青衣小帽的家伙。
“你们是逃荒过来的吧？”
“这...”
见黑炭脸有所犹豫，负责招工的管事极为不耐烦。
“赶紧的，西山矿场招工三万，月俸一两八，包吃包住，年底十三俸资。”
话刚说完，又冲出一个举牌子的管事，“渤海船厂招工三万，月俸二两，上六休一。”
“登州肥厂招粪便处理工，节假日发放糙米一百斤，月俸一两。”
护矿队.
伙夫队...
“俺身手不错”黑炭脸下意识的说道。
“给你记上了，一会别忘了去西山报道。”
望着被流民围起来的管事，黑炭脸蒙了，自己好像是来抢粮的吧，怎么变成做工了。
“二弟，大哥一身本领，正好派上用场，告辞。”鹿文一抱拳，大步流星的迈向船厂报名处。
“大哥真不讲义气，还好俺老李也不傻。”李铁嘟囔一句，转身去了护矿队报名处。
一日之间，城外的流民便只剩下三十多万老弱妇孺。
就在这帮人忐忑不安时，梁大壮笑眯眯的拱拱手。
“各位不必惊慌，我家少爷闲来无事，开办了一家私塾，年龄十三岁以下者可进入学习，束脩用手艺活代替就行。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流民相拥而泣，在来之前他们对朝廷已经绝望了。
直到来到招远，她们才发现老天爷并没有抛弃他们，要不然怎么会派小侯爷这样的善人来拯救他们呢。
“小侯爷，老汉给您磕头啦，祝您长命百岁，子孙满堂。”枯瘦老汉，跪在空地上大声呼喊道。
就在流民们感谢陈河时，老宅迎来一位神秘人，来人大马金刀的坐下后，猛地一拍桌子。
“小侯爷收买人心，造船挖矿难道是要造反么！”话音落地，院中的兵士噌的一声亮出刀剑，
“造反也比流民暴乱，失城陷地强，您说是不，杨巡抚。”陈河寸步不让的说道。
四目相对，气氛萧杀！
良久
杨文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擦擦眼泪，挥手示意手下收起刀剑。
“小侯爷果然是人中豪杰，本官在这里谢过了。”
“过奖，杨巡抚深夜来访恐怕还没吃饭吧，来人，上两碗粥。”
仆役将粥端上来后，杨文岳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满意的点点头，“粥厚纯香，不知一千两银子可够这粥钱？”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撒在青石板上，太平粮号的大掌柜，孟庆和亲自带人在城里开设三家大型粥铺。
上面的牌子写着，太平粮号特设赈灾棚三座，凡我县灾民皆可领取米粥。
灾民们小心翼翼的问道，“孟大掌柜，敢问粥铺都是免费的？”
往日里傲慢的孟庆和，忽然间转了性子，笑呵呵的拱拱手，“这位老伯，确有此事，我家小侯爷因嫌弃粮食太多耽误遛鸟，特命在下开粥振棚。
这时伙计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粥香飘进人群，老头嗅了嗅鼻子，眼中露出一丝馋意。
瞧他这副模样，孟庆和微微一笑，来到大锅前把筷子插进粥里，只见筷子牢牢的屹立在那，
“我家小侯爷说了，筷子浮起，人头落地，所以各位领完粥后，去旁边领取鸡蛋和官府派发的泽泻汤。”
老头嘴巴抿了抿，想要说点什么，最后拱拱手，便拿着铁盆去接粥，负责盛粥的伙计拿起铁勺砰砰就是三勺子，沉得老头好悬没端住。
在他要走时，另外一个伙计又往他的盆里夹了一筷子咸菜，感动的老头泪流满面。
灾民们很幸福，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口就着咸菜喝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杆秤，什么耽误遛鸟，分明就是小侯爷可怜他们，故意找个借口罢了。
侯府的管事带着人匆匆赶来，把牌子一立就大声喊道，“西山矿场招工三万，月俸一两八钱，衣衫两套，包吃包住，有意者过来报名。”
“渤海船厂招工三万，月俸二两，上六休一，识字者优先。”
“你们说的是真的？”
不少年轻灾民凑过来，眼巴巴瞧着侯府管事，这待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但有工钱拿，还包吃包住，折算下来每年最少二十五两银子，养活一家老小绰绰有余。
“当然是真的了，每天三顿饭，顿顿有猪肉，只要安心干活，年底时还多发一个月的俸银。”
“什么！”
一听说还多发一个月的俸资，灾民们彻底坐不起了，撂下粥盆就往报名处挤去，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有八千人报名。
茶棚里，陈知县神色复杂的望着这一幕。
这让他有些困惑，这些都是陈河干的吗？然而无论他信与不信，事实就摆在这里，二十多万流民一夜之间变成了衣食充足的百姓。
“陈河，你这么做不怕引起朝廷的猜忌么，毕竟这已经涉及到了收买人心之嫌。”为官多年，陈知县深谙此道。
陈河吹吹碗中的热气，笑道，“不会，我家里有六十万石粮食的消息想必已经传遍整个登州府。
登莱巡抚杨文岳是个有头脑的官员，他知道我这有粮后，无论如何也会以官府的名义购买，否则若是让朝廷知道登州的灾荒要靠个人赈济，那么他这个巡抚也就当到头了。”
陈知县闭目而思，片刻后睁开眼睛苦笑道，“名声你得了，银子你也赚了，但愿杨巡抚不会迁怒于你。”
“他只会感激我，放眼整个山东，处处旱情，各州府根本弄不来粮食，要是在这个时候他杨文岳弄来粮食...”
陈河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已经有衙役在往这边跑了，脸上充满焦急之色，“启禀县尊，八十万流民即将到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登州府的灾民得知招远县出现大量粮食后，如潮水一般涌来。
此时流民大军中，两位脏兮兮的男子正神色凝重的议论着。
大哥，招远县易攻难守，我们不用吹灰之力就可攻进城去。”一个黑炭脸的汉子说道。
鹿文闻言点点头，“巡抚衙门怕是得到了消息，我们必须在大军到来前抢走粮食。”
“切记不可伤害城中百姓！”
“大哥放心。”
众人商议完毕后，流民大军马不停蹄的朝招远县城涌去，一路上烟尘四起，声势浩大。
没多久，流民大军便来到了招远城外。
然而想象中的城门紧闭，戒备森严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冲上来一群青衣小帽的家伙。
“你们是逃荒过来的吧？”
“这...”
见黑炭脸有所犹豫，负责招工的管事极为不耐烦。
“赶紧的，西山矿场招工三万，月俸一两八，包吃包住，年底十三俸资。”
话刚说完，又冲出一个举牌子的管事，“渤海船厂招工三万，月俸二两，上六休一。”
“登州肥厂招粪便处理工，节假日发放糙米一百斤，月俸一两。”
护矿队.
伙夫队...
“俺身手不错”黑炭脸下意识的说道。
“给你记上了，一会别忘了去西山报道。”
望着被流民围起来的管事，黑炭脸蒙了，自己好像是来抢粮的吧，怎么变成做工了。
“二弟，大哥一身本领，正好派上用场，告辞。”鹿文一抱拳，大步流星的迈向船厂报名处。
“大哥真不讲义气，还好俺老李也不傻。”李铁嘟囔一句，转身去了护矿队报名处。
一日之间，城外的流民便只剩下三十多万老弱妇孺。
就在这帮人忐忑不安时，梁大壮笑眯眯的拱拱手。
“各位不必惊慌，我家少爷闲来无事，开办了一家私塾，年龄十三岁以下者可进入学习，束脩用手艺活代替就行。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不少流民相拥而泣，在来之前他们对朝廷已经绝望了。
直到来到招远，她们才发现老天爷并没有抛弃他们，要不然怎么会派小侯爷这样的善人来拯救他们呢。
“小侯爷，老汉给您磕头啦，祝您长命百岁，子孙满堂。”枯瘦老汉，跪在空地上大声呼喊道。
就在流民们感谢陈河时，老宅迎来一位神秘人，来人大马金刀的坐下后，猛地一拍桌子。
“小侯爷收买人心，造船挖矿难道是要造反么！”话音落地，院中的兵士噌的一声亮出刀剑，
“造反也比流民暴乱，失城陷地强，您说是不，杨巡抚。”陈河寸步不让的说道。
四目相对，气氛萧杀！
良久
杨文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擦擦眼泪，挥手示意手下收起刀剑。
“小侯爷果然是人中豪杰，本官在这里谢过了。”
“过奖，杨巡抚深夜来访恐怕还没吃饭吧，来人，上两碗粥。”
仆役将粥端上来后，杨文岳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满意的点点头，“粥厚纯香，不知一千两银子可够这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