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匠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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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很急，他听说襄城伯的人找上门后，一路狂奔往家跑，甚至买了一把杀猪刀别在后腰。
然而穿过巷子时，襄城伯家的下人，被人扔上马车，朝着巷子外驶出，吓得他赶紧侧身贴墙，唯恐沾上那些人的血。
索性家人没有出事，都还好好的站在院中，只是多了一个厌恶的勋贵子弟。
听说对方来找他，张玄毫不犹豫出口拒绝。
张母眉毛一皱，大声呵斥道，“放肆，你敢跟恩人这么说话。”
“无妨。”陈河朝张玄拱拱手，“张兄，此次前来...”
“不用说了，我不可能帮你造船。”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张玄直接堵死陈河的后路。
护卫们怒目而视，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陈河拦下，“切莫无礼。”
护卫们不甘心的退到一旁，有些不明白少爷这是怎么了，对一个贱籍客气什么。
“玄兄，你我之间是不是有误解？”看这张玄的表现，似乎对他有非常大的怨气，可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与之相关的内容。
难道说两人之间有别的误会？
很快，张玄就给出答案，“呸，你们这些该死的勋贵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望着暴怒的张玄，陈河无奈的退到院外，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传出张母的训斥声，以及小秋的哭闹声。
“大壮，派人去查查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少爷。”梁大壮应一声，带人离开巷子，留下陈河一个人等在张家门口，而这一等就是三天。
期间，小秋偷偷的跑出来，递给陈河两块菜饼子，嫩声道；“都怪阿爹不讲理，小秋很生气。”
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陈河把她哄回家，大人的事没必要牵连到小孩子身上。
相比于战船的建造，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受的这点委屈，这三天里巷子外围着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都被护卫赶走。
直到梁大壮把探听的消息带回来，陈河才知道张玄为什么如此仇视他了，敢情是强抢民女的戏码。
这事还要从张玄被抓说起，当初孔有德叛乱后，官府随便找了个罪名把张玄抓起来，为的就是襄城伯看中了他的姐姐。
果然，走投无路的张家，迫不得已把女儿送到伯府，这才换回张玄，张玄的姐姐也是个刚烈的性子。
人虽到了伯府，但说什么也不肯献身，逼急了就拿把剪刀抵在喉咙上，气的襄城伯只好把她关进柴房。
也不知谁给起个歪主意，让人把小秋抢过去，逼迫张玄的姐姐就范，于是陈河就遇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
院内，
张玄悄悄地把目光从门缝收回来，心事重重的走进卧房，张母瞥了他一眼，将图纸等物品放进箱子里。
“人家小侯爷在外面等了三天，已经够可以了，你还想怎样？”
“是啊，阿爹，哥哥可好了，经常给小秋吃好吃的。”
“上一边玩去。”张玄瞪女儿一眼，叹息道：“姐姐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就是他们这帮勋贵干的，你让我怎么帮他？”
张母拉过孙女，给她擦擦脸，没好气的哼一声，“襄城伯是襄城伯，小侯爷是小侯爷，要是没有他赈灾放粮，咱们家早就饿死了。
你要是认我这个娘，就赶紧拎着箱子去给小侯爷效力，要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您别逼我成吗？”张玄狠狠跺一下脚，懊恼的扭过头去生闷气，突然院门响起一阵嘎吱声，有人走进院子。
听到动静，张玄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我不说了，不让你们进......进......姐？”看清来人，张玄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突然大叫一声，“姐，你咋回来了！”
女子身穿翠衫褶裙，一头青丝散落在肩旁，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然而待张玄靠近后，俏脸一变，伸出小手拧住他的耳朵。
“你个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拎着箱子去给恩人效力。”说着她微微侧过头，一脸愧疚的说道，“陈公子，我这弟弟性情火爆，您勿怪。”
“张姑娘既然已回家，在下就不打扰了，明日再过来等消息。”陈河看一眼张玄，下意识的摸摸耳朵，眼中闪过一抹同情。
...
翌日。
冷清的大街上，张玄赤着上身，拎着一口大箱子缓缓朝老宅行去，在他的背后捆扎着几根荆条。
按照母亲的说法，这叫负荆请罪，当他听说小侯爷为了他姐姐，把襄城伯府的大夫人打折腿后，心中甭提多后悔了。
因此天色一亮，他便主动上门请罪。
“也不知道小侯爷还会不会用自己。”
就在张玄忐忑不安的来到老宅时，得到消息的陈河主动打开中门，站在门口迎接他。
看得张玄泪流满面，当即拜倒在地，“小侯爷如此待我，我张玄必肝脑涂地报答您的恩情。”
“张兄，快快请起。”将张玄搀扶起身，陈河亲自为张玄除去荆条，然后给他换上一件黑色的衣衫。
当张玄从陈河的口里得知，自家搬进新的大宅院而且还有下人照顾时，内心更加坚定了追随小侯爷的决心。
“张玄兄，你看我这登州港建设的怎么样？”码头上，海风阵阵，吹得陈河的衣衫猎猎作响。
拨开额前的发丝，张玄的目光不停扫视着，落在船坞时，眼睛顿时为之一亮。
“四艘同建，小侯爷好大的气魄。”
二人一路走到总装坊，见到张玄后，鹿文放下教鞭走过来，“张兄大驾光临，鹿某有失远迎，得罪了。”
“不敢当。”
张玄拱手回礼，很快便被总装坊里的数百匠人吸引了。
“鹿兄，这些人是...”
鹿文笑着看了陈河一眼，“按照小侯爷的说法，这叫以老带新，咱们先把这些老匠人培养出来，然后再让他们分别带徒弟，这样有利于匠人的培养。”
“不错，咱们渤海船厂有三万匠人，大部分都是半道出家，要是能接到统一教导，能力会成长的更快一点。
不光他们要学习，连那些小娃娃也要学习，这样我们的船厂才能源源不断的得到人才。”
陈河给张玄解释了一番，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他何时开建三桅炮舰。
“小侯爷，只要财源充足，比三桅炮舰略微先进一些的舰体，属下也能造出，但您必须解决战舰上的火炮问题，凭借咱们船厂的匠人，目前还没办法造出来。”
张玄很急，他听说襄城伯的人找上门后，一路狂奔往家跑，甚至买了一把杀猪刀别在后腰。
然而穿过巷子时，襄城伯家的下人，被人扔上马车，朝着巷子外驶出，吓得他赶紧侧身贴墙，唯恐沾上那些人的血。
索性家人没有出事，都还好好的站在院中，只是多了一个厌恶的勋贵子弟。
听说对方来找他，张玄毫不犹豫出口拒绝。
张母眉毛一皱，大声呵斥道，“放肆，你敢跟恩人这么说话。”
“无妨。”陈河朝张玄拱拱手，“张兄，此次前来...”
“不用说了，我不可能帮你造船。”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张玄直接堵死陈河的后路。
护卫们怒目而视，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陈河拦下，“切莫无礼。”
护卫们不甘心的退到一旁，有些不明白少爷这是怎么了，对一个贱籍客气什么。
“玄兄，你我之间是不是有误解？”看这张玄的表现，似乎对他有非常大的怨气，可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与之相关的内容。
难道说两人之间有别的误会？
很快，张玄就给出答案，“呸，你们这些该死的勋贵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望着暴怒的张玄，陈河无奈的退到院外，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传出张母的训斥声，以及小秋的哭闹声。
“大壮，派人去查查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少爷。”梁大壮应一声，带人离开巷子，留下陈河一个人等在张家门口，而这一等就是三天。
期间，小秋偷偷的跑出来，递给陈河两块菜饼子，嫩声道；“都怪阿爹不讲理，小秋很生气。”
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陈河把她哄回家，大人的事没必要牵连到小孩子身上。
相比于战船的建造，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受的这点委屈，这三天里巷子外围着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都被护卫赶走。
直到梁大壮把探听的消息带回来，陈河才知道张玄为什么如此仇视他了，敢情是强抢民女的戏码。
这事还要从张玄被抓说起，当初孔有德叛乱后，官府随便找了个罪名把张玄抓起来，为的就是襄城伯看中了他的姐姐。
果然，走投无路的张家，迫不得已把女儿送到伯府，这才换回张玄，张玄的姐姐也是个刚烈的性子。
人虽到了伯府，但说什么也不肯献身，逼急了就拿把剪刀抵在喉咙上，气的襄城伯只好把她关进柴房。
也不知谁给起个歪主意，让人把小秋抢过去，逼迫张玄的姐姐就范，于是陈河就遇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
院内，
张玄悄悄地把目光从门缝收回来，心事重重的走进卧房，张母瞥了他一眼，将图纸等物品放进箱子里。
“人家小侯爷在外面等了三天，已经够可以了，你还想怎样？”
“是啊，阿爹，哥哥可好了，经常给小秋吃好吃的。”
“上一边玩去。”张玄瞪女儿一眼，叹息道：“姐姐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就是他们这帮勋贵干的，你让我怎么帮他？”
张母拉过孙女，给她擦擦脸，没好气的哼一声，“襄城伯是襄城伯，小侯爷是小侯爷，要是没有他赈灾放粮，咱们家早就饿死了。
你要是认我这个娘，就赶紧拎着箱子去给小侯爷效力，要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您别逼我成吗？”张玄狠狠跺一下脚，懊恼的扭过头去生闷气，突然院门响起一阵嘎吱声，有人走进院子。
听到动静，张玄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我不说了，不让你们进......进......姐？”看清来人，张玄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突然大叫一声，“姐，你咋回来了！”
女子身穿翠衫褶裙，一头青丝散落在肩旁，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然而待张玄靠近后，俏脸一变，伸出小手拧住他的耳朵。
“你个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拎着箱子去给恩人效力。”说着她微微侧过头，一脸愧疚的说道，“陈公子，我这弟弟性情火爆，您勿怪。”
“张姑娘既然已回家，在下就不打扰了，明日再过来等消息。”陈河看一眼张玄，下意识的摸摸耳朵，眼中闪过一抹同情。
...
翌日。
冷清的大街上，张玄赤着上身，拎着一口大箱子缓缓朝老宅行去，在他的背后捆扎着几根荆条。
按照母亲的说法，这叫负荆请罪，当他听说小侯爷为了他姐姐，把襄城伯府的大夫人打折腿后，心中甭提多后悔了。
因此天色一亮，他便主动上门请罪。
“也不知道小侯爷还会不会用自己。”
就在张玄忐忑不安的来到老宅时，得到消息的陈河主动打开中门，站在门口迎接他。
看得张玄泪流满面，当即拜倒在地，“小侯爷如此待我，我张玄必肝脑涂地报答您的恩情。”
“张兄，快快请起。”将张玄搀扶起身，陈河亲自为张玄除去荆条，然后给他换上一件黑色的衣衫。
当张玄从陈河的口里得知，自家搬进新的大宅院而且还有下人照顾时，内心更加坚定了追随小侯爷的决心。
“张玄兄，你看我这登州港建设的怎么样？”码头上，海风阵阵，吹得陈河的衣衫猎猎作响。
拨开额前的发丝，张玄的目光不停扫视着，落在船坞时，眼睛顿时为之一亮。
“四艘同建，小侯爷好大的气魄。”
二人一路走到总装坊，见到张玄后，鹿文放下教鞭走过来，“张兄大驾光临，鹿某有失远迎，得罪了。”
“不敢当。”
张玄拱手回礼，很快便被总装坊里的数百匠人吸引了。
“鹿兄，这些人是...”
鹿文笑着看了陈河一眼，“按照小侯爷的说法，这叫以老带新，咱们先把这些老匠人培养出来，然后再让他们分别带徒弟，这样有利于匠人的培养。”
“不错，咱们渤海船厂有三万匠人，大部分都是半道出家，要是能接到统一教导，能力会成长的更快一点。
不光他们要学习，连那些小娃娃也要学习，这样我们的船厂才能源源不断的得到人才。”
陈河给张玄解释了一番，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他何时开建三桅炮舰。
“小侯爷，只要财源充足，比三桅炮舰略微先进一些的舰体，属下也能造出，但您必须解决战舰上的火炮问题，凭借咱们船厂的匠人，目前还没办法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