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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一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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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沧澜宗后,一直朝着西边走去,那种心绞疼来自月光下,出现在心中的那道身影,那天,你好像在我眼前离去。只要回到黑峰城,就一定在见到你。

    双目无神的怔怔走下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黑峰城,回到那轮明月之下。这样,你就会再出现在我心里,我也不该把你忘掉,不该等你消散之时才隐隐作疼,一切都不该。

    本是受伤之躯,因心中那一抹凄凉,强忍着站起身,透支着身体内最深处那股力量——寿元。

    白发苍苍,脸上已不再是少年模样,苍老的皱纹被刻在脸上,腰也在直立不起来,疲惫的迈着步伐,走向那个有你在的远方。

    终是寿元耗尽,依旧没走出沧澜宗所笼罩的范围,仰头倒下,消失在原地。

    终于再一次见到你,不再是模糊,那洁白长裙,乌黑长发,俊俏的脸庞,还有那一支发簪,终于看清了,那是一节竹——枝——,上面还刻着些什么字“琴声弈山海,筱陌长安城。”

    微微一笑,能再见到你,已然无憾,能接着陪你走下去,亦是幸福。

    沐琴吃疼的揉了揉额头,睁开双眼,惊呆的看着眼前一切。

    绚丽的高城,满天的孔明灯,还有河流里那一朵朵祈愿的莲灯。

    这是从未见过的美,不管是那盛开的桃花林,还是满天星空,都不及这座城美。

    沐琴不知这里是何处,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海市蜃楼。在这里,忘记了所有烦恼,仇恨,悲痛,凄凉……,忘记所有,唯独没有忘记你,筱陌。

    曾经我答应过你,等你豆蔻年华之际,我会回来寻你,娶你。

    沐琴不知道涌出脑海里的记忆是怎回事,也没心思管这里,因为此时心中,最想找到那处与你相识的地方,那颗桃树,那栋桃木屋。

    寻着脑海里多出的记忆,找出那处与你相识的地方。奋力跑向那颗桃树,那处与你相识的地方。

    途中,沐琴极为忐忑,到了你不在该怎么?到了你在又该怎么办?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会失望么?看见你失望,我会不会心疼?

    沐琴也不知为何会涌出写着念头?为何会这么在意你的想法?

    终于来到那个与你相识的桃树,第一眼看过去并不是有多么稀奇,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桃树,倒是一旁的木屋却能引起人的注意。

    缓慢的走了过去,每走一步,都会涌出一些不同的记忆,不属于自己的那份记忆。既然不属于自己的,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为何心里会闷的慌?为何会那么慌张?

    桃树上没有树叶,没有桃花,那些萧瑟的枝条,看上一眼,就觉得心里有些空捞捞的。

    推开那栋木屋的屋门,屋内漆黑一片,借助月光能稍微看清屋内,熟络的走到一把椅子边,上面积满了灰尘。沐琴并未在意,就这样径直的坐了上去,靠在椅背上,凝望着门外。

    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在视野内,年迈的老妇人,杵着一根木杖步履蹒跚的从远方走来,身边跟着一个可可爱爱的小丫头。老妇人看着被打开的木屋,神情有了一丝动容,加快速度走了过去。一旁的小丫头不知道奶奶这是怎么了,有些奇怪耶。

    临近屋门前,看到屋内那把曾经姐姐最疼惜的椅子,竟有人坐了上去,激动的迈进屋内,想要看清,那道身影的模样,是不是姐姐回来了,还是他回来了。

    遮盖月亮的乌云懂事的撤开,将圆满的月亮露了出来,皎洁的月光照进屋内,沐琴的容貌在这月光下,无所遁形。

    老妇人错愕的看着那位少年,心里激动的流下泪水,沙哑的说着:“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姐姐她等了你多久么?”

    沐琴愧疚的说着:“她…还好嘛?”

    老妇人并未有多大情绪,移动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轻喘两口气。刚才那加快速度赶来,身子有些吃不消。

    小丫头也在屋子外面追赶着一些小虫子玩。

    平复一会儿,缓缓说道:“姐姐在你离开后,每天都会来这里,揣着对你思念等着你回来娶她。可不管咋等,都等不来你,你答应她的豆蔻来娶她,你失言了。姐姐她不信你会骗她,就瞒着家人,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五十年,回来后,留着一支簪子后,说是等你回来时,将簪子还给你,对你很重要。”

    从怀中取出用丝巾包裹着的簪子,放在桌子上摊开,继续说道:“留下这支簪子后,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离去前,嘴里喃喃着,见到你了。”

    沐琴那是桌子上那支簪子,正是之前闭眼时,在哪位姑娘头上看到的那支簪子,轻抚着那两行字,心里触动一下,眼泪不自主的流下,头发也变得苍白起来,好像回到了倒下那一刻,只是脸上却已没有皱纹。

    “咔嚓”,脑海里仿佛突破尘封已久的禁制,诸多记忆迅猛涌出脑海,胀得脑袋要爆炸一般,捂着头倒在地上打滚。

    突然,天空咋响,云层中出现一道金色人影,降下层层威压,阻止沐琴脑海里那涌出的记忆。这道金色人影,唯有沐琴一人可看见,那威压也唯有沐琴一人可感受到。

    老妇人看着好像被什么东西压趴下的沐琴,一时不是所措,就在走过去想要点什么时,沐琴吼叫着:“别过来。”

    老妇人恐慌的看着,不知该怎么办,帮忙也不是,站在一边也不是,但被沐琴接下来的话震惊到。

    沐琴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天道,到现在你怎么还不清楚谁对谁错,到现在你还要助纣为虐,一错再错嘛?”

    云层内那道金色人影威严的说道:“天道不可逆,你所做之事,已然违反天道规则,吾领旨将其灭杀。”

    一丝天道法则降落下来,还未落下,所产生的威压就将沐琴身体压的血肉模糊,骨头尽碎,血液流淌至整间屋子。

    老妇人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此时血肉模糊,骨头碎裂声不断响着。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四周什么都没有,就这样诡异的被折磨着,甚至刚才那句天道法旨,老妇人模模糊糊也听到一些,但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那种超脱人的存在,这种存在只有在书中见过。

    震惊的看着那腾空的一本书,释放出一股书墨气,好像那本书出来后,看不清样子的少年,不再是那么痛苦。

    老农历的出现,出乎了沐琴所料,但那股书墨气,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支支吾吾的喃喃着:“原来是先生。”

    老农历传出一道苍老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让人放心,“我能帮你的已经全做了,接下来不管你是死去,还是怎样,老夫我都做不了什么了。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沐琴哽咽的说着:“多谢先生。”

    在那本老农历出现后,散出的那股书墨气,遮掩住了沐琴的生机,使那金色,误以为沐琴被天道法则所杀。

    收起法旨,退出这片天地。

    那所剩不多的书墨气,全都涌入沐琴体内,碎裂的骨头,模糊的血肉,正惊人办的恢复着。

    一旁的老妇人更是被这情景,吓的接连后退。在外面追赶小虫子玩的小丫头,并不知道屋内发生着什么。好像刚才那惊人的动静,并未传出这间屋子。

    玩腻了的小丫头,走进屋子内,想要进屋子内找奶奶玩。屋子内除了奶奶,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可这个老爷爷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啊,奶奶要是跟那个老爷爷一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每天陪着自己玩了。

    沐琴柔笑的看着那位小丫头,小丫头也看着那位老爷爷,怎么越看越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询问那位老爷爷。

    从小奶奶就教导自己,遇人要懂得礼貌,不能随意问问题。别人想说的话,就会告诉你,不想说的话,你也不要问。

    只好乖巧的现在奶奶身边。

    沐琴瞧出那个小丫头心中所想,柔声说道:“你是你的……你的姨姥爷。”

    一旁的老妇人听到这个称呼后,眼神里有着不一样的意味看着白发沐琴。

    沐琴明白老妇人想要问些什么,轻叹一口气,看向门外那颗桃树说着:“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而我也的的确确是许诺娶你姐姐的那个人,只是……”

    原本心中只是猜测,并不确定,现在听到他亲口讲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什么。”

    沐琴继续说着:“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我死了,错过了与你姐姐的约定。既然我又活了下来,那么就一定会娶你姐姐。”

    老妇人神色哀伤的说着:“我姐姐都已离世,怎么娶。”

    沐琴走出屋子,抬起头看向空中,喃喃着:“你姐姐她没死,我会带她回来。”

    老妇人震惊的说着:“真的?”

    沐琴点了好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丹药,正是李师兄那瓶不认识是什么的丹药,取出一枚以灵气御以着用到其面前,“这枚丹药可增加寿命五十年寿元,你吃下去吧。”

    老妇人不相信那人所说,但之前那一幕幕却又打破心中那个想法。既然他说姐姐没死,那么不管这是啥,只要能活着再见到姐姐一次,一次就好了,别无他求了。

    服下丹药后,丹药瞬间化作浓郁药液,治愈着那幅风烛残年的身子。

    沐琴给的那枚丹药并没有增加寿元的效果,只是一枚疗伤丹药,老妇人的身子内逐渐老化,不断积累着一些,疾病,毒素等。

    而这枚丹药正好起着治愈的疗效,也正是她是一个凡人,所以效果才会这么好,在活上个五十年也不成问题。

    老妇人感到体内重新焕发的生机,喜悦的看着那道身影。银白长发随风飘逸着,高耸的身子,直到这时,才明白,为何姐姐会这么喜欢他。

    沐琴握着手中那支簪子,轻呼一口气,将头发束了起来,把手中那支刻着“琴声弈山海,筱陌长安城。”的簪子,插在束起的长发之中,望着空中那轮圆月,轻声说道:“你服下的那枚丹药,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亲人也不要告诉。”

    话音刚落下,沐琴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老妇人看着突然消失的沐琴,虽然知道了一些事情,但还是会感到震惊。沐琴临走前的那句话,自己知道,这种事被外人知晓后,定会不折手段的研究自己,因为这是长寿的秘密。

    牵着孙女,伴着明月,期待着与姐姐见面的那天,消失在木屋前。等到想起木屋还未锁上返回时,看到那门自己锁上了,想来应该是他关的吧。

    沐琴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之前消失的那处地方,一头银白长发,一袭素白长衣,一枝桃花点缀在素白长衣之上,不再是满眼星辰,双瞳中充满了深邃,看上一眼仿佛被摄其魂魄吸入之中,身上散发着一股盎然的书香气息。

    若是沧澜宗的万睿山和宗门长老们,再次遇见沐琴,定不会认出,那种盎然的书香气息,不是一朝一夕可养育而出。万睿山不认为就这么消失没多久,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沐琴淡雅的看向沧澜宗,那被浓雾笼罩的宗门,仿佛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无所遁形。

    宗主殿内的叶宗主,察觉到被查探的欲望,一股危机感由内而生,能穿过护宗大阵,直探宗主殿,这种存在,必定不是自己可惹得起的。

    一时把握不定,贸然前去,肯定会惹其生气,若是就这样一直被人窥视下去,也会让人难以接受。

    但好在,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很快便消失殆尽,想来应该是对方,对这种小宗门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就自行离开。

    沐琴背驰沧澜宗,向远方走去,去寻找可以提升实力的机缘。

    宗门不再愿去,家族也一样,那就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散修吧,去与人抢夺那珍贵的机缘,去探无人敢去的洞天福地,去争取那万人无一的仙……

    消失后重新出现的沐琴有些不一样,但又跟原来的沐琴并无区别。

    随风而走,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