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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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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砍。

    凝炁,画经符,一气呵成。

    数箭破散,散落一地。

    张知玉吃了一惊,有进步!他又搭弦一箭,裹上真炁冲射而出。

    赵红低喝,“六合!”,霎时真炁就凝成一道障壁挡在跟前。

    箭悬在面前,进退不得。

    少时,真炁消散,箭无声的跌落,化为粉末。

    “白虎!”赵红喊到,张知玉举手示意,抬弓空射,却冲出一道极具杀性的炁流。

    赵红凝炁握刀,一记击斩,炁流迎面破散。

    “好!”李云香从大殿侧方走过,她端来了木盘,上面盛放着两大盘剔骨肘子。

    接着华懿紧跟其后,肩上扛着一个水缸般大小的木桶,里面装满着米饭。

    “先吃饭,练到第几式了?”华懿询问。

    “刚过完白虎经,”赵红回答,“除了九天九地都完了。”

    华懿点点头,示意大家吃饭。

    “下午依旧,先自习两个时辰练习九天九地。”华懿吩咐道,他接着转向李果,“云香下午别再放水,说五成的力就是五成的力,给他伤了我那有药,打死了我来收尸。”

    李果透着有点尴尬的神情,还以为师父没发现呢。

    以她的炁力,实打实的五成力那得起码是个三品高手才勉强接的住不被打死,就拿现在的赵红来说,没有大术傍身,那几乎必死无疑。

    赵红惊愕:“疯了吧?!”

    张知玉这时插嘴:“我赞同师父的话。”他摁了口饭看向赵红,安慰道:“师弟,要想进步,还是要挨挨打才行,想我那时候,起早贪黑,夜以继日,每天几乎都在挨打。”

    “你可别把为师说的那么残忍,又不是天天打你,人家云香聪明就没挨过打。”华懿给自己申辩,逗的李果捂嘴偷笑。

    赵红不禁回忆起小时候练刀可没少被赵老头打,有一次把他惹毛了,一棍子下来打破了皮,现在还有一道印子。

    倒不知那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多天没见,赵红暗暗念叨。

    吃过午饭,张知玉跟李云香各自回房午休,赵红自幼就没午睡的习惯,他想四处溜达溜达,华懿警告他,东边的阁楼不许去。

    赵红听李云香提起过,东边阁楼里是提羊宫的藏宝阁,里面收录着华懿从天下各地寻来的宝物,每一样都极其珍贵,不光赵红,连她和张知玉这些年也只去过寥寥几次。

    赵红心里甚是好奇,奈何大老远就能感应到那阁楼周边精纯的阴炁环绕,若贸然进去,怕是死路一条。

    没办法,除了藏宝阁,有意思的地方其实也挺多。

    这个宫内,见的越多,越是对华懿这个人产生崇拜,这人简直无所不能,生活中所需要用到的各种物品他都能自己生产,文类的纸墨笔砚,武类的刀枪剑斧,农类的五谷蔬菜,水类的茶酒等。

    所以这提羊宫虽然大是大,但各种工坊占的位置凑下来也没几个空地了。除了吃饭的时候赵红能见上华懿一面,其他时间恐怕都是在这些工坊里忙活。

    这时赵红来到书房,阳光从展台中透入,射起案台香烟缭绕。

    这里陈列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经论,典籍,上至农耕四季,下至奇功异法,包罗万象,可谓应有尽有。另外,平日收到的信件密函都会被华懿放在这里,半月来一次信使,距离分别已经两周有余,赵红想看看于侗来信没有,但信桌上寥寥几书,不见信影。

    奇怪,老芋头没事吧?赵红四处翻了翻,两人分别时,赵红嘱咐过于侗,待安全回村,定书信报安。

    可翻来翻去一封纸信都没看见,忘记了?赵红心想,这时一件密函从桌上滑落,赵红下意识伸手去接,手心却像是被针刺中般发疼,忙缩了回来。

    什么东西?赵红眯了眯眼看向密函,他试着再伸手去触碰它,这时华懿却突然出现在门口,负手而立,责问道:“你动了我的密函?”

    赵红惊愕,他怎么知道?

    于是忙解释:“不是,它掉了,我去接它。”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密函,华懿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手一伸,密函就被吸入手中。

    “怎么没点规矩呢。”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自顾自的朝茶坊走去,速度之快,犹如残影。

    赵红回忆起刚才接密函时刺疼的一幕,心中愕然,这是什么术法?他心想,然后找了一张纸,用真炁将纸张包裹,然而没过一会真炁就随着空气消散,只留半点痕迹。

    真炁即使化为符合人间的阴性或者阳性,但没有特殊的方法的话,单将炁流外放,它始终会在短时间内消散,无法长存。

    “那个叫炁锁,你方法不对。”

    赵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随着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一男子趴在窗口上,背上背着一木箱,脸色苍白印堂发黑,极其不健康的样子。

    “啧啧,提羊宫新来的三弟子,微生华懿不是不收弟子了吗,你怎么进来的?”那人带着一抹特有的笑容将一封信扔进书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极具魅力。

    “南宫邪,信使。”他自我介绍道,说完指了指那封刚扔进来的信神秘的说:“摸摸看。”

    赵红奇怪的看了一眼信封,封面无名,心里突然想到会不会是芋头的信,于是他伸出手去触碰,然而刚碰到的一瞬,一股针扎般的刺疼让他“嘶”的抽回了手。

    南宫邪似是捉弄到人般得意的笑出了声,赵红有些不信邪,他想了想,然后凝起一口炁附在手上,粗鲁的抓起信封,然而一股极度疼痛的感觉直冲大脑,就像是手腕快断掉似的,吓的他连忙扔掉信封。

    “妈的,怎么回事?”赵红恼怒道,他这人有些倔脾气,越搞不明白的事越想去搞明白,越是搞不明白就越气。

    “你急了你急了,这就是提羊宫三弟子吗?”南宫邪在那边阴阳怪气,声调拉的细长,惹的赵红差点没忍住去揍他。

    这时华懿的声音突然自大殿中传来,他警告信使逗留的时间比以往久,让他速速离去。

    南宫邪作势朝大殿方“呸”了一口,接着伸手对着信封一抓,一丝阴炁便从信封上脱离,回归他的体内。

    “不跟你玩了,赵红是吧?”他提了提肩带,让背上的木箱更舒适些,不等赵红说话,指了指他的心口神秘一笑后转身离去。

    赵红还想问问那个“炁锁”到底是个什么手艺,他把头探出窗口,然而南宫邪早已没了踪影。

    奇怪,明明书房离大门是一条直路,人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赵红疑惑不已,他摸了下自己的心口没觉得有什么异常,那人什么意思?

    奇奇怪怪,他心想。

    想罢他拿起信封,此时信封如常,再无那般刺疼,甚是玄妙。

    打开一看,字迹潦草,赵红一看就知道是于侗的笔迹,信中说村里人都惦记着三人安危,花重金请了两个高手试图到禾都寻人,那是两个骗子,于侗说他狠狠的教训了两人一顿。另外西舟山上的匪徒这段时间又有些蠢蠢欲动,他们已经联系了五吟门上山剿匪,让赵红不要担心。隔壁村最近给于侗介绍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嫌弃于侗瘦了,于侗说他还嫌弃她不够美呢!另外李老头杀了一只羊,晾干后会给赵红寄来,苞谷已经收获,大家都凑了些东西想表表心意,最后,于侗写到,他会去调查赵师父为什么失踪的原因,让赵红安心学艺,不要分心。

    看完最后一句,赵红陷入沉思。

    自从赵正失踪后,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先是遭疯子周仁戏耍,又是被癫子端木贞压到跪下,还有师伯姚广三经堂里的那三具死尸,以及刻着三今的刀,按照赵正对那把刀的喜爱来说,他杀人都怕沾血,更别说弃刀而逃。这么说,那又为什么要刻意的把刀插在那里?

    赵红脑袋发木,百思不得其解,他眉头一皱,越发的觉得事情不简单。

    这时华懿的声音再次从大殿中响起,他催促赵红回练功院自习,声音就如同在耳边似的清晰可见。

    赵红收起信纸,长呼一口气,他暗暗给自己打气,希望自习的时候能成功放出九天或者九地,如若不然,按华懿的意思今天恐怕是得放点血。

    路过茶坊的时候,一股茶香四溢,赵红突觉有些口渴,他探头望了眼茶坊,就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的李云香正拿着木杵在铁锅中搅动,赵红曾经听她讲解过这叫炒茶,算是又加了一份见识。

    这时李云香似是察觉到了,她停下动作招呼着赵红过去,擦擦手然后拿出了茶壶和杯子,茶坊一直有热水不间断供应,她打了一瓢开水灌进壶里,接着洒上刚炒好的茶,冲洗,润杯,一番动作,待赵红落座时,一杯黑里透黄的茶水就摆在了面前。

    有过退热,水不太烫。

    赵红轻呷一口,黏滑顺口,有些苦涩,却极度可口。他轻问:“这是什么茶?”

    李云香添上一口水,眯着眼笑道:“提羊宫自产,黄秉黑芽,我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