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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燕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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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毛獒狼舔舔腥红的舌头,掉转头凝望着陆天齐,沉重的步子一步步逼近他:“燕舞为人清高孤僻,在这魔界几百年只肯为魔君一展歌喉,为何那日在北庭王的寿宴上愿意献歌。”

    妙含烟听闻之后轻笑了一声,但又怕人知道,只得装着咳嗽掩饰一下。金毛獒狼耳朵尖,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你是笑我,还是笑他们?”

    “我以为你也去了莫语之的寿宴,但看你的样子,我是想不通你能如何混进去。不过从你问的话,我推测那天你根本就没有去,也一直没有搞明白事情的真相。”妙含烟歪着脑袋极认真的思索着,“看来你也是个极不会沟通的,要不然这么久的事现在还在打听,可见人缘混得差。另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件事对于魔界来说不光彩不值一提,所以你一直就听不到真相。撄”

    金毛獒狼扫了一下妙含烟,又看了看她身边的陆天齐,金色的眼睛有些不悦:“仙尊,你的弟子怎么话如此多?”

    “话多,但不是费话。”陆天齐平静的说道。

    “那日在莫语之的寿宴上,来的许多六界的客人。当然他们顶着各色名号,不会说自已来自魔界,或是妖界。”

    “为什么仙界的人办宴会,六界的会来?为什么?”妙含烟不得不打断布千叟的话,这个说不通,也想不通。

    “因为一个人。”布千叟说到这句时,眼睛看向陆天齐,见他没有打断自已的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了下去。

    “那次除了是寿宴,也是仙宇山向仙界宣布继任掌门的日子。这是六界的一件大事,同时六界各方人马都想来探探这新任掌门的虚实。偿”

    “师父,原来六界赴宴,皆是为了你。”妙含烟笑眯眯的对陆天齐说道。

    莫语之撇了撇嘴:“原来我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我的家底全都拿出来款待你了,仙尊陆天齐。”

    “需要我说谢谢吗?”陆天齐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说,我受得起,你不说,我也受得住。”莫语之冷言顶了一句。

    妙含烟看看两人,只有知已才说话如此不客气,或者两人从来就互为对手,但就是互相又钦佩对方,又有些不服气。

    她道:“哪有百多年前的一顿饭,要如今来谢的。莫语之你不是这么小气,师父本也是不吃饭的人,何谢之有。”

    “唉,正因为你师父不吃饭,所以躲过一劫。看样子不吃也是一门修行。我就是没有管住嘴,所以让魔厨,当时还混在仙界作仙厨的绝味仙给算计了,那次算计了多人。”布千叟说阒眼睛有些红,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叹道:“后来莺歌、燕舞两位歌姬献唱。一个在当时还是首席大弟子肃庄一侧,一个在已是掌门的陆天齐身前。”

    肃庄与莺歌这段孽缘就是由此开始,那时他因未成为掌门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但输给了师弟陆天齐又无话可说,在寿宴上与莺歌对歌饮酒,中了幻情封印。人在失意最容易动情而男子更是如此。

    陆天齐略一沉吟,心中大约回忆了一下当日的情形,只记得自已不喜欢人多,只静坐一边应酬那些道贺的仙人。而且这是北庭王莫语之的寿宴,自已更是低调的一语不发,毫无半点高兴之色。后来花蕊夫人一直在殷勤的劝酒,甚至于将布千叟现在手中的杯子拿出来送给他,算做是贺他当掌门的礼物。可陆天齐只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走出了大殿。

    金毛獒狼龇了一下牙,冲陆天齐吠叫了一声:“你对燕舞做了什么?要不然她是不会唱的。”

    陆天齐不置一词,他是真的不知道燕舞唱歌是为了什么,而且从未多想。

    “反正说开了,让我来说吧。”布千叟指了指妙含烟的一头黑发,“北庭有一习俗,逢喜事不得披黑衣,散头发。而那日的燕舞却偏偏一身黑衣,散发而来。她走到殿门口就被人给赶出去了。但她不敢不进殿内,因为这是顾倾城的命令,要是换衣了也是可以进殿内的,但就是那日她绝死不肯换衣。”

    “不肯换黑衣?那天是她亲人的祭日吧。”妙含烟听出一些问题关键所在,“顾倾城真是乱派人,这样的日子还让她出来。”

    布千叟点点头:“你懂人情世故,顾倾城不懂。仙尊你做了件好事,但也同时做了件错事。”

    陆天齐淡淡道:“我只说了句,一个女子的衣着难道还不能自主吗?况且她无恶意,只是来找个人而已。”

    “的确是这样,魔音娘子莺歌代替燕舞进了殿内,但燕舞又怕妹妹太年轻会自陷不可拔,所以又赶了来,只可惜她遇见仙尊,也为了仙尊一句话进了北庭大殿内。”

    陆天齐此时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在殿外听出歌声中隐藏着警告之意,等他折回大殿时,有很多仙界掌门消失了,而且一失踪就没有再出现过。只有跟他一样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的,就没有出事。

    金毛獒狼听到布千叟的讲叙,怒气渐渐平息,这四人自然不会是在使诈,因为想装谁也装不出。

    它一下子扑在布千叟面前,热气喷在他的脸上,口水沿着舌头滴在沙地上。布千叟手中的水银鞭子一紧,心想不会自已想法给莫语之找台阶,自已把自已架在高处下不来了吧。

    妙含烟一拍雪狼的头,自已跟着一齐冲金毛獒狼面前,对着它喝道:“我师父一段私密之事也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信的吗?这事情好简单。”

    “简单吗?”

    妙含烟指了指自已身上的华贵衣服:“你看到我件衣服了吧。好看吧。可是我不喜欢。但是没有办法,我要在沙漠里走就得穿着,可我的心情是糟糕的。燕舞在祭日还要去给仙界献歌,她自然不高兴,最后为了姐妹又去了,去了因为衣服不好又被拒了。就在心情最坏时遇到了我的师父,我想谁都记住他的。”

    布千叟苦笑一声,将水晶葡萄杯子在鼻子下闻了闻:“燕舞歌喉出众,这点六界无人能与之相争,她肯在亲人祭日献歌其实是为了跟这只杯子斗气。”

    “真的吗?”金毛獒狼与妙含烟同时看向那杯子。

    布千叟则将水晶葡萄杯子一举,在金毛獒狼眼前晃了一下,问道:“这个你认识吗?怎么说你也是魔界长老里年资最长的了。”

    金毛獒狼冲天一吼:“我不是顾倾城的狗,我只是为燕舞的事要来问个清楚。你手中的杯子来自天庭。”

    莫语之嗤笑了一声,手中双刀闪着寒光,他斜眼看了看布千叟:“你不用这么替我说话,能跟顾倾城座下神兽一战,也算是遇上劲敌了。”

    布千叟摸了摸了水晶葡萄杯子,略一沉吟:“因为她进去后,花蕊夫人正捧着这杯子,坐在陆天齐的位子上暗自神伤,而天庭的情人杯她却认得。这也是个极聪慧的女子,从一只杯子就断定花蕊夫人不是仙尊的意中人。所以她放歌一曲,意在嘲讽,意在显示,也意在提醒。总之很多事积在一起,那天她是做了件好事。但最终,魔界还是找到了她,杀了她。”

    “老头,你每天醉鬼一个,怎么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得清醒呢?”莫语之鼻子里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刀冲金毛獒狼勾了一下,“还要打吗?布千叟可是最没有肉的一个,我才是你的对手。”

    布千叟道:“当然,你们全是仙界最顶尖的人,在万人之上,在群山之巅,我们这些仙派的掌门自是仰望你们,时时追随你们的。你们喜怒哀乐全在我们的眼中,你们的一举一动皆是被六界盯着的。有些事除非你没有做,否则你不能当从未发生过。”

    妙含烟听布千叟话锋一转,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已,她心里一抖,别过头去看陆天齐。

    陆天齐坦然的将手一挥,手中多了一个粉色的戒指:“金毛獒狼,这是你要的。”

    金毛獒狼一直逼着布千叟将寿宴之事捅出来,这会子自已还沉浸在无比的震惊中:“这世上竟有如此蠢的女人。”

    妙含烟从陆天齐手上拿过戒指,递给金毛獒狼:“金毛獒狼!你不懂她,但你能善待她吗?”

    金毛獒狼被她这一问,呆住了,这姑娘一句话问得它哑口无言,默默良久,它收了这戒指冲着天边黄沙最浓之处嘶吼起来:“莺歌,你已知道燕舞为何离开魔界,为何而死了吗?”

    话未说完,忽然觉得有一片黑影从头上掠过。接着,急风骤响,一片黑色幕帘急飞而来,在空中与黄沙共舞翻飞。

    “是谁杀了她?”这声音妙如天音,可又含怨极深似乎从地狱冒出来一般,昏暗的沙漠里风啸沙走,跟着她的声音相伴而来,听着寒意就从脚底冒起,让人想躲但又想再听听。

    “我说是多情害了她,但心中更觉得是无情伤她最深。”金毛獒狼对着那声音道是,“你找我来要我办的事,我办到了,顾倾城是个什么人你明白了吧。”

    “你不想为燕舞报仇吗?”那声音婉转多情,妙语动听。

    “我不想跟魔界的人动手。”金毛獒狼道。

    “六界中任谁做下的,我都要为她报仇。”声音变得恐怖阴森起来。

    妙含烟对着重重黑帘下的沙漠大喊道:“我知道是谁,你出来,我告诉你。”

    这时从黑帘处走来一身形姿态都极窈窕的女子,她黑纱一身,肤白如纸,但就是左脸如老妇,看着皱纹纵横,深如沟壑,苍老衰败。右边脸艳如桃花,鲜如百花,特别是双眼含情凝神一望,秋水三千不及她秋波一眼。

    金毛獒狼将粉红戒指交到她手上,冲着漫天黄沙抱以一声长啸,群狼跟在它的身后,向无边无际的沙漠奔去去,黄影很快消失,脚印被风沙吹过掩埋,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布千叟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是谁,他将水晶杯子塞进怀中道:“你是谁?燕舞死了,死了好几年了,你别说你一直不知道是魔界的人杀的。”

    陆天齐摇头叹道:“她刚复活过来,自然不知道。你不认得她了吗?”

    布千叟呆了呆,苦笑一声:“看来我是酒喝多了,眼也花了,认不得,我真认不得这眼前的人。”

    莫语之走到妙含烟身前,将她挡在身后道:“魔音娘子莺歌,脸变了,声音倒仓了(嗓子坏了),可还是身形依旧。”

    妙含烟听魔音娘子的声音如天籁一般,但莫语之还说她的声音大不如前,可以想像当年她是何等的莺歌如仙,迷倒千万仙人。

    莺歌面无表情,眼睛还是妩媚而撩人,她悠悠的看着妙含烟:“妙含烟是谁动手杀了燕舞?”

    “是蓝儿。”妙含烟亲眼所见,实话实说。

    “蓝儿?”莺歌脸一抖,摇了摇头,心口如重撞了一下,气息大乱,“怎么可能。”

    “的确是她。”陆天齐这次没有再隐瞒事实。

    莺歌踉跄地走了几步,歪倒在沙地上,声音颤抖而微弱,像是有无比的痛苦在绞裂着自已的心脏:“我死后,曾求他善待这个孩子,他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布千叟绕到莺歌的面前,低声问道:“你说的孩子是蓝儿吧,那他是指谁?你又是蓝儿的什么人?”

    魔音娘子莺歌本想死守着这个秘密到最后,但一听蓝儿居然杀了自已的姨娘,她知道一切无可挽回。顾倾城曾经私下同意不伤蓝儿,所以她以死换得她的几十年的平安,没想到这次复活回到魔域城,先是知道蓝儿被逐出仙界,成了为罪仙。再又知道了她成为罪仙的原因,原来肃庄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与顾倾城做对,又一错再错的爱上了他。

    “他是谁?你不必知道。”魔音娘子虽然心神大乱,但对这个人还是私心还是袒护得很。

    “你不说,我也猜出几分。”布千叟八卦的心一经勾起,就把不住自已的嘴,“莫语之,这里还有一个石破天惊的事,你要不要知道?”

    “你那张破嘴说出全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莫语之斜了下眼睛。

    “你若说出来,我就告诉花蕊夫人,你那些年在魔域城的丑事。让她知道,清平派的掌门是怎么苟且偷生的过了一百年。窝囊废一样的等着陆天齐来救你。”魔音娘子被布千叟拿到了短处,自已口下毫不留情,句句直戳他的软肋。

    布千叟被莺歌一通教训,马上闭了嘴,他翻了个白眼,吹了吹胡须,哼了一声:“老子看着仙尊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算了算了,让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这流沙一样埋在这荒漠之上吧。”

    “魔音娘子,其实你们每一个为顾倾城做事的人,从未得到真正的尊重与善待。这次复活你打算如何自处呢?”陆天齐见她悲哀不已,又口出伤人,即便如此自已也不想在下杀手。

    魔音娘子盯着妙含烟看了一阵,突然笑了一下,手轻抚了一下自已的脸自言自语:“都是没有娘的孩子,怎么我的孩子就堕落到了魔界呢?为什么她一出世,我的孩子就失了宠爱,没了地位呢?顾倾城你的确有手腕,让我们娘俩都在为你卖命。哈哈哈。”

    陆天齐见她狂笑不止,又听她的细细碎语,似乎有了疯魔的征兆。

    “她说什么呢?”莫语之也听不明白。

    陆天齐心中一丝不祥之感掠过,轻轻摇头看向前方。

    妙含烟见魔音娘子右边极美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慢慢一条一条的深纹布上脸颊,身形已开始如花般枯萎的缩成一团。再美的人,没有容颜,没了身形,就如凋零花朵一样,只余下空杆在风中瑟瑟发抖。她身下一片黑色烟雾散开,不向天空中去,倒往地下沙子中钻。

    她慢慢想靠近她,莫语之伸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不要去。”

    妙含烟见他如此紧张,自已也吓了一跳,只讷讷的将手收了回来,有些悻悻的看向陆天齐。

    “妙含烟,你的情窦封印是谁解的?”魔音娘子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向她,眼睛里的眸子已是漆黑一团,再无半点光彩。

    妙含烟红着脸,别过头去:“我们要走了,师父不杀你,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脸红什么?你以为他做的一切是对的,他就是完美的吗?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进魔域城,就在外围转转好了,只当看一场西域仙魔的金戈铁马,男人之间的杀伐争战。千万不要深陷其中,要不然,你跟他不知道是谁死,还是谁生不如死。”魔音娘子咬着牙,恨恨说着这些,像是下着天下最毒的咒一样,似笑似哭的转身离去。

    妙含烟皱了一下眉头:“这一路上,怎么全是这些诅咒,没创意,没新意,没意思。”

    莫语之长叹一声:“别是人是红尘作伴,我们是黄泉言欢。小烟,你还愿意继续吗?”

    “当然,不过我是跟着师父继续。”妙含烟嘻嘻哈哈的抱着雪狼的脖子,用脸使劲蹭了一下。

    布千叟跟在魔音娘子身后,一路相随,他冲着后面的三人招了招手,指了指地下:“水源,水源。”

    妙含烟与陆天齐飞身跟上,莫语之将双刀一拼,挥了出去,打在他所指的沙地上,带出了地下的沙子。沙子被飞扬得到处都是,落在手,可以感觉到并不像表面的沙粒干燥无水,而是有些微湿。布千叟收了水银鞭子,双膝跪在地上,用手在地上一通猛刨,指尖都有血丝渗出还不停手。

    妙含烟从他刨沙的方式方法上看出,他一定是经常用这个方法找水源,动作快而利落。他手指跟手掌粗糙怕是那百年折磨而形成。妙含烟拍拍雪狼的头,示意它去帮忙,雪狼一想到布千叟老是‘宠物狗,宠物狗’的叫它就不想出手帮忙。可见到妙含烟一脸恳求的看着自已,两只手温柔的捧着自已的头,心就软了。它只得气宇轩昂的走到布千叟身边,看着他几近埋进沙坑里的头,用前爪扒拉了一下他的头。

    “等等,我很快找到了。”布千叟还在撅着屁股用力刨着,猛的余光看到头顶上的一只灰黑身影,像是想起了什么。吓得坐了起来,让到了一边。

    雪狼鄙视的扫了一眼布千叟,歪着脖子盯着那沙坑看了一眼,突然前爪后爪,四爪一齐用力开刨,顿时,它的身后一堆沙子就堆得有一人多高。不一会儿,雪狼从沙子坑里刨着刨着就没有了身影,只有温湿的沙子不断的从坑底喷出来。

    布千叟贴着地面细听了一会,眼睛一睁,闪出兴奋的光,拍着地面大叫起来:“快出来,快出来,水要上涌了。”

    雪狼耳力很好,听到异动就退了出来,随着它一同出来的液体,也缓缓流出了沙洞口。

    妙含烟盯着地上慢慢渗出的液体,心里一片惊凉,眼前红色一片。

    “这是为什么?不是水源地吗?为什么全是血,这是为什么?”妙含烟不敢多看,因为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让她掩鼻退了几步。

    “魔音娘子杀了地下阴河守水人。”陆天齐沉声道。

    “她不是以歌声杀人吗?她何出的手?我们怎么毫无察觉。”

    “就在她跌坐在地上,功力散尽,容颜尽失时。”陆天齐看着不断流出的血水,心中一叹,“她还是恨了。”

    布千叟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都说最毒妇人心,今日领教了。”

    “师父,你放了她,她还如此做恶是为什么?”妙含烟觉得自已被骗了,原来她是装出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是为了换得可以逃命的机会。

    “随她去吧。含烟,水源地找到两处,还有五处。”陆天齐不再为魔音娘子的事多做解释,这里面事关仙界私隐不说也罢。

    “守着是魔界的人,还是仙界的归降的人?”莫语之伸出一指,在血上沾了一点,指尖闪着白黄两光,血迹被蒸干后,升起一丝白烟萦绕在指尖。

    莫语之声音一沉,手指尖的白烟慢慢散去:“全是仙界归降的人,血气发白。”

    陆天齐浅褐的眼睛淡如清水,四下望了一下:“顾倾城是在用仙界人的命来赌自已的命,水源地都在用仙界的人守着,他并无多少人马。”

    “现在是继续找那五处水源吗?”妙含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