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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章 圣香的暴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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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萧玉卿中毒不久,而这毒又是药石之毒,在邀月眼中尚不成事。她一边命人清查中毒来源,一边屏退左右施术解毒,彻夜守护床头,让良久才醒来的“萧玉卿”睁开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不辞辛苦的自己!

    对于一个险些被毒死的无助之人,在如此敏感脆弱的时刻,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人——自然是他只能信任的人。

    故而,“萧玉卿”情难失控地拉住邀月的手,面色才有所缓和。

    邀月甚是谅解,未抽回手。

    这手拉着拉着,自然暗中变样。

    歇了会,“萧玉卿”腹部毒素已清除,邀月便命人端来一碗白粥,谅他身体不便,便亲自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下。

    “萧玉卿”这才舒适不少,望着邀月的眼神亦是情不自禁的温柔与眷恋。但他素来发乎情、止乎礼,知道此刻暧昧着实不妥,便低头掩去尴尬。邀月淡淡看在眼底。

    恰好此时,刚刚离去的下属去而又返,趁着“萧玉卿”低头不备时,暗中眼神征询了邀月,方郑重禀告:“回禀太子、圣女,属下已查出是食物饮水被下了毒,始作俑者是华锦媗!”

    “萧玉卿”不由得愣了下:“怎么会是锦媗妹妹?”

    邀月蹙眉道:“想不到为了凤世子,她已变得这番癫狂?”

    “萧玉卿”无知道:“此话怎讲?”

    “听说凤世子四日前无故失踪,华锦媗认定是本座所为,非要本座交人。可本座行事光明磊落,自然无人可交,她便失控要让本座遭殃。太子在这出事,自然是最大的殃!”

    “萧玉卿”皱眉,显然不愿相信华锦媗竟会如此草菅人命,所以——“圣女,这凤世子当真不在圣宫?”

    邀月尚未搭腔,倒是面前禀告信息的中年女子忿说自家圣女衣不解带地照料萧太子一夜,萧太子不感激也就罢了,怎地帮着下毒者质疑圣女?!

    “休得放肆,退下吧。”邀月等人快言快语地说完,这才轻声遣散,然后对着“萧玉卿”无比真诚道:“没有,还请太子明察。”

    “是本宫带有偏见,口出妄言了。”“萧玉卿”不由得愧疚致歉,但思及华锦媗对他下毒一事,心口甚痛:“锦媗妹妹,我知道凤世子在你心中无比重要,可我这些旁人就当真轻得毫无分量吗?”

    邀月在旁静静补刀:“太子,感情这事终究不理性。您切勿计较吧。”

    “哎——”“萧玉卿”无奈长叹,身心疲乏地躺回床上。

    邀月便识相地带人离开。

    持续一个半时辰,“萧玉卿”除了偶尔翻身看似睡熟了,房内就再无异样。房外监视的圣宫人便松了口气,按时换班,可偏偏此时“萧玉卿”倏然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爬到半启的窗户前。

    ——今日傍晚,他收到一只用黄色符纸折成的飞纸鹤,纸盒腹部填着一颗毒药和一张纸条:是萧鸿昼笔迹的纸条,命他套出凤金猊下落和用苦肉计色诱邀月。而符纸纸鹤,则是华锦媗的手笔。显然二人联手下令了!

    “萧玉卿”赶紧在纸条背面回了话,然后塞入鹤腹中,悄悄扔出窗外。

    只见这只纸鹤神奇般地振翅飞走,速度快如闪电,直接无声无息地穿过邀月在圣宫设下的层层障碍,飞了许久,最终落入某一间敞开的房门,静静立在一只修长莹润的手背上。

    华锦媗迅速走到赫连雪身边拆开纸鹤,念道:“邀月不承认劫走凤金猊,另色诱已成功进行。”

    赫连雪蹙眉:“这只狐狸的话能否相信?”

    华锦媗思道:“我威逼、萧鸿昼利诱,他没理由骗人。而且仔细想想,如果真是邀月抓走凤凰,无非就是拿来遏制我们,但她一直否认不就没有遏制我们的资本吗?!”

    “不是邀月,会是萧鸿昼呢?”

    “除非他亲自出手,否则萧鸿昼下面的人是没有能耐抓走这只凤凰鸟。”

    “那除去邀月和萧鸿昼,你还有什么仇人?”

    “挺多的。”华锦媗语气虽轻却藏着些嗤笑:“但都没那个能耐。”

    赫连雪不由得犯难:“能抓走凤金猊的绝非泛泛之辈!除了这两个,还能有谁?”只见华锦媗突然望向某处——可只是一道墙壁而已,但他却已洞然:“难道你怀疑是他?”

    “终究得查查他戴着哪种面具。”华锦媗扭头看着赫连雪:“你先回去安抚陆宝玉他们吧,接下来我主导,你们配合就好。”

    赫连雪点头。

    于是当日,华锦媗趁着双婢忙碌时,突然间拉着李圣香偷偷溜出萧宫。

    萧国的王城,非常繁华,诗画美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如西湖歌舞浮云外,南渡江山落照中。

    两人手牵着手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满脸纯真快乐,年轻艳绝的脸庞更是惊艳一众路人,竟让街道无形空路,由着他们打闹奔跑。玩累了,就买了几盒零食糕点爬到湖边树上,借着树叶遮光,无比悠闲地欣赏湖面好春光。

    李圣香枕着华锦媗的腿,躺着仰望她的脸,一脸心满意足的疲惫。

    华锦媗见他困了,就笑说那就睡吧,摘了两片叶子放在他闭合的眼皮上,自己亦靠着身后树桩闭目歇息。如璧人,如壁画。

    直到黑夜落幕,砰、砰、砰的一声声烟花绽放,吵醒了他们。李圣香揉眼望着湖面上空绚烂缤纷的烟花,高兴地催促华锦媗快看,可是当华锦媗抬头时,那烟花很快就熄灭了。他不由得恼怒道:“为什么这儿快就没有了?”

    华锦媗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在李圣香疑惑地摸头扭过身时,她不吝指教:“烟花时间短暂才是最好的。”

    李圣香不解地眨眼:“这么好看的东西如果能想办法长留,不是更好吗?!”

    华锦媗挑眉笑:“烟花其实就是火药爆炸,在战场上可没人觉得好看。我们觉得好看,只是因为没见过,而且烟花绽放时间短,物以稀为贵罢了。任何事物长留都容易腻,这是真理。”

    “不——”李圣香坚持道:“我不是这样的。”

    华锦媗见他难得如此认真,不由得起了兴致辩驳:“为什么?活生生的人都容易两两生厌,更何况这些烟花还是死物!”

    李圣香看着华锦媗,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至少我们就没两两生厌过!”

    华锦媗愣了下,蹙眉道:“难道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李圣香目不转睛地摇头。

    华锦媗瞬间失笑:“可你已失忆,在你脑海里我们不过是相识短短数日的陌生人而已,自然还未来得及生厌——”

    “但你说很早前就认识我了,你说我们自幼相识整整九年!”李圣香蓦然截话,追问:“锦媗,你现在没有讨厌我,我也永远不会讨厌你——永永远远都不会!”

    华锦媗这回倒是能从他眼里读懂一股执拗。

    她抿嘴笑道:“说得也是,我们都认识九年了。我直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场景。”

    “是吗?那你快告诉我!”李圣香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撒娇地枕住她的腿,像只猫儿蜷缩起来,舒舒服服地等着华锦媗伸手一下又一下地为他梳理散开的长发。她亦是无限缅怀那些场景:“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国辅府的树上……”

    李圣香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那时候你养了一只胖得天下无敌的大猫,它半路冲出叼走我的糕点,惹得我一路追赶追到了你打盹的那棵树下。我始终记得你穿着红色如火的衣衫,优哉游哉地躺在树上俯视、嗤笑树下的我,实在是让人恼火。”

    “第二次见面是在迎春酒楼,我和四哥被说书人欺辱,你原本出面是要趁机奚落我找回面子,可晓得我受伤流血后又突然放我们离开。原来以为你洗心革面了,哪知道再后来明校见面,明明有陆宝玉这些玩伴,却偏爱四处逮我来欺负,害我东躲西藏。”

    “……”

    “哈切,哈切!”李圣香突然连打几声喷嚏,抱肩瑟瑟道:“小锦,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嗯。”华锦媗眼神诡异的瞄着他,笑道:“我们偷溜出来也有些久了,甘宁甘蓝她们想必急死了。”

    两人踉跄地爬下树,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果不其然——

    一回宫就遭双婢的迎头痛斥!

    得知李圣香受凉感冒了,双婢当即熬姜汤、端热水的殷勤伺候李圣香睡下,但转头还不忘逮着华锦媗来个第二拨斥责。华锦媗无奈地瘫在桌子后,全然不知如何对付这两个“重男轻女”、“以下犯上”的可恶婢女了!

    但第二天,双婢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个修长的红色身影背对着她们静静立在华锦媗的房门口。那身红衫剪裁得体,低调而奢华,墨发却以一根红带简洁竖高,衬着发簪下的白色脖颈有股诗意搬的光泽。再者,那人背脊直如白杨,仿佛蕴含着巨大强韧的力量,优雅如画,光亮至美。不是凤金猊,可还能是谁呢?

    “早安,那我们走吧!”只见华锦媗突然踏出房门挽住那人的手,待转身过后,双婢惊愕地看见了李圣香的脸。两人走过之处,都萦绕着两缕清新的气息,仿佛令人沉沦。但——谁都料想不到华锦媗挽着李圣香是朝东圣国所处的庭院而去。

    守门侍卫禀告后,最先赶来迎接的是赫连雪。

    他眉尖微锁地看着华锦媗挽着李圣香跨过门槛,平静道:“二位当真是稀客,不知莅临本处,有何贵干?”随后,盛飞銮等人也陆续出现,因为华锦媗和李圣香出现原本就出乎意料,但更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李圣香居然穿着红色衣衫?!

    ——红色鲜少有人驾驭,又或者“红”一字俨然成了凤家的标识,尤其是指年少轻狂的凤金猊,如同烈火那般璀璨夺目。

    ——而李圣香却是阴冷晦暗的如冰、如血,可说是与凤金猊完全对立的反面。除了华锦媗外,他生理性地厌恶所有与凤金猊相关的事物,包括红色。可现在他居然穿着与凤金猊极其相似的红衫?!

    华锦媗挽着李圣香走向众位,枉顾众人一脸惊愕,优雅施礼,慢慢笑说李圣香失忆了,她想帮他寻回记忆,于是带他来见这些最熟悉的朋友伙伴。

    这话,让众人更是是糊涂,这李圣香何曾是他们的朋友伙伴了?

    但盛飞銮和其军师蒋迪川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老一辈,蒋迪川暗中示意众人配合。九皇爷会意,续声道:“本皇也是看着圣香长大,如果能让他找回失去的记忆,当然全力配合。对了,听说圣香昨日受凉,现在还不赶紧往屋里坐,若是再着凉可就不好了。”

    华锦媗点头,当即牵着李圣香跟在九皇爷身后进屋。

    陆宝玉他们面面相觑。

    蒋迪川环顾众人神色,最终多望了赫连雪几眼,冲众多少年道:“既然是唠嗑的事情,那也没什么事,大家就各自散开忙去吧。”众人即便欲言又止,但还是得顺军师之意离去,可蒋迪川却突然留下赫连雪说是有事相商。于是庭院里很快就剩盛飞銮、蒋迪川、赫连雪三人。

    蒋迪川单刀直入:“雪国师,锦媗姑娘突然带着圣香公子过来,其所言与事实大有出入,下官看你刚才表情似乎知道隐情?”

    赫连雪答道:“本座并不知情。”

    蒋迪川劝道:“雪国师,兵行险招是需要配合的,尤其是这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盛飞銮已读懂蒋迪川之意,遂道:“这丫头应该是为了设计寻回小凤凰吧?”

    赫连雪终于松口:“是。但我的确不清楚她要怎么做,她只说让我们全力配合。”

    盛飞銮望着蒋迪川,后者深思道:“如果是圣香公子抓走凤世子,无非是为了一个‘情’字,她企图逼他发疯吗?!”

    赫连雪闻言扭头——但见屋内三人虽然聊得甚是欢乐,仅九皇爷的表情却是笑得力不从心。显然他被华锦媗搞糊涂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硬是把李圣香失去的记忆全部填塞成凤凰的履历!

    庆幸的是,李圣香由始至终都在认真倾听,非常难得。

    九皇爷不由得暗忖:好在他是失忆的,否则将他等同于凤凰,早就怒发冲冠了。

    后来数日,按照华锦媗意思,陆宝玉来探望李圣香说他俩年少从军的经历,宓鸿山来探望李圣香说他俩争夺心上人的经历,盛悦心来探望……众人断断续续却又恰好完整地阐述了李圣香那空白的十七年记忆。

    一下子,李圣香像是个失而复得的孩子,即便想不起来却拥有了十七年的完整的记忆。他除了拥有华锦媗这位红颜知己外,还拥有许多两肋插刀的朋友。只是他依旧最爱腻着华锦媗,她无论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他也不一定要跟在她身后,但是他就是坚持呆在可以看见她的地方。

    华锦媗不由得屡屡笑说:“圣香好乖。”

    ——自以为自己就是凤金猊的李圣香,确实让众人安心不少,当真乖!

    ——萧老君主得知此事,忍耐地揉着太阳穴。

    ——秦拂樱却想不顾宫墙阻隔当面斥她一句疯狂。

    **

    圣宫里,“萧玉卿”已万念俱灰,唯恐他出事,邀月不得不每日探望他早午晚三次。在这度日如年的时间里,“萧玉卿”脆弱无依,无形中将对唐瑶光的悲怒失望、对华锦媗的痴情无奈,全部转成一份感激和慰藉转到邀月身上。而且在邀月鼓励下,他情绪逐渐稳定,逐渐恢复往昔太子风度甚至更过。

    “以前终究是我想得太少,以为‘人性本善’,其实不然。世人各有立场,并无绝对是非对错。父皇年事已高,我既是正统太子,理应将国家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放在首位,怎可纠结在儿女私情上?为了国与民,一切皆须舍弃!本宫以储君之位,请圣女助一臂之力,协助本宫攘外安内!”他望着邀月,俯身深深一拜。

    邀月知道他已是真心实意地依赖自己,故而回道:“本宫为君分忧,这是自然。如今太子伤势已愈,不如趁着四皇子与华国师为凤金猊失踪而疏忽之际,本宫将你送回东宫之中,换走假太子,将计就计,方便日后收集他们足够多的证据,揭穿层层假面具。”

    “萧玉卿”暗中颤了一下,自然点头。于是当夜,邀月正准备将人亲自送回东宫替换,但华锦媗急了阵脚偏偏在此时派了肖定卓强闯圣宫。对于肖定卓这号人物,邀月早有耳闻不得不谨慎,于是命心腹代表替换太子一事,自己留宫镇守。

    当夜,肖定卓带着二十名虎牙门高手声势浩大的强闯圣宫,在圣宫拉开一场厮杀。可是最终铩羽而归,二十一人只有六个活着离开。邀月迅速命人清理圣宫,而心腹亦在预料时间内返回,说已将两位太子替换,并将原先呆在东宫的假太子直接毁尸灭迹!

    邀月这才满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