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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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澈给清风使了个眼色，清风立即会意。
出了屋子，清风站在廊下不知挥了挥手。
那些刚刚才隐身在黑暗中的暗卫立即出来四个。
清风一脸严肃的吩咐道。“将那屋里两个黑衣人押到地牢。”
“是。”那两个人原本就被暗卫们从慕容玉姌的卧室拖了出来。
如今正如死人一般趴在院子的墙角下。
四人分成两组，立即将那两个黑衣人带走了。
速度快的惊人，几乎的一阵风的时间，就不见了踪影。
清风继续说道：“将那个昏迷的男人也一起拖到地牢去，暂时不要用刑。”
“是。”另外两个异口同声的说道。
而屋内。慕容玉姌目光冷如寒霜。
想着姚思婷那个绿茶婊，简直演的了一手好戏，嘴角轻轻一勾。
沉默半响之后，慕容玉姌说道：“那些外面的传言，必定也是姚思婷命人传的。所以这才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男人来。”
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坐实自己与旁人有私情。
此前皇后和皇帝没有借此事发作，那是因为没有抓到‘证据’，不好发作。
而她们为了让皇上处死自己，就必须要证据。
可自己根本没有与任何人有私情，所以他们就只有自己动手。
制造一个自己与男人‘苟且’的假象。
如果慕容玉姌猜的不错，明日姚思婷一定会带着一些有身份的人来‘捉奸’。
因为自己中了迷药，不会那么快醒来。
而赵嬷嬷和吴家大伯大娘估计现在睡的更死猪一样。
不然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惊不醒他们的。
之所慕容玉姌不会去想赵嬷嬷和吴家大伯和大娘被他们杀害。
那是因为若是这里出了人命，事情就会变的很复杂。
只要能够让别人发现慕容玉姌别的男人有私情。
她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真是好的很。
姚思婷这么做，到底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云皇后的意思？
这很值得慕容玉姌去深思。
但是，能够在长乐宫动手脚，这件事情单凭姚思婷是做不到的。
那么，云皇后……肯定参与了其中。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孙子，目的是什么？
这一点，慕容玉姌也很是想不通。
林雨菲也知道姚思婷送了个男人来这里的目的。
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去那农户院里将她的皮给扒了。“姚思婷这个小贱人，简直太恶毒了。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慕容玉姌拨弄着自己胸前的长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放心吧。既然她敢对我动手，中秋宴上，我是必须要还她一个大礼的。”
她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个丑八怪过来，自己自然是要礼尚往来的。
不然就显得很没有人情味。
纳兰澈却还处于震惊之中。
姚思婷如今浮出了水面，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参与了其中。
他也不是傻子，长乐宫是华贵妃的寝宫。
一般人根本是混不进去的。
除非姚思婷买通了长乐宫的宫女。
可姚思婷的身份相当尴尬，若不是有云丽华这层关系，谁会理会她？
而且那些宫女们也不是傻子，事情若是败露，自己被查了出来，那可是要死人的。
姚思婷无权无势，宫女们根本不会买账。
只有一个可能。
云皇后参与了其中。
企图设计扳倒华贵妃，可是……
扳倒华贵妃有一百种手段，为什么要害死她自己的亲孙子？
纳兰澈想不通，也不敢再想下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自己的母亲竟然亲手设计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这让纳兰澈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愤怒的，伤心的，失望的……
父亲母亲相继的离开，给了他多么大的打击，没有人会知道。
这么多年来，每日支撑他的，就是仇恨，还有那仅存的一些回忆。
可是，如今那回忆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母亲……
竟然会是涉嫌谋害自己儿子和妻子的人……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慕容玉姌。
前几日，他还因为慕容玉姌怀疑自己的母亲而生气。
第一次。
他对她动怒。
可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事实证明，自己的坚持是错误的。
他满脸愧疚，声音略带沙哑。“姌姌……”
慕容玉姌冷冷的打断。“你什么都不用说。”
“我……”这一刻的纳兰澈，是难过的。
他先前一直要求慕容玉姌来理解自己。
可自己却从未站在她的角度，想过她的感受。
夜寒月和澹台韵初知道两人有话要说，相继出了屋子。
萧靖瑄依旧坐着。
看着纳兰澈一脸愧疚的模样，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从未想过要取代纳兰澈在慕容玉姌心中的位置，只是想要为慕容玉姌做些什么。
他知道现在纳兰澈和慕容玉姌之间，有话要讲。
给了慕容玉姌一个安慰鼓励的笑容，萧靖瑄优雅的起身，迎着月光出了屋子。
待萧靖瑄也走了之后，纳兰澈却反而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他思来想去，能说的，无非也就那三个字。“姌姌，对不起。”
慕容玉姌神色依旧平淡，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你不必道歉。”
“可是我却……”此刻，他内心的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他害怕慕容玉姌对自己的冷淡，对自己的视而不见。
可这一切，都是自己对她不相信而造成的。
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的母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眼下，姚思婷已经牵扯其中。
他不是傻子，若说云丽华与这些事情没有牵扯，随便找一个理由便可以推翻。
他想起白天云丽华对自己的说的话。
让自己休妻，娶姚思婷……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善良的母亲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只知道，现在的她，让他很失望。
慕容玉姌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她能说什么？
要说埋怨，生气，愤怒，伤心……她有过。
可现在，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她说不出那些落井下石的话。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让她安慰他，大度不计较这件事情，她更加做不到。
她能做的，就是沉默。
等着他来决定。
见慕容玉姌并不说话，纳兰澈的心猛然一沉。
极为忐忑的开口：“你可怪我？”
“我理解你。但是，我却不能理解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我……”他也不能理解，他的母亲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慕容玉姌冷冷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响起。“别指望我会原谅她。若是没有尤前辈，恐怕我已经死了。别指望我会原谅一个杀害我腹中孩子的凶手。”
她已经不再如刚刚那般平静。
此刻，她双眼闪着一丝愤怒的光火，双唇紧紧抿着，双手亦是紧紧握在一起。
看的出来，她在极力隐忍自己内心的愤怒。
看着这样的她，纳兰澈心中百味杂成。
他应该要怎么做？难道要杀了自己的母亲吗？
可她毕竟是自己亲生母亲。
但是，被说是慕容玉姌无法原谅她。
就连他自己，也是根本无法原谅她，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我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的。”
慕容玉姌抬眸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呢？你会杀了她，替孩子报仇吗？”
她面含笑容，可她问的问题，却是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闻言，纳兰澈愣住。
收起了刚刚的咄咄逼人，慕容玉姌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为难。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
翌日。一早。
天色还未大亮。
果然不出慕容玉姌的预料，姚思婷来了。
而她果然也带来一个人，长乐公主。
若是姚思婷自己出面，长乐公主即便是看在云丽华的面上，也不一定会跟着她来。
还是大清早。
不过，若是云丽华让她跟姚思婷一起来看自己这个嫂嫂，那就不同了。
此刻，慕容玉姌正与林雨菲还有澹台韵初一起吃早饭。
姚思婷看到三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神情明显一僵。
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还很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
等到自己终于看清楚，确定那吃饭的人，的确慕容玉姌的时候，姚思婷怒了。
她几乎想要立即转身回去，质问昨天晚上办事的那两个人。
可眼下，她却只能在脸上堆起笑容。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小欧让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堆起来的。
“王妃表嫂起这么早？”姚思婷暗暗咬了咬牙。
随后迈出轻缓的步子，朝着里面走去。
慕容玉姌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连忙起身，笑道：“原来是思婷表妹和长乐妹妹。吃过早饭了吗？”
姚思婷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不减。“还没呢。”
慕容玉姌笑着上前握住姚思婷的手，很是热情的说道：“那正好。我们也才刚刚开饭呢，坐下来一起吃。”
见慕容玉姌对自己这么热情，姚思婷心里更是没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昨天晚上那两个人回去，明明说已经将事情办妥了。
怎么今天……慕容玉姌竟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心中犯着嘀咕，面上却是笑容不减，语气温柔。“那思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长乐公主满脸不悦，神情见还有些鄙夷。
慕容玉姌心中一声冷笑。
面上却是依旧笑得温婉亲和，声音亦是像那羽毛一般轻柔。“长乐妹妹也别站着，坐吧。”
长乐公主其实是压根儿都瞧不上慕容玉姌的。
若不是昨日云皇后让自己陪着姚思婷一起来看看这个丢了皇家脸面的慕容玉姌，她才懒得来。
更何况，这个姚思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便到自己的寝殿。
还她根本就没有睡好，此刻见了慕容玉姌，自然心中更是不舒服了。
原本此前她还有些想要巴结慕容玉姌，不过如今关于慕容玉姌的污言秽语在京城可都传开了。
皇后昨日那般态度，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再让慕容玉姌留在宸王府的。
皇上恐怕也势必不如从前一般待她，太后也更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疼爱她。
到时候，慕容玉姌还能不能回宸王府，还是个问题呢。
这都算是轻的。
往严重了说，慕容玉姌还能活多久，那都说不准的。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到现在都没有召慕容玉姌进宫？
这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懒得去想。
慕容玉姌与纳兰澈如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一向都是自持清高的人，现在又哪里瞧得上慕容玉姌呢？
其实，纳兰澈这个堂兄，她其实是可以巴结的。
一来他身份不一般，将来说不定会继承皇位。
二来，他一向又与靖瑄表哥走的近，若是能够得更他搞好关系。
将来说不定与靖瑄表哥的事情还能成呢。
想到这里，长乐公主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虽然心中仍旧是不悦，却也在姚思婷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只只听自己身边一个长的娃娃脸的女子冷哼一声。
很是不屑的瞥了长乐公主一眼，带着鄙夷的口吻，说道。“我还以为多有骨气呢。呵。”
闻言，长乐公主脸色一白，刚刚才缓和的面容再次有些不悦了。“你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林雨菲懒得看她，无比高傲的吐出几个字，随后端起赵嬷嬷熬的绿豆粥，喝了起来。
即便是纳兰昶驾崩之后，长乐公主也不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此番林雨菲对她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恼怒。“你……”
还未等长乐公主将话说完，便听林雨菲说道：“我什么？你不是一向自认为自己身份高贵无比吗？不是一向都是目中无人的吗？现在来这个破地方是要干什么？不怕辱没了你高贵的身份么？”
就她这样的人，还妄想嫁给萧靖瑄……简直不自量力。
说白了，除了会那些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她就是个废人。
还一向觉得自己高贵的不得了，简直可笑。
见此状，姚思婷想着之前她与林雨菲等人也是友好相处过几日的。
于是便笑着出来打圆场。“林姑娘，你……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长乐公主好歹还是她带出来的。
这个林雨菲如此牙尖嘴利的说些讽刺的话，可是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谁知道，林雨菲眉眼一挑，一个凌厉的眼神朝着姚思婷扫了过去。
嘴里冷哼一声，极为不悦的说道：“我跟她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姚思婷原本还想笑着打圆场，被林雨菲这么一呛，面色当下便刷白了。
笑容也僵硬在脸上，几乎就快绷不住了。
这个林雨菲，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一大早就就发脾气，她又没有招惹她，干嘛当着下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长乐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纵使她再能忍，现在也不会能任由一个江湖女人这样侮辱自己。
长乐公主气呼呼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来看慕容玉姌，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林雨菲一句话又呛了回去。“就你看到的这个态度，怎么了？”
“你……”这个林雨菲，是除了安阳郡主之外，第一个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到底还有没有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真是气死她了。一大清早就遇到这样的疯女人，简直晦气。
林雨菲冷冷的挑了挑眉，不屑的撇了撇丰满莹润的双唇。
很是不满的继续说道：“从你进这个院子就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你要是不情愿来就别来。谁还稀罕你来甩脸子？真是莫名其妙。”
这火药味如此之重，慕容玉姌也不管。
只是含着笑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对于长乐公主，她向来也是没有好感的。
之所以一直忍着没有与她发生冲动，那也是她懒得跟她计较。
她就知道今日姚思婷必定是会带一个能说的上话人来。
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将长乐公主给带来了。
这可是林雨菲的情敌呢，两人之间……怎么可能不吵架？
不过长乐公主恐怕还不知道林雨菲喜欢萧靖瑄；不然的话……还不得的打起来？
“你才莫名其妙，本公主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你算哪根葱？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简直……”说着，长乐公主就举起了右手，作势要朝林雨菲的脸上扇去。
别以为她善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更何况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她当然不能丢失了作为公主的尊严，被一个江湖野女踩在脚底。
那巴掌还未落下，便见慕容玉姌快速的起身，稳稳的捏住了长乐公主的手腕。
林雨菲见这个长乐公主竟然敢对自己的动手，简直气的差点跳起来。“怎么？想打我啊？来啊……本宫娘最近正好有些手痒了呢。”
慕容玉姌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
不过说出的话却是没有丝毫的感情。“长乐妹妹，你若是来看我的，我自然欢迎。若你是来这里闹事打架的，那请恕我这里不欢迎你。”
闻言，长乐公主很是不满的瞪着慕容玉姌，喊道：“你……你竟然帮着她说话？”
慕容玉姌却像是没有瞧见一般，漫不经心的说道：“她是我的朋友。当着我的面，在我的宅子里动手……当我是摆设吗？”
闻言，长乐公主嗤笑一声，嘴角和眼底的鄙夷显露无疑。“呵。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宸王妃啊？慕容玉姌，我劝你看清楚现实。宸王府你是回不去了，皇后娘娘不动你，不过是怕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慕容玉姌在听到云皇后时候，不动声色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的长乐公主面色骤然惨白。
似乎是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了一般的痛感，让长乐公主忍不住想哭，她却倔强的忍着。
紧紧咬着下唇，脸色已经惨白一片，隐隐约约可见泌出了一些汗珠。
尔后，长乐公主终究是无法再忍受手腕传来的碎骨之痛，眼泪砰然滚落，将姚思婷吓了一跳。
姚思婷原本是想着带长乐公主来做个见证，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长乐公主虽然不能与以前比，可她好歹也是一个金枝玉叶。
原本这出宫来看慕容玉姌，也是自己在云皇后面前提议的。
这一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到时候这个长乐公主还不得告到太后那里？
太后那个老巫婆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姑母，自然是更加不会喜欢自己这个外人了。
慕容玉姌那边又有纳兰澈和安阳郡主，萧靖瑄，静怡郡主……这些人帮着。
就像慕容玉姌负气出走，外面传的那些污言秽语，赵太后也是充耳不闻。
全然当做没有这些事情一般，可见在她心里，还是喜欢慕容玉姌这个孙媳妇的。
想着自己现在除了云皇后，那是一个靠山都没有，姚思婷不免有些慌了。
还是先稳住局面再说吧，别等会儿真的打起来，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王妃表嫂，有话好好说。”姚思婷尴尬的扯起嘴角，劝道。
慕容玉姌没打算明着与姚思婷翻脸。
反正这个长乐公主也是个没用的草包，她也懒得与她计较那么多。
于是，她松开了长乐公主的手腕，拍了拍手，说道：“看在思婷表妹的面子上，刚刚那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长乐妹妹以后说话还是注意点。我能不能回宸王府，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待姚思婷带着长乐公主灰溜溜的走后，慕容玉姌这才无奈的看着林雨菲。“你跟长乐公主那样的人置什么气？”
林雨菲撅了撅嘴，耸了耸肩，道：“我就是看她很不顺眼，一大清早的板着一张脸，看着难受。”
最主要的是，她看到姚思婷就像冲上去撕烂她虚伪的脸。
但是慕容玉姌说了，姚思婷不能明着欺负，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她们只能找个机会狠狠的收拾她，让她翻不了身。
而不久之后便是中秋团圆宴，姚思婷作为云皇后唯一的侄女势必是要参加的。
就在那天，慕容玉姌要送她一个大礼。
免费男人哦，相信她会很喜欢的。
听说南诏国的四皇子宇文贺还没有走，到时候势必也是会受邀参加宴席的。
宇文贺这个人，配姚思婷……应该还是不错的。
林雨菲正在神游之际，只听得慕容玉姌淡然说道：“你喜欢的人，就是靖瑄吧？”
闻言，怒火还未平息的林雨菲猛然看向似笑非笑的慕容玉姌。
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眸光闪烁，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她突然伸手端起了桌上的清粥，当成茶水一般灌了几口。
尔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打算抵死不认。“那个……你不要乱猜，不是他。”
慕容玉姌慢悠悠的坐下，笑道：“你可以欺骗别人，但是你欺骗不了自己。你望着他的眼神，谁都可以看出来。”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澹台韵初总算是发言了。“人最怕的便是自欺欺人了。喜欢就是喜欢，你即便是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其实靖瑄很好，你喜欢他一点也不奇怪。”
林雨菲不说话了。
她不是喜欢萧靖瑄，是很爱很爱萧靖瑄。
可是那又如何？他又不爱她，甚至他都很少能看到自己。
这份感情，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承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
总归，她与他是有缘无分的。
“喜欢就应该去争取，别这么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像你。”慕容玉姌见她垂头丧气，眼中渐渐弥漫着一丝忧伤，轻声劝慰道。
“不。我想给自己留一点尊严。”他不喜欢她，她是早就知道的。
若是自己对他死缠烂打，那她自己连仅剩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她不要。
只要能够偶尔，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好，她便知足。
她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差别，也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所以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将自己对他的感情深深隐藏。
没想到如今，还是被慕容玉姌看出了破绽，漏出了马脚。
慕容玉姌和澹台韵初不说话了。
因为她们根本不可能替林雨菲做决定。
像萧靖瑄那样的出身，应该也不会娶一个江湖女子吧。
即便是娶回去，那也只能是为妾室，这样就太委屈林雨菲了。
——
景阳宫内。
原本身子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云皇后经过纳兰澈那么一刺激，倒还真的觉得自己胸口隐隐作痛。
为了个女人，她的儿子竟然如此忤逆她，简直是快要气死她了。
云丽华这两日脾气很是暴躁，当然是在人后。“人都死哪里去了，本宫要的山楂茶呢？”
红袖连忙站了出来，答道：“娘娘，御膳房已经在准备了。”
“准备准备准备……这都准备多久了？”她今日就想喝山楂茶，偏偏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没送来，岂不叫她生气？
红袖连忙说道：“娘娘息怒，因是御膳房还要准备太后娘娘的药膳，所以……”
闻言，云丽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眼中只冒火。
想着赵太后那个老巫婆从前就百般看自己不顺眼，现在还是经常找自己的茬。
如今自己想要喝点山楂茶她也拦着，真是气死她了。
想到这里，云丽华猛然就近拿起一个花瓶，往地上一扔。怒道：“又是那个老巫婆……她怎么不早点死？”
闻言，一众的宫女全都不敢吭声了。“……”
这话若是让太后娘娘听到了，那可不得了。
这诅咒太后娘娘，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更何况太后还是她的婆婆，更是犯了不孝子罪。
两罪加在一起，云丽华哪里还能活命？
殿内的人全部跪在请罪，云丽华捂着胸口，只觉得自己现在呼吸很是不顺。
这一切劝都是因慕容玉姌而起。
想起慕容玉姌那个小贱人……
云丽华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思婷怎么还没有进宫复命？也不知道事情有没有成。”
红袖说道：“娘娘放心就是。昨儿个晚上思婷姑娘不是派人进宫回话了吗？说是事情办妥了。”
云丽华很是不悦的皱眉，尖锐的声音响起。“办妥了还不入宫复命？看来本宫真是太纵容她了。”
红袖伺候了云丽华多年，虽然是早就知晓她的脾气。
不过云丽华这喜怒无常的性子也越发是严重了。
上一秒还对你眉开眼笑，下一秒就暴跳如雷。
景阳宫伺候的宫女太监个个都是人心惶惶，深怕她发作。
好在自己跟随了她多年，总会顾及一丝丝的情分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眼下这个时辰，想必也快回来了。”
正说着，便见殿外姚思婷急匆匆的进来了。
姚思婷一看到云丽华那不悦的脸色，神情有些有些胆怯。
但是她又不能现在转身出宫，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思婷，见过姑母。”
云丽华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神情很是不悦。“行了。收起那些礼数。说，事情办得怎么样？长乐那丫头是不是去寿康宫了？”
一说到这个事情，姚思婷心里就担心的要命。
她怎么敢跟云丽华说慕容玉姌一点事情都没有？
还是在云丽华发火的时候。
她要是在这个时候说事情办砸了，云皇后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但是云丽华是最讨厌别人欺骗她，这事情她是更加不敢隐瞒半分的。
不过，她倒想到了一个人，说不定可以来做替罪羔羊。
这么一想，姚思婷心里恐怖的情绪倒也渐渐消散了一些。
理了理气，姚思婷唯唯诺诺说道：“姑母恕罪。我今日一早便去了那东郊宅子，可是……”
见姚思婷吞吞吐吐的样子，云丽华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那双狭长的凤目闪着尖锐的光芒。“可是什么？”
姚思婷跪在殿内，心里早已经是怕的要命。
双唇也不有自主的颤抖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慕容玉姌一点事情都没有。”
闻言，云丽华果然面色大变。
原本就阴沉的脸如今更是变得狰狞可怖。
那狭长的凤目更是喷着熊熊之火，整个人看起来都极为的可怕。
愣了片刻之后，云丽华猛然起身，从到姚思婷的面前。
弯下身子，狠狠的捏住姚思婷的肩膀，咬牙喊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姚思婷的肩膀被她捏的生疼。秋日里原本她就穿的比较薄。
云丽华又使了十二分的力气，涂着蔻丹的指甲已经掐入她的肉里。
姚思婷强忍着肩膀上刺痛感，眼泪也强忍着只在眼眶里打转。
她带着一副哭腔，声音也是比先前更加颤抖的厉害。“求姑母息怒……求姑母……”
话还未说完，只听殿内‘啪’的一声。
姚思婷顺势倒地，白皙的脸蛋已经印出了五指印，火辣辣的。
这一巴掌，扇的姚思婷眼冒金星，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
滚烫的泪水划过刚被打的脸颊，一种刺疼感再次袭来。
姚思婷捂住脸颊，不敢说话。伏在地方，默默垂泪。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云丽华对自己动辄打骂，全然没有将自己当人看。
昨日的事情，她原本就已经办妥了的，谁知道生了变故。
她不问清楚事实的原因就动手打了自己，还在肩膀上留下深深的掐痕。
姚思婷第一次开始深思，自己跟着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姑母，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她在她的面前，其实就像一条狗一样。
她高兴的时候，赏一口饭吃。
她不开心的时候，自己便会满身伤痕。
姚思婷第一次觉得，云丽华真的已经疯了。
她真的不想再忍受云丽华的喜怒无常，她也不想再嫁给纳兰澈了。
那个男人，根本不喜欢自己，一心只有慕容玉姌。
自己就算嫁给他，过的还不是水深火热的生活？她已经过了这样的生活十几年了。
难道接下来的人生，她还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她真的不想着再活在云丽华的喜怒无常之中，她身上狰狞的伤疤，提醒着自己。
从前那些伤疤是鼓励自己一定要登上东盛皇后的位置。
可是现在，那些伤疤只会提醒自己，这些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还有脸哭？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枉费我这么多年悉心栽培你。”云丽华此刻根本不知道姚思婷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依旧尖锐着声音，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姚思婷。
姚思婷心里冷哼一声。
悉心栽培？
也真的悉心栽培了。
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做的不对，她不是罚自己不准吃饭喝水，就是在自己的身上抽柳条。
见姚思婷没有说话，云丽华怒吼道：“你倒是说话呀，哑巴了是不是？”
姚思婷吸了口气。
她敢说么？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稍不注意又会对自己拳打脚踢。
不过现在还好了些，毕竟是在皇宫里。
那么多眼睛盯着，她总归是要做出一点雍容端庄的样子出来。
若是让皇上知道云丽华是这样一个疯子，指不定立刻将她打入冷宫，去陪那华贵妃呢。
不过，眼下姚思婷还不能明着惹怒云丽华。
默默的擦干了眼泪，她说道：“侄女无能，让姑母生气了。只是昨日，侄女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我，人是确定送到了慕容玉姌的房里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侄女是真的不知道。”
听姚思婷这么一说，云丽华渐渐冷静了下来。
眯起眼睛思虑了半响，冷言问道：“那她今天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难道她根本没有中迷药？”
姚思婷说道：“侄女也是这么想的。兴许她刚开始的确是昏迷了，后来却醒了。然后发现了自己身边躺着男人，立即叫人将那男人送走了。”
闻言，云丽华的脸色又瞬间变得铁青。“这么说来，是那迷香出了问题。”
姚思婷微微红肿的双眼闪过一丝阴狠，随后却是说道：“侄女……不清楚。”
虽然姚思婷没有确切的说是叶兰若的迷香出了问题，
但是云丽华已经先入为主，断定了是叶兰若坏了他们的好事。
咬了咬牙，云丽华阴狠的说道：“叶兰若竟然敢与本宫作对？简直是不想活了。”
姚思婷没有说话，只是伏在地上，不吭声。
她现在对云丽华已经失去信心了。
已经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什么复兴瑶族，什么嫁给纳兰澈当皇后……统统都是屁话。
再待在云丽华的身边，迟早没命。
比起这些东西，她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再加上自己的母亲还在云丽华的手中，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不但不能轻举妄动，还必须要讨好云丽华。
见姚思婷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猫，云丽华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这次真是便宜那个慕容玉姌了。你立即出宫，让叶兰若想办法入宫来见我一躺。本宫要好好问问清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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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澈给清风使了个眼色，清风立即会意。
出了屋子，清风站在廊下不知挥了挥手。
那些刚刚才隐身在黑暗中的暗卫立即出来四个。
清风一脸严肃的吩咐道。“将那屋里两个黑衣人押到地牢。”
“是。”那两个人原本就被暗卫们从慕容玉姌的卧室拖了出来。
如今正如死人一般趴在院子的墙角下。
四人分成两组，立即将那两个黑衣人带走了。
速度快的惊人，几乎的一阵风的时间，就不见了踪影。
清风继续说道：“将那个昏迷的男人也一起拖到地牢去，暂时不要用刑。”
“是。”另外两个异口同声的说道。
而屋内。慕容玉姌目光冷如寒霜。
想着姚思婷那个绿茶婊，简直演的了一手好戏，嘴角轻轻一勾。
沉默半响之后，慕容玉姌说道：“那些外面的传言，必定也是姚思婷命人传的。所以这才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男人来。”
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坐实自己与旁人有私情。
此前皇后和皇帝没有借此事发作，那是因为没有抓到‘证据’，不好发作。
而她们为了让皇上处死自己，就必须要证据。
可自己根本没有与任何人有私情，所以他们就只有自己动手。
制造一个自己与男人‘苟且’的假象。
如果慕容玉姌猜的不错，明日姚思婷一定会带着一些有身份的人来‘捉奸’。
因为自己中了迷药，不会那么快醒来。
而赵嬷嬷和吴家大伯大娘估计现在睡的更死猪一样。
不然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惊不醒他们的。
之所慕容玉姌不会去想赵嬷嬷和吴家大伯和大娘被他们杀害。
那是因为若是这里出了人命，事情就会变的很复杂。
只要能够让别人发现慕容玉姌别的男人有私情。
她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真是好的很。
姚思婷这么做，到底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云皇后的意思？
这很值得慕容玉姌去深思。
但是，能够在长乐宫动手脚，这件事情单凭姚思婷是做不到的。
那么，云皇后……肯定参与了其中。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孙子，目的是什么？
这一点，慕容玉姌也很是想不通。
林雨菲也知道姚思婷送了个男人来这里的目的。
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去那农户院里将她的皮给扒了。“姚思婷这个小贱人，简直太恶毒了。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慕容玉姌拨弄着自己胸前的长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放心吧。既然她敢对我动手，中秋宴上，我是必须要还她一个大礼的。”
她给自己送了这么一个丑八怪过来，自己自然是要礼尚往来的。
不然就显得很没有人情味。
纳兰澈却还处于震惊之中。
姚思婷如今浮出了水面，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参与了其中。
他也不是傻子，长乐宫是华贵妃的寝宫。
一般人根本是混不进去的。
除非姚思婷买通了长乐宫的宫女。
可姚思婷的身份相当尴尬，若不是有云丽华这层关系，谁会理会她？
而且那些宫女们也不是傻子，事情若是败露，自己被查了出来，那可是要死人的。
姚思婷无权无势，宫女们根本不会买账。
只有一个可能。
云皇后参与了其中。
企图设计扳倒华贵妃，可是……
扳倒华贵妃有一百种手段，为什么要害死她自己的亲孙子？
纳兰澈想不通，也不敢再想下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自己的母亲竟然亲手设计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这让纳兰澈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愤怒的，伤心的，失望的……
父亲母亲相继的离开，给了他多么大的打击，没有人会知道。
这么多年来，每日支撑他的，就是仇恨，还有那仅存的一些回忆。
可是，如今那回忆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母亲……
竟然会是涉嫌谋害自己儿子和妻子的人……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慕容玉姌。
前几日，他还因为慕容玉姌怀疑自己的母亲而生气。
第一次。
他对她动怒。
可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事实证明，自己的坚持是错误的。
他满脸愧疚，声音略带沙哑。“姌姌……”
慕容玉姌冷冷的打断。“你什么都不用说。”
“我……”这一刻的纳兰澈，是难过的。
他先前一直要求慕容玉姌来理解自己。
可自己却从未站在她的角度，想过她的感受。
夜寒月和澹台韵初知道两人有话要说，相继出了屋子。
萧靖瑄依旧坐着。
看着纳兰澈一脸愧疚的模样，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从未想过要取代纳兰澈在慕容玉姌心中的位置，只是想要为慕容玉姌做些什么。
他知道现在纳兰澈和慕容玉姌之间，有话要讲。
给了慕容玉姌一个安慰鼓励的笑容，萧靖瑄优雅的起身，迎着月光出了屋子。
待萧靖瑄也走了之后，纳兰澈却反而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他思来想去，能说的，无非也就那三个字。“姌姌，对不起。”
慕容玉姌神色依旧平淡，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你不必道歉。”
“可是我却……”此刻，他内心的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他害怕慕容玉姌对自己的冷淡，对自己的视而不见。
可这一切，都是自己对她不相信而造成的。
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的母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眼下，姚思婷已经牵扯其中。
他不是傻子，若说云丽华与这些事情没有牵扯，随便找一个理由便可以推翻。
他想起白天云丽华对自己的说的话。
让自己休妻，娶姚思婷……
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善良的母亲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只知道，现在的她，让他很失望。
慕容玉姌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她能说什么？
要说埋怨，生气，愤怒，伤心……她有过。
可现在，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她说不出那些落井下石的话。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让她安慰他，大度不计较这件事情，她更加做不到。
她能做的，就是沉默。
等着他来决定。
见慕容玉姌并不说话，纳兰澈的心猛然一沉。
极为忐忑的开口：“你可怪我？”
“我理解你。但是，我却不能理解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我……”他也不能理解，他的母亲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慕容玉姌冷冷的声音继续在他耳边响起。“别指望我会原谅她。若是没有尤前辈，恐怕我已经死了。别指望我会原谅一个杀害我腹中孩子的凶手。”
她已经不再如刚刚那般平静。
此刻，她双眼闪着一丝愤怒的光火，双唇紧紧抿着，双手亦是紧紧握在一起。
看的出来，她在极力隐忍自己内心的愤怒。
看着这样的她，纳兰澈心中百味杂成。
他应该要怎么做？难道要杀了自己的母亲吗？
可她毕竟是自己亲生母亲。
但是，被说是慕容玉姌无法原谅她。
就连他自己，也是根本无法原谅她，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我会将事情调查清楚的。”
慕容玉姌抬眸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呢？你会杀了她，替孩子报仇吗？”
她面含笑容，可她问的问题，却是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闻言，纳兰澈愣住。
收起了刚刚的咄咄逼人，慕容玉姌苦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为难。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
翌日。一早。
天色还未大亮。
果然不出慕容玉姌的预料，姚思婷来了。
而她果然也带来一个人，长乐公主。
若是姚思婷自己出面，长乐公主即便是看在云丽华的面上，也不一定会跟着她来。
还是大清早。
不过，若是云丽华让她跟姚思婷一起来看自己这个嫂嫂，那就不同了。
此刻，慕容玉姌正与林雨菲还有澹台韵初一起吃早饭。
姚思婷看到三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神情明显一僵。
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还很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
等到自己终于看清楚，确定那吃饭的人，的确慕容玉姌的时候，姚思婷怒了。
她几乎想要立即转身回去，质问昨天晚上办事的那两个人。
可眼下，她却只能在脸上堆起笑容。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小欧让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堆起来的。
“王妃表嫂起这么早？”姚思婷暗暗咬了咬牙。
随后迈出轻缓的步子，朝着里面走去。
慕容玉姌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连忙起身，笑道：“原来是思婷表妹和长乐妹妹。吃过早饭了吗？”
姚思婷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不减。“还没呢。”
慕容玉姌笑着上前握住姚思婷的手，很是热情的说道：“那正好。我们也才刚刚开饭呢，坐下来一起吃。”
见慕容玉姌对自己这么热情，姚思婷心里更是没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昨天晚上那两个人回去，明明说已经将事情办妥了。
怎么今天……慕容玉姌竟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心中犯着嘀咕，面上却是笑容不减，语气温柔。“那思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长乐公主满脸不悦，神情见还有些鄙夷。
慕容玉姌心中一声冷笑。
面上却是依旧笑得温婉亲和，声音亦是像那羽毛一般轻柔。“长乐妹妹也别站着，坐吧。”
长乐公主其实是压根儿都瞧不上慕容玉姌的。
若不是昨日云皇后让自己陪着姚思婷一起来看看这个丢了皇家脸面的慕容玉姌，她才懒得来。
更何况，这个姚思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便到自己的寝殿。
还她根本就没有睡好，此刻见了慕容玉姌，自然心中更是不舒服了。
原本此前她还有些想要巴结慕容玉姌，不过如今关于慕容玉姌的污言秽语在京城可都传开了。
皇后昨日那般态度，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再让慕容玉姌留在宸王府的。
皇上恐怕也势必不如从前一般待她，太后也更不会再像从前一样疼爱她。
到时候，慕容玉姌还能不能回宸王府，还是个问题呢。
这都算是轻的。
往严重了说，慕容玉姌还能活多久，那都说不准的。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到现在都没有召慕容玉姌进宫？
这有些让她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懒得去想。
慕容玉姌与纳兰澈如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一向都是自持清高的人，现在又哪里瞧得上慕容玉姌呢？
其实，纳兰澈这个堂兄，她其实是可以巴结的。
一来他身份不一般，将来说不定会继承皇位。
二来，他一向又与靖瑄表哥走的近，若是能够得更他搞好关系。
将来说不定与靖瑄表哥的事情还能成呢。
想到这里，长乐公主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虽然心中仍旧是不悦，却也在姚思婷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只只听自己身边一个长的娃娃脸的女子冷哼一声。
很是不屑的瞥了长乐公主一眼，带着鄙夷的口吻，说道。“我还以为多有骨气呢。呵。”
闻言，长乐公主脸色一白，刚刚才缓和的面容再次有些不悦了。“你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林雨菲懒得看她，无比高傲的吐出几个字，随后端起赵嬷嬷熬的绿豆粥，喝了起来。
即便是纳兰昶驾崩之后，长乐公主也不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此番林雨菲对她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恼怒。“你……”
还未等长乐公主将话说完，便听林雨菲说道：“我什么？你不是一向自认为自己身份高贵无比吗？不是一向都是目中无人的吗？现在来这个破地方是要干什么？不怕辱没了你高贵的身份么？”
就她这样的人，还妄想嫁给萧靖瑄……简直不自量力。
说白了，除了会那些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她就是个废人。
还一向觉得自己高贵的不得了，简直可笑。
见此状，姚思婷想着之前她与林雨菲等人也是友好相处过几日的。
于是便笑着出来打圆场。“林姑娘，你……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长乐公主好歹还是她带出来的。
这个林雨菲如此牙尖嘴利的说些讽刺的话，可是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谁知道，林雨菲眉眼一挑，一个凌厉的眼神朝着姚思婷扫了过去。
嘴里冷哼一声，极为不悦的说道：“我跟她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姚思婷原本还想笑着打圆场，被林雨菲这么一呛，面色当下便刷白了。
笑容也僵硬在脸上，几乎就快绷不住了。
这个林雨菲，是吃错了什么药吗？
一大早就就发脾气，她又没有招惹她，干嘛当着下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长乐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纵使她再能忍，现在也不会能任由一个江湖女人这样侮辱自己。
长乐公主气呼呼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来看慕容玉姌，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林雨菲一句话又呛了回去。“就你看到的这个态度，怎么了？”
“你……”这个林雨菲，是除了安阳郡主之外，第一个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到底还有没有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真是气死她了。一大清早就遇到这样的疯女人，简直晦气。
林雨菲冷冷的挑了挑眉，不屑的撇了撇丰满莹润的双唇。
很是不满的继续说道：“从你进这个院子就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你要是不情愿来就别来。谁还稀罕你来甩脸子？真是莫名其妙。”
这火药味如此之重，慕容玉姌也不管。
只是含着笑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对于长乐公主，她向来也是没有好感的。
之所以一直忍着没有与她发生冲动，那也是她懒得跟她计较。
她就知道今日姚思婷必定是会带一个能说的上话人来。
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将长乐公主给带来了。
这可是林雨菲的情敌呢，两人之间……怎么可能不吵架？
不过长乐公主恐怕还不知道林雨菲喜欢萧靖瑄；不然的话……还不得的打起来？
“你才莫名其妙，本公主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你算哪根葱？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简直……”说着，长乐公主就举起了右手，作势要朝林雨菲的脸上扇去。
别以为她善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更何况在这么多下人的面前，她当然不能丢失了作为公主的尊严，被一个江湖野女踩在脚底。
那巴掌还未落下，便见慕容玉姌快速的起身，稳稳的捏住了长乐公主的手腕。
林雨菲见这个长乐公主竟然敢对自己的动手，简直气的差点跳起来。“怎么？想打我啊？来啊……本宫娘最近正好有些手痒了呢。”
慕容玉姌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
不过说出的话却是没有丝毫的感情。“长乐妹妹，你若是来看我的，我自然欢迎。若你是来这里闹事打架的，那请恕我这里不欢迎你。”
闻言，长乐公主很是不满的瞪着慕容玉姌，喊道：“你……你竟然帮着她说话？”
慕容玉姌却像是没有瞧见一般，漫不经心的说道：“她是我的朋友。当着我的面，在我的宅子里动手……当我是摆设吗？”
闻言，长乐公主嗤笑一声，嘴角和眼底的鄙夷显露无疑。“呵。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宸王妃啊？慕容玉姌，我劝你看清楚现实。宸王府你是回不去了，皇后娘娘不动你，不过是怕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慕容玉姌在听到云皇后时候，不动声色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的长乐公主面色骤然惨白。
似乎是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了一般的痛感，让长乐公主忍不住想哭，她却倔强的忍着。
紧紧咬着下唇，脸色已经惨白一片，隐隐约约可见泌出了一些汗珠。
尔后，长乐公主终究是无法再忍受手腕传来的碎骨之痛，眼泪砰然滚落，将姚思婷吓了一跳。
姚思婷原本是想着带长乐公主来做个见证，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长乐公主虽然不能与以前比，可她好歹也是一个金枝玉叶。
原本这出宫来看慕容玉姌，也是自己在云皇后面前提议的。
这一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到时候这个长乐公主还不得告到太后那里？
太后那个老巫婆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姑母，自然是更加不会喜欢自己这个外人了。
慕容玉姌那边又有纳兰澈和安阳郡主，萧靖瑄，静怡郡主……这些人帮着。
就像慕容玉姌负气出走，外面传的那些污言秽语，赵太后也是充耳不闻。
全然当做没有这些事情一般，可见在她心里，还是喜欢慕容玉姌这个孙媳妇的。
想着自己现在除了云皇后，那是一个靠山都没有，姚思婷不免有些慌了。
还是先稳住局面再说吧，别等会儿真的打起来，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王妃表嫂，有话好好说。”姚思婷尴尬的扯起嘴角，劝道。
慕容玉姌没打算明着与姚思婷翻脸。
反正这个长乐公主也是个没用的草包，她也懒得与她计较那么多。
于是，她松开了长乐公主的手腕，拍了拍手，说道：“看在思婷表妹的面子上，刚刚那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长乐妹妹以后说话还是注意点。我能不能回宸王府，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待姚思婷带着长乐公主灰溜溜的走后，慕容玉姌这才无奈的看着林雨菲。“你跟长乐公主那样的人置什么气？”
林雨菲撅了撅嘴，耸了耸肩，道：“我就是看她很不顺眼，一大清早的板着一张脸，看着难受。”
最主要的是，她看到姚思婷就像冲上去撕烂她虚伪的脸。
但是慕容玉姌说了，姚思婷不能明着欺负，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她们只能找个机会狠狠的收拾她，让她翻不了身。
而不久之后便是中秋团圆宴，姚思婷作为云皇后唯一的侄女势必是要参加的。
就在那天，慕容玉姌要送她一个大礼。
免费男人哦，相信她会很喜欢的。
听说南诏国的四皇子宇文贺还没有走，到时候势必也是会受邀参加宴席的。
宇文贺这个人，配姚思婷……应该还是不错的。
林雨菲正在神游之际，只听得慕容玉姌淡然说道：“你喜欢的人，就是靖瑄吧？”
闻言，怒火还未平息的林雨菲猛然看向似笑非笑的慕容玉姌。
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眸光闪烁，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她突然伸手端起了桌上的清粥，当成茶水一般灌了几口。
尔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打算抵死不认。“那个……你不要乱猜，不是他。”
慕容玉姌慢悠悠的坐下，笑道：“你可以欺骗别人，但是你欺骗不了自己。你望着他的眼神，谁都可以看出来。”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澹台韵初总算是发言了。“人最怕的便是自欺欺人了。喜欢就是喜欢，你即便是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也骗不了自己的心。其实靖瑄很好，你喜欢他一点也不奇怪。”
林雨菲不说话了。
她不是喜欢萧靖瑄，是很爱很爱萧靖瑄。
可是那又如何？他又不爱她，甚至他都很少能看到自己。
这份感情，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承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
总归，她与他是有缘无分的。
“喜欢就应该去争取，别这么畏畏缩缩的，一点都不像你。”慕容玉姌见她垂头丧气，眼中渐渐弥漫着一丝忧伤，轻声劝慰道。
“不。我想给自己留一点尊严。”他不喜欢她，她是早就知道的。
若是自己对他死缠烂打，那她自己连仅剩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她不要。
只要能够偶尔，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好，她便知足。
她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差别，也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所以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将自己对他的感情深深隐藏。
没想到如今，还是被慕容玉姌看出了破绽，漏出了马脚。
慕容玉姌和澹台韵初不说话了。
因为她们根本不可能替林雨菲做决定。
像萧靖瑄那样的出身，应该也不会娶一个江湖女子吧。
即便是娶回去，那也只能是为妾室，这样就太委屈林雨菲了。
——
景阳宫内。
原本身子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云皇后经过纳兰澈那么一刺激，倒还真的觉得自己胸口隐隐作痛。
为了个女人，她的儿子竟然如此忤逆她，简直是快要气死她了。
云丽华这两日脾气很是暴躁，当然是在人后。“人都死哪里去了，本宫要的山楂茶呢？”
红袖连忙站了出来，答道：“娘娘，御膳房已经在准备了。”
“准备准备准备……这都准备多久了？”她今日就想喝山楂茶，偏偏等了快一个时辰也没送来，岂不叫她生气？
红袖连忙说道：“娘娘息怒，因是御膳房还要准备太后娘娘的药膳，所以……”
闻言，云丽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眼中只冒火。
想着赵太后那个老巫婆从前就百般看自己不顺眼，现在还是经常找自己的茬。
如今自己想要喝点山楂茶她也拦着，真是气死她了。
想到这里，云丽华猛然就近拿起一个花瓶，往地上一扔。怒道：“又是那个老巫婆……她怎么不早点死？”
闻言，一众的宫女全都不敢吭声了。“……”
这话若是让太后娘娘听到了，那可不得了。
这诅咒太后娘娘，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更何况太后还是她的婆婆，更是犯了不孝子罪。
两罪加在一起，云丽华哪里还能活命？
殿内的人全部跪在请罪，云丽华捂着胸口，只觉得自己现在呼吸很是不顺。
这一切劝都是因慕容玉姌而起。
想起慕容玉姌那个小贱人……
云丽华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思婷怎么还没有进宫复命？也不知道事情有没有成。”
红袖说道：“娘娘放心就是。昨儿个晚上思婷姑娘不是派人进宫回话了吗？说是事情办妥了。”
云丽华很是不悦的皱眉，尖锐的声音响起。“办妥了还不入宫复命？看来本宫真是太纵容她了。”
红袖伺候了云丽华多年，虽然是早就知晓她的脾气。
不过云丽华这喜怒无常的性子也越发是严重了。
上一秒还对你眉开眼笑，下一秒就暴跳如雷。
景阳宫伺候的宫女太监个个都是人心惶惶，深怕她发作。
好在自己跟随了她多年，总会顾及一丝丝的情分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眼下这个时辰，想必也快回来了。”
正说着，便见殿外姚思婷急匆匆的进来了。
姚思婷一看到云丽华那不悦的脸色，神情有些有些胆怯。
但是她又不能现在转身出宫，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思婷，见过姑母。”
云丽华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神情很是不悦。“行了。收起那些礼数。说，事情办得怎么样？长乐那丫头是不是去寿康宫了？”
一说到这个事情，姚思婷心里就担心的要命。
她怎么敢跟云丽华说慕容玉姌一点事情都没有？
还是在云丽华发火的时候。
她要是在这个时候说事情办砸了，云皇后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但是云丽华是最讨厌别人欺骗她，这事情她是更加不敢隐瞒半分的。
不过，她倒想到了一个人，说不定可以来做替罪羔羊。
这么一想，姚思婷心里恐怖的情绪倒也渐渐消散了一些。
理了理气，姚思婷唯唯诺诺说道：“姑母恕罪。我今日一早便去了那东郊宅子，可是……”
见姚思婷吞吞吐吐的样子，云丽华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那双狭长的凤目闪着尖锐的光芒。“可是什么？”
姚思婷跪在殿内，心里早已经是怕的要命。
双唇也不有自主的颤抖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慕容玉姌一点事情都没有。”
闻言，云丽华果然面色大变。
原本就阴沉的脸如今更是变得狰狞可怖。
那狭长的凤目更是喷着熊熊之火，整个人看起来都极为的可怕。
愣了片刻之后，云丽华猛然起身，从到姚思婷的面前。
弯下身子，狠狠的捏住姚思婷的肩膀，咬牙喊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姚思婷的肩膀被她捏的生疼。秋日里原本她就穿的比较薄。
云丽华又使了十二分的力气，涂着蔻丹的指甲已经掐入她的肉里。
姚思婷强忍着肩膀上刺痛感，眼泪也强忍着只在眼眶里打转。
她带着一副哭腔，声音也是比先前更加颤抖的厉害。“求姑母息怒……求姑母……”
话还未说完，只听殿内‘啪’的一声。
姚思婷顺势倒地，白皙的脸蛋已经印出了五指印，火辣辣的。
这一巴掌，扇的姚思婷眼冒金星，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
滚烫的泪水划过刚被打的脸颊，一种刺疼感再次袭来。
姚思婷捂住脸颊，不敢说话。伏在地方，默默垂泪。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云丽华对自己动辄打骂，全然没有将自己当人看。
昨日的事情，她原本就已经办妥了的，谁知道生了变故。
她不问清楚事实的原因就动手打了自己，还在肩膀上留下深深的掐痕。
姚思婷第一次开始深思，自己跟着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姑母，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她在她的面前，其实就像一条狗一样。
她高兴的时候，赏一口饭吃。
她不开心的时候，自己便会满身伤痕。
姚思婷第一次觉得，云丽华真的已经疯了。
她真的不想再忍受云丽华的喜怒无常，她也不想再嫁给纳兰澈了。
那个男人，根本不喜欢自己，一心只有慕容玉姌。
自己就算嫁给他，过的还不是水深火热的生活？她已经过了这样的生活十几年了。
难道接下来的人生，她还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她真的不想着再活在云丽华的喜怒无常之中，她身上狰狞的伤疤，提醒着自己。
从前那些伤疤是鼓励自己一定要登上东盛皇后的位置。
可是现在，那些伤疤只会提醒自己，这些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还有脸哭？一点事情都办不好，枉费我这么多年悉心栽培你。”云丽华此刻根本不知道姚思婷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依旧尖锐着声音，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姚思婷。
姚思婷心里冷哼一声。
悉心栽培？
也真的悉心栽培了。
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做的不对，她不是罚自己不准吃饭喝水，就是在自己的身上抽柳条。
见姚思婷没有说话，云丽华怒吼道：“你倒是说话呀，哑巴了是不是？”
姚思婷吸了口气。
她敢说么？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稍不注意又会对自己拳打脚踢。
不过现在还好了些，毕竟是在皇宫里。
那么多眼睛盯着，她总归是要做出一点雍容端庄的样子出来。
若是让皇上知道云丽华是这样一个疯子，指不定立刻将她打入冷宫，去陪那华贵妃呢。
不过，眼下姚思婷还不能明着惹怒云丽华。
默默的擦干了眼泪，她说道：“侄女无能，让姑母生气了。只是昨日，侄女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我，人是确定送到了慕容玉姌的房里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侄女是真的不知道。”
听姚思婷这么一说，云丽华渐渐冷静了下来。
眯起眼睛思虑了半响，冷言问道：“那她今天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难道她根本没有中迷药？”
姚思婷说道：“侄女也是这么想的。兴许她刚开始的确是昏迷了，后来却醒了。然后发现了自己身边躺着男人，立即叫人将那男人送走了。”
闻言，云丽华的脸色又瞬间变得铁青。“这么说来，是那迷香出了问题。”
姚思婷微微红肿的双眼闪过一丝阴狠，随后却是说道：“侄女……不清楚。”
虽然姚思婷没有确切的说是叶兰若的迷香出了问题，
但是云丽华已经先入为主，断定了是叶兰若坏了他们的好事。
咬了咬牙，云丽华阴狠的说道：“叶兰若竟然敢与本宫作对？简直是不想活了。”
姚思婷没有说话，只是伏在地上，不吭声。
她现在对云丽华已经失去信心了。
已经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什么复兴瑶族，什么嫁给纳兰澈当皇后……统统都是屁话。
再待在云丽华的身边，迟早没命。
比起这些东西，她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再加上自己的母亲还在云丽华的手中，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不但不能轻举妄动，还必须要讨好云丽华。
见姚思婷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猫，云丽华的怒气也消了一大半。“这次真是便宜那个慕容玉姌了。你立即出宫，让叶兰若想办法入宫来见我一躺。本宫要好好问问清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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