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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章 下山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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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罗特以为他这么说会让对方畏惧,再立马放他们离开。谁知道那女巫师依旧是保持着笑容,说:“正好我们需要下山换些兽皮回来,要不,给你们打探打探情况,如何?”

    她竟然不怕几个部落的联手?

    黑色无杂质的眼里震惊闪过,博罗特苍白的脸上闪过丝恼怒,不由沉下声音道:“巫师月,这是我同阿哥给你们的好心建议,你难道不知道木部落,克温鄂部落,唐古奴部落联手有多么恐怖吗?我们西部族人也算是很多,可都没有办法战胜他们。”

    “你们族人有多少?能说出一个大约数字出来吗?”吴熙月倒是想知道这里有没有数字概念,如果他们能说出来她也就了太衍山下面的一个部落大约有多少族人了。

    呼默里没有耐心再纠缠下去,放起了狠问:“你们还要问什么!别以为自已是巫师就了不起,快放我们离开!再不让我们走,木库力带着的族人过来一定会把你们都杀光!”

    他的吼叫在吴熙月眼里不过是一个战败后还由自强逞的小丑,冷冷地眼风扫了呼默里一眼,淡漠道:“我会让你们离开,但不是现在。”

    “博罗特,说一下你们各个部落最缺的物品是什么。我们部落缺少兽皮,需要下山换兽皮回来才行,你告诉我用什么东西可以换取更多兽皮回来,等我回来后,我会派族人送你们离开,很安全地送你们离开。”

    如果可以,还真想直接把这些人囚禁算了,省去许多麻烦呢。

    心思慎思的博罗特看出些不对劲,在丛林里生活的部落……怎么可能会少兽皮呢?他眸心敛紧,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所处的山洞。

    很惊讶地发现……这个山洞竟然是新开凿出来的!

    一个生活在湖泊边的部落怎么可能还需要开凿新的山洞?就算是族人多起来需要重新开凿山洞也只会是把原来的山洞再扩大,哪里还需要费力气重新开凿?

    看向吴熙月的眼神渐渐变深了许多,博罗特抿起嘴唇问起来,“你们……究竟从什么地方来的?”

    少兽皮?怎么可能!

    起了疑惑的博罗特很快又发现了疑点,这些陌生族人身上穿着的兽皮很旧,样子也很古怪,跟他们穿着的兽皮样子完全不同。

    还有……,太衍山里的豹子很少,有几个男人身上都穿着斑点很密,一点都不是太衍山豹子的兽皮。

    发现的越多博罗特心里不由慌了起来,如果说,如果说……如果说这些族人并不是属于太衍山里,而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神灵啊!完全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们需要换兽皮,为什么不怕几个部落联系,为什么不怕……木库力会找上来。

    因为,他们对外面一点都不了解,完全不知道是怎要个情况,自然是不会害怕了。

    吴熙月看着他的眸色变化多端,脸部表情的细微变化无不是在告诉她,……这个男人心里只怕是起疑了。

    怀疑他们并非太衍山里的部落族人,嗤,那又如何呢?小命带捏在央罗他们手里呢。

    “别费脑了,你腰侧那伤口没有处理好早就能挤出脓水出来了呢,与其想着我们是什么地方来的族人,还不如想想怎么养好自己的伤吧。”吴熙月拍了拍他的面颊,笑容狡黠地说着,“谢谢给我们提供这么多的信息哦,等我们换回兽皮再跟你们好好聊下。”

    央罗见此知道自己可以问话了,把吴熙月护到身后,英威的面孔一沉,眉间戾气已是隐隐盘踞,“小子,我们可是一路杀人杀过来的,在我的族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小命。想要了结你们几个,也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对方的脸色又变了下,央罗心里直乐呵,声音板着相当有气势往下说,“我是个男人,手段怎么样身边男人的你也应该知道点,说吧,外面有多少部落,每个部落有多少族人?还有,你们平时是用什么东西交换兽皮的?最好放老实点,故意说错,别忘记了你还有几个族人在我手上呢。”

    要央罗来说自然全是威胁了,哪里会像吴熙月那样笑眯眯地坑着人走。

    博罗特不傻,这回是明白过来他遇到一群不要命,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凶狠族人了。

    腰侧的伤口是在隐隐作疼着,女巫师说得没有错……,他跟族人们身上确实都受了很重的伤,要不然也不会晕倒在水草里面。

    原以为找个隐匿地方,谁知道还是被抓住。

    苦笑起来,道:“多少族人我不知道,就拿我们西部落来说,我们居住在一块很大的领地上在,所有族人都有属于自己兽棚,有的兽棚里会有老人,孩子,女人,男人,有的兽皮只有兄弟或是她的女人,还有兽皮就是几个女人,几个男人或是几个老人一起住着。”

    “族人肯定比你们要多。”博罗特看了眼山洞里的陌生族人,下巴不由抬了起来,“你们这些族人只够我们这么几个兽棚住着。”

    吴熙月环顾了下,山洞里大约有二十来个族人左右,这么来说,……尼玛的!西部落的族人数量很有可能上了二百或是三百上以!

    卧勒个去!也就是说比原来的亚莫部落还要大了?

    那么,那么……贴木儿部落会有多大!尼玛岂不是上了千人……。

    吴熙月眼前有些发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果然是不假。换兽皮什么的……她都不太乐意过去了。

    眼皮子弹跳了下的央罗下意识看了吴熙月一眼,心里吐槽,表面淡定的吴熙月眸色平静看了他一眼,保持着冷漠让人瞧不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

    妹纸的装逼倒让央罗的底气又足了起来,拍了拍博罗特的肩膀,沉地一声笑起,“我们部落有多大是你没有办法看到,来,再跟我说说外面的族人现在最缺什么。”

    “食物,任何食物都有。”这回,博罗特没有一点犹豫飞快回答,“所有族人都缺少食物,每到快要下雪的时候,每一个部落都会为了食物而烦恼。不管是哪一个部落,只要你拿食物出来交换,族人们会很乐意拿出兽皮。”

    好吧,亚莫,苍措两部落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食物。女人们还在灌林丛林设了陷阱,什么野兔子,各种类的野鸡一天下来不知道能收多少只回来。

    吃不完的都是拨毛洗干净,然后放在树下面阴干储存。

    央罗松了口气,扭头道:“巫师月,看来我们是可以拿食物去交换了。就是不知道……应该拿去什么地方换才行,总不能直接跑到别人的部落里大吼着拿食物换兽皮吧。”

    是哦,应该要怎么换呢?

    吴熙月看着博罗特,……有他在,什么都不要担心。

    苦逼的是,博罗特说完,又累又饿又因为伤口发炎在央罗说话间很不给面子重新晕过去的。

    呼默里就像是困笼里的野兽在嗷嗷厮吼起来,“你们放开他!你们放开他!”他双目腥红腥红的,手臂虬结的肌肉绷得非常地紧,疯狂的目光在央罗身上一扫,最后是落在吴熙月身上,声音是高吼过后的沙哑,更是无能为力的求饶道:“女巫师,你放开他。我什么都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绝不会隐瞒。”

    “去把央姆找来,就说有人伤口发炎需要她过来处理一下。”吴熙月抬手,招来一个男人,“带上草药过来,要快。”

    只要有软肋就行,给一个巴掌再丢几粒甜枣,这种事情她是很得心应手滴。

    呼默里一听,立马明白过来对方是要巫医过来救治阿弟。腥红的眼里一下子是泪如雨下,沙着哑子道:“谢谢,谢谢。你们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听你们吩咐。”

    “我们没有什么多的要求,只是想多多了解下外面。这样吧,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跟我们说一遍。比说外面有多少部落,各个部落的关系是好是坏。去什么地方交换物品啊,还有,贴木儿部落的事情也跟我们说说。”

    吴熙月说完就看着他,生怕……好吧,她是生怕这男人故意说些偏的出来。

    呼默里抬了抬被钳制住的肩膀,“能不能先放开我?”

    收到示意的两个亚莫男人飞快松手,不过还是紧贴着他,只要有什么情况就可以立马拦下来。

    “你们不用太紧张,我的族人,我的阿弟都在你们手上,还怕我会做些什么吗?”呼默里自嘲笑着,自顾坐下来,后背的伤口也没有妥善处理,坐下去肌肉拉得疼,倒抽了口冷气才道:“……你们来晚了,在以前我们这些部落相处得还是很好,自然需要献上食物给贴木儿部落,本来还算关系好的部落都开始**。你们想要去换兽皮,最好是先去找鲁部落。”

    “为什么?”央罗粗气问起来,落差太大有些接受不了了。在以前,只有他接受小部落食物的份!现在都成了需要献出食物的部落了。

    呼默里深吸口气,对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很是反感,“因为鲁部落是贴木儿部落放在我们身边的一个部落,专门是收集我们献上去的食物,再由他们送到贴木儿部落里。你们找到他们,才有可能换到食物。”

    “你的意思是,现在外面小部落很乱,我们把食物带上去……有可能会被抢走,而且不会换兽皮给我们,是不是这个意思。”吴熙月琢磨着他应该是这么个意思,扎西勒他们不能就是经历过这类似的事情么。

    央罗大怒:“还有这样的事情!把食物给了还不拿兽皮给我们?”

    “这样的事情,扎西勒他们有遇到过,你们以前不了干过么?”吴熙月白了发火的男人,丫的,别以为她不知道!

    “……”央罗歇菜了,他还真干过。所以,现在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扎西勒他们。好在,扎西勒也不经常过来。

    呼默里扯了下嘴角,“巫师就是巫师,聪明多了。所以,你们最好先找上鲁部落,也许可以在他们手上换回兽皮。”

    他说的是也许,也许同样是把食物送了出去,结果没有拿回兽皮。

    吴熙月体会了把无奈,……到达外面又是处在下风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换回兽皮才行,这回就拿食物过去吧,下回等局势稳定一定可以带兽皮出去了。

    “你们吃鱼吗?就是水里面游来游去的那种。”湖泊里的鱼类够多,吴熙月想着用鱼来换食物。

    “吃,当然吃。不过,鱼是吃不肚子,但是烤起来还是相当美味,许多族人愿意吃。你们能抓到?”呼默里沙哑的声音又弱了许多,后背疼到没有办法回答对方的话了,他想,他需要闭上眼睛休息会才行。

    央姆拿着草药过来处理博罗特的伤口,又处理了呼默里的伤口,两个的伤口都挤出不少脓液出来,伤口范围不大就是深。

    吴熙月指着点道:“你看这里还有脓包没有去掉,所以,你要拿骨刺先挑破了,再用凉开水洗清一下。等确定看不到一点脓液,脓包才能才行。”

    “草药不能用太多,……伤口需要透气才会好得快。”在她指点下,央姆终于把伤口都处理干净。

    央姆看不惯,“处理得这么好做什么,他们不是要去鲁部落吗?直接带上他们几个过去最好了。也算是帮助了他们。”

    “你想错了,央罗。”吴熙月把手洗干净,声色微敛道:“他们两兄弟还算是老实,有什么话最少不会说一半句,留半句。这样的人,不需要太狠心了。我们出来不是得罪人,而是想办法怎么留下来才行。”

    啼在外面匆匆过来,刚才在开凿山洞时一块大石头突然掉下来,正好把他跟山洞里面的族人卡着出不来,阿尔斯朗找过来急得他在山洞里要吼叫了。

    “怎么受伤了?”吴熙月一下子发现啼手臂好几处擦伤,眉心蹙起走近,“伤口深不深?给我看看。”

    总是这么受伤……看来是有必要提取些酒精出来用做消毒了。

    啼看了眼躺在火堆边的两个陌生男人,在路上已经听阿尔斯朗说了事情经过,对女人们的做法虽有些微词,但还不至于怒气冲天。

    “没事,只不过是擦伤了来。问得怎么样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啼握住她还要过来检察的手,把受伤的手臂顺势背在身后。

    女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能让她再担心。

    吴熙月见此便没有再多问,道:“是山外面逃过来的部落族人,我打算过几天去换兽皮回来。嗯,需要离开几天才行。”

    “带谁过去?去哪里换兽皮回来。”啼的眼神有意无意跟央罗对视了下,他想知道怎么突然决定要离开去兽皮。

    吴熙月没有瞧见,坐下来道:“外面情况有些不太稳定,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去换兽皮。最主的是,我还没有问出来……这地方是属于谁的领地呢。”

    晕得太快了,还有些话没有问清楚。

    “那就不去换了。”啼捏了捏她的手心,很淡然地说着,“外面又在飘小雪了,这个时候出去换兽皮,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换不换确实是个问题,但是,还是得出去看一看才行。安居于眼下……可不是个长久之计,最少需要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才行。

    等到了晚上,呼默尔与博罗特两兄弟是一前一后醒来,得了吩咐的央罗很慷慨地让他们吃饱肚子,还拿着女人刚编好的草席给他们睡。

    谁叫巫师月说人都带回来,你们还不如好好地对待。

    中间,博罗特发现女巫师不在,便有意套起央罗跟男人们的话来,族人们早就得了吴熙月的提醒,无论对方怎么说就是闭着嘴巴不开口。

    弄得博罗特最后无话可说时,央罗才缓缓开口,“巫师月说了,有什么话你明天再问她,正好,她还有事情需要问问你呢。”

    至此,博罗特才肯定下来这个部落最有说话权利是女巫师,而非首领。

    又问了他那些受伤的族人没有事情,得到回复说照顾得很好,博罗特才安心许多。至少,这些外来的部落族人对他们没有多深恶意了。

    可他们究竟来自哪个部落呢?这个问题一直到次日天亮罗博特也没有猜出来。

    等吴熙月把该问的,该打听的弄明白后就把这几个人丢给了央罗,她还是不想把他们惹到苍措部落里来。

    两个部落虽然有什么事情还是有商量,但是,山洞已经是各开一边,是斜对角的毗邻。走动的话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行。

    如此,其实也算是分开了,只是说藕断丝连一时间没有办法分得清清楚楚。

    吴熙月已经打消了外出换兽皮的决定,这个时候出去只会惹身麻烦出来,最少,要等山下面的部落稳定下来才行。

    啼知道她没有再想着去下山换兽皮,绷在心里的弦总算是松开。

    “博罗特狡诈,还好月没有上当。”央罗也是被啼提醒了句,才反应过来。

    “月只是想着能换到兽皮,……当时没有看出来他的打算,等第二天又问了次发现他总是提到贴木儿部落才察觉过来。”啼弯了弯嘴角,对自己女人的聪明相当得意。

    “我的两个女人都不如巫师月一个女人,昨晚上又在吵架,我都想换个女人了。”山洞已经开凿好,央罗躺在兽皮垫上面心有凄凄然。

    不过就是叹息一下。

    又问道:“你真不打算再开个山洞出来了?每天跟族人们挤一块?我还想着要不要再开个山洞出来,在以前都是我跟自己的女人睡一个山洞。”

    没有安定下来倒没有才能,现在有吃有住的心里面的想法似乎有多了些。

    啼薄唇微微抿了下,道:“没有打算,月早跟我们说过大雪封山过后是需要离开,不会留在山上面居住。”

    她说:别看我们现在是安居乐业,外面部落听怕是一天一天强大起来,我们要不跟他们有接触,看到他们强大自己也是要强大起来才行。

    要真等到他们强大了,我们还是守着以前,……人家打过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央罗眸色暗了下,苍措部落……果然是一个勇敢向前的部落。只是,他已经没有啼的年轻,也没有巫师月那样聪明的巫师存在,两个儿子还在成长中要成为一名首领还需要一段日子。

    他,拿什么带着族人去冒险,去勇敢呢。

    一丝涩笑从嘴边划过,假装很开心道:“你们一走岂不是便宜了我?行,我们就留下来看山洞,你们想回来我是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他是不愿意一起离开了是吧。

    啼没有再多说,既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行了。

    博罗特,呼默尔十天后离开,他们想要去谢谢巫师,巫医,却得知她们并没有在这里。等到他们走出去后才知道自己处在的部落族人有多少。

    “他们族人比我们要多……。”呼默尔轻轻地对博罗特说着,“难怪他们不怕木库力,如果说,我们也有这么多的族人也不需要害怕。”

    博罗特按下心头震惊,微不可着的点了下头。他也以为……这里的族人并不多,因为山洞里来来回回的族人就是那么一点。住了这么多天,他都把记住他们了。

    “你们快走吧,木库力并没有追过来,看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你们会胆大到穿过沼泽地,离开后你们也不要想着还要回来,这里,不是属于西部落领地。”央罗嘴里虽是笑哈哈,眼神却是相当凛冽。

    瞧得两兄弟心中一颤,博罗特镇定道:“我西部落平静下来,我会派族人带来兽皮跟你们交换食物。”

    “哈哈哈,只要那个时候你还活着。”央罗朗朗大笑起来,一阵冷风刮过,露出两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白发。

    这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只怕更加勇敢。

    带着几个族人离开的博罗特默默地想着,只是再勇敢的男人也会有老有一天,不知道这支部落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吴熙月好几天没有去亚莫部落的山洞,没有兽皮那就开始想别的办法吧。在天朝还没有棉花时,大约是在黄,尧舜时期的人们皆是以葛布,兽皮为主。

    葛,如果能找到葛藤再慢琢磨着怎样整出葛布出来也行啊。

    自从知道央罗没有打算离开湖泊跟着她一起出去,吴熙月开始减少了两个部落的跑动,而男人们也能看出她的态度是什么,便自然开始跟亚莫部落保持距离了。

    亚莫部落负责狩猎的男人布达库某个晚上无意跟央罗提了句,“怎么好几天没有看到哈达他们过来跟我们一起去打猎了?”

    不说还好,一提好几个狩猎的男人都说开来,“咦,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伐合也好几天没有过来找我了呢,难道以后我们都不需要再结伴去狩猎了吗?”

    “巴哈尔也没有来找过我了,……伐合我倒是昨天遇上了回,不过他们当时已经是打猎回来了。”说话的男人抹了下嘴,佩服道:“还以为我们出去得够早,结果伐合他们几个都名狩猎回来了。”

    另一个则道:“我的石箭没有了,需要找老达他们再打磨几个才行。”

    “我的石斧也砍断了,什么时候过去找老达他们?”

    大家一句我一言说着,倒是央罗给晾到一边没有去看他脸色是怎么样。

    “给我闭嘴!”央罗面色铁青大吼一声,虎目森寒扫过一下子怔住的族人们,声音似有寒气直冒,“当时,我们说过是结伴一起出来找到新领地!现在,已经出来的,领地也找到了,是到分开的时候。”

    “以后,亚莫部落是亚莫部落,苍措部落是苍措部落。”央罗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很明显的痛苦,如果他还年轻,如果两个儿子都成长起来,他会跟上巫师月,跟着苍措部落一起闯出去。

    可惜,没有,他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足够的胆量再去闯了。只要想到那个可以让许多小部落献上食物的贴木儿部落,他从心里在排斥着。

    首领心情明显不好,男人们都识趣地闭上嘴巴没有再说话。

    是啊,他们怎么就忘记了呢。苍措,亚莫是两个部落啊……,老达他们是没有必要替亚莫部落打磨石器。

    在以前,需要换石器,陶器都是带着兽皮去换呢。

    央罗是很现实也很残酷地提醒了都习惯两个部落生活的族人们,也在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里接受了事实。

    “小孩子是出去玩吹了冷风,你们又没有给他穿厚一点,咳嗽是很正常。不用担心,吃完这些中药出身汗就差不多了,只要身上没有烫起来问题就不大。”吴熙月给一个感冒的小孩看完,对小孩的阿母吩咐起来,“央姆在抓药,你让男人去拿。回去拿兽皮把小孩包严点,别再这样是吹着冷风过来。”

    小孩子咳得有些重,抱过来时咳到脸色都变了。是不是肺火她也拿不准,但愿不是了。

    女人抱过小孩又用兽皮包实点,对吴熙月点头很不好意思道:“我们都在编草席去了,就没有怎么去理会小孩子,又遇到一个老人死去,……唉,亚莫部落这几天里族人们都挺忙的。”

    吴熙月道:“老人是自然死亡不用太伤心,照顾好自己的小孩重要。”

    接下女人带过来的三只野兔子,半边獐子肉,吴熙月便让男人带着中药一起回去。这些食物相当于是诊金。

    一场大雪飘下来,两个部落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以前;很好,没有什隔合,还是如从前那般。只是说,两个部落的事情不再相互参与,不再坐在一起商量。

    经历一个月,所有人已经习惯过来。

    送走她们,吴熙月拢紧兽皮踩着细雪朝女人们最喜欢窝着的山洞里走去。

    “月,快过来试试行不行。”纳雅瞧见她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已经缝制好的兽皮起身,“我试着缝了件塞了羽绒的兽皮,你穿上去看看暖不暖和?”

    吴熙月哂笑,“我是让你给小孩子们缝制件出来,怎么反给我这个大人缝了件。”走近,接过兽皮衣,“还挺重的,你塞了多少绒羽进去?”

    “没有多少啊,就是在水草边捡的,还有平时拨下来的羽毛我们都收好,把软的捡到出来,硬的串好再用木板固定加重当成帘子用。”纳雅笑眯眯的说着,示意朵云把羽毛做成的帘子拿起来给吴熙月看。

    妹纸一看就乐了,人类智慧果然是无穷的,这样一来倒是把本来丢弃的羽毛给利用上了。或长或短的羽毛在女人们一双巧手下一根一根的用藤筋缝上,知道羽毛轻还知道在两边用木板固定,如此,风是吹不走羽毛了,而且还相当防风挡雨。

    加了绒了兽皮穿在身上,还没有怎么走动身上就暖和暖和起来,惊喜道:“真不错!很暖和啊。里面只需要再穿件兽皮衣就行,完全不需要多穿了。”

    兽皮,羽绒都是很好的防寒保暖,这样一来全身都是暖烘烘的。

    “哈哈哈,我刚才试了下就说很暖和。这件是给你缝的,小孩子个子小我们一天就可以缝起来。”央姆笑起来,她抬了抬手,“这件就是小孩的,都快缝好了呢。”

    那边格桑问道:“那个小孩怎么样了?能治好吗?”她说的是过来看病的亚莫小孩。

    “没事,是受了冷气咳嗽,吃几天中药就会好起来。小多利你也要多注意些,别让他总跑到外面玩,真要咳嗽起来……有你心痛。”山洞里有火生着挺暖和,吴熙月把兽皮羽绒衣脱下来。

    格桑应下来,“嗯,我会看好他。”

    “还有多少兽皮?男人们还是穿着刚过来的兽皮,又要出去打猎只怕是会冷到。现在还好没有下大雪,真下大雪封山男人们外出狩猎不能回来是要靠兽皮取暖。”吴熙月捡起堆在旁边的兽皮,数了数……是真没有多少了。

    提到兽皮,女人们都不由叹口气。

    纳雅无奈道:“全部都在这里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晒兽皮,男人们这个冬天只怕是过得辛苦。”

    又想到了另外一支部,纳雅是咬牙切齿道:“邪巫们说要去找些只有下雪天有的毒草,竟然在才满手上拿了好几块兽皮过去,真是气死我了!养着他们我还不如养几个男人!晚上好歹还能摸两把!”

    邪巫在苍措部落是个特殊的存在,女人们都要干活,他们整天不见人影,消失个几天又没有一点伤痕回来,竹蒌里数不完的毒草。

    更让人想不通的是,这些毒草最后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擅用毒草的邪巫们还没有到用上他们的时候。等到开春过后,是需要他们多跑跑了。

    吴熙月道:“不理会他们,兽皮拿了就拿了。”才满性格软些,看护兽皮需要换个人才行,视线扫了一圈,落在女人最后,一直都是默不作活,有活就干的女人身上,“库伦,以后由你跟才满一起看好兽皮。”

    库伦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巫师月会把看护兽皮这种重要的活派给她,吃惊归吃惊,倒是挺镇定道:“好,我会看好的。”

    旁边的桑日拉嘀咕起来,“怎么也不给我找些事情做。”

    声音是挺小的,吴熙月不是一字不漏地听到,嘴唇弯弯笑起来,“你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如果硬说有事情的话,早点给部落生几个小孩子。桑日拉,这就是你主要任务知道不!”很一本正经地说着。

    这也算是事情?桑日拉都傻眼了。

    女人看着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没有猜出来巫师月的意思是什么,顿时是哄堂大笑起来,山洞里是处处充满着族人们的微笑。

    吴熙月也是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桑日拉是属于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但又知道一点点的女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她单独去完全事情。

    那只能是生小孩了,生得越多越好。

    抢在大雪封山前,男人们越来越频繁的出去打猎,狼王知道部落兽皮不够,便吩咐野狼咬到猎物后尽量别把兽皮给咬破,好方便他带回来。

    吴熙月看到一堆血淋淋的兽皮对他无奈道:“没有出太阳,就算是兽皮回也没有办法处理干净。”

    “把上面的血肉刮干净,有得披就行了。”狼王漫不经心地说着,“男人们不像女人一定要把兽皮处理干净才行,你就放到山洞里阴干,看他们穿不穿。他们不穿给我也行。”

    对这些他从来不在乎,在没有女人天天跟野狼一起,哪怕是雪下得非常厚,他就是围着上任狼王的狼皮。

    吴熙月一听,这个确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事不宜迟立马招来所有女人们把狼王带回来的兽皮用石片把血肉刮干净,用水洗干净……就放在山洞里让冷风自然阴干。

    谁知道第二天一看,尼玛的!都结成冰了,硬梆梆哪里是可以阴干。

    女人瞧着直嗷着明天白费了一天,还不如多编些干草实在。吴熙月也囧了,她……只想着只要能披就行,都没有想到会结成冰。

    没有几天,又是一场大雪下来。央罗派了族人过来,说又有一个老人没有熬过去,冻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吴熙月没有办法再坐住,不行,不行,一定要下山换兽皮了,必须得去才行!

    冬天最冷的时候还没有过来,再不去的话到了大雪深到人那么高……,别说打猎了,窝在山洞里都嫌冷!

    “准备好多余的食物,我后天下雪去换食物。”当天晚上,吴熙月声色淡淡之宣布她的决定,没等身边的三个男人开口,继续道:“食物的话我们还可以过完整个冬天,但是,兽皮没有了,我们现在是连一个山洞里族人的兽皮都没有办法保障。”

    “亚莫部落已经有老人冻死,我不希望我的部落也出现这种情况。是我之前的决定有错误,应该是一开始就下山换兽皮才对。你们谁也不要多说,这件事情是必须要去完成。”

    吴熙月看到邪巫们一眼,今晚她特意把他们都叫到一个山洞里来,“莫耶当,我一直养着你们,无论是最艰苦的时候都会让你们有口水喝,现在,你们带上可以用得上的毒草需要跟我一起下山才行。”

    “我说过,只要你能把我们带出来,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吩咐声就行。”莫耶当开口,声音稳重让人一听能感觉到他的诚意。

    泡司甩开又黏上来的手臂,瞪了乌月一眼,同样道:“我跟你一起下去。”

    “啊,那我就不去了。这种天气用不上我……。”拉木吃着烤肉,咂巴咂巴的说着,“到了热的时候,什么毒虫,毒蛇出没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叫上我了。”

    吴熙月扬了扬眉头不可置否地笑了下,她也不有想过要带拉木下去。

    又有两个邪巫开口,“我也可以下去,嗯,我喜欢在别人的食物里下些东西,……咳,让那些人肚子痛。”

    “喂!你别吓唬我们!”离这名邪巫最近的男人吓到跳起来,手里的烤肉是丢都丢不急。“我这里面你没有下毒药吧!”

    邪巫挤挤眼睛,笑眯眯道:“没有,因为你们对我们都很好,对邪巫族好的我们是不会去伤害。”

    莫耶当直笑着告诉惊魂未定的男人们,“我们也算是属于苍措部落的邪巫们,那有可能对自己的族人下手。别怕,别怕,邪巫们就是让血巫族的巫师给说坏的,其实我们真的很善良。”

    “……”你们要是善良,我以后都不姓吴了!妹纸垂下眼帘默默地想。

    她的三个男人相互深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里的无可奈何。

    啼薄唇抿得有些紧,口气还算是比较平静问起来,“除了带邪巫们,月,你还决定带哪些族人一起出去?”

    总不可能只带着一点战斗力都没有邪巫们吧。

    “狼王是需要跟着我,还有扎西勒,你们几个愿意跟我去不?”在吴熙月心里早就想好需要带哪些男人,笑着问起扎西勒他们来,“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行。”

    一直在竖着耳朵紧听她说话的扎西勒直接是站起来,面孔严肃带着对女巫师的尊敬认真道:“你让我们都陪着下去都行,有什么事情我们绝对会冲在最前面!”

    他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忠诚,有责任感。

    吴熙月眼里都是笑,“不要这么严肃,只是去换些兽皮回来,我们小心一点不会遇到麻烦。”

    狼王这回是对啼,芒两个道:“交给我,放心。”

    正是因为女人交给他保护,他们才没有极力反对她下山换兽皮。

    事情商量好没有族人会提出反对,到了次日,别外两个山洞里的族人都知道巫师月要带着食物去换兽皮了。

    老达他们冒着雪去了找了许多竹子回来,在他们要做些笼子,然后把活的野兔子,野鸡,獾,野鸭子,还有套到的水鸟都放到笼子里带下去。

    吴熙月之前想着能不能弄些鱼,藤网还没有织起来想到湖面都要结冰……还是等开春后再弄也不迟。

    到了出发的时候,还真是各似各样的食物都有,还有许多煮熟的蛋都放到竹蒌里。

    “这个蛋你放到毒草上面……,人吃了不会死吧。”看着泡司他们几个是把熟蛋放到毒草上面,……男人们是一阵心惊肉跳的。

    拉木又把一束黑色小果子加了把晒得很干的毒草铺到熟蛋上面,白了几个吓到脸色都发白的男人们一眼,得瑟道:“真要毒死你们,我们什么都不会说,只会背着你们做!”

    男人们:“……”邪巫们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笼子是需要挑着走才行,老人们早在《徽农要记》上面学到了许多怎么做各种竹艺品,做一根扁担出来对他们来说是最简单的事情。

    拿出竹扁担出来,交到扎西勒手上,“来,你把这里跟这里都挑起来,哎,就是这样挑……,没错,然后双手把上面摸后,这办手反到身后把笼子给扶稳了。”

    在老达他们帮助上,扎西勒一会就学会了怎么挑着竹笼子走,又特意在肩膀上颠了几下,笑起来道:“这个办法不错啊,老达,你们太厉害了!这些都能想出来。”

    其他下山的男人也跟着学起来,只要挑起来一会就掌住技巧了。

    老达乐起来,“哪里是我们想出来的,都是巫师月告诉我们几个老家伙,我们再慢慢琢磨着弄出来。”

    “你们能弄出来就很不错了。”吴熙月对老人们的功劳可不敢放到自己身上来,有图有**要她来整捣……,还真没有办法弄出来。

    而这边吴熙月冒着寒风往山的外面走,前面是两只野狼带路,它们已经知道怎么最快走出丛林了。

    在太衍山的另一边却是太阳如同一个大火球一样烤着地面,四周如同冒烟了一样。

    “阿米,快把这些水喝下去。”一个面容十分精致,哪怕是在太阳暴晒中肌肤也是白皙无瑕的男人抖着手把好不容易取来的水递到一个快要渴死的老人嘴边。

    老人无力地抬手,他想推开递到嘴边的竹罐,……试了几回也没有办法抬起手来,干脆是闭上眼睛,嘴巴也是闭如蚌壳,拒绝再喝水。

    一个快要死的人哪里还要喝水呢?不需要喝了,把水留给年轻人喝吧,他不想再喝了。死了后,还可以把血分出来给年轻男人们喝。

    “萨莱,……萨莱…。”没有一会儿,老人开始无意地喃喃起来,干枯的手使终没有力气再抬起来,他想抓住年轻男人的手……。

    大巫师萨莱此时哪有往日的冷傲风姿,此时的他在干旱面前也是个最普通的族人。他没有办法乞到雨,身为巫师他很清楚自己是没有办法与神灵沟通。

    萨莱见老人嘴着在,含糊地叫着他。把眼泪又逼了回去,接过女人递来的竹罐,镇定道:“阿米,你把水喝就行会好起来。你是没有喝水才会病倒,张开口……,把水喝了就有力气走路了。”

    精致且妖且冶的面孔流露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从苍吉拉玛倒下去的刹那间,萨莱一下子觉得好像是天都要塌下来了。

    那片一直坚持着他的天……塌下来了。

    女人见此,眼里噙着泪水别开了头。

    古巴拉族人从离开那片带来噩梦的领地……其实并没有好起来。走了好长一段时日,太阳是一天比一天大,许多树开始枯死,是成片成片的枯死过去。

    走到现在,他们听看到已经是光突突,只有些树干枯树存在,天空上没有一只鸟飞走,出现在都处是黄沙丛林里只有一种长着非常奇怪,用四只脚爬着走的怪东西。

    还有一些尾巴会发出响动的蛇也游走在枯草里。

    古巴拉族人找不到水喝就开始吃这些东西……,今天,是走到一个阴暗深谷里,萨莱发现有处最阴暗的地方还有一丛绿草,他便一直往下挖……挖了许多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的水。

    不多,真的是只有一点点的水,等了一个晚上,接了一个晚上才接满一竹罐。

    其他族人都喝上了一口,只有他跟苍吉拉玛没有喝了。

    “萨莱,让阿米走吧。他累了……,是他自己想走了。”几个男人蹲在他身边,目含悲色看着哪怕是喝再多水也没有办法好起来的阿米,低呜呜的哭泣飘在了风中。

    风,呜呜呜的吹着,似乎也在因为老人的离去而悲伤。

    苍吉拉玛的手在最后那刻突地握住了萨莱的手,他仰起了头,脖子拉得非常非常的直,“巫……巫……月……。”

    喉咙里发出干涩不成音的单个字语,族人们完全没有办法听懂,随着老人的闭上眼睛,还在脑袋重重地垂下,所有古巴拉族人顿时是嗷嗷大哭起来。

    他们没有听清楚,萨莱却知道……阿米在说什么。他想说,去找巫师月,快去找到巫师月。是啊,他已经在找了,带着古巴拉的族人寻找那个女人留下的痕迹找了很久很久了。

    可是,他没有找到,太阳越来越大,风沙也越来越大,女人留下的痕迹也消失了。而他,该怎么去找呢?

    ------题外话------

    ……这章量很足了!终于过了一个瓶颈口。回头一看,不知不觉快两百万字了……,这本书,好吧,我想应该是三百万字多些完结。

    男兽完结时说后面太急了,这回,我会一直写到最后。只要你们还在,还追着。

    文艺一把: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酸到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