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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当撞鬼少爷外挂到期后(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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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谁?”

    一清微微眯起了双眼,忍不住追问道。

    但是少年似乎无意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子时阳气生,午时阴气起……”

    他的眼波一横,往孙祁和苏维身上不经意地一瞟,就又将头扭了回去往前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老道一脸茫然,而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则是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老道后小声道:“白天也能见鬼的意思。”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阴阳二气相生相依,无时无刻不萦绕于天地之间。此盈彼亏,此乃天地常理,故而虽然白日里阳气萌动不利于鬼物显形,却并非鬼物不能在白昼出现,道行高深的鬼物可以借助哪怕一丝一毫的阴气而游走于人世间。

    苏维下意识地往周围环视了一圈,那种古怪的感觉却并没有随着少年的离开而减少半分。或者说,从他到达这处别府之后,那种让人压抑的感觉就没有消失过。

    然而就是这样,苏维的心中却又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起来——这恰恰也正好能够说明他的血煞引并没有出错,二十年前那件事情的相关人绝对就在此处,就在这处大宅之中。

    所谓的血煞引,即通过催生某物体内的煞气来引出与它有着强烈关联的事物,而通常来说,这个事物就是施法者。所以当苏维与孙祁合力催动桡骨之中的凶煞之气的时候,它直直就指向了大帅府的方向。

    但是奇了怪的是,明明离大帅府越来越近的时候这骨头显得越来越狂暴不安,几乎都快要自己长出脚在地上跑了起来,但一进了大帅府,竟然还出奇地安静了下来,彻底没了动静。

    所以苏维能得出的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在这里,存在着更恐怖的东西。

    至于那个东西是什么,还有孙祁执意要来这里的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或许是看到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大帅难免触景伤怀地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请各位过来,还是希望你们能帮我瞧瞧一个东西。”

    还是老道脑子转的快,很快就通过一系列事情弄清楚了来龙去脉,推测地试探道:“可是与小少爷有关?”

    大帅点了点头,冲着所有人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跟他进屋子来。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圆桌,桌子的正上方摆着一个锦盒,锦盒的外面还有两张被撕成两半的符纸,上面写着什么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依稀看见“真一”两个字。

    大帅似乎对此物还颇为忌讳,犹豫了再三后才轻轻用手揭开,却在打开锦盒的第一瞬间将头扭了过去,只是用手指了指里面,“就是这面镜子。”

    说着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这面镜子,不能看。”

    不能看?

    苏维心中嘀咕了一下,抬起头向孙祁看去,男人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鼻翼微微阖动,扭过头来在青年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妄虚镜,照不见现世的东西。只能……”

    孙祁的话还没说完,那个中年男人面色突然一变,仿佛正在承受什么极大的恐惧一般往后退去,喉头上下滚动着,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跟他一起的那个干瘦的中年人立马用手肘往他伸手一戳,那人倒吸了一口气低头往干瘦男人看去,这才回过神来,却仍然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镜子,好像能让人看到幻象!”

    壮实的男人失声叫了出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大帅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要知道他第一次看到这面镜子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那些明明已经在他心中尘封许久的事情却再一次犹如重现般的出现在了眼前,只是遗憾的是,他所能看见的并不是他想记得的记忆。

    战场上那些悲壮的场面,一次一次在他脑中出现,几乎快要将他逼疯了起来。

    而最让他感到惊恐的,莫过于是他儿子不顾自己劝告地执意打开了盒子照了这面镜子,还说什么,“他要来接我了”、“是他来了”之类的话,并且在照了这面镜子后,少年的脸上就出现了那个诡异的字眼。

    这让他怎么接受,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也不知道是因果轮回、天道报应什么的,他当上大帅的这一路上手下死了多少人,都在他自己的身上报应了回来。不仅没有子嗣,甚至连早年的儿子女儿也都纷纷意外夭亡了,只剩下发妻烧香拜佛拼命生下来的这一个小儿子,要是连昌儿都保不住,先不说他们家断了后,就算是他死后也无颜去面对发妻啊!

    大帅生怕是自己的祸报降在了儿子身上,天天都去祈祷,可是小少爷却是分外淡然地告诉他说:“父亲,与您无关,这是我自己命中的劫数。”

    大帅怎么也想不明白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来的报应和劫数呢?

    无奈之下,只能请了明城附近的法师道士来替儿子驱邪,可谁想到,这儿子的邪没有驱走,连着来的好几个道士也都吓疯了。

    现在他也只能寄希望于一清和孙祁这两位得道高人太宁真人的亲传弟子,可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看起来,他只能期望这些人中有人能正正经经瞧一遍这个镜子就好了。

    壮实男人和干瘦男人都不再去看那面镜子,而老道也冷汗涔涔地退到一旁,十分心虚的样子。而此时站在镜子面前的一清与他们相比倒是显得正常的多了,只是他那修长的手指此刻正紧紧地握住那面镜子的边框,眉心不易察觉地微微皱起。

    过了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扭头笑意盈盈地朝孙祁望去,开口道:“孙师弟,你猜猜我看见什么了?”

    孙祁漆黑的眼睛往男人身上一瞥,面无表情道:“要是猜的到,你不会问我;要是猜不到,又何必问我?”

    一清轻轻哦了一声,一副感觉甚是无聊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瞥了孙祁身旁的苏维一眼,不知道心中又打了什么坏主意,那双漆黑的眸中散发出一丝危险的信息,“别呀,我们可是‘一、同、长、大’的师兄弟啊。”

    男人特意在一同长大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苏维心中咯噔了一下,抬起头朝一清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目光,不经意地朝着那镜子中瞥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这、这!

    苏维的内心有些躁动起来,他伸长脖子还想更加仔细地去看一眼,但镜子中的画面就像是故意不给他一样,当他特地去仔细看的时候,那画面顿时便消失了,视野里只出现了青年那张略显惊愕的脸。

    为什么?

    苏维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数不清的疑问与困惑,这些东西像是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让青年觉得一阵发晕,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孙祁悄无声息地紧紧握住了苏维的手。

    青年一愣,随即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

    他连忙伸手扯了扯孙祁的袖子,示意有话要跟他讲。而男人也心领神会地轻轻应道,抬头冲着大帅说:“我的朋友好像有点感染风寒了,请问大帅能让我带他下去休息一下吗?”

    大帅这才意识到从一大清早起来,就没让孙祁他们歇息过,再拿出西洋怀表来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中午了,连忙让下人们赶快准备午饭,又让苏维和孙祁先用过了午饭再下去歇息。

    午饭很快就准备好了,当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苏维的面前的时候,青年肚中的馋虫忍不住叫了起来。那些在镜子中看的东西他很快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着吃去了。

    “抱歉。”

    席中当苏维伸手去夹菜的时候,右手不经意地与中年人夹菜的左手一撞,筷子一松,眼见那一块糖醋排骨就要掉进汤里成为水煮排骨的时候,孙祁犹如闪电一般地稳稳夹住了那块排骨,不动声色地放到了青年的碗里,而中年男人则是心不在焉地道了一声歉,然后迅速地站起身来离开了,没少获得老道的一番冷嘲热讽。

    对此,中年男人就像是听不见似的,快步离开了。

    而当他彻底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他才像是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一般地长舒了一口气,黝黑的面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抽出来一张小小的字条,看着上面的小字,纠结地闭上了眼睛。

    他就知道,这是瞒不住的。

    果真,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还是回来了——从地狱之中爬了出来,要将他们所有人拉下复仇的无底深渊!

    他有选择吗?

    不、不,连他自己都不这么认为。

    他没有选择。

    所以,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丢到了一旁的烛台上燃起了金色的灰烬,明明灭灭,他看着那白色的纸张逐渐缩小、萎缩,那皱紧的眉头也终于再次舒展了开来。

    没错,他只用做好这件事就行了。

    一吃完午饭,苏维就连忙带着苏维回到了房间里。门才刚刚掩上,就听到孙祁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也因此对彼此熟悉到了骨子里,哪怕当时苏维只是一个轻微的举动,孙祁都不难看出青年心中无比巨大的吃惊与诧异。

    按照常理来说,妄虚镜中绘虚妄,它能让人看到应该是最令人惊恐、痛苦或者一些被深埋于心底的记忆,而大多数人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害怕与难受,而绝不是诧异——而从苏维当时的反应看来,他所看到的绝对不是什么令人毛骨悚然或者揪心无比的场面。

    已经意料到男人会这么问,苏维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背靠在门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微微垂下了眼来。

    许久,他才小声道:“苏权。”

    孙祁挑眉,声音微微上扬,“你姐姐?你看见她不是很正常吗?”

    “不。”

    苏维哑然失笑道,抬起头来看向孙祁,不知什么缘故他此刻的面色惨白无比,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与辛苦,声音有些沙哑道:“不是现在的苏权的……是小时候的她,还有小时候的我……”

    苏维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当他在镜子中看见幼年的他和苏权两个人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那画面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就好像他看着的并不是他自己的记忆,而是别人的故事一样。可是画面中的人,确确实实是他和苏权两个人啊!

    孙祁面色一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明显地闪过了一丝惊诧与难以置信:“不对,你不是——”

    还不等孙祁的话说完,苏维就已经满是疲惫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轻微地颤抖起来:

    “我和苏权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带你离开的那天啊!”

    也就是说——

    他们两个,根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