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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夜宴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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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家姐妹席位靠前,还有一人惊在那,便是梁小王爷的母亲,梁王妃。

    她直直的看着看着少女,端茶的手隐隐颤抖,双目渐渐含泪,凝在已经有了鱼尾纹的眼角泫然欲坠。身边的茹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盏,扶住她的手臂,轻声道,“王妃可是哪里不舒服?”

    茹姑自小在梁王妃身边服侍,后随主子一起到了梁府,终生未嫁,几十年忠诚勤恳,从未有任何疏漏,是梁王妃身边除了儿女丈夫之外最信任的人。

    “茹姑,不知为何,我看到那姑娘总是感觉异常的亲近,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而过后,胸口又像揪在一起一般的难受,你说会不会是?”梁王妃倏然转头,紧紧的盯着茹姑。

    茹姑思忖片刻,倒吸了口气,顿时脸色一变,“王妃的意思是、”说罢猛然摇头,“不,不会的,王妃你想多了,小郡主是奴婢亲自送走的,绝不会出现在殷都!”

    梁王妃神思恍惚,揉了揉眉心,缓缓点头道,“的确没有可能,昨日夜里鞭炮响了整夜,没有睡好今日才会如此心神不定。茹姑,等下知会老爷一声,我们提前离席回去!”

    “是!”茹姑恭敬的垂头,“奴婢等下就去!”

    李南泠看到少女的真颜微微失神,跟了初曦这么久,她却从未见过她的真容,她和沈烟轻也曾私下猜测过,也曾想能让太子殿下喜欢的女子容颜定然不会平凡,然而少女的俊美仍旧远远出乎她意料之外,少女削瘦而刚毅的跪在那,身上似覆了一层光芒,那样夺目,吸引了满殿人的目光。

    大殿中,娴贵妃、宫湛、成国侯,甚至是乾元帝都有片刻的愣怔,景州看着少女毅的面容却内心一片柔软,她方才的话是怕乾元帝怪他知情不报,为他开脱吗?

    原来他在她心里也不是全然没有半分位置,这便足够了!

    起身出列,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景州跪在初曦身侧,轮廓分明的面容沉淡无波,声音恭敬且坚定,“启禀皇上,张初曦乃末将的属下,末将有责任替她承担一切罪责,皇上若是责罚,末将愿意全部替她领受!”

    “将军!”初曦愣了一下,铿然道,“皇上,一切都是微臣一人所为,与景将军无关,微臣乔装之事,将军也并不知晓,请皇上明鉴!”

    宫玄本淡然的俊颜上,眉心不经意的蹙起,淡淡垂眸,眼底落下一片暗影,瞬间多了几分凉意。

    “呵!朕还没开口,你们到先争起来了,朕只问你知不知罪,何时说过要罚?”乾元帝沉淡的面容一缓,突然轻轻一笑,“朕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张初曦虽然有欺君之罪,但前有上阵杀敌之功,后有改革官制之劳,今日朕又许了重赏,因此便功过相抵,朕便不追究了!”

    “皇上!”一旁的娴贵妃面色一变,峨眉紧皱,急急开口。

    “皇上!”成国侯起身打断娴贵妃的话,给了娴贵妃一记眼色,垂下头,不急不缓的道,“张大人虽有功劳在先,但欺君之罪若不追究,藐视皇威,视国法为虚设,只怕后人效仿,遗患无穷。!”

    娴贵妃心头一震,乾元帝最忌后宫参政,方才是她操之过急了,还好,被成国侯及时拦下,未酿成大错!眼尾扫了乾元帝一眼,见他并未在意,才缓缓舒了口气,端正身姿,静观其变。

    乾元帝似是颇为赞同的淡淡点头,突然目光一转,看向成国侯身后,开口道,“鱼相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鱼雍深沉的双目一垂,起身躬身道,“回皇上,老臣觉得侯爷所言极是!”

    这一次成国侯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惊讶,与宫湛对视一眼,宫湛眼尾扫向偏殿,两人立刻会意,不动声色的错开目光,等着乾元帝发话。

    “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要说!”左侧的席位上,夏恒之突然起身,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一派凝重,“初曦他是天洹弟子,是我剑阁师妹,有百里城主亲授墨胤,圣祖皇上当年赐天洹城五百墨胤,曾许言,执此墨胤者,琴阁弟子可入宫琴坊为师,剑阁弟子可参军为将,谋阁弟子可入朝为官。初曦她是剑阁弟子,参军为将也无不可,并无欺君罔上之说,请皇上明鉴!”

    成国侯一怔,一记冷然的眼神扫过来,目含警告,夏恒之却直接扭过头去,视而不见。

    乾元帝看向初曦,“哦?爱卿有天洹城主亲授墨胤?”

    “是!”初曦应了一声,自袖带中取出墨胤交给安福,“请皇上查看!”

    乾元帝自安福手中接过,细细查验一番,面容缓了下来,淡声道,“即是如此,确无欺君之罪之说,今日又是佳节国宴,朕便不深究了!”

    “皇上!”成国侯上前一步,沉声道,“即便欺君之罪可免,大夏却历来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张大人这郎中之位恐怕已经不合适。”

    “是不合适!”夏恒之突然出口,莞尔笑道,“初曦她外可驱敌,内可安政,今日又当着各国使臣为大夏所有女子争回了脸面,微臣认为,郎中一职实在是屈才,应升为侍郎或者尚书才是!”

    “恒之!”娴贵妃终是忍不住,厉声喝道,“不许胡言,还不回位坐下!”

    夏恒之好看的凤眸微闪,嘲弄一笑,“姑母也同为女子,难道也觉得女子不能为官,也看不起女子?”

    “放肆!”成国侯怒喝一声,“女子为官,你置纲常何在?贵妃面前,岂容你大放厥词,还不回位!”

    “侯爷所言差矣”

    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喝,却是上官南上前道,“在我西梁,女子皆可为官为将,并且丝毫不逊于男子,难道大夏堂堂一大国却如此顽固守旧,还不如我西梁思想开化?”

    成国侯面容一沉,冷声道,“此乃我大夏国事,岂容外人插言,上官姑娘是客,只需在一旁静听便可!”

    “皇上、微臣认为女子为官也无不可,古有程英为将,统帅三军,战功赫赫,千古流芳。”

    “皇上,老臣不敢苟同徐大人之言!”

    “皇上……。”

    一时之间,殿内大臣纷纷出列上前谏言,赞同者有,反对者亦有,众说纷纭,争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父皇!”满殿喧嚣中,宫玄突然抬起头来,殿中顿时一静,齐齐看向这位久负盛名的大夏太子,只听他慢条斯理的道,“初曦虽是女子,却做了许多男子不能为之事,我大夏朝廷向来奉行开明共融,才有今日朝政清明、乾坤盛世,关于先例之说,世间万物各有起源,岂因前世不存,则后世摈弃。”

    宫玄话音一落,有赞同点头者,亦有迂腐顽固的老臣暗暗皱眉,却碍于宫玄的气势,不敢出言反驳。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微臣同张大人同朝为官,共事不过月余,却时时对张大人的独特的观点心生敬佩,更何况科举制是张大人提出的,之后的实行亦不能没有张大人,还请皇上任人唯贤!”

    江正在朝中素来以公正严谨出名,他开口为初曦说话,实让很多人吃惊。

    “嗯!”乾元帝沉淡的面容上看不出息怒,重重点头,“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张初曦功过相抵,朕特准入朝参政,保留原职,西梁可行之事,我大夏亦无不可!张爱卿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皇上、”成国侯还想再反对,却见乾元帝挥了挥手,“朕心意已定,爱卿不必再多言,下去吧!”

    “是!”成国侯沉声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臣谢主隆恩!”初曦伏地叩拜,抬头时,余光见宫玄正看过来,不由得对着他挑了挑眉,她自然知道乾元帝为何这样的轻易的放过了她,也突然明白昨日夜里宫玄为何问她想不想将面具摘掉,原来他早已有安排。

    只是她的赏银就这么没了……

    宫玄扬扬唇角,淡淡一笑,眼底有光芒点点,如辽阔深邃的天幕上星辰璀璨,多看一眼便似要被吸进去。

    景州顺着初曦的目光看过去,眉心紧锁,谢恩后霍然起身,一拂衣袍便走。

    殿内丝竹声再起,歌舞比之前更热闹,很多人却失去了兴致,各怀心事,直到月上中天,宴席结束,各自散去。

    出殿的时候,下了台阶,远远的便看到一红色身影等在那里,见初曦过来,上官南挑眉道,“原来你是女人!”

    初曦耸了耸肩,光洁的面孔在灯影下泛着柔和的光芒,“难道上官姑娘对在下芳心暗许,现在很失望?”

    上官南哂笑一声,瞥了她一眼,“你还真大言不惭!”

    初曦眯眼一笑,“多谢夸奖!”

    “既然你也是女人,那我便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改日一定要和你比个高低!”上官南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日后见了她,我们还是躲着走吧”李南泠嗔道了一声,突然目光一闪,对着初曦身后福身道,“见过公子!”

    初曦回身见身后夏恒之走过来,俯身看着她,低眉一笑,“师妹可是在等我?”

    初曦扫他一眼,抬腿往宫外走,边走边道,“我乏的很,没空跟你贫气,回去睡觉,跟你不顺路!”

    “我刚在殿上维护了师妹,师妹便如此薄情寡义,实在让我伤心!”夏恒之语气怨念,面上却依旧挂着笑,一双凤眸因染了酒意潋滟生色,斜斜一扫,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公子,不是,曦儿她不是这个意思。”李南泠忙帮着初曦解释。

    “泠儿不必解释,师妹薄情,我却不能,夜深寒重,我送你们回去!”夏恒之一拂紫袍,跟着两人出了宫门往别院走去。

    宫门外,相府的马车刚刚离去,鱼楣没有跟梁宏一起回去,而是和鱼芷同乘一辆马车回了相府。

    嫁给梁宏本是迫不得已,她已然认命,但今日见到夏恒之,见到小璃,看到他两人亲密的样子,嫉妒和仇恨像是毒蛇一般在她四肢百骸游走,只待寻找一个出口,破体而出,吞噬一切。

    幽幽光线下,鱼楣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握住鱼芷的手,恨声道,“小璃害我如此,我当时便发誓要她百倍偿还,长姐,你要帮我!”

    鱼芷看着一脸狰狞的鱼楣,不禁心生酸楚,曾经娇柔婉约的女子何时变成了如此模样,手轻轻抚上她苍白削瘦的脸颊,温声道,“楣儿,以前的事已经过去,再不能回转,放下吧,恒之注定与你无缘,你又何苦强求?”

    鱼楣愤然摇头,“明明是那贱人害我至此,我怎么甘心,长姐可知我在梁府过的如何水深火热,害我的人就在那,你是我的亲姐姐,难道不该帮我报仇?”

    “她纵然有错,但到底是你自己、”鱼芷顿了顿,转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是我自己下贱、长姐可是这意思?”鱼楣瞪着一双通红的眸子,声音嘶哑的问道。

    “不,楣儿、”鱼芷急声解释。

    “不必说了!”鱼楣打断她的话,放开鱼芷的手,擦点脸上的泪痕,冷声道,“我委身梁宏不过是迫不得已,那日的耻辱却是她一手陷害,我绝不会让她好过,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长姐不肯帮我,媚儿自己也能想办法!长姐是将要做太子妃的人,荣华无限,我的死活跟你自然没有关系,在你和父亲眼中,楣儿早已是弃子,根本不再值得你们在意!”

    “不是这样,楣儿,你听长姐、”

    鱼芷还想再解释,却见鱼楣猛然扭过头去,只得住了口,摇头轻叹一声,车内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

    良久,马车终于在相府门前停下,鱼楣先一步下了车,甩开上前扶她的丫鬟,快步进了相府巍峨的大门。

    鱼芷面色沉郁倦怠,穿过前院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却见鱼楣正等在院前的梅花树下,看到她走过来,倏然回头,诡异的一笑,“长姐,楣儿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那小璃勾引的可不只恒之哥哥一人,见那样子,太子殿下对她也是另眼相待的,长姐可要小心才是!”说罢微微福身,淡声道,“楣儿退下了,长姐早点安歇!”

    鱼芷久久的站在那,端庄的面容上沉淡如水,缓缓闭上眼睛。